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字元之,是陕西省陕州硖石人。他父亲姚懿,字善懿,在唐高宗贞观年间做过巂州都督,死后被追赠为幽州大都督,谥号文献。

姚崇年轻的时候就很有个性,看重气节,长大后又特别好学。他先做了个小官,叫孝敬挽郎,后来参加考试,一下笔就写得很好,被授予濮州司仓参军,然后一路升迁,做到夏官郎中。当时契丹经常骚扰河北,战报像雪片一样飞来,姚崇处理这些奏章,就像水流一样流畅迅速,武则天很欣赏他,马上就提拔他做了侍郎。

后来武则天曾经跟身边的人说:“以前周兴、来俊臣这些人办诏狱,朝臣们互相告发,全都承认自己谋反。我觉得他们多半是被冤枉的,那些被审问的人又害怕得罪我身边的近臣,所以都乖乖地承认了,拿着他们的供词我也没办法,只能照办。自从周兴、来俊臣被杀后,就再也没有人谋反了,那么以前那些被判死刑的人,是不是都被冤枉了呢?”姚崇回答说:“自从垂拱年间以后,那些被告发的人大多都是自己诬陷自己。当时告发别人成了升官的捷径,所以天下人都说这是‘罗织’,比汉朝的‘钩党’还要厉害。就算陛下派近臣复审,他们也不敢轻易违抗酷吏的意思啊!再说,要是被审问时不承认,那后果就更惨了,就像张虔勖、李安静他们那样。现在多亏上天保佑,陛下终于明白了真相,那些坏蛋都被消灭了,朝廷也恢复了安定。我敢保证,我家上下几百口人,都能担保朝廷内外再也没有人谋反了。陛下您要是只看那些供词而不去调查,以后要是真有人谋反,我愿意承担责任。”武则天听了很高兴,说:“以前的宰相只顾着顺从我,把我陷入了残暴的统治,听了你的话,我才明白我的错误。”然后赏赐给他一千两银子。

圣历三年,姚崇被提升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后来又升迁为凤阁侍郎,不久又兼任相王府长史。因为母亲年老,他就请求辞官回家侍奉母亲。武则天就下令让他以相王府长史的身份在家侍奉母亲。一个月后,他又被重新任命为夏官尚书,仍然兼任同凤阁鸾台三品官。姚崇上奏说:“我侍奉相王,而夏官掌管兵权,我并非惜命,只是怕对相王不利。”于是武则天就下令让他改任春官。张易之私下向姚崇求情办事,姚崇没有答应,张易之就向武则天诬陷他,姚崇被降职为司仆卿,但仍然保留同凤阁鸾台三品官的职位。后来又被外放,做了灵武道大总管。

张柬之他们计划要干掉张易之和张昌宗兄弟俩,当时崔玄崇正好从驻地回来,就一起商量这事儿。因为立功,他被封为梁县侯,实际封地是二百户人家。后来他升迁到了上阳宫,中宗皇帝带着所有官员在那里办公居住,王公大臣们都互相道喜,就崔玄崇一个人在那儿哭。张柬之他们说:“现在这情况,哭什么呀?恐怕你的祸事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崔玄崇说:“比起参与讨伐逆贼来说,这点功劳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我侍奉武则天很久了,现在为旧主哭泣,这才是臣子的本分,因此而获罪我也心甘情愿。”没多久,他就当上了亳州刺史。后来五个王都被杀害了,就只有崔玄崇幸免于难。他先后担任了宋州、常州、越州、许州四州刺史。

睿宗皇帝即位后,崔玄崇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同时兼任中书门下三品,后来又升任中书令。唐玄宗还在东宫的时候,太平公主专权,宋王李成器他们分别掌管着一些闲散的马厩和禁军。崔玄崇和宋璟一起上奏,建议皇帝迁都洛阳,并且把诸位王爷都外放当刺史,这样才能统一人心。皇帝把这事儿告诉了武则天(此处指太平公主),武则天很生气。太子李隆基害怕了,就上书说崔玄崇他们离间皇室,请求皇帝惩罚他们,于是崔玄崇被贬为申州刺史。后来他又被调到徐州、潞州,最后当上了扬州长史。他治理地方政务简明严谨,老百姓还为他立碑纪念呢。最后,他又被调到同州当刺史。

唐玄宗先天二年,玄宗皇帝在新丰搞军事演习。按照规矩,皇帝出巡,方圆三百里内的官员都可以去见驾。玄宗偷偷地把张九龄叫来了。当时皇帝正在渭河边打猎,就召见了他。皇帝问:“你会打猎吗?”张九龄回答说:“年轻的时候有点爱好。我二十岁的时候住在广成泽,很喜欢打猎,以呼鹰逐兽为乐。张憬藏先生认为我将来能辅佐君王,不应该自暴自弃,所以劝我认真读书,最终让我有机会在朝中做官。虽然年轻时做过猎师,但现在年纪大了,还是能行的。”皇帝很高兴,就和他一起骑马打猎,快慢都根据皇帝的意思来,皇帝玩得很开心。

打猎结束之后,就开始讨论国家大事,一直讨论到很晚,皇帝都没觉得累。皇帝说:“你应该做我的宰相。”张九龄知道皇帝胸怀宽广,并且渴望治理国家,所以先想好了几件事来坚定皇帝的决心,表面上却没表示感谢,皇帝觉得很奇怪。张九龄就跪下奏道:“我想向陛下提出十件事,如果陛下觉得不可行,我就不敢接受宰相的职位了。”皇帝说:“那就说说看。”张九龄说:“自从垂拱年间以来,都是用严厉的法令来约束下面的人;我希望先以仁慈来治理天下,可以吗?朝廷在青海打了败仗,却没有人为此后悔;我希望不要再盲目追求边疆的战功,可以吗?最近一些奸佞之徒触犯了法律,却都能凭借宠信免罪;我希望法律能够公平公正地执行,可以吗?武则天当政的时候,朝廷的言论都掌握在宦官手里;我希望宦官不要干预朝政,可以吗?皇亲国戚向皇帝献礼以讨好皇帝,朝中大臣也纷纷效仿;我希望彻底杜绝这种现象,可以吗?外戚和皇帝的亲属互相利用,朝政混乱不堪;我希望皇亲国戚不要担任重要的官职,可以吗?前朝皇帝过于亲近大臣,损害了君臣之间的尊严;我希望陛下能够以礼相待大臣,可以吗?燕钦融、韦月将因为直言进谏而获罪,从此正直的大臣都害怕说话了;我希望大臣们都能直言不讳,即使触犯了忌讳也在所不惜,可以吗?武则天建造福先寺,上皇建造金仙观和玉真观,耗费巨大;我希望停止建造道观佛寺,可以吗?汉朝因为王莽、阎、梁等人的作乱而天下大乱,国家因此受到极大的损害;我希望以此为鉴,以此作为万代的教训,可以吗?”皇帝说:“这些我都能做到。”张九龄就磕头谢恩。

第二天,张九龄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封为梁国公,后来又升任紫微令。他坚决推辞实封,只保留原来的俸禄,皇帝又赐给他新的封地一百户。

中宗当政的时候,一些皇亲国戚为了躲避赋税,就上奏说要统计僧尼和壮丁的数量。 后来,姚崇上奏说:“佛不在寺庙外面,而在于内心的顿悟。 做事情要有利于百姓,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这才叫佛理。 干嘛要让那些坏人来玷污真正的佛教呢?” 皇帝觉得他说得对,就下令全国范围内清理那些假和尚假尼姑,结果有超过一万二千人还俗务农了。

姚崇有一次在皇帝面前推荐几个基层小官,皇帝却左顾右盼,根本没听他说话。姚崇挺害怕的,又说了好几遍,皇帝还是没理他,姚崇只好赶紧退出来了。 宫里的内侍高力士说:“皇上您刚登基,应该多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好好商量一下事情的对错。 现在姚崇这么急切地跟您说,您都不回应,这可不是虚心纳谏的样子啊!” 皇帝说:“我让他负责政务,那些重大的事情当然要我来决定,至于用不用这些小官小吏,他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还要来烦我吗?” 姚崇听了这话,心里就踏实了。 从那以后,姚崇提拔有才能的人,罢免那些不称职的人,结果天下就太平了。

开元四年,山东闹蝗灾,老百姓只能祭拜祈祷,眼睁睁看着蝗虫啃食庄稼,不敢动手捕捉。张九龄上奏皇上说:“《诗经》里写道:‘秉彼蟊贼,付畀炎火。’汉光武帝也下过诏书说:‘勉顺时政,劝督农桑。去彼螟域,以及蟊贼。’这都是治理蝗灾的道理啊!再说蝗虫害怕人,容易驱赶,而且田地都有主人,让他们自己救自己的地,肯定积极性很高。建议晚上点火,挖个坑在旁边,一边烧一边埋,这样就能把蝗虫消灭干净。古代也有治理蝗灾失败的,那是因为人们不积极出力啊!”于是,张九龄就派出了御史去各地捉蝗虫。

汴州刺史倪若水上书说:“治理天灾应该靠德政,以前刘聪治理蝗灾没成功,反而害处更大了。”他拒绝执行御史的命令。张九龄给他写信批评说:“刘聪是伪主,德行不够,所以灾害战胜不了他;现在是灾害战胜不了德行。古代的好官,蝗虫都避开他们的辖区,这说明修德可以免灾,难道他是不修德才导致蝗灾的吗?现在却眼睁睁看着蝗虫吃庄稼,不忍心去救,导致百姓颗粒无收,刺史你对此作何解释?”倪若水害怕了,赶紧组织捕蝗,抓获了十四万石蝗虫。

当时朝臣议论纷纷,皇上也有些怀疑,又问张九龄。张九龄回答说:“那些迂腐的书生,只知道死读书,不懂得变通。有些事情虽然违反了书本上的说法,但却符合实际情况,有些事情虽然违反常理,但却能达到目的。以前魏朝的时候,山东也发生过蝗灾,稍微忍耐一下就不除,结果导致人吃人;后来又上奏说有蝗灾,草木都被吃光了,牛马都互相啃食毛发。现在飞蝗到处都是,而且还在繁殖,河南、河北百姓家家户户都没什么存粮,如果抓不住蝗虫,百姓就要流离失所,安危系于此。即使捉蝗虫不能全部消灭,也比养着它们留下祸患好吧?”皇上同意了他的说法。

黄门监卢怀慎说:“凡是天灾,怎么能用人力来控制呢?而且杀虫太多,会破坏天地间的和谐之气。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张九龄说:“以前楚王吞下蚂蟥病就好了,叔敖砍断蛇后福气就来了。现在蝗虫可以驱赶,如果放任不管,庄稼都要被吃光了,百姓怎么办?杀虫救人,即使有祸事,也由我承担,不会推卸责任!”最终,蝗灾平息了。

皇帝每天都处理大量的政务,早晚都认真询问大臣们的意见。其他的宰相都害怕皇帝的威严,做事都很谨慎小心,唯独姚崇敢于直言进谏,所以皇帝很信任他,让他负责很多重要的事情。姚崇的住宅比较偏僻,就在靠近客舍的地方。后来怀慎去世了,姚崇因为生病而请求告假,凡是重要的政事,皇帝都会让源乾曜去咨询姚崇的意见。如果源乾曜奏报的事情是好的,皇帝就会说:“这肯定是姚崇出的主意。”如果奏报的事情不好,皇帝就会说:“为什么不问问姚崇呢?”源乾曜就说自己没有问,然后就结束了这件事。皇帝想让姚崇住得离自己近一些,就下令让他搬到四方馆居住,每天都派人去询问他的饮食起居情况,还派御医和负责饮食的官员前去探望。姚崇觉得四方馆太华丽了,不敢住进去。皇帝就派人对姚崇说:“我真希望你住在宫里,你为什么躲着呢?”

过了很久,紫微史赵诲收受了少数民族的贿赂,按律当处死。姚崇平时和赵诲关系很好,就上奏请求减轻处罚,皇帝对此很不高兴。当时朝廷对京城犯人实行大赦,只有赵诲没有得到赦免。姚崇非常害怕,于是上交了宰相的印信,推荐宋璟接替自己,然后就以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告老还乡了。

皇帝打算去东都,结果太庙的屋顶自己塌了。皇帝问宰相是怎么回事,宋璟和苏颋一起回答说:“三年丧期还没结束,不应该去东都。太庙屋顶塌了,这是上天在警示我们,陛下应该停止东巡,反省自己的德行,以回应上天的警告。”皇帝又去问姚崇,姚崇回答说:“我听说隋朝用苻坚的旧宫殿改建太庙,唐朝沿用了这个做法。况且,山体有腐朽的地方就会崩塌,何况是木头建筑,经过多年时间,自然会腐朽呢?但是太庙的坍塌和东巡并没有关系,并不是因为要东巡才坍塌的。而且陛下因为关中地区没有粮食,运输粮食也很劳民伤财,所以才打算去东都,这是为了百姓着想,不是为了自己。百官都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物资也已经准备就绪,请陛下按计划东巡。旧太庙很难修复,为什么不把神主暂时放在太极殿,然后重新建造一座新的太庙呢?这样既能表达诚意,又能体现出孝心。”皇帝说:“你的话正合朕意。”赏赐给他二百匹绢,并下令按照姚崇的建议去做,皇帝最终还是去了东都。皇帝还下令姚崇五天一次入宫觐见,在宫中供奉。

八年后,姚崇被授予太子少保的官职,但他因为生病没有就任。第二年去世,享年七十二岁。朝廷追赠他扬州大都督的官职,谥号为文献。十七年后,朝廷又追赠他太子太保的官职。

姚崇把自己的财产分割清楚,让每个儿子都有固定的份额。他留下遗嘱:

哎,我发现那些达官贵人的后代,好多都穷困潦倒啊!他们连一针一线都要争,不管对错,都互相指责、诋毁。田地、房屋、水利设施这些本来是大家共有的,结果他们互相推诿扯皮,最后都荒废了。像陆贾、石苞这些古代的贤达之士,他们早就把家产分好了,避免了后代的争斗。

古时候,杨震、赵明、卢植、张奂这些人,都实行薄葬,他们明白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重要的是活得好,早点入土为安。那些厚葬的人,真是俗不可耐,把奢侈浪费当成孝顺,让死人暴尸荒野,想想都心痛!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跟一堆烂泥一样,根本不需要什么奢华的葬礼;就算他们有知觉,灵魂也不在棺材里,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去搞那些虚张声势的东西呢?我死了以后,就用平常的衣服殓葬,四季的衣服各一件就够了。我不喜欢戴帽子穿官服,别给我弄到墓里去。紫袍玉带那些东西,活着的时候穿穿就好了。

现在流行的佛经,是鸠摩罗什翻译的,姚兴还和他一起校对,结果姚兴没多久就死了,国家也跟着灭亡了。梁武帝把自己当寺庙的奴隶,齐胡太后带着后宫嫔妃出家当尼姑,最后都亡国灭家了。最近孝和皇帝派使者赎买奴隶,太平公主、武三思这些人大肆造寺庙度人,结果都惨遭杀戮,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五帝时代,父亲不为儿子守丧,哥哥不为弟弟哭泣,所以大家都长寿,没有夭折的。到了三皇五帝之后,国家都延续很久,他们的臣子像彭祖、老子,都活得很长,那时候还没有佛教,难道是抄经造像带来的福气吗?人们总是因为死丧而抄经造像,以为这样就能保佑后代。其实人死是常事,古人谁都避免不了,那些经书和佛像能有什么作用呢?孩子们,你们可千万别干这种事!

我啊,一直很推崇长官的品德,处理事情从不拖泥带水。我三次当宰相,还经常兼任兵部尚书,所以对驻军、斥候、军队、武器装备这些事,都非常熟悉。玄宗刚登基的时候,对大臣和老臣都非常礼遇尊重,每次进宫见驾,玄宗都会亲自迎接,送他离开时,还会到轩辕殿门口送行,其他大臣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那时候权臣干政,朝纲败坏,先天年间,宰相竟然换了十七个,台省要职更是数不清。我总是先裁撤冗员,修整制度,选拔官员各尽其才,请求不要大肆宣扬佛教,不要随意调动官员。就这样,皇权才真正掌握在了皇帝手里。

话说这位张大人,手段厉害得很。他刚开始在同州做官的时候,跟张说有旧怨,就让赵彦昭弹劾张大人。后来张大人当了权臣,张说害怕了,偷偷摸摸地跑去跟岐王求情。

有一天上朝,大家正要退朝,张大人故意一瘸一拐的,装作脚有毛病的样子。皇上就叫他过去问怎么回事,张大人说:“我的脚受伤了。”皇上又问:“疼得厉害吗?”张大人说:“臣心里忧虑,疼的不是脚。”皇上问他为什么忧虑,张大人说:“岐王殿下是您的弟弟,张说是您的大臣,可他却经常偷偷摸摸地出入岐王府,我担心他会误了您的弟弟,所以才忧虑。”皇上听了,就把张说外放到了相州。

魏知古是张大人提拔起来的,和张大人同僚,后来魏知古官越做越大,有点轻视张大人了,被外放担任吏部尚书,负责东都的选拔工作。魏知古心里很不服气。当时张大人的两个儿子都在洛阳,经常和达官贵人来往,仗着父亲的关系四处托人办事。魏知古回朝后,就把这些事都告诉了皇上。

有一天,皇上召见张大人,说:“你儿子们怎么样?都在哪儿?”张大人心里明白皇上的意思,就说:“我的两个儿子都在东都做事,他们为人比较贪婪,不太谨慎,肯定经常去麻烦魏知古。”皇上这才知道张大人私下里袒护儿子,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情,就试探着问他。等他说完,皇上大喜过望,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大人说:“魏知古是我推荐的,我的儿子们肯定认为他很得我赏识,所以才去求他办事。”皇上因此更加欣赏张大人不徇私枉法,反而对魏知古印象变差,想把他贬官。张大人说:“我的儿子们不懂事,违反了您的法令,如果因为这件事就贬了魏知古,外面的人一定会说您偏袒我。”皇上于是作罢,但还是把魏知古调离了原来的职位,让他去做工部尚书。

张大人最初的名字叫元崇,因为和突厥一个叫叱剌的人名字相同,武则天时期就用字行。到了开元年间,为了避开皇帝的名字,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他有三子:张彝、张异、张弈,都当到了卿、刺史的官位。

张弈从小就为人谨慎。开始的时候,张大人想让他循序渐进地学习官场之道,所以从右千牛卫逐渐升迁到太子舍人,都是按部就班地升迁。开元年间,皇上要去祭祀五陵,有关部门想带鹰犬随行,张弈说:“这不符合礼仪。”就上奏把这事给取消了。后来,张弈请求治理地方,被任命为睢阳太守,之后又升任太仆卿,后来做了尚书右丞。他的儿子张闳,在宰相牛仙客府上做事。牛仙客病得很重,张闳强行推荐张弈和卢奂做宰相,牛仙客的妻子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张闳因此被处死,张弈被贬到永阳做太守,最后死在那里。

姚合和姚勖兄弟俩,都是厉害人物。哥哥姚合,在元和年间考中了进士,先被派去武功当尉,他诗写得好,大家都叫他“姚武功”。后来升迁,当上了监察御史,一步步做到给事中。那时候,奉先县和冯翊县的老百姓告状说,官府里管牛羊的官员强占了他们的田地。朝廷就派原主簿朱俦去调查,结果朱俦竟然把田地判给了那个官员。姚合查明了朱俦徇私舞弊的事实,把田地要了回来还给了老百姓。他后来做到陕虢观察使,最后官至秘书监。

弟弟姚勖,字斯勤,在长庆年间考中了进士。很多使府都争着要他去帮忙,他后来也当上了监察御史,还参与了盐铁使的政务。之后升迁为谏议大夫,又做过湖州和常州刺史。他和宰相李德裕关系很好。后来李德裕被令狐楚等人陷害罢官,那些人四处搜捕李德裕的同党,谁也不敢和他来往。李德裕被贬到海边,家里没钱,生病了连药都买不起,姚勖却一直给他送钱送药,嘘寒问暖,一点也不因为李德裕失势就改变态度。最后,姚勖做了夔王的老师。他给自己修建了寿藏,在万安山南原崇茔旁边,墓碑上写着“寂居穴”,坟墓叫“复真堂”,墓穴里用土垒了个床,叫“化台”,还在墓碑上刻字告诫后人。

宋璟,邢州南和人,他家祖上七代以前,宋弁曾做过北魏的吏部尚书,那可是个大官。宋璟为人耿介,很有原则,喜欢学习,文章写得好,考中了进士。他先被派到上党当尉,后来做了监察御史,又升迁为凤阁舍人。他做官非常正直,武则天都很欣赏他的才能。有一次,张易之诬告御史大夫魏元忠说了不臣之语,还拉上张说去验证。眼看着就要在朝廷上辩论了,张说吓得慌了神。宋璟对张说说:“名声和节操比什么都重要,不能为了自保而陷害正直的人。就算因此受罚,那也是香的。如果他们不依不饶,我就去皇宫门口叩头求情,咱们一起死!”张说被宋璟的话感动了,说了实话,魏元忠这才免于一死。

侯璟升任左台御史中丞,正好碰上有人飞报说张昌宗找算命先生看吉凶。侯璟请求彻查此事,武则天说:“易之他们已经自己向我坦白了。”侯璟说:“谋反这种事,怎么能因为坦白就免罪呢?请求依法严办,以儆效尤。易之他们权势熏天,我这样说可能会招来祸患,但我义不容辞,就算死也绝不后悔!”武则天很不高兴,姚璹赶紧传旨让侯璟出去。侯璟说:“我现在是奉皇上的旨意办事,不需要宰相擅自宣读圣旨。”武则天这才消气,同意将易之等人收监。

一会儿又下旨赦免了他们,还下令让张易之兄弟俩去向侯璟道歉。侯璟没见他们,说:“公事公办,如果私下见面,那就有失公允了。”他回头对左右的人叹息道:“我后悔当初没有先把这两个小子脑袋砍了,以绝后患!”有一次在朝堂上设宴,张易之兄弟俩和三品以上的大臣们都坐在上座,而侯璟只是六品官,只能坐在下座。张易之巴结侯璟,故意空出一个座位,作揖说:“您是第一等人物,怎么坐在下边呢?”侯璟说:“我的才能平庸,官位卑微,您说我哪里是第一等人物呢?”那时候朝廷因为张易之兄弟俩受宠,都不给他们正式授官,只称呼张易之为“五郎”,张昌宗为“六郎”。郑善果对侯璟说:“你怎么称呼五郎为‘卿’呢?”侯璟说:“应该按照官职称呼他为‘卿’。你不是他家的奴仆,干嘛叫他‘郎’呢?”

有一次,侯璟因为家中有丧事,丁忧期满后回朝,百官依次去拜访他,表示慰问。张易之兄弟俩最后才到,快步走到侯璟面前,侯璟拿着笏板,回了个礼,然后就嗯嗯地答应着。所以张易之兄弟俩对他怀恨在心,一直想陷害他,武则天后来知道了这件事,侯璟才得以幸免。但是因为多次触怒武则天,武则天下令让他去扬州审理案件。侯璟上奏说:“审理州县案件,那是监察御史的职责。”武则天又下令让他去审理幽州都督屈突仲翔的案子,侯璟推辞说:“御史中丞不是什么大事都不出使,屈突仲翔只是贪污受贿,现在派我去,这其中一定有危险。”后来,武则天又派李峤副使去陇右和蜀地,侯璟再次说道:“陇右没有变故,我一个中丞去给李峤当副使,这不成规矩。”最终他还是拒绝了。

张易之起初想等侯璟出京办事时,再派人弹劾他,将他诛杀,但这个计划没有成功。于是就打探侯璟家里的婚期,打算派人刺杀他。有人向侯璟告密,侯璟乘坐简陋的马车躲到别处,刺杀计划没有得逞。不久,张易之兄弟俩被杀,侯璟这才免于祸患。

一开始,神龙年间,他当上了吏部侍郎。中宗皇帝很欣赏他的正直,让他兼任谏议大夫和内供奉,可以在皇帝跟前直接提意见。后来又升迁为黄门侍郎。武三思当时权势熏天,经常向他提要求。他态度强硬地回答说:“现在皇上英明,您应该像个普通侯爵一样安安稳稳在家享福,怎么能还干预朝政呢?您没看见那些因为贪污受贿而被处罚的人吗?”

后来,韦月将要向皇帝告发武三思在宫里搞乱子,武三思就唆使有关部门说韦月大逆不道,皇帝下令要处死她。这时,他请求把韦月关进监狱,按律处置。皇帝很生气,甩袖子从侧门出去了,对他说:“我还以为我已经把她杀了呢,你干嘛还要请求?” 他说:“外面都在说皇后私通武三思,陛下您不调查就杀了她,我怕有人议论纷纷,所以请求先调查再处罚。”皇帝更生气了。他说:“那就先杀了我吧,不然,我坚决不执行您的命令!”皇帝没办法,只好把韦月流放到岭南。

后来他回到京城,皇帝任命他暂时代理并州长史,还没等他去上任,又让他暂时代理贝州刺史。当时河北闹水灾,又遭遇大饥荒,武三思想趁机多收税,但他坚决拒绝,因此被武三思排挤。他先后担任了杭州刺史和相州刺史,政绩显著,下属官员没一个敢违抗他的命令。后来又升迁为洛州长史。

睿宗皇帝即位后,他被任命为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玄宗皇帝还在东宫的时候,他就兼任了右庶子。之前崔湜和郑愔主管选官,因为跟权贵有关系,徇私舞弊,甚至连两年空缺的官职都填补不上,还搞了个什么“比冬选”,把官职等级搞得乱七八糟。他跟侍郎李乂、卢从愿一起改革了选官制度,让选拔人才变得公平公正。

太平公主不喜欢太子,曾经在光范门停下车驾,暗示执政大臣们。他却说:“太子有很大的功劳,是社稷的继承人,怎么能有别的说法呢?”于是他和姚崇一起上奏,建议把公主和诸王都安排到外面去,但皇帝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他被贬为楚州刺史,后来又历任兖州刺史、冀州刺史、魏州刺史、河北按察使,之后升任幽州都督,又以国子祭酒的身份留守东都,最后迁任雍州长史。

唐玄宗刚开始当皇帝那会儿,把雍州改成了京兆府,他又当上了京兆尹。后来升官做了御史大夫,因为一点小过错被贬到睦州当刺史,又调到广州当都督。广州人住的都是竹子和茅草盖的房子,很容易着火。张九龄教他们用陶瓦盖房子,修建街道和店铺,广州的风俗习惯才开始知道砖瓦房的好处,不再害怕火灾了。之后,他被召回朝廷,做了刑部尚书。四年后,又升任吏部尚书,还兼任侍中。

有一次,皇上到东都去,路过崤谷的时候,因为御道太窄了,队伍堵住了。皇上就下令把河南尹李朝隐和负责运输的官员王怡给撤职了。张九龄说:“皇上您现在正值壮年,这是您第一次巡视地方,因为路不好就惩罚两位大臣,以后官员们都会因此受牵连啊。”皇上立刻下令免除他们的处罚。张九龄又说:“皇上您刚才生气地责备他们,因为我的话又免除了他们的罪责,这样一来,责任就归在您身上,恩情却落在他们身上。不如先让他们在朝中等待处罚,然后再下诏恢复他们的官职,这样进退有度。”皇上很欣赏他的说法。后来张九龄被封为广平郡公。

广州百姓为了纪念张九龄的好政绩,要给他立一块“遗爱颂”,张九龄上奏说:“立碑颂扬是为了传颂恩德和功绩。我的政绩没什么值得记载的,广州百姓把我当成国家的栋梁,所以才写了这些溢美之词,这只会助长阿谀奉承的风气。为了端正风气,我想就从我自己开始。”皇上准许了他的请求,停止了立碑的事。皇上曾经让张九龄和苏颋一起给皇子取名字,给公主封号,并按照顺序分别封地。还下令另外选择一个好听的名字和好地方来封赏。张九龄上奏说:“七个儿子都一样抚养,就像诗里说的那样。如果现在给他们不同的封赏,万一因为母亲的宠爱或皇帝的偏爱,可能会影响兄弟之间的和睦。就像以前袁盎劝文帝不要宠幸慎夫人一样,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慎夫人也没有因此生气,因为这是长远之计。我不敢对皇子们区别对待。”皇上非常赞赏他的贤德。

皇后她爹,仁籞,去世了,要下葬。有人提议,按照昭成皇后她家窦孝谌的规格,把坟墓修建得高五丈一尺。璟他们就请求皇上按照这个标准来办,皇上当时同意了。第二天,皇上又下了一道诏书,还是说要按照窦孝谌的规格来办。

璟又把皇上的诏书拿回来,说:“节俭,是美德的体现;奢侈,是最大的恶行。僭越礼制厚葬,这是前朝的教训,所以古时候墓葬都不起坟堆。人在悲伤迷茫的时候,往往难以控制自己,所以圣人制定了丧服的等级制度,衣服、被褥、棺材、椁,都有具体的尺寸规定。即使是贤者,也要克制自己的私心。大家都追求奢靡,只有你能坚持节俭,这才是最高的道德准则。如果皇后觉得窦孝谌的规格超过了制度,那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所有这些命令本来就不足以作为标准。贞观年间,嫁长乐公主的时候,魏徵就说不能超过长公主的规格,太宗皇帝欣然接受了,而且文德皇后还派人去专门感谢魏徵。韦庶人追封她父亲为王,擅自修建了豪华的陵墓,结果祸事很快就降临了。国家制定制度,就是因为知道人情难以预测,所以制度不能因为个人而动摇,不能因为好恶而改变法令。最近民间竞相铺张浪费地办丧事,现在皇后父亲的丧事,不用担心钱不够用,高大的坟墓,也不用担心没人帮忙,所有事情都有官府负责,一天就能完成,而皇后却一再坚持,这只不过是想树立朝廷的政绩,提高中宫的地位罢了。如果皇后坚持一定要按照窦孝谌的规格来办,那就允许一品官员陪葬,坟墓高度定为四丈,这样比较合适。”

皇上说:“我一直想以身作则,规范天下,以后还能容忍有私心吗?但是这件事很难说出口,你们竟然能做到。”于是就批准了璟的奏章,又派人送去四百匹彩绢。

话说有一天发生日食,皇帝穿着素服等待天象变化,还特地大赦天下,减轻了很多囚犯的刑罚,同时赈济灾民,并且停止了一切不紧急的政务。这时,魏璟进言道:“陛下您这次下达的恩典,体恤百姓疾苦,宽恕了那些罪行较轻的犯人,只是流放和死刑的罪犯没有被赦免,这符合古代谨慎赦免的原则。恐怕有些人会说,月食的时候要严惩罪犯,日食的时候要修德,或者说这是分野变化的征兆,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某种关联。我认为,君子之道兴盛,小人之道衰败,这才是真正的修德。停止宫廷的无谓拜访,罢免那些奸佞小人,这就是修德;监狱里不扰民,军队不随意出动,官员不苛刻地治理百姓,军队不轻易发动战争,这就是修德。陛下您经常把这些放在心上,即使出现了日食这样的天象,也将会转危为安,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况且君子应该以行动为重,不应夸夸其谈,希望陛下能够以诚心感天动地,不要做那些徒有虚名的举动。”皇帝很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后来,魏璟被授予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并辞去了政事。

京兆府有个叫权梁山的人图谋叛乱,皇帝下令让河南尹王怡去调查此事。监狱里关押的犯人挤满了牢房,案件迟迟没有审理完毕。于是,皇帝任命魏璟为京兆留守,重新审理此案。一开始,权梁山狡辩说他只是借着结婚的名义聚众,向很多人借钱,官吏想把借钱给他的那些人也一起治罪。魏璟却说:“婚礼借钱是普遍现象,而权梁山图谋叛乱是突然发生的,这根本无法预料。如果他知道权梁山要造反而不借钱给他,那就是与他为敌了。那些借钱给他的人并不知道他要造反,又有什么罪呢?”于是,魏璟释放了数百人。

十二年,皇帝东巡泰山,魏璟再次被任命为留守。皇帝将要出发时,对魏璟说:“卿是国家的元老,长期在地方任职,应该有一些好的建议献给朕。”魏璟于是就一些重要的事情向皇帝进言。皇帝亲笔写下答复说:“你提出的建议,应该写在座位右边,出入宫廷的时候都要看看,以此来警诫自己一生。”皇帝还赏赐了他很多东西,并提升他为吏部尚书。十七年,魏璟被任命为尚书右丞相,而张说为左丞相,源乾曜为太子少傅,他们三人同一天受命。皇帝下令在太官设宴,太常奏乐,百官在尚书省东堂聚会。皇帝还作诗赞扬这三位杰出人物,并亲笔书写赐给他们。二十年,魏璟请求退休,皇帝准许了他的请求,并且仍然给他全额俸禄。魏璟退居洛阳。后来皇帝东巡,魏璟在路边迎接。皇帝下令荣王慰问他,并另外派使者送去药物和食物。二十五年,魏璟去世,享年七十五岁,追赠太尉,谥号文贞。

卢杞,气度沉静深远,没有人能完全了解他的心胸和抱负。他刚开始从广州入朝的时候,皇上派内侍杨思勖快马加鞭地迎接他。可是,他们俩一路走来,卢杞竟然一句话也没和杨思勖说。杨思勖自认为是皇上身边的宠臣,地位显赫,就向皇上告状。皇上听了之后,更加看重卢杞了。

卢杞当了宰相后,一心致力于整顿吏治,让官员们都能认真负责地履行职责。圣历年间,突厥首领默啜仗着自己势力强大,多次窥探边境,侵犯九姓部落,攻占曳固城。他取得胜利后,轻敌冒进,结果被咱们军队伏击,被杀死了。负责传递默啜首级回京的使者郝灵佺,自以为回来后一定会受到重赏。但是卢杞考虑到皇上年纪还轻,担心以后那些为了邀功请赏、谋取私利的人会夸耀武功,挑起战争,所以就压制了郝灵佺的功劳,一年多以后才给他授予右武卫郎将的官职。郝灵佺气愤难平,绝食而死。后来张嘉贞当了宰相,翻阅案卷时,看到卢杞那些直言敢谏的奏章,总是忍不住失声叹息。

卢杞有六个儿子:升、尚、浑、恕、华、衡。升做了太仆少卿;尚做了汉东太守;浑和李林甫关系很好,先后担任谏议大夫、平原太守、御史中丞、东京采访使。他在平原当太守的时候,为了升官发财,残酷地搜刮百姓,甚至重征百姓一年的赋税和徭役。当他出使东畿的时候,薛稷的外甥女郑氏寡居,而且长得非常漂亮,浑就让南尉杨朝宗去提亲,然后自己娶了她,还推荐杨朝宗做了赤尉。恕做了都官郎中后,被任命为剑南采访判官,多次贪污受贿,违法乱纪,还暗中养着刺客。天宝年间,浑、恕、尚都因为贪污受贿而被查办,浑被流放到高要,恕被流放到海康,尚被贬为临海长史。华、衡也因为贪污受贿而获罪。广德年间,浑又官复原职,做了太子谕德。但是朝野上下对他评价极差,最后被流放到江岭,死在那里。卢杞的几个儿子都荒淫无度,沉迷酒色,而衡更是凶狠暴戾,卢家的好家风就这样败落了。

话说啊,姚崇给皇帝提出了十条建议才开始辅佐他治理国家,想想看,这多不容易啊!可惜的是,老的史书上都没怎么记载这事儿。“赞曰:姚崇以十事要说天子而后辅政,顾不伟哉,而旧史不传。” 不过,咱们看看开元初年,这些建议都实行啦,说明这史书上说的没错。宋璟为人刚正,比姚崇还厉害,玄宗皇帝对他特别敬重,经常放下架子听他说话。所以唐朝的史学家说,姚崇善于随机应变,把国家大事办得妥妥的;宋璟善于遵守法度,维护国家的正义。“宋璟刚正又过于崇,玄宗素所尊惮,常屈意听纳。故唐史臣称崇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璟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二人道不同,同归于治,此天所以佐唐使中兴也。” 这俩人虽然方法不一样,但都让国家走向了安定,这真是上天帮助唐朝中兴啊!

哎,可惜啊,姚崇劝皇帝别老想着打仗立功,宋璟也不肯赏赐那些打仗的将领。“呜呼!崇劝天子不求边功,璟不肯赏边臣,而天宝之乱,卒蹈其害,可谓先见矣。” 结果呢,安史之乱爆发了,他们俩的预见性真是太强了!唐朝三百年的历史,辅佐皇帝的大臣多得是,可偏偏就记住房玄龄、杜如晦,还有姚崇、宋璟,这是为什么呢?“然唐三百年,辅弼者不为少,独前称房、杜,后称姚、宋,何哉?君臣之遇合,盖难矣夫!” 这君臣之间啊,想要互相理解、合作无间,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