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元年九月,淮南地区长出很多毛茸茸的东西,有的白色,有的灰黑色,长的能有一尺多长,遍布在人们床底下,扬州尤其严重,毛茸茸的东西长得像马鬃一样粗,烧掉后臭味像烧毛发一样。有人占卜说:“这是要打仗了,老百姓要遭殃啊!”

长寿年间,东都天宫寺的泥塑佛像都冒汗了,像下雨一样。

天宝十一载六月,虢州閺乡黄河里的女娲墓因为大雨,被淹没了,找不到了。直到乾元二年六月乙未夜,河边的人听到风雷声,第二天早上发现女娲墓竟然自己冒出来了,墓下有块巨石,上面长着两棵柳树,每一棵都长达一丈多,人们管它叫风陵堆。有人占卜说:“墓地自己移动了,天下要乱了!”天宝十三载,汝州叶县南边,有块土堆里冒出血来,好几天都没停。

大历六年四月戊寅日,蓝田县西边的地陷下去了。

建中初年,魏州魏县西边四十里,好几亩地突然隆起,高出地面好几尺。建中四年四月甲子日,京城也长出很多毛茸茸的东西,有的黄色,有的白色,长的也有尺把长。

贞元四年四月,淮南和河南都长出了毛茸茸的东西。

元和十二年四月,吴元济的郾城守将邓怀金投降了,城墙自己坍塌了五十多步。

大和六年二月,苏州地震,还长出了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长庆年间,新都大道观里的泥塑人物长出了几寸长的胡须,拔掉后还会再长出来。

咸通五年十月,贞陵的隧道坍塌了。神策军里有一尊佛像,懿宗皇帝曾经跪着拜过它,后来这尊佛像自己沉到地里四尺深了。

《五行传》里说:“喜欢打仗,轻视百姓,修饰城郭,侵犯边境,那么金就不会按照正常的规律运行。”意思是说,金失去了它本来的特性而发生异常变化。书里还说:“说了也不听,这就是治理不好。它的罪过在于僭越,它的惩罚是长期干旱,它的最终结果是担忧。有时候会有妖言惑众的诗歌,有时候会有虫灾,有时候会有狗患,有时候会有口舌之争,有时候会有不祥的征兆,只有木克金。”

尧君素当隋朝的蒲州守将时,夜里兵器都闪着像火一样的光。火能熔化金子,金子害怕火,这是要失败的征兆。刘武周占据并州,兵力很强,城上的矛头夜里经常闪着火光。

贞观十七年八月,凉州昌松县鸿池谷出现一块石头,石头青色,上面有白色花纹,组成文字,写着:“高皇海出多子李元王八十年太平天子李世民年千年太子李治书燕山人士乐大国主尚汪譂奖文仁迈千古大王五王六王七王十风毛才子七佛八菩萨及上界佛田天子文武贞观昌大圣延四方上不治示孝仙戈八为善。” 唐太宗派人祭祀这块石头,说:“上天有预定的旨意,这块石头是祥瑞的象征,文字清晰可见,预示着王朝的延续,既赞扬了高祖的功业,也预示着我自己的福泽。就连皇太子李治,也得到了上天的祥瑞征兆,石头上清楚地记载了我们的姓氏。我深感自己的能力有限,更加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以前魏朝用土德取代汉朝,凉州就出现了刻有文字的石头。石头属金,用五行相克来推测,所以当时的人认为这是魏氏的灾祸,却是晋朝的祥瑞。唐朝也是土德王朝,石头上出现文字,事情颇为相似。不过,这些文字一开始很难理解,后来人们根据发生的事情来推断它的含义。大概是指武则天篡位,自认为是金德王朝,“佛菩萨”指的是武则天的称号;“乐太国主”指的是太平公主和安乐公主,她们都因为骄奢淫逸而祸乱朝纲;“五王六王七王”指的是唐朝的诸王,暗指十八王之乱。

垂拱三年七月,魏州地下挖出像船一样的铁块,长达几十丈;广州下金雨。金在五行中属秋,代表刑罚和战争。占卜的结果是:“君主滥杀无辜,一年后朝廷将发生兵灾。”

开元二十三年十二月乙巳日,龙池的《圣德颂》石碑自己发出声音,声音清脆悠远,如同钟磬一般。石头和金属同属一类。《春秋传》说:“百姓怨恨积聚,就会出现一些非自然的声音来表达民意。”石头发出声音,就相当于石头在说话。

天宝十载六月乙亥日,大同殿前的钟自己响了。占卜的结果是:“会有很多人造反。”

至德二年,昭陵的石马身上冒汗。以前周武帝攻克晋州的时候,齐国出现过汗流浃背的石像,这和这次的情况很相似。

乾元二年七月乙亥日中午,浑天仪上像汗一样流出液体。

唐朝上元二年,楚州献上十三件宝贝。这十三件宝贝分别是:一件叫“玄黄天符”的玉器,形状像笏板,长八寸,中间有个孔,据说可以辟邪驱疫;一件叫“玉鸡毛”的白玉;一件叫“谷璧”的京白玉,上面像谷粒一样自然形成的纹理,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两件“西王母白环”;一件叫“如意宝珠”,大小像个鸡蛋;一件叫“红靺鞨”,大小像颗大小米;两件“琅玕珠”,形状像玉环,但都缺了四分之一;一件“玉印”,大小像半个手掌,纹理像鹿角,鹿角图案深深地嵌在印章里;一件“皇后采桑钩”,形状像筷子,末端弯曲;一件“雷公石斧”,没有孔;还有一件宝贝,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了。一共是十三件宝贝!把这些宝贝放在太阳底下,竟然有白气直冲云霄!

元和年间,文水县的《武士皞碑》碑座的龟头不见了。翰林院里有一只铃铛,晚上文书进来的时候就用它来代替传唤,长庆年间,河北打仗,晚上铃铛常常自己响,跟军队的战况相呼应,铃声急促,战事就紧急;铃声缓慢,战事就缓慢。资州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能自己移动,范围达几亩地。

大和三年,南蛮围攻成都,把玉晨殿拆毁成碎石,当时听到三次巨大的吼声,然后就停止了。大和四年五月己卯日,通化南北二门的锁打不开,把钥匙插进去,感觉好像有人拿着钥匙一样,结果钥匙断了,门才打开;还有,浙西观察使王璠在润州修城隍庙的时候,挖到一块方形石头,上面刻着字:“山有石,石有玉,玉有瑕,瑕即休。”

广明元年,华岳庙唐玄宗御制碑隐隐约约地发出声音,方圆几里都能听到,持续了十几天才停止。据说跟石头有关。

光化三年冬天,武德殿前的钟声突然变得嘶哑难听;到了天复元年九月,钟声又变小了。

武德三年夏天旱灾,一直到八月才下雨。到了四年,从春天开始就没下雨,一直持续到七月才下。雨,是少阴之气,少阴之气受损了就不下雨。少阴属金,金主刑罚和兵戈,刑罚不公正,兵戈不用武,金气就会受损,所以常常导致旱灾。火是盛阳之气,阳气强盛,所以圣人制定礼仪来节制它。礼仪失范就会僭越骄横,从而助长盛阳之气,火盛则金衰,所以也会导致旱灾。从五行来看,土能克制水,土木工程兴盛就会阻碍水气运行,也常常导致旱灾。天上有东井星,主管水事,天汉、天江也是水象吉星。水和火相克,又受土的克制,土火异常现象出现,比如日食超过正常时间但还没完全结束,或者七曜星运行到黄道以南,这些都是旱灾的预兆。武德七年秋天,关内和河东地区旱灾严重。

贞观元年夏天,山东大旱。第二年春天,旱灾。第三年春夏,旱灾。第四年春天,旱灾。从太上皇传位以来,这些年水旱灾害不断。贞观九年秋天,剑南、关东二十四州旱灾。十二年,吴、楚、巴、蜀二十六州旱灾;冬天不下雨,一直到第二年五月。十七年春夏,旱灾,二十一年秋天,陕、绛、蒲、夔等州旱灾。二十二年秋天,开、万等州旱灾;冬天不下雨,一直到第二年三月。

永徽元年,京畿地区雍、同、绛等十州旱灾。第二年九月,不下雨,一直到第二年二月。第四年夏秋,旱灾,光、婺、滁、颍等州尤其严重。

显庆五年春天,河北二十二州旱灾。

总章元年,京师以及山东、江淮地区大旱。第二年七月,剑南十九州旱灾;冬天没下雪。

咸亨元年春天,旱灾;秋天,再次大旱。

仪凤二年夏天,河南、河北旱灾。三年四月,旱灾。

永隆二年,关中旱灾,还下了霜,导致大饥荒。

永淳元年,关中大旱,发生饥荒。第二年夏天,河南、河北旱灾。

永昌元年三月,旱灾。

神功元年,黄、隋等州旱灾。

久视元年夏天,关内、河东旱灾。

长安二年春天,不下雨,一直到六月。三年冬天,没下雪,一直到第二年二月。

唐朝神龙二年冬天,没下雨,一直到第二年五月,京城、山东、河北、河南都闹旱灾,饿死了很多人。

太极元年春天,旱灾;七月又旱。开元二年春天,大旱。开元十二年七月,河东、河北旱灾,皇帝亲自在宫里祈雨,搭起祭坛,连续站了三天。九月,蒲州、同州等地也旱灾。开元十四年秋天,很多州府都旱灾,一共十五个州。开元十五年,旱灾的州府增加到十七个。开元十六年,东都、河南、宋州、亳州等地旱灾。开元二十四年夏天,旱灾。

永泰元年春夏,旱灾。永泰二年,关内大旱,从三月开始就没下雨,一直持续到六月。大历六年春天,旱灾,一直持续到八月。建中三年,从五月开始就没下雨,一直持续到七月。兴元元年冬天,大旱。

贞元元年春天,旱灾,麦苗都长不出来,一直到八月,旱灾更严重了,灞河和浐河都快干涸了,井里都没水了。贞元六年春天,关中地区大旱,麦苗都长不出来;夏天,淮南、浙西、福建等地大旱,井泉都干涸了,人们又渴又生病,死的人很多。贞元七年,扬州、楚州、滁州、寿州、澧州等地旱灾。贞元十四年春天,旱灾,麦子没收成。贞元十五年夏天,旱灾。贞元十八年夏天,申州、光州、蔡州旱灾。贞元十九年正月,没下雨,直到七月甲戌日才下雨。

永贞元年秋天,江浙、淮南、荆南、湖南、鄂州、岳州、陈州、许州等二十六个州旱灾。元和三年,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广南、山南东西路都旱灾。元和四年春夏,大旱;秋天,淮南、浙西、江西、江东旱灾。元和七年夏天,扬州、润州等地旱灾。元和八年夏天,同州、华州旱灾。元和十五年夏天,旱灾。

宝历元年秋天,荆南、淮南、浙西、江西、湖南以及宣州、襄州、鄂州等地旱灾。太和元年夏天,京畿、河中、同州旱灾。太和六年,河东、河南、关中地区旱灾。太和七年秋天,大旱。太和八年夏天,江淮地区以及陕西、华州等地旱灾。太和九年秋天,京兆、河南、河中、陕西、华州、同州等地旱灾。

开成二年春夏,旱灾。开成四年夏天,旱灾,浙东地区尤其严重。

唐朝会昌五年春天,闹旱灾。到了六年春天,还是没下雨;冬天也没下雨,一直到第二年二月才下雨。

唐朝大中四年,大旱。

唐朝咸通二年秋天,淮南、河南地区没下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六月。咸通九年,江淮地区旱灾。咸通十年夏天,旱灾。咸通十一年夏天,旱灾。

唐朝广明元年春夏,大旱。

唐朝中和四年,江南大旱,闹饥荒,人吃人。

唐朝景福二年秋天,大旱。

唐朝光化三年冬天,京城旱灾,一直持续到第四年春天。

窦建德没失败的时候,有谣言说:“豆入牛口,势不得久。”

贞观十四年,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攻打高昌。之前高昌国内有童谣说:“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灭。”

永徽年间以后,民间流行《武媚娘曲》。

调露年间初期,京城民间谣言说“侧堂堂,桡堂堂”。太常丞李嗣真说:“‘侧’是不正;‘桡’是不安。从隋朝以来,乐府就有《堂堂曲》,再次出现‘堂堂’二字,是唐朝再次受命于天的征兆。”

永淳元年七月,东都大雨,很多人饿死冻死。之前有童谣说:“新禾不入箱,新麦不入场,迨及八九月,狗吠空垣墙。”

高宗皇帝从调露年间中期开始就想封禅嵩山,后来因为突厥叛乱而作罢;后来又想封禅,因为吐蕃入侵又停止了。当时有童谣说:“嵩山凡几层,不畏登不得,但恐不得登,三度徵兵马,傍道打腾腾。”

永徽年间后期,民间流行《桑条韦也》《女时韦也》这两首歌。

龙朔年间,当时的人玩喝酒行令,说:“子母相去离,连台拗倒。”俗话说杯盘为子母,又称盘为台。当时民间还流行《突厥盐》这首歌。

永淳年间以后,民间流行歌曲《杨柳杨柳漫头驼》。

垂拱年间以后,东都流行《契苾儿歌》,歌词都很淫秽。契苾是张易之的小名。

如意年间初期,民间流行歌曲说:“黄獐黄獐草里藏,弯弓射尔伤。”后来,王孝杰在黄獐谷战败。

唐朝神龙年间以后,老百姓流传着这么一首民谣:“山南是乌鹊的窝,山北是金骆驼,镰刀不用磨,斧头不用柄。” 这意思是说,山南地区(指唐朝)人烟稀少,像乌鸦窝一样冷清;山北地区(指北方少数民族地区)则战乱不断,掠夺来的财物堆积如山,像金骆驼一样富足。安乐公主在洺州修建安乐寺,当时又流传着童谣:“可怜安乐寺,了了树头悬。”

景龙年间,民谣又多了起来,比如:“黄牛犊子拉绳子绳子断了,两脚踩在地上鞋子也破了,城南黄牛犊子(指官吏)都穿着破烂的衣服。” 还有首《阿纬娘歌》(歌辞已佚,无法翻译)。 同时,还有一首童谣这样唱:“可怜圣善寺,穿着绿色的衣服,牵到河边去喝水,踩死了小鲤鱼。” 玄宗在潞州的时候,有人唱道:“羊头山北要建朝堂。”

天宝年间,术士李遐周在玄都观院子的走廊里写了一首诗:“燕市的人都走了,函谷关的马也不回来了,人们在山下遇到鬼,鬼的脖子上挂着罗裙。” 当时人们都不明白这诗的意思,后来才觉得这诗预示着不好的事情。 禄山叛乱之前,童谣又唱道:“燕子飞上天,天上的姑娘铺着白毡子,毡子上有一千个铜钱。” 幽州也流传着这样的谣言:“以前夸耀戴着高高的帽子,今天却不堪入目,等到五月,清水河边就能看到契丹人。”

德宗时期,有人作诗:“这条河连接泾水,两岸都是血流成河,青牛追赶着朱虎,这才算太平盛世。” 这诗也带有妖异的预兆。 朱泚叛乱失败前两个月,童谣说:“一根筷子,两头是红色的,到了五六月,就会变成……”(此处原文缺失,无法翻译)。

元和年间初期,童谣唱道:“打麦打麦三三三。”然后又说:“舞完了!”

大中末年,京城的小孩子用布叠成一个小包,沾上水,对着太阳晒,叫做“拔晕”。

咸通七年,童谣唱道:“草儿青青,被严霜打败,喜鹊开始筑巢,看那疯狂的景象。” 咸通十四年,成都流传着童谣:“咸通癸巳年,出门无处可去,蛇走了马来了,道路才稍微畅通,头上没有一片瓦,地上只有残灰。” 这一年是巳年,来年是午年。巳是蛇,午是马。

僖宗的时候,民间流传着童谣:“金色虾蟆争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 这童谣预示着天下将要大乱。

乾符六年,又出现一首童谣:“八月无霜寒草青,将军骑马出空城,汉家天子西巡狩,犹向江东更索兵。” 这首童谣更是直指朝廷的衰败和战争的爆发。

到了中和年间,人们又唱起了:“黄巢走,泰山东,死在翁家翁。” 这童谣预言了黄巢的结局。

贞观十七年七月,老百姓谣传朝廷派人到处杀人,用来祭祀天狗,说这天狗穿着狗皮,长着铁爪,专门在暗中挖人心肝。大家吓得够呛,晚上都不敢出门,都拿着弓箭自卫,没弓箭的甚至削竹子做武器,郊外更是没人敢单独走动。唐太宗很生气,下令彻夜打开城门,派人安抚百姓,好几个月才平息了这场恐慌。

武则天当政的时候,人们喝酒唱歌,要是唱到曲子结束还没唱完,就叫“族盐”。 这是一种民间的娱乐方式,跟政治关联不大,只是个有趣的现象。

开元二十七年十月,朝廷重建东都明堂,结果又传出谣言说官府抓小孩子埋在明堂底下,用来做厌胜之术。农村的孩子都躲到山里去了,京城也人心惶惶,有人甚至说要打仗了。玄宗皇帝很恼火,派人四处安抚,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天宝三载二月辛亥,天上出现一颗像月亮一样大的星星,掉到东南方向,坠落时还有声音。京城里又开始谣传官府抓人取肝祭天狗,大家都很害怕,尤其是在京城附近地区,朝廷又派人去安抚,跟贞观十七年的情况一模一样。

天宝年间以后,很多诗人都写一些忧愁和漂泊的诗歌,寄情于山水之间,寺庙之中;当时的乐曲也很多以边塞地名来命名,比如《伊州》《甘州》《凉州》等等,这些曲子节奏很快,都叫“入破”。 还有流行的《胡旋舞》,是从康居传来的,以旋转快速为特点,当时也很流行。“破”字,大概就是指节奏很快,很激烈的意思。

建中三年秋天,江淮地区谣传有毛人吃人心,老百姓都吓坏了。朱泚篡位之后,把自己的旧宅子改名叫潜龙宫,还把内府的珍宝都搬进去。算命先生说,《易经》里说“潜龙勿用”,这是不祥的预兆。

公元806年,京城里谣言四起,说郑注这个家伙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竟然要活生生挖出小孩的心肝!朝廷秘密下令抓捕了无数小孩。大家私底下偷偷地议论:“某某地方又丢了几个孩子!”那些炼丹的方士吹嘘说金丹能成仙,简直是胡说八道!有人相信了,吃了那些丹药,结果发烧死了不少,真是令人警醒啊!可怜的孩子们,无辜受害,被挖心肝,这简直就是杀戮的预兆!

刘从谏还没死的时候,潞州出现个疯子,在集市上弯着腰大喊:“石雄七千人来了!”刘从谏下令把他抓起来杀了。

公元867年秋天,成都城里谣传有野蛮人的鬼魂晚上跑到人家里来,大家都很害怕,晚上都聚在一起不敢分开。有人说某家看见鬼了,眼睛闪闪发光像灯火一样,大家更害怕了。

黄巢进京之前,京城的人们用黄米和黑豆粉蒸着吃,管这玩意儿叫“黄贼打黑贼”。唐僖宗的时候,街坊邻居打架,一激动就喊:“咱们去看看右厢天子!”

还有毛虫灾害。

公元650年左右,河源军营里出现了三只狼,大白天跑到军营里来,士兵们射死了它们。

公元685年左右,岚州和胜州兔子泛滥成灾,成千上万只兔子一起啃食庄稼,把庄稼都吃光了,后来兔子也不见了。

公元713年,一只熊大白天跑进了扬州城。

公元757年十月,朝廷下令百官到勤政楼上观望安西军前往陕州的情况,结果一只狐狸从楼上跑了出来,被抓住了。

公元768年8月某日,一只老虎跑进了京城长寿坊宰相元载家的庙里,被人射杀了。老虎是西方的象征,凶猛残暴,是杀戮的预兆。公元772年8月某日,在太极殿内廊抓到一只白兔。占卜说:“国家有忧患。白色,是丧葬的凶兆。”

公元783年9月某日夜里,一只老虎跑进了宣阳里,伤了两个人,第二天早上被抓住了。

公元786年2月某日,一只野鹿跑到含元殿前,被抓住了;同月某日,又有一只鹿跑到含元殿前,被抓住了。占卜说:“会有大的丧事。”公元788年3月某日,一只鹿跑到京城西市门,被抓住了。

公元840年4月,一只獐子从太庙里跑了出来,被抓住了。

公元619年,突厥处罗可汗要戴上帽子,晚上听到狗叫,却没看见狗。

武则天当政初期,有个酷吏叫丘神勣,他家狗生了一窝小狗,奇怪的是,这些小狗都没脑袋,脖颈处只有一个像嘴巴一样的孔,白天黑夜地叫个不停,后来突然就不见了。

神功元年,安国献上了两只狗,它们的脑袋都长得比较多,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皇上心里也不舒服。

天宝十一载,宰相李林甫早上起来洗漱准备上朝,打开书包一看,里面竟然有个像老鼠一样的东西,一跳到地上就变成了一条大狗,长得又壮又威风,眼睛瞪得老大,张牙舞爪地盯着李林甫,李林甫赶紧射了一箭,正中目标,狗发出一声惨叫,跟着箭一起倒下了。

贞元七年,赵州柏乡有个老百姓叫李崇贞,他家的黄狗竟然给小牛犊喂奶了。

会昌三年,定州深泽县令家里的狗长出了角。

大中初年,也有狗长角的怪事发生。京房说过:“执政者失去将领,就会有灾祸发生。”他还说:“君子处境危险,就会有狗长角。”

咸通年间,会稽郡有条狗生下来就不会叫,打它也没声音。狗的职责是叫来守卫,这条狗不会叫,预示着镇守一方的人无法抵御敌人入侵。

成汭当荆南节度使的时候,城里的狗都夜里狂吠不止,算命先生向隐说,这预示着城池将变成废墟。

中和二年秋天,丹徒县的狗和猪交配了。占卜说:“诸侯中有图谋危害国家的人。”

调露元年十一月壬午日,秦州神亭治北面的雾气散开,就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明亮,出现了白鹿和白狼。这预示着将有吉利的事情发生。

神龙二年四月己亥日,越州鄮县下起了毛毛雨。占卜说:“小人得势,贤人退隐。”

大历二年七月甲戌日日落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九月戊午夜,西北方向出现白雾,也直冲云霄。五年五月甲申日,西北方向再次出现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

贞元二十年九月庚辰夜,出现了八道白色的气体,横贯东西,直达天际。

大和三年八月,西方出现了一道像柱子一样的白色气体。七年十月己酉日,西方又出现了三道像柱子一样的白色气体。

光启二年四月,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顶部是黑色的,像头发一样,从东南方向进入扬州后消失了。

光化二年三月乙巳日,太阳里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从西南方向贯穿到东北方向。

天复元年八月己亥日,西方出现了一团像脚底一样的白云,云中伸出一道像匹练一样的白色气体,长五丈,直冲云霄,分成三条彗星,头部向下垂。占卜说:“天下将有战争。白色是战争的征兆。”

话说在神龙年间,洛阳白马寺里那尊铁铸的佛像脑袋,莫名其妙地自己掉到寺庙大殿门外了。这可真是怪事一桩!

天宝五年四月,宰相李适之大人,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准备好好享受一下。结果半夜里,那些鼎竟然自己跳起来互相打架,打得不可开交,鼎的耳朵和脚都给打断了!这简直比佛像脑袋自己掉下来还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