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当上皇帝后,把原来的军队改编了。他撤销了元朝时期那些什么元帅、总管之类的官职,成立了十七支亲军,名字都挺霸气,什么武德卫、龙骧卫、豹韬卫……等等,听着就威风凛凛。 他规定,五千人编成一个指挥使司,一千人为千户,一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这样层层管理。
天下平定后,他又在重要的战略地点设立卫所,一个郡设一个所,好几个郡就设一个卫。一个卫大概有五千六百人,一个千户所有一千一百二十人,一个百户所一百一十二人。每个所里还有两个总旗和十个小旗,这样大小搭配,组成一支完整的军队。 这些士兵的来源呢,有的是打仗时跟着一起征战的,有的是投降的,还有的是犯了罪被发配当兵的。而且,这些兵都是世袭的,一代一代传下去。这就是当时军队的大致情况。
洪武三年,朱元璋把杭州、江西、燕山、青州四个卫升格为都卫,又新设了河南、西安、太原、武昌四个都卫。洪武四年,他又发明了一种调兵的制度,用金牌和铁牌。金牌是两块小金牌,中书省和大都督府各保管一块。皇帝要调兵,省府就把铁牌送来,内府拿出金牌来用。铁牌呢,一共四十块,一半刻金字,一半刻银字,放在内府。有紧急情况要调兵,使者就带着铁牌去。后来,铁牌又改成了金牌。 所有关于军队的文件,除了都督府和中书省的最高长官,其他人都不许随便上奏。要调兵,省府必须一起上奏,然后才能用金牌。
洪武五年,他又设立了亲王护卫指挥使司,每个亲王府都设三个护卫,每个护卫下设五个所,分别是左、右、中、前、后五个所;每个所下辖两个千户,十个百户。另外还有两个围子手所,每个所下辖一个千户。洪武七年,朱元璋又对军队制度进行了完善,规定打仗的时候,军队由各级将领统领;仗打完了,士兵就回到各自的卫所。
话说,朱元璋当了八年皇帝,就改了那些京城的留守都卫的名称,从“留守都卫”改成了“留守卫指挥使司”,那些在京以外的都卫呢,也改成了“都指挥使司”,一共改了十三個地方,分别是北平、陕西、山西、浙江、江西、山东、四川、福建、湖广、广东、广西、辽东、河南。 此外,他还新设了甘州和太原两个“都指挥使司”。这些都指挥使司,都归大都督府管。
到了第九年,朱元璋又下令,挑选那些公侯、都督以及各卫指挥使的嫡长子或者次子,让他们当散骑、参侍舍人,都归大都督府管,让他们轮流值班守卫皇宫,或者到各卫所去办事。 到了第十三年的時候,丞相胡惟庸造反被杀,朱元璋干脆把中书省给撤了,然后把大都督府也给拆分成五个,分别管理各地的军队和卫所。 第二年,他又重新设立了中都留守司,还有贵州和云南都指挥使司。
到了洪武十五年三月,朱元璋颁布了新的军法和法规。到了十六年,他又下令让各个都司把他们管辖的卫所城池,以及水陆面积的地图都交上来。到了二十年,他又设立了大宁都指挥使司。同一年,他命令兵部设立军籍勘合,把每个士兵的从军经历、调动到各个卫所的年月日,以及家属人口数量都记录下来,发给每个卫所的士兵,然后把副本留存在内府存档。
到了洪武三十年,朱元璋终于把武官和士兵的制度给定下来了:指挥、同知、佥事各四个,千户三个,百户、镇抚各两个,这些都是从正规军里选拔的,实行三日一轮换的制度,轮休之后就回营操练。卫所里的直厅六个,守门的两个,看守监牢的四个,看守仓库的一个,这些都由老兵担任,一个月轮换一次。
朱允炆当上皇帝后,设立了河北都司和湖广行都司,这些都是管理地方军事的机构。后来朱棣当了皇帝,就把这些机构都撤销了。但他把燕山地区的三个护卫升格为皇帝的亲军,并且把建文帝时期设立的孝陵卫也保留了下来,这些部队都不归属于五个兵部管辖。之后,其他皇陵的守卫部队也都这么安排。他还把山西行都司管辖的那些卫所军队调到北平,让他们既驻守又务农。
永乐元年,朱棣取消了北平都司,设立了留守行后军都督府,并将大宁都司迁到了保定。第二年,他又重新确定了卫所驻守和屯田军队的比例。在边境险要的地方,驻守的士兵比屯田的多;在内地平坦的地方,或者虽然地势险要但运输困难的地方,屯田的士兵就比驻守的多。永乐七年,他设立了调兵的凭证——勘合,并用“勇、敢、锋、锐、神、奇、精、壮、强、毅、克、胜、英、雄、威、猛”十六个字来编排一百个号码。调兵或派将领时,号码必须一致才能执行命令。永乐十八年,北京建成,南方很多卫所的军队都被调往北京。
宣德五年,听从平江伯陈瑄的建议,让卫所的军官负责漕运,从此东南地区的士兵就疲惫不堪了。宣德八年,朝廷减少了卫所多余的士兵,每个卫所只留下正军之外的一个士兵,其余的都遣散回家。后来,又因为操练用的年轻士兵不够,就从三丁到七八丁中选取一人当兵,其余的人可以务农,但要发给他们军装。正军士兵如果有什么意外,就要立即补充兵员,不再征召其他士兵。
那时候,都指挥使和布政使、按察使并称为三司,是地方上的高级官员。而那些掌握军权的重要大臣,文武官员都没有固定的职位。当时人们普遍认为武官的地位比较高,所以军政都比较整肃。可是从正德年间开始,军职滥竽充数的情况严重,军人地位也因此被轻视。朝廷的各部和科道官员,以及外地的监军、督抚官员,互相弹劾压制,五军都督府形同虚设,高级将领就像普通的士兵一样。总兵官领受兵部的命令时,都要跪着,偶尔行长揖礼,都被认为是不合礼仪的。到了明朝后期,卫所的士兵,就连一个普通的秀才都能差遣他们。军队越来越弱,再加上隐瞒、虚报等弊端,以至于全国的军队加起来,都不足以应付战争和守卫边疆,最终导致了明朝的灭亡。
崇祯三年,范景文在通州当兵部侍郎的时候,上奏皇帝说:“祖宗留下来的制度,边疆和内地,卫所的设置,都是军队隶属于卫所,由卫所负责供养军队。后来制度败坏,军队对外招募平民当兵,军队的粮饷也靠向百姓征收,士兵就像鱼鳞一样登记在册,却根本没法冲锋陷阵,甚至连带兵打仗的基本知识都没有。陛下您这么努力整顿吏治,怎么能让军队数量变成一个无法查问的谜,让军队的粮草变成不知去向的无底洞呢?” 于是范景文就列举了一些需要清理核查的事情,但最终没能实行。
最初,洪武二十六年天下平定之后,就确定了全国都司卫所的设置,一共十七个都司,一个留守司,内外卫所三百二十九个,守御千户所六十五个。到了成祖朱棣在位二十多年,又多次增减改动。之后更是变动不一,现在我把这些卫所的名字列在左边,方便大家查阅研究。
金吾前卫 金吾后卫 羽林左卫 羽林右卫 府军卫 府军左卫 府军右卫 府军前卫 府军后卫 虎贲左卫 锦衣卫 旂手卫
五军都督府所属卫所 左军都督府
【在京】(凡是本府在京的属卫,曾经在永乐十八年调往北京的,下面都注上“调北京”,年月不再重复。后四府同。)
留守左卫(调北京) 镇南卫(调北京)水军左卫 骁骑右卫(调北京)龙虎卫(调北京)英武卫 沈阳左卫(调北京) 沈阳右卫(调北京)
【在外】
浙江都司
杭州前卫 杭州右卫 台州卫 宁波卫 处州卫 绍兴卫 海宁卫 昌国卫 温州卫 临山卫 松门卫 金乡卫 定海卫 海门卫 盘石卫 观海卫 海宁千户所 衢州千户所 严州千户所 湖州千户所
辽东都司
定辽左卫 定辽右卫 定辽中卫 定辽前卫 定辽后卫 铁岭卫 东宁卫 沈阳中卫 海州卫 盖州卫 金州卫 复州卫 义州卫 辽海卫 三万卫 广宁左屯卫 广宁右屯卫 广宁前屯卫 广宁后屯卫 广宁中护卫(后改为屯卫)
山东都司
首先,咱们来看看这些卫所的名单。这上面列的,都是明朝的军队驻地,地位还挺高的。有青州左护卫,后来改成了天津右卫;还有青州护卫,兖州护卫,兖州左护卫,后来又变成了临清卫等等,总之青州、兖州、登州、莱州、宁海、济南、平山、德州这些地方,都有卫所驻扎,德州卫后来还归了后府管辖。 乐安千户所后来改名叫武定,也归后府管。胶州、诸城、滕县也有千户所。这些都是山东一带的。
接下来是那些在北京的卫所。虎贲右卫和留守右卫都调到了北京,还有水军右卫、武德卫也调到了北京,广武卫也在北京。
然后是那些在外面,主要是在云南和贵州的卫所。云南都司管辖着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金齿卫、洱海卫、蒙化卫、马隆卫(后来改成云南右护卫,最后撤销了),平夷卫、越州卫、六凉卫,还有鹤庆千户所(也撤销了)。
贵州都司管辖着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层台卫(撤销了)、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还有黄平千户所。
最后是四川的卫所。成都左护卫、成都右护卫(后来改成龙虎左卫,归南京左府管),成都中护卫(后来改成豹韬左卫,归南京前府管),成都左卫(撤销了),成都右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成都中卫、宁川卫、茂州卫、建昌卫(后来归行都司管),重庆卫、叙南卫、苏州卫(后来改成宁番卫,归行都司管,也撤销了),泸州卫、松潘军民指挥使司、岩州卫(撤销了),还有青川千户所、威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 陕西都司的卫所名单,这里没有列出来。
总而言之,这份名单列举了明朝时期众多卫所的分布和变迁,反映了当时军事部署的复杂性和动态性。
好家伙,这可是一长串的卫所名称啊!咱们一个个捋捋,先说西安的。西安左护卫,后来改成了神武右卫;西安右护卫,名字没变;西安中护卫,后来改成了神武前卫;西安左卫、西安右卫(这个后来改成了西安中护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这些名字都挺直白好记的;还有个华山卫,先改成了西安左护卫,后来又改成了神武右卫,这改来改去的,真让人头晕;泰山卫也改成了西安右护卫。 除了这些,还有延安卫、绥德卫、平凉卫、庆阳卫、宁夏卫、临洮卫、巩昌卫、西宁卫(这个后来归属行都司了)、汉中卫、凉州卫(也归属行都司了)、庄浪卫(同样归属行都司)、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军民指挥使司、洮州卫、河州军民指挥使司、甘肃卫(后来改成甘州后卫)、山丹卫(归属行都司)、永昌卫(也归属行都司),还有凤翔千户所和金州千户所,以及宁夏中护卫和西河中护卫(这个后来改成了云南中护卫,最后给撤销了)。
接下来是广西都司的,有桂林左卫(后来改成了广西护卫)、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以及梧州千户所。 这广西的卫所名字,听着就带着一股南方的气息。
然后是中军都督府的卫所,先说在京的:留守中卫(后来调到北京去了)、神策卫(也调到北京)、广洋卫、应天卫(也调北京)、和阳卫(也调北京)、牧马千户所(也调北京)。再看在外的,直隶地区的有:扬州卫、和州卫(后来改成了宁夏中屯卫,最后被撤销了)、高邮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太仓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金山卫、新安卫、苏州卫、仪真卫、徐州卫、安庆卫,还有宿州千户所。
中都留守司的卫所包括:凤阳右卫、凤阳中卫、皇陵卫、凤阳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和洪塘千户所。最后是河南都司,这个暂时没具体列出卫所名称。 总而言之,这数量之多,分布之广,可见当时卫所制度的规模之大啊!
首先,咱们来说说河南地区的一些卫所。归德卫、陈州卫、弘农卫、汝宁卫(后来改成了千户所,归属中府)、潼关卫(后来也归属中府)、河南卫、睢阳卫、宣武卫、信阳卫、彰德卫、武平卫(后来归属中府)、南阳卫、宁国卫(先改成了涿鹿卫,后来归属后府)、怀庆卫、宁山卫(后来归属后府)、颍州卫、安吉卫(后来改成了通州卫亲军)、颍上千户所、还有河南左、中、右三个护卫(这三个护卫后来都并入了彭城卫)。 这些地方,以前都是重要的军事驻扎地。
接下来,咱们说说在京师的卫所。天策卫(后来分成了保安卫和保安右卫)、龙骧卫(调到了北京)、豹韬卫(也调到了北京)、龙江卫(后来改成了龙江左卫)、飞熊卫(调到了北京)。这些卫所,都是天子近卫,地位非常重要。
然后,咱们看看外地的卫所。先说直隶地区,有九江卫。再来说说湖广地区,这地方卫所可多了,有湖广都司统领,下辖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长沙护卫(后来撤销了)、辰州卫、安陆卫(后来归属行都司,改名叫承天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后来都归属行都司)、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后来归属兴都留守司)、长沙卫、茶陵卫、衡州卫、瞿塘卫(后来归属行都司)、镇远卫、平溪卫、清浪卫、偏桥卫、五开卫、九溪卫、荆州左护卫(后来改成荆州左卫,归属行都司,最后改名叫显陵卫)、荆州中护卫(撤销了)、靖州卫、永定卫、郴州千户所、夷陵千户所(后来归属行都司)、桂阳千户所、德安千户所(后来归属兴都留守司)、忠州千户所(后来归属行都司)、安福千户所、道州千户所(撤销了)、大庸千户所、西平千户所(撤销了)、麻寮千户所、枝江千户所(后来归属行都司)、武冈千户所、崇山千户所(撤销了)、长宁千户所(后来归属行都司)。 还有武昌左、中、右三个护卫,后来左卫改成了东昌卫,右卫改成了徐州左卫,中卫改成了武昌护卫。 湖广这块地方,卫所众多,可见其战略地位之重要。
最后,咱们提一下福建都司。 福建这块地方,也有自己的都司,负责当地的军事防卫。
这段文字主要列举了明朝时期各个卫所的名称及其变迁情况,展现了当时庞大的军事部署。
首先,咱们来看看福建的卫所。福建有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漳州卫、福宁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这些都是福建行都司管辖的。 建宁府下辖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建阳卫(后来改制了)、延平卫、邵武卫、汀州卫,还有个将乐千户所。
接下来是江西,江西都司管辖着南昌左卫、南昌前卫、袁州卫、赣州卫、吉安卫(后来也改成了千户所),还有饶州、安福、会昌、永新、南安、建昌、抚州、铅山、广信这些千户所。
广东的卫所就更多了,有广州前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南海卫、潮州卫、雷州卫、海南卫、清远卫、惠州卫、肇庆卫、广州后卫,以及程乡、高州、廉州(后来升格为廉州卫)、万州、儋州、崖州、南雄、韶州、德庆、新兴、阳江、新会、龙川这些千户所。
然后看看在京的卫所,有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后来调到北京去了)、江阴卫,还有蒙古左卫和蒙古右卫(这两个后来都改制了)。
再说说在外的卫所,先说北平都司的。北平都司管辖着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永清左卫、永清右卫、济州卫、济阳卫、彭城卫、通州卫(这些后来都改成了亲军)、蓟州卫、密云卫(后来改成密云后卫,归属后府)、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和居庸关千户所(后来改成隆庆卫,这些也都归属后府)。
北平行都司(后来改成大宁都司)管辖着大宁左卫、大宁右卫(这两个卫后来改成营州左、右护卫,之后又改成延庆左、右卫)、大宁中卫、大宁前卫、大宁后卫(后来改成营州中护卫,之后又改成宽河卫)、会州卫(这些后来都调到京卫了,都归属后府)。还有营州中护卫、兴州中护卫(这个后来改制了)。
最后是山西都司,(此处内容原文未提供,故无法翻译)
总而言之,这上面列的都是明朝各个卫所的名称和隶属关系,有些卫所后来还经历了改制或迁移。
好家伙,这得说的是明朝的军事部署啊!先说山西,那可是重兵之地,有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还有蒲州、广昌、沁州、宁化、雁门这些千户所,都归山西行都司管。大同那边也有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蔚州卫、朔州卫,实力也不弱。北平还有三个护卫,燕山左护卫、燕山右护卫、燕山中护卫,都是皇帝的亲军。山西这边也设了三个护卫,太原左护卫、太原右护卫、太原中护卫,不过后来都改制了。
总之,全国各地加起来,明朝的都司有二十一个,留守司两个,卫所多达四百九十三,还有三百五十九个千户所负责守卫、屯田和牧马。后来又陆续增加了仪卫司三十三个,以及宣慰使司两个,招讨使司两个,宣抚司六个,安抚司十六个,长官司七十个(以前只有五十九个)。边疆地区那些番边都司卫所啥的,大概有四百七十个左右,后来改成了四百六十三个。
再来说说亲军,那可是皇帝的精锐部队!最初只有十二个卫,后来又增加了金吾左卫等等十个卫,一共二十二个卫,都叫亲军指挥使司,不归属五个军政部门管。还有腾骧等四个卫,也是亲军,加上武功、永清、彭城、长陵等十五个卫,这些卫所也不归属任何军政部门。 总之,明朝的军事力量部署,规模相当庞大复杂!
咱先说说这些卫队的事儿。以前啊,有十二个卫队,分别是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和旗手卫。
后来,洪武三十五年,又加了三个护卫,就是金吾左卫、金吾右卫和羽林前卫,这三个都属于北平。永乐四年,北平都司又多了七个卫,分别是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济阳卫、济州卫和通州卫(通州卫以前叫安吉卫)。这些卫队啊,都是皇帝的亲军。
宣德八年,又新设了几个卫队:腾骧左卫、腾骧右卫(腾骧这两个卫,是从以前的神武前卫抽调人马和马匹组建的),武骧左卫、武骧右卫,也是从其他卫队抽调人马组建的。 还有武功中卫(这是洪武年间就有的),武功左卫(宣德二年设),武功右卫(宣德六年设)。
宣德初年,又把常山三护卫改回原来的名字,也就是永清左卫、永清右卫和彭城卫。 这彭城卫还吸收了河南几个卫队多余的人马。
再后来,永乐二十二年,南京羽林右卫改名叫长陵卫;宣德元年,武成左卫改名叫献陵卫;宣德十年,武成右卫改名叫景陵卫;天顺八年,武成前卫改名叫裕陵卫;成化二十三年,武成后卫改名叫茂陵卫;弘治十八年,忠义左卫改名叫泰陵卫;正德十六年,义勇中卫改名叫康陵卫;嘉靖二十七年,义勇左卫改名叫永陵卫;隆庆六年,神武后卫改名叫昭陵卫。 此外,还有定陵卫、庆陵卫、德陵卫,以及嘉靖二十一年设立的奠靖千户所和牺牲千户所,这些都不属于五个府(指五军都督府)。
○左军都督府
【在京】
咱先说说那些卫所,都是从南京那套老制度分出来的,永乐十八年就分开了,比如留守左卫、镇南卫、骁骑右卫、龙虎卫,还有沈阳左卫、沈阳右卫。
接下来是驻扎在外的部队。浙江都司管辖的地方可不少呢,有杭州前卫、杭州后卫、台州卫、宁波卫、处州卫、绍兴卫、海宁卫、昌国卫、温州卫、临山卫、松门卫、金乡卫、海门卫、定海卫、盘石卫、观海卫,还有海宁、衢州、严州、湖州、金华、澉浦这些千户所。 这些千户所啊,以前是没有的,后来才新设的。 后来又加设了乍浦、三江、定海后、定海中左、定海中中、沥海、三山、大嵩、霩戺、龙山、石浦前、石浦后、爵溪、钱仓水军、新河、桃渚、健跳、隘顽、楚门、平阳、瑞安、海安、蒲门、壮士、沙园、蒲岐、宁村、新城这些千户所,其中新城千户所以前是有的,后来撤销了。
最后是辽东都司。
首先,咱们来看看辽东地区的卫所设置。这可不少呢!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中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还有铁岭卫、东宁卫、沈阳中卫、海州卫、盖州卫、金州卫、复州卫、义州卫、辽海卫、三万卫,以及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中屯卫、广宁前屯卫、广宁后屯卫、广宁卫…… 后面又新添了广宁左卫、广宁右卫、广宁中卫、宁远卫,以及抚顺千户所、蒲河千户所等等,一大堆千户所,比如宁远中左千户所、宁远中右千户所、广宁中前千户所、广宁中后千户所…… 光看着就头晕! 这些千户所的名字,也真是五花八门,什么三万前前千户所、辽海右右千户所,听着就让人觉得复杂。
接着是山东地区的卫所。以前山东青州左护卫改成了天津右卫,贵州护卫撤销了。剩下的有登州卫、青州左卫、莱州卫、宁海卫、济南卫、平山卫、安东卫。后来又新设了灵山卫、鳌山卫、大嵩卫、威海卫、成山卫、靖海卫、东昌卫、临清卫(以前是兖州左护卫)、任城卫、济宁卫(以前是武昌左护卫)。 还有胶州千户所、诸城千户所、滕县千户所、肥城千户所,以及新设的海阳千户所、东平千户所等等,又是一大堆千户所,名字也挺有意思,什么雄崖千户所、百尺崖后千户所,听着就感觉很壮观。 此外,还有鲁府仪卫司、德府仪卫司、泾府仪卫司、衡府仪卫司,以及德府群牧所、泾府群牧所、衡山群牧所。
最后,咱们看看在京和外地的卫所。在京师的卫所包括留守右卫、虎贲右卫、武德卫,这些都是南京旧有的卫所,永乐十八年调到北京来的。 至于在外地的卫所,这段只提到了“直隶”,具体情况没说。
总而言之,这上面列出的卫所数量之多,名称之复杂,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啊!
宣州卫以前没有,后来才设立的。
陕西都司以前有阶州卫、沙州卫、灵山千户所,后来都撤销了。西安那边呢,右护卫是以前泰山卫改过来的,还有西安左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以及延安卫、汉中卫、平凉卫、绥德卫、宁夏卫、庆阳卫、巩昌卫、临洮卫、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卫以前是军民指挥使司,嘉靖二十四年才设立的岷州卫,到四十年又撤销了,后来又恢复了卫的建制。河州卫也是以前军民指挥使司改的,还有洮州卫。宁夏中护卫、甘州中护卫、安东中护卫这些,以及宁夏前卫、宁夏中卫、宁夏中屯卫(这个中屯卫以前是和州卫)、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宁羌卫、靖虏卫、固原卫、榆林卫、宁夏后卫(这个后卫是花马池千户所改的),这些卫以前都没有,都是后来才设立的。
兴安千户所以前是金州千户所,万历十年改的名儿。还有凤翔千户所、礼店前千户所,这些千户所都是以前就有的。其他的像沔县千户所、环县千户所、文县千户所、阶州千户所(这个阶州千户所以前是属于秦州卫的,嘉靖二十二年才划归到都司)、灵州千户所、西安千户所、西固城千户所、归德千户所、镇羌千户所、安边千户所、平虏千户所、兴武营千户所、镇戎千户所、宁夏平虏千户所,这些千户所也都是老早就设立的了。另外还有秦府仪卫司、庆府仪卫司、肃府仪卫司、韩府仪卫司,以及宁夏群牧所、安东群牧所、甘州群牧所。
陕西行都司是洪武十二年才设立的。甘州左卫、甘州右卫、甘州中卫、甘州前卫、甘州后卫,这些卫是陕西甘肃卫分设出来的。永昌卫、凉州卫、庄浪卫、西宁卫、山丹卫,这些卫以前都属于陕西都司。肃州卫、镇番卫、镇夷千户所、古浪千户所、高台千户所也都在这儿。
四川都司以前有个浦江关军民千户所,后来撤销了。
四川这地方啊,以前军队编制可复杂了。先说卫所,有成都左卫、成都右卫、成都中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还有宁川卫、茂州卫、重庆卫、叙南卫、泸州卫、利州卫(这个是后来才设立的),松潘卫(以前是军民指挥使司,后来改的)。 此外还有好些个千户所,比如青川千户所、保宁千户所、威州千户所、雅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广安千户所、灌县千户所,以及后来才设立的黔江千户所、叠溪千户所、建武千户所、小河千户所。 还有蜀府仪卫司和寿府仪卫司(寿府仪卫司后来撤销了),以及寿府群牧所(这个也撤了)。
除了这些正规军,还有不少土官管辖的地方。比如天全六番招讨使司(它归茂州卫管),还有陇木头长官司、静州长官司、岳希蓬长官司(这三个也归茂州卫管)。重庆卫下面有石砫宣抚司和酉阳宣抚司,酉阳宣抚司下面还有石耶洞长官司和邑梅洞长官司。 松潘卫管辖的地方就更多了,什么占藏先结簇长官司、蜡匝簇长官司、白马路簇长官司、山洞簇长官司、阿昔洞簇长官司、北定簇长官司、麦匝簇长官司、者多簇长官司、牟力簇长官司、班班簇长官司、祈命簇长官司、勒都簇长官司、包藏簇长官司、阿思簇长官司、思曩儿簇长官司、阿用簇长官司,还有潘斡寨长官司、八郎安抚司、阿角寨安抚司、麻儿匝安抚司、芒儿者安抚司。 叠溪千户所下面还有叠溪长官司和郁即长官司。
最后,再说说四川行都司,这个也是后来才设立的。以前有个建昌前卫,后来给撤销了。 总而言之,四川的军事机构,那真是五花八门,错综复杂啊!
首先,咱们来说说四川都司的情况。建昌卫、宁番卫(旧为苏州卫,属四川都司已下添设)、会川卫、盐井卫、越巂卫,还有礼州后千户所、礼州中千户所、建昌打冲河中前千户所、德昌千户所、迷易千户所、盐井打冲河中左千户所、冕山桥后千户所、镇西后千户所,这些都是当时四川都司管辖的军事机构。 此外,还有几个土官管辖的地方:昌州长官司、威龙长官司、普济长官司(这三个都归建昌卫管),马喇长官司(归盐井卫管),邛部长官司(归越巂卫管)。
接下来,我们看看广西都司。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南丹卫这些都是老牌卫所了。后来又新增加了庆远卫、浔州卫、奉议卫、广西护卫,以及一大堆千户所:梧州、怀集、武缘、古田、贵县、贺县、全州、太平、象州、平乐、郁林、宾州、来宾、富川、容县、融县、灌阳、河池、武宣、向武、五屯々田、迁江屯田等等,还有靖江府仪卫司。
最后是云南都司。以前云南都司下辖鹤庆、通海两个千户所,后来取消了。
话说当年,云南地区设立了好多卫所,规模可真不小! 先说那些卫,有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洱海卫、永昌卫(这永昌卫以前叫金齿军民指挥使司)、蒙化卫、平夷卫、赵州卫、六凉卫、云南中卫、云南后卫,这些都是比较早设立的。后来又加设了广南卫、大罗卫、澜沧卫(澜沧卫是把澜沧军民指挥使司改的)、腾冲卫(腾冲卫也是把腾冲军民指挥使司改的)。
除了这些卫,还有不少千户所,比如安宁千户所、宜良千户所、易门千户所、杨林堡千户所、十八寨千户所、通海前前千户所、通海右右千户所、定远千户所、马隆千户所、姚安千户所、姚安中屯千户所、武定千户所、木密关千户所、镇安千户所(这个镇安千户所以前是金齿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的,驻扎在猛淋)、镇姚千户所(这个镇姚千户所以前是永昌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的,驻扎在老姚关)、永平前前千户所、永平后后千户所、腾冲千户所、新安千户所、凤梧千户所。 这名字听着就让人眼花缭乱的,可见当时这地方的军事部署有多复杂!
除了这些由朝廷直接管辖的卫所和千户所,还有不少土官管辖的地方。比如茶山长官司、潞江安抚司、凤溪长官司、施甸长官司、镇道安抚司、杨塘安抚司(这些都归永昌卫管),还有蛮莫安抚司、猛脸长官司、猛养长官司(这三个是万历十三年才新设的)。 这些土官管辖的地方,管理模式跟朝廷直接管辖的地方不太一样。
最后,再来说说贵州都司。以前贵州都司管辖的地方,也有层台、重安两个千户所,后来都撤销了。 还有个平伐长官司,后来归了贵阳府管;平浪、九名九姓、独山州这三个长官司,后来都归了都匀府管。 总之,这云南贵州一带,卫所、千户所、长官司、安抚司,各种机构错综复杂,管理体制也挺有意思的。
好家伙,这可是一长串的卫所名单啊!咱们来捋一捋,先说贵州的。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这些都是贵州的卫所,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多,后来才陆续设立的。 除了这些卫,还有黄平、普市、重安、安龙、白撒、摩泥、关索岭、阿落密、平夷、安南、乐民、七星关这些千户所。 另外,还有新添、小平伐、把平寨、丹平、丹行这几个长官司,其中丹行、丹平、把平寨和小平伐都归新添卫管,杨义长官司归平越卫管,大平伐长官司归龙里卫管。
接下来看看在京的卫所。留守中卫、神策卫、应天卫、和阳卫,这些都是从南京调过来的老卫所,永乐十八年调过来的。 还有牧马千户所和蕃牧千户所,其中蕃牧千户所是新设的。
然后是外地的卫所,先说直隶的。扬州卫、高邮卫、仪真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徐州卫、苏州卫、太仓卫、金山卫、新安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安庆卫、宿州卫(这个以前是千户所)、潼关卫(以下这些以前都属于河南都司)、归德卫、武平卫、镇江卫(这些是新设的)、庐州卫、六安卫、徐州左卫、建阳卫……我的天,好多!还有汝宁、松江中、青村中前、南汇嘴中后、嘉兴中左(这个在府里)、吴淞江、宝山、刘河堡中、崇明沙、兴化、通州、泰州、盐城、东海中、海州中前、莒州这些千户所。
最后是中都留守司的卫所和河南都司的卫所。中都留守司有凤阳卫、凤阳中卫、凤阳右卫、皇陵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和洪塘千户所。河南都司以前有个洛阳中护卫,后来并入了汝州卫。 呼,终于数完了!这得多少兵啊!
好家伙,这上面列的都是明朝的卫所啊!河南、弘农、陈州、睢阳、宣武、信阳、彰德、南阳这些卫所,还有怀庆卫、颍川卫、南阳中护卫,这都是老牌子了。后来又加了汝州卫、颍上千户所、禹州千户所(以前叫钧州,后来改名了)、嵩县千户所、卫辉前千户所、林县千户所、邓州前千户所、唐县右千户所。 还有好几个府的仪卫司,分别是唐府、伊府、赵府、郑府、崇府、徽府的仪卫司,以及赵府、郑府、崇府、徽府的群牧所。
在北京的,有留守前卫、龙骧卫、豹韬卫,这三个都是南京的老卫所,永乐十八年的时候分调到北京来了。
再说说外地的卫所,直隶地区有九江卫;湖广都司以前有个武昌右千户所,后来撤销了,现在还有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辰州卫、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长沙卫、衡州卫、茶陵卫、镇远卫、偏桥卫。 这可真是不少啊! 这都是明朝的军事力量分布,看着就感觉规模庞大。
好家伙,这上面列了一大堆地方,都是古代的卫所和千户所!先说贵州那边的,有清浪卫、平溪卫、五开卫、九溪卫、靖州卫、永定卫、宁远卫,后面几个是后来新加的。 再往后,还有铜鼓卫、武昌护卫、襄阳护卫,这些地方的军事力量都挺强的。
然后是一堆千户所,好多啊!郴州、麻寮、添平、安福、忠州(这个在四川)、大庸、桂阳、武冈、澧州、宁溪、常宁、镇溪、桃川、枇杷、锦田、宁远、江华、城步、天柱、汶溪、宜章、广安、大田、黎平、中潮、新化、新化亮寨、隆里(这几个都在贵州),平茶、平茶屯、铜鼓,这简直数不过来了! 感觉当时这片地方的军事部署相当密集啊。
最后,还有楚府、荆府、雍府、荣府、岷府、吉府这几个地方的仪卫司和群牧所。 仪卫司听着就挺高级的,估计是负责仪仗和警卫之类的;群牧所嘛,应该是管牲畜的。 总之,这名单上记载的,都是当时重要的军事和行政机构。 再加上“土官”这两个字,说明这其中还涉及到对当地土司的管理。 这可真是个庞大的体系啊!
首先,咱们得说清楚,这说的都是古代的地方行政机构,名字听着就挺复杂。永顺府那边,有永顺军民宣慰使司管着好几个地方,比如腊惹洞、麦著黄洞、驴迟洞、施溶溪、白崖洞、田家洞,这些都归永顺宣慰司管。
保靖州那边也有个保靖军民宣慰使司,管着五寨和筸子坪这两个地方。再往南,施南宣抚司,它下面又管着好几个,东乡五路安抚司就是其中一个,东乡五路安抚司又管着摇把洞、上爱茶峒、下爱茶峒、镇远蛮夷、隆奉蛮夷这几个地方。施南宣抚司自己还管着忠孝安抚司、忠路安抚司、金峒安抚司。忠路安抚司下辖剑南长官司,金峒安抚司下辖西坪蛮夷长官司。
施州卫那边也有不少地方,散毛宣抚司管着龙潭和 大旺两个安抚司,大旺安抚司又管着东流蛮夷和腊璧峒蛮夷。忠建宣抚司也属于施州卫,它下面是高罗安抚司,高罗安抚司管着木册长官司。施州卫还管着容美宣抚司,容美宣抚司管着椒山玛瑙、五峰石宝、水尽源通塔平、石梁下峒这些地方。最后,还有镇远卫管着臻剖六洞横波这些地方,以及桑植安抚司(属九溪)。
最后,再提一下,湖广行都司是把湖广的都司和卫所合并改成的。 总而言之,这简直就是个古代的行政区域大杂烩,层层管理,关系错综复杂啊!
首先,咱们得说清楚,这都是明朝的军事机构,什么荆州卫、福建都司之类的,都是管兵的。 荆州卫、荆州左卫、荆州右卫、瞿塘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安陆卫、郧阳卫……这些,都是驻扎在湖北、四川一带的卫所,还有好些个千户所,比如夷陵千户所、德安千户所等等,都是比较小的军事单位。 这些地方的名字,现在听起来可能有点陌生,但当时都是重要的军事战略要地。 另外,还有一些是后来改名的,比如承天卫以前叫安陆卫,沔阳卫以前是属于都司的,显陵卫以前是荆州左卫,改来改去,挺麻烦的。 还有个兴都留守司,听着就感觉官儿挺大的。
然后是福建,福建都司管辖着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等等,也有一大堆千户所,像大金千户所、定海千户所等等,这些都是后来新设立的。福建行都司呢,管辖的范围又不一样,有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延平卫等等,也有一些千户所,比如将乐千户所、武平千户所等等,这些也是后来加上的。
最后是江西,江西都司下辖南昌卫(这个南昌卫是正德十六年把左、前二卫合并改的),还有袁州卫、赣州卫等等,以及一大堆千户所,比如吉安千户所(以前是卫)、饶州千户所等等。 江西这边还有宁府仪卫司、淮府仪卫司、益府仪卫司,以及淮府群牧所、益府群牧所,这些机构的具体职能,我就不太清楚了,估计是管理一些后勤或者其他事务的。 最后提到了广东都司,但具体内容没写,估计后面还有吧。 总之,这都是明朝的军事体系,看着就复杂。
总而言之,这段文字列举了明朝时期多个省份的卫所和千户所的名称,以及一些机构的改名情况。 这些机构的名称,反映了当时明朝的军事部署和行政区划。 从这些名字中,我们可以窥探到当时的历史地理信息,以及明朝军事制度的复杂性。 这就像一张明朝军事地图的目录一样,详细列出了各个军事单位的名称和隶属关系。
首先,咱们得说清楚,这上面列的都是卫所,相当于古代的军事单位。 广州、南海、潮州这些地方,都有自己的卫,比如广州前卫、广州后卫等等,这些都是比较早设立的。 后面还有一些像神电卫、廉州卫这些,是后来新增加的,或者是由原来的千户所升级上来的。 还有很多千户所,规模比卫小一些,也都在广东一带,比如新会千户所、韶州千户所等等,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千户所,有的也是后来新设的。
然后,咱们再看看在北京的卫所。 有些是原来南京的卫,永乐十八年的时候调到北京来了,比如留守后卫、鹰扬卫、兴武卫。 还有一些是北平旧有的卫所,比如大宁中卫、会州卫这些。 当然,也有很多是后来新设的,或者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比如富峪卫、宽河卫等等,这些卫所的名称,听起来就霸气十足。
最后,咱们再看看那些不在北京,也就是“在外”的卫所。 这些大多是在直隶地区,也就是以前北平都司管辖的地方。 以前北平有三个护卫,后来都变成皇帝的亲军了。 而那些不是北平旧有的卫所,基本上都是永乐年间以后才新设立的。 总之,这上面列的卫所,数量之多,分布之广,可见当时军事力量的强大。
咱先说说北平旧有的卫所,有蓟州卫、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这些都是老牌子了。 密云那边呢,以前是密云一个,现在分成了密云中卫和密云后卫。 还有开平中屯卫、兴州左屯卫、兴州右屯卫、兴州中屯卫、兴州前屯卫、兴州后屯卫,以及延庆卫(这延庆卫来头也不小,以前是北平都司居庸关千户所,后来改成隆庆卫,最后才改成现在的名字)。 再往北,还有东胜左卫、东胜右卫、镇朔卫、涿鹿卫(这个涿鹿卫以前是河南宁国卫,属于中府)。 此外还有定边卫、神武右卫、神武中卫、忠义中卫、卢龙卫、武清卫、抚宁卫、德州卫、宁山卫(宁山卫以前是河南都司管的,也属于中府)。 永乐初年还调来了大同中屯卫和沈阳中屯卫,还有定州卫,这些卫所以前分别属于北平、山东、山西、河南等地。
接着说永乐年间新设的,天津卫是新添的,包括天津左卫、天津右卫(天津右卫以前是青州左护卫)。 还有通州左卫、通州右卫、涿鹿左卫、涿鹿中卫、河间卫、潼关卫(潼关卫以前属于河南都司)。 此外还有德州左卫、梁城千户所、沧州千户所,这些也是新设的。 还有倒马关、潮河、白洋口、渤海、宽河、镇边城、顺德、武定(武定千户所以前是乐安千户所,后来改属了)、平定、蒲州(这几个千户所都以前属于山西都司,后来也改了)等千户所。
最后,咱们再来说说大宁都司,还有永乐元年设置的保定左卫、保定右卫、保定中卫、保定前卫、保定后卫。 洪武年间就有的营州左屯卫、营州右屯卫、营州中屯卫、营州前屯卫、营州后屯卫,永乐年间改属了。 此外还有茂山卫和紫荆关千户所。 宣德五年,万全都司又新添了一些卫所,是从直隶和山西等地调过来的。
哎,这可真是长长的一串名单啊!先说北平那边吧,以前属于北平都司的卫所,现在都改编了,有万全左卫、万全右卫、宣府前卫、宣府左卫、宣府右卫、怀安卫、开平卫、延庆左卫、延庆右卫,还有龙门卫、保安卫、保安右卫,蔚州卫、永宁卫、怀来卫,以及兴和、美峪、广昌、四海冶、长安、云川、龙门这些千户所,其中广昌千户所以前是山西都司的,后来也改过来了。
山西都司的情况也挺复杂。以前有太原三护卫,后来撤销了。蒲州千户所划归直隶了,广昌千户所则划归了万全都司。剩下的卫所千户所包括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还有后来新设的沈阳中护卫、汾州卫,以及沁州、宁化、雁门、保德州、偏头关、磁州、宁武、八角、老营堡这些千户所,老营堡千户所是嘉靖十七年才新设的。此外还有晋府、沈府、代府的仪卫司和群牧所。
山西都司以前还管着蔚州卫,后来也划归万全都司了。
最后是大同那边,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大同后卫、朔州卫,还有镇虏卫、安东中屯卫、阳和卫、玉林卫、高山卫、云川卫、天城卫、威远卫、平虏卫,以及山阴、马邑、井坪这些千户所,这些都是从山西大同等地调改或新设的。
最后是京城的卫所: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羽林前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旂手卫、金吾左卫、金吾右卫、江淮卫、济川卫、孝陵卫、牺牲千户所。 Whew,终于念完了!
咱们先说说左军都督府,它管辖的卫所,都归北京左府管。这些卫所包括:留守左卫、镇南卫、水军左卫、骁骑右卫、龙虎卫、龙虎左卫(以前是成都右护卫,宣德六年改的)、英武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龙江右卫。
接下来是右军都督府,它管辖的卫所,也归北京右府管。这些卫所包括:虎贲右卫、留守右卫、水军右卫、武德卫、广武卫。
然后是中军都督府,它管辖的卫所,归北京中府管。这些卫所包括:留守中卫、神策卫、广洋卫、应天卫、和阳卫、牧马千户所。
再来说说前军都督府,它管辖的卫所,归北京前府管。这些卫所包括:留守前卫、龙江左卫、龙骧卫、飞熊卫、天策卫、豹韬卫、豹韬左卫(以前是成都中护卫,宣德六年改的)。
最后是后军都督府,它管辖的卫所,归北京后府管。这些卫所包括:留守后卫、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江阴卫。
此外,还有那些羁縻卫所,是洪武、永乐年间边疆地区归附的势力,朝廷给他们头头们授予都督、都指挥、指挥、千百户、镇抚等官职,还赐给他们敕书和印章,设立都司和卫所管理他们。总共算下来,卫所一共有三百八十四个。
明朝的时候,为了加强对东北地区的管控,设立了很多卫所。先说说洪武年间设立的:朵颜卫、泰宁卫、建州卫、必里卫(旧《会典》作兀里)、福余卫,这些都是当时设立的。
永乐二年,又新设了一批卫所:兀者卫、兀者左卫、兀者右卫、兀者后卫、赤不罕卫、屯河卫、安河卫。 之后几年,又陆续设立了更多卫所,比如永乐三年设立的毛怜卫、虎儿文卫、失里绵卫、奴儿干卫、坚河卫(旧《会典》有温河)、撒力卫。 这设立卫所的速度,真是一个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
永乐三年到永乐五年,更是新建了不少卫所,比如古贲河卫、右城卫、塔鲁木卫、苏温河卫、斡滩河卫(旧《会典》有滩纳河)、兀者前卫、卜颜卫、亦罕河卫、纳怜河卫、麦兰河卫、兀列河卫、双城卫、撒剌儿卫、亦马剌卫、斡兰卫、亦儿古里卫、脱木河卫、卜剌罕卫、密陈卫、脱伦卫、嘉河卫、塔山卫、阿速江卫、速平江卫、木鲁罕山卫、马英山卫、土鲁亭山卫、木塔里山卫、朵林山卫、兀也吾卫、吉河卫、劄竹哈卫(旧《会典》有撒竹篮)、福山卫(旧《会典》作福三)、肥河卫、哈温河卫(旧《会典》作哈里河)、木束河卫、撒儿忽卫、罕答河卫(旧《会典》作忽答河)、劄童卫。 这数量之多,简直让人记都记不住。
永乐五年到永乐八年,又继续设立:阿古河卫、喜乐温河卫、木阳河卫、哈兰城卫、可令河卫、兀的河卫、哥吉河卫、野木河卫、纳剌吉河卫、亦里察河卫、野儿定河卫、卜鲁丹河卫、好屯河卫、喜剌乌河卫(旧《会典》作喜速乌)、考郎兀卫、亦速里河卫、阿剌山卫、随满河卫、撒秃河卫、忽兰山卫、古鲁浑山卫、阿资河卫、甫里河卫、答剌河卫(旧《会典》作纳剌河)、撒只剌河卫、阿里河卫(旧《会典》作阿吉河)、依木河卫、亦文山卫、木兰河卫、朵儿必河卫、甫门河卫、纳木河卫、童宽山卫、兀鲁罕河卫、塔罕山卫、者帖列山卫、木兴卫、友帖卫、牙鲁卫、益实卫、剌鲁卫、乞忽卫、兀里溪山卫、希滩河卫、弗朵秃河卫、阿者迷河卫、撒察河卫、斡兰河卫、阿真河卫、木忽剌河卫、钦真河卫、克默河卫、察剌秃山卫、呕罕河卫、阮里河卫、列门河卫、秃都河卫、实山卫、忽里急山卫、莫温河卫、薛列河卫;卜鲁兀卫、葛林卫、把城卫、劄肥河卫、忽石门卫、劄岭上卫、木里吉卫、忽儿海卫、伏里其卫、乞勒尼卫、爱河卫、把河卫、和屯吉卫、失里木卫、阿伦卫、古里河卫、塔麻速卫;木兴河卫、木剌河卫(旧《会典》作木束河卫)、喜申卫、使防河卫(旧《会典》作使方河)、甫儿河卫、亦麻河卫、兀应河卫、法因河卫、阿答赤河卫(旧《会典》作阿答)、古木山卫、葛称哥卫。
永乐十年到永乐十五年,又设立了督罕河卫、建州左卫、只儿蛮卫、兀剌卫、顺民卫、囊哈儿卫、古鲁卫(旧《会典》作古鲁山)、满径卫、哈儿蛮卫、塔亭卫、也孙伦卫、可木河卫、弗思木卫、弗提卫;斡朵伦卫;哈儿分卫、阿儿温河卫、速塔儿河卫、兀屯河卫、玄城卫、和卜罗卫、老哈河卫、失儿兀赤卫、卜鲁秃河卫、可河卫、乞塔河卫、兀剌忽卫;渚冬河卫、劄真卫、兀里哈里卫、忽鲁爱卫;吉滩河卫、亦马忽山卫;阿真同真卫、亦东河卫、亦迷河卫;建州右卫、益实左卫、阿答赤卫、塔山左卫(旧《会典》作塔山前)、城讨温卫(旧《会典》作“成”)。 这简直是把整个东北都布满了卫所啊!
好家伙,这密密麻麻的,都是卫的名字啊!咱们一个个来说。
首先是“已上俱正统间置”,意思是说,上面这些卫,都是正统年间设立的。然后是“寄住毛怜卫”,就是说,先说一个叫毛怜卫的地方,它比较特殊,放在这里。接下来,就正式开始列举那些卫的名字了:可木卫、失里卫、失木鲁河卫…… 这简直像在念绕口令一样,一个接一个,听都听不过来。
忽鲁木卫、塔马速卫、失烈木卫、吉滩卫、和屯卫、禾屯吉河卫…… 这地名,听着就感觉很远,很陌生,估计现在都找不着了。
亦失卫、亦力克卫、纳木卫、弗纳河卫、忽失木卫、兀也卫、也速伦卫、巴忽鲁卫、兀牙山卫…… 感觉这些名字,都有着草原民族的特色,充满了力量感。
塔木卫、忽里山卫、罕麻卫、木里吉河卫、引门河卫、亦里察卫、只卜得卫、塔儿河卫…… 名字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拗口,我念都念不利索了。
木忽鲁卫、木答山卫、立山卫、可吉河卫、忽失河卫、脱伦兀卫、阿的纳河卫、兀力卫、阿速卫…… 这简直就是一部古代地理志啊!
速温河卫、纳剌吉卫、撒剌卫、亦实卫、弗朵脱河卫、亦屯河卫、兀讨温河卫、甫河卫、剌山卫…… 感觉这些地名,就像一首古老的歌谣,充满了神秘感。
阿者卫、童山宽卫、替里卫、亦里察河卫、哈黑分卫、秃河卫、好屯卫、乞列尼卫、撒里河卫…… 这数量,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忽思木卫、兀里河卫、忽鲁山卫、弗儿秀河卫、没脱伦卫、阿鲁必河卫、咬里山卫、亦文卫、写猪洛卫…… 这“写猪洛卫”,名字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答里山卫、古木河卫、剌儿卫、兀同河卫、出万山卫、者屯卫、喜辰卫、海河卫、兰河卫…… 这一个个地名,仿佛把我带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朵州山卫、者亦河卫、纳速吉河卫、把忽儿卫、镇真河卫、也速河卫、者剌秃卫、也鲁河卫、亦里河卫…… 感觉这些地名,都带着一股历史的厚重感。
失里兀卫、斡朵里卫、秃屯河卫、者林山卫、波罗河卫、朵儿平河卫、散力卫、密剌秃山卫、甫门卫…… 这简直就是一部古代地理图鉴!
细木河卫、没伦河卫、弗秃都河卫、者列帖卫、察札秃卫、出万河卫、者帖列卫、兀失卫、忽里河卫…… 念完这些地名,我的舌头都打结了。
失里绵河卫、兀剌河卫、爱河卫、洽剌察卫、卜忽秃河卫、没伦卫、卜鲁卫、以哈阿哈卫、速江平卫…… 这地名,一个比一个奇特。
兀山卫、弗力卫、失郎山卫、亦屯卫、木河卫、竹墩卫、河木卫、哈郎卫、岁班卫…… 这数量,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失山卫、考郎卫、筑屯卫、黑里河卫、右城卫、弗河卫、文东河卫、阿古卫、弗山卫…… 这些地名,有的听起来很熟悉,有的则完全陌生。
兀答里卫、纳速河卫、失列河卫、朵儿玉卫、兀鲁河卫、弗郎罕河卫、赤卜罕山卫、老河卫、竹里河卫…… 感觉这些地名,就像一首古老的诗歌,充满了韵律感。
吉答纳河卫、者不登卫、也速脱卫、阿木河卫、颜亦卫…… 接下来是“已下添设”,意思是说,下面这些卫是后来新设立的。
山答卫、塔哈卫、弗鲁纳河卫、行子卫、兀勒阿城卫、阿失卫、吉真纳河卫、法卫、薄罗卫…… 这些地名,听起来也充满了异域风情。
塔麻所卫、布儿哈卫、亦思察河卫、失剌卫、卜忽秃卫、撒里卫、你实卫、平河卫、忽里吉山卫…… 这简直就是一部古代地名大全!
阿乞卫、台郎卫、塞克卫、拜苦卫、所力卫、巴里卫、塔纳卫、木郎卫、额克卫…… 这一个个地名,都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
勒伏卫、式木卫、树哈卫、肥哈答卫、盖千卫、英秃卫、乞忽卫、阿林卫、哈儿速卫…… 这数量,真是让人目不暇接。
巴答卫、脱木卫、忽把卫、速哈儿卫、马失卫、塔赛卫、劄里卫、者哈卫、恨克卫…… 这些地名,有的听起来很生僻,有的则略显熟悉。
哈失卫、交枝卫、葛卫、艾答卫、亦蛮卫、哈察卫、革出卫、卜答卫、蜀河卫、秃里赤山卫…… 这简直就是一部古代地理百科全书!
赛因卫、忙哈卫…… 终于念完了! 一口气念下来,真是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这些地名,记录了历史的变迁,也展现了古代地理的复杂性。
明朝初期,西北地区的一些部落归顺了朝廷,朝廷给他们授予指挥使等官职,设立卫所,并颁发官印诰命。 这其中,光千户所就有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兀者托温千户所、哈鲁门山千户所、兀者揆野木千户所、兀的罕千户所、兀者稳免赤千户所、得了河千户所、鱼失千户所、五年千户所、兀者已河千户所、真河千户所、兀的千户所、屯河千户所、哈三千户所、兀者屯河千户所、古贲河千户所、五音千户所、锁郎塔真河千户所、兀者揆野人千户所、敷答河千户所、兀秃河千户所、可里踢千户所、哈鲁门千户所、兀讨温河千户所、兀者撒野人千户所。 这些名字,现在听起来都挺拗口的。
除了千户所,还有七个站:别儿真站、黑龙江地方莽亦帖站、弗朵河站、亦罕河卫忽把希站、忽把希站弗答林站、古代替站。 另外还有七个地面:弗孙河地面、木温河地面、埇坎河地面、撒哈地面、亦马河咬东地面、可木地面、黑龙江地面。 以及一个寨子:黑龙江忽里平寨。 这都是明朝在西北地区设立的军事机构,规模大小不一。
西番,也就是古代的吐蕃。洪武年间,明朝派人去招抚他们,还让各部族推举以前有官职的人到京城,授予他们国师、都指挥使、宣慰使、元帅、招讨使等官职,采取因地制宜的统治方法。 所以啊,那时候的吐蕃僧人里,有不少人被封为灌顶国师、赞善王、阐化王、大乘大宝法王等等,都领有官印诰命,作为身份的象征。 朝廷还设立了都指挥使司和指挥使司。
明朝在西番地区设立的机构,级别还挺高的。 都指挥使司有两个:乌思藏都指挥使司和朵甘卫都指挥使司。 指挥使司有一个:陇答卫指挥使司。 宣慰使司有三个:朵甘宣慰使司、董卜韩胡宣慰使司、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使司。 招讨司就有六个了:朵甘思招讨司、朵甘陇答招讨司、朵甘丹招讨司、朵甘仓溏招讨司、朵甘川招讨司、磨儿勘招讨司。 还有四个万户府。 总之,明朝对西北地区的管辖,设立了很多机构,可见其重视程度。
哎,这上面写的是元朝的行政区域划分,全是些千户所和万户府的名字。 先说万户府,有沙儿可万户府、竹万户府、罗思端万户府、别思麻万户府,这四个地方行政级别最高。
然后是千户所,一共十七个。 分别是朵甘思千户所、剌宗千户所、孛里加千户所、长河西千户所、多八三孙千户所、加八千户所、兆日千户所、纳竹千户所、伦答千户所、果由千户所、沙里可哈忽的千户所、孛里加思千户所、撒里土儿千户所、参卜郎千户所、剌错牙千户所、泄里坝千户所、润则鲁孙千户所。 这名字,一个比一个绕嘴,听着就感觉离咱们现在的生活挺远。 想想那时候的管理模式,也挺有意思的。
这些地名,现在估计很多都找不到对应的地方了, 毕竟是元朝的事儿了,时间太久远了。 不过,从这些名字里,多少也能看出点当年的历史痕迹吧。 要是能查查资料,看看这些地方现在叫什么名字,那才叫有意思呢!
话说当年,京师的卫所军队轮番上京操练,总共分成三大营。永乐十三年,皇帝下令让边关将领以及河南、山东、山西、陕西各都司,中都留守司,江南、北诸卫的官员,挑选士兵到北京,等待检阅。从那时起,北京的军事操练就正式开始了。
仁宗皇帝在位初期,因为英国公张辅等人的建议,调直隶和京畿附近的军队轮番上京操练。皇帝还特意下旨,让这些士兵秋收完毕再过来,先把农活干完再走。可是没过多久,张辅又说:“边防军队都放回去了,京城的军队太少了,请求调拨山东、河南、中都、淮安、扬州等地的卫队来操练。”皇帝批准了。 又下令河南、山东、山西、大宁以及中都的将领,凡是回乡取衣物的士兵,必须在三月内完成农务,七月到达京城,老弱的士兵可以互相替换,朝廷会提供马匹。每年春秋两季轮番上京操练,总共十六万人:大宁七万七百多人,中都、山东依次递减,河南最少,只有一万四千多人。这个数量就定下来作为例行制度了。
后来,又应成国公朱勇等人的请求,取消了巩昌等地的卫所和阶州、文县千户所的轮番上京操练,用陕西内地士兵代替。因为山东卫队的士兵沿海驻防抗倭,沿海卫队的士兵又调到内陆,通州卫队的士兵负责漕运淮安的粮食,安庆卫队的士兵来北京操练,这些安排都不方便,所以都进行了调整。之后,陕西的轮番上京操练的军队也都放回去了。
正统年间,京师操练的军队都派去戍守边疆了,于是朝廷派御史到江北、山东、北直隶挑选士兵,以备京城之需。景泰初年,边境战事吃紧,轮番上京操练的军队都留在京城,隔几年才放回去取衣物。于是于谦、石亨建议把军队分成三份,留下两份操练备用。保定、河间、天津的士兵放假五十天,河南、山东的士兵放假九十天,淮安、扬州、中都的士兵放假一百天,紫荆关、倒马关、白羊关以及保定等地的守城士兵,隶属山东、河南的,也同样如此。逃跑的士兵,官职降三级,士兵全家发配到边远卫所。
第二年,于谦又建议:“轮番上京操练的军队分成十个营进行团练,长期得不到休息,请求恢复分成两部分轮流操练。”皇帝批准了。
成化年间,河南的秋班军队有两千多人没按时到达,朝廷派御史去催促他们。当时全国太平,驻扎在京城的卫戍部队,主要负责营房修缮等杂活,结果那些有权势的人家还私自霸占了一半的兵力。士兵们苦不堪言,经常耽误期限,于是朝廷就规定了违反期限的处罚,轻的罚去居庸关、密云、山海关服苦役六个月,重的就发配到边疆卫所服役一年半。虽然法令都制定好了,但实际情况却没啥改变。
弘治年间,兵部上奏说占用兵力的弊端很大,建议按照之前的规定进行处罚。于是朝廷挑选了八万卫兵进行集体操练,内外各一半。外卫四万人,分两批轮换值守。李东阳极力陈述操练过度劳累士兵,导致班军经常逾期未到,罪过大多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帝听后很认同他的说法。弘治末年,调回了驻扎在大宁的两批一万士兵。正德年间,宣府的军队和京营的军队互相调换,春秋两季轮换,就像班军一样。直到世宗皇帝即位,这种状况才算结束。
嘉靖朝初期,兵部尚书李承勋提议说:“永乐年间,曾经规定各地的军队轮流到京城服役,后来就成了惯例。结果卫所的兵力越来越空虚,留在京城的士兵只是干些修建工程的活儿。不如减少供应军队的粮食费用,用这些钱招募民工来干活。” 御史鲍象贤也建议把军队分成三班,两班在营地操练,一班去执行任务。通政司的陈经又建议把军队的一半放回原籍,收缴他们的粮饷,然后用这些钱招募民工。但这些建议都没被采纳。
过了很久,才采纳了翊国公郭勋的建议,宽限河南因为灾荒而没有按时到京城服役的军队,但同时声明以后再犯同样错误的,一定会依法处罚。兵部于是制定了一项条例,规定士兵如果不到京服役,就要追究相关将领的责任,处罚的轻重根据士兵缺勤人数而定,严重的甚至要降职发配边疆。皇帝批准了这个条例。后来边境警报频频,于是就把轮流到京服役的军队合并成一班,五月来京,十一月回去,每年秋季防务可见兵力十五六万。
仇鸾当权的时候,他把边防士兵抽调到京城卫队,一共抽调了六万八千多人。他又免除了大宁等卫所的军队到京城操练,改成让他们去蓟镇防务,京城轮班军队的人数因此大大减少。丰城侯李熙统计了一下,只剩下四万人了,于是他建议改成征收银两招募士兵,而把现有的四万士兵留在营地操练。严嵩却反对说:“各卫所的士兵虽然存在弄虚作假少报人数的情况,但自从下了严厉查处的命令后,他们还都战战兢兢地害怕受罚。如果按照圣旨征收银两,恐怕会成为他们弄虚作假的借口,祖宗留下来的好制度和深意,就要毁于一旦了。”皇帝同意了严嵩的意见。“折干”指的是卫所士兵交纳银两,将领就可以免除他们到京服役的义务,如果需要用兵,再另外招募。没过多久,采纳了平江伯陈圭的奏章,重新规定中都、山东、河南的军队,春秋两季各轮流一班到京,另设营地,春季三月来,八月回;秋季九月来,第二年二月回,不得擅自役使他们。
隆庆初年,朝廷大规模调动军队治理黄河,士兵们害怕长期服役,逃亡的人很多。兵部议定,从现役士兵中挑选精锐的编入军队,而让老弱的士兵从事挑担挖土等苦力活。
万历二年,有人向朝廷反映,说驻京的班军根本不是用来干活的。这事儿就交给了兵部处理,兵部最后只决定,以后不能再随便派小工去干活了。其实那时候,积弊已久,当兵的苦不堪言,经常完不成任务。以前,要是有人逃班,就要罚钱,还要追缴之前的军饷。后来,额外加征的费用越来越多,逃兵也越来越多,北京附近尤其严重。从嘉靖四十三年开始,欠下的工钱就高达五十多万两。巡抚都御史张翀请求免除额外的工钱,并且规定,士兵三次逃班也不用罚钱,直接调到边防去。但是,巡视京营的给事中王道成却说:“只要班军有一次不到,就算一年逃兵,全部扣掉月粮。原先的部队还得按规定上交京营的钱,还得补上缺的班次。三年逃班的,照样调到边防去。”皇上也同意了王道成的建议。这下边防的士兵更惨了。
过了二十九年,皇帝发现班军里有很多老弱病残,都是雇来的,就下令严加整治。负责兵部事务的主事沈朝焕给班军发放军饷的时候,发现都是雇佣的乞丐,于是就说:“班军本来就有大量的军粮,到了京城还有路上的口粮,还有盐税的钱,一年要花掉十多万两银子,现在这些钱都贪污了。建议把这些军粮放到仓库里,有战事的时候再招募士兵,有活儿的时候再雇人干。”兵部讨论后,决定先严厉警告,等大工程完工后再执行这个方案。那时候,班军完全被当成苦力使唤了,当初设立班军的初衷完全被抛弃了。
又过了五年,皇宫要进行一些小的修缮工程,一个叫陈永寿的太监建议继续使用班军,这样可以省钱。给事中宋一韩坚决反对,他说:“班军操练可是关系到三大营的军队的,责任重大。现在边疆战事不断,万一关口守卫不严,京城训练的军队大多是招募来的,巡逻的任务也经常被占用,皇城的守卫部队很多都是闲人,四个卫队的护卫人员也大多是杂役。就算有三个都司的精兵三万人,也未必能让人放心,何况还要动用他们来干这些杂活,名义上是军队,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了,关键时刻靠谁呢?”皇上没听他的。四十年后,给事中麻僖请求体恤班军的辛苦。再过六年,顺天巡抚都御史刘曰梧说班军没什么用,于是建议招募士兵的十个好处。那时候,法律越来越松懈,士兵们不参加操练,都在京城做生意、做手艺,用钱买通班头。
明朝启祯年间,边境战事紧急,朝廷就把班师的军队又调回边防。修筑城墙、运送粮食没完没了,结果粮食补给却严重不足,很多士兵饿死了,带兵的将领也经常被处罚革职。皇上特别下令让兵部右侍郎专程督办这件事,还特地铸造了印信给他,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唉,那时候边疆形势紧张得很,皇帝急了,把刚撤回来的军队又派回边境去了。结果呢,修城墙,扛米,没日没夜的干,可偏偏粮食不够,好多士兵都饿死了,带兵的将军们也一个接一个被撤职查办。皇上没办法,只能赶紧派兵部右侍郎过去专门负责这事,还给他专门刻了个印章,可一切都晚了。
明朝靠武力统一全国后,改革了元朝的旧制度,从京城到各个郡县,都设立了卫所。对外由都司统领,对内由五军都督府统领,而上十二卫作为皇帝的亲军,则不在此列。打仗的时候,皇帝就下令委任将领担任总兵官,调动卫所的军队听他指挥;仗打完后,将领就上交兵符,军队就各自回到卫所。这其实继承了唐朝府兵制度的思想。
文皇帝北迁后,仍然沿袭太祖皇帝的制度,但是内臣开始干预军务,这就像霜冻开始一样,预示着危险的来临。洪武、宣德之后,因为长期太平,所以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土木堡之变。于谦创立了团营,挑选精锐士兵,统一号令,让士兵和将领互相熟悉,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宪宗、孝宗、武宗、世宗四朝,营制不断更改,但军队的战斗力却越来越弱。卫所的士兵疲于轮番值守,京城的士兵苦于被征调服役。到了明朝末年,兵籍早已虚报,军队衰败,盗贼四起,全国各地都面临崩溃的局面。宦官在关口投降,禁军在城下溃败,国家就这样亡了。现在我把明朝一代的军制详细情况,以及所有与军政有关的内容,都写在这本书里。
京营:侍卫上直军(皇城守卫 京城巡捕) 四卫营
明朝京城的三个大营,一个是五军营,一个是三千营,一个是神机营。这些制度都在永乐年间就完善了。
一开始,太祖皇帝设立了统军元帅府,统领各路精兵强将,后来改成了大都督府。他让他的侄子文正公担任大都督,统帅全国军队。京城内外设立大小两个练兵场,分别训练48个卫的士兵。之后,又设立了前、后、中、左、右五个军都督府。洪武四年,士兵总数达到了二十万七千八百多人。
成祖皇帝扩充京卫,一共七十二个卫所。他又把步兵骑兵分成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也就是所谓的五军营。每年从中都、山东、河南、大宁调兵轮流到京城服役,归五军营管辖。五军营的领导班子包括:一个内臣提督、两个武臣提督、两个掌号头官、一个大营坐营官、两个把总,中营也一样设一个坐营官和一个步兵把总、一个骑兵把总。左掖、右掖、左哨、右哨的设置也和中军一样。此外还有十二个营,负责皇帝出行时的马队护卫,每个营有两个把总。还有一个围子手营,负责训练上直叉刀手和京卫步兵,设一个坐营官,下辖四个司,每个司有两个把总。还有一个幼官舍人营,负责训练京卫的年轻军官和继承家业的舍人,设一个坐营官,四个司,每个司一个把总。这就是五军营的全部构成。
后来,皇帝得到三千名从边疆投降的士兵,就给他们成立了一个营,分成五个司。第一个司负责保管皇帝的龙旗、宝纛、勇字旗、御宝以及兵仗局的各种物品;第二个司负责保管左右二十队的勇字旗、皇帝仪仗的旗帜、金鼓;第三个司负责传递营旗牌,保管皇帝御用的盔甲、帽子、衣服、鞋子;第四个司负责保管皇帝的勇字旗和五军红盔贴直军;第五个司负责保管皇帝的侍卫、马轿以及前哨马队,还有随侍东宫的官舍和从辽东调回的士兵。这个三千营的领导班子包括两个内臣提督、两个武臣提督、两个掌号头官、五个坐司官、三十四个操练把总、十六个上直把总、四个明甲把总。这就是三千营的全部构成。
之后,皇帝征讨交趾,得到了火器制造技术,就成立了一个营专门学习使用火器。这个营的领导班子,内臣提督、武臣提督、掌号头官的设置都和三千营一样,也分成五军。中军设一个内臣坐营官和一个武臣坐营官,下面四个司,每个司都设一个内臣枪监和一个把司官,还有两个把总。左掖、右掖、左哨、右哨的设置都一样。又因为得到都督谭广的五千匹战马,就成立了一个叫“五千下”的营,负责操练火器和随驾护卫。这个营设一个内臣坐营官和一个武臣坐营官,下面四个司,每个司设两个把司官。这就是神机营的全部构成。
平时,五军营操练阵法,三千营操练巡逻,神机营操练火器。皇帝出征的时候,大营居中,五军营分列左右,步兵在内,骑兵在外,骑兵外面是神机营,神机营外面是警戒圈,周长二十里,负责在警戒圈内采集柴草。这就是三大营的全部制度。
洪熙皇帝时期,开始只任命一位武官来管理军营事务。宣德五年,因为成国公朱勇的建议,挑选京师卫戍部队的士兵编入五军进行训练。第二年,皇帝下令让科道官员和锦衣卫官员核查各卫戍部队的兵力数量。皇帝征讨汉王朱高煦和击败兀良哈部,都是依靠京营部队取得的胜利。正统二年,皇帝再次采纳朱勇的建议,命令锦衣卫和负责守陵的卫戍部队各保留一半兵力,而上直旗校则归锦衣卫统领操练,其余士兵全部编入三大营。结果,土木堡之变时,京营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景泰皇帝启用于谦担任兵部尚书,于谦发现三大营各自为政,训练方法不统一,临战时难以调动,士兵之间也不熟悉,于是他建议从各营挑选精兵十万人,分成十个营进行操练。每个营都设有都督一人,号头官一人,都指挥二人,把总十人,领队一百人,管队二百人。在三大营的都督中推选一人担任总兵官,由内臣监视,兵部尚书或都御史一人担任提督。其余军队则归属原来的营,称为“老家”。这样,京营的制度就改换了一种模式。英宗皇帝复辟后,于谦被杀,团营制度也随之废除。
宪宗皇帝即位后,又恢复了团营制度,并且增加了营数,变成十二个营。成化二年,又再次废除了团营制度,改为一等、次等训练。随后选拔出一等军十四万余人。皇帝觉得人数太多,又下令恢复十二营的团练制度,但改了营名,有奋、耀、练、显四个武营,敢、果、效、鼓四个勇营,立、伸、扬、振四个威营。皇帝任命十二位侯爵来掌管这些营,每位侯爵都配有都指挥协助,由内臣监视,提督则由勋臣担任,并将这支军队命名为“选锋”。那些没有被选入“选锋”的士兵,仍然留在原来的营,称为“老家”,继续服役,而团营的制度也略有变化。成化二十年,又设立了殚忠、效义两个营,并对京卫舍人和余丁进行训练。这两个营是永乐年间设立的,后来废除了,到这时又重新设立。不久之后,因为认为没有多大益处,这两个营又被撤销了。宪宗皇帝在位时间很长,对京营非常重视,但军队缺额竟高达七万五千余人,大多是被权贵们私下侵占了。他还任用汪直总督团营,禁军的指挥权完全掌握在内臣手中,这是从宪宗皇帝开始的。
孝宗皇帝登基后,就让都御史马文升负责监督军队。那时候,驻扎的军队长期遭受繁重的劳役折磨。成化年间,有个叫余子俊的官员曾经反映过这个问题,马文升也再次力主减少劳役,说这不行。他还建议每个营里挑选两千精锐的骑兵和步兵,遇到紧急情况再征调。并且,他建议效仿洪武、永乐年间的做法,每五天操练一次,其中两天进行野战演习,三天进行武术训练。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那时候,尚书刘大夏上奏列举了十个弊端,还建议减少修建乾清宫的劳役人员。宫里的太监说他这是不重视皇家工程,大学士刘健却说:“爱护士兵,这是军事主管的职责啊!”皇帝听了刘健的话。正巧户部主事李梦阳也极力批评劳役军队的危害,还牵扯到了那些掌管兵权的太监。因为这话得罪了寿宁侯,李梦阳被关进了诏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武宗皇帝即位的时候,十二个营的精锐士兵只剩下六万五千多人,稍微弱一些的部队也只有两万五千人。给事中葛嵩建议挑选五军营和三千营的精兵强将进行专门训练,而保留八万多人留在营中执行劳役。惠安伯张伟却错误地引用旧制度来反对,结果这事儿没办成,那些隐蔽的冗员依然存在。宁王朱宸濠叛乱时,太监张永带兵去讨伐,宦官的权力越来越重。等到流寇四起,边将江彬等人得宠,请求调动边防军队进京护卫。于是,就从九个边防地区调集了几万骑兵和家丁进京,号称“外四家”。
还设立了两个操练场地,挑选团营和勇士、四卫军在西边场地操练,正德元年挑选的官兵在东边场地操练。从此,这两个操练场地的军队成了精锐部队,而十二个团营就成了老弱部队了。武宗皇帝去世后,大臣们遵照遗诏把这些精锐部队都撤销了。那个时候,工程任务繁重,边将们掌握着大权,京营的军事力量更加败坏。给事中王良佐奉命选拔军队,按名册登记在册的有三十八万多人,但实际存在的不到十四万,真正被选拔出来的只有两万多人。
世宗皇帝登基后,过了很久,听取了大臣们的建议,决定设立一个懂兵法的文官来管理京营。那时候,京营的编制兵力是十万七千多人,但实际在营的兵丁却只有不到一半。负责京营的兵部尚书李承勋请求把兵力补充到十二万人。兵部讨论后,决定按照弘治年间的惯例处理:年纪大的士兵用壮丁补充,逃兵和死了的士兵,就让他们的军官按规定时间补上新兵。皇帝批准了这个方案。
十五年的时候,都御史王廷相负责督察团营,他上奏章指出了团营的三大弊端:第一,士兵们被各种杂务缠身,一年到头都在干活,根本没时间训练。虽然名义上是团营士兵,可以被征调,但实际上跟普通的农民没什么区别;第二,士兵的替代问题,官吏和胥吏们索要巨额贿赂,穷苦的士兵根本付不起,所以只能让老弱病残的士兵勉强服役,而那些精壮的年轻人却无法被招募入伍;第三,有钱的士兵害怕操练和征调,就花钱贿赂军官,把年纪大的士兵留在家里充数,而那些穷苦的士兵,即使又老又累,也还得经常参加操练。王廷相的奏章说得非常到位。
后来,郊外的祭祀庙宇和皇宫的工程陆续开工,需要动用的士兵就更多了。兵部请求把团营的士兵分成两班,一半训练,一半放回家,但每月还是要发放他们的军饷,需要的时候再征调他们干活。皇帝下令实行了一年。 结果,后来边境出现紧急情况,发现团营的兵力严重不足,只能挑选出三万骑兵,仍然称为东西官厅。其余的士兵都是老弱病残,仍然被营帅和宫中官员当作私人佣人使唤。
话说二十九年,俺答那个老小子又来入侵了。兵部尚书丁汝夔清点军队,结果发现能上战场的兵丁,加起来不到五六万人。一让他们出城门,一个个哭丧着脸,谁也不敢上前。那些将领们也互相看着,脸色都变了。丁汝夔因为这事儿被问罪杀了。大学士严嵩就赶紧想办法收拾残局。
吏部侍郎王邦瑞临时接手兵部的事务,他就跟皇帝说了:“想当初建国的时候,京营的精兵强将,那可是不下七八十万,而且经验丰富的元老级将领也多的是。后来,三大营改成了十二团营,又改成了两官厅,虽然比以前差远了,但按编制算,军队好歹也有三十八万多。可现在呢?武器装备都烂掉了,登记在册的士兵才十四万多,真正能训练的也就五六万人,粮草倒是够,但真要调兵遣将,却一个也指望不上。敌人骑兵都杀到家门口了,结果咱们防守和进攻都像没军队似的。就算那些现有的士兵,也大多是又老又弱,累得不行,还有不少是平时在街上摆摊卖货的家伙,他们的衣服盔甲武器,都是临时凑合的。
问题不在于士兵逃亡,而在于那些占着兵额领饷的人;问题不在于士兵,而在于那些将领。那些提督、坐营、号头、把总之类的军官,大多是些世家子弟,平时就占着兵额领着饷,却啥也不干。一到操练的时候,就拉些街上闲逛的人来凑数,呼呼哈哈,嬉皮笑脸地应付了事。以前,王琼、毛伯温、刘天和几位尚书都想过整顿军队,但那些将领怕影响他们的利益,就暗地里使坏,故意阻挠;士兵们也习惯了懒散,还到处造谣生事,结果整顿的事儿就不了了之,问题一直拖到现在。所以,恳请皇上您下决心整顿军队,派人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听了王邦瑞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就命令兵部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怎么改革军队。
好家伙,皇帝大手一挥,把那些团营、两官厅什么的全给撤了,恢复了以前三大营的制度。还新起了一个叫“神枢”的营,三千人呢!那些提督、监枪之类的内臣也都被免职了。然后呢,设立了一个武官,职位是“总督京营戎政”,让咸宁侯仇鸾来当;又设立了一个文官,职位是“协理京营戎政”,就让邦瑞来干。这下面还有二十六个副参之类的官员。
接着,又按照部门的意见,把四个武营分别划归到五军营的中军、左右哨、左右掖,每个营都设一个坐营官,算是正兵,负责守城;再设两个参将,负责出征打仗。皇上说营制刚改好,就赶紧去太庙祭告一番,正式实行。他还派了四个御史去京畿地区、山东、山西、河南招兵,招了四万人,分到神枢营和神机营里。每个营都设一个副将,还增加了六个能打仗的将领,负责训练士兵。那些大将统领的三个营的士兵,平时叫“练勇”,真要打仗了,职务名称又得改。
五军营的编制是这样的:一个大将,管一万人马,总管三个营的副将、参将、游击、佐击以及坐营官;两个副将,各管七千人;左右前后四个参将,各管六千人;四个游击,各管三千人;另外还有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个预备兵。神枢营呢,两个副将,各管六千人;六个佐击,各管三千人;另外还有四万预备兵。神机营的编制和神枢营一样。最后,又确定了三大营的官员总数:五军营一百九十六人,神枢营二百八人,神机营一百八十二人,加起来一共五百八十六人。
京城里的各卫军队,都分属三大营。把它们分成三十个营,再合起来组成三大营。整个皇帝在位期间,这营制改来改去好几次,最后连中军、哨、掖这些名称都取消了,就只叫战守兵,还另外设立了车营。
话说,以前五军府都各自开府设印,负责管理兵籍,但并不直接参与军营操练。而那些负责军营操练的官员,反而没有印信。这种军队有府衙和印信的制度,是从仇鸾开始的。仇鸾当时权势熏天,很受皇帝宠信,就向皇帝建议,从各个边防地区挑选六万八千人,轮流进京戍卫,跟京城的军队一起操练。他还下令让京营将领也分管训练边防士兵,这样一来,边防军队就都归属京师管辖了。边境要是有什么警报,边防将领也无法自行调兵遣将,边防的情况就越来越糟糕了。仇鸾死后,朝廷取消了他设立的戎政厅首领等官职,但是进京戍卫的军队,只有甘肃的被撤回去了。
隆庆四年,大学士赵贞吉建议收回将领的权力,改革军队体制。他极力陈述,设立戎政机构并铸造印信,把几十万大军都交给一个人统领,这根本不是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分府分营的本意。他建议把九万官军分成五个营,每个营选择一位将领统领和训练。皇帝下旨让大臣们讨论这件事。尚书霍冀说:“现在的营制是世宗皇帝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不应该轻易更改。只是大将不应该单独设置,戎政也不应该有印信,其他方面可以按照赵贞吉的建议来办。”皇帝批准了他的意见。于是,三大营各设一名总兵官,两名副将。其他的参谋佐官,人数略有增减,每个营都差不多十个人。而五军营的士兵,平均分配到两个营,每个营十个队,由两位副将分别统领。一开始用侯爵和伯爵担任总兵官,后来改称提督。还任用了三个文官,也称提督。
自从设立了六个提督之后,大家各持己见,遇到事情十天半个月也决定不了。给事中温纯上奏弹劾了这种弊端,于是朝廷就取消了六个提督的设置,恢复了总督和协理两个职位。
万历二年,欧阳柏大人建议,皇上就重新给了他兵权,还裁撤了两个营里的官员。五年后,林景旸大人巡视京营的时候,建议多招募士兵,并且要好好挑选精兵强将。那时候张居正大人当政,对军队的情况进行了全面调查,很多大臣都上书谈论军事,主要目标就是增加兵力,选拔优秀的将领,所以京营的管理一度有所好转。可时间一长,皇上对政事厌倦了,大臣们开始争权夺利,偷懒耍滑,京营的状况又一天天变差了。
到了万历三十六年,李化龙大人当兵部尚书,他上奏章陈述了京营存在的各种问题。皇上命令相关部门讨论解决,结果还是没啥起色。等到战争爆发,京营总督赵世新建议把教场搬到城里,方便训练;太常少卿胡来朝建议把京营的士兵调到边疆戍守,增强边防实力。这些建议,最终都没能实施。
天启三年,朱光祚大人建议裁撤老弱的家丁,换上年轻力壮的士兵。结果老家丁们不满,还用瓦砾砸他,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时候魏忠贤当权,他设立了内操,还让很多内臣监视军队,甚至还派一些小内监去管理军队,又招募了一批壮丁,京营里的很多士兵都依附于他。
崇祯皇帝登基后,先撤除了内臣的权力,但没过多久又启用他们了。戎政侍郎李邦华看到京营烂到家了,建议裁撤老弱虚假的士兵,挑选强壮的士兵组成皇帝的亲军。但是京营的士兵一向骄横,有人怀疑李邦华这是要造反。那些勋贵和太监也讨厌李邦华,说他坏话,天天在皇帝耳边告状。皇帝没办法,只好罢免了李邦华,任命陆完学代替他,并且彻底改变了京营的管理模式。京营除了原来的监督官之外,又增加了负责抓捕犯人的官员两名,负责巡视禁卫军和点检士兵的官员三名,皇帝竟然都用御马监、司礼监、文书房的内臣来担任这些职务,于是京营的军务就完全被内臣掌控了。
十年八月,皇帝御驾亲征,检阅军队,盔甲旗帜非常壮观,文武百官都穿着朝服骑马跟随。军队看见皇帝的车驾,都高呼万岁。皇帝很高兴,召见陆完学到御营帐中赏赐他,还用金杯给他喝酒,但这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战争越来越紧迫了,皇帝下令让京营军队出征镇压叛乱,还都派了内官去监军。这些内官的伙食供应特别好,仗着权势就骄横跋扈,经常抢夺士兵的战利品来邀功,还随意羞辱将士,导致军队士气涣散,战斗力下降。周延儒再次入阁后,建议皇帝罢免内官的监军职务,把他们撤走。京营军队这才班师回朝。
当时京营的将领很多都是内官的亲信,根本不懂军事。士兵们只管登记领粮,买替(花钱找人替役)现象非常普遍,今天这个士兵,明天那个士兵,虽然有兵籍名册,也根本不知道实际情况。皇帝多次下令要加强训练,但每天也就两三百人参加,还没到傍晚就都散了。京营十万大军,能抽查到的少之又少,玩忽职守、逃避惩罚的人更是数不胜数。皇帝曾经问过戎政侍郎王家彦怎么办,王家彦说:“现在只能严禁买替,改变操练方法,或许还能挽救一点,但恐怕已经晚了。”皇帝听了很不高兴,就打发他走了。崇祯十六年,襄城伯李国祯担任总戎政,内官王承恩监督京营。第二年,流寇攻破居庸关,直逼沙河。京营军队出战,听到炮声就溃不成军,逃跑了。流寇长驱直入,直逼京城,守卫城墙的只有内操的三千人,结果京城就被攻破了。
说到底,京营军队积弱成疾,都是因为占役和买替的现象太严重。而这些弊端,其实都源于那些不学无术的营帅和监军的内官,最终导致了国家的灭亡。
南京京营的情况也差不多。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后,开始由中府掌府事官负责南京的守备,节制南京各卫所。洪熙初年,又派内官与地方官员一起负责守备。宣德末年,设立了参赞机务官。景泰年间,又增加了协同守备官。成化末年,任命南京兵部尚书为参赞机务官,地位相当于五部尚书,可见其重要性。在此之前,京师设立了神机营,南京也增设了神机营,并与大小两个教场一起进行操练。士兵们经常操练,只有刮风下雨才休息。如果有人逃兵役,宪宗皇帝就命令南京都察院的给事中和御史定期到两个教场进行点阅。成国公朱仪和太监安宁觉得这样不方便,就谎称这是军事机密,不能让御史过问人数。皇帝因此惩罚了御史,仍然命令守备和参赞官负责阅视,并把这件事立为法规。
嘉靖年间,好多人不断上奏,说南边的军队浪费严重,战斗力不行。嘉靖二十四年冬天,皇帝下令成立振武营,从其他军队里挑些精兵强将过来,还补充了一些淮安扬州那边身手敏捷的士兵。江北原来有个池河营,主要负责守城和保护皇陵。这两个营,每个都有三千士兵,都由有功的官员带领,还分别设立了训练场地。但是,这振武营的士兵,好多都是些不靠谱的家伙。负责管理军需的侍郎黄懋,想整治他们,结果被他们打死了。皇帝下令处死了闹事的头头,又派户部尚书江东去当参赞,负责监督。结果江东这个人太宽松了,士兵们更加骄横,完全不遵守纪律了。给事中魏元吉就这事儿说了皇帝,还推荐了浙江直隶副总兵刘显去当提督。刘显还没到,池河营的士兵又闹事了,打了千户吴钦。皇帝赶紧让刘显过去,还允许他带五百川兵过去帮忙,这才把事平息了。
隆庆年间改元后,振武营被撤销了,一千多士兵被分到其他两个训练营和神机营。
万历十一年,参赞尚书潘季驯说:“军队编制原本是十二万人,现在只有两万多人。老兵和新兵各占一半,新兵的缺额从来不补,所以军队越来越空虚。建议按照老兵的编制来补充兵员。” 后来王遴接替了潘季驯,他说:“大小两个训练营,新老士兵加起来有两万三千多人。建议像北京各边防一样,三千一百二十人组成一个作战单位,每个单位再分成中、左、右三个小队,这样就能组成七个作战单位。剩下的士兵就放在旗鼓下,以备各营缺员。”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巡视的官员阮子孝,狠狠批评了南营的各种浪费和弊端,说得非常到位,但是最终也没人认真整改。后来,采纳了尚书吴文华的建议,增加了参赞的权力,可以按照军法办事,也可以根据情况灵活处理。万历三十一年,又新设立了南中军标营,从大教场挑选了一千多士兵,设立中军参将来训练他们。虽然制度都完善了,但是大家总是得过且过,松松垮垮的,跟北京的情况差不多。
到了崇祯年间,流寇攻陷了庐州、凤阳,占据了长江上游,还想着攻打南京。南边的将士们每天都提心吊胆,他们以保护皇陵、守卫京城为借口,就盼着贼寇别打过来。最后,史可法当了参赞尚书,想整顿积弊,但没多久就失败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说,古代皇帝的侍卫制度啊,那是相当讲究。朱元璋当上吴王那年,也就是十二月,就设立了拱卫司,底下管着校尉,归都督府管。
洪武二年,改名叫亲军都尉府,管着中、左、右、前、后五个卫队的军队,仪銮司也归它管。到了洪武六年,又弄了个守卫金牌,用铜镀金做的,长一尺,宽三寸。上面刻着仁、义、礼、智、信五个字,两面都刻着篆文,一面写着“守卫”,一面写着“随驾”。这金牌由尚宝司保管,侍卫上岗的时候佩戴,下班了就交回去。
洪武十五年,亲军都尉府和拱卫司都被撤销了,改成了锦衣卫。锦衣卫下面有南北镇抚司十四个分部,每个分部都有将军、力士、校尉,主要负责皇帝的侍卫和巡逻抓捕犯人。 此外,还从公侯伯、都督、指挥这些高级官员的嫡子或次子中,挑选一些人,设立勋卫散骑舍人。 还有府军前卫、旗手等等十二个卫队,每个卫队都有带刀的官员。
锦衣卫下面的将军,一开始叫天武将军,后来改名叫大汉将军,总共有1500人。 锦衣卫设有千户、百户,还有七个总旗。他们自己就是一个独立的军队,下班后也要按照规定操练,缺员到五十人才补。每个月每人发两石粮食,表现好的可以升任千户、百户,要是有人死了,允许他魁梧勇猛的子弟顶替,如果没有合适的子弟,就从老百姓里选。
永乐年间,皇上设立了五军营和三千营,加强了皇宫的守卫力量。 又增加了身穿红盔、明甲的将军和拿着叉刀的卫士等等,专门负责皇宫的宿卫工作。 挑选校尉和力士的时候,都是从民间挑选身体强壮、没有疾病和犯罪记录的壮丁。一开始,力士们主要负责旗帜和仪仗的护卫工作,后来改编到锦衣卫和腾骧四卫,专门负责随驾的金鼓、旗帜以及皇宫四门的守卫。 而校尉们原本属于仪銮司,后来仪銮司改成了锦衣卫,校尉们也跟着一起归属锦衣卫。他们的工作包括举着各种仪仗,比如鉴舆、擎盖、扇子、旌旗、旗幢、宝剑、斧钺、戈戟、弓箭,还有驯马等等,总共十个部门,还要负责皇上的宣召和差遣。他们实行三日一轮换的更直制度,设有总旗和小旗,由勋戚官员来统领。
总共有六个主要官员:一个负责管辖大汉将军和散骑舍人、以及府军前卫的带刀官;一个负责管辖五军营的叉刀卫士;四个负责管辖神枢营的红盔将军。 在一些重要的日子,比如节日、元旦、冬至,以及大型祭祀、宣誓、册封、祭祀、颁布诏令的时候,就要出动三千人全员值班;其他时候就轮流值班,值班人员的装备、服装和职位等级也略有不同。 至于郊祀、经筵、巡幸时的侍从制度,都有详细的规定,可以参考《礼志》。平时,值班的将军们要轮流在午门内外值守,白天分班候值,晚上轮流值夜,一共一百人;而五军营的叉刀卫士则全部在皇城内宿卫。 负责侍卫的官员每天都要轮流值班。只有锦衣卫将军和叉刀卫士需要每天都侍卫在侧。皇上对抓捕逃脱值班和擅离职守的人员的命令尤为严厉。
总而言之,锦衣卫共有大汉将军一千五百七十人,府军前卫带刀官四十人,神枢营红盔将军二千五百人,把总指挥十六人,明甲将军五百二十人,把总指挥二人,大汉将军八人,五军营叉刀卫士三千人,把总指挥八人,勋卫散骑舍人人数不定,旗手等卫带刀官一百八十人。这就是当时侍卫亲军的大致情况。
明朝正统年间以后,很多妃嫔、公主、公侯以及宦官的子弟都能得到官职,大多被安排到锦衣卫领俸禄。到了正德年间,通过走后门、冒领官衔的更是数不胜数,少说也有几百人。武宗皇帝喜欢养勇士,曾经一次性就将四十七个千户、把总安排到锦衣卫,让他们领俸禄和住房;另外一千一百多人则被安排到御马监当家将和勇士,发放粮饷,进行骑射操练。他还下令让大汉将军先担任百户,五年后正式授予官职,还把这当成一个制度。因为皇帝对窦开比较宠信,所以恩赏泛滥,皇宫的守卫也松懈了一些。到了万历年间,锦衣卫的卫士大多是占着职位不做事,或者花钱买个闲差,这方面的问题和三大营差不多严重。虽然朝廷规定了,如果擅离职守就扣除月俸,但还是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太祖皇帝设立锦衣卫,最初只是负责仪仗队的事务。当时正值严刑峻法时期,犯了罪的人经常被送到锦衣卫审问,锦衣卫参与刑狱审判,也正是从那时开始的。文皇帝即位后,非常倚重锦衣卫,把他们当成心腹力量。锦衣卫下辖南北两镇抚司,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的刑名案件和军匠管理,北镇抚司则专门负责诏狱。凡是审问犯人、上奏请求,都直接向皇帝汇报,不用经过锦衣卫指挥使。他们用刑严酷,造成的祸害非常严重,具体情况可以参考《刑法志》。此外,锦衣卫还负责侦察民间的情况,并由印官奉旨带领官兵执行任务。东厂太监负责侦缉案件,也另有官兵,同样是从锦衣卫拨给的,所以锦衣卫和宦官们总是互相勾结。皇城的守卫,由二十二个卫队负责,不仅仅是锦衣卫,皇宫的出入管理也由他们负责。京城巡逻抓捕有专门的官员,但锦衣卫的官员经常会被要求协助。锦衣卫的权力和地位非常高,一直延续到明朝灭亡。
最初,太祖皇帝攻下婺州后,挑选富户子弟充当侍卫,称为御中军。后来,又设立了帐前总制亲兵都指挥使。之后又裁撤了这个职位,设立了都镇抚司,隶属于都督府,负责统领亲兵巡逻。而金吾前后、羽林左右、虎贲左右、府军左右前后十个卫队,按时轮流值班,被称为亲军。如果需要出动,可以自行行动,不用经过都督府。等天下平定后,都镇抚司改名为留守,设立了左右前后中五个卫队,掌管内府铜符,每天派两个人查验,晚上也一样,这就是所谓的皇城守卫官军。
话说公元1394年(明朝洪武二十七年),朱元璋下令加强皇城门禁,规定了严格的出入制度。每天早朝的时候,皇城大门才打开。先得是直日(值班)的都督、将军,还有那些带刀的指挥、千户、百户、镇抚、舍人才能先进去,其他的官员才能依次入内。负责皇宫卫戍的军队,每三天换一次班,内侍出入必须严格检查符牌,要是有人私自带金银出来,得仔细检查通行文牒;要是有人想带兵器或药品进宫,直接抓起来严惩,要是负责检查的人没发现,那可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老百姓要是有啥事要上奏,也不能拦着不让说。
皇上考虑到卫戍士兵们很辛苦,就规定,要是士兵家里有婚丧嫁娶、生病、生孩子这些急事,可以自己来禀报;要是家里没别的劳动力,父母又都病了,还可以请假回家照顾,病好了再回来。早些时候,新皇宫建好了,皇上就下令中书省说:“那些在战场上受伤残疾的士兵,很难再继续当兵了,可以在宫墙外面给他们盖些房子住,白天让他们自己找活干,晚上再让他们轮流值夜巡逻。”后来,皇上又规定,十二个侍卫军里,那些轮流在皇宫值班的士兵,每人每月发三百文钱。到了公元1395年(洪武二十八年),又在皇城四个门附近盖了房子,让那些“恩军”负责卫戍士兵的伙食。“恩军”指的是那些犯了罪免了死刑,或者降职的士兵。
永乐年间,朝廷规定,各个侍卫亲军都负责守卫一定的区域。从午门到承天门左右,再到长安门左右,一直到皇城的东、西两侧,这些区域都由旗手卫、济阳卫、济川卫、府军卫以及虎贲右卫、金吾前卫、燕山前卫、羽林前卫这八个卫队负责。东华门左右到东安门左右,由金吾卫、羽林卫、府军卫、燕山左卫这四个卫队负责。西华门左右到西安门左右,由四个右卫负责。玄武门左右到北安门左右,由金吾卫、府军后卫以及通州卫、大兴卫这四个卫队负责。每个卫队都持有太祖皇帝颁发的铜质符牌,分别刻有“承”、“东”、“西”、“北”字样,以所负责的城门命名。巡逻的士兵在左边,守卫的士兵在右边。守卫官遇到巡逻官到来时,要核对符牌后才能一起执行任务。各个城门的守卫官晚上都要拿着铜令牌和申字牌巡逻,从一到十六,轮流值班。皇城内有四十个卫舍,皇城外有七十二个卫舍,都设置了铜铎,依次轮流敲响。皇城内左右两侧每更安排一百名坐更将军,每更二十人值班;四个城门各有八名走更官,互相交替巡逻,并在登记簿上盖章以作验证。都督以及带刀侍卫、千户、百户每天各一人,拿着申字牌值宿,并负责点名各城门的士兵。后来,朝廷设立了都督府,并任命侯爵、伯爵担任佥书。
洪熙皇帝即位初期,重新制作了卫士悬挂的牌子。当时亲军队伍缺员严重,卫士无法得到替换。皇帝下令挑选其他卫队的士兵来守卫端门、直门等城门,但是尚书李庆认为这样做不可行。皇帝说:“君主应该以仁德来感化人心,只要人心归附,即使不是亲信,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宣德三年,皇帝下令御史巡视点阅卫队士兵。天顺年间,又增加了给事中一人来负责此事。成化十年,尚书马文升上奏说:“太祖皇帝设立亲军指挥使司,不隶属于五府。文皇帝又设立了十二个亲军卫队,又增加了数千名勇士,隶属于御马监,负责上直,并且由心腹大臣统领。近来日渐松懈,勇士们与其他营兵没有什么区别,皇城内的兵力非常薄弱,各监门的士兵更是疲惫不堪,连盔甲都穿戴不了。应该下令御马监官员立即挑选训练士兵,并且下令守卫官经常严格训练队伍,仔细检查出入人员,以防微杜渐。”皇帝同意了他的意见,但是也没有采取什么有效的整顿措施。
正德朝初期,皇城红铺的巡逻工作,每天都得指派五位卫指挥留守,监督内外夜巡的军队。兵部还会派一位郎中和一位主事,跟御史、锦衣卫一起检查巡逻情况,不准他们兼顾其他事情。
嘉靖七年,增加了驻守官军的衣粮供应,五年发放一次。万历十一年,在皇城内外设立了两位把总,分别管理东西两侧。那时候门禁越来越松懈了,卫兵的职责被内官们承包了,经常出现军队缺人,只能花钱雇佣一些市井无赖来凑数应付点名。拿着叉刀、戴着红盔的士兵,每天早上才姗姗来迟开始值勤,值勤的营房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负责夜间巡逻的将军们都收受辖区内的士兵的月钱。所有关于提号、巡城、印簿、走更等事务,全都荒废了。万历十五年,朝廷再次强调门禁制度。过了很久,给事中吴文炜请求恢复旧制,但没有得到回应。到万历朝末年,甚至出现了丢失金牌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情况。 “梃击案”中,一个叫张差的无赖竟然能闯进皇宫大殿,可见当时的制度已经松懈到了何种地步。此后内外各种事情接连不断,明熹宗、明思宗两朝虽然多次下令整顿,但最终都无力回天,最终导致了明朝的灭亡。
京城巡捕的职务,洪武初年设立了兵马司,负责查察奸邪伪诈。晚上巡逻的时候,会发放巡逻牌,由旗士带领,检查城门的门闩以及夜间出行的人。后来改为由卫所镇抚官负责,归中军都督府管辖。永乐年间,又增设了五城兵马司。宣德初年,京城盗贼很多,又增加了百名官军,协助五城兵马司抓捕盗贼。之后,又增加了五百名夜间巡逻的士兵。成化年间,才开始让锦衣卫官员和御史一起监督巡逻工作。成化末年,又拨给了两百名团营军。弘治元年,命令三千营挑选指挥以下的四名官员,带领精锐骑兵巡逻京城外围,又让锦衣卫官员五人、旗手等卫官各一人,分区域巡逻,巡逻军队会发放巡逻牌。弘治五年,设立了把总都指挥,专门负责巡捕工作。正德年间,又增加了把总,划定京城外围的巡逻区域,南到南海子,北到居庸关,西到卢沟桥,东到通州。又在城内增加了两个把总,并增加了团营军,制定了官兵的赏罚条例。正德末年,巡逻士兵增加到四千人,还专门设立了参将。
嘉靖元年,也就是1522年,朝廷又增加了城外的一个把总,加上原来的,一共五个把总,分别管辖城内东西两路,城外西南、东南、东北三路。还增加了五千营兵。此外,还从十个人里挑一个,组建了五百骑兵的尖哨部队,并且提高了他们的月薪。朝廷还命令参将负责操练军队,兵部郎中则进行监督。那时候,京城的军队已经腐败很久了,捕快营也一样烂。
到了嘉靖三十四年,也就是1555年,军队里只剩下三百多人。给事中丘岳等人上奏,建议削去指挥樊经的官职,并且禁止军队私自役使马匹。万历十二年,也就是1584年,兵部提议,因为京城内外盗贼猖獗,规定从早上卯时到下午申时,由兵马司负责抓捕;从晚上酉时到第二天寅时,由巡捕官负责抓捕;如果盗贼很多,就要兵马司和巡捕官一起合作抓捕。之后,军队的编制翻了一倍,皇帝出行和早朝审案、押送犯人,军队都要列队驻扎在巷口。虽然名义上军队人数增加了,但实际上士兵和马匹都非常缺乏,根本派不上用场。
捕快营的编制是:提督一人,参将二人,把总十八人,巡军一万一千人,马匹五千匹。可是盗贼依然横行霸道,甚至连皇宫里的东西都敢偷。即使抓到了盗贼的绳索,也抓不到盗贼本人。到了庄烈帝时期,朝廷又任命兵部左侍郎专门负责督促京营。但实际上,营房里一半都是空着的,很多马匹都是雇人骑的,即使规定破案要在五天内完成,那些兵卒还是和以前一样,根本不管事。
话说永乐年间,那些从北方逃回来的士兵,被安排在四卫营里养马,朝廷还给他们发粮食,安排娶媳妇,美其名曰“勇士”。后来啊,进献好马的人,也多被编入四卫营,听从御马监官员的调遣,挂个羽林军的头衔,实际上并不真正属于羽林军。这些士兵之间互相冒名顶替,领粮的情况根本查不清楚。
宣德六年,终于专门设立了羽林三千户,管理这些士兵,大概有三千一百多人。没多久,又改名叫武骧、腾骧左右卫,合称四卫军。从各卫里挑出四个军官做坐营指挥,由太监督管,另外设营训练,被称为禁兵。他们的武器装备和衣服都跟其他军队不一样,驻扎在京城附近,经常被太监们霸占挪用。
到了弘治年间,勇士大概有一万七百八十人,旗军有三万一百七十人,每年要消耗五十万石粮食。孝宗皇帝采纳了大臣们的建议,对这些情况进行了核查。他还下令,内臣推荐的勇士,必须经过兵部审核才能发放粮食。五年清查一次人数,还专门立了法令。这样一来,每年就节省了数十万两银子。
武宗皇帝登基后,太监宁瑾想把那些被淘汰的士兵留下。言官和兵部尚书刘大夏坚决反对,皇帝没听。后来,朝廷设立了东西两官厅,就把四卫营的勇士编入西官厅,归边将江彬和太监张永管辖。
世宗皇帝登基后,下令把弘治十八年以来额外增加的官员全部裁撤,以后需要补充人员,必须经过兵部审核。同时,他还下令让巡视各部门的官员核查御马监的马、牛、羊的数量。后来,皇帝又下旨免除了这项核查,结果马匹的数量被虚报了很多。
几年后,御马监太监闵洪又假传圣旨,擅自从四卫中挑选官员。给事中郑自璧弹劾闵洪欺瞒皇上,但奏章没有得到回应。过了很久,兵部尚书李承勋请求把人员选拔和核查的权力归还兵部,宦官们认为这样做不合适。皇帝采纳了李承勋的建议。
弘治十六年,皇帝又下令恢复登基诏书中裁撤的官员,一共四千人。五年之后,内臣们说,勇士只剩下五千多人,请求允许他们的子侄参加选拔,以备边防。兵部官员说:“原定的额度是五千三百三十人,八年来的清查稽核已经发现人数虚报,而且这个营本来就不是为了边防而设立的。”皇帝采纳了兵部的意见。然而,暗中指使、强征役夫、冒领粮饷等弊端依然存在。
万历二年,减少了两个坐营官员的职位。之后,又规定营官的空缺由兵部挑选合适的人员来填补。但后来又被宦官们从中作梗,营官的任命权又回到了御马监手里。朝中大臣多次为此进言,但都没有得到采纳。
万历四十二年,给事中姚宗文对这个营进行了点阅,上奏说:“官兵三千六百四十七人,只有原来的一半;马匹一千四十三匹,实际数量根本达不到;官旗七千二百四十面,只有四千六百多面;马匹的情况也一样。请求皇上责令法司调查处理。”皇帝对此置之不理。
天启年间将近结束的时候,巡视御史高弘图建议效仿三大营的模式,将官兵分成弓弩手、短兵战和火器手,并进行严格的训练。到了崇祯皇帝时期,提督内臣曹化淳奏请将京营改名为勇卫营,并任命周遇吉、黄得功为统帅,勇卫营终于成为一支精锐部队,每次出战对抗叛军,都屡建奇功。黄得功的士兵在皂布上画上虎头作为盔甲的标志,叛军一看到黑虎头军就纷纷逃窜,勇卫营的战斗力远超京营。
古代治理水利,从夏商周三代开始就非常重视,制度也很完善。可是自从井田制废除后,沟渠就淤塞了,水利治理就乱套了,老百姓经常缺水。于是大家就自己动手,挖渠道、修水塘、打井、建水库,用来灌溉农田。
明朝初期,朱元璋皇帝下令,各地的官员,只要老百姓有关于水利建设的好建议,就赶紧上报给他。过了二十七年,他又专门指示工部,凡是那些可以蓄水防旱、泄洪抗涝的池塘、水库、水坝,都要根据当地的地形地势好好修建。然后,他就派出一批国子监的学生和一些有才能的人,到全国各地去督促修建水利工程。
第二年冬天,各州各县纷纷上报修建水利工程的成果。一共修建了四万九千八百七十七处水利设施,这真是为老百姓做了大好事啊!后来,继续修建水利工程的时候,有的用本地的劳力,有的向邻近的州县借调人手,有的用官府的材料,有的用山上的木材,有的利用农闲时间组织劳动力,有的根据情况随时组织施工,有的还派大臣去负责督办。整个明朝时期,水利工程不断修建,真是功不可没啊! “三代疆理水土之制甚详”,“陂塘湖堰可蓄泄以备旱潦者,皆因其地势修治之”。
朱元璋当上皇帝的第一年,就下令修建了和州的铜城堰闸,那工程可绕着城走两百多里呢!四年后,他又修缮了兴安灵渠,修了三十六个陡坡水渠。这条渠的水是从海阳山引来的,秦朝的时候就挖好了,能灌溉万顷良田。后来马援也修过,不过后来又坏了。直到现在才重新修好。
六年的时候,他调集了松江和嘉兴两万民夫,开挖了上海的胡家港,从海口到漕泾,有一千二百多丈长,方便海船通行,还疏通了海盐澉浦。八年,又开挖了登州蓬莱阁的河道。他还命令耿炳文疏浚泾阳洪渠堰,用来灌溉泾阳、三原、醴泉、高陵、临潼等地的田地,总共两百多里地呢!九年,修了彭州的都江堰。
十二年的时候,李文忠跟朱元璋说:“陕西地儿盐碱地多,不好种地,我想在城里挖条渠,从龙首渠引水过来,往东边流。”朱元璋同意了,还用石头把渠砌好。十四年,修建了海盐的海塘。十七年,修补了磁州漳河决堤的地方,还决了荆州岳山坝,用来灌溉老百姓的田地。十九年,修建了长乐的海堤。
二十三年,修补了崇明和海门决堤的地方,总共两万三千九百多丈,用了二十五万民夫!四川永宁宣慰使来报说:“我们这儿有一百九十个滩,江门大滩就有八十二个,都被石头堵住了!”朱元璋就派景川侯曹震去疏通。二十四年,修了临海横山岭的水闸,还有宁海、奉化四千三百多丈的海堤,上虞也修了四千丈的海堤,还把石闸重新修建了一下。他还疏浚了定海、鄞县的东钱湖,灌溉了几万顷田地。
二十五年,在溧阳挖了银墅东坝河道,从十字港到沙子河胭脂坝,有四千三百多丈,用了三十五万九千多个民夫!二十七年,疏浚了山阳的支家河,郁林州的百姓说:“我们州南北两条河相隔二十多里,能不能挖通,再建些石闸?”朱元璋就同意了。二十九年,修建了河南的洛堤,还重新修了兴安灵渠。当时唐铎带着军队来到灵渠附近,画了灵渠的图纸上报,请求加深加宽灵渠,好让官船通行,方便运送军粮。朱元璋就命令御史严震直烧掉堵塞陡涧的石头,结果军粮运输的道路就通了。
三十一年,洪渠堰坏了,朱元璋又让耿炳文去修,还疏浚了十万三千多丈的河道。建文四年,疏通了吴淞江。
永乐元年,也就是明成祖朱棣登基的第一年,全国各地水患频发,灾情严重。安陆、京山一带汉水河岸垮塌,章丘的漯河东堤,高密和潍县的河堤,安阳的河堤,福山的护城河堤,浙江赭山江塘,江西余干的龙窟坝塘,临颍的褚河河堤,潍县的白浪河堤,潜山和怀宁的陂堰,高要的青岐和罗婆圩,通州的徐灶和食利港,平遥的广济渠,句容的杨家港和王旱圩等堤坝,肇庆和凤翔的遥头冈河岸,南阳的高家堰、屯头堰以及沙河、澧河等河堤,夏县的古河更是决口三十多里长,景象惨不忍睹。
朝廷紧急组织抢险救灾,在和州修筑了保大等圩,总长度超过一百二十里,还修建了九个蓄水陡门。同时,还疏浚了昌邑的五条河渠,开凿了嘉定的小横沥,以沟通秦泾和赵泾两条河流。此外,还疏浚了昆山的葫芦河等河流。 总之,那一年,为了对抗洪涝灾害,朝廷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和资源进行水利工程的修建和整治。
夏原吉被皇上派去治理苏、松、嘉兴地区的水患,要疏通华亭、上海的运盐河,还有金山卫闸和漕泾分水港。夏原吉说:“浙江西部各郡县,苏州和松江府地势最低,嘉兴、湖州、常州地势相对较高,周围环绕着太湖,绵延五百里。太湖汇集了杭州、湖州、宣州、歙州等地溪涧的水,然后分散流入淀山湖等湖泊,最终汇入三泖(太湖的三个入海口)。最近因为河道淤塞,导致水位上涨,庄稼受损严重。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疏通吴淞江等河道。吴淞江长二百多里,宽一百五十多丈,西边连接太湖,东边通向大海,以前也经常疏通。但是,由于受到潮汐的影响,疏通后不久又会淤塞。从吴江的长桥到下游的河道,一百二十多里,虽然水流还算通畅,但很多地方又窄又浅。从下游河道到上海南仓浦口,一百三十多里,由于潮汐淤塞,已经变成平地了,到处都是淤泥沙滩,很难施工。嘉定的刘家港就是古代的娄江,直接入海;常熟的白茆港也直接入江,都是水流湍急的大河。所以应该疏通吴淞江南北两岸、安亭等处的河道,把太湖的水引到刘家港和白茆港,让水流分散开来。松江的大黄浦是通往吴淞江的重要水道,现在下游淤塞,很难疏通。旁边有个范家浜,一直通到南仓浦口,直达大海。应该把它疏浚得又深又宽,上端连接大黄浦,让太湖的水流到这里,这样才能恢复《禹贡》中‘三江入海’的旧貌。水道疏通之后,就要根据地势,设置石闸,按时开关。每年水位下降的时候,要提前修缮河堤,防止暴雨洪水,这样水患就能解决了。”
皇上命令动员民力进行疏浚工程。夏原吉日夜奔波,亲力亲为,最终工程顺利完成。
话说两年前,朝廷可是大兴土木,修治河道水利工程那是相当厉害!泰州的河塘,修了足足一万八千丈那么长!兴化南北堤、泰兴沿江的圩岸,还有六合瓜步那些地方的屯田,都得到了修缮。 丹徒通潮的旧江也疏浚了一遍,象山茭湖塘岸也修好了,海康、徐闻两县的那隐坡、调黎等港堤岸也加固了。黄岩混水那边的十五个闸门和六个陡门,孟津河堤,分宜湖塘,武陟马田堤岸,香山竹径水陂,还有兴安分水塘,这些地方都进行了修整。 说到这兴安江,它发源于海阳山,江中横着筑起一座石埭,把江水分成了南北两条渠道,灌溉农田的范围可大了去了!那石埭上石头一层层叠起来,像鱼鳞一样,就是为了防止河水冲垮它。 不过后来严震直撤掉了部分石头,想加大水流,结果适得其反,水流没法泄出去,冲垮了塘岸,水都往北渠流了,南渠水位变浅,老百姓可就遭殃了。最后,还是得把石埭修回原来的样子。
海门的老百姓请求朝廷调动淮安、苏州、常州三郡的民丁,一起修缮张墩港和东明港那百余里溃堤的地方。皇上说:“这三郡的老百姓正受着水患的苦呢,可不能再让他们劳累了!”于是就派官员去实地考察,最后决定用扬州的民丁来帮忙修筑。 这当涂的老百姓又来反映情况了,说:“慈湖紧挨着长江,上通宣州、歙州,东边到丹阳湖,西边到芜湖,这地方啊,一下雨就浸水,涨潮了还伤农田,应该派人去勘察一下,修筑一下堤坝。”皇上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还特意吩咐工部,安庆、徽州、苏州、松江,浙江、江西、湖广,凡是湖泊低洼,圩岸倒塌的地方,都要督促当地官府赶紧修治。 夏原吉又奉命去苏、松地区治水,把旧河港都疏通了一遍。他还疏浚了苏州的千墩浦、致和塘、安亭、顾浦、陆皎浦、尤泾、黄泾,总共两万九千多丈;松江的大黄浦、赤雁浦、范家浜,总共一万二千丈,目的是为了疏通太湖下游的水流。
之前,含山崇义堰也修缮过。没过多久,和州的老百姓又来反映情况了,说:“铜城闸上连着巢湖,下连着长江,堤坝决口的地方有七十多处,请求朝廷修治。” 那里的吏目张良兴又说:“麻湖、澧湖那边的田地,被水淹了五万多顷,应该筑起堤埂,从桃花桥一直修到含山界,大概三十里路。”皇上也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第一年到第三年,我忙着修建水利工程,那工程可不少!上虞的曹娥江坝埂修了三年,温县驮坞村的堤堰也修了四千多丈,还有南海卫莲塘、四会县鸦鹊水等地的堤岸,无为州周兴等乡和鹰扬卫乌江屯的江岸也都修了。 我还修补了昌黎和历城小清河决堤的地方,还有应天新河口北岸,从大胜关一直到江东驿,修了三千三百丈呢! 另外,我还疏浚了海州北旧河,从上游的高桥一直到下游的临洪场,以及山阳运盐河十八里。
第四年,工程量依然很大!我修建了宣城十九个圩,还有丰城穆湖圩岸,石首临江万石堤,以及溧水决堤的地方。 怀宁斗潭河、彭滩圩岸也修好了,顺天府的固安、保定府的荆岱,乐亭的鲁家套、社河口,吉水县的刘家塘、云陂,江都的刘家圩港,这些地方的堤岸都修缮一新。 湖广广济、武家穴等地的江岸也加固了,还新建了石头冈圩岸和江浦沿江堤。 此外,我还开通了泰州运盐河、普定秦潼河、西溪南仪阡三个河口,把兴化、盐城那边的水引到海里去。 最后,我还疏浚了常熟福山塘三十六里。
第五年,我主要在长洲、吴江、昆山、华亭、钱塘、仁和、嘉兴等地修建堤岸,还有余姚南湖坝也修好了。 高要银冈、金山等溃堤的地方也筑起了新的堤坝,灌溉农田五百多顷。 杭州江岸受损的地方也修复了。第六年,我疏浚了浙江平阳县的河道。第七年,我修缮了安陆州渲马滩决堤的地方和海盐的石堤,还筑起了泰兴拦江堤三千九百多丈。 我还疏浚了大港北淤河,一直到县南,通到大江,总共四千五百多丈。
第八年,工程依然持续。我修建了丹阳练湖塘,汝阳汝河堤岸,南陵野塘圩、蚌荡坝,松滋张家坑、何家洲堤岸,平度州潍水、浮糠河决口一百一十二处,堤堰修建了八千多丈,还修缮了吴江石塘官路桥梁。
九年里,光修河堤水坝就忙坏了,修的工程可多了!安福的丁陂等塘堰,安仁饶家陂、寿光堤,安陆京山景陵的圩岸,长乐官塘,长洲到嘉兴之间七十多里的石土塘桥路,还有131处泄水洞,监利车水堤四千四百多丈,高安华陂屯陂堤,仁和、海宁、海盐的土石塘岸一万多丈,这些都修好了。 还修了沂州沭河口决开的河岸,顺便把沭阳的沭河也治理了一下。直隶新城张村等地决堤的地方也修好了,仁和黄濠塘岸三百多丈,孙家围塘岸二十多里也都修缮完毕。潍县的干丹河、定襄的故渠,六十多里长,也都疏通了,还引了滹沱河的水灌溉了六百多顷田地。福山的官渠疏通了,江阴青阳河道疏通了,邹平白条沟河三十多里也疏通了。
丽水老百姓说:“我们县有个通济渠,把松阳、遂昌等地的溪水都引进来了。它有三段水源,分出四十八条支流,灌溉了两千多顷田地。可是上游的老百姓自己泄水,下游就没水了,河道都堵塞了。请求按照原来的样子修好堤坝。”朝廷讨论后同意了。齐东县令张升说:“小清河洪水冲决了,淹没了好多盐场和青州的田地。请求疏通上游,修建长堤,让河水走原来的路。”太子派官员去处理这件事。鄜州的老百姓说:“洛河决堤往西流,冲塌了州城东北角。请求疏通原来的河道,沿着州城东面的山脚下往南流。”朝廷也同意了。
十年,又修了浙江平阳的防潮堤岸,黄梅临江决堤的一百二十多里,海门的防潮堤一百三十里。修建了新会圩岸两千多丈,献县、饶阳恭俭等地的河岸,安丘红河决堤的地方,安州直亭等河决口八十九处,华容、安津等堤决口四十六处。上海的蟠龙江、潍县的白浪河也都疏通了。北京行太仆卿杨砥说:“吴桥、东光、兴济、交河以及天津等卫所的屯田,因为雨水冲决了堤坝,庄稼都受损了。德州良店驿东南二十五里有个黄河故道,和州南的土河相通。如果开挖一条渠道,设置水闸,分流河水,对老百姓大有好处。”皇上就命令侍郎蔺芳去处理这件事。
十一年前,我忙着修缮芜湖的陶辛、政和两个圩子,还有保定、文安两县河口决堤的五十四处地方,还有应天府的新河圩岸,天长县的福胜、戚家庄两个塘,以及荥泽的大滨河堤。我还疏浚了昆山的太平河。
第二年,也就是十二年,我又在凤阳府的安丰塘修缮了十六座水门,还有牛角坝、新仓铺塌陷的河岸,以及武陟县的郭村、马曲的堤岸,聊城的龙湾河,濮州的红船口,范县的曹村河堤。我还加固了三河决堤的地方,疏浚了海州的官河,长达二百四十里。解州的老百姓说:“临晋的涑水河水倒流,冲垮了姚暹渠的堰坝,河水流进了沙地,淹没了老百姓的田地,眼看着就要淹到盐池了!”过了一阵子,他们又说:“硝池的水溢出来了,冲开了一个豁口,也流进了盐池!”因为涑水渠和姚暹渠的水都流进去了,所以我派官员按照他们的要求去修筑堤坝。
十三年,我修缮了兴济决堤的地方,还有南京羽林右卫刁家圩屯田的堤坝。吴江县的县丞李升说:“苏州、松江的水患,太湖最为严重,必须赶紧疏通它的下游。像常熟的白茆港,昆山的千墩河,长洲十八都的港汊,吴县、无锡靠近太湖的河道,都应该按照原来的样子,疏浚加深。还要修缮蔡泾等闸,根据潮汐来往的情况,适时开关闸门。这样就能避免洪水泛滥,老百姓也能得到耕种的利益。”我采纳了他的建议。十五年,我加固了固安的孙家口和临漳的固冢堤岸。十六年,我修缮了魏县决堤的地方。
十七年,萧山老百姓反映说:“我们这儿有四十五里的河渠,灌溉着上万顷田地,这些年都淤塞了。请求疏通清理,并在钱清小江坝东边修建闸门,这样旱涝就不用担心了。”山东新城的老百姓也反映说:“县城东边郑黄沟发源于淄川,下游堵塞,一下雨就影响农业生产。陈家庄南边有条乾河,上端和郑黄沟相连,下端通往乌江,请求疏通治理。”皇上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十八年,海宁等县的老百姓反映说:“潮水冲毁了海塘两千六百多丈,波及吴家等坝。”通政岳福也说:“仁和、海宁的长降等坝损坏严重,被海水淹没了超过一千五百丈。东岸的赭山、岩门山、蜀山以前有条海路,现在淤塞很久了,所以西岸的潮水越来越猛烈。请求用军队和老百姓的力量来修筑。”皇上也同意了。第二年就修好了海宁等县的塘岸。
二十一年,修缮了嘉定到松江之间被潮水冲毁的圩岸五千多丈,还修缮了交趾顺化卫决堤的一百多丈。文水老百姓反映说:“文谷山常稔渠引文谷河的水,长三十多里,用来灌溉田地。现在河道溃决,水流失了。”皇上批准了他们的奏报,下令修缮。二十二年,修缮了临海广济河闸。
洪熙元年,修缮了黄岩滨海的闸坝。跟永乐初年相比,又增加了一名府判,专门负责这件事。还修缮了献县、饶阳的恭俭堤和窑堤口。
宣德二年,浙江归安县知县华嵩反映说:“泾阳洪渠的堰溉着五个县的八千四百多顷田地。洪武年间,长兴侯耿炳文前后两次修缮疏浚,没多久堰就坏了。永乐年间,老人徐龄向朝廷反映过此事,朝廷也派官吏去修筑,结果工程没完成。请求皇上专门下令,派大臣调集民夫一起治理。”皇上同意了。三年,修缮了灌县都江等堰四十四座。临海老百姓反映说:“胡巉等闸蓄水灌溉田地,近年来闸门坏了,金鳌、大浦、湖涞、举屿等河也都堵塞了,请求开凿修筑。”皇上说:“水利是急需解决的大事,让老百姓自己到朝廷来诉说,这说明当地官吏不称职啊!”于是命令工部立即责成郡县在秋收后开工。还下诏天下:“凡是需要兴修水利的地方,地方官吏都要立即执行,不要拖延。”
江西巡按御史许胜言,哎,南昌和瑞河两岸地势低洼,好地多着呢!洪武年间修的堤坝,以前都没啥问题,可这几年水灾频繁,堤岸破损的地方有二十多处了!还有丰城安沙绳湾的堤坝,三千六百多丈长,永乐年间被冲坏了,后来修了百三十多丈。最近雨下得久,江水上涨,堤坝又垮了,得赶紧派人修啊!请求皇上命令有关部门招募民夫修缮。
中书舍人陆伯伦也来禀报,常熟七浦塘,东西一百里那么长,灌溉着常熟和昆山的田地,每年收租二十多万石呢!请求允许老百姓自己疏浚。皇上都准了他们的请求。
四年的时候,修了献县柳林口的堤岸。潜江的老百姓说,蚌湖和阳湖都在襄河边上,水涨起来堤岸就决口,害苦了荆州三个卫所、荆门、江陵等州县的官民屯田,损失无数啊!请求朝廷派兵民去修筑加固。皇上也同意了。福清的老百姓也来告状,说光贤里的官民田地,一百多顷,靠堤坝挡着海水。堤坝坏了很久了,田地都荒废了。永乐年间曾经下令修缮,到现在还没动工,老百姓没法耕种啊!皇上责备了有关部门,赶紧去修!还特意吩咐尚书吴中,要严厉督促各郡县,及时修缮陂池、堤堰,要是谁敢怠慢,就治他的罪!
五年,巡抚侍郎成均上奏说,海盐离海边也就两里地,石砌土堤有两千四百多丈,海水冲刷石头,都磨损坏了。建议在堤岸里面再筑一道新的石堤,把旧的留着当外围防护。请求像洪武年间那样,命令嘉兴、严州、绍兴三府共同出人出力修建。皇上也同意了。
六年,修缮了浏阳、广济等县的堤堰,还有丰城西北临江的石堤和西南七个圩坝,以及石首临江的三道堤坝。还疏浚了余姚的旧河池。巡抚侍郎周忱说,溧水永丰圩周围八十多里,环绕着丹阳、石臼等湖泊。以前修的埂坝,连着陟门石塔,对农业好处很大。现在都破败了,请求修缮。教谕唐敏也说,常熟耿泾塘,南边连接梅里,通往昆承湖,北边通往长江。洪武年间,疏浚过它来灌溉田地。现在堵塞了,请求疏通。皇上也都准了他们的请求。
七年前,我在眉州新津修建了通济堰。这堰里的水是从彭山流出来的,分成了十六条渠道,灌溉了超过两万五千亩田地。
河东的盐运使跟我说:“盐池离姚暹河很近,姚暹河的水流进五星湖,再转到黄流河,两岸地势低洼。这些年来,一到下雨就水位上涨,一直冲到解州。水流越来越急,最后南岸的堤坝溃决了,淹没了三十多里的民田,盐池的护堤也都坏了。而且因为下游的涑水河水位高,河道淤塞,水倒流,导致姚暹河决堤。请求调集民夫疏通河道。” 我就同意了。
苏州知府况钟又跟我说:“苏、松、嘉、湖地区有六个湖,分别是太湖、庞山湖、阳城湖、沙湖、昆承湖、尚湖。永乐初年,夏原吉曾经疏浚过这些湖泊,现在又淤塞了。请求派大臣去疏浚。” 于是我就命令周忱和况钟一起去做这件事。
同年,汾河突然暴涨,冲垮了太原的堤坝。镇守太原的都司李谦和巡按御史徐杰就先自行组织修缮,然后再上奏朝廷。皇上对他们的做法很满意,给予了嘉奖。
八年,我们修缮了湖广偏桥卫的高陂石洞,也完成了县南关旧河的修缮工作,还修好了和州铜城堰闸。此外,还修缮了安阳的广惠渠等渠道,以及磁州的滏阳河和五爪济民渠。
九年,我们修缮了江陵枝江沿江的堤岸,并在蓟州修筑了决口处的新堤。同时,我们拆除了苏、松地区百姓私自修建的堤坝和水堰。
十年,我们修筑了海盐因为潮水冲决的海塘,长度超过一千五百丈。主事沈中又来报告说:“山阴西边的小江,上游连接金华和严州,下游通往三江入海口,它引流了诸暨、浦江、义乌等地的湖水,方便船只通行。现在江口淤塞严重,应该在临浦修筑戚堰,以阻挡这些湖水,让它们仍然从这条小江流出。” 我下令让有关部门重新审核,然后否决了这个方案。
正统元年,朝廷开始修缮吉安沿江的堤坝,同时加固海阳、登云、都云、步村等地决堤的地方。在陕西西安,他们疏浚了灞桥河。
第二年,他们修筑了蠡县王家等地决堤的地方,还修缮了新会鸾台山到瓦塘浦之间坍塌的河岸。江陵、松滋、公安、石首、潜江、监利等地靠近长江的决堤处也得到了修缮。此外,还修缮了湖广的老龙堤,因为汉水曾经冲溃过这里。
第三年,朝廷疏通了泰兴顺德乡的三条渠道,引湖水灌溉农田;在潞州,他们疏通了永禄等地二十八条沟渠,使之与漳河相通。
第四年,他们修缮了容城杜村口的堤坝,在正阳门外设置了减水河,同时疏通了城内的沟渠。当时荆州百姓反映说:“城西江水水位比城墙高出十多丈,连日大雨冲垮了堤坝,水马上就要灌进城里了,请求朝廷提前修缮。”宁夏巡抚都御史金濂也上奏说:“宁夏有五条渠道,用来灌溉农田,但现在明沙州的七星、汉伯、石灰三条渠道已经堵塞很久了。请求调拨四万民夫疏浚这些渠道,以便灌溉一千三百多顷的荒田。”朝廷都批准了他们的请求。
第五年,朝廷修缮了太湖堤坝和海盐的海岸堤坝,以及南京的上中下新河和济川卫新江口的防水堤坝,还有漷县、南宫等地的堤坝。同时,他们修筑了顺天、河间以及容城杜村口、郎家口等地决堤的地方,堵塞了海宁蛎岩决堤的缺口,疏浚了盐城伍祐、新兴二场运河。早些时候,溧水有个叫广通的镇子,它西边是固城湖,通向长江,东边是三塔堰河,通向太湖。两湖之间相距十五里,洪武年间开凿了水道方便船只通行。因为县城地势略微低洼,而固城湖又汇集了宁国、广德等地的水流,一遇大雨就容易泛滥,所以人们在镇子上筑起了一道坝来抵御洪水,但是堰里的水流不到坝底。这一年,人们把坝改筑到了叶家桥。胭脂河是溧水通往秦淮河的水道,苏、松地区的船只都经由此地,由于河道淤塞严重,朝廷也下令疏浚了它。山阳泾河坝上连漕河,下达盐城,过去设置了绞关方便船只通行,但时间久了就破旧了,而且还担心有人会偷偷泄水,于是朝廷筑塞了河口。这一年,朝廷采纳了百姓的请求,修缮了坝体,并且恢复了绞关。
六年的时候,朝廷在宣武门东边,黄河岸边修建了一座桥。 还修缮了江米巷的玉河桥和河堤,并且疏通了京城西南的河流。 同时,加固了丰城、沙月等河流的堤坝,还有芜湖陶辛圩的新堤也修建起来了。 海宁的官河、花塘河和硖石桥塘河也都进行了疏浚,还修建了两座瓦石堰。 南京江洲那边,为了方便修补塌陷的河岸,我们还疏导了江水,降低了水位。高邮知州韩简上奏说:“官河上下两个闸门都坏了,河道也堵塞不通,而且子婴沟也堵住了,减水阴洞也关闭了,导致旱涝都不能得到缓解。请求朝廷下令疏浚治理。” 皇上就让有关部门调查核实,然后执行。
七年,我们修缮了江西广昌的江岸、萧山长山浦的海塘,还有彭山的通济堰。 在南京的浦子口和大胜关修建了堤坝,九江和武昌临江的塌岸也进行了修补。 江陵、荆门、潜江的河道淤塞了三十多里,也都进行了疏浚清理。
八年,我们修缮了兰溪卸桥浦口的堤坝,还有弋阳的官陂,一共三处。 最后,还疏浚了南京的城河。
好家伙,这九年里,他可没闲着!先说治水,在德州耿家湾、杞县离沟堤这些地方修了堤岸,还把容城杜村堤的决口给堵上了。上虞菱湖的土坝也给换成了石闸,结实多了! 他还把无锡的里谷、苏塘、华港、上村、李走马塘这些河道都疏通了一遍, 东边连着苏州的苑山湖塘,北边通着长江,西边连着新兴河,方便灌溉田地。
接着,他又疏浚了杞县牛墓冈的旧河道,还有武进的太平河和永兴河。海盐的永安河,茶市的院新泾、陶泾塘这些河也都被他清理了一遍。 这还没完,陈镒这个都御史还提了个建议:“朝邑这地方沙碱地多,不好种地啊,县城边的洛河跟渭河相通,要不咱们挖个渠道引水灌溉?” 新安的老百姓也说了:“城南的长沟河,西边通着徐州和漕河,东边连着雄县直沽,现在河道淤塞严重,能不能派人疏通一下?” 海阳有个叫萧瑶的老百姓也上报说:“我们县有个长溪,从山里流出来,一直到海边,潮郡那边都靠它灌溉,就只有隆津那边没水,年年旱灾,能不能也开个沟渠,像潮郡那边一样?” 长乐的刘彦梁也说:“严湖有二十多里长,南边通着稠庵溪,西边通着倒流溪,可以用来防旱涝,还有张塘涵、塘前涵、大塘涵、陈塘港,这些地方也跟严湖一样有用,能不能都疏通一下?” 广济的老百姓也反映:“我们县和黄梅县每年要运三万石粮食到望牛墩,那些小车拉来拉去太辛苦了,连城湖港廖家口那条沟通到望牛墩,现在淤塞得船都过不去,能不能跟黄梅县一起把它疏通了,方便水运?” 这些建议,他都采纳了。
第一段:
十一年,皇上在洞庭湖修建堤坝,在登州修建河岸,疏通了通州金沙场八里河,方便运输。任丘的老百姓说:“凌城港离县城二十五里,港内有定安桥河,往北十八里就通往河流,往东七里是沙塞,应该疏通一下,让它跟凌城港连起来,一直通到直沽张家湾。”巡抚周忱说:“应天、镇江、太平、宁国这些府,以前就有石臼湖之类的湖泊,湖里的沟渠河道,每年都用来收取鱼税。湖泊外面的平地浅滩,都让老百姓放牧牲畜、采挖菱藕,不准耕种。所以山溪水涨的时候,可以顺利排泄出去。最近一些有钱人,却在湖边围起来种田,堵住了湖水,每次发大水,老百姓就遭殃了,应该全部禁止。”皇上也同意了周忱的意见。
第二段:
十二年,疏通了平度州大湾口河道和荆州公安门外河,方便公安、石首等县的物资运输。浙江选派的官员王信说:“绍兴东边的小江,南边通往诸暨七十二个湖泊,西边通往钱塘江。最近因为潮水冲击堵塞,河道和田地一样平,船都过不去,一下雨就泛滥,附近的田地都受灾。请求派人疏通河道。”皇上也同意了。
第三段:
十三年,修筑了宁夏汉唐坝决口的堤坝,疏通了山西涑水河和南海县通海泉源,开凿了宣府城濠,把城北的山泉水引到南城的大河里。湖广五开卫的人说:“我们卫所和苗族接壤,山路非常险峻,离卫所三十里有个水路通往靖州江,但是全是乱石滩,请求疏通一下,方便运输。”云南邓川州的人说:“我们州的老百姓的田地和大理卫的屯田相邻,湖边每年雨季都会有泥沙淤积,稻苗都被淹了,请求命令州卫的军民一起治理。”皇上都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第四段:
十四年,疏浚了南海潘埇堤岸,设置了水闸。和州的老百姓说:“我们州有姥镇河,上游通往麻湖和澧湖,下游连接牛屯大河,长约七十里,宽八丈。还有张家沟,连接铜城闸,通往长江,长度是姥镇河的一半,宽度差不多,灌溉降福等七十多个圩田和南京的几个卫所屯田。近年来河道溃决,闸门倒塌,大部分都淤塞了。请求组织人力疏通,并在姥镇、丰山嘴、叶公坡分别修建水闸,以防旱涝。”皇上也同意了。
景泰元年,他们开始修建丹阳甘露等处的河坝。
景泰二年,对玉河东西两岸的堤坝进行了修缮。还疏浚了安定门东边的城河,永嘉府三十六条河道,常熟的顾新塘,南边一直到当湖,北边到长江。这一年,还修缮了泰和、信丰两地的堤坝,修建了延安、绥德决口处的河堤,以及绵州西岔河通往江边的堤岸。同时,疏浚了常熟的七浦塘和剑州的海子,疏通了孟渎河浜泾等十一条河道。工部上奏说:“海盐的石塘长十八里,被潮水冲毁,用浮土修建,时间长了肯定不行。”皇帝下令另修石塘来保护它。
景泰四年,疏浚了江阴顺塘河十多里,东边连接永利仓大河,西边通往夏港和长江。云南总兵沐璘上奏说:“城东有一条水往南流,发源于邵甸,汇集了九十九股泉水成一股,到达松花坝后分为两支:一支绕过金马山脚下流入滇池;另一支从黑窑村流到云泽桥,也流入滇池。以前在下游修建水坝,灌溉军民田地数十万顷,但遇到雨涝就没办法泄洪。请求允许受益的百姓自己建造石闸,按时开关。”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景泰五年,疏通了灵宝黎园庄的渠道,连接了鸿泸涧,灌溉了万顷田地。景泰六年,疏浚了华容的杜预渠,让运输的船只可以进入长江,避开洞庭湖的险滩。还修缮了容城白沟河杜村口、固安杨家等决口处的堤坝。
景泰七年,尚书孙原贞上奏说:“杭州西湖以前有两个闸门,现在都倒塌了,湖水因此淤塞。按照宋朝苏轼的说法:‘杭州本是江海旧地,水泉又咸又苦。自从唐朝李泌引西湖水入城作为六口井后,城市才逐渐繁荣富庶,所以不能让人在那里耕种。’周淙也说过:‘西湖贵在深阔。’于是招募了二百名士兵,专门用来疏浚西湖。后来,富户们又请求耕种,西湖日益淤塞,大旱时甚至干涸。皇帝下令让郡守赵与亹疏浚西湖,把芰荷、茭草、水荡都清除掉了,杭州百姓因此受益。这就是历代治理西湖的大致情况。后来,权势豪强不断侵占湖地,西湖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浅,闸门和石块也毁坏了。现在百姓的田地没有灌溉的水源,官府的河道也阻塞不通。请求皇帝下令有关部门进行疏浚,禁止侵占,以便造福军民。”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
天顺二年,修好了彭县的万工堰,灌溉了上千顷田地。
五年的时候,有个叫李观的佥事(相当于现在的部门领导)说:“泾水发源于泾阳仲山谷,流经高陵,到栎阳流入渭河,全长二百里。汉朝的时候就开凿渠道灌溉农田,宋朝、元朝也都设有专管的官员。现在虽然还有瓠口郑、白二渠,但是堤坝都毁坏了,沟渠淤塞,老百姓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于是朝廷就下令有关部门疏通这些渠道。
八年,永平县有人上奏说:“漆河绕着城西南流入大海,城墙都是石头建的,所以水冲不坏。其他的地方都是沙土,容易溃堤,以前的人在东北修了土堤,西南修了砖砌的河岸。现在时间久了,很多地方都塌了,应该在东边修筑堤坝,用它来引导河水,让河水汇入西边的河道,这样就不会再有被冲毁的危险了。”都御史项忠也说:“泾阳的瓠口郑、白二渠,引泾水灌溉了几万顷田地,元朝的时候还灌溉了八千顷呢。后来渠道越来越浅,好处也就没了。宣德年间,曾经派人去修整,那时候亩产能达到四石多。没过多久又堵上了,渠边的田地,一遇旱灾就成了赤地。泾阳、醴泉、三原、高陵都受此其害。以前曾经请求在泾水上游龙潭左侧疏浚,一直到旧渠口,后来因为诏令而停止了。现在应该把这个工程彻底完成。西安城西的井水都苦涩,喝了就生病。龙首渠引水七十里,修建不容易,而且好处只惠及城东。西南的皂河离城只有一里多地,可以开凿,让它和龙首渠的水汇合,这样城里所有居民都能受益。”邳州知州孟琳也上奏说:“榆行地区的社都临近沂河,前段时间雨水多,河岸崩塌了二十八处,低洼的田地全部被淹了。请求拨款修筑。”朝廷都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成化二年,也就是1466年,开始修缮寿州的安丰塘。四年后,1468年,疏通了石州城外的河道。六年,也就是1470年,又修缮了平湖的周家泾和独山海塘。到了七年,1471年,钱塘江沿岸,还有山阴、会稽、萧山、上虞,以及乍浦、沥海两个海防所,钱清等地,都遭遇了洪水灾害。皇帝就命令侍郎李颙去负责修筑堤坝。
八年,1472年,襄阳的河堤又决堤了。十年,1474年,朝廷大臣们开会讨论:江浦北城外有个古老的沟渠,北边通到滁河的浦子口;城东有个叫黑水泉的古老沟渠,南边通到大江。这两个沟渠隔得不远,中间被一些高地阻隔着。大家觉得应该把这两个沟渠凿通,连成一条河,这样既能引水灌溉旱田,又能排泄涝水。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
十一年,1475年,疏浚了杭州钱塘门的旧河道,左边连接涌金门,并在那里修建了桥闸,用来调节西湖的水位。巡抚都御史牟俸上奏说:“山东的小清河,上游连接济南的趵突泉等泉水,下游通到乐安沿海的高家港盐场。大清河,上游连接东平的坎河等泉水,下游通到滨州的海丰、利津,沿海还有富国盐场。现在这两条河都淤塞了,老百姓受尽盘剥之苦,一下雨又担心被淹。建议让劝农参政唐虞负责疏浚河道,建造水闸,顺便治理一下水利。”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
十二年,1476年,巡按御史许进又上奏说:“河西十五卫,东起庄浪,西到肃州,绵延将近两千里,那里的水利资源大多被当地豪强霸占了。应该专门设置官员来管理这些水利资源。”皇帝就下令让屯田佥事兼管此事。
十四年前,俸大人说:“苏州、松江和浙江西部的几个府,这些年旱涝不断,主要是因为它们都围绕着太湖,这里是东南地区地势最低的地方,而苏州、松江更是地势最低的洼地。所以每次大雨,河水就四处奔涌,太湖的水位暴涨,淹没的土地非常广阔。太湖就是古代的震泽,它接收嘉兴、湖州、宣州、歙州等地汇来的水,然后通过娄江、东江、吴淞江这三条江流入海。现在东江已经消失了,但娄江、吴淞江入海的痕迹仍然存在。太湖流域的地势,和常熟的福山、白茆二塘一样,都可以引导太湖的水流入江入海,这样老百姓就不会被水淹,土地也能耕种,历代都有治理太湖水患的成功经验。我们朝廷也经常派官员去治理,但都没抓住重点。那些住在太湖边的有钱人家,都把淤塞的滩涂种上庄稼赚钱。负责治水的官员也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往往在泄水的地方修建石桥,堆土筑路,或者担心盗贼乘船出入,就在河道上钉木头做栅栏。结果导致水道堵塞,害苦了百姓和朝廷。建议朝廷挑选一位精通水利的重臣专门负责这件事,再设立一个提督水利的机构,随时进行维修,这样就能疏通水道,东南地区就能获得巨大的利益。”皇上就让俸大人兼管水利,让他自行决定如何疏浚和修筑。工程完成后,朝廷就专门设立了这个机构。
十五年,朝廷修缮了南京城内外河道。十八年,疏浚了云南的东沟和西沟,从松华坝的黑龙潭一直到西南柳坝南村,灌溉了数万顷田地。还修缮了居庸关的水关、城墙和隘口的水门四十九座,以及楼房、墩台一百二十座。二十年,修缮了嘉兴等六个府的海田堤岸,朝廷还特意挑选京城的官员前往督办。二十二年,疏浚了南京的中新河和下新河。
弘治三年,朝廷采纳了巡抚都御史丘鼐的建议,设立专职官员管理灌县的都江堰。六年,朝廷下令让抚民参政朱瑄疏浚河南的伊河、洛河,以及彰德府高平县、万金县,怀庆府广济县,南阳府召公县等地的渠道,还有汝宁府桃陂等地的水堰。
七年前,咱就开始治理南京的天河和潮河,修建军事设施,屯田,搞水利建设。过了七年,也就是七月的时候,皇上派侍郎徐贯和都御史何鉴去浙江西部管理水利工程。第二年四月,工程就完工了。徐贯一开始领命的时候,奏请让主事祝萃跟着一起去。祝萃呢,就乘着小船,仔细调查清楚了水利的来龙去脉。
徐贯就让苏州通判张旻疏通各个河港的水道,把水蓄积在大坝里。然后,他又让人在白茆港开挖河道,等潮水退了,再打开大坝放水冲刷,把沙子和泥巴都冲干净了。潮水一来一回地冲刷,河道一天天变宽变深,水流畅通无阻地流向大海。他还让浙江参政周季麟修缮嘉兴旧堤三十多里,用石头重新加固,还加固了湖州长兴的堤岸七十多里。
徐贯接着上奏说:“东南地区赋税很多,但是水患也很多。永乐年间刚开始的时候,皇上让夏原吉疏浚河道。当时因为吴淞江淤泥太多,水流不畅,工程没做成。到现在已经九十多年了,河港堵塞得更厉害了。我亲自督促官员去查看,疏通了吴江的长桥,引导太湖的水流入淀山湖、阳城湖、昆承湖等湖泊。又开通了吴淞江以及大石浦、赵屯浦等河道,把淀山湖的水排出去,通过吴淞江流入大海。还开通了白茆港的白鱼洪、鲇鱼口,把昆承湖的水排出去,通过白茆港流入长江。又开通了斜堰、七铺、盐铁等塘,把阳城湖的水排出去,通过七丫港流入大海。下游的水道疏通了,就不会再堵塞了。我还开通了湖州的溇泾,把西湖、天目山、安吉山等山上的水,从西南方向引流到太湖。开通了常州的百渎,把溧阳、镇江、练湖的水,从西北方向引流到太湖。又开通了各个陡门,把漕河的水,通过江阴流入长江。上游的水道也疏通了,就不会再淤塞了。” 这次工程一共修缮疏浚了河道、港口、泾河、支流、湖泊、池塘、陡门、堤岸一百三十五处,动用了二十多万民工,祝萃在这其中贡献很大。
王珣,巡抚都御史,他跟朝廷说:“宁夏有三条古老的渠道,东汉和中唐时期都曾经通水。只有西边那条渠,它沿着山边修建,长达三百多里,宽二十多丈,两岸地势险峻,汉唐时期的痕迹都已经被掩埋了。应该组织民工疏通挖掘,把水引到下游。顺便用挖出来的土加固东岸,修建营堡驻扎军队,以防备敌人入侵。请求拨款三万两白银,再加上灵州六年收取的盐税,用来支付这些费用。”他还建议在灵州金积山河口开渠灌溉农田,让军民耕种,朝廷也同意了。
正德十八年,修筑了常熟的塘坝,从尚湖口一直到长江,以及黄浦、泗浦等支流,还有新庄等三十多处沙洲都进行了治理。同时还疏浚了杭州西湖。正德七年,修整了广平府滏阳河河口的堤岸。正德十四年疏浚了南京新江口的右河。正德十五年,御史成英上奏说:“应天等卫的屯田,位于长江北岸的滁州、和州、六合一带,地势低洼,经常被水淹没。从金城港到浊河,再到乌江,大约三十多里,可以利用旧有的河道进行疏浚,这样就能泄洪,有利于屯田。”皇上批准了他的建议。
嘉靖元年,修筑疏浚了束鹿、肥乡、献县、魏县的堤坝和渠道。一开始,苏、松地区的水道都被地主豪强霸占着。巡抚李充嗣想了个办法,把水域划分成井字形的地块,示范如何开凿,每家户占一块地,按工时计酬。他们还制造了浚川爬,用几百艘大木筏,上面装有带齿的木头,随着潮涨潮落进退,冲击淤泥。还配备了一百多艘小船,船尾装有铁帚来引导水流。他们疏浚旧河道,开挖新渠道,大的支流小支流,没有不灌溉到的。皇帝很高兴,赏赐了他们银子和财物。嘉靖二年,修缮了德胜门东侧和朝阳门北侧城墙附近的河道,修筑了仪真、江都的官塘五区。
嘉靖十年,工部郎中陆时雍上奏说:“良乡的卢沟河,涿州的琉璃河、胡良河,新城的白沟河,河间的沙河,青县的滹沱河,下游都淤塞了。应该定期疏浚,让河水通到大海。”皇上命令巡抚去商议此事。
十一年前,太仆卿何栋去勘察畿辅地区的河患,发现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关于滹沱河的。他这么说:“真定府的鸭河、沙河、磁河,都是发源于五台山。几条支流汇合后,到达唐县的蔺家圈,然后一起流入河间府。接着向东南流经任丘、霸州、天津,最终入海,这就是滹沱河的旧河道。河间府东南地势高,东北地势低,所以水就冲破了蔺家圈的河堤,导致肃宁、新安两县都遭了殃。应该赶紧修补决口,疏通旧河道。涿州的胡良河,是从拒马河分出来的支流,流到涿州东边,汇入浑河。良乡的琉璃河,发源于磁家务,在地下暗流涌动,到良乡东边也汇入浑河。最近浑河堵塞了,这两条河都无法正常流动。但是下游淤塞的河段也就四五里长,建议赶紧疏通一下。” 上级部门审核后,同意了他的方案。
徐郎中奉命治理水患,跟皇帝说:“黄河本该用来泄洪,现在反而堵塞了河道;白洋淀本该用来蓄水,现在反而水位上涨溢出。所以京畿地区经常遭受水灾,真定府利大于弊,保定府弊大于利,河间府则完全受害。弘治、正德年间,曾修筑过长堤,开挖过泄洪口,但很快又溃决了。现在只有疏浚才能解决问题,我的策略有六条:
第一,疏浚黄河,让河道宽阔深邃。从山西流来的九条河流,南方与滹沱河汇合,不至于侵害真定府等郡县;北方与白沟河汇合,不至于侵害保定府等郡县。这是最重要的。第二,疏浚支流。让九条河流经大清河,从紫城口入河;经文都村,从涅槃口入河;经白洋淀,从兰家口入河;经章哥洼,从杨村河入河。这样就能分流,减轻水流压力。第三,疏浚决口。九条河水流平稳时,黄河和支流都能承受,但遇到涨水,河岸四处决口。应该在每个决口处保留一个口子,然后疏浚,使之成为一条河道,以减缓水流速度,防止水位上涨泛滥。第四,疏浚淀泊。让淀泊之间互相连通,一直通到黄河和支流,让水能够顺利排出。第五,疏浚淤塞的河道。九条河水向东流去,都应该回到原来的河道,高的地方要降低,低的地方要疏通。占据河道阻碍疏浚的人要治罪。第六,疏浚下游河道。九条河水,一条从青县流出,一条从丁字沽流出,两条河流在苑家口交汇。所以工程必须从苑家口开始,逐步取得成效,然后依次进行,才能减少各郡县的水患。”皇上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
第二年,香河县郭家庄自己开挖了一条新河,长一百七十丈,宽五十丈,距离旧河十多里。皇上命令河务官员赶紧修缮。
十三年,巡抚都御史周金上奏说:“兰家圈决口,堵上它,河水就会向东泛滥,危害河间府;不堵上它,东流的水就会逐渐淤塞,危害保定府。应该保留这个决口,并疏浚拓宽新河,让河水向东北平稳流淌,就不会有堵塞和干涸的隐患了。”皇上批准了他的建议。
二十四年,疏浚了南京的后湖。起初,胡体乾巡按江南,因为松江泛滥成灾,提出了六条治理水患的策略:“一是开拓河道,二是疏浚湖泊,三是减缓上游水流的冲击力,四是疏通下游的泄洪通道,五是清除河道中的淤沙,六是制定治理农田的规章制度。” 同年,吕光洵巡按江南,又奏报了关于苏、松地区水利的五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要疏通水道,做好蓄水和泄水的准备。苏州、杭州、嘉兴一带,都是水网密布的泽国,西南方向连接着太湖等众多湖泊,地势特别低洼。东北方向靠近大海,地势较高,跟西南相比高出一大截。地势高的地方怕干旱,地势低的地方怕水涝。以前的人在下游开挖了很多塘浦,把太湖的水引导到长江,再流入大海,还把长江的潮水引到地势较高的地区。这样蓄水泄水都有章法,所以旱涝都没什么问题。
可是最近这些年,很多河道和池塘都被淤塞了,没怎么治理,只有黄浦江和刘河还算通畅。但是太湖的水源众多,水势又很猛,就这两条河根本不够泄洪。地势较高的地方支流也大多堵塞了,无法用来灌溉。所以高低地带都受灾,年年都要上报灾情。应该先确定重点,在淀山湖附近的芦苇地带,把太湖的水引到阳澄湖、昆承湖、三泖湖等湖泊。再疏通吴淞江以及大石浦、赵屯浦等水道,把淀山湖的水排到海里。疏通白茆河、鲇鱼河等河口,把昆承湖的水排入长江。开挖七浦塘、盐铁塘等,把阳澄湖的水排入长江。还要把田里的水都引到小河道,再汇入大河道,让流动的水都有去处,积聚的水都能排出去。这样下游地区就治理好了,水涝就不再是问题了。
然后,我们再疏通艾祁河、通波河,用来灌溉青浦;疏通顾浦、吴塘,用来灌溉嘉定;疏通大瓦浦等河道,用来灌溉昆山东部;疏通许浦等池塘,用来灌溉常熟北部;疏通臧村港等水道,用来灌溉金坛;疏通澡港等河流,用来灌溉武进。凡是地势较高地区那些堵塞没治理的支流,都要把它疏通得又深又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样上游地区也治理好了,旱灾也就不再是问题了。这就是治理三吴水利的方法。
第一,得加固河岸,防止洪水泛滥。苏州、松江、常州、镇江东南下游地区,苏州和松江又比常州和镇江更下游,水流容易积聚,难以排泄。虽然我们疏导河流,开挖河道,引水入江入海,但秋天雨水泛滥,加上风浪冲击,河道里的水就会倒灌田地,冲刷侵蚀,造成危害。宋朝的转运使王纯臣曾经下令苏州、湖州修筑田埂防洪,老百姓受益匪浅。司农丞郏亶也说过:“治理河流,要以治理农田为根本。”老人们都说,二三十年前,老百姓生活富足,有剩余精力修缮河岸,田地也越来越好。现在大家都穷困潦倒,没时间修缮,所以田地和河岸逐渐损坏,年年遭受水灾。所以皇上应该下令当地官员专门负责修缮河岸。河岸高了,田地自然就安全了,即使遇到大雨洪涝,也不会造成危害。而且,这样还能控制各湖泊的水都流入河道,这样就不需要特意泄洪,水流自然就畅通了。那些高地,也能因为江水略微上涨,利用引水灌溉,好处不只是低洼的田地。
第二,得恢复闸门,防止河道淤塞。河道里的水都从平原流入江海,水流缓慢,潮水却很快,所以沙子随着浪涌而来,很容易淤塞。以前的人考虑到方便,在距离江海十里左右的地方,在河道两边修建闸门,随着潮水涨落开关,用来防止淤沙。旱年就长期关闭闸门蓄水,涝年就长期打开闸门泄洪,这就是修建闸门的三大好处。现在很多闸门都被堵塞了,只有常熟福山闸还在使用。老人们认为,如果河道入海的地方都修建闸门,就能长期保持河道畅通。
第三,要根据轻重缓急安排工程费用。
第四,要重视责任的委派,确保工程成功。
皇上都同意了这些建议。光洵又请求专门委托巡抚欧阳必进负责此事,皇上也同意了。二十六年,给事中陈斐建议效仿江南水田治理方法,在江北开挖沟渠,以解决水患,增加年收成,皇上也批准了。
三十八年的时候,总督尚书杨博建议开通宣州和大荒田的水利工程。皇帝批准了。巡抚都御史翁大立接着说:“东吴的水利工程,从震泽疏通水源灌溉到长江,再通过三江引导水流入海。苏州有三十六条水浦,松江有八个汇水处,毗陵有十四条支流,共同调节旱涝。可是,最近因为倭寇入侵,河道交汇的地方,大多都钉上了栅栏,筑起了堤坝来防御敌人,导致水流停滞,淤泥日积月累。河道之间,高地越来越高。而且太湖和泖泽周围,住着的人家,杂七杂八地种着茭白和芦苇,泥土越积越多,变成了沼泽地,老百姓还自己修建了很多堤岸。上游的水越来越少,水势越来越弱。黄浦江和娄江的水,又被水师占据,下游也淤塞了。海潮的力量不足,水利工程难以兴建,百姓的田地越来越贫瘠。应该在吴淞、白茆、七浦等地建造石闸,按时开关。疏通镇江、常州的漕河,加深加宽河道,让漕运畅通无阻,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和百姓的大事啊!”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
四十二年,给事中张宪臣上奏说:“苏、松、常、嘉、湖五个郡的水患接连不断。请求疏浚支河,让潮水畅通;修筑堤岸,抵御湍急的河流。像白茆港、刘家河、七浦、杨林以及所有淤塞堵塞的河道和湖泊,都应该疏通。”皇上考虑到江南地区长期遭受倭寇侵扰,百姓不宜承担过重的劳役,就只下令酌情疏浚支河。
四十五年,参政凌云翼建议专门设立御史来督促苏松地区的水利工程。皇帝下令让巡盐御史兼管这件事。
隆庆三年,为了缓解汉江水患,开凿了湖广竹筒河。巡抚都御史海瑞上奏,说要疏通吴淞江下游上海段的淤塞河道,大概有一万四千多丈。以前河面只有三十丈宽,现在要拓宽到四十五丈,从黄渡到宋家桥,全长八十里。第二年春天,海瑞又说:“江南三吴地区入海的通道,南方到吴淞江,北方到白茆港,中间是刘河。刘河现在已经畅通无阻了,吴淞江还在疏通中。当地老百姓请求开通白茆港,计划疏浚五千多丈,需要一百六十四万多民夫。”他还说:“吴淞江的疏通工程快要完成了,只剩下东西两坝还没开挖。当地父老乡亲都说,昆山的夏驾口、吴江的长桥、长洲的宝带桥、吴县的胥口,凡是能通往吴淞江下游的地方,都得先疏通完毕,才能开挖这两座水坝。”朝廷就采纳了他的建议。同年,还修筑了海盐的海塘。四年后,根据巡抚侍郎徐栻的建议,又开通了海盐秦驻山到澉浦旧河的河道。
万历二年,修筑了荆州的采穴,并加固了承天泗港、谢家湾等决堤口。还加固了荆州、岳州等府和松滋等县的老垸堤坝。
四年后,巡抚都御史宋仪望上奏说:“江南三吴地区的水流,东南方向从嘉兴、秀州沿海往北流,都汇集到松江,再经黄浦江入海;西北方向从常州、镇江沿江往东流,都汇集到江阴、常熟。太湖的水蓄积起来,形成巨大的水域,流入庞山、渎墅、淀山、三泖、阳城等湖泊。所以要开挖河道引湖水入江,往北流经常熟的七浦、白茆等港口入江;往东北流经昆山、太仓,穿过刘家河;往东南流经吴淞江、黄浦江入海。这些水道相互连接,四面环绕,中间像个仰放的盆子。杭州、嘉兴、湖州、常州、镇江环绕四周,苏州位于中央,松江位于所有水流的汇合处,位置最低。请求专门设置水利佥事来管理,这有利于国家经济。”朝廷商议后,派御史董之去负责此事。
六年,巡抚都御史胡执礼请求先疏浚吴淞江的长桥和黄浦江。在此之前,巡按御史林应训说过:
苏松地区的水利工程,关键在于疏通吴淞江的中段,让它畅通地流入大海。太湖入海,主要有三条路:东北方向是刘河,也就是古娄江的旧河道;东南方向是大黄浦,也就是古东江的遗迹;中间是吴淞江,它流经昆山、嘉定、青浦、上海,是太湖水流的正道。现在刘河和黄浦都通畅了,唯独中间的吴淞江堵塞了,这是因为江水和海潮相遇,海潮水很浑浊,需要江水快速冲刷才能保持清洁。刘河汇集了巴湖、阳湖的水,还有新洋江、夏驾浦从旁边注入;大黄浦汇集了杭州、嘉兴的水,还有淀山湖、泖湖从上游灌注。所以这些河流水流都清澈湍急,足以抵御海潮,不会淤塞。
但是吴淞江发源于长桥、石塘,流经庞山湖、九里湖后入海。现在长桥、石塘已经淤塞了,庞山湖、九里湖也变成了滩涂,吴淞江的水量已经很小了。再加上新洋江、夏驾浦把水引到刘河去了,吴淞江的水势就更弱了,无法抵御汹涌的海潮冲刷浑浊的河水,日积月累,吴淞江就淤塞得只剩下一条细缝了。水流失去了原来的河道,经常泛滥成灾。支流和小的河港,也都堵塞了。以前肥沃的田地,有一半都荒废了。
以前的海瑞大人,顶着巨大的压力,亲自主持疏通了从上海江口的宋家桥到嘉定艾祁八十里的河道,还好这一段还算通畅。但是从艾祁到昆山慢水港的六十多里河道,都淤塞成了滩涂,急需疏通。预计需要疏通的河道总长度大约是九千五百多丈,宽度二十丈。这条江一旦疏通了,太湖的水就能直接流入大海,沿江的渠道就能引水灌溉田地,青浦那些荒废的土地都能重新开垦耕种了。
并从之。至是,工成。应训又言:
吴江县城在太湖的正东边,太湖的水从这里流到吴淞江,再流入大海。宋朝的时候,这条航道经常遇到大风,航行很危险,所以就修建了长桥和石塘来方便船只通行。“长桥百三十丈,为洞六十有二。”桥长一百三十丈,有六十二个桥洞。石塘小的有水闸,大的也有桥,里里外外河道纵横交错,都是为了泄洪。现在石塘的水闸很多都淤塞了,长桥内外也都破损了,只剩下一个或两个桥洞能通水。要是不疏通这些河道,就算吴淞江下游通畅了,也没什么用。最好是开通庞山湖的出口,从长桥一直通到吴家港。这样太湖的水就能顺利排出,江水也能汇聚起来,水源充足,水流长远,好处可就大了。
松江的大黄浦,西南边汇集了杭州和嘉兴的水,西北边汇集了淀山湖、泖湖等湖泊的水,最终都流入黄浦江。其实秀州塘、山泾港这些地方,都是黄浦江的源头。淀山湖流入黄浦江的河道越来越淤塞,水也越来越浅,必须疏通。从黄浦江、横涝河、洙泾,经过秀州塘流入南泖湖,再到山泾港等等地方,总共有一万四千多丈,这些地方更需要赶紧疏浚。
其他的,比如苏州的茜泾、杨林、白茆、七浦等港口,松江的蒲汇塘、官绍塘,常州、镇江的澡港、九曲河等等,也都应该想办法疏通,逐步进行修整。
八年后,他又说:“苏州、松江等郡的干河支流港口,加起来有几百条,大的能把水排入大海,中等大小的能连接湖泊和江河,小的能引水灌溉田地。现在吴淞江、白茆塘、秀州塘、蒲汇塘、孟渎河、舜河、青旸港都已经修好了,还有几十条支流,都应该彻底疏浚。”大家都同意了他的请求。
过了很久,朝廷上大家讨论后,特地设立了苏松水利副使这个职位,让许应逵担任。他负责疏浚吴淞江八十多里,修筑堤塘九十多处,开挖新河一百二十三条,疏浚内河一百三十九条,还修建了上海李家洪老鸦嘴十八里的海岸堤防,一共花了二十万两银子。许应逵用了一半的钱就完成了工程。
然而,在三十七、三十八年左右,连绵不断的雨水导致洪水泛滥,水患越来越严重。过了几年,给事中归子顾上奏说:“宋朝的时候,吴淞江宽九里。元朝末年开始淤塞。正统年间,周忱在江心设立标志,疏通并加深了河道。后来崔恭、徐贯、李充嗣、海瑞等人先后五次疏浚,到现在已经四十年多了,却一直没人管了。应该让江面变宽,水流变急,修建塘浦支河,让河水四通八达。” 他的奏疏上交后却被压了下来。后来巡按御史薛贞又请求实施这个方案,提交到部门讨论,但最终也没实行。
到了天启年间,巡抚都御史周起元再次请求疏浚吴淞江和白茆河。崇祯初年,员外郎蔡懋德和巡抚都御史李待问也都上书请求。过了很久,巡抚都御史张国维请求疏通吴江长桥七十二个桥孔以及九里、石塘等处的河道。御史李谟又请求疏浚吴淞江和白茆河。这些奏疏都提交到部门讨论,但最终都没能实施。
十年后,又加固修建了雄县横堤八里,结果还是没能抵挡住滹沱河的暴涨。
话说十三年前,有个叫徐贞明的人,当时是尚宝少卿,还兼着御史,被派去负责开垦荒田。他以前是给事中,曾经建议在西北兴修水利,就像南方人那样修建水田,引水灌溉农田。结果工部回复说:“京畿周围的郡县,上游十五条河的水都汇集到猫儿湾,海口又非常狭窄,所以到处都是泛滥的河水。必须多开凿支流,疏通海口,才能平息水势,才能进行疏浚。但是工程浩大,花费巨大,现在老百姓劳力不足,财力匮乏,正想着省事呢,所以这个建议还是算了吧。” 就这样,徐贞明的建议被否决了。
后来徐贞明被贬官了,写了一本书叫《潞水客谭》,里面论述了应该兴修水利的十四个理由。这时,巡抚张国彦和副使顾养谦正在蓟州和永平府兴修水利,效果不错。于是给事中王敬民推荐了徐贞明,皇上特地把他召了回来,还下令让他去勘察水利。徐贞明先在京东的州县开始治理,比如密云的燕乐庄,平谷的水峪寺、龙家务庄,三河的塘会庄、顺庆屯地等等,范围很大,包括蓟州城北的黄厓营,城西的白马泉、镇国庄,城东的马伸桥,沿着夹林河往下到别山铺,沿着阴流河往下到阴流等等,还有遵化平安城,丰润,玉田等等地方,都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垦。他一共开垦了三万九千多亩田地。
到了真定,准备治理滹沱河附近的地,结果御史王之栋说:“滹沱河不是人力能治理的,只会浪费钱财,扰乱百姓。”皇上听信了他的话,想惩罚所有建议兴修水利的人。这时,申时行站出来说:“说开垦田地兴修水利是害民,这个说法太不对了。之所以有人这么说,原因有两个:一是北方老百姓游手好闲,懒于劳动,水田需要耕种和除草,非常辛苦,他们不愿意;二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占用了很多土地,他们不用耕种,就能收割芦苇和柴草获利,如果开垦成田地,归于普通百姓,受官府管辖,那他们就失去利益了,所以他们也不愿意。但是从国家大计来看,那些不方便的地方是小事,方便的地方才是大事。关键在于要仔细考虑地势,体察民情,沙碱地不用全部开垦,黍麦也不用强迫改种,使用民夫,必须是官府招募的,不要违背民意,不要破坏地利,这才算是长远之计。” 就这样,徐贞明免于受罚,但是水利工程最终还是停止了。
梁巡抚大人,也就是都御史梁问孟,在边境修建了横城堡墙。他担心宁夏会有黄河水患,就建议在西边修建堤坝,让河水往东流。皇上批准了他的建议。
过了十九年,尚宝丞周弘禴上奏说:“宁夏黄河东岸有汉坝和秦坝,建议效仿河西的汉坝和唐坝,用石头加固这两座坝,并在渠外开挖一条大渠,向北延伸到鸳鸯湖等湖泊。”皇上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又过了四年,黄河和淮河水涨得厉害,淮河和扬州一带都淹了。很多人建议打开高家堰来分流淮河水。宝应县知县陈煃当时是御史,他担心高家堰一开,会损害老百姓的盐场,于是建议从兴化、盐城东边,疏通白涂河、石港、廖家港等几条河,分流入海;然后再从下往上,疏浚清水沟、子婴沟,并且多开几个瓜洲、仪征闸口来泄洪。给事中祝世禄也说:“有人想让淮河水从广阳湖、射阳湖入海。可是广阳湖才八里宽,射阳湖才二十五丈宽,名字叫湖,其实就是河啊!而且离海还有三百里,河道又弯又窄又浅,高邮、宝应七个州县的水就靠这一条路泄洪,如果再让淮河水注入,田地、房屋、盐场肯定都保不住了。广阳湖东边有个大湖,面积有六十里方圆,湖的北边有个旧官河,从官荡到盐城石港,通往大海只有五十三里,这是引导淮河入海最方便的办法。” 但是下面的人和河漕官员都不同意。
后来,总河尚书杨一魁说:“黄河水倒灌,主要是因为海口堵塞了。分流黄河的工程要抓紧,石港、廖家港、白驹场海口,还有金湾、芒稻等河流,都急需疏通。”于是皇上就下令按照杨一魁的建议去做了。
三十年前,保定巡抚,也就是最高级别的巡按御史汪应蛟就说了:“易水可以灌溉金台,滹水可以灌溉恒山,溏水可以灌溉中山,滏水可以灌溉襄国,漳水可以灌溉邺下,而瀛海位于黄河下游,所以被称为河中地区,跟江南水乡没什么两样。至于山下的泉水,地底下的水,到处都有,应该在各地修建水坝、闸门,开通渠道、筑起堤坝,高的地方可以自流灌溉,低的地方可以用水车抽水。采用南方水田的办法,在六个郡的范围内,可以得到几万顷水田,京畿地区的百姓从此就能丰衣足食,永远不会再受旱涝之灾了。万一河边有障碍物,也可以改变水流方向,从南边引水,从北边运粮。这是国家无穷无尽的利益啊!”皇上批准了他的建议。汪应蛟就在天津的葛沽、何家圈、双沟、白塘等地,命令海军士兵驻扎耕种,每人分到四亩地,一共种了五千多亩,其中水稻两千亩,收成非常好。于是他又向皇上汇报说:“开垦了七千顷土地,每年可以收获两百多万石粮食,这就是我实行这项措施后取得的成效啊!”
同年,真定知府郭勉浚疏通了大鸣泉和小鸣泉四十多个泉眼,灌溉了一千顷土地。邢台的达活泉和野狐泉汇成牛尾河,一百多个泉眼汇成澧河,修建了二十一座闸门和两条堤坝,灌溉了五百多顷土地。
天启元年,御史左光斗使了个妙计,重新恢复了天津的屯田制度,并且让通判卢观象负责管理屯田和水利工程。
第二年,巡按御史张慎言上奏说:“从枝河往西,静海、兴济一带,有成千上万顷肥沃的土地。河的东边,还有盐水沽等地也是非常好的田地,可惜都荒废了。现在卢观象在寇家口以南开垦了三千多亩地,他总结出一套治理沟渠、芦苇塘,以及种植和疏浚的有效方法,方法都齐全有效,大家为什么不去做呢?总的来说,开垦种植的方法有五种:第一种是官种,就是说耕牛、种子、农具、耕作、雇工都由政府出资,政府也收取全部的粮食;第二种是佃种,就是老百姓想开垦土地但没能力,耕牛、种子、农具都由政府提供,收成后,政府收取四成;第三种是民种,就是有能力的百姓自己开垦土地,等土地开垦成熟后,根据几年来的平均收成,政府收取十分之一;第四种是军种,就是让海防营的士兵在葛沽开垦土地,每人耕种四亩地,收成两石粮食,因为他们有定期的粮饷,所以上交的租税比较多;第五种是屯种,祖宗留下来的卫军屯田制度,每位士兵分到五十亩或一百亩土地,士兵耕种的土地,每年上交十七分之一的粮食作为官军的岁支费用,这是国家初年兵农结合的好制度。前面四种方法都在实行,只有屯种,现在兵和军已经分开了,屯田制度只剩下个名义了。应该挑选各卫所剩余的屯田,在天津这块肥沃的土地上进行开垦,按照官种的方法来实行。” 奏章呈递到有关部门后,命令太仆卿董应举负责管理从天津到山海关的屯田,经过几年的规划,开垦了十八万亩土地,积攒的粮食堆积如山。
崇祯二年,兵部侍郎申用懋上奏说:“永平泺河等河流,水流宽广蜿蜒,可以疏通河道来预防旱涝灾害。山坡上的空地,很适合种植作物。应该命令有关部门考察地形、水源,为百姓谋福利。”皇帝批准了他的建议。
淮河发源于河南平氏县的胎簪山。到了桐柏县,河水才逐渐变得宽阔起来。它一路向东,流经固始县,进入南直隶颍州境内,然后和汝河、颍河等河流汇合。流到寿州的北边,肥水也加入了淮河的队伍。到了怀远城东,涡水又汇入淮河。淮河继续向东流经凤阳、临淮,濠水也加入了它。再往东流经五河县的南边,吸收了浍河、沱河、漴河、潼河等河流,河水气势汹涌,流速很快。流经泗州城南,稍向东,汴水就汇入了淮河。经过龟山的山脚,淮河又向北拐了个弯,和洪泽湖、阜陵湖、泥墩湖、万家湖等湖泊连成一片。最后,它向东北流到清河,在南方与黄河交汇,这就是古代的泗口,也叫清口,是黄河和淮河交汇的地方。淮河的南岸,漕河也流入其中,这就是著名的清江浦口。淮河继续向东,流经淮安的北部和东南部,最终汇入大海。
永乐七年,淮河在寿州决堤,洪水蔓延到了中都。正统三年,淮河在清河泛滥。天顺四年,淮河在凤阳泛滥。这些情况发生后,人们都及时进行了修筑,所以没有造成很大的灾害。正德十二年,漕河堤坝再次决口,洪水淹没了泗州。泗州可是皇室祖陵所在地啊,而且地势又低洼。一开始,淮河从安东的云梯关入海,并没有什么旁溢的灾害。可是后来和黄河汇合后,黄河水势强劲,抢占了淮河入海的通道,淮河斗不过黄河,只好绕道向东流了。陈瑄开凿了清江浦,并加固了高家堰旧堤来阻挡洪水。淮安、扬州因此而免受洪水之害,但凤阳、泗州一带却经常遭受洪水的侵扰。嘉靖十四年,采纳了总河都御史刘天和的建议,修筑了堤坝来保护祖陵,同时加固了高家堰,淮河得以畅通地流入清口,凤阳、泗州的洪水灾害也就消除了。隆庆四年,总河都御史翁大立又奏报说疏浚淮河的工程已经完成,从此淮河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了。
万历三年三月,高家堰决堤了,高邮、宝应、兴化、盐城一带都被大水淹了。黄河水顺着淮河往上涌,眼看着就要淹没凤阳、泗州了。皇上就下令在泗州修建了两百多丈长的护城石堤,泗州这才稍微安全了一些。这时候,总漕侍郎吴桂芳说:“黄河在崔镇决堤,清河河道淤塞,黄河水势强劲,淮河水势较弱,黄河水南移,淹没了山阳、高邮、宝应等地,得赶紧加固湖堤啊!”皇上就让大家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处理。给事中汤聘尹建议把淮河的水引到长江里去。恰好黄河水从老黄河河道奔流入海,淮河趁机从清口出海。吴桂芳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皇上,这个建议也就搁置了。
万历六年,总河都御史潘季驯说:“高家堰是淮安、扬州的门户,也是黄河和淮河的关键所在。想要把黄河水引到海里去,必须依靠淮河来冲刷河道里的泥沙。如果淮河决堤,那浑浊的河水就会停滞不前,清口也会淤塞。黄河一定会决堤泛滥,上游的水流会漫过平地,邳州、徐州、凤阳、泗州都会被大水淹没。也就是说,淮河出问题,黄河也出问题;黄河出问题,漕运也出问题,这些问题是相互影响的。”于是,他就修筑了高家堰大堤,从武家墩开始,经过大小涧、阜陵湖、周桥、翟坝,总长八十里,阻止淮河往东流。他还发现淮河北岸有王简口、张福口两个地方的水流泄入黄河,导致水流分散,清口容易淤塞,而且黄河水经常从这两个地方倒灌进淮河,于是他就修筑堤坝阻止这种情况发生。这样一来,淮河就找不到别的出路,黄河也无法倒灌淮河了,所有的淮河水都汇聚到清口,然后和黄河一起流入大海。但是,虽然淮河水从清口出海了,还是往西漫到了凤阳、泗州。
万历八年,雨水多,淮河水位上涨,淹没了泗州城,甚至都漫到了泗州祖陵的台阶上了。御史陈用宾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上。给事中王道成也说:“黄河还没涨水,淮河、泗河之间只是下了几场雨,清口就已经容纳不了泄洪的水了,应该让河道官员疏通堵塞的地方。”潘季驯说:“黄河和淮河汇合后一起往东流,水流非常湍急。泗州地势高低不平,雨水积聚无法及时排泄,所以才会泛滥。如果要疏通河道,下游河道已经很深了,没地方疏通;如果要堵塞,上游的水又堵不住。”皇上就让潘季驯去勘察一下,最后还是听之任之了。万历十六年,潘季驯再次担任总河,又在泗州加固了几千丈长的护堤,全部用石头砌成。
公元1628年九月,淮河水漫过了泗州城,水位比城壕还高,为了防止河水灌进城里,大家赶紧堵住了水关。结果,城里的水排不出去,大部分居民都被淹了,连祖陵都被水淹了。关于怎么排水,大家意见不一,有个叫季驯的官员觉得应该让水自然消退。结果这季驯呕血请求回家,有人就趁机请求皇上准许他的妻子也一起回去。皇上就派给事中张贞观去勘察,又让总河尚书舒应龙等人一起详细讨论,但最后也没拿出个方案来。
过了好几年,淮河东边的高良涧决堤了,西边又灌进了泗州陵寝。皇上大怒,把舒应龙的官给撸了,又派给事中张企程去勘察。很多人建议拆掉高堰,但是总河尚书杨一魁和张企程不同意,他们极力主张分流黄河水来疏导淮河。于是,他们修建了武家墩经河闸,让淮河水通过永济河流入泾河,再流入射阳湖入海。又修建了高良涧和周桥的减水石闸,用来泄洪,一部分水通过岔河流入泾河,一部分水通过草子湖、宝应湖、子婴沟,最终都流入广洋湖入海。此外,他们还疏通了高邮的茆塘港,连接邵伯湖,又开凿了金家湾,让水流入芒稻河入江,以此来疏通淮河的积水,最后淮河水位终于平息下来。不过,后来这三个闸门逐渐淤塞了。
到了崇祯年间,黄河和淮河又涨水泛滥了,有人又建议拆掉高堰。当时在朝为官的淮安、扬州官员联名上书极力反对,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那时,黄河的几个决口不断溃决,洪水冲刷了兴化、盐城等地,淮河水患日益严重。
泇河,有两条源头。一条发源于费县南山谷中,沿着沂州西南方向流淌;另一条发源于峄县君山,向东南方向流淌,与第一条河汇合,人们称之为东西两条泇河。然后,它与彭河汇合,从马家桥东边流过微山湖、赤山湖、吕孟湖等湖泊,越过葛墟岭,向南流经侯家湾、良城,到达泇口镇,与蛤鳗湖、连汪湖等湖泊汇合。另一支则与沂河汇合,从周湖、柳湖流过,连接邳州的东直河。然后向东南方向流到宿迁的黄墩湖、骆马湖,通过董沟、陈沟流入黄河。引泗河与沂河、济河连通,开辟出一条运河,以避开黄河的险峻,这个计划最初是由翁大立提出的,后来傅希挚继续推进,最终由李化龙和曹时聘完成。
隆庆四年九月,黄河在邳州决堤了,从睢宁到宿迁,一百八十里地都给淹了。当时主管河务的侍郎翁大立提议开挖泇河来疏导黄河水,避免更大的灾害,但是这个方案还没决定下来,就被搁置了。
第二年四月,黄河又在邳州决堤了,皇上就派给事中雒遵去现场看看情况。工部尚书朱衡也建议把开挖泇河的方案拿出来,让大家好好讨论讨论。皇上就让雒遵和其他人一起调查。雒遵考察后说:“虽然泇河路线比较近,但是施工难度真的很大啊!葛墟岭比河底高出六丈多,才挖了两丈深,就涌出好多泉水,全是坚硬的石头。侯家湾、良城虽然看着像河道,但水底下全是暗礁,很难挖,就算挖通了,水流湍急,根本没办法通航。还有蛤鳗湖、周柳湖这些地方,都在水里,要筑堤坝,工程量巨大,花钱无数。微山湖、赤山湖、吕孟湖这些湖泊虽然可以筑堤,但前提是必须先凿开葛墟岭,把黄河的主要水流疏导出去,还要开挖一些沟渠来分流,才能开始施工。” 所以,雒遵建议放弃这个方案。
皇上就下令让尚书朱衡和总河都御史万恭他们再去调查核实。朱衡上奏说,开挖泇河有三点困难,大概和雒遵说的差不多。他还说,现在漕河已经通航了,徐州和邳州之间的河堤很高,水也很深,不需要另外再修建什么了。 最后,开挖泇河的方案就被否决了。
万历三年,总河都御史傅希挚跟皇帝说:“以前有人提议开凿泇河,后来没搞成,说是困难重重,有三大难题。但我派人实地考察了这三个难题,发现问题不大。从上泉河口开始,往东南方向开挖,起点地势低洼,下游水流趋于高处的问题可以避免。南边经过性义村东边,葛墟岭虽然很高很坚固,但也能绕过去。从陡沟河经过郭村西边的平地,良城侯家湾的伏石也能避开。到了泇河口上下,河道深浅不一,湖塘互相连接,虽然有些沙石,但都能挖掉。总的来说,从上泉河口开始,这是水流的入口;到下游大河口结束,这是水流的出口。从西北到东南,全长五百三十里,比黄河短八十里左右,河道、河塘占了八九成,水源充足,水脉贯通,这是皇上用来漕运的要道啊!如果肯花十年治理黄河的钱,把泇河开通了,黄河就不会堵塞决堤了,茶城就不会淤塞了,两条洪水河道就不会那么危险了,运输的船只也不会受损了,洋山的支流河道就不用开挖了,境山的闸门也不用修建了,徐州、吕梁的治水人员就能省下来了,马家桥的堤坝工程也可以停止了。现在花的钱,以后省下来的钱肯定比现在花的还多!我觉得开通泇河很有好处。”
于是皇帝就让都给事中侯于赵去跟傅希挚和巡漕御史刘光国一起商量,把具体情况汇报上来。侯于赵调查了泇河的情况后汇报说:“从泉河口到 大河口五百三十里,从直河到清河三百多里,不需要开凿泇河,这些地方很容易解决。只有徐州、吕梁到直河上下二百多里,萧县、砀山两地是两条洪水河道的冲积地,冲刷睢宁会淤塞邳河,应该开凿泇河来避免这些危害,大概需要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特别是良城伏石,长五百五十丈,开凿的难度难以预料。性义岭和南禹陵都阻挡着河流,这两个地方如果开凿了,丰县、沛县的河水就会决堤,一定会灌进来。应该先凿开良城伏石,先修好丰县、沛县的堤防,再慢慢考虑开工。”
户部也同意侯于赵的意见,但认为开凿泇河不是几年就能完成的,应该先抓紧治理黄河。皇帝对此很不高兴,责备侯于赵阻挠,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二十年的时候,总河尚书舒应龙在韩庄开挖河道泄洪,这才有了泇河的水路。到了二十五年,黄河在黄堌口决堤,往南改道,经过徐州、吕县一带,差点儿把河道都堵死了。当时大家都在讨论着开挖李吉口、小浮桥和镇口以下河段,修建闸门引水来保证漕运,但是有人觉得这办法治标不治本,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工科给事中杨应文和吏科给事中杨廷兰都建议开挖泇河。工部经过讨论后也同意了这个方案。皇帝下令让河漕官员去勘察上报,结果这事儿没成。到了二十八年,御史佴祺又再次请求开挖泇河。工部上奏说:“用黄河作为漕运河道,有利有弊;用泇河作为漕运河道,只有利而无弊。但是,泇河外面,经过微山湖、吕孟湖、周柳湖等湖泊,秋天容易发大水,冬天和春天水位又浅,容易搁浅,所以需要在上下游另开凿河道,修建闸门来控制水位。”皇帝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总河尚书刘东星负责这项工程,但是因为地里全是沙子和石头,工程非常艰难,迟迟没有进展。工科给事中张问达为此向朝廷反映情况。御史张养志又提出了开挖泇河的四个建议:
第一个建议是,开挖黄泥湾,打通进入泇河的通道。邳州沂河的河口,是进入泇河的门户。河口进去六七里,有个叫连二汪的湖,水浅而宽,湖底淤泥很多。想要疏浚,却没地方修建河岸;想要修建坝子,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基底。湖的外面有个黄泥湾,离湖不远,地势比较低。从沂河口到湖的北岸大概二十多里,如果在这里开挖一条河与泇河河口连接起来,引湖水灌溉,就能让船只直接到达泇河河口了。
第二个建议是,开挖万家庄,连接泇河的源头。万家庄在泇河口北边,和台家庄、侯家湾、良城等地一样,都是高地,有很多沙石和碎石,施工非常困难。刘东星费了好大力气才挖通了河道,但是河道还很浅,水才二三尺深,应该再加深四五尺,这样韩庄的水就能流到泇河口了,无论大小船只,都能顺利通行。
首先,咱们得疏通支河,避开微山湖口的危险。微山湖在韩庄西边,南北长三十多里,水深一丈多。要是直接穿过,必须先探测水深,立标指引方向,风顺帆张的时候,一会儿就能过去。但万一遇到狂风,船只就可能翻沉。现在已经在湖边开凿了四十五里的支河,北边通到西柳庄,南边连接韩庄,有了这条路就方便多了。咱们应该再好好疏通一下,这样就不会再有船只沉没的危险了。
接下来,万庄那一带地势比较高,北边的水往南流,流到这儿就流速很快。建议在那儿修建几座水闸,用来控制水流的蓄积和泄放。皇上已经下令赶紧去勘察施工了。可惜的是,东星(人名)却病死了。御史高举又提出了治理黄河的三个方案,还提到了泇河。工部尚书杨一魁回复说:“泇河经过良城、彭河、葛墟岭,都是石头很多很难开凿的地方,河口才丈六尺宽,水也很浅,必须大力疏通开凿。至于韩庄的渠道,它连接着微山湖和吕孟,也应该多方面疏导,避免淤塞变浅。然后顺着水流,一直通到马家桥、夏镇,作为漕运的辅助通道。”皇上觉得泇河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就命令河道官员继续加紧疏浚。
三十年的时候,工部尚书姚继可觉得开挖泇河的工程应该停止,就叫停了。没过多久,总河侍郎李化龙又提议开挖泇河,让漕运改走泇河,避开黄河的险滩。工科给事中侯庆远大力支持这个说法,但他觉得预算太低,工期太长,建议专门指派人负责,并严格追究责任。
三十二年正月,工部回复了李化龙的奏疏,说:“开挖泇河有六大好处,而且毫无疑问的好处还有两点。第一,泇河开通后,漕运就不再依赖黄河了,黄河的水位高低对漕运的影响就小了;第二,用二百六十里的泇河,避开三百三十里险峻的黄河;第三,漕运不依赖黄河,我们就能更好地掌握情况,有效治理;第四,预算二十万两黄金,开挖二百六十里的河道,这比朱衡当年开挖新河效率高得多;第五,开挖河道需要招募民工,正好利用春荒时期开工,麦子收割后民工就散了,既不影响富人,穷人也能赚点钱;第六,粮船经过洪泽湖的时候,通常要等到春天快结束了才敢走,因为害怕黄河涨水,而改走泇河后,无论早晚都能通行。至于毫无疑问的好处,第一是能防御水患,保护百姓;第二,徐州以前经常受洪水之苦,泇河开通后,徐州靠捕鱼为生的百姓也会减少。”皇帝非常赞同,下令赶紧组织人力,把这项工程做好,做成一项长久之计。
八月,李化龙上报说分水河已经完工,三分之二的粮船改走泇河了。这时李化龙因为家事离职了,总河侍郎曹时聘接替了他的职务,向皇上汇报了李化龙的功劳。但是,当时黄河的治理和泇河的开挖同时进行,工程还没完成。结果黄河多次泛滥,冲毁了漕运河道。给事中宋一韩就批评李化龙开挖泇河是错误的,李化龙很生气,上奏章为自己辩解。曹时聘也极力说明泇河的可靠性,并提出了善后六条措施。工部采纳了他们的意见,还说:“泇河是在漕运受阻的时候开挖的,不能因为有了泇河就放弃黄河;漕运在泇河开通后有了好处,也不能因为黄河出问题就放弃泇河。两条河的好处都能利用,才能应对各种情况。”然后请求加固郗山堤,削平顿庄嘴,平整大泛口湍急的水流,疏浚猫儿窝等浅水处,修建钜梁吴冲闸,加固三市徐塘坝,以完成泇河未完工的部分。皇上准奏。
几年后,泇河工程还没完工,负责漕运的人又改走黄河了。结果船只出事,船只在黄河和泇河之间来回搬运,耽误了很长时间。
公元1738年,有个叫苏惟霖的御史,上书朝廷,详细分析了黄河和泇河的利弊,建议主要走泇河,他说:“黄河从清河经过桃源,一直到直河口,全长240里。这部分在泇河下游,河面宽阔平坦,运船一天只能走十里。但没有别的路可选,所以只能用它。从直河口往上,经过邳州、徐州,到达镇口,长280多里,这才是真正的黄河。再往上走120里,才到夏镇。而从猫窝、泇沟到夏镇,只有260多里,这就是泇河。两条河东西相邻,选择其中一条,另一条就得放弃。黄河在三四月份水位和泇河差不多。但到了五月初,水流湍急,像从天上倾泻下来一样,寸步难行。而且河水挟带大量泥沙,河口一天比一天高。到了七月初,水位就下降了十倍不止。总而言之,黄河一年到头都没几天能通航。经常发生船毁人亡的惨剧,危害极大。而泇河每天都能通行,而且风平浪静。只要派个认真负责的官员去管理,不出三五年就能把工程完善,这可是几百年的大好事啊!”
工科给事中何士晋也上奏说:“运粮最危险的莫过于黄河了。前些年昭阳湖的水漫出来,夏镇以南的航道被冲毁,这才决定开凿泇河。泇河避开了黄河那些浅滩、急流和洪水,汇集了各处泉水,通过定时开关闸门,六年来通行一直很顺畅。现在却突然要放弃泇河走黄河,导致粮船损坏严重。有人想改走大浮桥,结果河道淤塞,又不得不回到泇河。因此运粮到湾迟,耽误了时间,眼看着就要冻坏了。黄河的危害由此可见一斑!不过,泇河工程还没完工,河道宽窄深浅不一。应该加宽加深河道,使其与会通河一样。这样一来,运输和空船返回就不会互相阻碍,船只可以自由回旋,河水也能保持充盈,船只不会耽搁。每年拨给水利部门几万两银子,派个廉洁能干的官员去督办,三年就能完工。然后沿着骆马湖北岸,向东延伸到宿迁,大力开挖,彻底避开黄河的险滩,这样泇河的工程就算完成了。有人说,泇河的泉水细小,如果河道太宽太深,水就不够了。他们不知道,泇河的水源来自蒙山、沂山,附近还有徐塘、许池、文武等泉河,水量大致和济宁的泉河差不多。吕公堂口堵塞后,山东各处河流的水都可以汇集到泇河,再加上修建闸坝堤防,水量怎么会不够呢?有人说,一直修到宿迁,工程太长太难完成,这主要看能不能选对人,管理方法得当就行了。” 他们的奏疏呈上去后,却没得到朝廷的回应。
第二年,有个叫刘士忠的官员上书,建议治理泇河。他说,泇河在春夏的时候,沂河、武河、京河的水一起涨起来,河道淤塞,经常决堤,每年冬天都要像南旺那样大修。但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蓄水,所以只能堵住泇河的河坝,让水重新回到黄河里。所以每年三月初,就打开泇河的河坝,让运粮的船只和老百姓的船只走直河。到九月,再打开召公坝,进入黄河,方便空船和官民船只来往。等到第二年二月再堵上。半年走泇河,半年走黄河,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啊!他还建议增加驿站和官员。他还转述了另一个官员惟霖的建议,说直隶的猫窝河水浅,是沂河下游,河道宽阔但淤塞严重,不能建闸,这是泇河的一大难题。建议在西边开一条月河,疏通沂河的河口。这样,河水带来的泥沙就会顺着直线走,有了月河分流,泥沙就会堆积在河水回流的地方,更容易清理,这样泇河的难题就能减少了。这些建议都被采纳了,后来泇河就一直很通畅,只需要定期修缮就可以了。但是,因为泇河比较窄,冬天和春天运粮船只空船回来的时候,还是得走黄河。
四十八年,有个叫毛一鹭的官员说,属于夏镇的河段有九座闸,属于中河的河段只有草坝。管理河道的官员建议在直口等地修建闸门,皇上批准了这个建议。崇祯四年,漕运总督杨一鹏疏浚了泇河。九年,总河侍郎周鼎又奏报再次疏浚泇河成功。过了一段时间,周鼎因为河防失守被发配到边远地区戍守。给事中沈胤培为周鼎申冤,说他修浚泇河的功劳很大,最终周鼎的处罚减轻了。
卫河发源于河南辉县苏门山百门泉,流经新乡、汲县,向东流到畿南浚县境内,淇水汇入卫河,这里叫做白沟,也叫宿胥渎。宋元时期,它被称为御河。卫河从内黄向东流出,到山东馆陶西边,漳水汇入。然后向东北流到临清,与会通河汇合。再向北流经德州、沧州等地,到青县南边,与滹沱河汇合。最后到达天津,与白河汇合入海。这就是卫河漕运。卫河水流浑浊,水势很猛,所以漕运畅通无阻,没有浅滩阻塞的担忧。但是,从德州以下,逐渐靠近大海,河道狭窄,容易决堤。
一开始,永乐元年(1403年),有个叫唐顺的沈阳军士提了个建议:“卫河通到直沽入海,南边离黄河陆路才五十里。要是疏通卫河,然后在离黄河一百步的地方建粮仓,把南方运来的粮饷送到卫河,再转运,对国家和老百姓都有好处。” 皇上就让大臣们讨论这事儿,结果没实行。那年冬天,皇上又派都督佥事陈俊把淮安、仪真仓的百五十多万石粮食运到阳武,再经卫河转运到北京。
永乐五年(1407年),从临清到渡口驿,河堤七处决堤,派兵去堵。后来宋礼开凿了会通河,跟卫河连通了。当时河堤经常决口,皇上就让宋礼一起治理。宋礼说:“卫辉到直沽,河岸好多地方低矮脆弱,要是不搞清楚河水的来源和流向,只顾着修堤坝,恐怕还会继续决堤,费力又花钱。会通河到魏家湾,跟土河连着,那地方可以挖两条小渠,把水泄到土河里。这样即使涨水,下游的卫河也不会泛滥成灾。德州城西北也可以挖一条小渠。从卫河东北岸到旧黄河有十二里,中间五里以前就有沟渠,可以开挖七里的水道,把水泄到旧黄河,再到海丰大沽河入海。”皇上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英宗登基初期,永平县丞李祐建议堵住漳河以防灾害,疏通卫河以便行船。皇上同意了。正统四年(1439年),修筑了青县卫河的堤岸。正统十三年(1448年),皇上采纳了御史林廷举的建议,把漳河的水引到卫河里。正统十四年(1449年),黄河在临清四闸决堤,御史钱清建议疏通南边的撞圈湾河,让它跟卫河连通。皇上也同意了。
景泰四年,运送粮食的船只被张秋决口给堵住了。河南参议丰庆建议,从卫辉、胙城一直到沙门,走陆路运送三十里到卫辉,然后坐船运到京城。让漕运都督徐恭去调查,结果采纳了丰庆的办法。山东佥事江良材曾经说过:“在卫辉开通河道有三方面好处:古黄河从孟津到怀庆,向东北流入大海。现在卫河从汲县到临清、天津入海,这和古黄河的路线差不多,这是第一个好处。三代以前,黄河向东北入海,是天地之气汇聚的地方。河南迁都后,这股气就转移了。现在在河阴、原武、怀庆、孟津之间,引导黄河水流入卫河,然后到达天津,不仅解决了徐州、沛县的灾害,而且京城的地理位置也会更好,这是第二个好处。元朝的时候,漕运船只到达封丘,然后陆运到淇门,再进入卫河。现在把黄河水引入卫河,冬春季节水位平稳,漕运船只可以到达河阴,然后顺流而下到达卫辉。夏秋季节水流湍急,仍然可以从徐州、沛县到达临清,然后向北到达京城。而且,如果修整沟渠,选拔优秀的官员负责,还可以防旱防涝,抵御战乱,还能促进直隶、河南的繁荣,这是第三个好处。”詹事霍韬非常赞同这个计划,详细地写成奏章上报朝廷,但最终没有实行。
万历十六年,总督河漕杨一魁建议把沁河水引入卫河,命令给事中常居敬去考察一下可行性。常居敬说:“卫河水量小,沁河水量大,卫河水清澈,沁河水浑浊,恐怕弊大于利。”于是这个计划就停止了。泰昌元年十二月,总河侍郎王佐说:“卫河现在堵塞了,只有三个办法:引漳河水、引沁河水、开辟丹河。引漳河水太难,引沁河水麻烦太多。丹河虽然和沁河的情况差不多,但是丹河口一旦开辟,从修武以下都会成为平稳的水流,修建闸门和水坝,可以长期受益。虽然方案可行,但最终也没有实行。”
崇祯十三年,总河侍郎张国维说:“卫河汇集了漳河、沁河、淇河、洹河等河流的水,向北流到临清,与闸河汇合用于漕运。自从漳河改道后,卫河水量就变小了,引漳河水和引沁河水的计划,虽然提出来了,但一直没有实行。应该引导辉县的泉水,并且考虑引漳河水、引沁河水,开辟丹河,疏通滏河、洹河、淇河,考察一下利弊得失,命令河南的巡抚和按察使去调查研究,然后上报朝廷。”但是,这个计划最终也没有实施。
漳河发源于山西长子,叫做浊漳;到了乐平,就叫清漳了。它一路向东,流经河南临漳县,然后经过河北的真定、河间,最后流到天津,汇入大海。 漳河的一部分支流,在山东馆陶县西南五十里处,和卫河交汇。
洪武十七年,漳河在临漳决堤了,皇帝下令让当地官员赶紧防护。 他还指示工部,所有能够抵御洪水的堤坝、水闸之类的设施,都要提前修缮。 相关部门就黄河、沁河、漳河、卫河、沙河这五条河决堤的情况,详细地绘制了图纸,计算了工程量,然后上报朝廷。 皇帝下令调集军队和百姓一起修筑堤坝。
永乐七年,漳河在固安县贺家口决堤;九年,又在西南的张固村河口决堤,和滏阳河汇合,导致下面的田地都无法耕种了。 临漳县的主簿赵永中请求允许灾民在漳河边上开垦一些高地上的荒地,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 同一年,沁州以及大名府等地也因为决堤而受灾,朝廷组织了修筑堤坝的工作。永乐十三年,漳河和滏阳河同时泛滥,冲毁了磁州大量的庄稼。永乐二十二年,洪水又漫到了广宗县。
洪熙元年,漳河和滏阳河同时泛滥,在临漳县三冢村等地冲毁了二十四处堤岸,朝廷调集军队和百姓进行修筑。宣德八年,三冢村的堤口再次进行了修筑。
正统元年,漳河和滏阳河再次同时泛滥,冲毁了临漳县杜村西南的堤坝。三年,漳河又分别在广平府和顺德府决堤;四年,又在彰德府决堤。 这些地方都得到了朝廷的命令,组织人力进行修筑。正统十三年,御史林廷举上奏说:“漳河发源于沁州,七十多条支流汇聚成一条大河,到了肥乡县,河道变得狭窄,水流湍急,所以经常成为百姓的灾难。元朝的时候,曾经开凿了一条支流,让漳河的水流入卫河,以减缓水势。永乐年间,这条支流被堵塞了,但旧址还在,距离广平府大留村十八里。应该调集民夫,重新开凿这条支流,设置水闸,把水引流到卫河,同时疏通广平、肥乡的水道。这样一来,漳河的水位就会下降,百姓就不会受灾了,而卫河的水位也会增加,有利于漕运。”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漳河的水最终又可以流入卫河了。
正德元年,他们疏浚了滏阳河。这河以前在任县新店村东北,发源于磁州。它流经永年、曲周、平乡,到穆家口汇合百泉河等河北的河流。永乐年间,漳河决堤,和滏阳河汇合了,两条河经常一起泛滥成灾。到了景泰年间,漳河又和滏阳河汇合,冲毁了曲周等县,沿河的地方都修筑了堤坝来防御。成化年间,旧河淤塞了,河水冲开新店西南,形成了一条新河,沙河、洺河等也汇入穆家口,同样也修筑了堤坝。英宗时期,漳河已经通到卫河了。弘治初年,又把一部分水引入了御河,于是就放弃了滏阳河的堤坝不管了。后来,漳河的水又流入新河,两岸的土地都被淹没了。任县百姓高旸等人上书反映情况,朝廷派巡抚官员去勘察,上奏说:“穆家口是许多河流汇集的地方,应该从这里开始治理,同时疏浚新旧两条河,让河水分开流淌。漳河、滏阳河的堤坝破损了,要逐步修筑。”朝廷采纳了这个建议。从那时起,漳河和滏阳河汇合后,通往卫河的路逐渐被淤塞了。
万历二十八年,给事中王德完上奏说:“漳河决堤的地方是小屯,向东流经魏县、元城,到达馆陶流入卫河,这是第一次变化,危害比较小。如果决堤的地方是高家口,水流就会在临漳南北分成两股,都流到成安东吕彪河汇合,再流经广平、肥乡、永年,到曲周流入滏水,一起流到青县口再进入漕河,这是第二次变化,危害就大了。滏水承受不了漳河的水,现在又让漳河的水流入滏水,滏水狭窄,无法承受巨大的水流,就会泛滥成灾,百姓受苦。卫河过去依靠漳河的水,现在却放弃了漳河的水,水流细小缓慢,就无法冲刷泥沙,就会干涸,漕运受阻。堵塞高家河的河口,把水引到小屯河,花钱少,好处多,这是最好的办法。还可以从回龙镇到小滩流入卫河,虽然花钱多,但危害小,这是中等办法。在吕彪河河口筑堤,加固漳河的堤坝,漕运不会因此受益,地方也不会因此受害,这是最差的办法。”朝廷命令河漕督臣召集大家商议,执行这个方案。直隶巡按御史佴祺也请求疏导漳河,并下令督臣赶紧疏导漳河,让它汇入卫河,以求长久治理。但最终没有实行。
沁河发源于山西沁源县绵山东边的山谷。它穿过太行山,往东南流淌三十里就进入河南境内了。绕过河内县的东北面,继续往东南流到武陟县,最终和黄河汇合,一起往东流,一直到徐州,用来漕运粮食。沁河的一条支流从武陟的红荆口出发,流经卫辉,然后汇入卫河。元朝的郭守敬说过:“把沁河多余的水引到武陟,再往北流,和御河汇合,用来灌溉田地。”这就是沁河流入卫河的旧迹。
明朝初期,黄河从荥泽转向陈州、颍州,直接流入淮河,不再和沁河汇合了。于是人们就开凿渠道引黄河水,让黄河水重新流入沁河。过了很久,沁河的水全部流进了黄河,而沁河流入卫河的旧河道就堵塞了。武陟县,就是沁河和黄河交汇的地方。永乐年间,这里多次决堤,又多次修筑堤坝。宣德九年,沁河在马曲湾决堤,水流经获嘉到达新乡,水流很深,形成了一条河,新乡城北又形成了一个湖泊。虽然修筑了堤坝来防洪,但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洪水。新乡知县许宣建议加固决堤的地方,让沁河水走原来的河道。朝廷派官员去勘察,同意了这个建议。沁河的水势稍微平息了一些,而它的支流又重新流入了卫河。正统三四年间,武陟的沁河堤坝又多次决堤和修筑。正统十三年,黄河在荥泽决堤,背离沁河而流。于是人们就在武陟东宝家湾开凿了三十里的渠道,把黄河水引到沁河,再流入淮河。从那以后,沁河和黄河更加紧密地汇合在一起,而沁河流入卫河的部分逐渐淤塞了。
景泰三年,佥事刘清说:“自从沁河在马曲湾决堤流入卫河后,沁河、黄河、卫河三条河就相通了,水运也方便了不少。现在决口已经堵上了,卫河水位很浅。运输的船只都走黄河,经常遇到危险和阻碍。应该派官员疏浚沁河,补充卫河的水量,让军队和百姓的运输船只根据远近选择合适的河道运输。”皇上批准了这个请求,并下令让巡抚召集大家一起商议。
明年,清朝的官员复奏道:“东南的漕船,因为水浅,进不去啊!建议从荥泽进入沁河,疏浚冈头一百二十里,打通到卫河。再说,张秋决口,水流经沁河汇入黄河,水势变得又急又猛。如果把沁河的水引到卫河,张秋决口的问题就解决了。” 负责运输的官员王晏也说:“在冈头开个闸口,把沁河的水分流,一部分南下黄河,一部分北上卫河。遇到涨水就关上闸门,这样漕运就永远不会有危险了。” 皇上就下令让漕运都御史王竑等人去调查核实,然后汇报情况。
第二年,给事中何升又提了个建议:“沁河已经有漏港形成了河道。临清屯积了很多搁浅的船只,应该让这些船从这里进入黄河,二十天就能到淮河。”皇上就让王竑和都御史徐有贞去查看。结果,引沁河的计划最终还是被放弃了。 一开始,王晏建议漕运走沁河,很多官员都说不行,不划算。但王晏坚持己见。吏部尚书王直建议派官员去实地考察河道,就让侍郎赵荣和王晏一起去了。赵荣也认为不可行,这个提议也就不了了之了。
天顺八年,都察院都事金景辉再次建议疏浚陈桥集古河,分流沁河的水,向北连接长垣、曹州、钜野,最终到达漕河。皇上命令调查核实后汇报,但最终也没能实施。
弘治二年夏天,黄河在埽头五处决口,水流进了沁河。到了冬天,黄河又在祥符的翟家口决口,和沁河汇合,从丁家道口流出。过了好几年,到了弘治十一年,员外郎谢缉因为黄河决口,担心会把沁河的水引到南方流去,导致徐州和吕州的运河干涸。所以他建议堵住黄河决口,加固沁河的堤坝,让沁河的水都流进徐州。这事儿刚交给有关部门去调查研究,第二年,漕运总兵官郭鋐就和副使张鼐一起上书,提出了一个引沁河的方案:在武陟的木栾店开凿一条渠道,一直通到荆隆口,把沁河的水引到贾鲁河,然后从丁家道口以下流向徐州和淮安。如果黄河万一南移,就利用这条渠道把沁河的水引过去,保证徐州和吕州的漕运。皇帝马上就让张鼐去负责这件事。
可是,曹县知县邹鲁却反对张鼐的方案,他说把沁河的水引走,肯定会堵住沁河和黄河汇合的地方,到那时沁河的水没地方去了,就会漫过田地和房屋。要是等到下游的河道疏通了再堵住沁河的入口,水势会像猛兽一样冲破薄弱的地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造成的灾害比黄河决堤还严重。而且,从木栾店修到飞云桥,路程有上千里,需要上百万民夫,就算干上十年也未必能完成。兖州知府龚弘也支持邹鲁的意见,于是上奏朝廷说:“张鼐看到黄河水往南流,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方案。但是现在秋天的河水倒流向东北,应该赶紧疏通河道,加固堤坝。”最后,朝廷采纳了河道官员和地方官员的意见,加固了丁家口上下游的堤岸,张鼐的方案最终被否决了。
几十年后,到了万历十五年,沁河在武陟东岸的莲花池、金屹山附近决堤,新乡、获嘉都被淹没了。朝廷讨论要修筑堤坝来阻止洪水。都御史杨一魁说:“黄河是从沁河流入卫河的,这是黄河原来的河道。自从黄河改道以后,沁河也跟着往南流,卫河经常干涸。应该把沁河的水引到卫河,别让它再帮着黄河一起兴风作浪了。”兵部回复说:“沁河的水流入黄河,卫河的水流入漕运河道,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最近沁河在木栾莲花口决堤往东流,杨一魁因此才提出了这个建议。但是,户部官员常居敬去实地考察后,说:‘卫辉府的府治地势比黄河低,恐怕会遭到冲刷。而且沁河的水里沙子很多,流入漕运河道反而会造成危害,不如加固决口,拓宽河道。’”最后,杨一魁的建议也被否决了。
三十三年,茶陵知州范守己又说:“嘉靖六年,黄河在丰县、沛县决堤了。胡世宁说:‘沁水从红荆口分流进入卫河,这几年才堵塞了。应该在武陟、阳武一带开一条河,向北通到卫河,以防备徐州、沛县那边堵塞。’当时盛应期负责开挖新河,这个建议就没被采纳。大概十年前,河沙堵塞了沁水的河口,沁水流不进黄河了,就从木栾店东边决堤,奔流进入卫河,这下证明胡世宁关于红荆口的说法是对的。当时当地官员堵上了决口,修筑了坚固的堤坝,又把沁水引回黄河。但是堤坝外面的河道一直通到卫河边上,到现在还留着呢。建议在堤坝上修建石闸,分出一条支流,从决口的地方向东流入卫河。这样漕运的船只就可以从邳州溯黄河而上,再经沁水进入卫河,向东到达临清,那么会通河就可以废弃了。”皇上让总河道以及巡抚、按察使去勘察研究,结果没实行。
滹沱河,发源于山西繁峙县的泰戏山。沿着太行山脉,流经山西、河北,蜿蜒向东,到武邑县与漳河汇合。然后向东北流到青县岔河口,注入卫河,再往下流到直沽。有人说,九河中说的徒骇河就是它。
明朝初期,旧河道是从藁城、晋州流到宁晋,再进入卫河,后来河道迁移了好几次,位置都不一样。河道本身不是很深,但是水流很大。河道两旁的地大多是平坦低洼的,夏天秋天一下雨,河水裹挟着很多支流一起溃决,经常形成巨大的水灾。水退了之后,因为河床浅而且淤塞,就成了修建河堤的工程。修堤疏浚河道,随时进行抢修,但一直没法彻底治理。洪武年间疏浚过一次。建文、永乐年间,在武强、真定修补决堤的地方三次。到了洪熙元年夏天,连日阴雨,河水暴涨,晋州、定州、深州三个州,藁城、无极、饶阳、新乐、宁晋五个县,低洼的田地都被淹没了,滹沱河从此长期淤塞。宣德六年,河水又暴涨,冲毁了堤坝,调动军队和百姓疏浚河道。正统元年,洪水淹没了献县,决开了大郭鼋窝口堤。四年,洪水淹没了饶阳,决开了丑女堤和献县郭家口堤,淹没了深州一百多里的田地,都下令有关官员去修筑。十一年,又疏通了晋州的旧河道。
成化七年,巡抚都御史杨璇上奏说:霸州、固安、东安、大城、香河、宝坻、新安、任丘、河间、肃宁、饶阳这些地方,经常被水淹,因为地势平坦,水容易积聚。而唐河、滹沱河、白沟河这三条河的上游堤岸普遍低矮脆弱,一下雨就容易决堤。官员们为了自保,常常采取“以邻为壑”的办法,把水往别处排。所以应该查阅以前的河道记录,根据实际情况疏浚河道。皇上听了杨璇的奏报,就让他负责这件事,水患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
到了成化十八年,卫河、漳河、滹沱河同时泛滥,冲垮了漕河的河岸,从清平到天津,决口竟然有八十六处! 这事儿拖了很久都没解决。
弘治二年,真定县对白马口和城边堤坝进行了修缮,总长度有三千九百多丈。五年后,又修建了两道护城堤。但后来还是连续几年大水,真定城内外都泡在水里。后来改修了新河,水患才算平息下来。
嘉靖元年,修缮了束鹿城西的决口,还修了晋州紫城口的堤坝。没过多久,又连续几年遭遇水灾。嘉靖十年冬天,巡按御史傅汉臣上奏说:滹沱河流经大名府,那里以前修建的两道堤坝都被冲毁了,应该修复到原来的样子。于是朝廷就命令地方官员一起商量解决办法。第二年,朝廷派太仆卿何栋去治理水患。何栋说:滹沱河发源于浑源州,汇集了各处山上的水,向东流经真定,从晋州紫城口南边流入宁晋泊,然后和卫河汇合入海,这是它原来的河道。晋州西边高,南边低,所以水冲垮了紫城东边的堤坝,导致束鹿、深州等地被大水淹没。现在应该从藁城张村修到晋州原来的堤坝,修建十八里长,三丈高,十丈宽的堤坝,并且种上椿树和榆树。然后疏浚河道三十多里,引导河水往南流,让它回到原来的河道,这样顺天府、真定府、保定府等地的水患就能一起解决了。皇上还采纳了郎中徐元祉的建议,在真定疏浚滹沱河,以保护城池,又引导束鹿、武强、河间、献县等地的水,沿着滹沱河排出去。这些建议都被采纳了。从那以后几十年,水患都比较少了,没有再发生大的灾害。
万历九年,有个给事中上奏说:“我在任丘看见滹沱河水涨,淹没了无数老百姓的田地啊!请求把从饶阳、河间以下被水淹没的土地,都捐出来给河道,然后招募民夫,把河道挖深,加固堤岸,这样才能长久解决问题。”皇上就下令让抚按官员去调查研究,最后在雄县加筑了八里长的横堤,在任丘加筑了二十里长的东堤。
桑乾河,是卢沟河的上游。它发源于太原的天池,在地下暗流涌动,到了朔州马邑雷山北边,有个金龙池,泉水从那里涌出来,就成了桑乾河。它往东流经大同的古定桥,到达宣府的保安州,雁门、应州、云中几条河的水都汇聚到这里。然后它穿过西山,进入宛平地区。到了看舟口,分成两条支流。一条往东流经通州的高丽庄,注入白河;另一条往南流经霸州,和易水汇合,再往南流到天津的丁字沽,注入漕河,这条河就叫卢沟河,也叫浑河。河水刚过怀来的时候,被两座山夹着,水流不怎么宽阔。可是到了京城西边四十里石景山东边,地势平坦,土壤疏松,河水冲击冲刷,河道经常变动,让人没办法预测。元朝的史书上把卢沟河叫做小黄河,因为它河水浑浊。上游在西山后面的那段河,水量时多时少,变化不定,倒也没什么危害。
嘉靖三十三年,御史宋仪望曾经建议疏通河道,用来漕运宣府、大同的粮食。嘉靖三十九年,都御史李文进因为大同边境缺粮,也建议“开通桑乾河作为运输通道。从古定桥到卢沟桥务里村,水运要经过五段,共七百多里,陆运只有两段,八十八里。春秋两季运输,可以运送两万五千多石粮食。而且还可以建造浅水船,从卢沟一直运到天津,并在务里村、青白口等八个地方建立粮仓,方便调拨粮食。” 但这些建议都没能实施。下游在西山前面的那段河,经常泛滥成灾,危害庄稼,京畿地区为此受了不少苦,所以加固堤防的工作非常紧急。
明朝洪武十六年,他们疏浚了桑乾河,从固安到高家庄,一共八十里;霸州西支河二十里,南支河三十五里,修了不少地方呢。
后来到了永乐七年,固安贺家口决堤了,水都漫出来了!十年后,卢沟桥和河堤都垮了,好多官田民房都被淹了,还有不少人和牲畜都淹死了,想想都惨!洪熙元年,东狼窝口又决堤了。宣德三年,卢沟堤也溃了,每次都得派兵去修。宣德六年,顺天府尹李庸说:“永乐年间,运河在新城决堤,水流改道到周口,结果导致河道淤塞。霸州桑圆里一带,每年水涨都没地方泄洪,水漫出来倒灌,一直灌到海子凹、牛栏佃那些地方,得赶紧修啊!”皇帝就同意了。宣德七年,侍郎王佐又说:“通州到河西务的河道太浅太窄了,张家湾西边以前有个浑河,可以疏浚一下。”但是皇帝觉得工程太大,就给否了。宣德九年,东狼窝口又决堤了,皇帝就派都督郑铭去修。正统元年,又让李庸去修,这次还包括卢沟桥小屯厂溃堤的地方,第二年才修好。过了三年,白沟和运河的水都涨了,保定县安州堤五十多处都决堤了,皇帝又让李庸去修,还让他修了龙王庙南边的石堤。正统七年修了浑河口,八年修了固安的决口。
成化七年,霸州知州蒋恺说:“咱们城北草桥界河,上面连着浑河,下面到小直沽流入大海。永乐年间,浑河改道了,往西南流经固安、新城、雄县到霸州,经常决堤,危害很大。最近孙家口决堤了,水往东流,一直流到三角淀。小直沽是浑河原来的河道,咱们可以利用它的自然走向,修筑堤岸。”皇帝就下令让顺天府的官员去勘察,看看能不能行。成化十九年,皇帝又派侍郎杜谦去督理卢沟河的堤岸。弘治二年,杨木厂堤决堤了,皇帝就派新宁伯谭祐、侍郎陈政、还有内官李兴等人,带着两万官兵去修。正德元年,又修了狼窝决堤的地方。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下游的分支河道都淤塞了。
嘉靖十年的时候,根据郎中陆时雍的建议,开始动用民夫疏浚河道。三十四年,修缮了从柳林到草桥大河的河段。四十一年,皇帝命令尚书雷礼修缮卢沟河的河岸。雷礼说:“卢沟的东南有一条大河,从丽庄园流入直沽,然后入海,河道沙洲有十多里长。稍往东边,还有一条支流,从固安流到直沽,水位比较高。现在应该先疏浚这条大河,让河水回到原来的河道,然后再筑起长堤加固。河道决口的地方水流湍急,人力很难迅速完成工程。西岸原来的河堤绵延八百丈,遗址还在,应该一起修筑。”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第二年工程完工,东西两岸的石堤总共九百六十丈。
万历十五年九月,皇帝到石景山,亲自查看浑河的水势。他把辅臣申时行叫到帐篷里,说:“我经常听说黄河决堤,造成的灾害不断,所以想看看浑河的水势,来了解一下水流的情况。现在看到浑河水流这么汹涌,就知道治理黄河的难度更大。应该责成有关部门更加谨慎小心,不要把劳民伤财当成惯例。选用人才一定要慎重,吏部和工部要明白地向我汇报情况。”
胶莱河位于山东平度州的东南,胶州的东北。它的源头在高密县,分南北两支水流。南支水流从胶州麻湾口入海,北支水流经过平度州,在掖县海仓口入海。这是讨论海运的人必须重视的问题。元朝至元十七年,莱州人姚演提出开凿新河的建议,计划开凿三百多里的河道,从胶西县东陈村的海口开始,向西北延伸到胶河,然后从海仓口入海,这就是所谓的胶莱新河。后来因为耗费巨大,难以完成而停止了。
明朝正统六年,昌邑人王坦上奏说:“漕河水位浅,士兵们常年累月地辛苦劳作。以前江南地区经常使用海运,从太仓到达胶州。胶州有原来的河道连接掖县,应该疏浚这条河道。从掖县经海路到直沽,可以避开东北海上的险峻路段几千里,比漕河要近得多。”但是,有关部门驳回了他的建议。
嘉靖十一年,御史方远宜等人再次建议开凿新河。但是因为马家墩几里地都是石头山冈,这个建议又被否决了。十七年,山东巡抚胡缵宗说:“元朝时新河的石座遗址还在,只是马壕没有打通。我已经招募民夫进行开凿,请求再次疏浚淤塞的河道三十多里。”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
十九年的时候,副使王献跟皇帝建议说:“劳山以西有薛岛、陈岛,那地方全是石头,竖着立着,横着躺着,遍布海中,险峻得很。元朝人当年为了躲避这些险礁,所以就绕着海走,从成山正东绕到登州,再到莱州,最后才到直沽。你看胶莱的地图,薛岛西边有一座山叫小竺山,两座山峰夹峙着,中间有个石冈,叫马壕,山脚下南北两边都连着海崖,北边就是麻湾,再往北一点就是新河,再往西北就是莱州的海仓。从麻湾到海仓只有三百三十里,而从淮安绕过马壕到直沽,却要一千五百里,这样绕海太危险了。元朝人曾经尝试过开凿这条路,但是遇到石头就停工了。现在,咱们开凿马壕通往麻湾,疏浚新河通往海仓,这样就方便多了。” 王献就在元朝人原来开凿的地方往西七丈左右继续开凿。一开始土和石头各半,越往下挖,全是石头,而且石头硬得像铁一样。我们就用大火烧,再用水浇,石头就烂了,变成了灰烬。海水汇聚过来,麻湾就通航了,长十四里,宽六丈多,深度是宽度的二分之一。从此,江淮的船只就能直达胶莱了。过了第二年,他又继续疏浚新河,河水四处涌来,河道越来越深阔,于是就设置了九个闸门,架设了浮桥,还修建了官署来守卫。但是中间有个分水岭,三十多里地很难通行。当时总河王以旂也建议恢复海运,请求先开通平度新河。皇帝说这是无端的议论,会造成扰乱,而王献也正好调走了,所以工程还没完工就停了。
三十一年的时候,给事中李用敬又建议说:“胶莱新河在海运旧道的西边,王献开凿了马家壕,并把张鲁河、白河、现河的水引过来补充水量。现在淮河的船只可以直接到达麻湾,那就是新河南口;从海仓可以直接到达天津,那就是新河北口。南北三百多里,潮水深入内陆,中间还有九穴湖、大沽河,都可以用来引水灌溉。现在只需要疏浚一百多里的河道,应该赶紧开通。” 给事中贺泾、御史何廷钰也上奏请求开通新河。皇帝下令让何廷钰会同山东的抚按官员去实地考察。结果因为估算的费用太大了,所以又下令停止了工程。
隆庆五年的时候,有个叫李贵和的给事中又提议要疏通运河。皇帝就派了另一个给事中,叫胡槚,去跟山东的巡抚和按察使商量这事儿。胡槚说:“以前挖的那条河,河道容易塌方,引进的白河水流又细,根本不够灌溉。其他的河,比如现河、小胶河、张鲁河、九穴河、都泊河,水都又脏又浅,不够用。胶河虽然有点水源,但是地势东边低,西边高,没法往北引水。总之,这些水都不够用。上游水源都干涸了,没水可引;下游河道又容易被泥沙堵塞,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费这么大力气,一点用都没有。” 山东巡抚梁梦龙也说:“以前挖河的人,错把元朝废弃的河道当成了海运的通道,没考虑到河道太长,春夏水源枯竭,没水可引;秋冬涨水又没地方蓄水。南北两边的海边沙子又容易堵塞河道,船根本走不通。” 最后,这个疏通运河的计划又被否决了。
万历三年,南京工部尚书刘应节和侍郎徐栻又开始讨论海运的事儿,他们说:“海运之所以困难,是因为海上航行危险,容易发生船只沉没事故。现在要解决这两个问题,只需要在胶州以北,杨家圈以南,开挖一百里的河道,这一带没有高山和陡坡阻挡,杨家圈以北都能通海潮。总的来说,要新建的河道占总长度的十五分之一,需要疏通的占十五分之三,需要稍微疏通的占十五分之二。我们用锥子探测了一下,上下都没有石头,完全可以开挖。” 于是皇帝就让徐栻负责这件事。刘应节主张开通海运,而徐栻去实地勘察后发现,胶州附近地势高峻,根本通不了海潮。只有引来泉水才能形成河流,但是这条河要挖二百五十多里,需要凿山引水,还要筑堤建闸,估计要花一百万两银子。皇帝大发雷霆,责备徐栻故意找借口阻挠工作。正好有个叫光懋的给事中上书弹劾徐栻,还请求让刘应节去勘察。刘应节到了之后,说南北两处海口的水都很深很宽,船只可以乘着潮水通行,然后详细地汇报了海运的便利之处。
山东巡抚李世达给皇上上奏说:“南海麻湾以北,按照应节的方案,说沙子堆积很难清除,打算把老路向北移十三里避开沙子。又担心南边连接鸭绿港,东边连接龙家屯,沙子堆积得很高,如果一打开河道,沙子就会随着潮水涌进来,所以又提出了修建闸门拦沙的方案。我认为,闸门关上,潮水怎么进来?闸门打开,沙子又怎么拦得住呢?北海仓口以南到新河闸,大部分河段都是沙子淤积,水位很浅。应节在东岸挖了两里地,才挖掉了两尺厚的沙子,大潮一来,沙子又堆积起来了,所以又提出了筑堤拦水拦沙的方案。我认为,拦住两岸的沙子还行,但是潮水从河中央冲击过来,怎么拦得住呢?分水岭地势高峻,一天只能挖二十丈,却要花一千五百两银子。下面有很多石头,挖起来非常困难。所以又提出了改挖王家丘的方案。我认为,从吴家口到亭口,高峻的地段总共有五十里,大部分都是石头,要花多少钱啊?如果不挖这里,又没有别的河道可以通行了。潮水涨落是有规律的,大潮水稍微远一点,也只到陈村闸、杨家圈,到不了更远的地方。况且一天只有两次涨潮呢!这潮水真是靠不住啊。河道弯弯曲曲,长达二百里,张鲁河、白河、胶河的水都很小,平时积存的雨水也早就干涸了。如果遇到大旱,哪里去找水引进来呢?引水也是靠不住的啊。元朝人曾经疏浚过这条河,史书上说他们耗费巨大,最终也没成功,这足以给我们做个教训。”
巡按御史商为正也说:“在分水岭下面挖,地方宽十丈,用了上千民夫。才挖了几尺就全是石头,再往下挖全是沙子,再往下挖又是黑沙子,再往下挖就涌出泉水,刚挖好就又淤塞了,只能挖到一丈二尺深。如果一定要让海船通行,还得再挖深一丈。就算花上二百多万两银子,也不一定能完成。”给事中王道成也认为这个方案不行。工部尚书郭朝宾建议上报皇上,请求停止这项工程。于是皇上召回应节和栻,让他们解释,最后罢免了他们的职务,停止了这项工程。此后中书程守训、御史高举、颜思忠、尚书杨一魁也陆续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但都没有成功。
崇祯十四年,山东巡抚曾樱和户部主事邢国玺又提起了王献、刘应节以前提出的那个方案。就是给朝廷内库拨十万两黄金,修建什么工程,具体没说,反正曾樱后来就下台了。
崇祯十六年夏天,尚书倪元璐建议截断漕粮,改走胶莱河运输军饷。他的想法是从胶河口用小船运到分水岭,然后在车盘岭四十里的山脊上用车运,再从莱河用小船出海,这样就能避免海上的岛礁风险,减少损失。山东副总兵黄荫恩也提出了差不多的建议。可惜,这些建议最终都没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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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运河啊,从杭州北边郭务村一直到谢村北边,有一段十二里长的河段叫十二里洋,然后经过塘栖,德清那边的水就流进来了。过了北陆桥就进入崇德县的地界了,经过松老村到达高新桥,海盐那边支流的水也汇合到这里。运河绕着崇德城南边走,再转到东北方向,到小高阳桥东边,经过石门塘,然后拐弯往东,就到了王湾。到了皂林,水深的地方能到一丈深呢。过了永新,就进入秀水县的地界了,经过陡门镇,北边是分乡铺,稍微往东一点就是绣塔。
从嘉兴城西边往北走,经过杉青三闸,就到王江泾镇了,松江来的运船从东边到这里汇合。往北是平望驿,东边通着莺脰湖,湖州的运船从西边新兴桥出来也到这里汇合。再往北到松陵驿,从吴江到三里桥,北边是震泽,南边是黄天荡,水势汹涌澎湃,夹浦桥修了好几次了。再往北经过苏州城东边的鲇鱼口,水从塘里流进来了。再往北到枫桥,从射渎经过浒墅关,过白鹤铺,这里是长洲和无锡两县的界限。锡山驿那边的水,水位只够浮起瓦砾。过了黄埠,到洛社桥,江阴九里河的水也汇合到这里。
西北方向是常州,以前漕河直接穿过城里,从东水门进,西水门出。嘉靖年间为了防倭寇,改成从南城壕经过了。江阴这边,顺塘河的水从城东流到丁堰,沙子湖在它的西南边,宜兴钟溪的水也流到这里。再往西,直渎水流到这里,再往西就是奔牛、吕城两个闸,常州和镇江的界限就在这儿,都有月河来辅助漕运,后来都废弃了。南边是金坛河,溧阳、高淳的水都从这里流出来。丹阳南边二十里是陵口,北边二十五里是黄泥坝,以前这里都设有闸门。练湖的水比漕河高出好几丈,一部分水从三思桥流入漕河,一部分水从仁智桥流入漕河。
过了丹徒镇,有个猪婆滩,有很多软沙。丹徒以上河段的漕运,全靠江潮涨落来决定水位高低。过了镇江,出了京口闸,闸门外沙子堆积得很长,足有二十丈,可以藏船避风,从这里就可以进入长江了,和瓜步山遥遥相对。从北郭到京口,总共八百多里,都是平缓的水流。经过嘉兴和苏州,很多水汇聚到这里,到了常州以西,地势逐渐高起来,水也变浅了,容易泄水,水位不稳定,时常要疏浚,时常要加高堤坝,经常要利用孟渎、德胜两条河,往东流入长江,才能到达扬州和泰州。
明洪武二十六年,皇帝下令让崇山侯李新开凿溧水胭脂河,这样就能疏通浙江的漕运,避免了丹阳运送粮食的辛苦,以及长江上风浪的危险。但是,苏南三府的粮食,最终还是要经过常州和镇江。洪武三十一年,又疏浚了奔牛河和吕城河的河道。
永乐年间,朝廷修缮了太湖的堤坝。皇帝还下令让通政使张琏组织十万民工,疏浚常州的孟渎河,又疏浚了兰陵沟,北边一直到孟渎河闸,长达六千多丈;南边到奔牛镇,长达一千二百多丈。之后,又疏浚了镇江京口、新港和甘露港这三个港口,让它们都能通到长江。漕船从奔牛逆流而上到京口,如果水位低了,就改道从孟渎河右边走,到瓜洲,再到白塔,就这样一直持续着。
宣德六年,根据武进老百姓的请求,疏通了德胜新河,长达四十里。八年后,工程完工。漕船从德胜河北上进入长江,一直到泰兴北面的新河。然后从泰州坝到达扬子湾,进入漕河,这样比走白塔河还要方便。这样一来,漕河、孟渎河和德胜河三条河就都通了,都能用来运输粮食了。
正统元年,朝廷大臣上奏说:“从新港到奔牛,漕河有一百五十里长,以前是用水车从长江里抽水灌溉田地,也方便船只通行。请求拨款建造水车。”皇帝批准了。但是这三条河入江口的地方,都是下低上高,水位也经常变化。正统八年,武进老百姓又请求疏浚德胜河和北新河。浙江都司萧华则请求疏浚孟渎河。巡抚周忱综合考虑后决定疏浚这两条河,但是放弃了在北面修建水坝的计划。白塔河上的大桥闸门按时开关,常州和镇江的漕河也进行了疏浚。
景泰年间,漕运河道又淤塞了,所以所有漕船都改走孟渎河。过了三年,御史练纲上奏说:“漕船从夏港和孟渎入长江,要逆流三百里才能到瓜洲。德胜河在白塔的正北,而白塔又和孟渎河差不多是直线,从这里两岸横渡很近,应该大力疏通淤塞的河道。”皇帝就命令尚书石璞负责这件事。恰好有人建议开凿镇江七里港,引来金山上游的水流到丹阳,这样就能避开孟渎河的险要之处。镇江知府林鹗认为这条路太绕,而且要破坏很多民田和坟墓,不如疏浚京口闸和甘露坝,路程近,工程量也小。皇帝就采纳了林鹗的意见。浙江参政胡清又建议去掉新港、奔牛等处的河坝,修建石闸蓄水。皇帝也同意了他的请求。而疏浚德胜河和开凿新港的计划就搁置了。虽然石闸建好了,但是蓄水量不多,漕船还是走孟渎河。
天顺元年,尚宝少卿凌信说,粮食船走镇江的里河比较方便。皇帝觉得有道理,就命令粮储河道都御史李秉通疏通七里港的河口,引长江水灌入,并且疏浚奔牛、新港的淤塞河道。巡抚崔恭又建议增加五个闸门。到了成化四年,闸门工程才完工。于是漕船都改走里河了,只有返回空船和其他船只还走孟渎河。规定,孟渎河口和瓜洲、仪征等港口都要三年疏浚一次。孟渎河宽阔,不太容易淤塞,而里河没过多久就干涸了,所以又改回孟渎河了。
弘治十七年,朝廷官员再次上奏说夏港、孟渎河离长江太远,航行不便,请求赶紧疏浚京口河道的淤塞,并且引练湖的水灌入。皇帝下令赶紧执行。正德二年,又开凿了白塔河以及江口、大桥、潘家、通江四个闸门。正德十四年,采纳了督漕都御史臧凤的建议,疏浚了常州上下里河,从此漕运畅通无阻,持续了五十年。
万历元年,大运河又开始逐渐干涸了,于是朝廷又下令疏浚。有个叫许汝愚的贡生,就上书朝廷说:“国家刚建立的时候,在运河上设置了四个闸门:京口闸、丹徒闸,是为了防止长江水位下降;吕城闸、奔牛闸,是为了防止太湖水位上涨。从丹阳到镇江之间,原本还有三个蓄水的湖泊:练湖、焦子湖、杜墅湖。可是时间长了,老百姓侵占湖地种田,焦子湖和杜墅湖都干涸了,只剩下练湖了,而且练湖也还在被人侵占。而那四个闸门也都形同虚设了。所以我建议疏浚这三个湖泊原来的位置,让它们重新为漕运服务。” 负责运河的官员傅希挚却说:“练湖已经疏浚过了,而焦子湖和杜墅湖水源不足,疏浚也没什么用。” 所以许汝愚的建议最终没有被采纳。没过多久,练湖又淤塞变浅了。
五年前,有个叫郭思极的御史,还有个叫陈世宝的御史,都建议重新疏通练湖,加深孟渎河道。 然后,给事中汤聘尹提议,在京口旁边另建一座水闸,把长江水引进来,涨潮的时候打开,水位下降的时候就关上。
接着,御史尹良任又说:“孟渎河从长江流入黄家港,河面虽然宽阔,水流也比较平缓,从这里到泰兴,再到湾头、高邮,只有两百多里路,这样就能避免瓜州、仪征地区水患带来的不可预测的灾害。至于京口北边渡过长江到金山再往下走,中途要是遇到大风,容易发生船只倾覆的危险,所以应该在甘露港两岸的洲田地段,挑出一块十多里宽的地方,方便船只回港避风。”
御史林应训又提出建议:“从万缘桥到孟渎,两岸河堤陡峭,一下雨就容易被冲垮,而且长江的潮水会带来大量泥沙,造成河道淤塞。所以应该在万缘桥和黄连树各建一座水闸,用来调节水位。”他还说:“练湖从西晋陈敏的时候就开始修建,当时是拦住马林溪,引来长山八十四条溪流的水来灌溉云阳,那条堤坝叫做练塘,也叫练河,总共大约四十里长。湖周围建有十三座涵洞。南宋绍兴年间,中间修了一道横埂,把练湖分成上下两湖,并设置了上、中、下三个水闸。八十四条溪流的水先流进辰溪,再流入上湖,然后通过三个水闸流入下湖。明朝洪武年间,因为航运不畅,人们就在下湖东堤边又建了三个水闸,利用湖水来辅助航运,后来这些水闸逐渐被淤塞了。现在应该彻底清除侵占湖面的田地,重新疏浚练湖。上湖四周都是高地,下湖东北面靠近河道,原来的堤埂还算完整,只需要修补中间一些破损的地方,并在西南方向加固堤坝,与东北方向的堤坝相呼应。至于三个水闸,只有上湖的那个水闸还能用,应该重新修建中、下两个水闸,并在中、下两个水闸之间再设置两个泄水闸。这样一来,大约要收回五千多亩田地,堵塞沿堤私自开凿的涵洞,只保留原来的十三处涵洞,用来排泄湖水。冬天和春天就关闭这些涵洞,不准私自打开。练湖本身没有水源,只能靠蓄水,加固堤坝,修建水闸,让水位保持充足,才能保证航运。我亲自查看过上湖的地势和八十四条溪流的水源,担心水容易流失;下湖地势平坦,只比漕河高出几尺,又担心水不够。如果水量充足,堤坝坚固,就能及时地向河道注水,保证河道的水量充足。” 这些建议都交给有关部门去研究讨论。
十三年前,镇江知府吴撝谦又说:“练湖的堤坝应该命令有关部门在春天一开始就修缮,以防万一决堤,并且禁止那些有权势的人侵占。” 上面采纳了他的建议。十七年的时候,疏浚了武进县横林的漕河。
崇祯元年,疏浚了京口漕河。五年后,太常寺少卿姜志礼上书提出了《漕河议》,他说:“神宗皇帝刚登基的时候,先朝大臣宝著也写过一篇《漕河议》,当时采纳了他的建议,结果二十多年都没开河也能保证漕运。后来又开始在湖边耕种,妨碍了漕运,年年都要费力地修整。老人们常说:‘京口闸底和虎丘塔顶一样高’,由此可见,一味地疏浚河道是没有用的,关键在于蓄水。现在应该取消在湖边耕种,修缮闸门,并且加高上下湖的围埂,蓄水使水位加深。而且漕河的闸门不只是京口、吕城、新闸、奔牛这几个地方而已,陵口、尹公桥、黄泥坝、新丰、大犊山这些地方都有闸门,都废弃了,都应该修建。还有漕运的支流,比如武进的洞子河、连江桥河、扁担河,丹阳的简桥河、陈家桥河、七里桥河、丁议河、越渎河,滕村溪的大坝头,丹阳甘露港南边的小闸口,这些地方也都应该赶紧修整。在奔牛、吕城以北,各个地方都应该设置减水闸。每年十月,用土夯实河坝,商民的船只都必须绕过河坝走。这些都是以前的规章制度应该遵守的。最近有人想开通九曲河,让漕运船只从泡港闸出江,直接到达扬子桥,这样就能避免在瓜洲闸口耽误时间,可以先试行看看。回程的空粮船和官船,应该走长江,在河边的庄子上设置闸门开关。如果这些措施同时进行,漕运就能大有改善了。” 但是,他的建议最终没有被采纳。
话说这漕运,从湖广来的船,沿着汉水、沔水,到浔阳;江西的漕船,从章江、鄱阳湖出来,在湖口汇合。然后呢,再加上南直隶的宁国、太平、池州、安庆、江宁、广德这些地方的船,一起漂在大江上,进入仪真通江闸,再顺着淮河、扬子江,进入闸河。瓜洲和仪真之间,那是漕运的咽喉要道啊!
明洪武年间,给辽东的士兵运送军饷,是从仪真往上到淮安,再从盐城走海路;给梁、晋两地运送军饷,也是从仪真到淮安,绕过坝子进入淮河。江口那边呢,设置了十三个坝子和闸门。还疏浚了扬子江到黄泥湾的河道,足足九千多丈长呢!永乐年间,又疏浚了仪真清江坝、下水港和夹港河,还修缮了沿江的堤岸。洪熙元年,又疏浚了仪真坝河。后来规定,仪真坝下的黄泥滩、直河口两个港口,还有瓜洲的两个港口,以及常州的孟渎河,都要三年疏浚一次。
宣德年间,根据侍郎赵新和御史陈祚的建议,疏浚了黄泥滩和清江闸。成化年间,在仪真通江河港修建了三个闸门,江都那边留潮通江的闸门也修了两个。后来通江港堵塞了。弘治初年,又重新开通了,还在总港口修建了闸门蓄水。仪真、江都两县之间,有五个官塘,也修建了闸门蓄水,用来灌溉农田。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却霸占了这些官塘,用来做自己的生意,导致仪真、扬州之间的漕运通道堵塞了。嘉靖二年,御史秦钺请求恢复这五个官塘的使用,皇上就批准了。
万历五年,御史陈世宝上奏说:“仪真江口,闸门离江边太远了,建议在上下游各修建十多丈长的两个闸门,根据水位情况开关,这样就能把所有出江的船都引导进闸门,避免堵塞。”这份奏章上报后,朝廷就采纳了他的建议,开始实施了。
白塔河啊,就在泰州。它上面连着邵伯湖,下面通着长江,斜对着常州的孟渎河和泰兴的北新河,都是漕运的岔路。这河是从陈瑄开始开凿的。宣德年间,赵新、陈祚他们请求朝廷,让陈瑄带了四万五千多人来疏浚河道,还修建了新闸、潘家庄闸、大桥闸和江口闸四个闸门。
正统四年的时候,河水冲垮了闸门,堵塞了河道,当时的都督武兴就干脆把闸门关了不用,漕船还是老样子,从瓜洲的坝子绕路走。瓜洲的那些坝子,是洪武年间修建的,一共十五个,排列在东西两个港口之间。永乐年间,东边的坝子被废弃改成了造船厂,用来堆放木材,只剩下西港那边七个坝子了。这样一来,漕船经常找不到泊位,总是面临危险。英宗刚当皇帝的时候,才又重新疏浚了东港。后来,巡抚周忱又在大桥闸那边修建了白塔河的坝子,按时开关闸门,漕船才稍微好走了一些。
自从镇江的里河开通之后,漕船可以从甘露港、新港出发,直接渡过瓜洲;白塔河和北新河,因为水路比较险峻遥远,大家就都不走那条路了。
卫漕,说的就是卫河。它发源于河南辉县,到了临清跟会通河汇合,然后向北一直通到天津。从临清往北,都叫卫河。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去查查以前的《志书》。
白漕河,就是通济河。它发源于塞外,流经密云县的雾灵山,成为潮河。然后富河、罾口河、七渡河、桑乾河、三里河都汇入其中,合称白河。白河继续南流,经过通州,和通惠河、榆河、浑河汇合,又叫潞河。它全长三百六十里,到直沽与卫河汇合入海,靠它来运输漕运物资。杨村以北河道地势险峻,河底淤沙很多。夏天秋天水涨,水流湍急,泛滥成灾;冬天春天水位低,河水又苦又涩。河道经常冲溃改道,情况和黄河差不多。耎儿渡,位于武清和通州之间,是白河漕运的极其重要的河段。从永乐年间到成化初期,这里一共决堤八次,每次都要动员大量民夫修筑堤坝。尤其正统元年那次决堤,造成的损失最为严重,朝廷特地派太监沐敬、安远侯柳溥、尚书李友直去现场规划,调集五万五军营士兵和一万民夫修筑堤坝。又命令武进伯朱冕、尚书吴中调动五万人,在河西务以西二十里处开凿一条新河,把白河的水引到新河里。这两项工程完成后,老百姓都觉得方便多了,于是朝廷赐名这条河为“通济河”,并封河神为“通济河神”。在此之前,永乐二十一年修建的从通州到直沽的河岸,也经常发生决堤的情况,需要随时修补。直到通济河建成后,决堤修补的事情还是发生过好几次。到了万历三十一年,根据工部的建议,疏通了通州到天津的白河河道,深度挖到四尺五寸,挖出来的泥沙就用来加高两岸的堤坝,并把这个措施定为一项制度。
大通河,是元朝郭守敬开凿的。它从大通桥东边往下流,到达通州的高丽庄,与白河汇合,然后流到直沽,与卫河汇合入海,全长一百六十多里。河道每隔十里就设一个闸门,用来蓄水方便运输,这条河也叫通惠河。因为白河、榆河、浑河在这里汇合,所以大通河也叫潞河。到了明朝洪武年间,大通河逐渐荒废了。
永乐四年八月,北京的管理部门报告说:“宛平、昌平的西湖,景东的牛栏庄,还有青龙华家瓮山的三座水闸,都被洪水冲垮了堤岸。” 皇上就下令调动军队和百姓去修。
过了好几年,他们又来报告说:“从西湖、景东到通州这一段,总共有七座水闸,河道都淤塞了。从昌平东南的白浮村到西湖、景东的流水河口,一百里的河段,应该再增加十二座水闸。” 皇上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结果没多久,这些新修的水闸就都堵塞了,船根本就过不去。
成化年间,漕运总兵杨茂言说:“每年从张家湾起运,用车转运到京城,雇佣费用非常高昂。以前通惠河的石闸还留着呢,也就两尺多深,修好闸门蓄水,用小船运输就方便多了。” 还有人建议从张家湾烟墩桥往西疏通三里河,方便停泊船只。
朝廷召集大臣们商议,派尚书杨鼎和侍郎乔毅去勘察。他们上奏说:“以前的闸门有二十四座,可以通行船只。但是元朝的时候水在宫墙外面,船可以直接进城到海子湾。现在水是从皇城金水河出来的,原来的路走不通了。而且元朝从白浮泉引水往西逆流,现在经过山陵,恐怕会影响地脉。还有一亩泉经过白羊口山沟,两股水互相冲撞,很难引来。至于城南的三里河,以前根本没有河源,正统年间修城壕的时候,怕雨水过多水会溢出来,就在正阳桥东南的低洼地挖了个口子泄水,这才有了三里河的名字。从壕口往西八里,才连接上浑河。旧河道两岸有很多坟墓,水浅河窄,还需要引进其他的水流来补充。比如西湖草桥的水源来自玉匠局、马跑等地,泉水不深也不远。元朝曾经用过金口水,水流湍急淹没了民房,所以就废弃了。只有玉泉、龙泉以及月儿泉、柳沙泉等,都在西北方向,沿着山麓流淌,可以引到西湖。建议疏浚西湖的水源,关闭分水清龙闸,引来这些泉水,从高梁河走,一半的水从金水河流出,剩下的就从都城外壕流转,汇入正阳门东。城壕也要封闭,不要让水流入三里河。大通桥的闸门根据旱涝情况开关,这样船只就能靠近仓库,非常方便。”皇帝采纳了他们的建议。
刚开始调集九万民夫修浚河道,结果碰上灾异,皇帝下令停止一切工程。但因为漕运关系重大,所以又命令四万人疏浚城壕,西山、玉泉以及通往张家湾的河道,就慢慢地也修了。五年之后,皇帝又命令平江伯陈锐、副都御史李裕、侍郎翁世资、王诏督促漕运士兵疏浚通惠河,按照杨鼎、乔毅之前的方案进行。第二年六月,工程完工,从大通桥到张家湾浑河口六十多里,疏浚了三个泉眼,增加了四个闸门,漕运船只稍微好通行了些。但是元朝引用的昌平三泉都堵塞了,只引来了西湖的一半水,河道狭窄,容易干涸。不到两年,又和以前一样堵塞了。正德二年又疏浚了一次,还修缮了大通桥到通州闸十二座闸门,以及四十一座水坝。
嘉靖六年,御史吴仲言上奏说:通惠河修了又修,都是因为被权贵们从中作梗。可是,通流等八个闸门的遗址还在,只要重新修建,很容易就能完成,每年能省下二十多万的运输费用。而且历代漕运都能到达京城,从来没听说过把国家储备的粮食放在离京城五十里以外的地方。
皇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命令侍郎王軏、何诏和吴仲言一起勘察规划。王軏他们说:大通桥的地势比白河高出六丈多,如果挖深到七丈,把白河的水引到京城,那些闸门就都可以取消了,但这不容易办到。如果只整修河道和闸门,就拿通流闸来说吧,它在通州旧城里,要经过两个水门,南浦、土桥、广利三个闸门都在闹市区,转运很不方便。只有白河边上原来废弃的小河西边,不到一里路就到堰水小坝,那里适合修建,让它跟普济闸连通,就能省掉四个闸门和两个关卡的转运麻烦。
但是尚书桂萼认为这样不方便,建议修建三里河。皇上就把他们的奏疏交给大学士杨一清和张璁。杨一清说:按照原来的闸门转运的方法,可以节省运输军队的费用,应该继续这样做。张璁也说: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桂萼说的那个方案费钱费力,很难办成。皇上于是否决了桂萼的意见。
第二年六月,吴仲言报告说河道修好了,他又上奏五件事,说:大通桥到通州石坝,地势高出四丈,容易淤积流沙,应该经常疏浚。管理河道的人员应该专门负责,不要让他们兼管其他事情。因为漕运减少,官吏和闸工被裁减了,应该恢复原来的编制。庆丰上闸、平津中闸现在已经不用了,应该改建在通州西水关外面。船只的建造费用和每年修船的费用,都应该重新考虑。皇上考虑到以前多次勘察修建都没成功,而吴仲言他们只用了四个月就完成了工程,就下令赏赐他们,并且都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吴仲言又请求留下督工郎中何栋专门负责这件事,以便长久有效。皇上也同意了。九年后,何栋升任右通政,仍然负责管理通惠河道。这时,吴仲言调任处州知府,并完成了《通惠河志》一书。皇上命令把它送到史馆,编入《会典》,并且让工部刊印发行。从此以后,漕船可以直接到达京城,一直到明朝末年。人们怀念吴仲言的功德,在通州为他修建了祠堂祭祀他。
蓟州的河,是运输蓟州官兵军饷的通道。明朝初期,海运负责运送军饷到蓟州。天顺二年,大河卫百户闵恭建议说:“南京和直隶各卫,每年都要用船运送三万石粮食到蓟州等地的军营仓库,要经过七十多里的大海,风浪非常危险。现在新开挖的沽河,北面正对着蓟州,和水套、沽河直接相连,全长四十多里,而且水很深,中间阻碍航行的地段只占四分之一。如果开挖一条运河,就可以避免海上的危险。” 当时的总兵都督宋胜和巡按御史李敏去查看了情况,认为可行,于是就开挖了直沽河。河宽五丈,深一丈五尺。成化二年疏浚了一次,二十年又疏浚了一次,同时还疏浚了鸦鸿桥河道,并在丰润县修建了海运粮食仓库。正德十六年,运粮指挥王瓒又建议说:“直沽东北的新河,用来转运到蓟州,河水比较浅,只有涨潮的时候才能行船。边关经常缺军饷,应该加深加宽这条河。” 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最初,新河三年疏浚一次,嘉靖元年改为两年一次,并一直沿用这个制度。嘉靖十七年,又疏浚了从殷留庄大口到旧仓店一百一十六里的河道。
丰润环绕着香河,这条河从成化年间开始疏浚,用来运输十多万石粮食供应蓟州东路的军需。后来河道淤塞废弃了,军饷改由蓟州供应,很不方便。嘉靖四十五年,采纳了御史鲍承荫的建议,重新疏通了香河,并在北济、张官屯、鸦鸿桥三处修建了水闸蓄水。
昌平河,是运输诸陵官兵军饷的通道。它从巩华城外的安济桥开始,一直通到通州渡口,全长一百四十五里,其中有三十里河段淤塞浅滩,难以通行。隆庆六年进行了大规模疏浚,从此可以顺利运送长陵等八个卫的官兵月粮四万石。万历元年,又疏通了巩华城外的旧河道。
海运,开始于元朝至元年间。伯颜利用朱清、张瑄运输粮食到京城,当时只有四万多石。后来运输量逐年增加,最多时达到三百万石以上。最初,海运航线长达一万三千多里,非常危险。后来开辟了生道,航线稍微直了一些。之后殷明略又开辟了一条新航线,更加方便。但是这些航线都经过大洋,依靠风力,从浙江西部到京城只需要十天左右,但损失的粮食也很多。
朱元璋当上皇帝的第一年,就让汤和造船,给去北方打仗的士兵送粮食。全国统一后,他又征集水利工人,用船从莱州的海洋仓库运送粮食到永平。后来,北方边境多次用兵,吴祯、唐胜宗、张赫、朱寿这些侯爷就轮流负责海运军粮,成了惯例。他们指挥着江浙沿海的卫队,用上百艘大船,运送几十万石粮食。对将领以下的军官士兵,朝廷还赏赐丝绸、胡椒、苏木和钱,那些民夫则免除他们一年的赋税,如果有人在运粮途中不幸溺亡,朝廷还会给予优厚的抚恤。到了洪武三十年,因为辽东的军粮有剩余,朝廷就让辽东的军队自己在那儿种地,不再从海上运粮了。
永乐皇帝登基的第一年,平江伯陈瑄就负责海运了四十九万多石粮食,供应北京和辽东。第二年,因为海运只到直沽(今天津),还得用小船转运到北京,所以朝廷就在天津修建了一千四百个露天的粮仓,用来储存粮食。永乐四年,朝廷决定海陆运输并行。陈瑄每年运送一百万石粮食,在直沽的尹儿湾建起了能储存一百万石粮食的大粮仓,还派了一万天津卫的士兵驻守。从此,江南的粮食一部分走海运,一部分走淮河、黄河,陆路运到卫河,再进入通州,成了固定的制度。陈瑄还建议说:“嘉定靠海,地势平坦,没有大山高坡,海船停靠的时候,万一遇到风浪,撞到礁石浅滩就容易坏。最好在青浦堆土筑成一座山,立上标志,让船夫知道躲避,这样就不会再因为海上的危险而损失船只了。”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十年九月,这座人工山建成了,方圆一百丈,高三十多丈,皇帝还给它取名“宝山”,并亲自写碑文记载此事。
永乐十三年五月,朝廷又停止了海运,只保留了一条从海路运送辽东和蓟州粮食的航线。到了正统十三年,登州卫的海船从一百艘减少到十八艘,用五艘船运送青州、莱州、登州的布匹、钞票和银锭,共计十二万多斤,作为对辽军将士的赏赐。
成化二十三年,也就是1487年,有个叫丘浚的侍郎,上交了一本叫《大学衍义补》的书,建议开通海运,跟河运一起用。他大概的意思是:海船一次能运一千石粮食,顶得上河船三次,这样就能少用很多民夫。河运比陆运省钱三分之一,海运比陆运省钱七分之七,虽然海运有沉船的风险,但是能省掉很多牵拉牲畜的力气、在浅滩处驳船的费用,以及沿途守卫的开支,利弊还是相当的。所以应该找一些熟悉航海路线的人,好好研究研究,实地勘察一下。可惜,他的建议没被采纳。
弘治五年,也就是1492年,黄河在金龙口决堤,有人又提议恢复海运,但朝廷没同意。
嘉靖二年,也就是1523年,用海运运送了两万石粮食,结果有五十多个官兵淹死了。五年后,登州的造船厂就停工了。到了嘉靖二十年,也就是1541年,主管河运的官员王以旂,说河道堵塞得很厉害,建议说:虽然海运不容易,但在平度州东南,有一条南北新河,元朝的时候就修了闸门,一直通到安东,南北都能走内河,路程短,也没什么危险,值得好好研究一下。皇上觉得海路太远,就否决了他的建议。
嘉靖三十八年,也就是1559年,辽东巡抚侯汝谅说:天津到辽东的路,从海口到右屯河通堡,不到二百里,沿途的曹泊店、月坨桑、姜女坟、桃花岛这些地方,都可以停船。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到了嘉靖四十五年,也就是1566年,顺天巡抚耿随朝勘察了海路,从永平往西走海路,一百四十五里到纪各庄,再走四百二十六里到天津,船都能沿着岸边走。中间有一百二十里要开洋,但有建河、粮河、小沽、大沽河这些地方可以避风。开始朝廷同意了他的方案,但后来御史刘翾上书反对,就取消了。同一年,朝廷采纳了给事中胡应嘉的建议,取消了海运专管机构——遮洋总。
隆庆五年的时候,徐州和邳州的河道淤塞了。给事中宋良佐建议,重新设立遮洋总,意思是想恢复海运。山东巡抚梁梦龙极力主张海运的好处,他说:“海路,南方从淮安到胶州,北方从天津到海仓,都是岛民和商人们经常走动的地方。我派兵从淮安、胶州运送米麦到天津,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问题。从淮安到天津三千三百里,顺风的话,二十天就能到。船只走近海,岛屿相连,即使遇到风,也比以前殷明略走的那条路安全方便得多。五月之前,风顺而柔和,这时候出海绝对安全。”于是皇帝下令拨出附近地区的漕粮十二万石,让梁梦龙去试试。
隆庆六年,王宗沐督运漕粮,也请求实行海运。皇帝下令从淮安出发,走海路运送十二万石粮食。这条海路,是从云梯关东北方向,经过鹰游山、安东卫、石臼所、夏河所、齐堂岛、灵山卫、古镇、胶州、鳌山卫、大嵩卫、行村寨,这些地方都在海面上。然后从海洋所经过竹岛、宁津所、靖海卫,再往东北方向走,经过成山卫、刘公岛、威海卫,再往西走,经过宁海卫,这些地方也都在海面上。从福山罘岛到登州城北的新海口,沙门等岛屿,再往西走,经过桑岛、(此处原文缺失)山母屺岛,再从(此处原文缺失)山母屺往西走,经过三山岛、芙蓉岛、莱州大洋、海仓口;从海仓往西走,经过淮河的入海口、鱼儿铺,再往西北走,经过侯镇店、唐头塞;从侯镇往西北方向走,经过大清河、小清河的入海口,再经乞沟河进入直沽,最后到达天津卫。总共三千三百九十里。
明朝万历元年,即墨福山岛那边运送粮食的七艘船出了事故,几千石粮食泡了水,十五个士兵淹死了。当时的给事中和御史们纷纷上奏弹劾这件事,结果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海运也停了。
过了好多年,到了万历二十五年,倭寇作乱,朝廷要从山东运粮食给驻扎在朝鲜的军队。山东副使于仁廉就说了:“给辽东送粮食,海运最好,而登州、莱州又是海运的最佳选择。因为从登州、莱州到金州只有六七百里,到旅顺口才五百多里,顺风扬帆一两天就能到。而且沿途还有沙门岛、鼍矶岛、皇城岛等岛屿,天然就是驿站,可以停船休息,躲避风浪。就是皇城岛到旅顺稍微远点,也就两百里,赶上好风半天就能过去。要是从天津到辽东,那可是茫茫大海,没地方停船;从淮安到胶州虽然只有三百里,但从胶州到登州却有一千多里,路上礁石很多,很难走。所以,只有从登州、莱州运粮到辽东才是最方便、最容易的。”当时很多人觉得于仁廉说的有道理,但是也没采纳他的建议。直到万历四十六年,山东巡抚李长庚才上奏朝廷,正式实行海运,还专门派了一个户部侍郎负责这件事,具体情况都记载在《长庚传》里。
崇祯十二年,崇明人沈廷扬当上了内阁中书,他又向朝廷提出了海运的好处,还特意编撰了一本五卷的《海运书》献给皇帝。皇帝下令建造海船进行试验。沈廷扬亲自带了两艘船,装了几百石粮食,崇祯十三年六月初一从淮安出发,第二天就到了天津。在天津等了五天风,十天就完成了航程。皇帝非常高兴,提拔沈廷扬当了户部郎中,还派他去登州和山东巡抚徐人龙一起商量海运的事宜。山东副总兵黄荫恩也提出了九条关于海运的建议,皇帝立刻让他负责督办海运。之前,宁远那边的军饷都是用天津的船运到登州,然后等东南风再把粮食运到天津,再等西南风运到宁远,非常麻烦。沈廷扬直接从登州把粮食运到宁远,节省了很多费用。后来,皇帝又派他去淮安负责管理海运,可是被督漕侍郎朱大典给阻挠了,于是皇帝又让他调回登州,负责宁远军队的粮饷供应。崇祯十六年,沈廷扬升任光禄少卿。到了福王时期,福王又派沈廷扬用海船防守长江,后来又让他兼管粮饷。后来南都沦陷,沈廷扬在唐王、鲁王之间奔波,最终壮烈牺牲了。
话说嘉靖年间,朝中大臣们纷纷讨论恢复海运。漕运总兵官万表站出来说道:“以前的海运,每年死的人都不下十万。拉米的船,开船的水手,还有带兵的官员,都难逃一死。现在那些主张海运的人,都只是照搬丘浚的理论,根本不懂实际情况啊!”
万表接着说,海运风险极大,每年死的人数众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支持海运的人,只知道纸上谈兵,根本没考虑过实际操作中的困难和风险。他们只知道引用丘浚的观点,却不知道丘浚的理论在实践中根本行不通。 “丘浚的理论听着很好,可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风险巨大啊!”万表语气沉重地说,“每年死那么多人,这可不是小事,那些支持海运的人,根本没想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