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臣,是榆林卫人。一开始当兵,做到队长。他身手敏捷,作战勇猛,特别擅长攻坚。后来跟着千总刘朋一起守黄甫川。刘朋遇到敌人,马匹丢失,被围困住了。张臣一个人骑马去救援,一箭射中了敌人的头目,夺回马匹,把刘朋救了回来,从此名声大噪。没多久就接替了刘朋的职务,多次在跨马梁、李家沟、高家堡、田家梁、西红山作战,都立了功,升迁到宣府膳房堡当守备。
有一次敌人大举入侵,包围了膳房堡,想要活捉张臣。张臣就让手下士兵把水当酒喝,然后一起欢呼唱歌,敌人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进攻。晚上,张臣趁机带兵突围,绕路回营。上司非常赞赏他,提拔他做了延绥入卫游击将军。
隆庆元年九月,土蛮大举入侵昌黎、抚宁、乐亭、卢龙,他们的骑兵甚至到了滦河。其他将领都不敢作战,只有张臣带兵去迎战。辽东的最高军事长官王治道说:“敌人兵力多我们兵力少,去打肯定没好处。”张臣不理会,率领一千多士兵穿着盔甲直接冲上去,喊杀声震山谷,敌人派了几个人试探,结果被张臣斩杀。追击到棒槌崖,斩杀了一百多敌人,坠崖而死的更是不计其数。战事平息后,蓟镇的很多将领都受到了处罚,而张臣因为立功,官职升了两级。
没过多久,敌人又偷偷潜入了场子岭,参将吴昂被杀,朝廷就派张臣去代替他。不久又升为副总兵,负责总督标下的事务,调到蓟镇西协防守。
万历初年,因为秋防的功劳,升任都督佥事。后来炒蛮(一种土匪)偷偷潜入了古北口,参将范宗儒追击到十八盘山,战死了,剩下的士兵都被包围了。张臣赶紧和游击将军高廷礼等人一起前去救援,敌人这才撤退,张臣因为这次战役被降了一级。五年春天,他被任命为总兵官,镇守宁夏。顺义王俺答因为和瓦剌有矛盾,想要从贺兰山进攻,张臣坚决阻止,俺答很生气,说话很粗鲁。张臣晚上偷偷地把汉渠和唐渠的水放掉,堵住了他的道路,又在赤水口摆开阵势,俺答只好从山后绕路走了。三年互市期间,再也没有人敢闹事了。后来有个阅边给事中用苛刻的礼节对待他,还弹劾罢免了他。
十一年前,小阿卜户那小子犯了黑峪关的案子,守关的陈文治将军以下的一帮人都被抓起来了。皇上就派我,让我去马兰峪当副总兵,驻守边关。那段时间,朵颜部的长昂老是来骚扰边境,蓟镇的总兵杨四畏压根儿就没办法对付他,结果皇上把杨四畏调到保定去了,让我顶替他。长昂这小子听说我来了,挺怕我的,就派他后妈土阿和老婆东桂来边关求饶。我一看,行吧,就赏赐他们,跟以前一样。
后来又出了个猛可真,她是俺答弟弟老把都的弃妾,因为跟小阿卜户一起犯了黑峪关的事,被取消了年赏。本来求饶了,结果又开始闹腾,还用一堆难听的话来羞辱边关将领,然后又让个叫大嬖只的女人来道歉。这大嬖只啊,是顺义王乞庆哈的弃妾。我跟手下分析,这俩女人肯定在耍诈,于是就带兵出塞,抓了二十三个人,关进大牢,逼他们把抢走的人放回来。结果发现,猛可真的五个心肝宝贝儿也在被抓的人里头。她一听能把抢走的人要回来,立刻就跪在关口求我,想把之前的赏赐要回来。我和手下就把大嬖只也叫到演武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两个女人哭着求死,我们才放过她们。后来,她们前后一共送还了八十多个人,其中还有被关押了几十年的。因为这事儿,我立了大功,升官了。没多久,我就升任都督同知,还被召进朝廷当左府佥书。后来又外放,去陕西当总兵,镇守固原。
十八年春天,我又调到甘肃任职。火落赤那家伙攻打洮州和河州,卜失兔想过去帮忙,他妈死活拦着不让,哭得稀里哗啦的,卜失兔不听,带着老婆孩子,从永昌宋家庄挖个地道就溜了。我带兵在水泉三道沟跟他们打了一仗,我亲自冲上去,杀了几个敌人,抢了他们的帅旗。卜失兔和他的手下炒胡儿都被射中了,赶紧跑路了,我还受了点伤。将士们杀敌无数,活捉了卜失兔的女儿,还有上万头牛羊。卜失兔仰天长叹:“哎,我的女儿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听我妈的!”从那以后,他不敢回老巢了,就和宰僧躲在西海。后来,宰僧来求饶,他妈和顺义王也帮忙求情,最后我把他的女儿还给了他,让他回去了。因为这事儿,我又升官了。
那时候,朝廷里那些部长们一个个都傲得很,在郑、洛地区搞经略,只顾着收受贿赂。我觉得这靠不住啊,就上书给皇上,陈述了八个难以克服的困难和五个必须做到的要点。大概意思是说:边防薄弱,兵力又少,军饷供应不足,敌人嚣张跋扈,各个部落的态度难以捉摸,所以应该恢复编制内的兵力,严格管理士兵,保证军粮和军饷的供应,各个击破敌人的势力,明确赏罚制度。 我还借着身体不好的名义请求退休,皇上没答应。
过了两年,我实在撑不住了,就以生病为由辞官回家了。后来我又在四个边镇镇守过,名声在边塞地区很响亮,算得上是当时优秀的将领了。
子承荫,他老爸给他积攒下了功劳,一直做到延绥副总兵的位置。这小子又勇敢又有计谋,尤其擅长骑马射箭,打了好多仗都没输过。
万历三十七年,代王威当上了延绥总兵官。沙计和猛克什力这俩老小子老是来犯边。这年冬天,他们又跑到波罗、神木来闹事。承荫迎上去把他们打了回去,还追着砍了八十多个。沙计想来进贡,守城的官员觉得他反复无常,不肯接受,还把他们往边境上赶。结果沙计带着几千骑兵来攻打双山堡。承荫又把他们打跑了,俘虏斩杀了120多人。
万历四十年,沙计又进来了。承荫在响水跟他们干了一仗,砍了170多个脑袋。因为之前的功劳,他升了都督同知,这官职还是世袭的,他家本来就是卫副千户。这年,辽东总兵官麻贵被免职了,皇上就派承荫火速去接替他。
蟒金那些部落离宁远比较近,守将祖天寿出去打猎,结果在曹庄被包围了,死了230个士兵,被抓走了600多人,祖天寿就带着几个骑兵逃出来了。这事儿一汇报上去,按理说祖天寿该死。承荫刚到任,就给祖天寿求情,保住了他的性命。 敖克他们又来犯中后所,承荫杀了他们的两个头头,剩下的就跑回去了。
那时候虎墩兔、炒花、暖兔、宰赛这些部落老是骚扰辽宁边境,一年到头没消停。承荫还没到辽东的时候,虎墩兔就带着三万骑兵攻打穆家堡,参将郎名忠他们抵挡住了,杀了他们四十多个。后来虎墩兔又来,守将梁汝贵直接端了他的营地。之后,乃蛮那些部落又一起攻打中后所和连山驿,副总兵李继功他们拼死抵抗,杀了他们的头目,才把他们赶走。从那以后,虎墩兔手下的贵英哈等三十多个部落都老实了,辽西总算安宁了一点。承荫没多久就因为生病离开了辽东。一年多后,他又被任命去守蓟镇,结果还没到任,又改派他回辽东了。
1618年四月,咱老朱家老祖宗起兵,攻下了抚顺。辽宁巡抚李维翰赶紧派承荫去救援。承荫火急火燎地带着副将颇廷相、参将蒲世芳、游击梁汝贵他们,带着所有兵马赶到抚顺。承荫利用山上的险要地势,把军队分成三路,扎营挖壕沟,摆好火炮。刚一交战,清兵就猛冲过来,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溃不成军。承荫和蒲世芳都战死了。颇廷相和梁汝贵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一看主将没了,也跟着冲进敌阵战死了。这一仗,死了上万个兵,活下来的没几个,朝廷上下都吓坏了。接着,抚安、三岔儿、白家冲三个堡垒也丢了。朝廷下令逮捕李维翰,追封承荫为少保、左都督,还给他建了个“精忠祠”,世袭指挥佥事。颇廷相以下的将士,也都追赠了官职。
承荫有三个儿子,应昌、全昌、德昌。应昌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本来应该是指挥佥事。因为他父亲战死了,朝廷又给他加了三级,升为都司佥书。后来经略杨镐用他当左翼游击。当时四路大军出征,他跟着李如柏将军。天启元年,他升任大同井坪参将,后来又调到延绥。天启二年秋天,河套地区敌人入侵,他没能守住,被免职回家了。督师孙承宗把他召到身边,让他驻守锦州。孙承宗走了以后,高第把松锦地区的防御工事全撤了,应昌也回去了。
崇祯二年,总督杨鹤让应昌担任定边镇将。河套地区来了土匪,应昌打仗,斩杀了一百二十多个人头,升官做了昌平副总兵。杨鹤就推荐应昌当副将继续镇守边关。
崇祯四年春天,神一元攻陷了保安,应昌和左光先一起把神一元打败,还杀了神一元。神一元的弟弟神一魁接替哥哥带兵,包围了庆阳。应昌和杜文焕赶去作战,解了庆阳之围。后来,不沾泥包围了米脂,应昌和王承恩一起把他们打跑了。杨鹤安抚了神一魁,让他去宁夏那边安顿下来,但是把神一魁的手下茹成名给杀了。 贼匪张孟金、黄友才害怕了,带着神一魁叛变。延绥巡抚张福臻命令应昌和马科去打他们,斩杀了1700多个脑袋。黄友才逃跑了,神一魁守不住城池。
那年冬天,洪承畴接替了杨鹤的职位,命令参政戴君恩、总兵曹文诏和应昌一起讨伐叛军。他们几次打败了叛军,叛军丢下城池逃跑了。曹文诏和应昌在驸马沟又打败了他们。第二年春天,应昌抓住了黄友才。混天猴攻陷了宜君、鄜州,还袭击了靖边,应昌追击并打败了他们,还射伤了贼将白广恩。八月,山西总兵官马士麟生病辞职了,应昌升任都督佥事接替了他的职位。有人说宁武的士兵很善于逃跑,应该让应昌率领他手下的三千人过去,朝廷批准了这个建议。
王之臣攻陷了临县。临县依傍着黄云山,榆林河从这里发源,流入黄河。城池三面都是峭壁,西边靠着河。巡抚许鼎臣、总督张宗衡督促军队攻打。贼寇和土匪田福、田科等人互相勾结,打了很久都没拿下。这时王自用攻陷了辽州,逼近了会城。许鼎臣回军,就把收复失地的责任都推给了应昌。崇祯六年春天,贼寇和田福约定一起劫掠官军,抚标中军陈国威假装投降,结果斩了田福的头挂在城楼上,然后迅速出击,贼寇这才投降。
应昌在关中地区,名声很大。但是后来他作战时总是胆小怕事,只想躲着敌人。总督宗衡给他下了五道命令催促他出兵,他都不去,宗衡就向朝廷告状,朝廷限令应昌三个月内必须平定叛乱。应昌因为躲避敌人而不作战,还杀害老百姓冒领战功,被巡按御史李嵩和兵科给事中祝世美弹劾。皇帝就派近侍去监督应昌。七月,他的部队在鸣谦驿溃败。监视他的宦官刘允中弹劾他躲避敌人,皇帝还是宽恕了他,命令他去剿灭畿南的叛军。过了很久,他在平山之战中打败了叛军,却谎报战功,又遭到刘允中、巡按御史冯明玠和真定巡抚周堪赓的弹劾,皇帝命令他立功来赎罪。
第七年春天,他追击叛军到灵宝,取得了一点战功。之后,他又在均州五岭山与叛军作战,结果战败,还中了一箭,退回了河南。他的弟弟全昌是宣府总兵官。宣府告急,朝廷命令应昌前去支援,但他还是没有取得任何战功,最后被免职接受调查。
第八年,洪承畴出兵河南,命令应昌率领自己的私人军队跟随。三月,到达信阳。这时叛军大举入侵陕西,洪承畴命令应昌、邓玘和尤翟文防守汉江南北。邓玘战死,洪承畴认为叛军一定会走凤县栈道直入略阳,于是又命令应昌和尤翟文从郧阳转往兴安、汉中,与左光先、赵光远等军队会合。到了六月,艾万年、曹文诏相继战死,叛军全部向西安进军,洪承畴紧急命令应昌和左光先回军救援。八月,李自成攻陷咸阳。两天后,应昌和左光先的军队赶到,斩杀叛军四百四十多人,俘获一名军师。后来,全昌兵败被俘,他的溃兵回到关中,沿河州县到处抢掠。山西巡抚吴甡请求让应昌收编这些溃兵,但应昌已经生病,无法带兵,不久就去世了。
全昌因为荫庇的关系当上了官,后来做到灵州参将。崇祯四年,他和同事赵大胤一起在中部打败了点灯子,之后又连续在合阳、韩城打了胜仗,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巡抚练国事上奏朝廷,请求给两位将军加封副将的衔。赵大胤驻扎在耀州、富平一带,堵截贼军西路;全昌驻扎在韩城、合阳一带,堵截贼军东路。
崇祯五年七月,全昌接替应昌担任定边副总兵。当时曹文诏在陇州、平凉、凤翔一带追击贼军,全昌和马科率领一千人前去支援,把贼军几乎全歼了。
第二年五月,全昌被提升为都督佥事,担任总兵官,镇守宣府。他哥哥应昌当时镇守山西,兄弟俩做大帅,地盘紧挨着。第二年七月,清兵西征,攻打汉中,很快又撤兵回去了。他们攻打包围了龙门、新城、赤城,攻克了保安州,兵临镇城之下,全昌坚守城池。后来清兵西进,全昌就率兵进军应州。皇帝觉得他孤军作战,就下令让吴襄、尤世威去支援他,但他们没去。全昌打胜仗后到达浑源,报捷后又回军葛峪、羊房口。吴襄等人还是没有来支援。八月,清兵再次入侵。闰八月初四,清兵攻克了万全右卫,其他的城堡也大多失守了。
战事结束后,全昌的哥哥应昌因为犯了罪被免职,朝廷命令全昌把应昌的军队也接收过来。兵科给事中常自裕说,文臣张宗衡等人被严厉处罚,而武臣却处理得轻,这是不公平的。所以,全昌和曹文诏一起戍守边疆。按照山西巡抚吴甡的请求,朝廷任命全昌、曹文诏为援剿总兵官,他们和猛如虎等人一起大败高加计。
公元1635年春天,洪承畴在汝宁跟李自成碰上了,在汝州打败了他们的军队。没过多久,洪承畴又西进关中,和祖大弼一起在泾阳打败了叛军。紧接着,又在醴泉大获全胜。五月,他和贺人龙在秦王岭打败了老回回(指回族军队)。然后又解除了凤翔的包围,追击叛军到秦州,在张家川再次击败他们。
但是,好景不长。之后,都司田应龙、张应龙战死沙场,艾万年、曹文诏也相继牺牲了,朝廷军队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叛军乘势直逼西安。洪承畴赶紧给全昌和曹变蛟下紧急命令,让他们先赶到渭河、华山一带阻击敌人,自己则率领大军殿后。在红乡沟,他们成功阻击了叛军,迫使叛军南下,进入商州、雒州地区。洪承畴又命令全昌和赵光远率领三千兵马,去潼关大峪口设防,结果他的部下哗变,跑到荥泽抢劫官库,还杀人放火。河南巡抚玄默请求紧急支援卢氏县,但洪承畴没理他。赵光远擅自返回关中,全昌则慢慢悠悠地到了颍州。
九月中旬,洪承畴在沈丘瓦店追击叛军将领“蝎子块”,结果战败被俘,叛军挟持着他攻打蕲州、黄州。全昌趁机向叛军求和,但当时的兵部尚书卢象升不同意,狠狠地批评了全昌,说他丧师辱国,还说:“如果叛军真的想投降,就应该先消灭他们的同伙来表示诚意。”叛军根本不听。过了很久,全昌才逃脱回来,去见卢象升,当时卢象升在阳和。卢象升命令他在山陕地区招兵买马。后来,卢象升向朝廷推荐全昌,希望他去前线立功,但是皇帝没同意。公元1637年四月,因为杨嗣昌的弹劾,全昌被逮捕,交给法司审理,最后被贬谪到边疆戍守。
德昌,崇祯初年当清水营守备。崇祯三年夏天,他在剿灭王嘉胤的战斗中受伤,因此被革职。过了很久,他又被起用,先后担任保定参将,多次击败土寇仁义王。崇祯十四年春天,总督杨文岳命令他率领五千人支援开封,但他不敢前进。崇祯十四年冬天,他被提升为保定副总兵,继续跟随杨文岳,屡立战功。崇祯十六年去世,追赠特进荣禄大夫,左都督。
董一元,是宣府前卫人。他爹董旸,在嘉靖年间当过宣府游击将军,在俺答汗攻打滴水崖的时候,英勇作战,战死了。朝廷追赠官职,并且世世代代供奉他。他哥哥董一奎,是都督佥事,先后镇守过山西、延绥、宁夏三边,以骁勇著称。董一元跟他哥一样勇敢,而且比他哥更聪明更有计谋。
嘉靖年间,董一元当上了蓟镇游击将军。后来土蛮、黑石炭等部落带着上万骑兵来袭击一片石,总兵官胡镇率军抵抗,董一元立了头功,朝廷给他加了三级俸禄,升他做了石门寨参将。隆庆初年,他又在棒槌崖打败了敌人,再次立下头功,又升了两级,做了副总兵,驻守古北口,后来又调到宣府。万历十一年,他被任命为都督佥事,担任昌平总兵官,没多久又调回宣府。十五年,他又被调到蓟州,过了一段时间,被人弹劾罢官了。
后来,郑洛受命经略洮河地区,命令董一元在西宁练兵。火落赤率兵入侵,董一元在西川打败了他,斩获颇丰。接着,他又被任命为副总兵,协助防守宁夏,之后又升任延绥总兵官。哱拜叛乱的时候,很多套内部落都帮他。董一元趁着哱拜西边抢掠的机会,轻骑兵直捣土昧的巢穴,抓获了130多个首级,还赶走了他们的牲畜。因为这个大功,他被升任都督同知,后来又调到京城,做了中府佥事。
辽东自从李成梁之后,接替他的杨绍勋一年之内就出了三次大乱子。后来尤继先接任,结果才半年就病死了。朝廷商量着要选个新的辽东总兵,最后决定任命李成梁的儿子李一元。
这时候,泰宁部的首领速把亥被官军杀死了,他儿子把兔儿一直想报仇。他联合了自己的叔叔炒花和妻子的哥哥花大,实力越来越强大了。西部有个首领叫卜言台周,他是汉人收编的蛮族人,手下有十多万人马,和把兔儿互相勾结,经常侵扰边境。
这次,卜言台周联合了克灰正、脑毛大等部落,声势浩大地要进攻广宁。而把兔儿则率领炒花、花大、暖兔、伯言儿等部众,在旧辽阳一带集结,准备进攻镇武、锦州、义州。李一元和巡抚李化龙商量说:“卜言台周虽然人多,但是离边境比较远,我们最担心的就是把兔儿和炒花。现在他们的人马不过一万人,如果我们打败他们,西部的那些人就会不战而逃。”
于是,李一元派副将孙守廉率领军队去右屯抵御卜言台周,自己则率领大军埋伏在镇武城外,故意摆出空营的样子来迷惑敌人。敌人的骑兵冲进营地,哈哈大笑,以为官军胆小怕事,就深入到营地里去了。官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来,喊杀声震天动地,从中午打到晚上。敌人溃不成军,官军一路追击,追了七十多里,追到白沙埚。这场战斗,官军俘虏斩杀了五百四十多人,缴获了大约两千匹战马和骆驼。伯言儿被射死了,把兔儿也受了伤,剩下的敌人连夜逃跑,第二天早上才停下来,围在一起哭泣。
第二天,卜言台周率军攻打右屯,连续进攻了五天五夜。孙守廉等人死守不出,卜言台周最终撤兵了。这件事发生在万历二十二年十月。捷报传到京城,皇帝非常高兴,祭祀天地,宣布胜利,赏赐将士,并且提升李一元为左都督,加太子太保的衔,还把世袭指挥使的职位恩荫给了他的儿子。兵部尚书石星以下的官员也都升了官。
伯言,这小子真够厉害的,各个部落都靠他撑腰。他曾经诱杀了庆云的守备王凤翔,结果被扣了一年的赏赐。这次他被消灭了以后,其他部落都泄了气,他的部下就投降了。把兔儿、炒花还有卜言台周、瓜兔儿、歹青这几个又跑到边境来放牧,还计划着明年正月去攻打辽阳和沈阳。
努尔哈赤担心年底的时候,自己防备不足,会被敌人乘虚而入,所以先西巡,去阻止他们的进攻。皇太极也留下一些兵力在广宁,多次向西边派兵,迷惑敌人。努尔哈赤带着精兵强将,踏着冰面渡过河,监军杨镐也和他一起去了。他们翻过墨山,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将士们的士气更加高涨。走了四百里路,三天三夜才到达敌人的老巢。斩首一百二十颗,缴获了无数牛马和兵器,全军胜利归来。把兔儿因为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叹息说:“我最终还是没能报仇啊!”没多久他就死了,他的部众也溃散了,其他部落都逃得远远的。努尔哈赤因为这次的功劳,官位升了两级。过了很久,因为生病就回家了,让王保接替了他的位置。
朝鲜又派兵来了,朝廷下令让袁崇焕归到总督邢玠手下,当个参赞军事。没多久就代替李如梅当了抗倭总兵官。当时军队分成了四路。袁崇焕走中路,去泗州跟石曼子打仗,先拿下了晋州,然后攻打望晋,乘胜追击过了长江,接连摧毁了永春、昆阳两个贼营。敌军退守泗州大营,袁崇焕攻下了大营,游击将军卢得功战死了。然后又逼近了敌军的新营寨。这个新营寨三面环江,一面通陆地,还挖了海沟当护城河,海船停在寨子下面,足足有上千艘,还修筑了金海、固城作为左右两翼。袁崇焕就用骑兵和步兵夹击。步兵游击彭信古用大木槌攻击营寨,砸坏了营寨好几处。大军逼近敌人的护城河,毁掉了他们的栅栏。突然,营寨里炮炸了,浓烟火光冲天。敌人乘机反扑,固城那边的援军也到了。骑兵将领们都先跑了,袁崇焕也退回了晋州。
这事儿朝廷知道了以后,就下令斩杀了游击将军马呈文、郝三聘,还有彭信古等等,都降了他们的官职;袁崇焕也被撤了宫保的职位,降了三级。碰巧关白死了,倭寇就逃跑了。石曼子也被陈璘给消灭了,袁崇焕又恢复了原来的官职,还赏赐了银子和钱币。过了很久,袁崇焕就死了。袁崇焕这辈子一直在边疆镇守,立下了不少功劳。他和麻贵、张臣、杜桐、达云都被选为优秀的边疆将领。
王保,是榆林卫的人。他特别勇猛,从普通士兵做起,凭借军功升到了延绥参将。万历十六年,他又升迁为延绥、定边副总兵。万历十九年冬天,他被提升为都督佥事,担任昌平总兵官,不久后又调任山西。蓟镇总兵官张邦奇被弹劾,朝廷就派王保接替他的职务。自从嘉靖庚戌年以后,蓟镇的地位就比其他镇重要得多。穆宗皇帝下过诏书,对那些抓获大小首领的将领破格奖赏,其他镇都不能相比。等到俺答汗向朝廷表示友好,宣府、大同、山西三镇都平静下来了。陕西四镇因为火落赤违背盟约而重新用兵,但是敌人比较弱,容易对付。只有泰宁、插汉等部族经常侵犯辽东。而蓟镇靠近京畿,所以蓟镇总兵和辽东总兵的任命都非常谨慎。因为王保威望很高,所以朝廷任命他担任蓟镇总兵。
朵颜部首领长昂在张邦奇担任蓟镇总兵的时候曾经纳贡称臣。过了五六年,他又带领部众多次侵扰石门路、木马峪、花场谷,朝廷就取消了与他的互市贸易和赏赐。后来,他又和银灯一起袭击山海关。之后,他又跑到喜峰口来索要赏赐。张邦奇假装答应增加互市,结果诱杀了长昂的二十五个通事。长昂非常生气,就攻打大青山。不久,他又派他的手下小郎儿等人潜伏在喜峰口,射杀了侦察的士兵。正好王保已经到达,于是就把他们抓住了。长昂每次都依靠小郎儿出谋划策,这下害怕了,赶紧向王保谢罪,把抢掠的人畜都送了回来,王保这才释放了小郎儿。长昂补送了五次贡品,边关官员也恢复了之前的两次赏赐,互市也恢复了正常。御史陈遇文引用穆宗皇帝的诏书请求朝廷升官,王保被提升为都督同知,副将张守愚以下的将领也都升了官。
蓟州三协南营的兵,是戚继光招募来的。后来被调去攻打朝鲜,撤军回程经过石门的时候,他们闹哄哄的,还强要加发军饷。保定知府诱骗他们到演武场,然后突然袭击,杀了数百人,还谎报说是他们叛乱。给事中戴士衡和御史汪以时就说南营的士兵根本没叛乱,是保定知府故意杀人的,请求派官员去调查。可巡关御史马文卿却袒护保定知府,说南营士兵犯了十条大罪,尚书石星也跟着附和。结果,保定知府就因为平定了这场所谓的“叛乱”而升官加爵,还荫庇了他的儿子。督抚孙幰、李颐等人也都升官受赏,当时很多人对此议论纷纷,很不满意。
二十三年冬天,顺义王带着他的弟弟赶兔,率领三路大军进攻白马关和东西台,却被守备徐光启、副将李芳春、戴延春给挡住了。第二年秋天,顺义王又和部长倒布一起进攻黑谷顶,结果被打败逃跑了。保定知府料想他们还会再来,就提前在连口和横河儿设下埋伏。果然,敌人就冲向了横河儿。官军趁着半夜,迅速赶到石塘岭,袭击了他们的营地。敌人大吃一惊,溃不成军,官军乘胜追击,把他们赶出了塞外。那年冬天,他们又来犯罗文峪,又被击溃逃跑了。朝廷下令让保定知府代替一元镇守辽东。朝鲜再次用兵,朝廷命令保定知府负责海防,他最终在海州去世,死后被追赠为左都督。
他的儿子保学书,后来当上了宣府总兵官;他的孙子保学时、保学礼都当上了副总兵。保学书在家乡的时候,守卫榆林城,抵抗李自成,最后壮烈牺牲,宁死不屈。
杜桐,字来仪,是昆山人,后来迁居延安卫。万历初年,他凭借祖上的荫庇,一步步升官,做了清水营的守备,因为作战勇敢而闻名。后来升迁为延绥镇游击将军,又改任古北口参将。总督梁梦龙推荐他,他被提升为延绥副总兵。万历十四年,他被任命为都督佥事,担任总兵官。
卜失兔,一个担任都督同知的高级官员,却因为威信不足,手下各个部落首领都各自为政,心思难测。要知道,以往朔漠地区根本没有天花这种疾病。可是从嘉靖庚戌年(1540年)开始,天花随着军队深入石州后蔓延开来,染病者几乎都死掉了。卜失兔所在的打儿汉部落,是吉能部落的后裔,祖上多次向朝廷进贡,累官至指挥同知。有一天,卜失兔从互市回来,他和同行的秃退台吉等人一起染上天花去世了。秃退的儿子阿计怀疑边防官员害死了他的父亲,于是起了谋反之心。
等到卜失兔西去帮助火落赤骚扰河西走廊后,各部落都蠢蠢欲动起来。嘉靖十九年(1540年)冬天,打儿汉部落的土昧和明安部落的人互市完毕,又跑到边境来索要赏赐,甚至叫嚣着要入侵内地。于是,(此处指代人物,下同)和巡抚贾仁元商量好,决定先发制人,主动出击。他们命令参将张刚从神木出发,游击李绍祖从孤山出发,他自己则率领轻骑兵从榆林出发,三路大军同时出击。部队与敌人遭遇后展开激战,大获全胜,斩首四百七十余级,还杀了明安的首领。自此,延绥地区自从吉能部落归顺后,边境二十年都太平无事,这次战役后,战事又重新开始了。明安的儿子摆言太日一心想要报仇,不断地侵扰边境,骚扰不断。
因为之前的弹劾,(此处指代人物)被罢官了。但凭借这次战功,他被破格提拔为右都督,并担任佥书后府的职务。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他被任命为总兵官,镇守保定。二十四年(1545年),调任延绥镇。第二年,他又被调到宁夏镇。 兔、宰僧等入侵,他在水塘沟与敌人展开激战,俘斩一百二十人。敌人又纠集各部落,连续袭击平虏、兴武等地,(此处指代人物)督促马孔英、邓凤、萧如蕙等将领连续击败敌人,斩首二百余级。而延绥的将士也多次深入敌巢打击敌人,各部落首领害怕了,纷纷请求和谈,语气十分哀求。嘉靖三十年(1551年),两位镇抚臣孙维城、黄嘉善共同协商安抚各部落,于是各部落又恢复了贡市。论功行赏,文臣从内阁以下都升了官。而(此处指代人物)因为之前被罢官,只赏赐了一些银两,允许他以后继续启用。过了很久,他最终在家中去世。 (此处指代人物)从一个小小的偏裨将领做到大帅,一生累计斩杀敌人一千八百多人,当时人们都佩服他的勇猛。
我弟弟松,字来清,是个胆识过人、特别勇敢的人。他一开始是当秘书的,后来从军,立下不少功劳,最后当上了宁夏的守备。
万历二十二年,卜失兔这伙人抢了张春井,大举入侵下马关。我弟弟跟游击将军史见、李经带着两千多骑兵在马莲井跟他们打了一仗,虽然小胜了一场,但却不小心掉进了敌人的埋伏里。史见将军战死了,我弟弟和李经都受了重伤,士兵也死了大半。后来麻贵带兵来支援,我弟弟即使身受重伤,还是拼死战斗,这才把敌人打跑了。那时候我弟弟已经升任游击将军了,因为这次的功劳,他又升迁为延绥参将。麻贵将军后来大举进攻敌人的老巢,我弟弟作为右军,从清平塞出击,杀敌无数,又升了副总兵。没多久,他又以原官职调任宁夏东路。
我弟弟当将军,为人清廉,但是脾气比较大,有点容不下别人。曾经因为一点小矛盾,他竟然剃度做了和尚!后来大家商量着让他还俗。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孤山副总兵。万历三十三年,他被提升为都督佥事,接替李如樟镇守延绥。第二年,套虏侵犯安边、怀远,我弟弟大败了他们,之后又调任蓟州镇守。
三十六年夏天,我代替李成梁镇守辽东。十二月,我在连山驿打败了敌人。那个叫赖晕歹的,是朵颜部首领长昂的儿子,特别狡猾,成了边境的祸患。他和他的堂叔蟒金偷偷潜入蓟镇河流口,大肆抢掠一番就跑了。 接着他又和黄台吉勾结,计划袭击喜峰口。
我奉总督王象乾的命令,偷偷潜入黄台吉的营地,想以此牵制蓟州的敌人。于是,我从宁远中左所出发,夜里飞奔到哈流兔,突然袭击了拱兔部落,杀敌一百四十多人。我因为这场大胜向朝廷报捷,请求重赏。副使马拯却说拱兔部落本来已经归顺了,不应该剿灭他们,这样只会让他们报复,他还跟我争论起来。我心里很生气,更急着要赏赐,皇上最终还是给了我赏赐。
果然,拱兔部落因为无缘无故被袭击而非常愤怒,再加上小歹青不断地挑唆他们,他们就带着五千骑兵攻陷了大胜堡,把守将耿尚仁抓起来肢解了。他们深入小凌河,到处烧杀抢掠。游击将军于守志在山口与他们遭遇,结果大败,死了上千人,于守志也受了重伤。我驻扎在大凌河,不敢去救援。辽东百姓很多人责怪我,朝廷上也有人说我之前只到达锦州边境十里,根本没出过塞外,我杀的都是保卫边境的部落,而且都是绑起来杀的,根本不是在战场上斩杀的。
我更加生气,说抚按官员都跟马拯一伙的,故意破坏我的战功。我主动带兵出塞,打算捣毁他们的老巢来雪耻,结果只杀了五个敌人,很多士兵和马匹都陷进了大凌河里。我更加羞愧和愤怒,几次想自杀,把所有的盔甲兵器都烧了,对一切军务都不管了。兵部把这些情况报告给了朝廷,朝廷就命令我回老家,派王威来接替我的职位。
王松这个人啊,虽然大家都觉得他很勇敢,但又觉得他做事太冲动,所以一直没啥机会升迁。直到天启四年,河套地区闹起了大乱子,朝廷就派王松带轻骑兵去打仗,结果他立了大功,抓了二百多个敌人的头目,这才算有了点起色。过了两年,蓟州和辽阳那边又出事了,朝廷专门设立了总兵官来镇守山海关,就让王松去担任。天启六年,张承荫战死了,朝廷又让王松去辽阳支援。
到了第二年二月,杨镐计划分四路大军出征。因为抚顺是最危险的,所以朝廷就让王松带着六万兵马去守,还让赵梦麟和王宣两个总兵帮他。计划是三月二日到达二道关,跟李如柏他们汇合一起进攻。可是王松这个人啊,勇敢是勇敢,就是没啥脑子,而且还特别固执,爱耍脾气。三月二十九号晚上,他从抚顺关出发,一天就跑了上百里地,到了浑河。结果,河水太急了,部队过不去,他居然还喝醉了酒,高兴得很,好多士兵都掉河里淹死了。
王松不管这些,带着先锋部队就冲了上去,一口气拿下两个小据点,他更高兴了。三月初一,他乘胜追击,跑到撒尔湖谷口。当时大清正在那儿修城墙,一万五千个民夫,还有四百个精锐骑兵保护着。他们一听王松来了,就把骑兵都藏在谷口等着。王松的军队过了一半,伏兵就杀出来了,一直追到界凡渡口,和那些修城墙的民夫一起占据了吉林崖。第二天,王松带着大军包围了吉林崖,还派兵去攻打撒尔湖山上。王松的军队攻打吉林崖的时候,大清又增兵一千人,还陆续派了两旗兵去界凡支援,同时又派六旗兵去攻打王松在撒尔湖山上的部队。
第二天,六旗兵跟王松的部队打了一场大仗,把撒尔湖山上的部队打得稀里哗啦,死伤无数。那些去支援吉林崖的大清兵从山上冲下来打王松的军队,两旗兵也从正面夹击,王松的军队彻底溃败,王松、赵梦麟、王宣都死在了战场上。尸体遍地都是,血流成河。大清的军队追击了二十里,到勺琴山才停下来。当时还有五百辆辎重车堵在浑河边,王松就已经战败了。没过多久,马林和刘綎的军队也失败了,只有李如柏一个人逃了回来。
这事儿传到朝廷,很多人就责怪王松轻敌冒进。到了天启年间,朝廷追封王松为少保左都督,他的子孙世袭千户,还给他立了祠堂,定期祭祀。王宣也追封了官职,立了祠堂,他的子孙世袭指挥佥事。王宣是榆林人,赵梦麟的父亲是岢传。
桐子文焕,字弢武,凭借祖上荫庇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他一路升迁,从延绥游击将军做起,后来又升任参将、副总兵。崇祯四十三年,他被提升为都督佥事,并担任宁夏总兵官。当时延绥地区遭受寇匪侵扰,文焕立刻赶去救援,狠狠地打败了敌人。
第二年,他接替官秉忠镇守延绥。多次击败寇匪,在安边、保宁、长乐等地取得胜利,斩首三百余人。西路的火落赤和卜言太见势不妙,纷纷投降。沙计这个土匪头子也曾多次侵扰边境,但都被文焕击败,最终也只好纳款求和。然而没过多久,沙计又和吉能、明爱勾结在一起,在高家、柏林边境一带扎营,还狮子大开口,要求封王并满足十项赏赐条件。文焕果断袭击了他们的营地,斩首一百五十人。火落赤等部落被迫立下誓约,献上九九的罚款——九九指的是部落里要赔偿的驼马牛羊数量。事情还没完,沙计又设伏在沙沟,诱杀了都指挥王国安,接着猛克什力又袭击了双山堡和波罗。文焕再次出击,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追击了二十多里。当时,这些套虏号称有十万人,但实际上他们分成42支队伍,每支队伍人数从几百到两三千不等,战斗力并不强,屡战屡败。最终,沙计、吉能、明爱、猛克什力都先后投降,延绥地区才得以恢复平静。后来,文焕因为生病而告老还乡。
天启元年,文焕再次被任命镇守延绥。朝廷下诏让他支援辽东,文焕便派兵进入河套地区,深入敌巢打击敌人。各部族对此十分愤怒,他们深入固原、庆阳,包围了延安,扬言一定要抓住文焕,并进行了十多天的围困才撤兵。 因此,文焕被免职接受调查。后来,奢崇明围困成都,总督张我续请求文焕前往救援。等文焕赶到时,成都之围已经解除了,于是他和各路军队一起收复了重庆。崇明逃到永宁,但文焕却停止了追击。不久,他被提拔为总理,统领川、贵、湖广三省的军队。但他自认为无法有效控制贼寇,便以疾病为由辞官。最终,因为延绥失事的责任,他被发配边疆戍守。七年后,他又被起用,镇守宁夏。宁夏和锦州告急,朝廷诏令文焕驰援,随后又命令他分镇宁远。他被晋升为右都督,调任关门守卫。不久,他又以疾病为由辞官。
崇祯元年,因为在重庆立了功,他被授予指挥佥事的官职,这是他父亲的功劳荫下来的。
三年后,陕西到处都是起义的盗匪,五个镇的总兵都说是去勤王,实际上就是去捞好处。总督杨鹤就推荐文焕去延安镇当差,顺便督促一下固原的军队。文焕打了好多次胜仗,可贼寇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嚣张。后来山西总兵王国梁在河曲跟王嘉胤打了一仗,结果惨败,贼寇直接占领了河曲城。大家商量着得派个厉害的大将,统领山陕两地的军队一起讨伐贼寇。于是就让文焕当提督,跟曹文诏一起赶到河曲,切断贼寇的粮道,想把他们困死。 可惜,神一元攻陷了宁塞,文焕的家也被抄了。没办法,只能让曹文诏继续留在那儿,文焕自己先回老家去了。
四年后,御史吴甡弹劾他杀害延川的难民,还冒领功劳;给事中张承诏也跟着弹劾他。结果,文焕被关进监狱,官职也被撸掉了。
过了好多年,到了崇祯十五年,总督杨文岳又推荐了他,让他以原来的官职去剿匪。可惜这次没啥功劳,他又以生病为由辞职回家了。
他儿子弘域,天启初年当上了延绥副总兵。天启七年夏天,文焕去辽东支援,弘域直接被提拔为总兵官,接替他父亲镇守宁夏。后来官做到右都督。崇祯年间,弘域提督池河、浦口两营,训练军队,阻止贼寇南下,也立了不少功劳。崇祯十三年,他调到浙江镇守。没多久,也以生病为由辞官了。 等到清军入关,国破家亡之后,文焕父子俩就一起回到了老家昆山,最终在那里去世了。
萧如薰,字季馨,是延安卫人。明万历年间,他靠祖上荫庇当上了百户,后来升迁到宁夏参将,负责守卫平虏城。万历二十年春天,哱拜和刘东旸在宁夏镇城发动叛乱,派他们的党羽四处抢掠。哱拜的儿子承恩攻打玉泉营,游击将军傅桓抵抗,结果被俘。叛军攻下了中卫和广武,参将熊国臣等人丢下城池逃跑,其他的城池也都纷纷失守。叛军头目土文秀攻打平虏城,只有萧如薰死守不降。萧如薰的妻子杨氏,是前尚书杨兆的女儿,她贤惠聪明,支持丈夫坚守城池,每天都用牛羊肉和酒犒劳士兵。
哱拜的养子云最非常骁勇,率领河套地区的军队猛攻平虏城。萧如薰在南关埋伏兵力,假装战败,诱敌深入,然后射杀了云最,其余叛军溃逃。萧如薰乘胜追击,袭击了他们的营地,俘获了大量的人畜。 著力兔(叛军将领)恼羞成怒,再次来攻,却被麻贵(另一位将领)击退,平虏城保住了。皇上听说萧如薰孤城抗敌,非常高兴,赏赐了他很多银子和钱币,并提拔他为副总兵。六月,萧如薰被任命为宁夏总兵官,统领延绥、甘肃、固原等地的援军。那年秋天,他和李如松等人一起平定了叛乱,再次升迁为都督同知,还被授予锦衣卫世指挥佥事的世袭官职;他的妻子杨氏也受到了表彰。
万历二十二年八月,卜失兔率军从西边入侵定边,偷偷进入固原塞,副将姜直没能抵挡住,叛军从沙梁的破墙攻入,一直打到下马关,在内地横行霸道将近一个月。萧如薰因此被免职,降为平民。不久后,他又被重新任命为总兵官,镇守固原。后来,他又击退了从河套地区入侵的敌人。青海的寇贼勾结各部落侵犯洮州、岷州,萧如薰和临洮总兵孙仁一起抵抗,擒斩了三百四十多名敌人,招降了五千多名叛乱的部落人,缴获了无数的骆驼、马匹、盔甲和武器。他又调回宁夏镇守。银定、歹成多次入侵,都被他打败。后来,他又被调到蓟州镇守。过了很久,他退休回家。之后他又被起用,担任延绥总兵。
天启年间刚开始的时候,朝廷讨论说北京的军队不够用,就召集边疆的将领来北京分营训练。比如薰,他当时是神机营的指挥官,进宫面见皇帝,皇上还赏了他饭菜,并且额外犒劳了一番。第二年,他被派去徐州镇守。没多久就被召回北京,再次被任命为总兵官,镇守保定。五年夏天,魏忠贤的党羽弹劾他跟李三才结亲家,结果他就丢了官职。崇祯皇帝即位后没多久他就去世了,朝廷按照规定给了抚恤。
薰这个人当将领很稳重,先后在七个边镇任职,走到哪儿都受到好评。从隆庆年间开始,跟边外互市就搞起来了,边境很少有警报,京城的人把镇守边疆的将领都看作是闲差。那些山野之人和各种闲杂人等,都求着朝中官员写信给他们,只要他们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蓟镇的戚继光将军不仅军事才能出众,还擅长写诗,特别喜欢结交文人,不惜花重金结交他们,好让他们在军营里帮忙。薰将军也擅长写诗,所以文人墨客都争先恐后地巴结他,他家经常宾客盈门。他的妻子杨氏,以及继妻南氏,都是官宦人家出身,即使她们把头上的簪子和耳环都拿出来招待客人,还是不够用。军营里的人都为此感到苦不堪言,但是薰将军却没办法拒绝。当时的风气就是这样,边疆的物资都被耗费掉了,有识之士都为此叹息。
薰将军家祖上是汉人,他的祖父是凉州副总兵、都督佥事;父亲文奎是京营副将、都督同知;哥哥如兰是陕西副总兵、都督佥事,还做过前府佥书;另一个哥哥如蕙是宁夏总兵官、都督同知;弟弟如芷是提督南京教场、都督佥事。
达云,是凉州卫的人,又勇猛又厉害,还特别聪明。明万历年间,他继承了祖上的指挥佥事官职。后来升了守备,又升了肃州游击将军。有一次,炒胡儿入侵,他和参将杨浚一起把他们打败了,于是升任西宁参将。
永邵卜者,是俺答汗(顺义王俺答)的儿子,手下兵强马壮。他先被封为都督同知,后来又升了龙虎将军。因为他觉得在宣府做贡市,守城的官员对他很好,没法逞强,就跟着俺答汗西去迎接活佛,然后就留在青海,和瓦剌的达卜囊经常一起骚扰西宁。他还曾经诱杀副将李魁,边境的官员都没能报仇,这更让他瞧不起朝廷。
万历二十三年九月九日,达云估计将士们肯定要喝酒庆祝,就带着精锐骑兵直奔南川。他事先让当地土著侦察,发现敌军设伏的地方,就命令土著从朵尔硖口外绕过去,从背后偷袭敌人,而他自己则带着两千精兵迎战。两军刚一交战,埋伏的土著军队就突然杀出,敌人前后受敌,顾不上彼此照应,土著军队又从两翼夹击,敌人被打得大败。达云亲手斩杀了敌军一个首领,斩首六百八十多级。那些逃到峡谷外面去的,也被土著军队杀光了。缴获的骆驼、马匹和武器装备更是数不胜数。
这可是西边边境最大的功劳了!他杀死的那个把都尔哈,就是以前杀害副将李魁的那个人,而且战斗的地点正是李魁战死的地方,时间也都是九月。在此之前,副将李联芳也被敌人杀害了,总兵尤继先后来为李联芳报了仇。边境上的百姓都为这两件事感到痛快。
话说,云将军觉得敌人肯定还会再来,所以就提前做好了一大堆准备,严阵以待。一个月后,敌人果然带着赤诸部等好几路兵马杀来了,他们先围困了番剌卜尔寨,想把官兵引出来。番剌卜尔寨守不住了,就和敌人合兵一处,敌人乘胜追击,直逼西川。云将军指挥军队在康缠沟摆开阵势,敌人把他们团团围住,箭矢像雨点一样飞过来。云将军左右冲杀,从早上辰时打到下午申时,打了好多回合。敌人死伤无数,没办法了,就用长枪钩杆专门攻击西宁军。但西宁军太厉害了,坚不可摧,敌人这才逃跑了,云将军追击了几十里才回来。
捷报传来,皇上龙颜大悦,特地派人到郊庙祭告,宣告胜利。大学士赵志皋以下的官员都升官了。云将军被提升为都督同知,还把他的职位世袭给了他的儿子。以前,敌人经常去抢掠那些少数民族部落,部落打不过就投降了,然后和敌人一起过来抢劫。这次敌人被打败后跑远了,云将军赶紧把那些部落的人召集回来,重新安家落户的就有七千多户。后来,永邵卜又去骚扰明沙和上谷,云将军又把他们打跑了。一开始,南川传来捷报的时候,云将军就已经升任副总兵了,这次更是被任命为总兵官,镇守延绥。没过多久,他又被调到甘肃镇守。
到了二十六年,永邵卜又来攻打西宁,参将赵希云等战死沙场,云将军因为战败被扣了俸禄。
甘肃宁夏之间有个松山,那地方住着宾兔、阿赤兔、宰僧、著力兔这些土匪,他们老是骚扰两镇,让当地政府头疼不已。巡抚田乐决定要收拾他们。于是,他就带着副将甘州的马应龙、凉州的姜河、永昌的王铁块等人,分头去剿匪。土匪们跑远了,结果他们的老巢被端了,一下子收复了五百里的土地。因为这次大胜,他被提升为右都督,还把这个功劳记在了他的后代身上,让他们也能当官。
没过多久,青海的土匪又纠集了一大帮人马,分头攻打河西走廊,好几个地方都受到了威胁。他立刻组织防御,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斩杀了170多个土匪头子。松山收复后,他们就在那里修筑了城墙,还派兵驻守。因为这次的功劳,他又被升为了左都督。那些土匪还惦记着他们的老巢,趁着官兵撤防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又来袭击。他带领军队占据有利地形,狠狠地打击了他们,斩杀了160多个土匪。皇上高兴坏了,封他为太子少保。
土匪们又聚集了更多的人马,去袭击镇番,他和其他将领葛赖等人,打了个大胜仗,斩杀了370多个土匪。皇上为此还专门祭祀天地,重重地赏赐了他,还把他的功劳记在了他的子孙后代身上,让他们能世袭两代官职。土匪们又来犯,他又把他们打跑了。那时候,土匪们丢了松山,就跑到贺兰山去了。后来,青海的那些土匪一直不停地骚扰,其中银定、歹成这两个家伙尤其嚣张。万历三十三年,他们联合起来大举进攻镇番。他派副将柴国柱去迎战,土匪被打得落花流水,逃跑了。
没过多久,青海的土匪又大举入侵,将士们分头拦截,活捉了他们的头领长沙赖,其他的土匪都逃跑了。万历三十五年,朝廷为他记功,又提升了他的爵位和世袭的官职。这一年,松山和青海的土匪又联合起来进攻凉州,他在红崖与他们展开激战,大获全胜,斩杀了130多个土匪。
他带兵打仗,总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每次战斗都取得胜利,名声响彻西陲,是当时边疆最厉害的将领。可惜的是,他在秋季防务期间,在军中去世了。皇上追赠他太子太保的称号。他的儿子奇勋也很厉害,万历朝末年当上了昌平总兵官。
尤继先,是榆林卫人。明万历年间,他凭借军功升任大同副总兵。
万历十八年,火落赤和真相这两个家伙跑到洮河犯事儿,副总兵李联芳他们战死了。朝廷下诏提升尤继先为都督佥事,让他当总兵官,接替刘承嗣镇守固原。
当时,敌人占据了莽剌川和捏工川这两个地方,天天侵占番族的土地,还骚扰西宁。听说官军集结了,卜失兔又在水泉被打败,于是趁着河面结冰,渡过黄河逃跑了,只留下他的手下可卜列、宗塔儿等五百多人,在莽剌川南山放牧。南山就是石门大山口,是通往乌思藏的门户。
边境的番族来报信,尤继先就让八百个番族士兵带路,然后他和前任总兵刘承嗣、游击将军原进学、吴显他们一起,快速行军七百里,直奔南山。
他们狠狠地打了一仗,大获全胜,斩杀了敌军一百五十多人,还活捉了十二个人。其中,有个叫拜巴尔的,是可卜列的侄子,之前他杀死了李联芳,这次也被抓住了。
军队撤回后,敌人又追到撒川。看到官军已经有所准备,敌人就夜里逃跑了。其他侵犯镇羌、西宁、石羊的敌人也都被打败了。火落赤只好把帐篷搬到西海去了。
因为这次战功,尤继先被正式任命为总兵官,还增加了世袭爵位。后来,他因为生病回家了。后来他又被起用,担任中军府佥事。
公元1642年的冬天,我当上了辽东总兵官。当时有两千多骑兵闯进了韩家路,我立刻指挥军队狠狠地打了回去,把敌人赶跑了。之后,我就因为生病回去了。
四年后,我又被任命镇守蓟州。自从戚继光将军镇守蓟州的十年里,虽然边境上的各个部落时叛时降,不太稳定,但边境冲突却很少发生。那些寇匪要是敢闯进青山口,很快就会被击败。但最后,长昂、白二这两个部落首领带兵入侵,他们从石门进犯,在山海关附近耀武扬威,京东的老百姓都逃到了通州躲避。我带兵出关,可敌人已经跑到宁前去抢劫去了。
总督蹇达很生气,说我不追击敌人。其实当时我正在招募八百个降兵,想把他们训练成军队使用。蹇达就上奏朝廷说,这些番族难以驾驭,担心留下后患,请求调我到其他地方镇守,让那些降兵也跟着我走。大家讨论后,决定让我和延绥的杜松调换岗位。但巡抚刘四科却极力反对。蹇达又上奏说:“守卫边疆要靠自身强大,而继先却只想着依靠那些降兵。去年他出关作战,那些降兵到底起什么作用了?敌人的战报频繁送达,边关的虚实早就被敌人摸清了。情况瞬息万变,我们该如何应对呢?”兵科给事中宋一韩等人大力支持蹇达的意见,还弹劾我其他方面的过失。最后,我被罢免了官职,死在了家里。
我只有一只眼睛,却精通军事,作战勇敢,人们都叫我“独目将军”。
官秉忠,是榆林卫人。明万历年间,他靠祖上的功劳做了官,一步步升迁,先当了固原参将,后来又升任宁夏和甘肃的副总兵。他曾经和上司达云一起,在红崖大败敌人,银定、歹成这两个贼首也被多次打败。后来调到蓟镇东协任职,因为屡立战功,被加升为都督同知。万历四十年五月,他被提升为总兵官,接替张承荫镇守延绥。
套虏入侵保宁,秉忠指挥参将杜文焕等人,在白土涧打败了他们。一天之内打了两个胜仗,俘虏斩杀两百五十人,还割下敌军首领十二人的首级。没过多久,旗牌撒勒又来犯长乐,秉忠带着轻骑兵追击,大获全胜。猛克什力又来犯保宁,秉忠再次打败了他。后来猛克什力因为没抢到东西,又带着人马再次入侵保宁和怀远,秉忠每次都带着精锐骑兵去阻击,前后斩杀敌人两百二十多人。猛克什力和旗牌撒勒又带着一千多骑兵来犯波罗,远远看见保宁的军队,就赶紧逃回了塞外。
吉能这小子,一开始算卦失了只兔子,结果却成了套中部的首领。他看见卜失兔袭击了顺义王,就以此为借口,要求朝廷补发他五年的赏赐,还不够,又索要八年的赏赐!边关的官员不同意,他就怀恨在心。正巧,另一个部落的首领铁雷死于天花,吉能就胡说八道,说是边关的官兵毒死了他。 这还没完,沙计又来偷袭边境,结果被咱们打败了。吉能这下彻底怒了,联合套中各部,大举入侵。
东边的高家堡、大柏油堡、神木堡、柏林堡,中部地区波罗堡,西边砖井堡、宁塞堡,这些城堡都被他糟蹋了个遍!副将孙洪谟去大柏油堡抵挡,结果中了埋伏被围困住了。游击万化孚他们也没去救援,孙洪谟手下的士兵死伤过半,最后孙洪谟投降了。 秉忠听说敌人入侵了,赶紧派游击张榜去偷袭敌营,结果又失败了,死了四百多人。 还好,前任总兵杜松和宁夏总兵杜文焕的援军赶到了,一起打败了敌人,秉忠的部队也斩获不少,敌人这才撤退。 但是他们还在边境附近晃悠,时不时地来抢掠。 秉忠多次带兵袭击他们,立了不少战功,结果因为以前犯的错被弹劾罢官了。
他正等着接替他的官员来呢,沙计又带着人马从双山、建安杀过来了。秉忠提前设下埋伏,等他们钻进来,狠狠地打败了他们,斩首二百多颗! 四十六年,他跟刘綎、柴国柱他们一起被朝廷召见,被任命为前府佥书,后来又去辽东支援。杨镐四路大军出征的时候,朝廷让秉忠负责镇城防守。没过多久,他就以生病为由辞官回家了。过了很久,他就去世了。他儿子抚民,后来也当上了宁夏总兵官。
柴国柱,是西宁卫人。明万历年间,他凭借祖上的功劳,一步步升迁到西宁守备的职位。他这个人啊,又勇猛又善于射箭。
后来跟着参将达云去南川打仗,表现特别英勇,立了大功。 于是升官了,当上了都指挥佥事。 只要是边境有寇盗作乱,都被柴国柱给打退了。 他几次升迁,最后当上了凉州副总兵。松山收复后,正在修建堡垒和烽火台,敌人多次来骚扰,都被柴国柱一次次击退。
银定和歹成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攻打镇番,柴国柱火速前去救援,斩杀敌人两百多,缴获了无数战马、骆驼、盔甲和武器。 青海的敌人大规模袭击镇羌、黑古城等堡垒,守备杨国珍抵挡不住,柴国柱赶紧带着游击王允中等将领前去支援,把敌人打跑了。 银定和歹成又来犯河西,柴国柱主动迎战,斩获敌首一百二十。 他被提升为署都督佥事,陕西总兵官。
万历三十六年春天,他调任甘肃镇守。银定和歹成屡次都没能得逞,就更加疯狂地袭击永昌。柴国柱迅速赶去和他们大战一场,打败了他们,一直追到麻山湖,又斩杀敌人一百六十多人。 他们的部落又来入侵,守备郑崇雅等战死,柴国柱因此被扣了一年的俸禄。 河套、松山等地的部落联合起来入侵,柴国柱给各将领下命令,分路出击,又斩杀敌人一百六十人。 他多次被提升为右都督,世袭指挥佥事。 后来,他告老还乡了。
万历四十六年夏天,朝廷召他回来,让他担任佥书都督府事。没过多久,他又代替杜松镇守山海关。杜松战死后,虎墩兔趁机犯边,柴国柱等人拼死抵抗。 之后他又调任沈阳镇守,后来因为生病辞职回家。 天启初年,朝廷追录他的边功,加封他为左都督。 他去世后,朝廷按照制度给予了抚恤。
李怀信,山西大同府人。他靠着祖上的功劳,一步步升到都指挥佥事,掌管着山西都司的军务。他为人清廉勤奋,多次受到上级的推荐。万历年间,他升迁到延绥中路担任参将,后来又升任定边副总兵。当时卜失兔、火落赤、铁雷、摆言太等部落经常骚扰边境,而定边又位于延绥的西边,所以情况尤其危急。李怀信勇敢有谋略,每次敌寇入侵都被他打败。他先后与杜松、王威、张承荫、官秉忠等几位名将共事,这些都是当时军中的佼佼者,所以尽管边境战事激烈,但军队的士气却一直没有衰弱。
万历四十三年的,李怀信被提升为甘肃总兵官,当地百姓还为他修建了生祠来表达感激之情。后来松山地区的敌人入侵,抢掠了芦沟墩等地,李怀信率军迎战,大获全胜,斩杀敌军三百多人,缴获了大量的骆驼、战马、盔甲和武器。之后,敌人又分三路进攻镇番等地的堡垒,李怀信也分兵阻击。敌人撤退时,将士们紧追不舍,又斩获一百九十多颗敌首。此后,敌寇入侵屡屡受挫,李怀信的威名传遍了河西走廊。在此之前,陕西只设有四个镇守总兵,由于西宁地区警情频发,朝廷增设了临洮总兵,于是陕西就有了五个镇。但是,甘肃和延绥两地处在敌人的最前沿,所以选择总兵官一直非常谨慎。甘肃北面有松山,南面与青海相邻,周围环绕着许多部落,防守难度极大。李怀信镇守甘肃期间,边境百姓都因此安居乐业,毫无恐惧。
万历四十七年,辽东战事吃紧,朝廷诏令李怀信前往辽东支援,担任援剿总兵官。当时熊廷弼担任辽东经略,命令李怀信与柴国柱、贺世贤一起率领四万人马驻守沈阳。暖兔、炒花等部落企图入侵,熊廷弼紧急调动李怀信前往首山防守,敌人不敢轻易进犯。不久后,泛懿地区也出现了警情,朝廷又命令李怀信前去抵御,成功将其击退。辽东战事越来越紧急,许多老将都纷纷避战。而熊廷弼又恃才傲物,轻视其他将领,李怀信无法忍受,便称病请求离开。天启二年,李怀信被重新起用,镇守大同。第二年,他被罢免职务。后来,朝廷追录了他的边功,晋升他为左都督。过了很久,李怀信在家中去世。
话说啊,张臣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勇敢又有谋略,在边疆立下了赫赫战功,都是当时一等一的优秀将领。董一元在白沙埚、墨山打胜仗,那英勇和奇谋,一点也不比古代名将王越差! 说到承荫和松,他们都是将门之后,为了报效国家,慷慨赴死,跟那些世人吹嘘的什么“东李西麻”相比,那差距可就太大了!
“赞曰:张臣诸人,勇略自奋,著效边陲,均一时良将选也。”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对张臣等人的评价是:他们凭借自己的勇气和谋略,奋勇作战,在边境地区取得了显著的战果,都是当时优秀的将领。
“董一元白沙埚、墨山之捷,奇伟不下王越。”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董一元在白沙埚和墨山取得的胜利,其奇特的战术和非凡的战绩,丝毫不逊色于古代名将王越。
“至承荫与松,以将门子捐躯报国,视世所称“东李西麻”者,相去何等也!” 最后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承荫和松,作为将门之后,为了国家甘愿牺牲自己,跟那些世人夸赞的“东李西麻”(此处指某些被过誉的将领)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们的忠勇和气节,远超那些徒有虚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