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没失败之前,就有人唱着歌谣说:“豆子进了牛嘴里,这情况可撑不了多久。” 这歌谣预示着窦建德政权的覆灭。

贞观十四年,朝廷派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去打高昌。在此之前,高昌国内就流传着童谣:“高昌的兵马像霜雪一样多,汉朝的兵马像日月一样耀眼,日月照耀霜雪,霜雪最终会自行消融。” 这童谣预言了高昌的失败。

永徽年间,出现了一首民歌,叫《武媚娘曲》。

调露年间开始,京城里流行着一首民谣,歌词是“侧堂堂,桡堂堂”。 有个叫李嗣真的太常丞说:“‘侧’是不正,‘桡’是不安。从隋朝开始,乐府就有首《堂堂曲》,现在又唱‘堂堂’,这是唐朝再次受命于天的征兆啊!”

永淳元年七月,东都下了很大的雨,很多人饿死了。 早些时候,就有人唱着童谣说:“新收的稻子进不了粮仓,新收的小麦也运不到场院,等到八九月的时候,狗只能对着空空的院墙叫唤了。” 这童谣预示了那场大灾荒。

高宗皇帝从调露年间开始就想封禅嵩山,但因为突厥叛乱而作罢;后来他又想封禅,结果吐蕃入侵,又不得不停止。 当时流传着童谣:“嵩山到底有多少层,不是怕爬不上去,而是担心爬不上去,三次征兵,大军浩浩荡荡地沿着路边走。” 这童谣反映了高宗封禅嵩山的反复和战争的频繁。

永徽年间快要结束的时候,乡间流行着《桑条韦也》和《女时韦也》这两首歌。

龙朔年间,人们喝酒时玩一种游戏,叫“饮酒令”,其中一句是:“子母相去离,连台拗倒。” 老百姓把酒杯和酒盘叫做“子母”,也把酒盘叫做“台”。 那时候乡间还流行一首叫《突厥盐》的歌。

永淳年间以后,民歌里唱着:“杨柳杨柳漫头驼。”

垂拱年间以后,东都流行着《契苾儿歌》,歌词都很淫秽。 “契苾”是张易之的小名。

如意年间开始,乡间流行着一首歌谣:“黄獐黄獐草里藏,弯弓射尔伤。” 后来,王孝杰就在黄獐谷战败了。

神龙年间以后,民谣里唱着:“山南乌鹊窠,山北金骆驼,镰柯不凿孔,斧子不施柯。” “山南”指唐朝,“乌鹊窠”指人口稀少;“山北”指北方少数民族,“金骆驼”指掠夺来的大量战利品。安乐公主在洺州修建安乐寺,当时有童谣说:“可怜安乐寺,了了树头悬。”

景龙年间,老百姓都在传唱这么几句民谣:“黄牛犊子拉的绳子断了,它两条腿在地上踩,鞋子也磨破了,城南那头还有黄牛犊子呢!” 那时候,还流行一首《阿纬娘歌》。另外,还有人唱着:“可怜的圣善寺,穿着绿色的衣服,牵着它到河边喝水,结果踩死了好多鲤鱼!” 这些歌谣,听着怪吓人的。

玄宗皇帝在潞州的时候,就有人唱童谣说:“羊头山北边要建朝堂了!” 这预示着什么,谁也说不准。

天宝年间,有个算命先生叫李遐周,在玄都观院子的走廊里写了一首诗:“燕市人都走了,函谷关的马也不回来了,人们在山下遇到了鬼,鬼身上还系着罗衣。” 当时大家都不明白这诗的意思,后来才觉得这诗有点邪乎,像是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还没等安禄山造反呢,就有人唱童谣说:“燕子飞上了天,天上的仙女铺上了白毡子,毡子上有一千个铜钱。” 幽州那边也有人唱童谣:“以前还夸耀着戴着高高的帽子,现在却看不下去了,就等着看五月里清水河边出现契丹人吧!” 这些歌谣,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德宗当皇帝的时候,有人写了一首诗:“这条河连接着泾河,河水都染红了,青牛追赶着朱虎,这才算太平盛世。” 这诗也让人觉得有点邪门,像是妖言惑众。 朱泚造反失败的前两个月,童谣又唱起来了:“一根筷子,两头是红色的,到了五六月,就会变成……(此处原文缺失)”。

元和年间初期,童谣里唱着:“打麦子打麦子,三三三。” 然后又转个身说:“跳完了!” 这歌谣听着也挺奇怪的。

大中后期,京城的小孩子们拿布叠成小东西,用水浸湿后对着太阳晒,管这叫“拔晕”。 这是一种游戏,跟那些歌谣可不一样。

咸通七年,童谣唱道:“草儿绿油油的,被霜打死了,喜鹊飞过之后,就要看乱象了。” 十四年的时候,成都的童谣又唱起来了:“咸通癸巳年,什么也出不来,蛇走了马来了,道路才稍微通畅,头上没有瓦片,地上只有残灰。” 那一年是巳年,来年是午年,巳是蛇,午是马,童谣里说的还真应验了。

僖宗当政的时候,童谣里唱着:“金色的蛤蟆瞪着眼睛,曹州要反了,天下都要反了!”

乾符六年,童谣唱道:“八月不霜草还绿,将军骑马出空城,汉家天子西巡狩,还要到江东去讨兵。” 这歌谣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安。

中和年间初期,童谣唱着:“黄巢跑了,跑到泰山去了,死在了翁家翁那里。” 这歌谣预言了黄巢的结局。

贞观十七年七月,老百姓瞎传谣言说,官员派人偷偷摸摸杀人,拿去祭祀天狗。说是这天狗啊,穿着狗皮衣服,长着铁爪子,总在黑夜里偷人心肝吃。大家吓得够呛,晚上都睡不安稳,人人弓箭不离身,没弓箭的还削竹子当武器呢,郊外更是没人敢单独走。唐太宗很生气,下令彻夜打开城门,派人安抚百姓,好几个月才平息这事儿。

武则天当政的时候,老百姓喝酒唱歌,歌儿唱完了,酒还没喝完的,就叫“族盐”。

开元二十七年十月,改建东都明堂,又有人造谣说官员抓小孩子埋在明堂底下,说是为了辟邪。农村的孩子都躲到山里去了,京城也乱糟糟的,有人还说要打仗呢。玄宗皇帝也烦透了,赶紧派人去安抚,过很久才算消停。

天宝三载二月辛亥,天上出现一颗像月亮一样大的星星,掉到东南方向,掉下来的时候还有声音。京城里又开始传谣言,说官员派人偷偷摸摸抓人,取人心肝祭祀天狗,大家都很害怕,尤其是在京城附近更严重。皇帝又派人去安抚,跟贞观十七年那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天宝年间以后,诗人写的诗大多是忧愁漂泊的思绪,或者寄情于江湖寺庙;乐曲也多用边塞地名来命名,比如《伊州》、《甘州》、《凉州》等等,这些曲子流行起来,都叫“入破”。还有一种《胡旋舞》,是从康居传来的,以旋转快速为妙,当时也很流行。“破”,大概就是指破碎的意思吧。

建中三年秋天,江淮地区谣传有毛人吃人心,老百姓都吓坏了。朱泚篡位称帝后,把自己的旧宅子改名叫潜龙宫,还把内府的珍宝都搬进去。算命先生说,《易经》里说“潜龙勿用”,这是不祥之兆啊。

大和九年,京城里谣传郑注为皇上炼金丹,要活生生取小孩子的心肝。朝廷秘密下令抓捕小孩,抓了不知多少。大家偷偷摸摸地互相说:“某处又丢了几个孩子了。”那些方士说金丹能成仙,都是些荒诞不经的话,有人信了还吃金丹,结果发烧死了不少,真是让人警惕啊!小孩子,都是无辜的,取他们的心肝,简直是惨无人道!

话说刘从谏还没死的时候,潞州有个疯子在大街上弯着腰喊:“石雄带着七千人马来了!”刘从谏一听,立马派人把他抓起来杀了。

咸通十四年秋天,成都城里谣言四起,说有野蛮人(犭夷)的鬼魂晚上跑到人家里去,大家都很害怕,晚上都聚在一起不敢回家。有人说某家看见鬼了,眼睛闪闪发光像灯火一样,这下大家更害怕了。 这年头,流言蜚语真能吓死人!

黄巢造反还没攻进长安的时候,长安城里的人们都用黄米和黑豆面蒸着吃,还管这玩意儿叫“黄贼打黑贼”。等僖宗当皇帝的时候,城里经常打架斗殴,打急眼了就喊:“咱们去看看右厢天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乱世啊!

还有就是毛虫灾害,那可是让人头疼的事儿。

永徽年间,河源军营里跑进来了三只狼,大白天就进了军营的大门,士兵们赶紧射死了它们。

永淳年间,岚州和胜州兔子泛滥成灾,成千上万只兔子一起啃食庄稼,把庄稼都吃光了,奇怪的是,后来兔子也不见了。

开元三年,一只熊大白天跑进了扬州城。

乾元二年十月,皇帝下令百官到勤政楼上观看安西军进驻陕州的情况,结果一只狐狸从楼上跑了出来,被当场抓住了。

大历四年八月己卯日,一只老虎跑进了京师长寿坊宰相元载家的庙里,被人射杀了。这老虎啊,是西方的象征,凶猛残暴,象征着杀戮。六年八月丁丑日,太极殿内廊里抓到一只白兔。占卜的人说:“国家有灾难,白色象征着丧事啊!”

建中三年九月己亥夜,一只老虎跑进了宣阳里,咬伤了两个人,第二天早上就被抓住了。

贞元二年二月乙丑日,一只野鹿跑到含元殿前面,被抓住了;壬申日,又有一只鹿跑到含元殿前面,也被抓住了。占卜的人说:“会有大丧事发生。”四年三月癸亥日,又有一只鹿跑到京师西市门,也被抓住了。

开成四年四月,一只獐子从太庙里跑了出来,被抓住了。

武德三年,突厥处罗可汗要戴上帽子,晚上听到狗叫,但是却看不到狗。

武则天当政初期,酷吏丘神勣家的狗生的小狗都没脑袋,脖子上有个像嘴巴一样的洞,白天黑夜地叫唤,后来就突然不见了。

神功元年,安国献上了两只多头的狗。多头的狗,皇上也不止见过一只了。

唐朝天宝十一年的某天早上,宰相李林甫起床洗漱准备上朝,打开书包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只像老鼠一样的东西蹦了出来,一下子变成了狗,又壮又大,眼睛瞪得像铜铃,张牙舞爪地对着李林甫。李林甫赶紧拿箭射它,正中目标,狗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随着箭一起消失了。

贞元七年,赵州柏乡有个叫李崇贞的人家里的黄狗生了一窝小狗。会昌三年,定州深泽县令家里的狗生出了角。大中初年,也有狗生角的怪事发生。京房说:“执政者失去正道,就会有灾祸发生。”他还说:“君子如果处境危险,就会有狗生角的预兆。”咸通年间,会稽郡出现了一只生下来就不会叫的狗,打它也没有声音。狗的职责是叫来守卫,这只狗不会叫,预示着守卫者无法抵御敌寇。

成汭当荆南节度使的时候,城里的狗都整夜叫个不停,当时有人认为城池将要变成废墟。中和二年秋天,丹徒县的狗和猪交配了。占卜的人说:“诸侯中有图谋危害国家的人。”调露元年十一月壬午日,秦州神亭治北面的雾气散开,如同初升的太阳一样明亮,出现了白鹿和白狼。这被认为是吉祥的征兆。神龙二年四月己亥日,越州鄮县下起了毛毛雨。占卜的人说:“邪恶的人得势,贤良的人就会隐退。”

大历二年七月甲戌日日落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九月戊午夜,西北方向出现白雾,也直冲云霄。五年五月甲申日,西北方向再次出现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贞元二十年九月庚辰日夜里,出现了八道白色的气体,横贯东西天空。大和三年八月,西方出现了一道像柱子一样的白色气体。七年十月己酉日,西方又出现了三道像柱子一样的白色气体。光启二年四月,出现了一道白色气体,顶部黑色像头发一样,从东南方向进入扬州后消失。

光化二年三月乙巳日,太阳里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从西南方向贯穿到东北方向。天复元年八月己亥日,西方出现了一朵像脚底一样形状的白云,云中伸出一道像匹练一样的白色气体,长五丈,直冲云霄,分成三条彗星,头部向下垂。占卜的人说:“天下将要发生战争。白色是战争的征兆。”神龙年间,东都白马寺的铁像头无缘无故地掉落到殿门外。天宝五年四月,宰相李适之经常摆设盛大的宴会,半夜里,鼎竟然自己跳出来互相碰撞,无法停止,鼎的耳朵和脚都撞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