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传》里说:“如果治理宫室、装饰台榭,却在内宫淫乱,犯了亲戚伦理,侮辱父母兄长,那么庄稼就会歉收。”意思是说,如果土德败坏,就会发生水旱灾害,庄稼颗粒无收。书里还说:“心思不聪明,那就是不圣明。它的罪过是灾害,惩罚是狂风,最严重的会夭折。有时会有脂夜妖孽,有时会有华孽、裸虫的灾害,有时会有牛祸,有时会有心腹疾病,有时会有黄眚黄祥的灾害,有时会有木、火、金、水灾害侵犯土德。”

贞观元年,关内闹饥荒。总章二年,很多州府四十多个地方闹饥荒,关中地区尤其严重。仪凤四年春天,东都闹饥荒。调露元年秋天,关中闹饥荒。永隆元年冬天,东都闹饥荒。永淳元年,关中和山南二十六个州府闹饥荒,京城里都有人吃人了。垂拱三年,全国都闹饥荒。大足元年春天,河南很多州府闹饥荒。景龙二年春天,闹饥荒;三年三月,又闹饥荒。先天二年冬天,京城、岐州、陇州、幽州闹饥荒。

开元十六年,河北闹饥荒。乾元三年春天,闹饥荒,一斗米要一千五百钱。广德二年秋天,关中地区闹饥荒,一斗米一千钱。永泰元年,闹饥荒,京城一斗米一千钱。贞元元年春天,大饥荒,东都、河南、河北一斗米一千钱,饿死的人一个挨着一个。贞元二年五月,麦子快收割了,却下起了连绵阴雨,一斗米还是一千钱。贞元十四年,京城和河南闹饥荒。贞元十九年秋天,关中地区闹饥荒。

元和七年春天,闹饥荒。元和八年,广州闹饥荒。元和九年春天,关内闹饥荒。元和十一年,东都、陈州、许州闹饥荒。长庆二年,江淮地区闹饥荒。大和四年,河北和太原闹饥荒。大和六年春天,剑南地区闹饥荒。大和九年春天,闹饥荒,河北尤其严重。开成四年,温州、台州、明州等地闹饥荒。大中五年冬天,湖南闹饥荒。大中六年夏天,淮南闹饥荒,海陵、高邮的人在官河里捞到了一种奇怪的米,叫“圣米”。大中九年秋天,淮南闹饥荒。

咸通三年夏天,淮南、河南闹饥荒。咸通九年秋天,江左和关内闹饥荒,东都尤其严重。

唐朝乾符三年春天,京城闹饥荒。

几年后,中和二年,关内地区也大旱,饿殍遍野。到了中和四年,关内又大饥荒,惨到人吃人的地步了。

光启二年二月,荆州和襄州也闹大饥荒,一斗米要三千钱,老百姓又开始互相残杀了。到了光启三年,扬州也饿死了很多人,一斗米竟然要一万钱!

大顺二年春天,淮南地区也发生了大饥荒。

天祐元年十月,京城再次遭遇大饥荒。

武德二年十二月壬子日,刮了一场大风,把树都刮倒了。《易经》里说,“巽为风,‘垂巽以申命’”,这风啊,就像皇帝发布命令一样,它在天地间呼啸,有时飞沙走石,那是风生气了;要是能把房子屋顶掀了,树都刮倒了,那就是风真的怒了! 占卜的结果是:“大臣专权跋扈,气焰嚣张,百姓们不服从,君王昏庸不明,处理政事只会造成损害,所以才会刮大风。” 还有一种说法是:“狂风刮进宫殿,一天刮上好几次,风声像雷一样震耳欲聋,这是要打仗的征兆!”

贞观十四年六月乙酉日,又刮了一场大风,把树都刮倒了。

咸亨四年八月己酉日,大风把太庙屋顶上的鸱尾都刮掉了。

永隆二年七月,雍州刮大风,庄稼都给刮坏了。

弘道元年十二月壬午晦日,宋州刮大风,把树都刮倒了。

嗣圣元年四月丁巳日,宁州刮大风,把树都刮倒了。

垂拱四年十月辛亥日,大风又把树刮倒了。

永昌二年五月丁亥日,还是大风,树又倒了。

神龙元年三月乙酉日,睦州刮大风,把树刮倒了。当时博陵郡王崔玄韦也正好赶上,他的车盖都被风刮坏了。 神龙二年六月乙亥日,滑州又刮大风,把树刮倒了。

景龙元年七月,郴州刮大风,把房子屋顶都掀了,树也刮倒了。 八月,宋州又刮大风,把树刮倒了,房子也刮坏了。景龙二年十月辛亥日,滑州刮暴风,把房子屋顶都掀了。景龙三年三月辛未日,曹州刮大风,把树刮倒了。

开元二年六月,京城刮大风,把房子屋顶都掀了,被刮倒的大树有十七八棵。开元四年六月辛未日,京城、陕西、华州都刮大风,树都刮倒了。开元九年七月丙辰日,扬州、润州刮暴风雨,把房子屋顶都掀了,树也刮倒了。开元十四年六月戊午日,大风把树刮倒了,房子屋顶也掀了,端门的鸱尾全都被刮掉了。端门可是发布号令的地方啊!开元十九年六月乙酉日,大风又刮倒了树。开元二十二年五月戊子日,大风再次刮倒了树。

唐朝天宝十一载五月甲子那天,长安城刮起了大风,把好多树都刮倒了。过了几年,天宝十三载三月辛酉,又是大风刮倒树木。

之后,永泰元年三月辛亥,还是大风,还是刮倒树木。大历七年五月乙酉,大历十年五月甲寅,也都刮了大风,把树都刮倒了。贞元元年七月庚子,又是大风刮倒树木。贞元六年四月甲申,刮起了大风大雨。贞元八年五月己未,暴风把太庙的屋瓦都掀了,宫殿、衙门、民房倒塌的不计其数,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贞元十年六月辛未,大风又刮倒了树木。贞元十四年八月癸未,广州也刮起了大风,房屋倒塌,船只翻覆。

元和元年六月丙申,长安城又刮大风,把树都刮倒了。元和三年四月壬申,大风把含元殿的栏杆刮坏了,足足有二十七间!有人就说,这是要出兵打仗的征兆。元和四年十月壬午,天上出现像烟一样的怪异气体,臭得像烧焦的皮一样,傍晚的时候刮起了大风,才算停了。元和五年三月丙子,大风刮坏了崇陵上宫衙殿的鸱尾和神门上的戟竿六根,还刮坏了四十间围墙。元和八年六月庚寅,京城刮起了大风大雨,房屋倒塌,瓦片乱飞,好多人都被压死了。同一天的丙申日,富平也刮起了大风,把一千多棵枣树都刮倒了。元和十二年春天,青州一夜之间刮起了暴风,风是从西北方向刮来的,天地一片昏暗,天上好像有旗帜飘动,屋顶上好像有人在走动踩踏的声音。有个算命先生说:“不出五年,这地方就要发生大屠杀了!”

长庆二年正月己酉,刮起了大风和沙尘暴。十月,夏州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沙堆高得跟城墙垛口一样高。长庆三年正月丁巳朔,刮了一整天的大风,天昏地暗的。长庆四年六月庚寅,大风刮坏了延喜门和景风门。

大和八年六月癸未,暴风刮坏了长安县衙和经行寺的塔。大和九年四月辛丑,大风刮倒了一万棵树,含元殿的四个鸱尾都被刮掉了,殿前的树也刮倒了三棵,金吾卫的营房也坏了,城门楼内外三十多处地方都受损,光化门西城墙上十多处城垛都倒塌了。

开成三年正月戊辰,大风刮倒了树木。开成五年四月甲子,五月壬寅,七月戊寅,接连三个月都刮大风,把树都刮倒了。

会昌元年三月,黔南地区刮大风,把好多屋瓦都刮掉了。

公元863年(咸通六年)正月,绛州刮了一场大风,把好多树都刮倒了,其中还有碗口粗的巨树呢!同年十一月三十日晚上,潼关又刮起了大风,风声像雷一样吼叫,黄河水都溅起石头,乌鸦乱飞,关城都摇摇欲坠了。到了十二月,又是大风刮倒树木。

公元878年(乾符五年)五月某一天,又是大风刮倒树木。

公元880年(广明元年)四月某一天,京城和东都、汝州下起了冰雹,还刮起了大风,刮倒了不少树木。公元884年(广明四年)六月某一天,太原下了大风大雨,刮倒了一千多棵树,一百多里的庄稼都受灾了。

公元887年(光化三年)七月某一天,洺州刮大风,刮倒了树木,掀翻了房屋。

公元891年(天复二年),升州刮大风,掀翻了房屋,还刮飞了大树。

公元859年(大和九年)十一月某一天,白天就黑了,跟晚上一样。

公元864年(咸通七年)九月初一,天黑得吓人。

公元875年(乾符二年)二月,宣武地区刮起了黑风,下起了泥雨。

公元904年(天祐元年)闰四月初一,刮起了大风,下起了泥雨。

公元905年(延载元年)九月,有人进献了一枝梨花给宰相。万木凋零的时候却开出了梨花,阴阳失调啊! 古书上说:“天象反常就是灾难。” 而且最近天气也反常的暖和。

公元705年(神龙二年)十月,陈州的李树开花了,花开得鲜艳茂盛,像春天一样。

公元816年(元和十一年)十二月,桃花杏花开了。

公元807年(大和二年)九月,徐州、滑州的李树开花了,果子还能吃。

公元843年(会昌三年)冬天,沁源的桃花李花开了。

公元880年(广明元年)冬天,桃花李花开了,山上的花也都开了。

公元886年(中和二年)九月,太原的几座山上桃花杏花开了,而且还结果了。

景福年间,沧州城墙的冰面上出现了纹路,像画着大树和茂盛的叶子,当时的人们认为这地方将会有战争。这像是花草长得太茂盛的反常现象。

公元641年(贞观二十一年)八月,莱州发生螟虫灾害。

公元732年(开元二十二年)八月,榆关发生虸蚄虫灾害,庄稼受损,虫害蔓延到平州地区,这时来了很多麻雀吃虫子,一天就把虫子吃光了。公元736年,榆关再次发生虸蚄虫灾害,麻雀又来吃虫子。三年后,青州的紫虫吃庄稼,鸟儿又来吃这些虫子。

公元781年(广德元年)秋天,虸蚄虫害了庄稼,关中地区尤其严重,一斗米要一千钱。

公元784年(贞元十年)四月,江西的溪涧里的鱼头上都戴着蚯蚓。

公元810年(长庆四年),绛州发生虸蚄虫灾害。

公元806年(大和元年)秋天,河东、同虢等州发生虸蚄虫灾害。

开成元年,京城里出现了一大群蚂蚁,足足有五六十步长,宽五尺到一丈,厚五寸到一尺,密密麻麻的,真吓人!四年后,河南地区又闹起了虫灾,黑压压的虫子把田地里的庄稼都吃光了。

唐朝调露元年春天,牛得了大瘟疫,死了一大片。京房在《易传》里说过:“牛少了,庄稼就收成不好。”有人占卜说,这预示着将有战争发生。那段时间长安城里怪事不断,有人献上了一头少了一个前腿,只有三条腿的牛;还有一些牛的肩膀上长出了好几条腿,蹄子和指甲都齐全。武则天的堂兄司农卿宗晋卿家的牛竟然生了三只角!

神龙元年春天,牛又开始得瘟疫;到了二年冬天,牛瘟疫更加严重了。先天年间,洛阳城里出现了一头牛,左肋下长着一只人手,长约一尺,有人牵着它四处乞讨,想想都挺瘆人的。开元十五年春天,河北地区也发生了牛瘟疫。

大历八年,武功和栎阳的老百姓家的牛生下了两头小牛,这可是稀罕事!贞元二年,牛瘟疫再次爆发。四年二月,郊外祭祀用的牛生下了一头六条腿的小牛,这“足多者,下不一”的怪事,可是关系到祭天的大事啊!七年,关中地区牛瘟疫严重,死了十五六成的牛。咸通七年,荆州有人家的牛生下了一头五条腿的小牛。十五年夏天,渝州江阳地区的水牛竟然生下了一只骡子,可惜那小骡子没多久就死了。

光启元年,河东地区有人说看见了牛人,据说那家人把牛人杀了吃了。二年,延州肤施地区竟然有头牛死了又活过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接下来说些其他的怪事。贞观七年三月丁卯这天,下起了土雨;二十年闰三月己酉,出现了一片黄色的云,宽达一丈,东西方向一直延伸到天边。“黄为土功”,看来这预示着什么大事要发生。永徽三年三月辛巳,也下起了土雨。景龙元年六月庚午和十二月丁丑,陕州都下起了土雨。天宝十三载二月丁丑,下起了黄土雨。大历七年十二月丙寅,下起了土雨。贞元二年四月甲戌和八年二月庚子,都下起了土雨。大和八年十月甲子,土雾弥漫,白天都像黑夜一样,一直持续到十一月癸丑。开成元年七月乙亥,下起了土雨。咸通十四年三月癸巳,下起了黄土雨。中和二年五月辛酉,刮起了大风,还下起了土雨。天复三年二月,下起了土雨,天地一片昏暗。天祐元年闰四月甲辰,刮起了大风,还下起了土雨。

公元619年10月,北京(当时的京师)发生地震。古人认为地震是由于阴气过盛导致的异常现象,预示着臣子势力强大,后妃专权,少数民族入侵中原,小人得势,强盗横行,以及叛臣作乱。

公元623年7月,四川西昌(当时的巂州)地震,山体崩塌堵塞了江河,河水倒灌。

公元633年10月,北京又发生地震。公元638年1月,松州和丛州也发生了地震,房屋倒塌。公元646年9月,宁夏灵州(当时的灵州)地震,震动声如同雷鸣。公元649年8月,山西河东地区(当时的河东)发生地震,晋州受灾最严重,五十多人被压死;同月,又发生了第二次地震;11月,又发生了第三次地震。

公元650年4月,山西晋州发生地震,同月又发生了第二次地震;6月,再次发生地震,震动声如同雷鸣;10月和11月,晋州又分别发生了地震。同年11月,山西定襄也发生了地震。唐高宗李治刚即位,晋州就接连发生地震,这预示着天下将因皇帝而动荡不安。

公元655年1月,北京发生地震。

公元656年10月,北京发生地震。

公元689年7月,北京发生地震;同年7月和8月,北京和洛阳(当时的洛阳称神都)又分别发生了地震。

公元690年4月,江苏常州发生地震。

公元701年7月,陕西杨州、楚州、常州、润州、苏州五州发生地震。公元702年8月,四川剑南道六州发生地震。

公元710年5月,浙江剡县发生地震。

公元709年1月,山西并州、汾州、绛州三州发生地震,房屋倒塌,一百多人被压死。

公元734年2月,甘肃秦州发生地震,西北方向隐隐传来声响,地裂而后复原,持续很长时间,房屋几乎全部倒塌,四千多人被压死。公元738年3月,北京发生地震。

公元756年11月,河西走廊发生地震,地裂并发出声响,房屋倒塌,张掖和酒泉受灾最为严重,直到公元757年3月地震才停止。

大历二年十一月壬申那天,也就是公元767年12月1日,京城发生了地震,地震是从东北方向传来的,声音就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三年后的五月丙戌(公元769年6月22日),京城又发生了地震。到了大历十二年(公元777年),恒州和定州发生了大地震,地震持续了三天,才逐渐停息。束鹿和宁晋两地出现了好几丈长的地裂缝,沙子和石头随着水流涌出地面,房屋倒塌,压死了好几百人,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建中元年四月己亥(公元780年5月27日),京城再次发生地震。三年后的六月甲子(公元782年7月25日),又震。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四月甲子(4月29日)和五月辛巳(5月21日)又接连发生了两次地震。

贞元二年五月己酉(公元786年6月23日),京城又遭地震。贞元三年十一月丁丑夜(公元787年12月22日夜),京城、东都、蒲州和陕州同时发生地震。贞元四年正月庚戌朔夜(公元788年2月5日夜),京城又发生了地震;从辛亥(2月6日)到乙亥(2月11日),短短几天内,接连发生了八次地震,金州和房州受灾尤其严重,江河泛滥,山体崩裂,房屋倒塌无数,人们都只能露宿街头。二月壬午(2月22日)、甲申(2月24日)、乙酉(2月25日)、丙申(2月26日)、三月甲寅(3月13日)、己未(3月18日)、庚午(3月19日)、辛未(3月20日)、五月丙寅(5月12日)、丁卯(5月13日),地震接二连三地发生。八月甲午(8月14日),又发生了一次地震,声音如同雷鸣;甲辰(8月12日),又震。贞元九年四月辛酉(公元793年5月27日),又一次地震,震声如雷,河中府和关中地区受灾最为严重,城墙、房屋倒塌,地裂水涌,景象十分可怕。贞元十年四月戊申(公元794年5月20日),京城发生地震;癸丑(5月25日)又震,宰相浑瑊府邸竟然涌出一棵树,树枝上全是蚯蚓,这真是奇异的景象!贞元十三年七月乙未(公元797年8月18日),京城又发生了地震。

元和七年八月(公元812年9月),京城发生地震,草木都摇晃不止。元和九年三月丙辰(公元814年4月17日),巂州发生地震,地震持续了八十个昼夜,压死了百余人,地陷达三十里之广。元和十年十月(公元815年11月),京城又发生地震。元和十一年二月丁丑(公元816年3月16日),京城再次发生地震。到了元和十五年正月(公元820年2月),穆宗皇帝即位,戊辰日(2月13日)在宣政殿召见群臣,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地震。

大和二年正月壬申(公元828年2月11日),发生地震;大和七年六月甲戌(公元833年7月20日),又发生地震。大和九年三月乙卯(公元835年4月10日),京城发生地震,屋瓦纷纷坠落,门窗之间发出怪异的声音。开成元年二月乙亥(公元836年3月14日),又发生地震;开成二年十一月乙丑夜(公元837年12月20日夜),又发生地震;开成四年十一月甲戌(公元839年12月14日),又发生地震。

公元842年正月初几,宋州和亳州发生了地震。同年十二月又是初几,京城也地震了。

公元849年十月某一天,上都以及振武、河西、天德、灵武、盐州等地都发生了地震,好多房子都塌了,压死了几十人。公元858年八月某一天,太原也地震了。

公元860年五月,上都地震。公元863年十二月,晋州和绛州地震,房子倒塌,地裂开泉水涌出,泥土是青色的。公元865年正月某一天,河中、晋州、绛州三地发生大地震,房屋倒塌,还死了人。公元868年四月初一,浙江东部和西部也发生了地震。

公元876年六月某一天,雄州发生地震,一直震到七月某一天才停,整个州城和房屋都毁了,地陷水涌,死伤人数很多;同一个月,濮州也地震了。同年十二月,京城又地震了,还有声音。公元877年六月某一天,雄州再次地震。公元879年二月,京城地震,声音像雷一样响,蓝田山都裂开了,水涌了出来。

公元881年秋天,晋州地震,声音像雷一样响。

公元885年春天,成都地震,地震持续了十多天。有人占卜说:“会有战争和饥荒。”同年十二月,魏州地震了。

公元887年三月某一天,河东地区地震。

公元638年七月,陇右山崩塌了。那山很高很陡峭,就像从山上掉下来一样。

公元686年九月某一天,雍州新丰县露台乡刮起了大风,打雷闪电,突然冒出来一座山,有二十丈高,山下有个池塘,周围三百亩地那么大,池塘里还有龙凤的形状,还有奇特的禾苗麦子。武则天觉得这是祥瑞的预兆,就把这座山命名为“庆山”。荆州人俞文俊上奏说:“天气反常,寒暑交替混乱,人身体不好会长赘疣,地气不和就会出现山丘。现在陛下您是女人却在阳位执政,颠倒了刚柔之性,所以地气不通,才导致山体变化成灾。陛下您把它叫做‘庆山’,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吉兆。您应该反省自身,修身养德来回应天谴,不然,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武则天听了很生气,把俞文俊流放到岭南去了。

永昌年间,华州赤水南岸的大山,白天突然狂风大作,天色昏暗,隐隐约约听到像雷声一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声音逐渐向东移动了几百步,山体移动压到了赤水河,压垮了张村三十多户人家。那座山有两百多丈高,河水深三十丈,山坡上的草木却完好无损。《金縢》里说:“山迁移,说明君主不遵循道义,俸禄流失于公室之外,赏罚不由君主决定,奸佞小人把持朝政,政权掌握在女人手里,五年之内,就会有亡国之祸。”

开元十七年四月乙亥日,刮起了大风,电闪雷鸣,蓝田山崩裂了一百多步,这可是京畿地区的山啊!国家的山川崩裂,河流干涸,都是亡国的征兆啊!占卜的结果是:“君主的德行衰减,政令失误,才会这样。”

大历九年十一月戊戌日,同州夏阳有一座山迁移到了河面上,声音如同雷鸣。十三年,郴州黄芩山崩塌,压死了数百人。建中年间,霍山裂开了。元和八年五月丁丑日,大隗山崩塌。十五年七月丁未日,苑中的土山崩塌,压死了二十人。光启三年四月,维州发生山崩,连续好几天都没停,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堵塞了江水,导致江水倒流。占卜的结果是:“国家要灭亡了。”

武德二年三月,太行山圣人崖发出声响。占卜的结果是:“有敌人要来了。”开元二十八年六月,吐蕃围攻安戎城,切断了城里的水路,城东的山发出巨响,石头崩裂,涌出了两股泉水。垂拱元年九月,淮南地区长出了许多毛茸茸的东西,有白的也有灰的,长的有一尺多长,遍布在人们的床下,扬州尤其严重,大的像马鬃一样,烧起来臭味像烧毛发一样。占卜的结果是:“将要发生战争,百姓不得安宁。”

长寿年间,东都天宫寺的泥塑佛像都流汗了,像下雨一样。天宝十一载六月,虢州閺乡黄河中的女娲墓因为大雨而被淹没,找不到了。直到乾元二年六月乙未夜,河边的人们听到风雷之声,第二天早上发现女娲墓竟然自己冒了出来,下面有巨石,上面有两棵柳树,每棵都长丈余,人们称之为风陵堆。占卜的结果是:“坟墓自己移动,天下就要大乱了。”天宝十三载,汝州叶县南边,有两块土块互相搏斗,其中流出了血,好几天都没停。

大历六年四月戊寅日,蓝田西边的地方地陷了下去。

一开始,建中年间,魏州魏县西边四十里外,突然有一块几亩大的地,长高了好几尺。四年后的四月甲子日,京城的地里也长出毛来了,有的黄有的白,长的甚至有一尺多长。

过了几年,到了贞元四年四月,淮南和河南也出现了地里长毛的现象。再后来,元和十二年四月,吴元济手下的郾城守将邓怀金投降了,城墙自己塌了五十多步。大和六年二月,苏州地震了,还长出了白色的毛。

长庆年间,新都大道观里泥塑的神像,竟然长出了几寸长的胡子,拔掉后还会再长出来!咸通五年十月,贞陵的隧道塌了。神策军里有一尊佛像,懿宗皇帝曾经跪着拜过它,结果这尊佛像自己陷进了地里四尺深。

书上《五行传》里说:“如果喜欢打仗,轻视百姓,修饰城池,侵犯边境,那么金子就会失去本性,发生变化。” 意思是说,金子失去了本性,才会出现这些怪事。书上还说:“说的话没人听,这就是治理不好的意思。罪过在于僭越,惩罚就是长期干旱,最终会导致忧患。有时候会有妖言惑众的诗歌出现,有时候会有毛虫之类的灾害,有时候会有狗咬人的祸事,有时候会有口舌之争,有时候会有吉凶难辨的征兆,这都是木克金的征兆。”

以前隋朝的时候,有个叫尧君素的官员在蒲州做官,他手下的兵器晚上都会发光,像火一样。金子怕火,兵器发光,这是要败亡的征兆啊!后来刘武周占据了并州,兵力很强大,城上的长矛矛尖晚上也经常发光。

贞观十七年八月,在凉州昌松县鸿池谷,发现五块石头,石头是青色的,上面有白色的花纹,组成文字,写着:“高皇海出多子李元王八十年太平天子李世民年千年太子李治书燕山人士乐大国主尚汪譂奖文仁迈千古大王五王六王七王十风毛才子七佛八菩萨及上界佛田天子文武贞观昌大圣延四方上不治示孝仙戈八为善。” 唐太宗派人去祭祀这些石头,说:“上天有预定的旨意,这块石头是祥瑞的象征,文字清晰可见,预示着王朝的兴盛将延续很久。它既歌颂了高祖的功业,又预示了我的皇位以及太子李治的未来,这都是上天赐予的吉兆啊!我深感自己的能力有限,更加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以前魏朝用土德取代汉朝,凉州就出现了刻有文字的石头。石头属于金类,用五行相克的道理来推测,当时的人们认为这是魏氏的灾难征兆,而晋朝的吉兆。唐朝也是土德的王朝,现在又出现了刻有文字的石头,这两件事很相似。但是,这些文字一开始难以理解,后来人们根据发生的事情来推测它的含义。大概是指武则天篡权,她自认为是金德的帝王,“佛菩萨”指的是慈氏金轮的称号;“乐太国主”指的是镇国太平公主和安乐公主,她们都因为骄奢淫逸而祸乱朝纲;“五王六王七王”指的是唐朝十八位王。

垂拱三年七月,魏州地下挖出像船一样的铁块,长达几十丈;广州下起了金雨。金在五行中对应秋季,也代表刑罚和兵戈。占卜的结果是:“君主滥杀无辜,一年内朝廷将发生兵灾。”

开元二十三年十二月乙巳日,龙池的《圣德颂》石碑自己发出声音,声音清脆悠扬,如同钟磬一般。石头和金子同属一类。《春秋传》里说:“百姓怨声载道,就会出现一些非自然的声音来表达民意。”石头自己发出声音,就相当于石头在说话。

天宝十载六月乙亥日,大同殿前的钟自己响了。占卜的结果是:“会有很多人造反作乱。”

至德二年,昭陵的石马身上冒汗了。以前周武帝攻克晋州时,齐国出现过汗流浃背的石像,这两件事很相似。

乾元二年七月乙亥日的中午,浑天仪上像汗水一样有液体流下来。

唐朝上元二年,楚州献上十三件宝贝。这十三件宝贝分别是:一件叫“玄黄天符”的玉器,形状像笏板,长八寸,中间有个孔,据说可以辟邪驱疫;一件叫“玉鸡毛”的白玉;一件叫“谷璧”的京白玉,上面像谷物烂掉一样,自然形成的纹路,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两件叫“西王母白环”的白玉环;一件叫“如意宝珠”的宝物,大小像个鸡蛋;一件叫“红靺鞨”的红色玉石,大小像个大小米;两件叫“琅玕珠”的玉石,形状像玉环,但都缺了四分之一;一件叫“玉印”的玉印章,大小像半个手掌,纹理像鹿角,鹿角图案深深地嵌在玉印里;一件叫“皇后采桑钩”的玉器,形状像筷子,末端弯曲;一件叫“雷公石斧”的玉器,没有孔;还有一件宝贝,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了。一共是十三件宝贝,把它们放在阳光下,竟然白气冲天!

唐朝元和年间,文水县的《武士皞碑》碑座上的龟趺(碑座)丢了脑袋。翰林院里有一只铃铛,晚上文书官进出的时候就用它来代替喊叫,用来传达消息。到了长庆年间,河北发生战事,晚上铃铛经常自己响,跟军中的战况息息相关,铃声急促,就说明战事紧急;铃声缓慢,就说明战事缓和。资州有一种会自己移动的石头,能走动好几亩地。

唐朝大和三年,南蛮包围成都,毁坏了玉晨殿,发出三次巨大的吼声,然后就停止了。大和四年五月己卯日,通化南北两个城门的锁打不开,钥匙插进去,感觉好像有人拿着它一样,把锁的管子弄坏了,门才打开。还有,浙西观察使王璠在修整润州城隍庙的时候,挖到一块方石头,上面刻着字:“山有石,石有玉,玉有瑕,瑕即休。”

唐朝广明元年,华岳庙里唐玄宗御制的那块碑,隐隐约约地发出声音,声音传了好几里远,持续了十多天才停止。据说跟石头有关。

唐朝光化三年冬天,武德殿前的钟声突然变得嘶哑难听;到了天复元年九月,钟声又变小了。

武德三年夏天,旱灾严重,一直到八月才下雨。到了四年,从春天开始就没下雨,一直持续到七月才下点雨。下雨是阴气在作祟,阴气受损就会导致不下雨。阴气对应五行中的金,金代表刑罚和兵器,如果刑罚不公正,战争没有停止,金气就会受损,所以常常导致旱灾。火代表阳气,阳气强盛,所以圣人制定礼仪来约束它。如果礼仪失范,就会导致僭越和骄横,从而助长阳气,火气过盛就会导致金气衰弱,所以也会发生旱灾。从五行来看,土能克制水,土木工程兴盛就会阻碍水气运行,也会导致旱灾。天上的东井星宿主管水事,天汉星和天江星也是与水有关的吉兆。水和火相克,又受土的制约,土和火出现异常现象,比如日食超过正常时间但还没结束,或者七曜星运行到黄道以南,这些都是旱灾的预兆。武德七年秋天,关内和河东地区发生了旱灾。

贞观元年夏天,山东地区大旱。二年春天,旱灾。三年春夏,旱灾。四年春天,旱灾。从太上皇传位以来,这些年水旱灾害不断。九年秋天,剑南和关东二十四个州县发生旱灾。十二年,吴、楚、巴、蜀二十六个州县发生旱灾;冬天不下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五月。十七年春夏,旱灾;二十一年秋天,陕、绛、蒲、夔等州发生旱灾。二十二年秋天,开、万等州发生旱灾;冬天不下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三月。

永徽元年,京畿地区的雍州、同州、绛州等十个州县发生旱灾。二年九月,不下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二月。四年夏秋,旱灾,光州、婺州、滁州、颍州等州尤为严重。

显庆五年春天,河北二十二个州县发生旱灾。

总章元年,京师以及山东、江淮地区大旱。二年七月,剑南十九个州县发生旱灾;冬天没下雪。

咸亨元年春天,旱灾;秋天,再次发生大旱。

仪凤二年夏天,河南、河北发生旱灾。三年四月,旱灾。

永隆二年,关中地区旱灾,还下了霜,导致大饥荒。

永淳元年,关中地区大旱,发生饥荒。二年夏天,河南、河北发生旱灾。

永昌元年三月,旱灾。

神功元年,黄州、隋州等州发生旱灾。

久视元年夏天,关内、河东发生旱灾。

长安二年春天,不下雨,一直持续到六月。三年冬天,没下雪,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二月。

唐朝神龙二年冬天,没下雨,一直到第二年五月,京城、山东、河北、河南都闹旱灾,饿死了很多人。

太极元年春天,旱灾;七月又旱。开元二年春天,大旱。开元十二年七月,河东、河北旱灾,皇帝亲自在宫里祈雨,搭起祭坛,站着等了三天。九月,蒲州、同州等地也旱灾。开元十四年秋天,很多州府都旱灾,一共十五个州。开元十五年,十七个州旱灾。开元十六年,东都、河南、宋州、亳州等地旱灾。开元二十四年夏天,旱灾。

永泰元年春夏,旱灾。永泰二年,关内大旱,从三月开始就没下雨,一直到六月。大历六年春天旱灾,一直持续到八月。建中年间,从五月没下雨,一直到七月。兴元元年冬天,大旱。

贞元元年春天,旱灾,麦苗都长不出来,一直到八月,旱灾更严重了,灞河、浐河都快干涸了,井里都没水了。贞元六年春天,关中地区大旱,麦苗没长出来;夏天,淮南、浙西、福建等地大旱,井泉都干涸了,人们又渴又生病,死的人很多。贞元七年,扬州、楚州、滁州、寿州、澧州等地旱灾。贞元十四年春天,旱灾,没麦子收成。贞元十五年夏天,旱灾。贞元十八年夏天,申州、光州、蔡州旱灾。贞元十九年正月,没下雨,直到七月甲戌日才下雨。

永贞元年秋天,江浙、淮南、荆南、湖南、鄂州、岳州、陈州、许州等二十六个州旱灾。元和三年,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广南、山南东西路都旱灾。元和四年春夏,大旱;秋天,淮南、浙西、江西、江东旱灾。元和七年夏天,扬州、润州等地旱灾。元和八年夏天,同州、华州旱灾。元和十五年夏天,旱灾。

宝历元年秋天,荆南、淮南、浙西、江西、湖南以及宣州、襄州、鄂州等地旱灾。太和元年夏天,京畿、河中、同州旱灾。太和六年,河东、河南、关中地区旱灾。太和七年秋天,大旱。太和八年夏天,江淮地区以及陕西、华州等地旱灾。太和九年秋天,京兆、河南、河中、陕西、华州、同州等地旱灾。

开成二年春夏,旱灾。开成四年夏天,旱灾,浙东地区尤其严重。

话说唐朝会昌五年春天,就闹旱灾了。到了六年春天,还是没下雨,一直到冬天都没雨,直到第二年二月才下雨,旱灾持续了很久。

大中四年,又遇上了大旱。咸通二年秋天,淮南、河南地区没下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六月才下雨。咸通九年,江淮地区旱灾严重;十年夏天,旱灾;十一年夏天,还是旱灾,旱灾接连不断。广明元年春夏,更是大旱。中和四年,江南地区大旱,闹饥荒,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景福二年秋天,又遇上了大旱。光化三年冬天,京城也闹旱灾,一直持续到第四年春天。

在窦建德还没失败的时候,民间就流传着一句谣言:“豆入牛口,势不得久。” 贞观十四年,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攻打高昌。之前高昌国内就流传着童谣:“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灭。” 这童谣预言了高昌的失败。

永徽年间以后,出现了一首民歌《武媚娘曲》。调露年间初期,京城流传着“侧堂堂,桡堂堂”的民谣。太常丞李嗣真解释说:“侧”是不正,“桡”是不安。自隋朝以来,乐府就有《堂堂曲》,现在又出现“堂堂”,这是唐朝再次受命的征兆。

永淳元年七月,东都下了很大的雨,但很多人已经饿死了。之前民间流传着童谣:“新禾不入箱,新麦不入场,迨及八九月,狗吠空垣墙。” 这童谣预示了严重的歉收。

高宗皇帝从调露年间中期开始,就想封禅嵩山,但因为突厥叛乱而作罢;后来又想封禅,又因为吐蕃入侵而停止。当时民间流传着童谣:“嵩山凡几层,不畏登不得,但恐不得登,三度徵兵马,傍道打腾腾。” 这童谣讽刺了高宗皇帝屡次封禅的举动。

永徽年间后期,民间流行着《桑条韦也》和《女时韦也》这两首歌。龙朔年间,人们喝酒时流行一种酒令:“子母相去离,连台拗倒。” 人们把杯盘叫做子母,也把盘子叫做台。当时民间还流行着《突厥盐》这首歌。

永淳年间以后,民间流行着民歌:“杨柳杨柳漫头驼。” 垂拱年间以后,东都流行着《契苾儿歌》,歌词都很淫秽。契苾是张易之的小名。

如意年间初期,民间流行着歌谣:“黄獐黄獐草里藏,弯弓射尔伤。” 后来,王孝杰果然在黄獐谷战败。

唐朝神龙年间以后,老百姓口口相传的歌谣说:“山南是乌鸦窝,山北是金骆驼,镰刀不用磨,斧头不用柄。” “山南”指的是唐朝的势力范围,说“乌鸦窝”意思是人口稀少;“山北”指的是北方少数民族的地区,“金骆驼”指他们抢来的很多战利品。安乐公主在洺州修建安乐寺,当时有童谣唱道:“可怜的安乐寺,树枝上挂满了灯笼。”

景龙年间,民间流传的歌谣说:“黄牛犊子拉绳子绳子断了,它两脚踩在地上鞋子也磨破了,城南的黄牛犊子啊,皮毛都磨光了。” 那时候还流行一首《阿纬娘歌》。 还有歌谣唱道:“可怜的圣善寺,穿着绿色的衣服,牵到河边去喝水,踩死了小鲤鱼。”

玄宗皇帝在潞州的时候,有童谣说:“羊头山北要建朝堂。”

天宝年间,术士李遐周在玄都观院子的走廊里写了一首诗:“燕市的人都走了,函谷关的马也不回来了,人们在山下遇到了鬼,鬼身上穿着系着罗带的衣服。”当时大家都不理解这首诗的意思,后来觉得这诗预示着不好的事情。 禄山叛乱之前,民间还有童谣说:“燕子飞上了天,天上的仙女铺上了白毡子,毡子上有一千个铜钱。” 幽州地区还有歌谣说:“以前夸耀戴着高高的帽子,现在却不堪入目,等到五月里,清水河边就能看到契丹人。”

德宗时期,有人写了一首诗:“这条河与泾河相连,两岸血流成河,青牛追赶着朱虎,这才能称得上太平盛世。” 这首诗也预示着不好的事情。 朱泚叛乱失败前的两个月,有童谣说:“一根筷子,两头是红色的,到了五六月,就变成了……”(此处原文缺失)。

元和年间初期,童谣说:“打麦打麦,三三三。”然后转身说:“舞完了。”

大中年间末期,京城的小孩子把布叠起来,用湿布打结,对着太阳晒,叫做“拔晕”。

咸通七年,童谣说:“草儿青青,被霜打死了,喜鹊开始叫了,要出大事了。”十四年,成都的童谣说:“咸通癸巳年,什么也出不去,蛇走了马来了,道路才稍微通畅,头上没有一片瓦,地上全是残灰。” 那一年是巳年,下一年是午年。巳是蛇,午是马。

僖宗的时候,民间流传着童谣:“金色虾蟆争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 这童谣预示着天下将要大乱。

乾符六年,又出现了一首童谣:“八月无霜寒草青,将军骑马出空城,汉家天子西巡狩,犹向江东更索兵。” 这童谣预言了战争和朝廷的衰败。

到了中和年间,人们又唱起了这首童谣:“黄巢走,泰山东,死在翁家翁。” 这童谣则说的是黄巢起义的结局。

贞观十七年七月,老百姓胡乱传言说,官府派人到处抓人杀人,用来祭祀天狗,说这天狗穿着狗皮,长着铁爪,专门在暗中挖人心肝。大家吓得够呛,晚上都不敢出门,都拿着弓箭自卫,没弓箭的干脆削竹子做武器,郊外更是没人敢单独走动。唐太宗很生气,下令彻夜打开城门,派人安抚百姓,好长时间才平息了这场恐慌。

武则天当政的时候,人们喝酒唱歌,唱完歌还不停的,这种现象被称为“族盐”。 这大概是当时的一种民俗吧。

开元二十七年十月,朝廷在洛阳修建明堂,结果又有人造谣说,官府抓小孩子埋在明堂底下,用来镇压邪祟。农村的孩子们都躲到山里去了,整个京城人心惶惶,有人甚至说要打仗了。玄宗皇帝很生气,派人去安抚百姓,过了一段时间才平息谣言。

天宝三载二月辛亥,天上出现一颗像月亮一样大的星星,掉到了东南方向,坠落的时候还有声音。京城里又开始谣传官府抓人取心肝祭祀天狗,人们非常害怕,首都附近尤其严重。朝廷又派人去安抚百姓,这情况跟贞观十七年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天宝年间以后,很多诗人都写一些忧愁苦闷,漂泊流离的诗歌,或者寄情于山水之间,寺庙之中;当时的乐曲也多以边塞地名命名,比如《伊州》、《甘州》、《凉州》等等,这些曲子节奏很快,都叫做“入破”。 还有一种叫做《胡旋舞》的舞蹈,起源于康居,以旋转迅速为特点,当时也很流行。“破”大概就是指音乐节奏很快,很激烈的意思吧。

建中三年秋天,江淮地区谣传有毛人吃人心,老百姓都吓坏了。朱泚篡位后,把自己的老宅子改名叫潜龙宫,把宫里的珍宝都搬进去。算命先生说,《易经》里说“潜龙勿用”,这是不吉利的预兆。

公元810年,京城里谣言四起,说郑注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竟然要活生生挖取小孩的心肝。于是,朝廷秘密下令抓捕了无数小孩。大家私底下悄悄说:“某家丢了几个孩子了。”那些炼丹的方士吹嘘金丹能成仙,全是些荒诞不经的鬼话,有人信以为真去吃,结果发烧致死,真是让人警惕啊!可怜那些无辜的孩子,被挖去心肝,这简直是杀戮的预兆!

刘从谏还没死的时候,潞州出现个疯子,在集市上弯着腰喊:“石雄七千人来了!”刘从谏下令把他抓起来杀了。

公元863年秋天,成都流传着谣言,说有野兽形状的妖怪半夜闯进人家,老百姓都吓得要死,晚上都聚在一起不敢分开。有人说某家看见妖怪了,眼睛闪闪发光像灯焰一样,大家更害怕了。

黄巢进京之前,京城的人们用黄米和黑豆做成食物,叫做“黄贼打黑贼”。唐僖宗时期,街坊邻居打架,激动地喊:“咱们拥立右厢天子!”

还有毛虫灾害。

唐高宗永徽年间,河源军营里出现了三只狼,大白天跑到军营里来,士兵们射死了它们。

唐高宗永淳年间,岚州和胜州兔子泛滥成灾,成千上万只兔子一起啃食庄稼,把庄稼吃光了,后来兔子也不见了。

公元715年,一只熊大白天跑进了扬州城。

公元757年十月,朝廷下令百官到勤政楼上观看安西兵前往陕州,结果一只狐狸从楼上跑了出来,被抓住了。

公元768年8月己卯日,一只老虎闯进了京师长寿坊宰相元载家的祖庙,被人射杀了。老虎是西方的象征,凶猛残暴,预示着刑戮。公元772年8月丁丑日,在太极殿内廊抓到一只白兔。占卜说:“国家有忧患。白色,是丧葬的凶兆。”

公元783年9月己亥夜,一只老虎闯进了宣阳里,伤了两个人,第二天早上被抓住了。

公元786年2月乙丑日,一只野鹿跑到含元殿前,被抓住了;壬申日,又有一只鹿跑到含元殿前,被抓住了。占卜说:“会有大的丧事。”公元788年3月癸亥日,又有一只鹿跑到京师西市门,被抓住了。

公元840年4月,一只獐子从太庙跑了出来,被抓住了。

公元620年,突厥处罗可汗将要戴上帽子,晚上听到狗叫,但却没看见狗。

武则天当政初期,有个酷吏叫丘神勣,他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奇怪的是,这些小狗都没有脑袋,脖子上只有一个像嘴巴一样的洞,白天黑夜地叫个不停,后来突然就不见了。

神功元年,安国献上了两只狗,它们的脑袋都很多,数量还不一样。这说明了什么呢?谁知道呢。

天宝十一载,李林甫一大早起来洗漱准备上朝,打开书包一看,里面有个东西像老鼠一样,蹦到地上就变成了一条大狗,又壮又威风,眼睛瞪得很大,张牙舞爪地对着李林甫,李林甫赶紧射了一箭,正中目标,狗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随着箭一起消失了。

贞元七年,赵州柏乡有个老百姓叫李崇贞,他家的黄狗竟然给小牛犊喂奶了。

会昌三年,定州深泽县令家里的狗长出了角。

大中初年,也有狗长角的怪事发生。京房说过:“执政者如果失去将帅,就会有这种灾祸发生。”他还说过:“君子如果陷入危险境地,就会有狗长角的现象出现。”

咸通年间,会稽郡有条狗生下来就不会叫,打它也不出声。狗的职责是叫唤来守护,这条狗不会叫,预示着镇守一方的人无法抵御外敌入侵。

成汭当荆南节度使的时候,城里的狗都夜里狂吠,算命先生向隐认为,城池将要变成废墟。

中和二年秋天,丹徒县的狗和猪交配了。占卜的结果是:“诸侯中有图谋危害国家的人。”

调露元年十一月壬午日,秦州神亭治北面的雾气散开,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明亮,出现了白鹿和白狼。这预示着将有吉利的事情发生。

神龙二年四月己亥日,越州鄮县下起了毛毛雨。占卜的结果是:“小人得势,贤人隐退。”

大历二年七月甲戌日日落时分,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九月戊午夜,西北方向出现了白色的雾气,也直冲云霄。五年五月甲申日,西北方向再次出现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

贞元二十年九月庚辰日夜里,出现了八道白色的气体,横贯东西,直达天际。

大和三年八月,西方出现了一道像柱子一样的白色气体。七年十月己酉日,西方又出现了三道像柱子一样的白色气体。

光启二年四月,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顶部是黑色的,像头发一样,从东南方向进入扬州,然后消失了。

光化二年三月乙巳日,太阳里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从西南方向贯穿到东北方向。

天复元年八月己亥日,西方出现了像脚底一样形状的白云,云中出现了一道像匹练一样的白色气体,长五丈,直冲云霄,分成三条彗星,头部下垂。占卜的结果是:“天下将有战争。白色是战争的征兆。”

话说在神龙年间,洛阳白马寺里那尊铁佛像的头,莫名其妙地自己掉到寺庙大门外了。 这可真是怪事一桩,让人摸不着头脑。

天宝五年四月,宰相李适之大人,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夜宵。 结果,半夜里,摆在桌上的那些鼎,居然自己跳起来互相打架,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那些鼎的耳朵和腿都给打断了,场面那叫一个乱! 这,这也太邪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