广西住着好多瑶族和僮族人,他们住在连绵起伏的山岭里,地处三江交汇的险要之地。六十三座山峰是他们的巢穴,三十六条河流流经他们的腹地,他们散居在桂林、柳州、庆远、平乐等各个州县,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特别是田州、泗城那一带,更是以强悍著称。他们的种类繁多,数都数不清,人数众多,和云南的蛮族不相上下。现在我就把其中比较重要的几个族群记录下来。观察他们的叛乱和归顺,发展变化的轨迹,就能看出朝廷的恩威,了解少数民族的顺从与反抗,这对制定边疆政策很有帮助。

△桂林 柳州 庆远 平乐 梧州 浔州 南宁

桂林,从秦朝开始就设立了郡县,汉朝叫始安郡,唐朝叫桂州,天宝年间改名为建陵郡,宋朝叫静江府,元朝叫静江路。明朝初期,把桂林府改成了广西布政使司的治所,属于内地管辖,不应该列入土司的名单。但是,整个广西只有桂林、平乐、浔州、梧州没有设置土官,但这几个地方也并非没有瑶族和僮族。桂林的古田,平乐的府江,浔州的藤峡,梧州的岑溪,这些地方都曾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攻克下来,最终也没能彻底消灭他们,只能设置防卫,驻扎军队,一代一代地防范他们,所以也不能忽视他们。

1370年,永州、道州、桂阳州的蛮族突然造反了。朝廷就派金吾右卫指挥同知陆龄带兵去平叛,把他们给镇压下去了。到了1385年,富川县有个逃犯叫首赐,他纠集了苗族匪徒盘大孝等人,一起造反,杀了知县徐元善等人,到处烧杀抢掠。广西都指挥韩观派千户廖春等人前去讨伐,抓获并杀死了包括盘大孝在内的两百多人。韩观趁机建议说:“灵亭乡是瑶族蛮人进出的地方,虽然多年来一直征剿,但还没彻底消灭他们,应该把桂林等卫所剩下的士兵,派去那里设立千户所驻守。”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

1390年,全州、灌阳等县的平川地区瑶族人民又聚集起来造反了。朝廷命令湖广、广西两地的都司出兵讨伐,抓获并杀死了1400多人,其他的瑶族人四散逃跑了。之后,朝廷在灌阳设立了守御千户所。话说一开始,灌阳县是属于湖广的。因为广西平川等三十六个瑶族部落造反,攻打灌阳县城,朝廷就派宝庆卫指挥孙宗带兵去平叛。灌阳县丞李原庆上奏说,灌阳离湖广太远,而离广西比较近,于是就把灌阳划归到桂林府千户所管辖,并命令广西都指挥同知陶瑾带兵去修筑城墙防守。

1404年,总兵韩观上奏说:“浔州、桂州、柳州三郡的蛮寇黄田等人多次抢劫,杀害百姓,抢夺牲畜。我已经调动都指挥朱辉去追剿,斩获颇丰。之后,朝廷又派官员带着圣旨去安抚他们,那些瑶族人黄田等人都已经归顺了,并且都把抢夺的人畜都送还了。”皇上就命令韩观好好安抚那些归顺的百姓,并对那些恢复生产的人给予优厚的抚恤。1428年,都督山云上奏说:“广西左右两江设立的土官衙门,大小共有四十九处,蛮人的性情反复无常,经常互相仇杀,没完没了。朝廷每次都派我和巡按御史、三司官员前去处理这些事情,可是这些地方都是瘴疠之地,还有蛊毒,三年之间,派去那里的官员,死了十七个,事情却始终没有办完。现在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凡是土官衙门里重要的军务,直接派人去处理。其他的争执和诉讼,就让附近的卫所来处理。”皇上批准了他的奏章。

景泰五年,广西古丁等地,土匪头子蓝伽、韦万山他们,拉拢了一帮蛮人,在南宁、上林、武缘等地到处抢劫。镇守的副总兵陈旺赶紧上报朝廷,皇帝下令总督马昂他们去剿灭这些土匪。

一开始啊,桂林、古田这边的僮族人很多,其中最厉害的有韦氏、闭氏、白氏几家,但最后都归到韦氏旗下。土匪头子韦朝威占据了古田,县官都逃到会城去了,还派了个典史去县里劝说土匪,结果被煮了吃了!弘治年间,朝廷大规模征讨,副总兵马俊和参议马铉都被杀了。正德年间又征讨了一次,通判、知县、指挥等官员都死于这场战乱。嘉靖年间,朝廷再次出兵征讨,指挥舒松等官员战死沙场。

那时候,韦银豹和他叔父韦朝猛攻陷了洛容县,占据了古田,还把古田的地盘分成了上下六里。韦银豹经常带人出去抢劫,把下六里的人也拉去一起,但上六里的人却没参与。嘉靖四十五年,提督吴桂芳见他们暂时消停了,就派典史廖元去上六里劝说他们放下武器,重新过日子。结果有两千多僮族人重新务农了,韦银豹因为势单力孤,就请求投降了。

过了很久,韦银豹又开始作乱了,他带着五个儿子占据了凤皇、连水两个寨子,还袭击杀害了昭平知县魏文端。更过分的是,他还从永福县跑到桂林,抢劫了布政司的库房,杀了署理参政黎民衷,然后从城墙上绳索而下逃跑了,官兵追都追不上。过了很久,临桂、永福等县的军队联合起来抓捕土匪,才在各个山寨里抓到了扶嫩、土婆显等三十多个土匪。

话说贼首还没抓到,隆庆三年,朝廷商量着在广西专门设立巡抚,推举江西按察使殷正茂当佥都御史过去。殷正茂到了广西之后,就上奏朝廷请求剿灭叛贼,集合了十万土兵和汉兵,大家一起商量作战计划。当时有八个山寨帮着叛贼作乱,很多人主张先剿灭这八个山寨。朝廷的命令里也提到先平定八寨,然后再慢慢对付古田。但是殷正茂却不同意这个意见,他先派人给八个山寨送去告示,这八个山寨居然听从了命令。

然后殷正茂就分兵七路,由总兵俞大猷统领,副总兵门崇文、参将王世科、黄应甲,都司董龙、鲁国贤,游击丁山等分别率领一路。他还把土兵分成两队,轮流清理道路,必须先把前面的几里路清理干净了才能继续前进。等到大军到达叛贼的老巢,就一起进攻,斩杀了七千四百六十多个人,活捉了叛贼首领朝猛,并在军中将其斩首示众,还俘获了男女共一千多人。银豹这伙叛贼被逼得走投无路,竟然把那些跟自己关系好的都杀了,把头颅献给官军,想以此邀功请赏,捷报也传到了朝廷。

后来,官军又活捉了银豹和他儿子扶枝胶,押解到京城斩首。古田也平定了。接着,官府把八个山寨以及龙哈、咘咳两个山寨合并成十个山寨,设立了长官司,任命黄昌等人担任长官和土司,让他们负责守卫和调度。还把古田县升格为永宁州。可是没过多久,永宁的僮族首领韦狼要和他同伙黄银成发生矛盾,互相残杀。常安巡检想要彻查此事,韦狼要就联合右江荔浦山湾的其它僮族人造反。朝廷就命令指挥徐民瞻带兵去抓捕韦狼要,徐民瞻用埋伏兵力抓住了韦狼要,结果其他瑶族人全都暴动起来。总制殷正茂和巡抚郭应聘就下令征调田州、向武、都康等地的土兵,让参将王瑞率兵前去剿灭叛乱,斩杀了廖金鉴、廖金盏、韦银花、韦狼化等人。到了万历六年,总制凌云翼和巡抚吴文华又大规模征讨河池、咘咳等地的瑶族叛乱,斩杀了四万八千多人,岭南地区终于平定下来了。

柳州从唐朝贞观年间就开始设立了,明朝初期才迁治到马平。管辖着两个州,十个县。几千年来,只有上林县还保留着土官制度,而宾州、象州、融州、罗州等地的瑶族和蛮族却常常聚众为寇,城外五里地就是他们的巢穴,军民百姓连耕种的土地都没有。后来朝廷多次派兵征剿,在各个山寨要隘设立土巡检,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洪武二年,中书省的官员上奏说:“广西的各个山寨虽然平定了,但是应该把那些山民迁到内地去,这样才能避免边患。”皇帝说:“溪洞里的蛮族和僚族混杂居住,他们不懂礼义,顺从他们就服从,对抗他们就造反,不能轻易地迁移他们。只要用军队守卫住重要的关隘来镇压他们,让他们逐渐接受教化,几年之后,他们就能成为良民,何必一定要迁移呢?”

永乐七年,柳州的一些村寨里的蛮族韦布党等人造反,都指挥使周谊率领军队讨伐,把他们抓获了。朝廷下令斩杀了韦布党,并将他的首级悬挂在寨子上示众。广西的洞蛮韦父,融州罗城洞洞蛮潘父旂也各自聚集人马作乱,柳州等地的卫所官兵把他们抓捕并斩杀了。永乐九年,宾州迁江县、象州武仙县古逢等地的洞蛮僚族又作乱了,朝廷下令调动柳州、南宁、桂林等地的卫兵前去讨伐。永乐十四年,融州的瑶民又作乱,官军平定了叛乱。永乐十七年,象州的土吏覃仁用上奏说,他父亲覃景安,在元朝的时候长期担任本州的巡检,手下有二百个兵丁,现在都已成为平民了,请求把他们重新编入军队。皇帝没有同意。永乐十九年,融县的蛮贼五百多人聚集起来抢劫,广西参政耿文彬率领民兵与桂林卫的指挥使一起平定了叛乱。柳州等府的上林等县的僮民梁公竦等六千户,男女三万三千多人,以及罗城县的土酋韦公、成乾等三百多户都恢复了生产。当初,韦公等人起事造反,很多僮民逃到山谷里,和他们联合起来。事情上报朝廷后,朝廷派遣御史王煜等人前去招抚,让他们恢复生产,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回来了,仍然登记为民。

宣德年间刚开始的时候,蛮族首领覃公旺造反,占据了思恩县的大富龙和小富龙三十多个山寨,凭借险要的地形抵抗官兵。总兵官顾兴祖他们率领军队分路进攻,结果斩杀了覃公旺和他的一千五百多人。捷报传来,皇帝说:“蛮族人民也是朕的子民,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被胁迫的无辜者吗?以后应该多施恩信,安抚他们让他们投降,就像贾琮戍守交州那样。”宣德元年,柳州的僮族首领韦敬晓等人归顺了朝廷。宣德二年,广西三司奏报说:“柳州、庆远等府的贼首韦万黄、韦朝传等人聚集民众抢劫杀害百姓,危害一方。”皇帝下令顾兴祖率兵前去平叛。

怀远县是柳州下面的一个县城,位于右江上游,靠近靖绥、黎平,一些瑶族人长期占据那里。隆庆年间,朝廷在古田地区进行大规模征兵,怀远县知县马希武想趁机修筑城墙,于是召集瑶族人来服劳役,但是答应给他们的犒赏却没给。瑶族人于是联合绳坡头、板江等多个山寨,杀害官吏,举兵反抗。总制殷正茂向朝廷请求,朝廷派遣总兵官李锡、参将王世科率兵讨伐。官兵到达板江,瑶族叛军都依托险要的地形顽强抵抗。殷正茂知道瑶族人唯独害怕永顺的钩刀手和狼兵,于是就调集三路大军,总共几万人,进攻太平、河里等村庄,大获全胜,连续攻克好几个山寨,斩杀了贼首荣才富、吴金田等人,前后共斩杀俘获了三千多人,俘获的男女老少以及牛马更是数不胜数。事情上报朝廷后,朝廷决定在当地设置兵力防备,把万石、宜良、丹阳改成土巡司,驻扎五百名土兵,让他们一边耕种一边守卫。

明万历元年,洛容县知县邵廷臣退休回家养老了,县里的主簿谢漳暂时负责县里的事情。结果,元宵节那天晚上,谢漳一个人骑着马到山里巡查。没想到半夜里,僮蛮韦朝义带着上油、古底那些土著人出来抢劫,追着谢漳打,一直追到城里,把谢漳杀了,还抢走了县衙的印章。

当天晚上,指挥朱昌胤和土巡检韦显忠带兵去跟他们决战,杀了三十一个土匪,兵校文斌抓住了韦朝义,夺回了县印,然后把事情报告给了上司。上面就派总兵李锡,还有参将王瑞、康仁他们带兵去剿匪,攻破了上油、古底等土匪寨子,杀了二千八百三十多个土匪,抓了二百二十多个俘虏,缴获的牛马和武器装备也很多。后来,剩下的土匪黄朝贵又联合融县的瑶族,号称一万人,说要攻打富福镇。王世科又带兵去打他们,杀了五十多个土匪。其实啊,洛容县地处深山之中,城墙又小,没有城垛,县官都住在府城里。之前知县余涵就建议把城迁到白龙岩,但是没成功,所以谢漳才遇害。

再说说韦王朋这个人,他是马平僮族的人。当初平定马平的时候,朝廷在那里修建营堡,让土舍韦志隆带兵驻守。韦王朋把驻守营堡的官兵当成仇人,经常带着东欧、大产那些蛮族人去威胁营堡。兵备道周浩派了一个千总去安抚他们,结果被韦王朋杀了,还抢劫了村庄。后来总兵王尚父带兵把韦王朋平定了。

庆远,以前是秦朝的象郡,汉朝的时候是交阯郡和日南郡的一部分,后来被蛮族占领了。唐朝开始设立粤州,天宝年间改名为龙水郡,属于岭南道,乾符年间又改名为宜州。宋朝的时候升格为庆远军节度,咸淳年间又改名为庆远府。元朝的时候叫庆元路。朱元璋洪武元年,又改回庆远府。

当时,征南将军杨文平定了广西之后,第二年,行省的官员上奏说:“庆远府的地界靠近八个蛮族部落的山溪洞穴,管辖的南丹、宜山等地,宋朝和元朝都是用当地的土酋担任安抚使来管理。朝廷大军平定广西后,安抚使莫天护第一个来投降,应该像宋元时期那样,任用他来管理当地百姓,这样蛮族就容易归顺,驻守的军队也可以减少。”皇帝同意了,下诏书把庆远府改名为庆远南丹军民安抚司,设置安抚使、同知、副使、经历、知事各一名,任命莫天护为同知,王毅为副使。

第三年,行省的官员又上奏说:“庆远以前是府,现在改成安抚司了,那地方都是深山野岭,住的都是莫天护的族人。莫天护这个人能力不行,他家族里强势的人,经常蛮横霸道,甚至还杀了河池县丞盖让,还跟其他蛮族一起煽动叛乱,这怎么能姑息养奸呢?请求取消安抚司,恢复设置府和卫戍部队,来守卫那地方。”皇帝批准了,于是下令让莫天护到京城来。第七年,皇帝赏赐广西土官莫金文绮六匹,设立南丹州,隶属于庆远府,任命莫金为知州。第八年,那地县的土官罗貌来朝见皇帝,就让他当了那地县的县令。

话说二十八年那年,都指挥韩观带兵抓住了宜山等县的蛮寇两千八百多人,还把他们的伪大王韦召,还有伪万户赵成秀、韦公旺等等都给杀了,把脑袋送到京城去了。那岭南天气热得很,官兵好多都得了瘴气,皇上就下令让韩观带兵回来。结果南丹土官莫金造反了,皇上又派征南将军杨文去平定龙州,龙州平定后,杨文又带兵去讨伐南丹和奉议那些地方。龙州的赵宗寿来京城谢罪,还进贡了一些东西。大军攻打奉议的时候,调了参将刘真带兵从另一条路攻打南丹,结果大获全胜,抓住了莫金,俘虏了他的部下。后来又派宝庆卫指挥孙宗他们带兵去攻打巴兰等寨子,那些蛮子害怕了,烧了寨子就跑了,官兵追上去杀了他们,蛮地算是彻底平定了。皇上就下令在南丹、奉议、庆远三个地方设立卫所,派官兵驻守。

二十九年,广西布政司上奏说:“新设立的南丹等三个卫所和富川千户所,每年要花二十多万石军饷,各级官府征收的税赋不够用啊!”皇上就下令在那儿开垦屯田,让士兵们种地。接着又派宦官去桂林等府买牛,供应南丹、奉议等卫所的士兵。都指挥姜旺、童胜带兵到了思恩县镇宁等村寨,杀死了三千多叛乱的蛮子,有一千一百多户蛮人投降了,还缴获了一枚旧的宋朝铜印,献给了皇上。

永乐二年,庆远府上奏说:“忻城、宜山两县的洞蛮陈公宣等人出来抢劫,请求朝廷派兵剿灭。”皇上就下令让都指挥朱辉亲自去劝说他们,结果陈公宣他们都投降了,一共有一千三百五户。荔波县的百姓覃真保上奏说:“我们县从洪武年间到现在,百姓都安居乐业,只有八十二个洞的瑶民没有登记入籍。现在听说朝廷要恩抚他们,他们都愿意成为百姓,但是不知道怎么上报朝廷,请求派人去招抚他们。”皇上就下令让右军都督府发文给都督韩观,派人去劝说他们,愿意成为百姓的,就赏赐给他们东西,免除他们的徭役三年。

宣德五年,总兵官山云平定了庆远蛮寇的叛乱,斩首七千四百人。这仗打得漂亮!

九年的时候,山云上奏说:“思恩县的蛮贼覃公砦等人多年来一直作乱,现在我派都指挥彭义他们带兵去剿灭,已经斩杀了贼首梁公成、潘通天等人,并且还在继续追捕余党。”皇上还特地下了道圣旨慰劳他。他又上奏说:“庆远、郁林等州县的蛮寇经常出没,必须彻底剿灭,但是兵力不足啊!”皇上就命令广东都司调拨附近卫所一千五百名精锐士兵,委任一名都指挥,前往广西,听山云调遣。

十年,南丹土官莫祯来朝贡马,皇上赏赐了他很多彩币。

正统四年,莫祯上奏了一份奏章,内容挺长的,大致意思是说:我管辖的东兰等三个州,都是土官治理的地方,这些年来一直都很太平。而宜山等六个县,是流官治理的,那里的溪峒蛮人经常出来作乱。原因是流官只顾着安抚附近的百姓,对那些依山傍水的蛮人却管束不住,他们经常出来作恶。每次派兵去剿灭,那些县里的居民和蛮人勾结在一起,提前泄露军情,导致贼人潜逃。等听说要招安了,他们就假装顺从,然后又继续抢劫,所以战乱不断,百姓不得安宁。臣实在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所以想请求皇上授予我本州土官知府的职位,让流官总理府事,而我专职负责对付蛮贼,务必将这些多年来为害一方的贼人全部抓捕消灭。其余的蛮人,就编入队伍造册登记,听候调遣。住在山里的,就迁到平原地区,让他们失去依仗。再挑选一些有名望的人作为头目,好好安抚他们,鼓励他们好好生活。每个村寨都设立学校,慢慢改变他们的风俗习惯。每隔三五十里就设立一个堡垒,让土兵守卫,一旦发生寇乱,就立刻率众剿杀。如果贼人不能除掉,地方不能安定,请皇上治我欺骗朝廷的罪。

皇上看完奏章后,就下令给总兵官柳溥说:“用蛮人对付蛮人,古已有之。现在莫祯的奏章,想法很好,如果他真的能做到,可以节省朝廷的军费,朝廷又怎么会吝啬一个官职呢?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弘治九年,广西巡抚邓廷瓒上奏说:“广西的瑶族和僮族人口众多,当地汉族百姓却很少,而且各卫戍部队士兵十去其八九都死了,每次征调军队,全靠当地土兵。我请求让东兰土知州韦祖鋐的儿子,带领几千土兵,在古田、兰麻等地分田耕种,驻守在那里。等到古田平定之后,再在那里设立长官司,把这个长官司授予他。”

朝廷商议说,古田离省城很近,那里的土地大多是良民世世代代耕种的,如果让韦祖鋐的儿子当土官,恐怕几年后,良民的田赋税收都收不上来了。如果要设立长官司,应该从当地土民中选拔官员。邓廷瓒又说:“庆远府天河县以前有十八里地,后来逐渐被僮族匪贼占据,现在只剩下八里地还有百姓,请求在那里设立一个长官司来管理。” 兵部商议后,决定增设永安长官司,任命土人韦万妙等人为正副长官,并配备一名流官吏目。这一年,裁撤了忻城县的流官,只留下土官知县管理县政,这也是采纳了邓廷瓒的奏请。到了弘治十二年,韦祖鋐率领五千兵马协助思恩知府岑浚攻打田州,杀害掠夺了八百多人,还把许多人赶到水里淹死,具体人数不计其数。副总兵欧磐赶到田州后,韦祖鋐才撤兵。

嘉靖二十七年,那地州土官罗廷凤因为听从调遣,表现出色,朝廷就让他世袭土官的职位,并且免去了他去京城赴任的义务。嘉靖四十二年,因为平定瑶族叛乱有功,朝廷授予他东兰州和那地州土官的职位。

庆远府管辖四个州,其中河池州,在弘治年间由县升为州,并改为了流官管理。东兰州、那地州、南丹州都是由土官管理。庆远府下辖五个县,忻城县由土官管理。此外还有两个长官司,分别是永安长官司和永顺长官司。

东兰州,在府城西南四百二十里。宋朝的时候,有个叫韦君朝的,在文兰峒当蛮族首领,把位置传给了儿子韦宴闹。崇宁五年,他们归顺了朝廷,朝廷就在那儿设立了兰州,让韦宴闹当知州,并且让这个官职世袭下去。元朝改名叫东兰州,韦家继续世袭这个官位。洪武十二年,土官韦富挠派家人韦钱保进京,献上元朝授予的印信和当地的特产。结果韦钱保偷偷把韦富挠的名字隐瞒了,用自己的名字上报,所以就让韦钱保当了东兰州知州。可是韦钱保搜刮民脂民膏太厉害了,老百姓受不了了,就拥护韦富挠造反。广西都司平定了叛乱,抓住了韦钱保,处罚了他,然后又把东兰州还给了韦家。

那地州,在府城西南二百四十里。宋朝熙宁年间初期,当地土人罗世念来投降了朝廷,朝廷给了他官职。崇宁五年,很多蛮族都归顺了朝廷,朝廷就设立了地州和那州,让罗家世袭地州知州的职位。大观年间,从地州分出来设立了孚州。元朝的时候,还是地州和那州。洪武元年,土官罗黄貌归顺了朝廷,朝廷下令把那州并入地州,改名叫那地州,给了他印信,让他世袭土知州的职位,还配给他一些流官和吏目辅助他管理。

南丹州,宋朝开宝年间初期,土官莫洪胭归顺了朝廷。元丰三年,朝廷设立了南丹州,管理当地的蛮族,这个官职一直世袭下去。元朝至正年间末期,莫国麒归顺朝廷,被朝廷任命为庆远南丹溪洞安抚使。明朝洪武初年,安抚使莫天让归顺了朝廷。洪武七年,朝廷设立了南丹州,任命莫金为知州,世袭这个职位,并配给一些流官和吏目辅助他。后来莫金叛乱被杀,南丹州被废除,改成了卫。之后因为当地瘴气很多,就把南丹州迁到了宾州。后来蛮族又造反了,朝廷又重新设立了土官知州的职位,让莫金的儿子莫禄担任。

忻城啊,宋朝庆历年间才建县,归宜州管辖。元朝的时候,把土官莫保任命为八仙屯的千户。朱元璋当皇帝初期,设置了流官知县,撤销了管兵的官职,把莫保手下的屯兵都编成了老百姓,莫家于是就搬到忻城地界住了。宣德、正统年间,瑶族和僮族老是闹事,知县苏宽压根儿不管事。瑶族老人韦公泰等人就推荐莫保的孙子莫诚敬当土官,苏宽就向上级请求,写了奏章,结果莫诚敬就世袭知县了。所以忻城就有了两个县令,权力互不统属,流官就拿着个空头印章,在府城租房子住着罢了。弘治年间,总督邓廷瓒上奏,撤销了流官,土人韦保当了内官,暗地里掌控着大权,这才开始只有土官说了算。

永顺司和永安司,以前都属于宜山县。正统六年,因为蛮族老百姓不老实,官府没人能管得住他们。当地德高望重的黄祖记和思恩土官岑瑛勾结在一起,想把地盘割让给思恩,于是就和知县朱斌商量这事儿。当时岑瑛在两江地区势力很大,很多将领都支持他,朱斌也想借此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就上奏朝廷,把那块地划给了思恩。当地老百姓不服气,韦万秀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就起兵造反了。成化二十二年,覃召管等人又造反了,朝廷多次派兵征讨都平定不了。弘治元年,朝廷派官员去安抚他们,老百姓都愿意要回以前的地盘,另立长官司。都御史邓廷瓒就上奏朝廷,设立了永顺司和永安司,每个司都设一个正长官和一个副长官,邓文茂等四个人被任命为官,他们都是宜山洛口、洛东一带的人。从此,宜山县东南丢了一百八十四个村庄的地盘,宜山县西南丢了一百二十四个村庄的地盘。有人议论说,忻城从唐朝、宋朝开始就归中央管辖了,已经两百多年了,现在一下子就丢给了蛮族,真是个失策啊。

平乐县啊,一开始只是个小县城,元朝大德年间升格成了平乐府,明朝沿用了这个建制。

明洪武二十一年,广西都指挥使上奏说:“平乐府富川县的灵亭山、破纸山等地的瑶族人,有两千多人,他们侵占良田,聚众抢劫,老百姓苦不堪言,恭城、贺县,甚至湖广的道州、永明等县的百姓都受到了他们的侵害。以前派兵去抓他们,他们就躲进山里,等兵走了又出来作乱。我想在秋收的时候,把我们广西的兵和永州、道州的兵联合起来,在他们地盘附近扎营,堵住他们的要道,收缴他们种的粮食。他们没粮食了,自然就穷途末路了,到时候我们再抓住他们杀掉,就能彻底解决这个后患。”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

洪武二十九年,富川县搬到了富川千户所。当时富川千户所刚建在矮石城,典史说:“县衙没有城墙保护,万一蛮寇来犯,就没办法防守,应该搬到城里去比较安全。”皇上也同意了这个建议。

弘治元年九月,总督邓廷瓒上奏说:“平乐府的昭平堡位于梧州和平乐之间,瑶族和僮族经常从那里出来作乱,请求让上林土知县黄琼和归德土知州黄通各选派一个儿子,分别带领一千土兵驻守那里。还要修建城墙,设立官署,拨给昭平堡一些平乐县仙回峒的荒田让他们耕种。另外,把那个叫龙彪的千夫长升为昭平巡检,再造三十艘哨船,让他在府江上巡逻,那些流官的选拔就先停一下吧。”大臣们讨论后认为,昭平堡是在内地,如果增加土官,恐怕会留下后患。况且府江一带已经设立了按察司副使负责整顿军务,不需要再派土官了,只要每年让土官各出兵一千人听候调遣就行了。皇上采纳了这个意见。

府江那边有两座山崖,三个山洞,住着好多瑶族和僮族人,都归荔浦管辖,地盘延绵一千多里,山里头洞穴密布,是瑶族、僮族的老巢。江上的那些土匪就依仗着这些山寨当帮手,天天跟府江的土司杨公满他们一起,去荔浦、平乐,还有峰门、南源那些地方抢劫,甚至还抓了永安知州杨惟执,杀了指挥胡翰、千户周濂、土舍岑文,以及无数的兵民。

再说府江北边三个寨子,来宾北边五个寨子,住的都是右江的僮族,他们也经常跟东欧、西里,还有三都、五都那些土匪勾结在一起,人多马壮,战斗力很强,老百姓都叫他们“划马贼”。他们经常带着兵马跑到岭南东边去抢劫三水、清远等县,然后又回到南宁、平南、武宣、来宾、藤县、贵县,去抢劫府库。后来,他们又抢了来宾的千户黄元举,杀了土吏黄胜和他四个儿子,还有七十多个士兵,还大白天的在路上杀了明经出身的举人王朝经、周松、李茂、姜集等人,路上行人都被吓得不敢走了。

隆庆六年,巡抚郭应聘和总督殷正茂请求朝廷出兵讨伐。皇帝下令让总兵官李锡带兵去剿灭他们,还调来了东兰、龙英、泗城、南丹、归顺等地的土兵,由土吏韦文明等人统领,去攻打古西、岩口、笋山、古造,还有两峰、黄洞等寨子,把贼首都杀了,剩下的匪徒逃进了仙回、古带那些深山里,后来也被搜捕得差不多了。然后,朝廷就派人给北三、北五那些寨子发文,让他们投降。峒老韦法真,还有被抓到来宾、迁江的百姓蒙演等人,都到军营里请求投降,朝廷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然后制定了六条善后政策上报朝廷。

一开始,荔浦的峰门、南源,修仁的丽壁,永安的古眉这些巡司,都被那些僮族人抢占了。到了这个时候,朝廷决定改土为巡检,挑选有才能有武力的当地人担任巡检,给他们官服和官帽,让他们管理地方,三年表现好才能世袭。

公元1578年,北山地区的蛮族首领谭公柄,拿着毒弩到处伤人,每次出动都是上百人成群结队。他杀了黄胜之后,又聚集了三千人马,在凤山、龟鳖塘一带活动,和河塘的韦宋武在江边扎营。那时候,义宁、永宁、永福等地的土著居民也纷纷起义,互相攻打抢掠,道路完全堵塞了。

与此同时,咘咳寨的蓝公潺抓了当地官吏黄如金,夺了他的官职。巡抚吴文华就下令让守巡道吴善和陈俊带永顺白山兵和狼兵去剿灭他们,平定了横山、咘咳等地的叛乱。那些瑶族人请求归还被侵占的土地和被抓走的人口,表示愿意缴纳赋税,做个老老实实的百姓。于是军队就撤兵了。

话说右江十寨,在隆庆年间,总督殷正茂大人打败了古田寨,就下令让其他八寨投降,答应饶他们不死。于是,寨老樊公悬、韦公良他们就赶紧去见殷大人,说十寨一共有一百二十八个村子,住着两千一百二十多户人家,大家都愿意交税纳粮。

右江兵备道郑一龙和参将王世科觉得,既然十寨愿意归顺,那就以十户人家为一组,每组交一石米。每个村里设个甲长,每个寨子设个峒老,负责收税。然后,他们把思古、周安、落红、古卯、龙哈五个寨子划为一个州,归属向武土官黄九畴管辖;罗墨、古钵、古凭、都北、咘咳五个寨子划为另一个州,归属那地土官黄旸管辖;这两个州长都由土官担任。之后,他们把思恩的守备调到周安堡,但布政使觉得不妥,总制大人就决定把八个寨子设成长官司,派八千兵给黄旸管辖,黄昌和韦富都被封官,各带二百兵驻守。

过了很久,十寨又联合起来造反,霸占百姓的田地,大白天进城抢劫,甚至攻打城池,抢劫官府仓库,杀害官民。总制刘尧诲和巡抚张任赶紧带兵去剿灭他们,结果斩杀了将近一万七千人,缴获了三千二百件武器装备,还有二百三十九匹牛马。皇上为此大大赏赐了那些土官,又把八寨分成三个镇,每个镇建一座城,还任命东兰州的韦应鲲、韦显能和田州的黄冯克为土巡检,留下了一千兵驻守。并在三里地区增建了两个堡垒,以杨渡水为界,开垦田地,种庄稼,并把这些土地分给了南丹卫,打通了去庆远、宾州的道路,使思恩和三里地区联系不断,这下右江十寨才终于安定下来,老老实实交税了。

话说三十二年那会儿,桂林、平乐一带的瑶族和僮族老是作乱,到处烧杀抢掠,连知县张士毅都被他们给杀了,简直是月月都不得安宁。 总督应槚就下令让总兵官顾寰带兵去剿匪,结果抓了四百八十四个贼寇,俘虏了三百四十个男女,还有好多牛马和武器装备。 守城的官员把这个好消息报上去,还一起上报了佥事茅坤、参将王宠、都指挥钟坤秀、参政张谦、百户吴通等人的功劳,皇上都给他们升官加爵了。

平乐这地方,靠近桂林和梧州,西北边挨着湖南,清湘江、九嶷山,山山水水连成一片。往东南走就是梧州,那儿到处都是溪流、山洞、树林,很多地方都被瑶族占据着。 好几次大规模的征讨之后,政府开山修路,方便通行,还增加了巡逻的船只,修缮了城墙和军事据点,老百姓和商旅都安居乐业,瑶族和僮族也渐渐安分守己,习惯了和平的生活。

梧州啊,以前是汉朝的苍梧郡。元朝至元年间,改成了梧州路。明朝洪武元年,征南将军廖永忠和参政朱亮祖平定了广东之后,就带兵到了梧州地界。 元朝的达鲁花赤拜住带着当地官员和百姓投降了,朱亮祖把军队驻扎在滕州。 然后,浔州、贵州等州县也一个接一个地投降了。 洪武二年,把南流县并入郁林州,普宁县并入容州,藤县和绵州都归梧州府管辖。洪武四年,设立了梧州守御千户所。洪武二十三年,又设立了容县守御千户所。

广西全省就只有苍梧县没有土司,瑶族作乱的情况也比较少见。万历初期,岑溪有个叫潘积善的人,他自称“平天王”,联合六十三山、六山、七山等地的瑶族和僮族占据山头当起了强盗,老百姓请求官府剿灭他们。正好当时朝廷大军在征讨罗旁,抽不出手来,总制凌云翼就给潘积善下了最后通牒,晓之以利害。潘积善愿意投降,并交纳赋税,于是官府就饶了他一命,还让他儿子去读书。有人分析说,七山是苍梧、藤县的交界地带,六山在容县、北流的中部地区,北科是六十三山的咽喉要道,怀集是贺县各个村庄进出的必经之路。所以,官府就在这几个地方设立了五个营地,每个营地六百人,一共三千人,还设置了参将和三十个屯堡来驻守。

话说这怀集的瑶族匪贼,早在正德年间就已经占据了十五个寨子,地盘方圆两百多里,成了当地州县的大患。官军多次讨伐他们,他们表面上投降了,但实际上还是暗中勾结,经常和附近的各个瑶寨互相勾结,一起抢劫,还杀害了百户朱裳和把总罗定朝,村民们都害怕他们,四处逃窜躲藏。都御史吴善就命令总兵戚继光从罗定、泗城、都康等地的土司那里征调兵马,分成五路大军,命令参将戴应麟等人攻打金鸡、松柏等寨子,斩杀了匪首,安抚了四百多人。那时候郁林的瑶族也很嚣张,经常纠集各地的瑶族去攻打村庄,还入侵了兴业县。兵巡道副使王原向总制报告了这个情况,总制就调兵前去镇压,把这些瑶族都平定了。

话说啊,浔州,那条江叫浔江,东城门叫浔阳,州名就是这么来的。洪武八年的时候,浔州大藤峡那儿的瑶族造反了,柳州卫的军队把他们抓住了。

到了洪武二十年,知府沈信跟皇上说:“我们这儿跟柳州、象州、梧州、藤州这些地方挨着,山高水险,瑶贼神出鬼没的。最近广西布政司参议杨敬恭被大亨、老鼠、罗碌山这几个瑶族头领给杀了,官兵去打他们,那些贼人上树爬岩,跟猴子似的,根本追不上。要是长期驻军,那瘴气一来,士兵们都得生病,还不好打仗,兵一撤,他们又出来作乱。我觉得啊,桂平、平南两县以前就有一些瑶民,他们都擅长弓箭,也习惯了在险峻的地方活动。要是能选拔一千多年轻力壮的瑶民,免了他们的徭役,给他们发武器和衣服,让他们在各个村寨设置烽火台,跟官兵互相支援,一起抓捕那些贼人,就能把他们消灭了。”皇上觉得蛮夷难治理,以前就这样,但一定要做好防御,别让他们作乱。要是他们继续作乱,那就发兵讨伐,何必搞什么村寨联防呢?

永乐三年,总兵韩观报告说桂平县的蛮民造反了,请求皇上发兵剿灭。皇上说先安抚他们,别用兵。宣德四年,总兵山云去讨伐浔州、柳州的匪寇,一共杀了2480个匪寇,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来挂在城墙上示众。宣德七年,山云又报告说斩杀了桂平等县的蛮寇覃公专等人的首级。皇上看着左右的人说:“蛮寇害死咱们老百姓,就像害虫糟蹋庄稼一样,不能不管。但是杀的人太多了,朕心里也不忍。虽然是他们自己找死,但朕也要以天地之心为心啊!”宣德九年,山云又报告说浔州等地的蛮寇抢劫老百姓,指挥使田真带兵在大藤峡等地,前后斩杀了96个匪寇,救回了223个被抢走的男女老少。

1436年,兵部尚书王骥上奏说:桂平大藤峡那边的蛮寇,老是袭击村庄抢劫。之前派了广东两千官兵去剿匪,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武器装备都坏得差不多了,应该像贵州的军队那样,给他们换发新的装备。皇帝批准了。

1437年,有人上奏说:浔州府平南县等地的老百姓反映:大藤峡那些山里,瑶族匪寇时不时出来抢劫,堵塞交通,还霸占了山里的荒地耕种。两广地区人多地少,粮食不够吃,那些瑶兵又很厉害,官兵都怕他们。如果选一些当地的头目,让他们在山边荒地屯田耕种,堵住匪寇出入的道路,最多几年,匪寇就会因为缺粮而坐困愁城,地方就能安定了。我已经和巡按御史们商量过了,打算调拨田州等府的土兵,分区域耕种防守,并任命土官都指挥黄竑负责这件事。如果遇到匪寇出来,就一起剿杀。皇帝也批准了这个方案。

1442年,瑶族匪首蓝受贰等人仗着大藤峡地势险要,纠集了大信山等地的山民好几百人,年年杀掠抢劫。后来有个叫满智的千户诱杀了十个匪徒,皇帝下令把满智枭首示众,并把他的家人赏赐给有功的士兵。1446年,大藤峡的蛮贼又出来抢劫村庄,侵犯了好几个县,巡按御史万节向朝廷报告了此事。1450年,大藤峡的匪寇又和荔浦等地的匪寇联合起来,攻打县城,杀害抢掠百姓,朝廷命令总兵柳溥等人前去剿匪。

1459年,镇守广东的宦官阮随上奏说:大藤峡的瑶族匪寇在两广地区活动,为恶多年,最近越来越猖狂。虽然经常组织军队去剿匪,但是因为路途遥远,而且两广的军队又互相不统属,剿匪效果不好,应该集中兵力,彻底消灭他们的老巢,才能彻底解决民患。于是皇帝任命都督佥事颜彪为征夷将军,调集南京、江西和直隶九江等地的军队一万人给他指挥。1460年,颜彪上奏说:我率领军队进剿大藤峡,攻破了721个山寨,斩杀3271人,解救被掠走的男女老少500多人。皇帝下旨嘉奖了他。

七年前,大藤峡的土匪半夜偷偷摸摸地潜入了梧州城。当时,总兵官泰宁侯陈泾带着军队驻扎在城里,他和太监朱祥、巡按御史吴璘、副使周璹、佥事董应轸、参议陆祯、都指挥杜衡、土官都指挥岑瑛等等,正商量着怎么调兵遣将呢。 半夜里,土匪架着梯子爬上了城墙,陈泾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土匪就顺利进了府衙,抢劫了仓库,放了囚犯,杀死了无数军民,在城里大肆抢劫,还抓了副使周璹当人质,杀了训导任璩。陈泾他们当时手忙脚乱,根本没招,只能带着兵自保,连军队里的武器装备和赏赐的银子东西,都被土匪抢走了。

布政使宋钦当时已经退休在家,他却挺身而出,想用大义劝说土匪,结果也被杀了。天亮了,土匪扬言,要是官兵敢动,就杀了周副使。陈泾他们没办法,只好派人跟土匪谈判。到了傍晚,才把土匪放出城去。土匪走了以后,才把周璹放了。当时官兵好几千人,土匪却只有七百人。都指挥邢斌把这事儿上报朝廷,皇帝说:“梧州那么个小城,总兵、镇守、巡按,三个部门的重兵都驻扎在城里,竟然被这么点小贼给打了个措手不及,那要是遇到真正的强敌,怎么办?兵部,你们赶紧想想办法,拿出个章程来!”

八年过去了,国子监生封登上奏说:“浔州夹江的山,‘山含岈嶻嶪’,峡谷里有一条巨大的藤蔓,像大麻绳一样粗,横跨两崖,形状像架在山间的独木桥,蛮族人就靠它渡江,所以叫大藤峡,那是最险峻的地方,也是地势最高的地方。站在大藤峡顶上,几百里景色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军队集结、转移、来往,都能尽收眼底,那些蛮族就依靠这里作为他们的秘密据点。桂平大宣乡崇姜里是峡谷的前沿阵地,象州东乡、武宣北乡是它的后方屏障,藤县五屯在它左边,贵县龙山在它右边,就像两条胳膊一样守护着它。峡谷北边有上百个岩洞,仙人关、九层崖特别险峻;峡谷南边有牛肠、大岵等村庄,都依山傍水地建立了寨子。大藤峡和府江之间是力山,力山的险峻程度比大藤峡还要厉害。再往南就是府江,江里有很多幽暗的山谷和深邃的峡湾,悬崖峭壁,十步就有九步是弯路,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死。那里居住着瑶族人,蓝、胡、侯、槃四姓是他们的首领。力山还有僮族人,他们擅长制作毒药和毒箭,中箭的人都会立刻毙命,就连四姓瑶人都很害怕他们。从景泰年间开始,他们聚集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万人,他们攻破城池,杀害官吏。修仁、荔浦、平乐、力山等地的瑶族都响应他们,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他们的首领侯大狗曾经悬赏千金捉拿叛乱者,但都没能抓到。郁林、博白、新会、信宜、兴安、马平、来宾等地也被煽动起来参与叛乱,他们所到之处,都变成废墟,给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请求皇上挑选优秀的将领,多调遣官兵和狼兵,迅速消灭这些叛贼!” 奏章呈报上去了。

成化元年,翰林院编修丘浚上了一份奏折,建议怎么在两广地区用兵。兵部尚书王竑也上奏说:“那些峡谷里的土匪造反已经很久了,都是因为地方官员把招安当作政绩,才导致了这么大的祸患,不狠狠打一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王竑还推荐了浙江参政韩雍,说他文武双全。

于是皇上就任命韩雍为佥都御史,都督同知赵辅为征夷将军,和勇为游击将军,带兵去讨伐土匪。那时候,大藤峡的土匪,足足三千多人,攻陷了平南县,杀了县典史周诚,还抢走了他的妻儿,连县衙的印章也抢走了。 他们接着又攻进了藤县城,抢劫了官府的仓库,也抢走了县印。镇守那里的总兵官欧信赶紧把情况报告给了朝廷。

总兵官赵辅带兵赶到后,上奏说:“大藤峡的蛮贼,依靠修仁和荔浦这两个地方作为根据地,现在咱们大军压境,应该先把这两个地方的贼寇剿灭。” 于是,他就集合了十六万大军,分成五路进攻,先攻破了修仁,然后一路追击到力山,活捉了一千二百多人,斩首七千三百多颗。

第二年,赵辅他们上奏说:头一年十一月,部队到达浔州,计划深入敌境,彻底消灭他们。于是调集总兵官欧信等人,分兵五路,从山北进攻。我和指挥白全率领八路兵马,直捣浔州,攻击山南。又命令参将孙震率领两路兵马,从水路进攻。另外还派指挥潘铎等人带兵守卫各个山隘,约定十二月一日,水陆并进,前后夹击。

土匪知道官军来了,先把老婆孩子和钱粮转移到桂州横石塘等地藏起来。然后在山南各个寨子设卡固守,用木头石头、标枪、弓弩,凭借险要地形抵抗。官兵用盾牌、攀登工具等,依次前进。士兵们殊死搏斗,一天之内,攻破了山南、石门、林峒、沙田、古营等匪巢,放火烧毁他们的物资,土匪都逃跑了。接着督促部队追击,砍伐山路,一直追到横石塘和九层楼等山区。土匪已经依险设下几道关卡,又用木头石头、枪弩抵抗。我们多设疑兵,诱使土匪把木头石头扔光,然后派精壮士兵到土匪没有防备的地方,在高山顶上鸣炮为号。各路军队攀援树木藤蔓,像蚂蚁一样往上爬,四面夹击,连续作战几天,土匪顶不住了。

一共攻破土匪寨子三百二十四座,斩首三千二百七十个,活捉七百八十二人,俘获妇女二千七百一十八人,战死和溺死的更是数不清。我们已经把大藤峡改名为断藤峡,刻石记载,以昭告上天讨伐土匪的功绩。捷报传来,皇帝下诏褒奖,又命令赵辅制定长远策略,彻底消除后患。没过多久,韩雍又上奏说,断藤峡残余的土匪侯郑昂等七百多人,夜里潜入浔州府城,放火烧了军营和城楼,抢走了百户所的印章三颗,杀害抢掠男女数十人。随后被参将孙震、指挥张英率领的军队击杀贼首,其余匪徒又逃回了山寨。

韩雍又上奏说:“这些瑶族人的特点是害怕见到官吏,用流官来管理他们,最终很难平定叛乱。请求在武宣县东乡等地设立巡检司,让土人李升等人担任副巡检;在峡谷内设立武靖州,由上隆州知州岑铎担任知州,土人覃仲英世袭土官吏目。”但是府江东西两岸,大小桐江、洛口以及断藤峡、朦胧、三黄等地,村寨相连,道路崎岖,土匪经常聚众抢劫,最终还是没能彻底清除。

正德十一年,广东广西的总督陈金复,带着官兵和当地土兵,分成六个大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和他一起行动的还有按察使宗玺、布政使吴廷举、副总兵房闰、镇守太监傅伦,以及参将牛桓、都指挥鲁宗贯和王瑛。他们水陆并进,打了一场大胜仗,斩杀了七千五百六十多敌人。

陈金复觉得这些蛮族人主要靠捕鱼卖盐为生,就和他们谈了个条件:允许商船进入峡谷,但要根据船的大小缴纳鱼盐税。蛮族人在水边收税,就像正常的税收一样,不能再随意阻挠商船通行。一开始,蛮族人因为有利可图,就遵守了约定,道路也暂时畅通了。陈金复觉得这个办法可以长期实行,就把峡谷改名为“永通峡”。

但是,蛮族人因为尝到了甜头,变得肆无忌惮,开始大肆抢劫,稍微不如意就杀人。他们越来越嚣张,江上的道路都被他们堵死了。这时候,总督王守仁正好平定了田州回来,两江地区的百姓纷纷拦住他的路,哭诉峡谷里的贼寇如何阻碍交通,危害百姓。王守仁就上奏朝廷请求讨伐,朝廷批准了他的请求。

王守仁带着湖南的军队赶到南宁,约定好和当地军队会合的日子。那些贼寇听说湖南兵要来了,都躲了起来。王守仁故意装作要分散兵力,让贼寇放松警惕,然后突然下令官兵猛攻,一口气攻破了油石窄、石壁、大皮等几个贼寨。贼寇逃到断藤峡,王守仁又追上去打败了他们。贼寇逃到横石江想渡江,结果六百多人淹死,还有很多被俘虏或斩杀,贼寇彻底溃败了。

接着,王守仁又率兵攻打仙台、花相、白竹、古陶、罗凤等地,贼寇抵挡不住,逃进了永安力山。官兵步步紧逼,最终攻破了他们的据点,擒斩三千多人,俘获无数。八个贼寨都被平定了,两江地区也恢复了平静。王守仁最后还任命土官岑猛的儿子邦佐为武靖知州,让他负责安抚当地残余势力。

话说这地方官,办事不力,还收受贿赂,结果山那边土匪又猖狂起来了。有个叫侯胜海的土匪头子,带头闹事。后来被潘翰臣给诱杀了,胜海他弟弟公丁就带着人马在城下闹腾。 佥事邬阅和参议孙继祖就跟都御史潘旦说了这事儿,请求出兵剿匪。参将沈希仪觉得得等到春天江水涨起来,顺着水路打,才能容易打赢,但是没被采纳。邬阅和孙继祖就带了一千人马去打,土匪跑了,他们就砍了一个小喽啰回来邀功。 他们就随便说土匪退了,请求在那边修个堡垒。堡垒修好了,邬阅就让土目黄贵和韦香带三百人去守。

这黄贵和韦香之前可是占了胜海的田地房屋,所以他们就跟着潘翰臣一起杀了胜海。现在让他们去守堡垒,他们就顺势把胜海的田地房屋给霸占了。 这下可把其他的瑶族人都惹毛了,地方官还暗中支持他们,公丁就又拉起了一两千人马,趁着夜里攻破了堡垒,杀了守军两百多人,黄贵和韦香也逃跑了。巡按御史把这事儿报告上去了,邬阅和孙继祖就被撤职了,潘旦也被撤了,朝廷派侍郎蔡经带兵去剿匪。 正赶上朝廷要出兵征讨安南,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公丁他们更加嚣张,到处烧杀抢掠。

过了很久,蔡经才和安远侯柳珣商量好,决定出兵,把军事指挥权交给了副使翁万达。翁万达查出来一个百户许雄跟土匪有勾结,就审问他。许雄害怕了,就主动要求效力。翁万达就假装庇护公丁,抓了几个告发公丁的人。 公丁果然派人来投降,翁万达就假装答应他,又让许雄假装借钱给公丁行贿,公丁很高兴,更加相信许雄了。 后来翁万达去其他郡巡视,就把这事儿交给参议田汝成。田汝成把许雄叫来训斥了一番,许雄就骗公丁去见田汝成自首,说攻打堡垒的事儿是其他瑶族人干的,田汝成也安慰了他。

然后田汝成暗中指使那些被土匪害了的人家,去打公丁,整个市场都乱了,官府就发文通缉,把公丁抓了起来。 田汝成派许雄去告诉公丁的同伙:“攻打堡垒的事儿,公丁把责任推到其他瑶族人身上,是真的吗?” 那些瑶族人就说这事儿是公丁干的,他们都认罪了,不敢再包庇他了。 于是就把公丁押送到军营,处死了。田汝成就跟蔡经说,首恶已除,应该乘胜追击,讨伐其他土匪。 于是就派副总兵张经、都指挥高乾分别率领左右两军,翁万达和副使梁廷振监军,副使萧畹负责记功,参政林士元和田汝成负责供应军粮。

嘉靖十八年二月,咱们两路大军同时开拔:左边三万五千人马,分成六路,分别进攻紫荆、石门、梅岭、木昴、藤冲、大坑这些贼窝;右边一万六千人,分成四路,攻打碧滩,还有罗渌上、中、下洞这些贼巢。

南北两面一起夹击,贼寇们慌了神,赶紧带着人马往林峒方向逃窜。王良辅将军带兵去拦截他们,把他们的退路给堵上了,贼寇们又调头往西跑。咱们军队合兵一处,狠狠地打了一仗,杀敌一千二百多人,追到罗运山,又砍下了一百多颗人头。

南平县那边,还有小田、罗应、古陶、古思这些瑶族人占据险要地势,不肯投降。万达将军他们调兵过去剿灭,招降了二百多名贼寇,江南的胡姓瑶族人也有上千人归顺朝廷,藤峡地区也恢复了平静。

隆庆三年,右江的瑶族和僮族又造反了,巡抚郭应聘请求朝廷拨款剿灭他们。给事中梁问孟觉得贼匪人多势众,不可能彻底消灭,建议让当地官员仔细考虑对策。兵部说:“府江地区自从正德十二年都御史陈金征讨之后,已经六十年了。而右江北三、北五等地的巢穴,一直没受到过严厉的打击,人口越来越多,所以就越来越猖狂。最近大规模征讨古田,各个巢穴都害怕而收敛了,只有府江和右江仗着地势险要作乱。如果再次放纵他们,不仅不能巩固八寨怀远的效果,恐怕还会让古田地区再次叛乱。剿灭他们是必要的,但是打仗要万无一失,应该按照科臣的考虑,让提督殷正茂和巡抚郭应聘他们自行决定怎么处理。” 郭应聘于是下令总兵官李锡带兵前去讨伐,并很快上报了战果。

南宁,以前是唐朝的邕州。元朝的时候是邕州路,泰定年间改成了南宁路。洪武二年,朝廷任命潭州卫指挥同知丘广为总兵官,宝庆卫指挥佥事胡海、广西卫指挥佥事左君弼担任副将,率领军队讨伐左江上思州的蛮贼黄龙冠等人。黄龙冠,又名英杰,当时聚集了一万多人,攻打郁林州。郁林州知州赵鉴、同知王彬组织民兵抵抗,贼寇围困了半个月也没攻下来。海北等卫的官兵前来支援,贼寇趁夜逃跑,官军追到上思州境内,打败了他们,贼寇逃回老巢,仍然聚集在一起没有散去。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就派丘广等人去讨伐。丘广等人军队到达上思州,贼寇抵抗,被击败,擒获了黄权等贼寇。英杰逃到十万大山,官军追上并斩杀了英杰,上思州平定。

三年的时候,朝廷在南宁和柳州设立了两个卫所。当时广西的官员说:“广西的地界跟云南、交趾接壤,管辖的都是山里的苗蛮,他们的性子很凶狠,经常造反。府里的卫兵离靖江好几百里远,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很难互相支援,所以请求设立卫所,驻扎军队来镇压。”他还说:“广西沿海地区的人民本来就比较粗犷凶狠,经常互相仇杀,主要原因是郡县没有军队来管束他们。最近盗贼袭击了郁林,知府组织民兵抵抗,浔州的经历徐成祖也用一千多民兵打败了贼寇,可见当地的民兵也不是完全没用。请求允许边境郡县把壮实的青壮年登记造册,给他们配备盔甲武器,平时务农,战时抓贼。”皇上同意了这个请求。于是就设立了卫所,增加了驻守的兵力,还奖励了王彬、徐成祖等有功的人。

五年,宣化发生了盗匪作乱,抢劫了南宁府,朝廷下令调动广西的官兵去平叛。一开始,南宁卫指挥佥事左君弼把一些没有户籍的人编入军队,又让手下的士兵进山砍伐树木,扰民严重,结果就有人联合起来当了盗贼。等到平叛之后,朝廷下令大都督府查办左君弼的罪责。“南宁府”古时候叫“邕管”,牂牁在它的西北,交趾在它的西南,三十六个土司的领地交错在一起,方圆几千里,横山、永平尤其重要。从唐朝到宋朝,这里都设置过军事机构,和桂州地位差不多。而且这块地方地广人稀,可以容纳几万大军。成化年间,朝廷征讨田州,又经营安南,暂时平息了这片土地的动乱。后来因为瑶族蛮族不安分,经常依靠狼兵,紧急的时候就让他们当先锋,不紧急的时候就让他们守卫。这些瑶族人渐渐变得骄横跋扈,不能完全用法律约束他们。讨论邕州事务的人认为应该在这里设立重要的军事据点,恢复邕州督府的旧制。南宁管辖着四个州,分别是新宁州、横州,这两个是流官管辖;上思州、下雷州,这两个是土官管辖。还有三个县,分别是宣化县、隆化县、永淳县。

归德州,宋朝熙宁年间设立。元朝的时候属于田州路。洪武二年,土官黄隍城归顺朝廷,被授予知州的官职,由流官吏目协助他管理州务。

果化州,宋朝的时候就设立了。元朝的时候属于田州路。明朝洪武二年,当地土官赵荣归顺了朝廷,朝廷授予他世袭知州的职位,还派流官吏目协助他管理州务。洪熙元年,果化州土官赵英派族人赵诚等人进贡马匹和土特产。弘治年间,果化州和归德州都被田州侵占了一些土地,所以果化州就改隶属南宁了。

上思州,唐朝的时候就设立了。元朝的时候属于思明路,明朝洪武初年,当地土官黄中荣归顺了朝廷,朝廷授予他知州的职位,但是他的子孙后代经常反叛,不太安分。弘治十八年,上思州改为了由流官管理,隶属南宁府。正德六年,土目黄锱聚集很多人攻打州城,都御史林廷选抓住了他,把他关进了监狱。结果,他越狱再次叛乱,官军去围剿他,他假装投降,然后攻破了州城,官军再次抓住了他,最后把他杀了。嘉靖元年,都御史张嵿说:“上思州以前是土官管理,后来改成了流官管理,所以才导致当地土人造反。应该恢复原来的制度,选择那些好的土官来管理。”大家觉得他说得对,于是又恢复了土官世袭的制度。

下雷州,宋朝的时候设立的。明朝初期,州印丢失了,下雷州就被废除了,变成了一个峒,在湖润寨,属于镇安府。峒长许永通因为服从调遣立了功,朝廷赏赐给他冠带。他的后代许烈、许国仁相继继承了峒长的职位。嘉靖十四年,他们找到了原来的州印。许国仁和他的儿子许宗荫多次立下战功。嘉靖四十三年,下雷州改隶属南宁府。万历十八年,因为下雷州的地理位置靠近交趾(越南北部),朝廷奏请将其升格为州,颁发了州印,任命许宗荫的儿子许应珪为土判官,并派流官吏目协助他管理州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