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七年七月,老百姓瞎传谣言说,官府派人到处杀人,用来祭祀天狗。说这天狗啊,穿着狗皮衣服,长着铁爪子,总是在暗地里偷人心肝吃。大家吓得够呛,晚上都睡不安稳,出门都弓着腰,手里拿着家伙防身,没武器的还削竹子当武器用,郊外更是没人敢单独走。唐太宗很生气,下令彻夜打开城门,派人出来安抚百姓,好几个月才平息了这件事。
武则天当政的时候,老百姓喝酒唱歌,歌声一结束,酒还没喝完的,就叫“族盐”。
开元二十七年十月,要改建东都的明堂,又有人造谣说官府抓小孩子埋在明堂底下,说是为了镇压邪祟。农村的孩子都躲到山里去了,京城里人心惶惶的,还有人说要打仗了。玄宗皇帝也生气了,派人去安抚百姓,过很久才算消停。
天宝三年二月辛亥,天上出现一颗像月亮一样大的星星,掉到东南方向,掉下来的时候还有声音。京城里又开始谣传官府派人抓人,取人心肝祭祀天狗,大家都很害怕,首都附近尤其严重。皇帝又派人去安抚,跟贞观十七年那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天宝年间以后,诗人写的诗歌大多是忧愁苦闷,漂泊流离的感受,或者寄情山水,寄情佛寺。当时的乐曲也多用边塞地名来命名,像什么《伊州》、《甘州》、《凉州》之类的,这些曲子流行起来后,大家就都管它叫“入破”。还有一种叫《胡旋舞》的舞蹈,是从康居传过来的,以旋转速度快为特色,当时也很流行。“破”的意思,大概就是指破碎的意思吧。
建中三年秋天,江淮地区谣传有毛人吃人心,老百姓都吓坏了。朱泚篡位称帝后,把自己的旧宅子改名叫潜龙宫,还把内府的珍宝都搬进去。算命先生说,《易经》里说“潜龙勿用”,这是不好的预兆啊。
大和九年,京城里谣传郑注为皇上炼金丹,要活生生取小孩的心肝。暗地里就有人密告说:“某处丢了几个孩子了。”那些方士说金丹能成仙,都是些荒诞不经的话,有人信了还吃金丹,结果发烧死了不少人,也算是警示吧。小孩子,都是无辜的,取他们的心肝,简直是残忍至极啊!
刘从谏没死之前,潞州有个疯子在集市上弯着腰喊:“石雄七千人来了!”刘从谏就把这个疯子抓起来杀了。
咸通十四年秋天,成都谣传有野蛮人(犭夷)的鬼魂晚上闯进人家,老百姓都害怕,晚上就聚在一起坐着。有人说某家看见鬼了,眼睛闪闪发光像灯焰一样,大家更害怕了。
黄巢进京之前,京城的人们用黄米和黑豆粉蒸着吃,管这东西叫“黄贼打黑贼”。僖宗当政的时候,街坊邻居打架,打急眼了,就喊:“咱们去看看右厢的天子!” 这指的是当时权力斗争的混乱局面。
还有毛虫灾害。
永徽年间,河源军营里出现了三只狼,大白天跑到军营里来,有人射死了它们。
永淳年间,岚州和胜州兔子成灾,成千上万只聚集在一起,把庄稼都吃光了,后来兔子也不见了。
开元三年,有只熊大白天跑到扬州城里来了。
乾元二年十月,皇帝下令百官到勤政楼上观看安西兵前往陕州,结果一只狐狸从楼上跑了出来,被抓住了。
大历四年八月己卯日,一只老虎闯进了京师长寿坊宰相元载家的庙里,被人射杀了。老虎是西方的象征,凶猛残暴,是杀戮的象征。六年八月丁丑日,在太极殿内廊抓到一只白兔。占卜说:“国家有忧患。白色,是丧事预兆。”
建中三年九月己亥夜,一只老虎闯进了宣阳里,伤了两个人,第二天早上抓住了它。
贞元二年二月乙丑日,一只野鹿跑到含元殿前,被抓住了;壬申日,又有一只鹿跑到含元殿前,也被抓住了。占卜说:“会有大的丧事。”四年三月癸亥日,又有一只鹿跑到京师西市门,被抓住了。
开成四年四月,一只獐子从太庙里跑了出来,被抓住了。
武德三年,突厥处罗可汗要戴帽子(入冠),晚上听到一群狗叫,却没看见狗。
武则天当政初期,酷吏丘神勣家的狗生的小狗都没脑袋,脖子上有个像嘴巴一样的洞,白天黑夜地叫,不久就都不见了。
神功元年,安国献上了两只多头的狗。多头的狗,皇上也不止见过一只。
唐朝天宝十一年的某天早上,宰相李林甫起床洗漱准备上朝,打开书包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只像老鼠一样的东西跳了出来,一下子变成了一条又壮又大的狗,瞪着眼睛,张牙舞爪地对着李林甫,李林甫赶紧射箭,正中目标,狗发出一声惨叫,然后随着箭一起消失了。
贞元七年,赵州柏乡有个叫李崇贞的人家里的黄狗生了一窝小狗。会昌三年,定州深泽县令家里的狗生出了角。大中初年,也有狗生角的怪事发生。京房说过:“执政者失去正确的方向,就会有这样的灾祸发生。”他还说:“君子处境危险的时候,也会有狗生角的现象。”咸通年间,会稽郡有条狗生下来就不会叫,打它也没声音。狗的职责是叫来守卫,这条狗不会叫,预示着镇守一方的人无法抵御敌寇。
成汭当荆南节度使的时候,城里的狗每天晚上都叫个不停,有人认为这是城池将要变成废墟的预兆。中和二年秋天,丹徒县的狗和猪交配了。占卜的人说:“诸侯中有图谋危害国家的人。”调露元年十一月壬午日,秦州神亭治北方的雾气散开,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明亮,人们还看到了白鹿和白狼。这都是吉利的征兆。
神龙二年四月己亥日,越州鄮县下起了毛毛雨。占卜的人说:“小人得势,贤人隐退。”大历二年七月甲戌日,太阳落山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白气直冲云霄。九月戊午夜,西北方向出现白雾,也直冲云霄。五年五月甲申日,西北方向再次出现白气直冲云霄。贞元二十年九月庚辰日夜里,出现了八道白气,横贯东西天空。大和三年八月,西方出现了一道像柱子一样的白气。七年十月己酉日,西方又出现了三道像柱子一样的白气。
光启二年四月,出现了一道白气,气头上黑得像头发一样,从东南方向进入扬州后消失了。光化二年三月乙巳日,太阳里出现了一道白气直冲云霄,从西南方向贯穿到东北方向。天复元年八月己亥日,西方出现了一朵像脚底一样形状的白云,云中冒出一道像匹练一样长的白气,长五丈,直冲云霄,分成三条彗星,头部向下垂着。占卜的人说:“天下将要发生战争。白色是战争的征兆。”神龙年间,东都白马寺的铁像头无缘无故地掉在了殿门外。
天宝五年四月,宰相李适之摆设了丰盛的酒席,半夜里,鼎自己跳起来互相碰撞,怎么也停不下来,鼎的耳朵和脚都撞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