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传》里说:“简化宗庙祭祀,不祈祷祭祀,废除祭祀,违背天时,那么水就不会润泽下流。”意思是说,如果水失去了它本来的特性,就会造成河川泛滥,破坏城乡,淹没百姓,酿成灾害。书里还说:“听而不闻,就是不考虑后果。罪过严重,惩罚就是长久的寒冷,最终导致贫困。有时会有妖魔鬼怪作祟,有时会有猪瘟,有时会有耳疾,有时会有雷电、霜冻、雪、雨、冰雹、以及各种凶兆和不祥之兆,这些都是因为水火失调造成的。”

贞观三年秋天,贝州、谯州、郓州、泗州、沂州、徐州、豪州、苏州、陇州九个州都发大水了。水啊,是太阴之气。如果大臣专权,妇女干政,蛮夷强大,小人得势,用严刑峻法来逞威,老百姓苦不堪言,那么阴气就会盛行,这种气象就会导致大水;这种灾祸在天象上也会有所体现,月亮和星辰,特别是主管水的神星就会发生变化,如果七曜星都运行在黄道以北,那就是水灾的预兆。

贞观四年秋天,许州、戴州、集州三个州发大水。七年八月,山东、河南四十多个州县发大水。八年七月,山东、江淮地区发大水。十年,关东和淮海周围二十八个州县发大水。十一年七月癸未日,黄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下起了大雨,河水泛滥,冲进了洛阳宫,水深四尺,冲毁了左掖门,毁坏了十九座官寺;洛水冲走了六百多户人家。九月丁亥日,黄河泛滥,冲毁了陕州的河北县和太原的粮仓,冲毁了河阳的中潬。十六年秋天,徐州、戴州两个州发大水。十八年秋天,谷州、襄州、豫州、荆州、徐州、梓州、忠州、绵州、宋州、亳州十个州发大水。十九年秋天,泌州、易州两个州发大水,庄稼受灾。二十一年八月,河北地区发大水,泉州沿海泛滥,驩州也发大水。二十二年夏天,泸州、越州、徐州、交州、渝州等地发大水。

公元650年6月,新丰和渭南下了特大暴雨,山洪暴发,冲垮了很多房屋,宣州、歙州、饶州、常州等地也暴雨成灾,淹死了好几百人。秋天,齐州、定州等地十六条河流都发大水。

651年秋天,汴州、定州、濮州、亳州等地又发大水。653年,杭州、夔州、果州、忠州等地也遭遇了水灾。654年5月某天晚上,下了一场大暴雨,麟游县的山洪冲进了万年宫的玄武门,甚至涌进了寝宫,守卫的士兵还有被淹死的。6月,河北大水,滹沱河水暴涨,冲毁了5000多户人家。655年6月,商州发大水;秋天,冀州、沂州、密州、兖州、滑州、汴州、郑州、婺州等地都发大水,庄稼被淹坏了;洛州大水冲垮了天津桥。10月,齐州黄河水泛滥。

公元658年7月,宣州泾县山洪暴发,水位足足有四丈高,淹死了2000多人。9月,括州暴雨狂风,海水倒灌,安固县和永嘉县被毁坏。661年7月,连州山洪暴发,冲垮了700多户人家。

公元666年6月,鄜州发大水,冲毁了居民的房屋。

公元668年6月,括州又是暴雨狂风,海水倒灌,永嘉县和安固县再次被毁,这次淹死了9070人!同时,冀州下了特大暴雨,水深一丈,冲毁了上万户人家。

公元670年5月某天,大雨引发山洪暴发,淹死了5000多人。672年8月,徐州山洪冲垮了100多户人家。674年7月,婺州大雨,山洪暴涨,淹死了5000多人。

公元676年8月,青州刮起了大风,海水倒灌,冲垮了5000多户人家;齐州、淄州等七个州都发了大水。

公元677年9月,河南、河北大水,淹死的人非常多。678年8月,河南、河北再次发大水,冲毁了十万多户人家。

公元680年5月某天,东都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5月另一个日子,洛水暴涨,冲垮了天津桥和中桥,冲毁了1000多户人家。6月某天,京城下了大暴雨,水深几尺。秋天,山东大雨成灾,还发生了大饥荒。681年7月某天,黄河水泛滥,冲垮了河阳桥。8月,恒州滹沱河和山洪暴发,庄稼被毁。

公元701年7月份,温州发了大水,冲垮了一千多户人家;括州的溪水暴涨,一百多人被淹死了。唉,这水灾真是厉害!

公元702年4月份,洛水泛滥,永昌桥被冲毁,四百多户人家被冲走。7月份,洛水又泛滥了,这次被冲走的竟然有五千多户人家!8月份,黄河也泛滥了,河阳县被冲垮了。这年头,水灾也太频繁了吧!

公元703年5月份,棣州的河水泛滥,冲垮了两千多户人家。这一年,河南地区一共发生了十一场水灾!一年之内发生这么多水灾,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公元704年8月份,徐州发了大水,庄稼都被淹了,颗粒无收。

公元705年3月份,括州又发大水,冲垮了七百多户人家。这一年,河南地区竟然发生了十九场水灾!这简直是灾难频发啊!

公元706年7月丙辰日,神都下了一场大雨,洛水冲垮了天津桥。秋天,黄河泛滥,淹没了怀州,冲垮了一千多户人家。公元707年3月辛亥日,鸿州发了大水,一千多户人家被冲垮,四百多人被淹死。这水灾,真是夺人性命啊!

公元708年10月份,洛州发了大水。

公元709年6月份,宁州下了一场大雨,发了大水,冲垮了两千多户人家,一千多人被淹死。公元710年8月份,瀛州发了大水,冲垮了好几千户人家。这接连不断的灾害,真是让人绝望!

公元711年4月份,雍州同官县下了一场大雨,发了大水,冲垮了五百多户人家。6月份,河北地区发生了十七场大水。7月甲辰日,洛水泛滥,冲垮了两千多户人家。公元712年4月辛丑日,洛水又冲垮了天津桥,淹死了好几百人。8月份,魏州发了大水。这简直是灾难不断啊!

公元713年7月份,澧水泛滥,庄稼都被淹了。9月份,密州发了大水,冲垮了好几百户人家。这年年水灾,百姓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开元三年,河南河北地区发大水。

开元四年七月丁酉日,洛水泛滥,好几百艘船都沉了。

开元五年六月甲申日,瀍水暴涨,一千多人被淹死了;巩县遭遇特大洪水,城镇被毁,好几百户人家房屋受损;河南地区洪水成灾,庄稼颗粒无收。

开元八年夏天,契丹人袭击营州,朝廷派关中士兵前去救援。这些士兵在渑池缺门驻扎,在营谷水上扎营。半夜,山洪暴发,一万多人被淹死。六月庚寅夜,谷水、洛水泛滥,洪水冲进了西上阳宫,宫里十七八个宫女被淹死,京畿地区各县的田地、房屋都被冲毁,掌闲卫的士兵也有一千多人被淹死,京师兴道坊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汪洋,五百多户人家都被淹没了,什么都看不见了。那一年,邓州三鸦口发生特大洪水,堵塞了山谷。有人看到两个小孩儿互相泼水玩,一会儿工夫,一条粗得有十围的蛇张着大嘴冲天而起,人们砍杀它,突然就下起了暴雨,好几百户人家被冲走了。

开元十年五月辛酉日,伊水泛滥,冲毁了东都城东南角,平地被冲刷得深达六尺;河南许州、仙州、豫州、陈州、汝州、唐州、邓州等地洪水成灾,庄稼被毁,民房被冲走,淹死的人非常多。六月,博州、棣州河堤决口。开元十二年六月,豫州发大水。八月,兖州发大水。开元十四年秋天,全国五十多个州发生水灾,河南、河北尤其严重,黄河及其支流都泛滥成灾,怀州、卫州、郑州、滑州、汴州、濮州的人们有的住在树上,有的住在船上,死的人数以千计;润州刮起了东北风,海浪淹没了瓜步山。

开元十五年五月,晋州发大水。七月,邓州发大水,淹死数千人;洛水泛滥,冲进了鄜城,平地水深一丈多,淹死的人数不清,同州城和冯翊县被毁,两千多户人家被冲走。八月,涧水、谷水泛滥,冲毁了渑池县。那年秋天,全国六十三州发生水灾,庄稼和房屋都被毁坏,河北地区尤其严重。开元十七年八月丙寅日,越州发大水,冲毁了州县城池。开元十八年六月壬午日,东都瀍水淹没了扬州、楚州等地的租税船只;洛水冲毁了天津桥、永济桥和一千多户人家的房屋。开元十九年秋天,河南地区洪水成灾,庄稼颗粒无收。开元二十年秋天,宋州、滑州、兖州、郓州等地发大水。开元二十二年秋天,关中地区和河南十多个州发生水灾,庄稼受损。开元二十七年三月,澧州、袁州、江州等地发大水。开元二十八年十月,河南郡十三地发生水灾。开元二十九年七月,伊水、洛水及其支流都泛滥成灾,庄稼受损,天津桥和东西漕河、上阳宫的房屋被毁,淹死了一千多人。那年秋天,河南、河北二十四郡发生水灾,庄稼受损。

唐朝天宝四年九月,河南、淮阳、睢阳、谯四个郡都发大水。十年后,广陵地区刮起了大风,掀起了巨浪,江口几千艘船都沉了。天宝十三年九月,东都洛阳的瀍河、洛河决堤泛滥,冲毁了十九个坊。

广德元年九月,下大雨,水漫平地好几尺深,那时候吐蕃入侵京畿地区,结果被大水冲走了。第二年五月,东都洛阳又下大雨,洛河水位上涨,冲毁了二十多个坊;河南各州也发大水。

大历元年七月,洛河水位上涨泛滥。第二年秋天,湖南以及河东、河南、淮南、浙东、浙西、福建等地,一共五十五个州府遭遇了水灾。大历七年二月,江州的江水泛滥。十年七月,杭州遭遇了海潮泛滥。十一年七月戊子日夜里下大暴雨,京城平地积水一尺多深,沟渠都涨满了水,冲毁了上千户人家。大历十二年秋天,京畿地区以及宋州、亳州、滑州三个州大雨成灾,庄稼被毁,河南受灾尤其严重,平地积水深五尺,黄河也决堤泛滥。

建中年间,幽州、镇州、魏州、博州下大雨,易水、滹沱河暴涨,从山上冲下来,石头树木都被冲走,水深一丈多,庄稼全被冲毁了。

贞元二年六月丁酉日,刮起了大风,下了大雨,京城的大街小巷积水好几尺深,有人被淹死了。东都、河南、荆南、淮南等地的江河都泛滥了。贞元三年三月,东都、河南、江陵、汴州、扬州等地又发大水。贞元四年八月,灞水暴涨,淹死了上百人。贞元八年秋天,从江淮地区到荆州、襄州、陈州、宋州,一直到河朔地区,四十多个州府都发生了大水,庄稼被毁,两万多人被淹死,城郭房屋都被冲毁,幽州平地积水深两丈,徐州、郑州、涿州、蓟州、檀州、平州等州,积水都有一丈多深。贞元八年六月,淮水泛滥,平地积水七尺深,泗州城都被淹了。贞元十一年十月,朗州、蜀州的江水泛滥。贞元十二年四月,福州、建州发大水,岚州暴雨,水深两丈。贞元十三年七月,淮水在亳州泛滥。贞元十八年春天,申州、光州、蔡州等地发大水。

永贞元年夏天,朗州的熊州、武州、五溪地区河流泛滥。秋天,武陵、龙阳两县江水泛滥,冲毁了一万多户人家。京畿地区长安等九个县也因为山水灾害庄稼受损。

唐元和元年夏天,荆南以及寿州、幽州、徐州等地发了大水。

第二年六月,蔡州下了一场大暴雨,水漫平地,深的地方有好几尺深。四年十月丁未这天,渭南暴发了洪水,有两百多户人家被冲毁了。六年十月,鄜坊和黔中地区也发了洪水。七年正月,振武河水暴涨,冲毁了东受降城;五月,饶州、抚州、虔州、吉州、信州五个州都发了大洪水,其中虔州受灾最严重,平地水深的地方竟然达到了四丈!

八年五月,陈州、许州下了一场大暴雨,大隗山山体崩塌,山洪暴发,淹死了上千人。六月庚寅这天,刮起了大风,房屋被毁,瓦片飞扬,很多人被压死了;京城也发了大水,城南水深一丈多,水都漫进了明德门,甚至能淹没车轮辐条。辛卯这天,渭水水位上涨,把济水都给冲断了。那时候,各地河流都暴涨,很多河流都改道了。沧州水灾严重,盐山等四个县都被淹了。

九年秋天,淮南以及岳州、安州、宣州、江州、抚州、袁州等地都发了大水,庄稼都被毁了。十一年五月,京畿地区下了一场大暴雨,昭应县受灾最严重;衢州山洪暴发,水深三丈,城郭被毁,一百多人被淹死。六月,密州刮起了大风,下了暴雨,海水倒灌,城郭被毁;饶州的浮梁县和乐平县暴雨成灾,水患严重,四千多户人家被冲毁;润州、常州、潮州、陈州、许州五个州以及京畿地区都发了大水,庄稼受损严重。八月甲午这天,渭水暴涨,冲毁了中桥。

十二年六月乙酉这天,京城下了一场大暴雨,水势汹涌,含元殿的一根柱子都被冲垮了,市区水深三尺,两千多户人家被毁;河南、河北地区也发了大水,洺州和邢州受灾最严重,平地水深两丈;河中府、江陵、幽州、泽州、潞州、晋州、隰州、苏州、台州、越州等地都发了大水,庄稼颗粒无收。十三年六月辛未这天,淮水暴涨。十五年秋天,洪州、吉州、信州、沧州等地又发了大水。

公元826年7月,河南的陈州、许州、蔡州等地发了大水,好畤县的山洪冲毁了三百多户人家;处州下了暴雨,水深足足有八尺,城镇和农田都被毁掉了大半。两年后,公元828年夏天,苏州和湖州下了大雨,太湖决堤泛滥;睦州和寿州的霍山也发生了山洪暴发;郓州、曹州、濮州三州的大雨,冲毁了州城、民居和农田,几乎颗粒无收;襄州、均州、复州、郢州四州的汉水也决堤泛滥。秋天,河南以及陈州、许州又发了大水,庄稼都遭了殃。

公元827年秋天,鄜州和坊州暴发了洪水;兖州、海州、华州以及京畿地区的奉天等六个县也发了大水,庄稼受灾严重。

公元829年夏天,京畿地区以及陈州、滑州发了大水,庄稼受灾;河阳地区水深达五尺;黄河决堤,冲毁了棣州的城墙;越州刮起了大风,海水倒灌;河南的郓州、曹州、濮州、淄州、青州、齐州、德州、兖州、海州等地都发了大水。公元830年4月,同官县暴发了山洪,冲毁了两百多户人家;宋州、亳州、徐州等地也发了大水,庄稼受灾。公元831年夏天,长江水位暴涨,淹没了舒州太湖、宿松、望江三县的数百户人家和农田;鄜州和坊州的山洪冲毁了三百多户人家;浙西、浙东、宣歙、江西、鄜坊、山南东道、淮南、京畿、河南、江南、荆襄、鄂岳、湖南等地都发了大水,庄稼都受了灾。公元832年6月,玄武江水位上涨了两丈高,水漫进了梓州的罗城;淮西、浙东、浙西、荆襄、岳鄂、东川等地也发了大水,庄稼受灾。公元833年2月,苏州和湖州发了大水。6月,徐州下了暴雨,冲毁了九百多户人家。公元834年秋天,浙西以及扬州、楚州、舒州、庐州、寿州、滁州、和州、宣州等地都发了大水,庄稼受灾。公元835年秋天,江西和襄州发了大水,庄稼受灾;蕲州的湖水泛滥;滁州发了大水,淹死了上万户人家。

开成元年夏天,陕西麟游县下暴雨,洪水冲毁了九成宫,还冲垮了几百户老百姓的房子,死了上百人。七月,河北镇州滹沱河水暴涨,庄稼都泡坏了。三年夏天,黄河决堤,郑州、滑州的外城都被淹了;陈州、许州、鄜州、坊州、鄂州、曹州、濮州、襄州、魏州、博州等地都发了大水;长江、汉水水位暴涨,湖北襄阳、均州等地的民房和农田几乎都被毁了;苏州、湖州、处州等地洪水冲进城里,处州平地水深八尺。四年秋天,四川、沧州、淄青地区下了大雨,洪水损坏了庄稼和房屋,德州受灾尤其严重,平地水深八尺。五年七月,镇州和江南地区又发了大水。

会昌元年七月,江南发了大水,汉水冲毁了襄阳、均州等地的很多民房。

大中十二年八月,魏州、博州、幽州、镇州、兖州、郓州、滑州、汴州、宋州、舒州、寿州、和州、润州等地发了大水,庄稼受灾;徐州、泗州等地水深五丈,好几万户人家都被冲没了。十三年夏天,又是大水。

咸通元年,安徽颍州发了大水。四年闰六月,洛阳暴雨成灾,从龙门到定鼎门、长夏门等城门都被冲毁了,好多居民被淹死。七月,洛阳、许州、汝州、徐州、泗州等地发了大水,庄稼受损。九月,山西孝义县水深三丈,冲垮了武牢关的金城门和汜水桥。六年六月,洛阳又发了大水,十二个坊都被冲毁了,淹死的人特别多。七年夏天,长江淮河地区发了大水。秋天,河南发了大水,庄稼受灾。十四年八月,关东和河南地区发了大水。

乾符三年,关东地区发了大水。

光化三年九月,浙江水位暴涨,冲毁了很多民房。

乾宁三年四月,黄河在滑州决堤,朱全忠下令决堤分流,结果造成了两条河,洪水漫延了一千多里。

【常寒】

显庆四年二月壬子日,下起了大雨夹着雪。正是春天,阳气应该开始旺盛,却受到了寒气的侵袭,古人认为这是君王刑法滥用造成的征兆。最近天气总是很冷。

咸亨元年十月癸酉日,下大雪,平地积雪三尺厚,冻死了很多人。

仪凤三年五月丙寅日,高宗在九成宫,下起了连绵不断的雨,天气非常寒冷,连护卫兵都有冻死的。

开耀元年冬天,天气非常寒冷。

公元618年三月,下了一场大雪。

公元705年三月乙酉日,睦州特别冷,还下冰雹。

公元729年九月丁卯日,下大雨夹着大雪,很多大树都被压倒了。

公元769年六月,正值伏天,天气却很冷。

公元785年正月戊戌日,下大雪,刮大风,天气很冷,老百姓饿肚子,冻死很多人。到了十二年十二月,又下大雪,冷得厉害,很多竹子、柏树和柿子树都冻死了。有人占卜说:“有德行的人也会遭遇危险,这次灾害就是异常的寒冷。”公元799年三月,下大雪。公元800年二月庚戌日,突然打雷,下大冰雹,闪电雷鸣,还下大雪。雷声响了就不应该再下雪了,阴气侵犯阳气了,就像鲁隐公九年那样。

公元811年十二月,特别冷。公元813年十月,东都特别冷,霜冻很厚,有几寸厚,很多麻雀老鼠都冻死了。公元821年九月己丑日,下雪夹着雨,有人冻死了。公元825年八月己卯日,同州下雪夹着雨,庄稼受损。

公元821年二月,海州的海水都结冰了,南北两百里的海面都结冰,往东看,冰面无边无际。

公元831年正月,下了个把月的雪,冷得厉害。公元834年十二月,京城冷得要命。

公元843年春天,天气很冷,下大雪,长江以南尤其严重,冻死不少人。

公元850年冬天,隰州、石州、汾州等地下了大雪,平地积雪有三尺深。

公元888年二月辛巳日,曹州下了大雪,平地积雪有两尺深。

公元893年三月,浙西下了大雪,平地积雪超过三尺,雪像烟一样,还带着苦味。十二月,又下大雪,江河都结冰了。

公元907年九月壬戌朔日,刮大风,冷得像仲冬一样。那年冬天,浙江东部和西部都下了大雪。吴越地区气候一向温暖,却积雪这么厚,说明最近天气反常地冷。

【鼓妖】

公元620年二月丁丑日,京城西南方向传来像山崩一样的巨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鼓妖”吧。有人说,这是因为人君昏庸,被奸臣迷惑,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无形无影、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

公元690年九月,检校内史宗秦客拜日的时候,天上没云却打雷了。这大概也是“鼓妖”。

公元797年六月丙寅日,天很黑,街上的鼓没响。

公元885年十月,西北方没云却打雷了。

公元893年十月甲午日,宣武节度使衙门里传出巨大的响声。这大概也是“鼓妖”。

如意年间,济源路敬淳家水碾的柱子要坏了,他们把它当柴火烧了,结果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条尺余长的鲇鱼,还活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鱼孽”吧。

开元四年,安南都护府的江里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蛇,它的头和尾都伸出了两岸,就这样腐烂了好几天,然后寸寸断裂。几天后,江里的鱼都死了,成堆成堆地漂浮在江面上,互相粘连在一起,江水臭气熏天。

神龙年间,渭水里出现了一只像大鼎一样大的蛤蟆,当地人都跑去围观,几天后它就不见了。那一年,渭水发了大洪水。

元和十四年二月,大白天,一条尺余长的鱼掉到了郓州的集市上,过了很久才死。鱼离开水掉到集市上,这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开成二年三月壬申日,一条长达六丈的大鱼从海里游进了淮河,到了濠州招义县,当地人把它杀了。这又是“鱼孽”的征兆啊。

乾符六年,汜水河里的鱼逆流而上,一直游到了垣曲、平陆的交界处。鱼是百姓的象征,逆流而上,就代表着百姓不服从君王的命令。

光启二年,扬州下起了鱼雨。这情况跟元和十四年那次很像。

武德六年,夏州发生了蝗灾。蝗虫摧残百姓,就像那些不劳而获的人一样,都是贪婪造成的。古人认为,君主如果失德,苛待百姓就会导致旱灾,鱼虾之类的生物就会变成虫蝗,所以把蝗灾也归类到“鱼孽”里。

贞观二年六月,京畿地区遭遇了旱灾和蝗灾。太宗皇帝在苑中抓起蝗虫,祈祷说:“百姓以粮食为命,如果百姓有罪,那罪在我一人身上,就让蝗虫吃我吧,别伤害百姓!”他想要吞掉蝗虫,侍臣们害怕皇帝因此生病,赶紧劝谏。皇帝说:“我希望把灾难转移到我身上,有什么病值得害怕的?”于是他吞掉了蝗虫。那一年,蝗灾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三年五月,徐州发生蝗灾;秋天,德州、戴州、廓州等地也发生了蝗灾。四年秋天,观州、兖州、辽州等地发生蝗灾。二十一年秋天,渠州、泉州发生蝗灾。

永徽元年,夔州、绛州、雍州、同州等地发生蝗灾。

永淳元年三月,京畿地区发生蝗灾,麦苗颗粒无收;六月,雍州、岐州、陇州等地也发生了蝗灾。

长寿二年,台州、建州等地发生蝗灾。

开元三年七月,河南河北闹蝗灾。四年夏天,山东也闹蝗灾,庄稼都被吃光了,蝗虫飞的声音跟刮风下雨似的。到了开元二十五年,贝州闹蝗灾,突然出现了数千万只白鸟,一起飞过来吃蝗虫,一夜之间蝗虫就被吃光了,庄稼一点都没受损。

广德二年秋天,又闹蝗灾,关中地区尤其严重,一斗米要一千钱。

兴元元年秋天,螟蝗从山里飞出来,一直飞到海边,天都黑了,地也看不清了,草木的叶子都被吃光了。

贞元元年夏天,蝗灾从东海一直蔓延到河西走廊,成群结队的蝗虫遮天蔽日,十几天没完没了,飞到哪儿,草木的叶子、牲畜的毛都被吃光了,一点不剩。饿死的人遍地都是,百姓们只能抓蝗虫来吃,把蝗虫晒干,去掉翅膀和腿再吃。

永贞元年秋天,陈州闹蝗灾。元和元年夏天,镇州、冀州等地也闹蝗灾。长庆三年秋天,洪州的螟蝗害了八万顷的庄稼。开成元年夏天,镇州、河中府闹蝗灾,庄稼受损。开成二年六月,魏博、昭义、淄青、沧州、兖海、河南等地都闹蝗灾。开成三年秋天,河南、河北、镇定等州闹蝗灾,草木叶子都被吃光了。开成五年夏天,幽州、魏州、博州、郓州、曹州、濮州、沧州、齐州、德州、淄州、青州、兖州、海州、河阳、淮南、虢州、陈州、许州、汝州等地都闹螟蝗,庄稼受损严重。有人占卜说:“国家里坏人太多,朝廷里没有忠臣,当官的只顾着自己吃喝,跟老百姓抢粮食,所以年年都有虫灾蝗灾。”

会昌元年七月,关东、山南邓州、唐州等地闹蝗灾。大中八年七月,剑南东川闹蝗灾。咸通三年六月,淮南、河南闹蝗灾。咸通六年八月,东都、同州、华州、陕州、虢州等地闹蝗灾。咸通七年夏天,东都、同州、华州、陕州、虢州以及京畿地区都闹蝗灾。咸通九年,江淮、关内以及东都闹蝗灾。咸通十年夏天,陕州、虢州等地闹蝗灾。这都是因为统治者不修德政,残酷地压榨百姓造成的。

乾符二年,蝗虫从东边飞到西边,遮天蔽日。

光启元年秋天,蝗虫从东方飞来,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到了第二年,荆州和襄州蝗灾严重,一斗米要三千钱,人们都开始互相残杀了;淮南的蝗虫,是从西边来的,它们爬行不飞,居然能浮在水上,顺着城墙爬进了扬州府衙,竹子、树木、旗帜、牌匾,一夜之间都被啃得光秃秃的,连幡旗上的画像都被啃掉了脑袋,怎么扑打都杀不完。十天后,蝗虫自己都吃光了。

贞观十七年六月,司农寺的猪生了一窝小猪,其中一只一头八脚,脖子还分成了两半。贞元四年二月,京城老百姓家的猪生的小猪,有两颗脑袋四条腿。脑袋多的,上边不统一啊!那一年,宣州下大雨,还打雷闪电,有个东西像猪一样掉在地上,手脚各只有两根指头,它抓着一条红色的斑纹蛇吃。一会儿,云彩就聚拢了,再也看不见了。这跟猪出怪胎的事儿差不多。元和八年四月,长安西市有猪生了小猪,三只耳朵八条腿,尾巴还分成了两半。腿多的,下边不统一啊!咸通七年,徐州萧县老百姓家的猪跑出来跳舞,还有很多公猪带着附近的猪一起走,还互相咬来咬去。乾符六年,越州山阴老百姓家的猪跑进屋里,把东西都弄坏了,还叼着盆子和罐子放到水边。广明元年,绛州稷山县老百姓家的猪生的小猪长得像人,但是没有眉毛、眼睛、耳朵和头发。算命的说这是邑里要出乱子的预兆。

贞观十一年四月甲子日,雷电击中了乾元殿前的槐树。雷电闪耀,这是上天的震怒,预示着杀戮;槐树,古代是三公才能种的树。证圣元年正月丁酉日,打雷了。雷是阳的声音,这个时候打雷,这是臣子篡夺君王权柄的预兆。长安四年五月丁亥日,打雷闪电,大风把树都刮倒了,有人被雷劈死了。延和元年六月,河南偃师县李材村,雷电击中了民宅,地面裂开了,裂缝宽一丈多,长十五里,深不见底,裂缝把井和厕所都连通了,有的地方还冲毁了坟墓,棺材都出来了,但一点都没坏。李,是国姓;雷电,是刑罚的象征;地,是阴的象征。永泰元年二月甲子日夜里,打雷闪电。从那天起就没再打雷,直到六月甲申日才又打雷。大历十年四月甲申日,打雷闪电,暴风把树刮倒,瓦片都刮飞了,有人被雷劈死了,京畿地区有七个县庄稼受灾。

建中元年九月己卯那天,打雷了。四年四月丙子,东都畿汝节度使哥舒曜攻打李希烈,军队推进到颍桥,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还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得好多人都说不出话来,足足有十三四个人,还有很多马和驴都被雷劈死了。

贞元十四年五月己酉,夏至这天,第一次打雷。元和十一年冬天,也打雷了。长庆二年六月乙丑,刮起了大风,电闪雷鸣,把太庙的鸱尾都给震掉了,御史台的树也被刮坏了。大和八年三月辛酉,定陵台下起了大暴雨,还伴随着地震,台下的地都裂开了,裂缝足足有二十六步长。有人占卜说:“这预示着百姓和士大夫离心离德,大臣们专权跋扈,如果不及时救治,国家将面临大败。”

会昌三年五月甲午,第一次打雷。咸通四年十二月,打雷了。乾符二年十二月,也是打雷,还下了冰雹。乾宁四年,李茂贞派大将符道昭攻打成都,军队到达广汉的时候,突然打雷,还从天上掉下一块石头,正好落在军营帐篷前面。

【霜】

贞观元年秋天,下霜冻坏了庄稼。京房的《易传》里说:“如果人君滥用刑罚,上天就会降下霜冻作为警示。”三年,北方也下霜冻坏了庄稼。永徽二年,绥州、延州等地也下霜冻坏了庄稼。调露元年八月,邠州、泾州、宁州、庆州、原州这五个州都下霜了。证圣元年六月,睦州下霜,冻死了草。吴越地区气候温暖,盛夏却下霜,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证圣四年四月,延州下霜,冻死了草。四月正是纯阳之气当令的时候,象征着人君应该恩泽天下,却偏偏下霜,这说明阳气不足啊。开元十二年八月,潞州、绥州等地霜冻坏了庄稼。十五年,全国十七个州都下霜冻坏了庄稼。元和二年七月,邠州、宁州等地霜冻坏了庄稼。九年三月丁卯,下霜,冻死了桑树。十四年四月,淄州、青州下霜,冻死了杂草和荆棘,却没伤害庄稼。宝历元年八月,邠州霜冻坏了庄稼。大和三年秋天,京畿地区的奉先等八个县早霜,冻坏了庄稼。大中三年春天,下霜,冻死了桑树。中和元年春天,下霜。秋天,河东地区早霜,冻坏了庄稼。

【雹】

贞观四年秋天,丹州、延州、北永州等地下了冰雹。显庆二年五月,沧州下了大冰雹,还伴随着大雨,有人被冰雹砸死了。

咸亨元年四月庚午那一天,雍州下起了大冰雹,雨夹着冰雹一起下。两年后的四月戊子,又是大雨冰雹,还伴随着雷电和狂风,风大得把树都刮倒了,甚至连天门上的鸱尾都被刮掉了三个!古时候的学者认为,冰雹的出现,是阴气侵犯阳气造成的。他们还说,如果皇帝不听劝谏,压制贤才,重用奸邪小人,那么就会下冰雹和雨;如果皇帝轻信谗言,滥杀无辜,那么冰雹就会砸坏瓦片、车辆,甚至砸死牛马。

永淳元年五月壬寅,定州下起了大冰雹,麦子、稻子和桑树都遭了殃。天授二年六月庚戌,许州也下起了大雨冰雹。证圣元年二月癸卯,滑州下大冰雹,连燕雀都被砸死了。神功元年,妫州和绥州都下了冰雹。圣历元年六月甲午,曹州下起了大雨冰雹。久视元年六月丁亥,曹州又下起了大雨冰雹。长安三年八月,京城也下起了大雨冰雹,冻死不少人和牲畜。神龙元年四月壬子,雍州同官县下起了大雨冰雹,很多鸟兽都被砸死了。景龙元年四月己巳,曹州下大冰雹。两年后的正月己卯,沧州下的冰雹跟鸡蛋一样大!

开元八年十二月丁未,滑州下起了大雨冰雹。二十二年五月戊辰,京畿地区渭南等六个县刮起了大风,下了冰雹,麦子受损严重。大历七年五月乙酉,下了冰雹雨。贞元二年六月丙子,下起了大雨冰雹。十七年二月丁酉,下了冰雹;己亥那天下了霜;戊申夜里,雷声震天,下了冰雹;庚戌那天,下起了大雨夹着冰雹和雪。五月戊寅,好畤县刮起了风,下了冰雹,麦子受灾。十八年七月癸酉,又下起了大雨冰雹。元和元年,鄜州、坊州等地下了冰雹。十年秋天,鄜州、坊州等地刮风下冰雹,庄稼受损严重。十二年夏天,河南下了冰雹,还砸死了人。十五年三月,京畿地区的兴平、醴泉等县下了冰雹,麦子受损。

长庆四年六月庚寅,京城下的冰雹跟弹丸一样大。大和四年秋天,鄜州、坊州等地下了冰雹。五年夏天,京畿地区的奉先、渭南等县下了大雨冰雹。开成二年秋天,河南下了冰雹,庄稼受损。四年七月,郑州、滑州等地刮风下冰雹。五年六月,濮州下的冰雹跟拳头一样大,砸死了三十六个人,还有很多牛马也被砸死了。

会昌元年秋天,登州下起了冰雹,文登的情况尤其严重,冰雹砸坏了瓦片,毁坏了庄稼。四年夏天,又下起了像弹丸一样大的冰雹。

乾符六年五月丁酉日,朝廷授予宰相豆卢瑑和崔沆官职。那天,宫殿上空乌云密布,气氛凝重。百官在政事堂祝贺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像鸭蛋一样大的冰雹,伴随着大风雷雨,很多树木都被刮倒了。

广明元年四月甲申朔日,汝州下起了大雨并刮起了大风,把街上的树木刮倒了十多棵;东都(洛阳)西北方向乌云密布,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风,长夏门内外的古槐树倒了十五六棵,宫殿上的鸱尾(屋脊兽)都掉了,冰雹大的像茶杯一样,很多鸟兽都死在了河泽里。

【黑眚黑祥】

大历二年十二月戊戌日,黑色的气体像尘埃一样,弥漫在北方天空。这黑色的气体,是阴邪之气啊。

贞元四年七月,从陕西到河阴,黄河水都变成了黑色,一直流到汴州城下,一夜之后才恢复正常。这接近不祥的征兆啊!占卜的人说:“这是因为法令严苛,刑罚残酷,伤害了水性。五行失常,阴阳失衡,气色混乱,这些都是国家将要败亡的征兆。”十四年,润州出现了一股黑色的气体,像堤坝一样横亘在江中,与北固山遥遥相对,同时还有一道白色的气体像彩虹一样,从金山升起,与黑气交汇,到天亮的时候才消失。

大和四年正月壬寅日,黑色的气体像一条带子一样,横贯东西,直达天际。

咸通十四年七月,僖宗即位,当天,黑色的气体像一个盘子一样,从天上笼罩着含元殿的庭院。

【火沴水】

武德九年二月,蒲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襄楷认为:“黄河是诸侯的象征;水清澈,是阳气兴盛的表现。”

贞观十四年二月,陕州、泰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十六年正月,怀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十七年十二月,郑州、滑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二十三年四月,灵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

永徽元年正月,济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二年十二月,卫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五年六月,济州的黄河水清澈了十六里。

调露二年夏天,丰州的黄河水清澈见底。

长安初年,醴泉坊太平公主府邸的井水溢流。同时,并州文水县的猷水干涸,而武氏的井水却溢流。

公元705年三月某一天,洛阳城东七里地,地面颜色像水一样,树木车辆,都能清晰地看到影子,这种现象逐渐蔓延到洛阳城里,一个月后才消失。长安街上,也经常能看到水影。以前苻坚将死的时候,长安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公元708年三月某一天,京城里的井水都溢出来了。占卜的人说:“这是君主将有凶险的预兆。”也有人说:“将有战争爆发。”

公元714年八月,清夷军黄帝祠的古井涌起了浪花。公元717年五月,淄州、棣州的河水清澈见底。公元721年,亳州老子祠的九口井干涸后又重新涌出水来。

公元758年七月,岚州的合河、关河三十里水域清澈得像井水一样,这种情况持续了四天才改变。

公元762年九月某一天,太州到陕州两百多里的河水都清澈见底。

大历年间后期,深州束鹿县出现了七八尺长的水影,远远望去,好像能看到人马在水中走动,但走近一看,却根本没有水。

公元784年五月某一天,滑州、濮州的河水清澈见底。

公元798年闰五月某一天,滑州河水清澈见底。公元798年夏天,越州的镜湖干涸了。这一年,朗州熊、武五溪的水互相冲撞。占卜的人说:“山崩川竭,国家必定灭亡。”也有人说:“地方官吏的政绩有差异,所以才会出现水斗的现象。”

公元827年夏天,大旱,扬州运河干涸。

公元854年正月,陕州河水清澈见底。

公元871年七月,泗州下邳下起了像开水一样的雨,把鸟雀都烫死了。水烧开了能伤人,这就像火灾一样,是火气太盛造成的。雨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鸟雀,是百姓的象征。

公元885年秋天,汴水流入淮水,两河交汇处互相冲撞,冲坏了许多船只。

公元880年夏天,汝州岘阳峰的龙池干涸了。这和河流干涸的情况差不多。

《五行传》说:“帝王德行不足,就会导致国家不稳定,罪过累积,惩罚就会持续不断,最终导致国家衰弱。有时会发生射杀妖邪的事件,有时会出现龙蛇作乱的灾祸,有时会出现马匹伤人的事件,有时会出现下层人反抗上层统治的疾病,有时会出现日月运行紊乱,星辰逆行的现象。”这指的是木、金、火、水、土五种灾害影响天象。

【常阴】

公元704年,从九月开始一直阴雨连绵,直到公元705年正月。

公元798年秋天,连续几个月阴雨连绵。

公元820年正月到七月这段时间,白天总是阴沉沉的,下着小雨或小雪,晚上却很晴朗。有人占卜说:“白天有雾晚上晴朗,说明臣子的心愿能够实现。”

公元850年七月,灵州天气阴沉。

公元879年秋天,云雾很多,天很阴暗,从早上到下午才放晴。

公元885年秋天,河东地区出现了大雾。第二年夏天,阴天持续了六十天。公元887年十一月,淮南地区阴沉沉的下着雨雪,一直到第二年二月才停。

公元888年夏天,连续阴天四十多天。

接下来是关于雾的记载:

公元701年九月,黄雾弥漫,到处都是雾。古人认为雾是百邪之气,阴气侵犯阳气,起源于地,而应验于天;黄色属土,土居中宫。

公元706年三月,黄雾弥漫,到处都是雾。

公元708年八月,黄雾昏暗,不下雨。同年正月,黄雾弥漫,到处都是雾。十一月,日落之后,浓雾弥漫,持续了两天才消散。占卜结果是:“雾持续多日不散,国家将要发生混乱。”

公元717年正月,浓雾弥漫,到处都是雾。

公元755年冬三月,经常起雾,昏暗一片,十步之外都看不清人,这叫做“昼昏”。占卜结果是:“国家将要灭亡。”

公元756年四月,贼将武令珣包围南阳,大雾弥漫,到处都是雾。

公元762年四月,大雾。占卜结果是:“将要发生战争。”

公元786年三月,黄雾弥漫,阳光都被遮挡了。

公元855年十一月,庞勋包围徐州,从甲辰日开始,大雾弥漫,一直持续到丙午日。

公元890年冬天,昭宗在东宫,武德门内烟雾弥漫,门外却阳光明媚。

接下来是关于虹霓的记载:

隋朝初年,隋朝将领尧君素驻守蒲州,城中出现白虹。

公元706年六月,彩虹横贯天空。古人认为虹霓是北斗星的精气。占卜结果是:“后妃将要威胁皇帝。”还有说法是:“五彩缤纷的彩虹照射在宫殿上,将要发生战争。”

公元714年六月,幽州都督孙佺率兵袭击奚族,快要进入敌境的时候,军营上空出现白虹下垂。占卜结果是:“将要发生流血事件。”

公元756年正月,南阳夜里出现了四道白虹,最长的有百丈多长。

公元828年12月某天,出现了一道宽五尺的白虹,横贯天空东西方向。

公元844年1月某天,西方出现了一道白虹。公元844年7月某天,白虹横亘在西方。公元850年7月某天,白虹再次横亘在西方。公元851年9月,西方出现白虹。同年的10月某天晚上,白虹又出现了。公元856年3月某天,在太阳的东北方出现了一道弯曲的虹。

接下来是关于龙蛇异象的记载,这段叫“龙蛇孽”。公元634年7月,陇右地区多次出现大蛇。古人认为蛇是女子吉利的象征,大蛇出现则预示着某种征兆。同年,汾州也出现了青龙,它吐出的东西在空中闪耀着像火一样的光芒,落到地上后地面塌陷,人们挖掘后发现了一块玄色的金属,宽一尺,长七寸。

公元652年5月某天,岐州皇后泉出现五条龙。公元714年6月,京城朝堂砖下出现一条长一丈多的大蛇,还有一只像盘子一样大的大蛤蟆,眼睛红得像火一样,它们互相搏斗,一会儿蛇钻进大树,蛤蟆钻进草丛。蛇和蛤蟆都是阴性的动物,出现在朝堂,很不寻常。

公元716年6月,郴州马岭山下出现一条白蛇和一条黑蛇搏斗,白蛇长六七尺,吞掉了黑蛇,直到肚子,嘴巴和眼睛都流血了;而那条长一丈多黑蛇的头却从白蛇的肚子穿了出来,两条蛇都死了。

唐天宝年间,洛阳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蛇,高一丈多,长一百尺,从芒山下出来。一位名叫无畏的胡僧看到后说:“这是要决堤淹没洛阳城啊!”于是他用天竺的咒语念诵,几天后蛇就死了。十四年后7月,南阳城西出现了两条龙在搏斗。《易经·坤卦》说:“上六,龙战于野。”《文言》解释说:“阴气怀疑阳气必然会发生战斗。”

公元756年8月某天,成都丈人庙出现了一条长着肉角的蛇。公元757年3月,南阳门外出现了两条蛇搏斗,一条蛇死了,另一条蛇爬上了城墙。

建中二年夏天,赵州宁晋县沙河北边,长着很多棠树,老百姓把它当神来祭拜。突然来了好多蛇,成千上万的,从东西两边过来,往北岸跑的蛇都聚集在棠树底下,分成两堆,留在南岸的蛇则是一堆。很快,出现了三只大概一寸来长的乌龟,绕着蛇堆转圈,那些蛇就都死了,然后乌龟分别爬到蛇堆上去了。乡下人把这事儿报告给了官府。那些蛇的肚子上都有伤口,好像是被箭射中了一样。刺史康日知把这事儿画了下来,还把那三只乌龟献了上去。四年九月戊寅这天,汝州城壕里出现了龙。龙啊,那是大人一样的形象,它潜伏的时候在深水里,飞起来的时候在天上;城壕这种地方,根本不是龙该待的地方。

贞元朝末年,资州抓到了一条丈余长的龙,西川节度使韦皋把它装在匣子里献上去了。老百姓都去看,看了三天,结果都被熏死了,龙身上散发出来的烟把他们熏死的。

大和二年六月丁丑这天,西北方向有龙在打架。三年,成都城门外有龙和牛打架。

开成元年,宫里好多蛇在一起打架。

光化三年九月,杭州浙江那边有龙打架,水都漫出来了,冲坏了老百姓的房屋,这跟天宝十四年发生的事儿一样。

光启二年冬天,鄜州洛交县衙门里出现了蛇,州衙门里也出现了蛇。蛇冬天要冬眠,《易经》上说:“龙蛇冬眠,是为了保存性命。”

【马祸】

义宁二年五月戊申这天,有匹马长角了,角有两寸长,角尖上还有肉。角,这是兵灾的征兆。

武德三年十月,王世充伪左仆射韦霁的马也长角了,长在脖子上。

永隆二年,监牧的马死了好多,一共十八万匹。马啊,是国家的军事力量,上天把国家的军事力量夺走了,国家就要危险了,要灭亡了。

文明朝初期,新丰县有匹母马生了个小马驹,有两个脑袋,都长在脖子上,各自有嘴巴和鼻子,生下来就死了;咸阳还有匹母马生了个石头,像升斗那么大,石头上面还长着一点儿绿色的毛。这些都是马带来的灾祸。

开元十二年五月,太原献上了一匹奇怪的小马驹,两肋各十六根肋骨,尾巴上没毛。二十五年,濮州有匹马生了个小马驹,长着肉角。二十九年三月,滑州刺史李邕献上了一匹马,鬃毛像鱼鳞一样,胸部也像鱼鳞一样,叫声不像马,一天能跑三百里。

建中四年五月,滑州的马长角了。

大和九年八月,易州的马喝水的时候,吐出了一颗珠子,献了上去。

开成元年六月,扬州有一匹马生了个角,长一寸三分。这可是稀罕事!

会昌元年四月,桂州那边呢,也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匹母马生了个只有三条腿的小马驹,不过这小家伙还挺厉害,还能跟着马群一起吃草呢。咸通三年,郴州也出现过母马生角的现象。到了咸通十一年,沁州和河东的绵上,都出现母马生子,可惜这些小马驹都没活下来。《京房易传》里说:“方伯分威,厥妖牡马生子。”这说明,这些怪事,都跟当时的政治局势有关啊。

乾符二年,河北居然有母马生了个“人”!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中和元年九月,长安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母马生人!《京房易传》里说:“诸侯相伐,厥妖马生人。”还有一种说法是“人流亡”,这都预示着天下不太平啊。中和二年二月,苏州嘉兴又出现母马生角的现象。

光启二年夏四月,僖宗皇帝在凤翔的时候,他养的马尾巴都竖起来了,像扫帚一样,还冒着怒气!这“咤”字,就是形容马匹愤怒的样子。

文德元年,李克用献给皇帝两匹马,这两匹马的肘部和膝盖上都长着鬃毛,长约五寸,蹄子大得像七寸的碗那么大!

武德四年,太原有个尼姑叫志觉,死了十天才活过来。

贞观十九年,卫州有个叫刘道安的,头上长了个肉角,时隐时现,还以此迷惑百姓,最后被杀了。这角,象征着兵戈;肉角,指不可触碰之物。《京房易传》说,这些都是不祥之兆。永徽六年,淄州高苑的吴威妻子和嘉州的辛道护妻子,都生了四个儿子!这可是非常罕见的现象!凡是反常的事情都预示着妖异,这其实也是阴气盛导致母性强盛的表现。

显庆三年,普州有人变成老虎了!老虎凶猛残暴,象征着不仁。

仪凤三年四月,泾州献上两个连体婴儿。原来,鹑觚县卫士胡万年妻子吴氏生了一对连体婴儿,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胸部相连,其他部位各异。他们把孩子分开,结果孩子都死了。后来她又生了一对连体婴儿,都是男孩,这次他们没分开,养大了,到仪凤三年,孩子四岁了,就献给朝廷了。

永隆元年,长安抓到一个“女魃”,身高一尺二寸,长得奇形怪状。《诗经》里说:“旱魃为虐,如炎如焚。”那一年秋天没下雨,一直到第二年正月都没雨。

永隆二年九月,万年县有个女子叫刘凝静,穿着白衣,带着几个人,跑到太史令的官署,打听有没有什么灾异。太史令把她抓起来禀报了朝廷。那天晚上,彗星出现了。太史司负责天文历法,是替皇帝观察天象,掌握节气的部门,这些可不是女子该过问的!

载初年间,涪州有个叫范端的人,也变成了老虎。

公元701年1月庚子日,有人偷偷溜进了皇宫的端门,然后又进了则天门,一直走到通天宫,守门的和卫兵竟然都没发现他! 就在那段时间,来俊臣家的婢女生了个怪东西,像两升米那么大一块肉,剖开一看,里面全是红色的虫子,一会儿就变成了蜜蜂,飞出去蛰人了。

公元702年正月,在成州出现了巨人的脚印。长安城里,一个郴州的佐史因为生病,竟然变成了老虎,还想吃他嫂子! 大家把他抓住了,虽然还没完全变成老虎,但身上已经长出虎毛了。

公元705年,有个疯子叫段万谦,偷偷潜入承天门,爬上太极殿,还上了皇帝的床!他自称是天子,还说:“我叫李安国,算命先生说我32岁当皇帝。” 公元725年四月,冀州献上一个身高八尺五寸(约2.5米)的巨人李家宠。

公元765年二月,昭应县有个张姓妇女生了一儿两女。公元784年正月丁亥日,许州人李狗儿拿着武器跑到含元殿,砸栏杆,最后被杀了。公元786年四月,恒州又出现了巨人的脚印。公元791年正月戊申日,疯子刘忠跑到银台,说白起托梦让他上奏,说天下要发生火灾。同一年十一月,翰林待诏戴少平死了十六天后又活过来了! 同年,宣州南陵县丞李嶷死了,已经下葬三十天了,居然也活过来了!

公元807年,商州洪崖冶炼厂的一个工人快要变成老虎了,大家用水泼他,才没让他变。公元808年三月,有个叫徐忠信的百姓偷偷溜进了皇宫的浴堂门。公元826年十二月,延州人贺文的老婆一次生了四个儿子。公元828年十月,疯子刘德广闯进了含元殿。

公元850年,渭州有人长出了几寸长的角。算命的说:“天下要打仗!”公元856年四月,太原晋阳有人家生了个婴儿,有两个脑袋,不同的脖子,四只手,连在一起的脚。这可是天下大乱的预兆啊! 同年,有个叫皇甫及的人,十四岁的时候,突然长高了七尺多,饭量也大了三倍,一年后就死了。

公元869年秋天,蜀郡有个尹姓妇女生了个孩子,脑袋像猪,眼睛长在下颌。算命的说:“君王失德了!”

唐朝光启元年,隰州温泉有个老百姓家死了人,埋了半个月后,有人听到地下有人喊叫。家人把坟挖开一看,人居然活过来了!不过,一年多后,这个人还是死了。第二年春天,凤翔郿县有个女子,还没下葬就变成了男人,十几天后就死了。京房在《易传》里说:“这叫做阴盛,贼人将为王。” 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大顺元年六月,资州有个士兵叫王全义,他老婆怀孕了,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地往下移,从肚子一直到脚趾头,疼得厉害,最后“啪”的一声,生出来一颗像弹丸一样的珠子,后来慢慢长大,像个杯子那么大。这也太神奇了吧! 大顺二年春天,淮南地区爆发了瘟疫,死了大概十三四分之一的人。

天祐二年五月,颍州汝阴有个叫彭文的人,他老婆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这可是三胞胎啊,真是喜事!

接下来说些不太好的事,都是关于瘟疫的。贞观十年,关内和河东地区爆发了大瘟疫;十五年三月,泽州也爆发了瘟疫;十六年夏天,谷州、泾州、徐州、戴州、虢州五个州都爆发了瘟疫;十七年夏天,潭州、濠州、庐州三个州爆发了瘟疫;十八年,庐州、濠州、巴州、普州、郴州五个州爆发了瘟疫;二十二年,卿州爆发了大瘟疫;永徽六年三月,楚州爆发了大瘟疫。永淳元年冬天,大瘟疫爆发,长安和洛阳两京的死者都躺在路上,尸体堆积如山。有人占卜说:“国家将有灾难,所以邪恶混乱之气先降临到百姓身上,所以才会发生瘟疫。” 这占卜的结果,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景龙元年夏天,从京城到山东、河北都爆发了瘟疫,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宝应元年,江东爆发了大瘟疫,死了超过一半的人。贞元六年夏天,淮南、浙西、福建地区爆发了瘟疫;元和元年夏天,浙东爆发了大瘟疫,死了大部分人;大和六年春天,从剑南到浙西都爆发了大瘟疫;开成五年夏天,福州、建州、台州、明州四个州爆发了瘟疫;咸通十年,宣州、歙州、两浙地区爆发了瘟疫。 这瘟疫,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再说说其他的天象异变。天宝十四载五月,天上发出雷鸣般的声音,有人占卜说:“人君将有忧患。”贞元二十一年八月,西北方向传来天鸣声;中和三年三月,浙西地区天鸣,声音像磨坊转动的声音,而且无云而雨。元和十二年正月乙酉日,星星出现,紧接着就下雨了。有人占卜说:“无云而雨,这是上天在哭泣啊!” 这些天象,都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接下来是关于陨石的记载……(此处内容待续,因为原文没有提供陨石的记载)

永徽四年八月己亥这天,在同州冯翊县十八里地的地方,天上掉下来一颗陨石,光芒四射,声音像雷一样响。这大概是因为星星坠落下来变成石头了。老百姓都把星星看作是上天,星星坠落,老百姓就觉得这是上天失去光彩的象征。有人说:“这是因为当权者被奸邪蒙蔽了,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这说明当时老百姓迷信天象,认为陨石坠落是上天示警的征兆,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们把陨石的出现和统治者的德行联系起来,认为是统治者昏庸无道导致了这种异象。 “人君为诈妄所蔽则然”这句话,直接点明了他们认为的根本原因:皇帝被奸臣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朝政的真相,所以才会出现陨石坠落这样的异象。 这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一种普遍心态,老百姓渴望明君,希望统治者能够励精图治,为民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