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朝、陈朝开始,雅乐和俗乐就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直到隋文帝才开始把雅乐和俗乐分开,到了唐朝,又把它们叫做“部当”。

说白了,所谓的俗乐,一共有二十八调。这二十八调分别是:正宫、高宫、中吕宫、道调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这七宫;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食调、歇指调、林钟商这七商;大食角、高大食角、双角、小食角、歇指角、林钟角、越角这七角;中吕调、正平调、高平调、仙吕调、黄钟羽、般涉调、高般涉这七羽。这些调子从低沉到清亮,声音一层层变化,低音就更低沉浑浊,高音就更清亮高亢,慢的旋律悠长舒缓,快的旋律奔放流畅。

后来乐器的种类也越来越多,有些乐器虽然还保留着宫调的名字,但实际音调已经和古代的律吕标准不一样了,有些乐器名字和律吕相同,但声音却和雅乐相去甚远。有些宫调的音律,其实对应的是夹钟律,燕国人曾经用过。

乐器方面,丝弦乐器有琵琶、五弦琴、箜篌、筝;竹制乐器有觱篥、箫、笛;葫芦制乐器有笙;皮革制乐器有杖鼓、第二鼓、第三鼓、腰鼓、大鼓;土制乐器是用土附着在皮革上制成的鞡;木制乐器有拍板、方响,这些乐器涵盖了金、石、土、木、革、丝、竹八音。倍四(一种乐器)原本属于清乐,形制也和雅乐相似,但曲调却来自胡地。还有一些乐器,比如银字(一种乐器)、中管(一种乐器),都是古代符合律吕标准的乐器。只是后人失传了,改用了其他的名字,所以俗乐的各种曲调,其实都起源于雅乐。

话说啊,周朝和隋朝的时候,有很多管弦乐曲,加起来好几百首呢,大部分都是西凉的曲子。那些鼓舞的曲子,都是龟兹传来的。不过呢,还有一些琴曲,保留了楚汉时期的老调子,比如什么《清调》之类的。还有蔡邕的五弄、楚调的四弄,合起来叫九弄。可是隋朝灭亡后,这些清乐就散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六十三首而已。

后来流传下来的曲子,有《平调》、《清调》,这是周朝《房中乐》的遗音;《白雪》,是楚国的曲子;《公莫舞》,是汉朝的舞曲;《巴渝》,是汉高祖刘邦让人创作的;《明君》,是汉元帝时期创作的;《明之君》,是汉朝《鞞舞》的曲子;《铎舞》,也是汉朝的曲子;《白鸠》,是吴国的《拂舞》曲;《白纻》,是吴国的舞曲;《子夜》,是晋朝的曲子;《前溪》,是晋朝的车骑将军沈珫创作的;《团扇》,是晋朝王珉的歌;《懊侬》,是晋朝隆安年间流行的歌谣;《长史变》,是晋朝司徒左长史王廞创作的;《丁督护》,是晋朝和宋朝之间的曲子;《读曲》,是宋朝人为了彭城王义康创作的;《乌夜啼》,是宋朝临川王义庆创作的;《石城》,是宋朝臧质创作的;《莫愁》、《石城乐》也是那个时候的曲子;《襄阳》,是宋朝随王诞创作的;《乌夜飞》,是宋朝沈攸之创作的;《估客乐》,是齐武帝创作的;《杨叛》,是北齐的歌;《骁壶》,是投壶的乐曲;《常林欢》,是宋朝和梁朝之间的曲子;《三洲》,是商人的歌;《采桑》,是从《三洲曲》里传出来的;《玉树后庭花》、《堂堂》,是陈后主创作的;《泛龙舟》,是隋炀帝创作的。

除了这些,还有《吴声四时歌》、《雅歌》、《上林》、《凤雏》、《平折》、《命啸》等等,这些曲子的曲调和词句都变得面目全非了,十首曲子能流传下来一两首就算不错了。

话说唐朝,从唐太宗、唐高宗开始,就搞了三大舞蹈,混杂在燕乐里表演。其他的曲子,都是当时创作的,虽然算不上特别高雅,但好歹还没到淫靡放荡的地步。结果呢,武则天搞的那一出,接着是中宗的昏庸无道,那简直没法说了。

唐玄宗当平王的时候,就有一支散乐队,在平定韦后之乱的时候,他还颇有预谋呢。等他当上皇帝后,就让宁王负责管理藩邸的乐队,跟太常寺的乐队对着干,让两拨人互相竞争,看谁的技艺更好。 他还把内教坊建在蓬莱宫旁边,那里面住着各种各样的乐工,有唱新声的,有演奏散乐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戏子。玄宗要是高兴了,还会赏赐他们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结果,有个叫袁楚客的,当时是酸枣县的县尉,就上书给皇帝,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

一开始,皇帝赏赐给他隆庆坊的一处宅邸,宅邸南边的地方改建成了池塘。中宗皇帝经常在池塘上泛舟游玩,来排解心中的不快。 皇帝登基后,创作了《龙池乐》,表演者有十二个人,戴着芙蓉花冠,穿着鞋子,演奏的是雅乐,就是没有磬。他还创作了《圣寿乐》,让穿着五彩绣花衣裳的女子跳舞。 此外,他还创作了《小破阵乐》,舞者穿着盔甲跳舞。 还有《光圣乐》,舞者戴着鸟冠,穿着绘有图案的衣服,用歌声来歌颂帝王的功绩和兴盛。

他还把乐舞分成两类:在堂下站着演奏的,叫做立部伎;在堂上坐着演奏的,叫做坐部伎。太常寺负责审查坐部伎的演奏水平,教不会的就被分到立部伎去,如果立部伎还教不会,就让他们学习雅乐。立部伎一共八种:一个是《安舞》,一个是《太平乐》,一个是《破阵乐》,一个是《庆善乐》,一个是《大定乐》,一个是《上元乐》,一个是《圣寿乐》,一个是《光圣乐》。《安舞》和《太平乐》是周朝和隋朝流传下来的乐舞。《破阵乐》以下的乐舞都使用大鼓,还混合了龟兹乐,声音非常震耳欲聋。《大定乐》还加上了金钲。《庆善乐》完全使用西凉乐,声音比较清雅。每次祭祀郊庙的时候,都会演奏《破阵乐》、《上元乐》和《庆善乐》这三种乐舞。

坐部伎一共六种:一个是《燕乐》,一个是《长寿乐》,一个是《天授乐》,一个是《鸟歌万岁乐》,一个是《龙池乐》,一个是《小破阵乐》。《天授乐》和《鸟歌万岁乐》都是武则天创作的。《天授》是年号。《鸟歌万岁乐》的来历是,据说有只鸟会说“万岁”,所以才创作了这支乐舞。从《长寿乐》开始,都是用龟兹舞的舞姿,只有《龙池乐》例外。

话说唐玄宗从潞州回到长安,半夜里就带兵诛杀了韦皇后,为此还创作了《夜半乐》和《还京乐》两首曲子。 之后,他又创作了《文成曲》,和《小破阵乐》一起演奏。后来,河西节度使杨敬忠献上了十二遍《霓裳羽衣曲》,其他的曲子演奏完都很快结束,唯独《霓裳羽衣曲》演奏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慢,显得格外悠长。 玄宗当时正迷恋神仙道教,于是下令道士司马承祯创作了《玄真道曲》,茅山道士李会元创作了《大罗天曲》,工部侍郎贺知章创作了《紫清上圣道曲》。 太清宫建成后,太常卿韦縚又创作了《景云》《九真》《紫极》《小长寿》《承天》《顺天乐》六首乐曲,还创作了一首商调的《君臣相遇乐》。

隋朝的时候就有一种叫做“法曲”的音乐,它的音调清雅,乐器包括铙、钹、钟、磬、幢箫、琵琶等等。当时的琵琶是圆形面板,细长的颈部,个头比较小,叫做“秦汉子”,据说这是古代弦鼗的遗制,起源于胡地,相传是秦汉时期流传下来的。演奏法曲时,金、石、丝、竹的声音依次奏响。隋炀帝觉得法曲的音色过于平淡,曲子演奏完毕后,还要加一段解音。唐玄宗既懂音律,又特别喜爱法曲,他挑选了三百个坐部伎的子弟在梨园学习,如果演奏有错误,玄宗一定会发现并纠正,所以这些人被称为“皇帝梨园弟子”。宫里还有几百个宫女也是梨园弟子,住在宜春北院。梨园除了法部,还另设一个小部,有三十多名乐工。有一次,玄宗到骊山,正赶上杨贵妃的生日,他命令小部在长生殿演奏音乐。演奏的是一首新创作的曲子,还没取名字,恰好南方进贡了荔枝,于是就取名为《荔枝香》。玄宗还特别喜欢羯鼓,而宁王擅长吹奏横笛,朝中达官显贵都纷纷效仿,都喜欢谈论音律。玄宗曾经说过:“羯鼓是八音之首,其他的乐器都无法与之相比。”羯鼓原本是戎羯地区的乐器,音调以太蔟一均为主,龟兹、高昌、疏勒、天竺等地也都使用这种乐器,它的声音尖锐激烈,与其他乐器迥然不同。

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的时候,把胡乐提升到朝廷大殿上演奏。当时流行的乐曲,很多都用边疆地名来命名,比如《凉州》、《伊州》、《甘州》等等。后来,玄宗又下令把道调、法曲和胡乐的新声一起演奏。结果,第二年安禄山造反,凉州、伊州、甘州这些地方都落入吐蕃手里了。

唐朝最鼎盛的时候,所有乐工、乐器制作人员、太常寺的杂役子弟,都隶属于太常寺和鼓吹署,统称为音声人,人数多达几万人呢!玄宗曾经为了表演,用一百匹马,华丽地装饰好,分列左右两边,摆上三重华丽的床榻,然后表演《倾杯》舞曲几十遍,那些壮士抬着床榻,马儿却纹丝不动。还有十几个年轻貌美的乐工,穿着黄色的衣服,系着玉带,站在床榻两旁。每逢千秋节,就在勤政楼下表演。之后,皇帝会设宴庆贺,地点也在勤政楼。当天还没亮,金吾卫就引领皇帝的车驾,北衙四军列队站好,插上旗帜,穿着金甲和绣着图案的短袍。太常卿会带领乐队演奏雅乐,每个乐队都有几十人,中间还会穿插一些胡人的表演。内厩的官员会牵来表演的马匹,五坊的官员会牵来大象和犀牛,它们都会入场拜舞。宫女们穿着锦绣华服,从帷帐中出来,敲响雷鼓,演奏《小破阵乐》。这每年都是这样。

千秋节是这么来的:因为玄宗是八月五日生的,所以就把这一天定为千秋节,皇帝和大臣们一起举行极其奢靡的宴会。当时的人们都把这事儿当成盛事来传颂。可后来,大盗起事,攻陷了长安和洛阳,从此天下战乱不断,那些豪华的宫殿苑囿都荒废了,只有那些音乐和歌曲流传了下来,听到的人都会感到悲凉和震撼。这件事足以作为警戒,却不能效仿,所以我就不详细记载了。从肃宗以后,皇帝都把自己的生日定为节日,只有德宗没有设立节日,只是群臣祝寿而已。

代宗从广平王手里收复长安和洛阳后,梨园的供奉官刘日进创作了《宝应长宁乐》十八曲献给皇帝,这些乐曲都是宫调。

大历元年,又出现了一首叫《广平太一乐》的乐曲。《凉州曲》呢,本来是西凉进献的,曲调是宫调,有大遍和小遍两种演奏方式。到了贞元初年,乐工康昆仑把它改编成琵琶曲,在玉宸殿演奏,因此就叫《玉宸宫调》了,如果跟其他乐器一起演奏,就用黄钟宫调。后来,各地的节度使也纷纷创作乐舞进献朝廷。河东节度使马燧献上了《定难曲》。昭义军节度使王虔休因为德宗皇帝的生日没有大型乐舞表演,就创作了《继天诞圣乐》,用宫调,皇帝因此又创作了《中和乐舞》。山南节度使于頔又献上了《顺圣乐》,这支乐曲演奏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乐工都跪下了,中间一个人在跳舞,还有女乐工在旁边伴舞,场面雄壮精彩,所以又叫《孙武顺圣乐》。

文宗皇帝喜欢雅乐,就下令让太常卿冯定参照开元时期的雅乐,创作了《云韶法曲》和《霓裳羽衣舞曲》。《云韶乐》的演奏阵容很庞大,有玉磬四套,琴、瑟、筑、箫、篪、籥、跋膝、笙、竽各一件,还有四个登歌的歌手,分立在堂上堂下,五个穿着绣衣的童子拿着金莲花引导,三百名舞者翩翩起舞,台下还铺着锦缎做的座席。只有在宫廷宴会的时候才会演奏这支乐曲。文宗皇帝对大臣们说:“笙磬同音,沈吟忘味,不图为乐至于斯也。”意思是说,没想到音乐能达到如此境界。从此以后,那些有功的大臣,皇帝都会赏赐他们这支乐曲。乐曲完成后,就把法曲改名为仙韶曲。到了会昌初年,宰相李德裕又让乐工创作了《万斯年曲》进献朝廷。

大中初年,朝廷的乐工多达五千多人,演奏俗乐的乐工也有一千五百多人。宣宗皇帝每次宴请群臣,都会准备各种各样的表演。皇帝自己还创作新的乐曲,教导几十甚至上百名女乐工演唱,这些女乐工穿着珠翠绸缎的华服,一起唱歌跳舞,其中有一支乐曲叫《播皇猷》,舞者戴着高高的帽子,穿着宽大的袍服,动作规范优美。还有一支叫《葱岭西曲》的乐曲,由男男女女分成队形演唱,歌词描写的是葱岭地区的人民欢庆河湟地区回归唐朝的故事。

唐朝咸通年间,那些王爷们都喜欢听音乐,看戏,搞些杂耍什么的。皇上要是去他们府上,他们就赶紧奏乐迎接。那时候,边疆的军队偶尔还会跳《破阵乐》,不过跳舞的人穿着画着图案的盔甲,拿着旗帜,也就十个人而已。其实啊,唐朝鼎盛时期流传下来的乐曲,到了唐朝后期,好多都失传了。

周朝、隋朝跟北齐、陈朝是邻居,所以他们的歌舞里就混杂着各地的音乐。到了唐朝,东边夷族的乐器有高丽、百济的,北边狄族的有鲜卑、吐谷浑、部落稽的,南边蛮族的有扶南、天竺、南诏、骠国的,西边戎族的有高昌、龟兹、疏勒、康国、安国的,一共十四个国家的乐器,八个国家的乐舞,都列入了十部乐。

中宗当政的时候,百济的乐工都散了,岐王当了太常卿,又重新恢复了百济乐,但是乐器和乐舞好多都缺失了。跳舞的只有两个人,穿着紫色的宽袖衫裙,戴着章甫冠,穿着鞋子。乐器只有筝、笛、桃皮觱篥、箜篌,再加上唱歌而已。

北狄的音乐都是骑在马上的那种,从汉朝以后就作为军乐,在军营里演奏,所以就归属于鼓吹署。北魏的乐府最初有《北歌》,也叫《真人歌》,都城迁到代县后,就命令宫女每天早晚都要唱这首歌。周朝、隋朝开始把西凉的音乐和它一起演奏。到了唐朝,还剩下五十三章,但是能明白歌名意思的只有六章:一曰《慕容可汗》,二曰《吐谷浑》,三曰《部落稽》,四曰《钜鹿公主》,五曰《白净王》,六曰《太子企喻》。其他的歌词里大多是可汗的称呼,大概是燕国、魏国时期鲜卑人的歌。隋朝的鼓吹乐也有这支曲子,但是不太一样。贞观年间,将军侯贵昌,是并州人,他家世代传唱《北歌》,皇上就下令把他编入太乐署,但是翻译的人看不懂,时间久了就辨认不清了。金吾卫掌管的大角,就是北魏的“簸逻回”,乐工管它叫角手,用来配合鼓吹乐器演奏。

南蛮和北狄的习俗是剃光头发,所以跳舞的人头上都用绳子扎起来。后来又从河西地区传来了新的乐曲,叫做胡音,龟兹的散乐都因此稍微减少了一些。

话说以前,有一种叫“扶南乐”的舞蹈,表演者只有两个人,穿着像朝霞一样鲜艳的衣服,脚上蹬着红色的鞋子。还有一种来自天竺的表演,那些人居然能自己砍断手脚,甚至刺穿肠胃!高宗皇帝觉得太吓人了,太没见过世面了,就下令禁止他们入境。到了睿宗时期,婆罗门国献上了一种奇特的舞蹈,舞者倒立行走,用脚跳舞,头上顶着锋利的刀,身体向前弯下,刀刃从脸上划过,然后又顶到背上,还有人吹着觱篥,站在舞者的肚子上!表演结束,舞者竟然毫发无损!更绝的是,他们还能平躺着伸出手臂,两个人踩在上面,旋转翻滚,动作灵活得不得了。到了开元初年,这种异域舞蹈还跟其他国家的乐舞一起,在宫廷里表演呢。

贞元年间,南诏国王异牟寻派使者去剑南西川找节度使韦皋,说想献上他们国家的歌曲,并且让骠国也一起献乐。韦皋就创作了一套叫《南诏奉圣乐》的乐舞,用的是黄钟调,舞者有六个队,总共六十四个人,还有两个领舞的,序曲就有二十八段,舞者手里拿着羽毛,边跳边舞动着“南诏奉圣乐”这几个字。快到乐曲结束的时候,四面八方突然响起雷鸣般的鼓声,舞者们一起跪拜,金声响起,他们又站起来,拿着羽毛行礼,就像朝拜皇帝一样。每次跪拜,都有锣鼓配合节奏。这套乐舞还用了五个不同的音调:黄钟、太蔟、姑洗、林钟、南吕,分别对应宫、商、角、徵、羽五个音阶。这套乐舞的具体内容太复杂了,我就不细说了。德宗皇帝在麟德殿观看了演出,然后把乐谱交给太常寺的乐工们学习。从此以后,宫廷宴会就经常演奏这套乐舞,在宫里的时候就坐着演奏。

十七年的时候,骠国国王雍羌派他弟弟悉利移和城主舒难陀来进献他们国家的乐舞,到了成都,韦皋又把他们的音乐谱写下来,还画下了舞姿和乐器的图样献给朝廷。一共二十二种乐器,八种不同的音色:金、贝、丝、竹、匏、革、牙、角,大部分都是蛮夷的乐器,他们的音乐和乐曲都不在朝廷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没什么好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