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衰落以后,礼乐制度在战国时期就遭到破坏,到了秦朝更是彻底废除。汉朝建立后,《六经》中保存下来的部分,也都是错乱、残缺、掺杂着伪造的内容。当时的儒生们正努力地修补整理,凭借自己的理解来解释经文,却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含义,各种谶纬之书又趁机出现,扰乱了经学。从郑玄那一辈自称大儒的人开始,都推崇谶纬之说,学习者因此被迷惑、陷进去,而当时的统治者又不能做出决断,觉得这些说法都有道理,难以废除。所以,关于郊、丘、明堂的祭祀礼仪,争论纷纷,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礼记》上说:“用禋祀的仪式祭祀昊天上帝。”这指的是天,郑玄却认为是天皇大帝,也就是北辰耀魄宝。又说:“在四郊祭祀五帝。”这指的是五行精气的神灵,郑玄却认为是青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纪,这五位是五天。因此就有了六天的说法,后世一直无法废除。

唐朝初年,《贞观礼》规定:冬至在圆丘祭祀昊天上帝,正月辛日到南郊祭祀感生帝灵威仰祈求丰收,孟夏在南郊举行祈雨仪式,季秋在明堂举行大祭。这些祭祀活动都祭祀五天帝。到了高宗时期,礼官们认为根据《圆丘图》,昊天上帝在祭坛上,而耀魄宝在祭坛的第一层,这就说明昊天上帝和耀魄宝不是一回事儿。但是,祭祀的命令和《显庆礼》中仍然记载着六天之说。显庆二年,礼部尚书许敬宗和礼官们一起讨论说:“六天之说起源于谶纬之书,南郊和圆丘其实是一个地方,郑玄却认为是两个不同的东西;郊和明堂本来都是用来祭天的,郑玄却都认为是祭祀太微五帝。《春秋传》说:‘凡是祭祀,要等到万物开始生长的时候才到郊外祭祀,郊外祭祀之后才能开始耕种。’所以‘郊祀后稷,以祈农事’。而郑玄却说周朝祭祀感帝灵威仰,并配享后稷,以此祈求丰收。这些都是错误的解释!”因此,他们彻底废除了郑玄的说法,南郊祈谷、孟夏祈雨、明堂大祭都改成祭祀昊天上帝了。

公元666年,皇帝下令祈祷丰收,顺便祭祀感帝(这感帝是谁,咱们后面再说)。第二年,又下令在明堂同时祭祀昊天上帝和五帝。

到了开元年间,有个叫王仲丘的,当时是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起居舍人,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看啊,《贞观礼》里说祈谷的时候要祭祀感帝,《显庆礼》里却说要祭祀昊天上帝。古书上说:‘郊祭之后才能开始耕种。’《诗经》里也说:‘哎哟,春天夏天到了,要向上帝祈求丰收啊。’《礼记》也说:‘上辛日要向上帝祈求丰收。’可是郑玄老爷子却说:‘天上有五个帝轮流当家,哪个朝代兴起,就祭祀其中一位,以此表示尊敬。所以夏朝在正月,会在南郊祭祀他们祖先对应的那个帝,并把祖先也一起祭祀了。周朝祭祀灵威仰,同时祭祀后稷,以此来祈求丰收。’所以说,祈谷其实本来就不是祭祀的主要目的,而是因为后稷是配享的神,这才顺便祈谷,这根本就不是祈谷的本意啊!其实祈谷,根本目的就是祭天!这五帝嘛,是五行之精,是庄稼能长得好坏的关键,所以祈谷的时候应该祭祀昊天上帝,同时祭祀五帝才对。”

王仲丘接着说:“《月令》里说,大雩(大规模的求雨仪式)和大享帝(隆重的祭祀活动),都是非常重要的祭祀活动。而孟夏的雩和季秋的大享,《贞观礼》里都祭祀五方帝,《显庆礼》里都祭祀昊天上帝,应该把这两种方法结合起来,这样才能符合大雩和大享的意义啊!” 后来,萧嵩等人制定了《开元礼》,虽然没能完全符合古代的礼制,但是天神的地位总算是区分清楚了。

话说唐朝皇帝祭祀天地神灵的事儿,规矩可多着呢!以前啊,皇帝他爹(配神之主)在武德年间,冬至和孟夏的时候,会在方丘祭祀皇地祇,在北郊祭祀神州地祇,这都是用景帝来陪祭的。 然后呢,上辛日会在南郊祈谷祭祀感帝,季秋的时候在明堂祭祀五方天帝,这回是元帝陪祭。

贞观初年的时候,圆丘、明堂、北郊都用高祖皇帝陪祭,但是元帝就只陪祭感帝。到了高宗永徽二年,又决定用太宗皇帝陪祭明堂,结果负责祭祀的官员们,就自作主张用高祖皇帝陪祭五方天帝,用太宗皇帝陪祭五人帝。这可把太尉长孙无忌他们给急坏了,赶紧跟礼官们商量,说:“自古三代以来,到汉、魏、晋、宋,都没听说过父子俩一起陪祭明堂的!《祭法》里写着:‘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解释说,祖宗合在一起算一次祭祀,祭祀五帝、五神在明堂,用文王、武王一起陪祭。可王肃不同意,他说:‘古时候,祖是祖上的功劳,宗是祖上的德行,这都是不能抹杀的名声,可不是说要一起陪祭在明堂。’《春秋传》里也说:‘禘、郊、祖、宗、报,五者国之典祀也。’ 你看,这祖宗根本就不是一次祭祀!” 最后,他们决定用高祖皇帝陪祭圆丘,太宗皇帝陪祭明堂。

乾封二年,皇帝下令,圆丘、五方、明堂、感帝、神州这些地方祭祀,都要同时用高祖和太宗两位皇帝陪祭。到了则天垂拱元年,又让官员们讨论这事儿,结果孔玄义、沈伯仪、元万顷、范履冰这几个学问家意见都不一样,最后还是采纳了元万顷和范履冰的意见。 所以,从那以后,郊、丘这些祭祀场所,就一直用高祖、太宗、高宗三位皇帝一起陪祭。 到了开元十一年,皇帝亲自去圆丘祭祀,张说和韦縚负责礼仪,他们就只用高祖皇帝陪祭了,把三位皇帝一起陪祭的规矩给废除了。 等到开元二十年,萧嵩他们重新制定了祭祀礼仪,这才算把祖宗陪祭的事儿给彻底定下来了。

公元762年,也就是唐代宗宝应元年,太常卿杜鸿渐、礼仪使判官薛颀和崇敬等人提议说:“禘礼,是在冬至那天在圆丘祭祀上天,周朝时还把远祖一起祭祀。唐高祖李渊不是开国皇帝,不能作为太祖和天地一起祭祀。但是太祖景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受封于唐朝,就像殷商的契和周朝的稷一样,我们请求以太祖李世民配享天地。” 谏议大夫黎幹却认为:“禘礼是宗庙祭祀的事,不是祭天,而且太祖李渊并非受命于天的皇帝,不适合配享天地。” 他还列举了十个理由来反驳杜鸿渐等人的提议。奏章上报后,皇帝没有采纳。最终,取消了唐高祖的配享,改以景皇帝(唐太宗)配享天地。

第二年就发生了旱灾,有人就说这是因为唐高祖不能配享天地造成的。唐代宗对此也产生了怀疑,于是下诏让群臣讨论。太常博士独孤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禹受命于神,但他夏朝却在郊祭鲧,而祖先祭祀的是颛顼;汤王继承大禹的事业,灭了夏朝,但殷朝却在郊祭冥,而祖先祭祀的是契;武王革命建立周朝,周朝却在郊祭稷,而祖先祭祀的是文王。太祖景皇帝李世民最初受封于唐朝,也是天命所归啊!” 就这样,唐太宗配享天地的做法最终得以保留。唉,礼仪制度出了问题,难道仅仅是那些歪曲经书的人的错吗?问题在于学者们喜欢歪曲解释,而皇帝又常常根据自己的喜好临时决定,把增加祭祀的次数当成尽礼,却不知道这样做反而会显得轻率和滥用。

古时候,祭天在圆丘,位于都城的南面;祭地则在泽中的方丘,位于都城的北面。这样做是为了顺应阴阳,根据高低来选择祭祀场所,用相应的事物来祭祀天地。祭天和祭地的方位不同,祭祀用的燎坛、瘗坎、以及音乐舞蹈的规格和数量也都不一样。后来才有了合祭天地的做法。到了唐天宝万岁元年(742年),在南郊祭祀时,才开始合祭天地。

唐睿宗要祭祀南郊,谏议大夫贾曾就说了,根据《祭法》记载,虞舜时代祭祀黄帝在太庙,祭祀喾在南郊;夏朝也是祭祀黄帝在太庙,祭祀鲧在南郊。郊祭和庙祭,都要举行禘祭。在庙里举行禘祭,祖宗都能和太祖一起祭祀;在郊外举行禘祭,地祇和四方神灵都聚集在圆丘,和始祖一起祭祀。这可是规模很大的祭祀,不是普通的祭祀啊!《三辅故事》里说:“在圆丘祭祀,上帝和后土的牌位都朝南摆放。”这说明汉朝的时候就合祭过。国子祭酒褚无量、司业郭山恽他们都觉得贾曾说的对。但是当时睿宗打算在北郊祭祀土地,所以贾曾的建议就没被采纳。

后来唐玄宗制定了《开元礼》,天宝元年,就在南郊合祭天地了。那时候神仙道家之说很流行,陈王府参军田同秀说玄元皇帝降落在丹凤门,于是就修建了玄元庙。二月辛卯,玄宗亲自祭祀玄元皇帝庙;甲午,亲自祭祀太庙;丙申,在南郊祭祀。之后就成了惯例,整个唐朝都没人敢改。这祭祀礼仪,是不是得谨慎啊!

男人和女人都不能在内室里随便亲近,更何况是郊庙祭祀呢?中宗时期,要祭祀南郊,国子祭酒祝钦明说皇后应该参加祭祀,大常博士唐绍、蒋钦绪觉得不行,只有左仆射韦巨源同意祝钦明的意见。于是就让皇后当亚献,还让大臣李峤等人的女儿当斋娘,负责拿着祭祀用的器皿。到了德宗贞元六年,又让太子当亚献,亲王当终献。

《孝经》上说:“祭祀文王在明堂,与上帝一起祭祀。”可是三代时期虽然有这个说法,却没有具体的制度,所以从汉朝以来,儒生们的议论就很多,众说纷纭,搞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办,结果都是临时增减,根本就没办法符合古制。但是,仔细想想它的本意,就是要把治理国家的政令传达给神灵,在王者的尊严之地进行祭祀而已,它的具体做法为什么一定要和古代一样呢?但是负责制定祭祀礼仪的人,找不到依据,就拿天地、四时、风气、乾坤、五行、数象等等来模仿,各种说法变化多端,最终也没能形成一套完善的制度。

隋朝没有明堂,秋天的大祭祀,就一直放在雩坛举行。唐高祖和唐太宗时期,祭祀活动改在圆丘举行。贞观年间,礼部尚书豆卢宽和国子助教刘伯庄提议说:“明堂的上层从昆仑山道路的样式来建造,用来祭天;下层用来处理政事。” 可是太子中允孔颖达却认为这个方案不行。侍中魏征则说:“明堂是五室重屋的建筑,上面是圆的,下面是方的,上面用来祭天,下面用来处理政事。虽然历代儒者的说法不尽相同,但认为应该这样建造的还是占大多数。至于高低宽窄、尺寸大小这些具体规格,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秘书监颜师古说:“《周书》里记载明堂有应门、雉门,由此可以看出它应该是帝王的常居之所。那些什么青阳、总章、玄堂、太庙、左右个,都是宫殿的名字。《文王居明堂》这篇篇章里,讲到文王带弓狩猎,举行高禖祭祀,九门设坛祭祀,全国酿酒以祭祀三族,这些事情都与《月令》相符,所以都在宫殿里。《大戴礼》说在近郊,又说是在文王庙,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再说,明堂还有皋门、库门,怎么可能建在郊外呢?我认为应该建在宫殿附近。”魏征和颜师古都是当时的名儒,他们的争论也就到此为止了。

高宗皇帝总章年间改元,在万年县设立明堂县,表明了他一定要建造明堂的决心。但是,人们的意见仍然非常分歧,有人认为应该是五室,有人认为应该是九室。高宗皇帝采纳了两种说法,用帷幕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明堂,让大臣们一起观看,结果意见还是不统一。于是高宗下诏,随便定了明堂的制度,甚至照着黄琮的样子来建造,上面还装上了鸱尾,说的话也越来越不靠谱,结果明堂还是没能建成。直到武则天时期,她才拆毁了东都的乾元殿,利用那块地建造明堂,建造得极其奢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观赏的了,这些事情都不值得一提。后来明堂被火烧毁了,又重新修建。开元五年,乾元殿被重新启用,明堂也就没有再重建了。最初,武则天用木头做瓦,再用麻布和漆涂抹。开元二十五年,玄宗皇帝派将作大匠康灊素拆毁了它。康灊素认为这样太费人力物力,于是拆除了明堂的上层,换上了真正的瓦片。直到唐朝灭亡,秋季的大祭祀,都一直是在圆丘举行的。

书上说:“七世之庙,可以观德。” 但是,那些研究礼仪的人,对庙宇的世数说法不一。不过,从《礼记》、《王制》、《祭法》、《礼器》这些书,以及荀子、刘歆、班固、王肃这些大学问家的说法来看,七座庙宇的情况比较多见。 主要是因为从汉朝魏朝开始,那些开国皇帝都是从平民百姓起家,祖上几代都很普通,也没有什么功德可以用来祭祀祖先,所以一开始都建不成七座庙宇。

唐朝武德元年,唐高祖李渊才开始建了四座庙宇,分别是供奉宣简公、懿王、景皇帝(李昞)、元皇帝(李虎)。到了贞观九年,唐高祖李渊去世了,唐太宗李世民下令让有关部门讨论这事儿。谏议大夫朱子奢建议建七座庙宇,空出一个位置给太祖李渊。然后,尚书省的各位大臣们讨论说:“《礼记》上说:‘天子三昭三穆,再加上太祖的庙,一共七座。’你看晋朝、宋朝、齐朝、梁朝,都只建了六座亲王的庙,这是惯例啊。” 唐太宗就批准了这个建议。于是,就把李渊的父亲弘农府君也一起祭祀,加上李渊,一共六座庙宇。 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去世了,因为李渊的父亲辈分太远了,就把他的牌位移到偏殿,然后把唐太宗的牌位放进去,还是六座庙宇。 等到唐高宗去世后,唐太宗的牌位又被移到偏殿,唐高宗的牌位放进去,还是维持六座庙宇。

武则天死后,中宗李显在神龙元年恢复了京城的太庙,又在东都建了一座太庙。当时要选定七庙的始祖,有人想立凉武昭王为始祖。太常博士张齐贤觉得不行,他说:“古代有天下的人祭祀七代祖先,始封的君主被称为太祖。太祖的庙,一百年都不会迁走。到合祭的时候,其他庙宇都拆了,把牌位按照昭穆次序和太祖一起祭祀。商朝的祖先玄王,周朝的祖先后稷,他们的辈分都比较远,但是迁庙的主都是太祖的后代。所以合祭的顺序,尊卑一点都不乱。汉朝以高祖刘邦为太祖,太上皇不在合祭之列,因为他比太祖更尊贵。魏朝以武帝为太祖,晋朝以宣帝为太祖,武帝、宣帝以上的祖先,庙宇都不和他们一起合祭,隋朝也是这样。唐朝受命于天,高祖李渊是始封的君主,是太祖,因为他辈分比较近,在三昭三穆之内,而高祖李渊以上的祖先,因为辈分太高,所以都不参与合祭。现在应该以高祖李渊为太祖,再把唐宣宗李忱祔入七庙,而太祖李渊以上的四位祖先都不参与合祭。”

太常博士刘承庆、尹知章也发表了意见,他们说:“三昭三穆和太祖一起组成七庙,这是礼制。但是帝王的功绩有深浅,太祖的辈分也有远近。太祖是靠功劳建立的,昭穆是靠亲疏关系确定的;有功劳的不迁庙,亲情尽了就毁庙。现在太祖辈分比较近,庙宇数量不够,却想在昭穆之外,远立那些本来应该迁走的祖先来凑够七庙,这违背了毁庙的原则,不行。”皇帝把这个问题交给大臣们讨论,礼部尚书祝钦明采纳了他们的意见,于是就以高祖李渊为始祖,不祔入唐宣宗李忱。后来,又追尊睿宗李旦为义宗,把他祔入太庙,这样就有了七庙,京城的太庙也是七庙。

中宗李显死了以后,中书令姚元之、吏部尚书宋璟认为:“义宗是追尊的皇帝,不应该列入昭穆,而且他的陵墓在洛州,请求在东都给他另建一座庙,由有关部门定期祭祀,他的神主牌位放在京城的太庙夹室里。” 于是把中宗李显祔入太庙,而唐高宗李治的庙宇没有迁走,最终形成了七庙。

睿宗驾崩了,博士陈贞节、苏献他们讨论说:“古代兄弟之间不互相继承皇位,殷商的盘庚没有继承阳甲的位子;汉朝的光武帝没有继承孝成帝的位子;晋朝的怀帝继承了世祖,却没有继承惠帝。兄弟互相继承皇位,昭穆的地位相同,等到该迁走祖先牌位的时候,不能同时毁掉两个庙宇。荀子说过:‘拥有天下的帝王祭祀七代祖先。’指的是从祢衡以上的祖先。如果偏袒兄弟,把祖先的牌位撤掉,那皇帝就祭祀不到七代祖先了。孝和皇帝有中兴的功劳却没有儿子继承,应该像殷商的阳甲一样,另建一座庙宇,把他和睿宗一起陪祭高宗。” 于是,就把中宗的庙宇建在了太庙的西边。

十年后,也就是开元十年,唐玄宗下令把宣皇帝的牌位重新迁回正室,追谥为献祖,同时追谥光皇帝为懿祖,又把中宗的牌位迁回太庙,这样太庙就有了九个室了。正要举行迁徙牌位的仪式,结果下起了雨,没办法进行,就让有关部门去办理这件事。宝应二年,把献祖和懿祖的牌位迁出太庙,把玄宗和肃宗的牌位迁入太庙。从那以后,太庙就一直保持着九个室。

代宗驾崩后,礼仪使颜真卿提出意见说:“太祖、高祖、太宗的牌位都不能撤掉,但是代祖元皇帝的牌位该迁走了。”于是,就把元皇帝的牌位迁走,和代宗一起陪祭。德宗驾崩后,礼仪使杜黄裳提出意见说:“高宗的牌位在三昭三穆之外,该迁走了。”于是,就把高宗的牌位迁走,和德宗一起陪祭,这样中宗和睿宗就作为昭穆了。顺宗驾崩后,该迁走中宗的牌位了,但是有关部门对此有疑问,认为武则天革命后,中宗是中兴之主。博士王泾、史官蒋武都认为中宗的功过在他自己,和汉光武帝、晋元帝不一样,不能成为不迁走的皇帝。所以,就把中宗的牌位迁走,和顺宗一起陪祭。

唐朝从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位皇帝都进了太庙,然后睿宗、玄宗、肃宗、代宗的牌位就依次往上挪位置。等到武宗去世了,按顺序应该轮到德宗的牌位往上移,可德宗是高祖的儿子,这辈分就高了,礼官们觉得这不对劲,说兄弟不能一个当另一个的祖宗,不能乱了昭穆(宗庙中列祖列宗排列的次序),于是就商量着把代宗的牌位再请回太庙。

有人反对说:“已经迁出太庙的皇帝,不能再搬回去了!”礼官们解释说:“以前晋朝元帝、明帝的时候,豫章王、颍川王的牌位都先迁出去了,后来又都请回去了,这是有先例的。”反对的人又说:“太庙的房间数量是有限的,那些没有后代的皇帝,应该另建庙宇供奉。”礼官们回答说:“晋武帝的时候,景帝和文帝的牌位在一个庙里,虽然只有六个庙,但实际上供奉了七位皇帝。到了元帝、明帝的时候,每个庙都有十个房间,所以贺循才说:‘庙宇的房间数量,取决于要供奉多少皇帝,并没有固定的数字。’ ” 最后,大家决定把代宗的牌位重新请回太庙,并且把敬宗、文宗、武宗算作同一代。

一开始,玄宗把献祖的牌位重新请回太庙的时候,还下诏说:“让亲近的子孙都能祭祀,而远祖的牌位也不至于被迁出。”其实,这只是玄宗随口说说,根本不是按照礼制来的。后来的人为了解释这件事,就说,三昭三穆(指宗庙中排列的祖先)加上太祖、祖宗、功宗、德宗这三代皇帝,一共九个庙,这是周朝的制度。等到敬宗、文宗、武宗算作一代之后,唐朝的太庙就一直保持着九代十一室的规模。

开元五年,太庙的四个房间倒塌了,皇帝就把祖先的牌位暂时放在太极殿里,皇帝自己穿素服,避开正殿,停朝三天。当时正要前往东都,皇帝就先到太极殿祭拜了祖先的牌位,然后才出发。安史之乱的时候,太庙被叛军烧毁了,肃宗收复长安后,在光顺门外临时搭建祭坛,面向太庙的方向哭祭,停朝三天。后来黄巢攻陷长安,又把太庙烧毁了,僖宗逃跑了,祖先的牌位和祭祀用品也都带在身边,结果都被黄巢的军队抢走了。黄巢失败后,僖宗回到长安,穿素服在太庙遗址前哭祭,然后才进宫。

一开始啊,唐朝建了东西两个都城,但是东都洛阳没有祖庙。后来武则天称帝,改国号为周,就在东都建了七座武氏宗庙来祭祀武家的人,还把西京长安的唐太庙改名叫享德庙。

神龙元年,唐中宗复位,把武氏宗庙的主神牌位迁回西京长安,叫做崇尊庙,然后把东都洛阳原来的武氏宗庙改成了唐太庙,把唐高祖以下七代皇帝的神主都放在里面一起祭祀。这样一来,东西两个都城都有了祖庙,每年按时祭祀。

后来安禄山造反,把东西两京都攻占了,祖庙也都给烧毁了。肃宗当皇帝以后,在西京长安重建了祖庙,安置了神主牌位。但是东都洛阳的太庙却被改成了军营,九个皇帝的神主牌位都丢了。直到大历年间,才在民间找回了这些神主牌位,暂时放在太微宫里,也没能一起祭祀。

从建中年间到会昌年间,关于东都洛阳祖庙重建的事儿,大家意见都不统一。有人说:“东西两京都应该有祖庙,旧的皇帝神主应该入土下葬,先把庙空着,等以后皇帝巡幸的时候再把神主带过去。”也有人说:“应该把神主牌位藏在庙里的侧室。”还有人说:“周朝和洛阳建庙,是因为迁都才建的,现在东都洛阳不是因为迁都才建庙,所以不合适。”又有人说:“古代把神主牌位带在身边走的,只是刚迁都时带一个新皇帝的神主,从来没有带那么多神主一起走的。”

到了武宗时期,皇帝直接否定了这些说法,下令让有关部门选个日子修建东都洛阳的祖庙。结果武宗皇帝死了,宣宗皇帝就把放在太微宫的神主牌位,一起放到东都洛阳的祖庙里祭祀了。

那些追封的皇后、皇太后、太子,往往都另建庙宇祭祀。那些比较符合礼制的,后世可以参考典籍;那些不符合礼制,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而做的,他们的做法和说法都不值得采纳,所以就不记录了。

宣宗皇帝收复了河湟地区的三州七关,把功劳归于顺宗和宪宗,并为他们加谥号。博士李稠建议重新制作神主牌位,改写新的谥号。右司郎中杨发等人认为:“古代已经合葬的神主,是不改动的,加谥号追尊,是不合礼制的,这是从武则天开始的,但是她也没有改动神主牌位和改写上面的字,应该用新的谥号的册子在陵庙里告知就可以了。”当时,宰相认为士族宗庙都是改写了谥号的,于是就用了旧的神主牌位,改写了新的谥号。

禘和祫,都是大型祭祀活动。祫祭是按照昭穆次序让祖先们一起吃饭,而禘祭则是仔细考量祖先们尊卑顺序的祭祀。这就是祫和禘的意义,但是负责祭祀的人搞错了。因为祭祀的年限不一样,祖先和宗亲的辈分位置也乱了,大家伙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礼记》上说:“三年一次祫祭,五年一次禘祭。”《礼记传》上说:“五年内要举行两次隆重的祭祀。”高宗皇帝上元三年十月该举行祫祭了,但是负责祭祀的人却对祭祀的年限产生了疑问。太学博士史玄璨等人讨论后认为:“新皇帝的丧期结束就举行祫祭,第二年举行禘祭。从那以后,每五年举行两次祭祀。这样算下来,两次禘祭之间相隔五年,而祫祭总是在禘祭之后三年举行,禘祭总是在祫祭之后两年举行。鲁宣公八年举行禘祭祭祀僖公,这是因为僖公去世两年后举行祫祭,第二年举行禘祭,到第八年又举行了一次禘祭。昭公二十年举行禘祭,到二十五年又举行了一次禘祭,这也可以证明。”大家觉得史玄璨等人的说法有经文依据,就采纳了他们的意见。睿宗皇帝去世后,开元六年丧期结束就举行了祫祭,第二年举行了禘祭。从那以后,祫祭和禘祭就各自按照自己的年限来举行,不再互相牵扯了。一共举行了七次祫祭和五次禘祭,到二十七年的时候,祫祭和禘祭居然在同一年举行,负责祭祀的人觉得不对劲,于是又讨论说,一次禘祭一次祫祭,五年两次隆重祭祀,年限应该协调一致。但是关于禘祭和祫祭的先后顺序,以及间隔年限的长短,却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说法。郑玄采用高堂隆的方案,先三年后两年;徐邈则采用先两年后三年的方案。徐邈认为两次禘祭之间相隔六十个月,中间间隔三十个月举行一次祫祭。这个方案最好,于是就采用了这个方案。这样一来,一次禘祭一次祫祭,都在五年之内完成,符合“五年两次隆重祭祀”的规定,但是禘祭和祫祭的先后顺序却不一样。

礼制规定,禘祭和祫祭时,太祖的牌位放在西边朝东,他的子孙按照昭穆次序排列,昭列在南边朝南,穆列在北边朝北。即使是已经毁掉庙宇的祖先,也要把他们的牌位请出来,按照昭穆次序排列。殷商和周朝兴盛的时候,开国太祖距离当时已经很遥远了,所有宗庙的祖先都在太祖之后,所以祭祀的礼仪很容易搞清楚。但是汉朝和魏朝的情况不一样,他们建立政权比较突然,而且之前的祖先辈分比较低,所以开国皇帝就被尊为太祖,而距离当时比较近,那些已经毁掉庙宇的祖先的牌位都在太祖的前面,这样一来,禘祭和祫祭就无法按照古代的礼仪进行。汉魏的制度是,太祖以上的那些已经毁掉庙宇的祖先的牌位,都不能一起参加祭祀。

唐朝兴盛起来,把景皇帝尊为太祖,而当时在世的人,大多是太祖的曾孙、玄孙辈。到了举行祫祭和禘祭的时候,就空出东向的正位,而把太祖和其他的列祖列宗一起排列在昭穆位上。

代宗皇帝即位后,把玄宗皇帝和肃宗皇帝的牌位也供奉起来,并且把献祖和懿祖的牌位迁到偏殿。这样一来,太祖就占据了第一间正殿,在祫祭和禘祭时,才能占据正位,面向东方。但是献祖和懿祖却不能和太祖一起享祭。

建中二年,太学博士陈京建议,为献祖和懿祖另建一座庙宇,在举行祫祭和禘祭时,也可以在那里进行祭祀。负责礼仪的颜真卿就说了:“太祖景皇帝的地位尊崇无比,永远不会改变,但在祫祭和禘祭的时候,暂时让太祖位于昭穆位,委屈一下自己来侍奉祖宗,也是可以的。” 然后颜真卿还引用了晋朝蔡谟的观点,建议让献祖位于东向的正位,而懿祖和太祖以及其他列祖列宗则在献祖的左右两侧按照昭穆次序排列。

结果,这件事就引起了一场大讨论,大家意见纷纷不一。

贞元十七年,太常卿裴郁觉得不对劲,说咱们祖宗太祖高高在上,地位稳固,可献祖和懿祖却都搬到东边去了,这不太合适吧?于是建议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工部郎中张荐等人也赞同裴郁的意见。太子左庶子李嵘等七个人则认为:“裴郁的建议,是参考了晋朝蔡谟的意见。蔡谟提出过‘禹不先鲧’的说法,虽然有道理,但当时也没被采纳。献祖和懿祖应该放在偏殿里,这样才符合《祭法》里‘远庙为祧,而坛、墠有祷则祭,无祷则止’的规定。”

吏部郎中柳冕等十二个人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周礼》里记载,周朝有先公的祧庙,把祖先迁到后稷的庙里;也有先王的祧庙,把祖先迁到文王、武王的庙里。这分别对应周朝受命之前和受命之后的情况。现在献祖和懿祖,就像周朝的先公一样,咱们应该给他们另建一座庙宇。”司勋员外郎裴枢建议:“在皇家的园寝里修建一座石室,安放神主牌位,到举行大祭祀的时候再祭拜。”考功员外郎陈京和同事县尉仲子陵都认为:“把神主牌位迁到德明庙和兴圣庙。”京兆少尹韦武则说:“大祭祀的时候,献祖的牌位朝东,小祭祀的时候,太祖的牌位朝东。”

过了十一年,左司郎中陆淳说:“关于这事儿,大家讨论来讨论去,其实就三种方案:一是恢复太祖原来的位置;二是把祖先们并列摆放,空出东边位置;三是大祭祀时献祖朝东,小祭祀时太祖朝东,轮流朝东。我觉得还是恢复太祖原来的位置最合适。但是,如果恢复太祖的位置,那献祖和懿祖的神主牌位该放到哪儿呢?有四个方案:一是放在偏殿;二是另建庙宇;三是迁到园寝;四是迁到兴圣庙。放在偏殿,就没法祭祀了;另建庙宇,不符合《礼经》;迁到园寝,会打乱宗庙的规矩。只有迁到兴圣庙才是最合适的。”

到了贞元十九年,左仆射姚南仲等人提交了五十七份奏折,都交给朝廷集中讨论。户部尚书王绍等五十五人建议把懿祖迁到兴圣庙,最终这个方案被确定下来。就这样,太祖终于恢复了朝东的位置。

老百姓祭祀祖先,庙宇的大小、祭祀用品的多少,都得看官职高低来定。开元十二年,朝廷下令:一品、二品官员可以建四座祖庙,三品官员三座,五品官员两座,嫡系士族一座,普通老百姓就在家里祭祀。后来又重新规定:二品以上官员四座祖庙,三品官员三座,三品以上没啥爵位的也建四座,要是祖上封过侯爵的,可以建五座;四品、五品官员有兼职爵位的,可以建三座;六品以下的,跟老百姓一样,在家祭祀。天宝十载,又规定京城里四品以上有声望的官员,以及四品、五品清廉的官员,都可以建祖庙,不用管有没有兼职爵位;即使官职够资格但还没来得及建庙的,也可以在家祭祀。

祖庙的规格,三品以上官员的庙宇要九架屋顶,两边还有厢房。三座庙宇的建筑,中间五间房,中间三间是正殿,左右各一间是厢房,前后留空,不用复杂的屋顶和藻井。正殿都是石室,在西墙靠南的三分之一处,离地四尺高,能容纳两个神主牌位。庙宇四周有围墙,南边和东边各有一个门,门房三间,上面一间跟庙宇连在一起。庙宇东南方还要增建神厨,东门外偏北一点的地方建斋院,大小都不能超过庙宇本身。三品以上官员的庙宇里供奉神主牌位,五品以上官员的庙宇里要有几案。祭祀用的牲畜,少牢(祭祀用的猪羊)就行,羊和猪各一只,六品以下官员用猪代替,不管祖先官职大小,都是子孙自己准备的牲畜。要是没有牲畜,可以用野兽代替。五品以上官员的祭祀用品跟六品以下的不一样,六品以下的祭祀用品都一样。二品以上官员用的祭祀用品有十套,三品官员八套,四品、五品官员六套。五品以上官员的祭祀用品都有两套簠、簋、甒,还有两件钘、三件俎、两件尊、两件罍、两件勺、六件爵,以及一个盘、一个坫、一个篚、一套牙盘胙俎。祭祀时穿的衣服,三品以上官员穿玄冕,五品以上官员穿爵弁,六品以下官员穿进贤冠,各穿各的官服。

老规矩,祭祀啊,得给全体人员放五天假,平时祭祀就四天。在正房里斋戒两天,在祖庙斋戒一天,子孙陪祭的在家斋戒一宿。刚建祖庙的时候就一起把先人的牌位也供奉进去,等丧事办完再把牌位放进去。丧事办完后,二十八个月的上旬选个吉日把牌位供奉进去,这才算正式开始祭祀。王公的牌位用辂车(古代帝王或诸侯出行用的车),夫人的牌位用翟车(古代贵族妇女乘坐的车),其他的就用普通车子。天子在孟春、孟夏、孟秋、孟冬和腊月祭祀太庙,其他官员都要回避,只有祭仲可以不回避,但也不参加腊祭。三年一次大祭祀(祫),五年一次隆重的祭祀(禘)。不管是普通的祭祀、还是大祭祀,选日子、斋戒、检查祭品、清洗祭器、烹煮祭品、摆放祭品、三献礼、饮福酒、接受祭肉进退的次序,大体上都跟宗庙祭祀一样。祭祀时,用国官做亚献官(祭祀时协助主祭的人),终献官(祭祀时最后献祭的人),如果没有国官,就用亲戚朋友或者子弟来代替。

接下来,就不再占卜选日子了,改用筮占(用蓍草占卜)来选择亥日(亥时)。祭祀寝庙,春秋两季选分日(春分或秋分),冬夏两季选至日(冬至或夏至)。如果祭祀春分,那元旦的祭祀就取消了。但是元旦是岁首,冬至是阳气回升的日子,这两个节日非常重要。祭祀不能太频繁,所以取消春分的祭祀,一年就剩下四个祭祀的日子了。

祭祀用的器皿都漆成黑色,大小规格跟平常的一样。祭祀时穿的衣服,祭祀者戴进贤冠,女主人戴花钗,穿礼服。后来有人改穿官服,如果没有官服就穿平常的衣服。

不管是庙里还是寝宫里的祭祀结束之后,亲戚朋友和子孙都要来慰问,主人穿平常的衣服去见他们。如果宗子(嫡长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参加祭祀,庶子(非嫡长子)代为祭祀,就要这样祝祷:“孝子某某使介子某某执掌祭祀的常规事务。”祭祀三代祖先,如果宗子辈分低,就要在宗子家上牲祭祀,并祝祷:“孝子某某为其介子某某荐其常事。”如果庶子当了官,建了祖庙,他祭祀时,就要按照宗族等级,依从大宗的祭祀礼仪,哥哥陪坐在旁边。如果祖庙是由弟弟建立的,就不能再延请神灵了。如果兄弟分了官职,那就在各自的正房祭祀父母。

话说以前啊,那些夭折的孩子和没有后代的人,他们的牌位都跟祖先放在一起祭祀。祭祀的时候,没有祝词也不行,得老老实实地跪拜。 祭祀时,他们的座位设在祖先左边,朝西坐着。 等负责献祭的人把祭品摆放好后,司祝才开始祭祀,只献祭一次就结束了。

后来庙宇的制度变了,祭祀的帐篷设在中间,朝南。 那些需要合祭的牌位没地方放了,就都放在祭祀室外面的东边,朝西摆着。 如果去世的伯叔没有后代,他们的牌位就和曾祖宗放在一起;去世的兄弟姐妹和堂兄弟姐妹,牌位就和祖先放在一起;去世的子女和侄子侄女,牌位就和祢庙(祢:指父亲的庙)的牌位放在一起。

在寝宫里祭祀的时候,座位西边高,东边低,祖先的牌位朝东摆放,其他人的牌位按照昭穆次序(昭穆:古代宗法制度中,祭祀时排列次序的原则)南北排列。这样一来,那些需要合祭的伯叔的牌位就放在祢庙牌位下面的穆位(穆位:昭穆次序中的一种排列),朝北摆放;兄弟姐妹和堂兄弟姐妹的牌位就放在祖先牌位下面的昭位(昭位:昭穆次序中的一种排列),朝南摆放;子女和侄子侄女的牌位就放在伯叔牌位下面的穆位,朝北摆放,以此来体现尊卑的顺序。凡是夭折的孩子和没有后代的人,都以跟他们关系最近的亲属以及服丧的大功亲属为界限来决定是否合祭。

以前啊,庙宇都建在大门里面。秦朝以后,寝殿就建在陵墓旁边了,所以王公贵族也开始把庙宇建在墓地旁边。既然庙宇和住的地方分开了,那宫里有人去世,照样可以祭祀。 要是家里有人去世服丧三年,那么穿齐衰和服大功丧服的人,都要停止祭祀;要是家外面有人去世,穿齐衰及以下等级丧服的人,才可以继续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