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上说:“舜帝在璇玑玉衡旁边,以此来协调七政。” 所以《考灵曜》里说的观测玉仪的运行,来判断昏明和节气,指的是观测天上的星辰。璇玑(浑天仪)运转正常而星象却没按规律运行就叫“急”,急的话,太阳就会超过它的运行度数,月亮也会不到达它该到的星宿。璇玑运转不正常而星象却按规律运行就叫“舒”,舒的话,太阳就会不到达它的运行度数,月亮却会超过它该到的星宿。璇玑和星象都运行正常就叫“调”,调的话,风雨适时,草木繁茂,五谷丰登,万事兴旺。这里说的璇玑,指的是浑天仪。所以《春秋文耀钩》上说:“唐尧即位,羲和就制造了浑仪。” 但是以前的学者,有的根据星官书,北斗第二星叫旋,第三星叫玑,第五星叫玉衡,又结合“七政”的说法,就认为璇玑是北斗七星。负责记录的官员,都没人辨别清楚。司马迁、班固,都对此表示怀疑。

马季长首先提出玑衡指的是浑天仪。郑玄也说:“璇玑旋转的部分叫玑,保持平衡的部分叫衡,都是用玉做的。七政,就是日月五星。用玑衡来观察它们运行的度数,以此来观察天意。”所以王蕃说:“浑天仪是羲和时代就有的旧器物,一代代传下来,叫做玑衡。它的用途,是用来看察日月星辰,划分星宿度数的。还有一种浑天象,用来描绘天体,排列星辰。但是浑象的做法,把地放在天的中央,这样不太方便,所以反过来看它的形状,地就成了外围,对于已经理解的人来说,跟地在地球中心没什么区别。虽然形状和构造不同,但都符合道理,可以说是非常巧妙。这两种东西,用来推测天象,都非常精密。”他又说:“古代的浑象,以二分为一度,周长七尺三寸半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代制造的。”现在来看虞喜的说法:“落下闳为汉武帝在地面制作转动的浑天仪,用来确定节气,编制了《太初历》。” 也许这就是他制作的。

汉孝和帝的时候,负责观测天象的官员们,都用赤道仪来测量天体的度数,但测量结果总是有偏差,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他们就跑去问负责典籍和星象的官员姚崇等人,姚崇他们都说,《星图》上有明确的规定,日月运行的轨道是黄道,而现在使用的仪器不符合标准。直到永元十五年,皇帝才下令让左中郎将贾逵重新制造了黄道铜仪。

到了桓帝延熹七年,太史令张衡又用铜重新制造了一套仪器,规定四分之一度为一度,周天(也就是天球的周长)是一丈四尺六寸一分。这套仪器放在密室里,用漏壶里的水来驱动,操作的人关上门在里面操作,然后把观测结果大声喊出来,告诉在灵台观测天象的人。比如,某个星星刚刚出现,某个星星已经到达正中位置,某个星星现在已经落下,这些信息都和仪器的指示完全一致。但是,张衡觉得以前的仪器太小了,布列星辰太密集,难以仔细观察;而张衡自己做的仪器又太大,很难移动。

蕃(注:此处应指一个人名,原文未明确说明是谁)现在做的这套仪器,规定三分之一度为一度,周天是一丈九寸五分又三分之四分。和张衡的仪器相比,张衡的仪器周天是三尺六寸五分又四分之一分,比蕃的仪器也少了三尺六寸五分又四分之一分。浑天仪的设计中,黄道和赤道各有一度半的宽度。所以蕃现在做的浑象,黄道和赤道各宽四分半,两者相差七寸二分。他还说:“黄道和赤道互相交错,两者之间相差二十四度。用浑天仪来测量,两条道的长度都约为三百六十五度。赤道上能看到的范围,大约是一百八十二度半多一点;南北方向上能看到的范围,也大约是一百八十二度半多一点。所以我们可以知道,天的形状是圆的,像个弹丸一样,南北极之间的距离大约是一百八十二度半多一点。”

而陆绩做的浑象,形状像个鸟蛋,上面标注了两条道,但并不符合标准。如果让黄道和赤道同心,那么两者之间的距离就不能达到二十四度;如果要让两者相差二十四度,那么黄道就应该比赤道长。而且南北极之间的距离,也不应该是八十二度半多一点。陆绩的说法是:“天东西的直径是三十五万七千里,南北直径也是一样。”看来陆绩也认为天是正圆的。但是他的仪器和说法都有错误,很不靠谱。

所以说,浑天仪的设计,既有精密的结构,也有衡量天体位置的装置。它既能表现天体的运动状态,又能模拟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还能周而复始地运转,用来推算三光(日月星)的位置。它的作用就是校正星宿的度数,推算日月盈亏的规律,追寻古代的观测方法。那些古人说的圆规直径八尺,汉朝候观测台上的铜仪,蔡邕想趴在下面仔细研究的仪器,应该就是这种浑天仪。

梁华林在重云殿前放了个铜制的仪器,这玩意儿设计得很巧妙。它有两个环形的规,并排放着,中间隔着大概三寸的距离,垂直地对着南北方向。这两个环中间的部分,对应着南北极的轴,各自都有个孔,就像南北极的枢纽一样。前后还用木销固定着。此外,还有一个单独的横向的环,高度正好是整个仪器一半的位置。这些环上都刻着度数,标注着节气和星宿的位置,用来模拟地球。

还有一个单独的环,斜着穿过南北方向的中心,跟春秋分的日子运行轨迹相对应。这个环上也刻着度数和星宿位置,并且跟其他的环连在一起,用木销固定,不会动。仪器的内部还有两个并排的环,跟外面的两个环一样。内环直径八尺,周长二十四尺,连接着双轴。这两个轴的两端都伸出外环大概两寸,合在一起像一个整体。轴的内侧有个孔,直径大概两寸。南端的轴伸入地下,插入外环南边的枢纽孔中,代表南极;北端的轴从地上伸出来,插入外环北边的枢纽孔中,代表北极。这套装置可以东西方向旋转,模拟天体的运行。

双轴之间放着一根衡杆,长八尺,中间有个直径一寸的孔。衡杆中间两边分别连接着双轴。衡杆随着天象东西旋转,又因为双轴的关系可以南北方向上下移动。所以它可以用来精确地测量时间和节气,计算星宿的度数,进行天文观测,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上面刻的铭文显示,这是伪刘曜光初六年,史官丞南阳孔挺制作的,是古代浑仪的样式。但是宋朝的御史中丞何承天和太中大夫徐爰,都在他们的《宋史》里说,这是张衡造的。这仪器大致展现了天体的形状,但是没有刻上具体的星宿和七曜(日月五星)。魏晋时期战乱频繁,这仪器就沉没了,流落到了西戎地区。义熙十四年,宋高祖在咸阳得到了它。梁朝的尚书沈约写的《宋史》也这么说,但这些说法都大错特错了。

话说北魏道武帝天兴年间,他下令让太史令晁崇造个浑仪,用来观测天象。这活儿一干就是十多年,到了明元帝永兴四年,也就是壬子年,皇帝又下令制造了太史候部铁仪,用它来验证浑天说的理论,好好校正一下星宿的位置。上面刻着铭文:“于皇大代,配天比祚。赫赫明明,声烈遐布。爰造兹器,考正宿度。贻法后叶,永垂典故。”这玩意儿铜铁都用上了,只有标注星宿位置的地方用银子镶嵌着。南北两根柱子弯弯的,抱着两个圆环,东西两根柱子笔直地立着,下面有个十字形的水平架子,用来支撑这四根柱子。十字架上面,用个龟形的支架托着那两个圆环。其他的结构跟刘曜时期的浑仪差不多,现在太史候台还在用呢。

这浑天象啊,它的构造是有机关的,但没有衡杆(用来测量角度的工具)。梁朝末年,皇宫的秘库里曾经有过一个,是用木头做的。它圆溜溜的,像个大球,得绕好几圈才能量完它的周长。南北两端有轴,球体表面标注了二十八宿、三垣星、黄赤道和银河等等。另外还有一个横着的圆环,套在外面,起到一个框架的作用。还有上下伸出的管子,用来代表大地。南边的轴头深入地下,固定在南边的支架上,代表南极;北边的轴头从地上伸出来,固定在北边的支架上,代表北极。它可以绕着东西方向转动。只要转动它,就能观察到日夜交替,星辰运行,推算节气,都很准,几乎没啥误差。不过,它不如浑仪,浑仪还有衡杆之类的工具,可以用来精确测量日月星辰的位置和运行轨迹。吴国的太史令陈苗说过:“古人用木头做的仪器,叫做浑天。”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吗?这么说来,浑仪和浑象这两种仪器,差别可大了去了!所以张衡当年造的,大概也就是浑象,也就是只显示日月星辰的位置,而何承天没能分清浑仪和浑象的区别,这可真是个失误啊!

宋文帝在元嘉十三年下令让太史局重新制造浑仪。太史令钱乐之按照以前的记载,参考了各种仪器的样式,用铜铸造了一个浑仪。这个浑仪一度分成五分,直径六尺八分稍少,周长一丈八尺二寸六分稍少。它体现了地处天内,静止不动的观点。浑仪上设置了黄道和赤道的刻度,南北两极的刻度,以及二十八宿和北斗星。日月五星都放在黄道上。浑仪用杠杆和轴承来模拟天体的运行,日夜星辰的位置都与实际天象相符。梁朝末年,这个浑仪被放在文德殿前面。按照这种设计,如果把它当作浑仪,它内部就缺少衡管这些部件;如果把它当作浑象,地又不在外面。它结合了两种方法,自成一体。从器物用途来看,它更接近浑象,内外天地各得其所。

吴国时期,有个叫葛衡的人,对天文非常精通,也很擅长制造精巧的仪器。他改进制作了浑天仪,让地球位于天的中央。他用机械装置驱动浑天仪,让天动地静,从而可以观测日影的长度,这也就是钱乐之所描述的。到元嘉十七年,他又制作了一个小型的浑天仪,一度分成二分,直径二尺二寸,周长六尺六寸。上面刻有二十八宿以及其他星官,非常齐全。他用白、青、黄三种颜色的珠子来代表三家星。日月五星也都位于黄道上。它也模拟天体的运行,而地球位于其中。宋元嘉时期制造的这些天文仪器,在开皇九年平定陈朝之后,都被带到了长安。大业初期,又迁到了东都的观象殿。

晋朝的侍中刘智云说过:“颛顼制造了浑仪,黄帝制造了盖天仪。”但是这两种仪器都是古代制造的,只是传说而已,已经失传了其用途。过去圣明的君王在治理国家、明察时政的时候,制作了圆形的盖天仪,上面排列着星宿,北极星位于中央,通过旋转它来观测天象。它把圆周分成三百六十五度又四分之一度,用来确定一年的天数。太阳运行在星纪之中,自东向西旋转,所以用圆规来表示太阳的运行轨迹。为了明确四季的位置,春天用青色表示运行轨迹,夏天用红色,秋天用白色,冬天用黑色。每个季节的最后十八天,则用黄色表示。盖天图已经确定了,虽然仰观天象很清楚,但是还不能准确地确定昏明,划分昼夜,所以又制作了浑仪,来模拟天体运行。现在看来,自开皇年间以后,天下统一,灵台继承了北魏的铁制浑天仪,用来测量七曜的盈亏变化,用盖天图来排列星宿的位置,划分黄赤二道,标注二十八宿的度数,但是再也没有人制作过更完善的浑象了。

公元604年,河间人刘焯造出了《皇极历》,然后把它呈献给太子。他在书中论述浑天说,大意是说:

璇玑玉衡,正天之器,帝王钦若,世传其象。(这句是原文,不翻译) 以前历代的浑天仪,都是根据这个道理制作的。汉朝的孝武帝,曾经仔细研究过律历,纠正了落下闳、鲜于妄人等人的错误,最终确定了浑天仪的制作方法。到了张衡时代,他又重新研究并制作了浑天仪,其结构和落下闳他们做的没什么两样。虽然落下闳的浑天仪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张衡却造出了实物。到了吴国的时候,陆绩和王蕃都参与了浑天仪的修造工作,陆绩稍有不同,但王蕃做的和以前基本一样。宋朝有钱乐之,魏朝初期有晁崇等人,他们都用铜铁制作浑天仪,大小略有不同,但整体结构和王蕃做的差不多。你看蔡邕的《月令章句》,郑玄注的《考灵曜》,都和张衡的浑天说一样,直到现在都没变。

刘焯说自己才疏学浅,只能根据推测来研究这些东西,发现以前的浑天说计算方法都有问题,误差很大,甚至相差千里。大的方面都错了,更别说细微之处了。赤道和黄道之间的度数计算也不对,月亮的运行轨迹也不准确,恒星的位置也不对,气象的变化也无法用它来解释。分刻的误差累积下来,导致计算结果越来越离谱。这些错误实在太多了,根本说不完。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不同的说法,是因为他们对天文原理理解不够透彻。像《宣夜历》就有三种说法,还有平、昕、安、穹四种不同的天体模型,说法混乱不堪。天体运行的规律只有一个,怎么可能会有七种不同的说法呢?再说,通过日影的长度可以推算出浑天仪的极轴指向,浑天仪的各个部件都是相互关联的,不可能是互不相干的。那些正确的理论已经得到了验证,错误的说法自然就暴露无遗了。怎么能让正确的理论被埋没,错误的说法却一直存在呢?真是令人痛心啊!

以前蔡邕在朔方写信给朝廷说:“用八尺长的仪器就能测量天地之间的距离,古代就有这种仪器,但是却没有相关的书籍记载。我一直想趴在仪器下面,仔细研究它的结构和计算方法,然后写出一套理论。”蔡邕当时因为犯罪被流放到边疆,所以他的奏章没有被采纳。就算他的奏章被采纳了,估计也做不成什么。蔡邕的才能比不上张衡,张衡也没留下什么相关的著作啊。所以,虽然有仪器,但没有相关的理论说明,人们就无法理解它的原理。刘焯现在创立了一种新的计算方法,改正了旧的浑天说。他用二至点的日影长度来确定极轴的指向和晷漏的刻度,还计算出了天地之间的距离和星辰运行的规律,这些都有依据,都有具体的数值。他解决了当代学者们的一些重大疑惑,也解答了古代学者们的一些疑问,就像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样清晰明了。他已经把这些内容整理成几卷书了,等日影观测结果出来后,再进行修改,然后重新呈献给朝廷。

有人说啊,《周官》里记载,夏至那天正午的日影长度是一尺五寸。张衡、郑玄、王番、陆绩这些古代的大牛们,都认为日影的长度每千里会差一寸。他们说,如果太阳直射在南戴河(此处指一个地理位置,而非现代的南戴河),距离地面一万五千里,那么日影的长度就应该完全一致,只是天的高度不一样。但是,仔细算算,这根本说不通啊!说每千里差一寸,也没什么依据,这纯粹是瞎猜的,根本没法信。现在交州、爱州这些地方,夏至正午根本没有影子,算起来距离太阳直射点可不止一万五千里,比南戴河还远。所以说,每千里差一寸的说法,根本不靠谱。

焯(音:焯,人名)现在提出了一个新的理论,用“道”来解释,这个“道”指的不是道德,而是某种规律或比例,具体是多少,还没确定,只有测算出误差才能确定。现在正是太平盛世,正是纠正这些错误说法的好时机。建议找一个水利工程专家和一个精通数学的人,选取河南和北平平坦的地方,测量几百里地,保证南北方向完全一致。用漏壶精确计时,用绳子测量平地,根据天气变化精确到每一刻,在同一天测量日影长度。测出误差的比例,就能算出具体距离了。这样一来,天地万物就没有什么能隐藏它的形状,天象运行规律也没有什么能逃过计算,就能展示出超前的智慧,消除人们的疑惑了!别因为说话的人是谁就否定他的说法啊! 可惜,这个建议没被采纳。直到大业三年,朝廷才下令各郡测量日影,但焯已经去世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礼》里说,用土圭测量土地深度,观察日影长度,来确定地中(正南方向)。这就是浑天说的根本,也是制定仪器和制定天文历法的基础。书上还说:太阳在南边,影子短,天气就热;太阳在北边,影子长,天气就冷;太阳在东边,影子在傍晚出现,风就多;太阳在西边,影子在早晨出现,阴天就多。当太阳到达正南的时候,影子长一尺五寸,这就是地中,天地交合之处,四季交替之处,风雨汇聚之处,阴阳调和之处。这样,万物才能兴盛安宁,才能建立强大的国家。

《考工记》里也提到,建国要考虑水文和地势,用木头做标记,观察日影。要画个圆,记录下日出和日落时的影子。白天参考正午的影子,晚上参考北极星,来校正早晚的时间。 但是《周礼》里关于用土圭校正日影的方法说得比较简略,古代学者对它的解释也不够清晰。祖暅对经文做了详细的注解,推算出了确定地中的方法。他的方法是这样的:首先要观察日出日落,确定时间,划分时刻。然后在平坦的地方立一根标志物,叫做南表。等太阳到正午的时候,再在南表的影子末端立一根标志物,叫做中表。晚上,根据中表的位置,观测北极星,然后在北极星的方向立一根标志物,叫做北表,让这三根标志物在一条直线上。这三根标志物都要用悬垂的铅锤来校正位置。观察这三根标志物,如果它们在一条直线上,那么立表的地方就在正南正北线上。如果三根标志物不在一条直线上,说明地势不平。每次观察中表,就能知道偏离的方向。如果中表在西边,说明立表的地方在正南正北线的西边,就要往东边找;如果中表在东边,说明立表的地方在正南正北线的东边,就要往西边找。找到三根标志物都在一条直线上的位置,就是正南正北线。

然后,在春秋分那天,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在中表的东边立一根标志物,叫做东表,让东表、太阳和中表在一条直线上。再观察日落时,太阳在西方落下的时候,在中表的西边立一根标志物,叫做西表,让西表、太阳和中表在一条直线上。观察这三根标志物,如果它们在一条直线上,那么就找到了东西方向的正中位置。如果中表稍微偏南,那么测量的地方就在东西方向的南边;如果中表稍微偏北,那么测量的地方就在东西方向的北边。通过调整南北方向,找到三根标志物都在一条直线上的位置,就找到了东西方向的正中位置。

话说周公当年在阳城用土圭测量日影,来推算历法。这在《周礼·大司徒》里就有记载:“用土圭的方法,测量土的深度,校正日影,来寻找地中。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五寸,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这就是天地交合、四季交替的标志。万物繁荣昌盛,才能建立强大的王国。” 所以说,太阳是阳气之精,是天象中最明显的现象。万物生灵的活动都依赖它,寒暑的变化也由它决定。观察阴阳的升降,推测天地的广阔,确定方位,推算时间和闰月,没有比这更直接的了。

古时候的方法比较简略,其精妙之处很难完全理解,所以历代术士们进行考证和推算,结果也各有不同。以前的大儒们都说:“夏至的时候在阳城立起八尺高的表,它的影子长度和土圭测量的结果一样。” 你看,《尚书考灵曜》里记载:“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冬至日影长一尺三寸。”《易通卦验》又说:“冬至那天,立起八尺高的表,中午观察影子的长短,来推测来年丰收与否。夏至日影长一尺四寸八分,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周髀算经》里写道:“成周地区,夏至日影长一尺六寸,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五寸。”刘向的《鸿范传》则说:“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八分,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一寸四分,春秋二分,日影长七尺三寸六分。”

后汉的《四分历》、魏国的《景初历》、宋朝的《元嘉历》、还有祖冲之的大明历,都和《考灵曜》的记载一致。汉朝、魏朝和宋朝的都城位置都不一样,但这四种历法推算日影长度的结果却相同。不过,那些天文纬候书里记载的内容,恐怕很难完全作为依据。刘向计算春秋二分日影长度的方法,是直接用比例推算出来的,并不是根据实际观测结果来确定的。

你看,虽然测量日影的尺度丈量,大体上都差不多,但即使是在同一个地方,测量结果也会略有差异;南北不同的地区,日影长度更是差别很大。这大概是因为古代的术士们测量还不够精确,所以推算的结果才会有出入。现在我把这些繁杂的记载整理一下,放在这里。

南朝梁的时候,祖暅做了个八尺高的铜表,下面连着个圭表。圭表上面有个沟,放水进去,用来保证水平。然后用它来测量日影的长短变化,研究日晷。到了北魏大同十年,太史令虞喜又用九尺的表在江左地区测量日影。他测得夏至日影长一尺三寸二分,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七分,立夏、立秋日影长二尺四寸五分,春分、秋分日影长五尺三寸九分。陈朝时期,一直沿用梁朝的测量方法。北齐神武帝把洛阳的旧仪器搬到了邺城,一直到文宣帝去世,都没再重新测量验证过。

直到北周武平七年,干景礼才向后主推荐刘孝孙和张孟宾等人。刘孝孙和张孟宾建造了新的表,测量日影,来考证节气的准确性。他们刚开始做,还没完成,北周就灭亡了。周朝从天和年间开始,研究历法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他们也测量二至的日影,来检验历法的精确程度。

高祖杨坚当皇帝以后,朝廷讨论要重新制定历法。张胄玄精通天文测量,说日影变长是祥瑞之兆。皇帝下令调查此事,但没有人能下结论。到了开皇十九年,袁充当了太史令,他想完成张胄玄以前没完成的事,上奏说:“隋朝建立以后,日影逐渐变短。开皇元年冬至的日影长一丈二尺七寸二分,从此逐渐变短。到十七年冬至,日影长一丈二尺六寸三分。四年冬至,在洛阳测得日影长一丈二尺八寸八分。二年夏至日影长一尺四寸八分,从此逐渐变短。到十六年夏至,日影长一尺四寸五分。十八年冬至,因为阴天没法测量。元年、十七年、十八年夏至,也因为阴天没法测量。《周官》用土圭的方法测量日影,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郑玄说:‘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现在十六年夏至的日影比以前短了五分,十七年冬至的日影比以前短了三寸七分。太阳离北极近,日影就短,白天就长;太阳离北极远,日影就长,白天就短。现在太阳运行的轨道靠近北极,所以日影短,白天长。《尧典》说:‘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根据昴星在黄昏出现的时间,可以知道尧的时候仲冬时太阳在须女座十度。根据历法推算,开皇年间冬至时太阳在斗宿十一度,和尧帝时代一样,都离北极比较近。《元命包》说:‘日月出内道,琁玑得其常,天帝崇灵,圣王初功。’京房《别对》说:‘太平日行上道,升平日行次道,霸代日行下道。’我们伟大的隋朝开国,上天感动了乾元,日影变短,白天变长,是古今少有的祥瑞啊!”

当时废黜的庶人勇,晋王广刚被立为太子,袁充上奏此事,正合时宜。皇帝上朝时对百官说:“日影变短是上天赐福啊!现在太子刚立,应该改元,就用日影变短的意思来作为年号吧!”于是把开皇二十一年改为了仁寿元年。此后,所有工程和赋税都加重了,因为日影变短嘛!太子率领百官到宫殿朝贺。其实日影的长短变化是正常的,袁充等人却把它当成祥瑞,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评。

好家伙,这篇文章讲的是古代测量日影,计算昼夜长短的事儿。你看,它开头就说,《考灵曜》、《周髀》、《灵宪》还有郑玄注的《周官》里都写着:日影在地面上,每隔一千里的距离,相差大概一寸。

然后呢,文章举了个例子,说宋元嘉十九年(公元442年),朝廷派人去交州(今越南北部)测量日影。夏至那天,测出来的日影长度是三寸二分。而当时何承天在阳城(今河南登封)测得的夏至日影是一尺五寸。阳城到交州,路程差不多有一万里,日影却差了一尺八寸二分,这算下来,每六百里就差一寸。 再看看梁大同年间(公元535-546年)的测量结果,用八尺高的表测量,夏至日影大约是一尺一寸七分。 北魏信都芳注《周髀四术》里也记载,永平元年(公元68年,也就是梁天监七年),洛阳测得的夏至日影是一尺五寸八分。公孙崇还召集了一堆官员一起观测,结果都差不多。洛阳到金陵(今南京),南北距离大约一千多里,日影却相差了四寸,也就是说,每二百五十里差一寸。 你看,这测量结果差别这么大,主要是因为路途曲折,山川起伏,测量方法也不一样,所以一千里的说法,其实不太靠谱。 所以作者才把这些不同的测量结果都列出来,仔细分析分析。

接下来,文章又讲到古代的计时工具——漏刻。黄帝时期就开始用漏刻计时了,这玩意儿是用来区分昼夜的。后来还设立了专门管理漏刻的官职,《周礼》里管这个的叫挈壶氏。 漏刻计时,一天总共一百刻,白天黑夜平分。冬至白天四十刻,晚上六十刻;夏至白天六十刻,晚上四十刻;春秋分的时候,白天黑夜各五十刻。日出前两刻半天就亮了,日落后两刻半天才黑,这前后加起来五刻,就叫做昏旦。漏刻的刻数会随着季节变化而增减。冬至和夏至之间,昼夜长短相差二十刻,每差一刻就叫一箭。从冬至开始算,一共四十一箭。白天分成朝、禺、中、晡、夕五个时段,晚上分成甲、乙、丙、丁、戊五个时段,昏旦之间还有个星中时段。每一箭都有它对应的刻数,用来安排人们的工作和作息。

汉朝兴起的时候,张苍沿用以前的制度,很多地方都处理得比较粗糙,不够完善。后来汉武帝认真研究了天文历法,用漏壶来测量天上的星度,但还是没能完全弄清楚其中的道理。刘向在《鸿范传》里记载,汉武帝那时候用的方法是:“冬夏二至之间,一百八十余日,昼夜差二十刻。” 大概来说,过了二至节气后,每九天昼夜的时间就增减一刻。到了汉哀帝时期,又改用昼夜一百二十刻的算法,没多久又废弃不用了。王莽篡位后,又重新沿用了这个方法。

光武帝刚开始的时候,也用的是一百刻,每九天增减一刻的算法,编进了《甲令》,叫做《常符漏品》。到了汉和帝永元十四年,霍融上奏说:“现在官方用的历法,是每九天增减一刻,这和实际的天象不符。有时候误差能达到两刻半,还不如民间用的那种漏壶,能根据太阳在南北方向的位置变化来调整昼夜长短。” 皇帝就下令改用民间的漏壶来计算时间。 这个方法是根据太阳每天在黄道上运行的位置,和天极的距离,每相差一度四分,就增减一刻。一共用四十八支箭来计时,一直沿用到魏晋时期,都没有更改。

宋朝的何承天通过观察月食发生的位置,以及太阳的运行轨迹,发现太阳的运行位置和过去相比有所偏移,大约是旧历的六度。他还通过在冬至那天测量日影的长度,发现冬至也比过去提前了四天。以前那些计时工具,春分的时候白天时间长,秋分的时候白天时间短,误差竟然超过了半个刻(古代计时单位)。这都是因为古代对太阳运行规律掌握不准确造成的。所以何承天就打算改进计时方法。他规定,春秋二分的时候,白天和黑夜各用漏壶计时五十五刻。齐朝和梁朝初期,沿用了这个方法,没有修改。

到了梁武帝天监六年,梁武帝觉得一天一百刻,分配给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八刻还有一些剩余,不够均匀。于是,他把一天改成了九十六刻,这样每个时辰正好八刻。到了梁大同十年,他又把一天改成了一百八刻,这是根据《尚书考灵曜》中“昼夜三十六顷”的说法,然后乘以三得来的。具体来说,冬至白天四十八刻,夜晚六十刻;夏至白天七十刻,夜晚三十八刻;春秋二分,白天和黑夜各六十刻,早晨和傍晚各三刻。之前梁武帝还让祖暅编写了《漏经》,这本书的计时方法是根据浑天说,考虑太阳在黄道上运行的距离和速度来计算的。陈文帝天嘉年间,也命令舍人朱史制造计时工具,还是沿用古时候一天一百刻的办法。周朝、齐朝沿用魏朝的计时方法;晋朝、宋朝、梁朝的大同年间,都用一天一百刻来计时。

隋朝初期,沿用的是周朝尹公正和马显制作的《漏经》。到了隋文帝开皇十四年,鄜州司马袁充上献了一种新的计时工具——晷影漏刻。这种计时工具用短小的日晷和水平仪器,均匀地分配十二个时辰,通过日影的指向来确定时间,以此来校正漏壶的计时。由于太阳运行速度不均匀,十二个时辰的长度也不一样,所以同一个时辰的长度在一天中也会有所不同。他根据二至二分时太阳运行的规律,制定了新的计时方法,具体如下:

冬至:日出在辰时正,日落申时正,白天四十刻,夜晚六十刻;子、丑、亥各二刻,寅、戌各六刻,卯、酉各十三刻,辰、申各十四刻,巳、未各十刻,午八刻。 右十四日改箭。

春秋二分:日出在卯时正,日落酉时正,白天五十刻,夜晚五十刻。

话说一天的时间,子时四刻,丑时和亥时各七刻,寅时和戌时各九刻,卯时和酉时各十四刻,辰时和申时各九刻,午时四刻。 这是五天后调整日晷的方案。

夏至那一天:太阳寅时正升起,戌时正落下,白天六十刻,晚上四十刻。

过了十九天后,再调整日晷,这次调整的刻数略有不同,子时八刻,丑时和亥时各十刻,寅时和戌时各十四刻,卯时和酉时各十三刻,辰时和申时各六刻,巳时和未时各二刻,午时二刻。 这十九天里,每天的刻数都要加减一刻。

袁充这个人啊,根本不懂浑天仪、黄道、赤道这些天文知识,就凭着自己的小聪明,瞎改以前的规矩,结果用起来一点都不精准。

到了开皇十七年,张胄玄用后魏时期的浑天仪测算了一下春秋二分,发现太阳在卯时和酉时升落的时候,位置偏北,不在正南方。这和他承天测算的结果差不多,都是卯时三刻五十五分升起,酉时四刻二十五分落下。白天漏刻显示五十刻十一分,晚上四十九刻四十分,白天黑夜相差四十刻的六十分之一。

到了仁寿四年,刘焯上交了《皇极历》,这个历法里详细计算了太阳运行的快慢,推算二十四节气的日期,都精确地计算了盈亏。春秋分日的计算,距离冬至都是八十八天多一点,距离夏至都是九十三天多一点。春秋分那天,白天黑夜各五十刻。他还根据浑天仪和黄道,验证了冬至那天晚上是五十九刻加八十六百分之一百刻,白天是四十刻十四分;夏至那天白天是五十九刻八十六百分之一百刻,晚上是四十刻十四分。冬至和夏至之间,白天黑夜的时间差是一十九刻加七十二百分之一百刻。

张胄玄和刘焯计算的这些漏刻时间,最终都没有被采用。但是,他们研究的方法和制定的历法,都记录在了天文历法书里,他们的推算方法非常细致严谨,值得称赞。

大业年间刚开始的时候,耿询做了个古式的欹器,用漏水的方法往里面注水,献给了隋炀帝。皇帝很喜欢,就让耿询和宇文恺按照北魏道士李兰修道时用的方法,制造了一种新的计时器——称漏,带着它出巡。

耿询还做了一种根据日影变化来测定时间的仪器,叫做“候影分箭上水方器”,把它放在东都乾阳殿前的鼓楼下,用来管理时间。他还做了一种可以骑在马上使用的漏刻,方便皇帝在出行时查看时间。 用日晷和漏刻来测量时间,这两种东西啊,都是测量天地运行规律的根本工具。

日晷和漏刻的制作方法,从古代到现在变化很大,所以我就把它们的区别列出来,补充一下之前的不足。

北极星啊,还有钩陈六星,都在紫微宫里。北极星,是北辰,它的中枢星,是天的轴心。天永远都在转,日月星辰轮流闪耀,可北极星却一动不动。所以说:“它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他的星星都围绕着它转。”贾逵、张衡、蔡邕、王蕃、陆绩这些人都认为北极星的中枢星是不动的。祖暅用仪器观测,发现不动的地方,在中枢星的末端,还多出一度多。北极五星,是太一神的住所。第一颗星管月亮,是太子;第二颗星管太阳,是帝王;第三颗星管其他五颗星,是庶子。这第二颗星,是最红最亮的。北极五星,地位最尊贵。中间那颗星不亮,说明不用做事;右边那颗星不亮,太子有忧。

钩陈,是后宫,是天帝正妃的住所,也是天帝的座位。北边四颗星叫女御宫,象征着八十一妃。钩陈星群里中间那颗星,叫天皇太帝,它的神叫耀魄宝,掌管众神,掌握着万神图。围绕北极中枢星的四颗星叫四辅,它们辅助北极星,发布政令。天帝上面九颗星叫华盖,像一把伞一样遮盖着天帝的座位。还有九颗星排成一排叫杠。华盖下面五颗星叫五帝内坐,是天帝居住的地方,安排得井井有条。要是客星侵犯了紫微宫里的座位,大臣就会犯事。华盖和杠旁边六颗星叫六甲,可以用来划分阴阳,推算节气,所以它们在帝旁,用来发布政令,告知时节。

北极星东边一颗星叫柱下史,负责记录过错,古代有左史右史,这就是它们的象征。柱下史北边一颗星叫女史,地位比较低微,负责传递消息。汉朝有侍史这个官职。传舍九星在华盖上面,靠近银河,是宾客的住所,象征着胡人进入中原。客星在它附近,预示着奸邪的使者,也预示着胡人作乱。传舍南边银河里的五颗星叫造父,是驾车官,也叫司马,或者伯乐。这颗星消失了,马就会很贵。西边银河里的九颗星像钩子一样,叫钩星,它伸展开来,地上就会地震。天一星,在紫微宫门右星的南边,是天帝的神,掌管战争,能知道人的吉凶祸福。太一星,在天一星的南边,很靠近,也是天帝的神,掌管十六神,知道风雨旱涝、战争饥荒、瘟疫灾害发生在哪个国家。

紫微垣有十五颗星,西边七颗,东边八颗,都在北斗星的北边。中间最大最亮的那颗叫紫微星,是天帝的座位,也是天子的住所,掌管着命令和度量衡。其他的星分别叫长垣星、天营星、旗星,它们像侍卫一样保护着紫微星,象征着天子的臣子。宫殿里要是发生兵变,旗星就会直立起来,表示天子要亲自带兵出征。

东垣下面五颗星叫天柱星,掌管着国家的政教,是发布法令的地方。每逢初一和十五,朝廷都会在天柱星的位置上公布禁令,让百官都知道。这就像《周礼》里说的,在一年开始的时候,要在魏地悬挂法令的图样,是一个道理。宫门内东南方向的五颗星叫尚书星,负责收集意见,日夜为天子出谋划策,就像龙一样随时准备进言。尚书星西边两颗星叫阴德星和阳德星,掌管着救济贫困和赈灾。宫门左边的两颗星叫大理星,负责审判案件。宫门外六颗星叫天床星,是天子的寝宫,象征着休息和安乐。西南角外面两颗星叫内厨星,掌管着后宫的饮食,负责皇后和太子的宴饮。东北角外面六颗星叫天厨星,掌管着丰盛的饮食。

北斗七星,还有一颗辅星在太微垣的北边,它们是七政的枢纽,阴阳的根本。所以它们运行在天空中,统领着四方,主宰着四季的运行和五行的平衡。北斗七星的前四颗叫魁,后三颗叫杓。魁星像旋转的星宿,杓星像舀水的勺子。北斗七星还象征着号令,也代表着天帝的车驾,体现了运动变化的意义。北斗七星,第一颗叫天枢,第二颗叫璇,第三颗叫玑,第四颗叫权,第五颗叫玉衡,第六颗叫开阳,第七颗叫摇光。一到四是魁,五到七是杓。枢代表天,璇代表地,玑代表人,权代表时间,玉衡代表音律,开阳代表律法,摇光代表星辰。

有人说,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是正星,象征着阳德,代表天子;第二颗是法星,象征着阴刑,代表皇后;第三颗是令星,象征着祸害;第四颗是伐星,象征着天理,惩罚不义之人;第五颗是杀星,象征着中央,辅助四方,惩罚罪犯;第六颗是危星,象征着天仓里的粮食;第七颗是部星,也叫应星,象征着军队。还有一种说法是,北斗七星分别代表天、地、火、水、土、木、金七种元素;还有一种说法是,北斗七星分别代表秦、楚、梁、吴、赵、燕、齐七个国家。

话说这天上的星宿啊,可玄妙了。你看这北斗七星的魁星,也就是那四颗星,那是贵人的牢狱,这叫天理!辅星呢,它就围绕着开阳星转,是辅助北斗星完成任务的。还有人说,它主宰着危难和正直,纠正不正之风,说它是丞相的象征也不为过。七政星(日月五星)明亮,国家就兴盛;要是黯淡无光,国家就要遭殃了。北斗旁的星星多,天下就太平;北斗里星星少,老百姓就害怕上面的人,天下就会有很多官司。要是二十天都没星星,那可就麻烦了。辅星亮而北斗暗,那就是臣强主弱;辅星暗而北斗亮,那就是主强臣弱。杓(北斗的勺柄)南边那三颗星,加上魁星第一颗,合称三公,掌管宣扬教化,调理七政,协调阴阳,是了不得的官职。

文昌星,六颗星排成一列,在北斗魁星前面,那是天上的六个府库,主管着统计天道。这六颗星分别代表着:第一颗是上将,掌管军队的;第二颗是次将,相当于尚书左右;第三颗是贵相,掌管礼仪文教的;第四颗是司禄和司中,掌管赏赐功劳和提升官职的;第五颗是司命和司怪,相当于太史,掌管预测吉凶的;第六颗是司寇,相当于大理寺,辅助处理案件的。这第一颗星啊,位置在北斗魁星前面,靠近内阶,要是它明亮润泽,大小均匀,那就是祥瑞之兆。

文昌星北边还有六颗星,叫内阶,那是天帝的宫殿。还有一颗叫相星,在北斗的南边,它总领百官,掌管邦教,辅助帝王,安定国家,处理各种事务,它明亮就预示着吉祥。太阳守星在相星的西边,象征着大将大臣,掌管戒备和军事。要是它不正常,就会发生战争。西北的四颗星叫势星,代表着受腐刑的人。天牢星,六颗星在北斗魁星下面,那是贵人的牢狱,掌管着过失和惩罚暴虐淫乱的行为。

太微啊,就是皇帝的宫殿,五帝的座位,也是十二诸侯的府邸。它外面那些星星,代表着九卿。有人说,太微就像个秤,负责平衡一切。它也代表着天庭,负责处理法律条文,监督赏罚,诸星接受天命,众神审查节气,处理各种事情,解决疑难问题。南边两颗星中间的那两颗星叫端门。东边那颗叫左执法,相当于古代的廷尉;西边那颗叫右执法,相当于古代的御史大夫。执法,就是弹劾奸邪的意思。左执法东边是左掖门,右执法西边是右掖门。东边那四颗星,最南边那颗叫上相,它北边东面是太阳门;第二颗叫次相,它北边是中华东门;第三颗叫次将,它北边是东太阴门;第四颗叫上将。这四颗星合称四辅。西边那四颗星也一样:最南边那颗叫上将,它北边西面是太阳门;第二颗叫次将,它北边是中华西门;第三颗叫次相,它北边是西太阴门;第四颗叫上相。也是四辅。东西两边的星星如果光芒闪烁或摇动,就预示着诸侯要谋反。执法星的位置变化,刑罚就会更加严厉。月亮和五星如果犯了中宫,就会有刑罚;月亮和五星进入太微的轨道,就是吉兆。

西南角外面那三颗星叫明堂,是皇帝发布政令的地方。明堂西边那三颗星叫灵台,是观测天象的地方,主要用来观察天象,察看祥瑞,预测灾祸。左执法东北面那颗星叫谒者,负责接待宾客。谒者东北面那三颗星叫三公内坐,是朝会的地方。三公北面那三颗星叫九卿内坐,负责处理各种事务。九卿西边那五颗星叫内五诸侯,在宫中侍奉皇帝,不回封地的诸侯。如果辟雍的礼仪完善,那么太微宫中诸侯的星象就会明亮。

太微宫中有一颗星叫黄帝坐,它包含着枢纽的含义。皇帝如果行动符合天意,停止符合民心,不偏不倚,那么太微宫中五帝的座位就会明亮。如果黄帝坐不明亮,说明人主应该寻找贤士辅佐,否则就会失去权力。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太微宫中五帝的座位暗淡、青黑,就预示着天子要亡国。四帝坐是四颗星,夹着黄帝坐。东方那颗星,是苍帝灵威仰的神;南方那颗星,是赤帝熛怒的神;西方那颗星,是白帝招距的神;北方那颗星,是黑帝叶光纪的神。

古人把天上的星星和人间对应起来,很有意思。你看,北极星附近那颗叫“太子”,代表着皇储,旁边那颗叫“从官”,是侍从的意思。东北方向还有一颗星叫“幸臣”,嘿嘿,就是皇帝的宠臣啦!

再往旁边看,有四颗星叫“屏”,在宫门内侧,靠近负责执法的官员。这“屏”啊,就像挡在宫廷里的屏风一样。负责执法的官员,要是能得到皇帝的赏识,那这颗星就会光亮润泽。还有十五颗星叫“郎位”,在皇帝的东北方向,代表着各种官职,比如周朝的元士,汉朝的光禄、中散、谏议、议郎、三署郎中等等,有人说这和现在的尚书差不多。这“郎位”星主要负责保卫工作,如果这颗星很亮,说明大臣有可能会造反,或者有客人要犯上作乱。要是这颗星暗淡或者缺失,那可就麻烦了,后宫可能会有死人,宠臣也可能被杀。如果客星跑到这儿来,那大臣就要造反了。再往北看,还有一颗星叫“郎将”,负责军事装备,是国家的武力保障。还有一颗星叫“武贲”,在太微垣的西边,是负责警卫的骑兵官。还有七颗星叫“常陈”,排成像扫帚一样的形状,代表着天子的宿卫部队,这七颗星明亮,说明军队强大,要是摇晃,就说明天子要亲征了,星光明亮,军队就强,暗淡就弱。

接下来看看“三台”这六颗星,两两相连,从文昌宫一直排到招摇、太微宫。古人说,这“三台”是三公的官位,代表着开国宣德。最西边两颗星叫“上台”,主管寿命;中间两颗叫“中台”,主管宗庙;东边两颗叫“下台”,主管军队,负责宣扬德政,压制邪恶。还有人说,“三台”是天上的阶梯,太一神会沿着它上下行走。也有人说,“三台”是泰阶,上面一颗星代表天子,下面一颗代表皇后;中间一颗星代表诸侯和三公,下面一颗代表卿大夫;下面一颗星代表士,下面一颗代表庶民。总之,这“三台”就是用来协调阴阳,治理万物的。要是这“三台”的星象有变,那就要根据它所代表的方面来占卜吉凶了。只要君臣和谐,那这些星象就会正常。

最后,南边还有四颗星叫“内平”,代表着负责执法和审判的官员。“中台”北边一颗星叫“大尊”,代表着皇亲国戚;“下台”南边一颗星叫“武贲”,代表着卫兵。

话说这天上啊,有颗星叫摄提,六颗星连成一片,正好在北斗星斗杓的南边。这摄提星啊,掌管着建国的时间和吉凶的预兆。它就像个盾牌一样,拱卫着天帝的宝座,还管着九卿的职位。摄提星明亮的时候,三公就权势滔天,如果客星跑到摄提星那儿去了,那圣人就要受制于人了。再往西边看,有三颗星叫周鼎,这星啊,主掌着国家的兴亡。

摄提星中间还有一颗大角星,那是天帝的宝座,也是天上的栋梁,主管着国家的经济。北边有三颗星叫帝席,掌管着宫廷的宴饮和酬酢。在大角星的北边,有三颗星叫梗河,那是天上的长矛,也有人说叫天锋,主掌着胡人的兵事。这梗河星啊,还跟丧事有关,所以它的变化往往预示着战争和丧葬。要是这星消失了,哪个国家就要面临兵祸了。梗河星北边还有一颗星叫招摇,也有人说它像矛和盾,同样主掌着胡人的兵事,跟梗河星的占卜差不多。招摇星和北斗星的斗杓之间,有个地方叫天库,要是这星离开原来的位置,那就预示着国库充盈的好兆头。如果招摇星、天栋星、梗河星和北斗星都闪耀着光芒,那胡人就会来中国朝贡。可要是招摇星很亮却不端正,胡人就不会来朝贡了。

在招摇星的北边,有两颗星叫玄戈,掌管的事情跟招摇星差不多,也有人说它主掌着北夷。要是客星跑到玄戈星那儿去了,胡人就会大败。北斗星斗杓的东边,有三颗星叫天枪,也叫天钺,是上天用来抵御外敌的武器。所以它在紫微宫的左边,用来抵御灾难。天枪星的北边有三颗星叫女床,那是后宫的象征,主掌着后宫的事务。女床星的北边,有五颗星叫天棓,是天子先驱的象征,主掌着争斗、刑罚和兵权,也是用来抵御灾难的。天枪和天棓都是用来防备非常之事的。如果这其中任何一颗星不完整,国家就会发生兵变。

话说这天上啊,有七颗星叫“扶筐”,就像个盛桑叶的筐子,主管着养蚕的事儿。还有七颗星叫“七公”,在招摇星的东边,是天上的象征,像咱们的三公那样,主管着国家大事。在“七公”前面是九颗星组成的“贯索”,说是贱人的牢狱,也有人叫它“连索”、“运营”、“天牢”,反正都跟法律、镇压暴乱有关。这“贯索”里一颗星是牢门,要是这门开了,可不得了。这九颗星要是都亮堂堂的,天下监狱就都满了。七颗星亮,是小赦;五颗星亮,是大赦。要是这些星动起来,那就要用斧头砍柴了,要是中间空了,就要改朝换代了。《汉志》里说是十五颗星。

接着说,在“贯索”东边是九颗星组成的“天纪”,代表着九卿。这“天纪”啊,主管着万事万物的规律,处理各种纠纷。要是它亮,天下就官司多;要是它暗了,国家政务就乱套了,国纪败坏,要是它散了,那就得地震山崩了。再往东边,是三颗星组成的“织女”,是天上的仙女,主管着丝绸、珠宝这些宝贝。要是皇帝孝顺,神灵高兴,这“织女星”就都亮堂堂的,天下就太平了。这“织女星”要是亮得很,布匹就贵了。

再往东边,四颗星组成的“渐台”,像个临水的台子,主管着时间、乐律这些事儿。西边五颗星叫“辇道”,是皇帝游玩的路,汉朝的“辇道”跟南宫北宫连着呢。在“左右角”之间有两颗星,是“平道之官”。“平道”西边一颗星叫“进贤”,主管着推荐人才的事儿。角宿北边两颗星叫“天田”,亢宿北边六颗星叫“亢池”。“亢”是船,“池”是水,主管着迎接送别的。氐宿北边一颗星叫“天乳”,主管着甘露。房宿中间一颗星叫“岁”,守护着它,阴阳就平衡了。房宿西边有两颗星南北排列,叫“天福”,主管着皇家的车驾,就像《礼记》里说的巾车、公车那些。还主管着祭祀的事儿。东咸星、西咸星各四颗,在房宿、心宿的北边,是日月五星运行的道路。房宿的门,是用来防止淫乱的。星星亮着吉利,暗着凶险。要是月亮和五星犯着它,就有阴谋了。东咸、西咸各三颗星南北排列,叫“罚星”,主管着赎罪的事儿。还有一颗星叫“键闭”,在房宿东北,靠近钩钤,主管着关隘。

天上的天市垣,由二十二颗星组成,位于房宿和心宿的东北方。它掌管着权衡和聚集人群的事务,也有人称它为天旗庭,主要掌管着斩杀的事情。天市垣的星星明亮滋润,那一年就会丰收;如果星星稀少暗淡,那一年就会歉收。如果火星停留在此,就会诛杀不忠的臣子。还有一种说法,如果角宿星也在这里停留,那就会发生臣子杀害君主的事件。如果彗星扫过这里,就会迁移市场,改变都城。如果客星进入天市垣,就会爆发大的战争;客星离开,就会有贵人去世。天市垣中间的六颗星靠近箕宿,被称为市楼和市府,掌管着市场的价格和法度。其中,阳星代表金钱,阴星代表珠宝玉石。如果这些星出现异常,就根据它们各自掌管的事物来占卜吉凶。天市垣北部的四颗星叫做天斛,掌管着度量衡;天斛西北的两颗星叫做列肆,掌管着珠宝玉石的买卖;市门左边的两颗星叫做车肆,掌管着众多商贾的聚集区。

天市垣中还有一颗星叫做帝座,位于天市垣的中央,在候星的西边,象征着天庭。如果帝座星光亮润泽,天子就会吉祥,政令畅通;如果它暗淡微小,就会有凶兆,而且主要会影响到高官大臣。还有一颗星叫做候星,位于帝座的东北方,掌管着观察阴阳变化。候星明亮巨大,就说明辅臣强盛,四夷臣服;如果候星细小微弱,国家就会安定;如果候星消失,君主就会失位;如果候星移动,君主就会不安。还有四颗星叫做宦者,位于帝座的西南方,象征着侍奉君主的刑余之人。如果宦者星暗淡,就是吉兆;如果明亮,就是凶兆,这并非正常现象,预示着宦官会有灾祸。在宦者星南边有五颗星叫做斗,掌管着平量。如果斗星向上,天下就会度量衡不准;如果斗星向下,就会五谷丰登。还有两颗星叫做宗正,位于帝座的东南方,象征着宗室大臣。如果彗星停留在此,或者星光失色,宗正就会有事情发生。如果客星停留并移动,天子亲属就会有变故;客星停留在此,贵人就会死亡。还有两颗星叫做宗星,位于候星的东方,象征着宗室和辅佐天子的血脉之臣。如果客星停留在此,宗室就会不和。东北的两颗星分别叫做帛度和屠肆,分别掌管着各自的事务。

天江由四颗星组成,位于尾宿的北边,掌管着太阴。如果天江星不完整,天下的渡口、河流和关隘就会不通畅。如果天江星明亮且摇晃,就会发生大的水灾和战争;如果天江星参差不齐,马匹就会昂贵。如果火星停留在此,就会有新的君王产生;如果客星进入天江,河道的渡口就会断绝。

天上的八星天籥,在南斗星斗杓的西边,掌管着关闭和开启。建星,六颗星,在南斗的北边,也叫天旗,是天上的都城关卡。它代表着谋划事情,也代表着天鼓和天马。南边两颗星,是天上的仓库。中间两颗星,是集市,也是兵器库。上面两颗星,是旗杆上的装饰。斗宿和建宿之间,是三光大道。这些星星一动,人世间就会劳苦。月亮的光晕笼罩着它们,就会有蛟龙出现,牛马也会生病。月亮和五颗行星侵犯了这些星宿,大臣们就会互相诽谤,互相算计;也会导致关隘道路不通,发生大水灾。东南方的四颗星叫做狗国,代表着鲜卑、乌丸、沃沮这些民族。火星停留在那里,外族就会发生变故。金星逆行停留在那里,狗国就会发生内乱。客星侵犯或停留在那里,就会有大盗出现,甚至那个国家的国王也会被杀。狗国的北边两颗星叫做天鸡,掌管着时间的变化。

天弁九星在建星的北边,是主管市场的官员。它掌管着市场上的店铺和买卖,通过它可以知道市场上珍贵的物品。这些星星如果明亮,就是吉兆。彗星侵犯或停留在那里,粮食就会涨价,囚犯也会起兵造反。河鼓三星和旗九星,在牵牛星的北边,是天上的战鼓,掌管着军队的战鼓和兵器库。也有人说这是“三武”,代表着天子的三个将军。中间最大的一颗星是大将军,左边的星是左将军,右边的星是右将军。左边的星,也就是南边的那颗星,负责守卫关隘,抵御外敌入侵,它能预示着战争和征伐。旗,就是天鼓的旗帜,用来作为旌旗的标志。左旗九星,在战鼓的左边。战鼓如果端正明亮,颜色黄而有光泽,将会有好兆头;如果不端正,就会有战争的忧虑。这颗星如果光芒怒盛,马匹就会昂贵;如果它移动,就会发生战争;如果它弯曲,将领就会失策,失去优势。旗星如果凶险,就会发生互相残杀的混乱。旗帜末端的四颗星南北排列,叫做天桴。桴,就是鼓槌。这些星如果不明亮,就会导致计时失误。它们靠近河鼓,如果像鼓槌和战鼓那样排列整齐,都代表着战鼓的使用。

离珠五星,在须女北,须女之藏府也,女子之星也。 这离珠五星啊,在须女星的北边,是须女星的宫殿,也是代表女性的星星。

星非故,后宫乱。客星犯之,后宫凶。 如果这些星运行正常,后宫就太平;要是出了问题,比如有客星入侵,那后宫就要出事了,准没好事。

虚北二星曰司命,北二星曰司禄,又北二星曰司危,又北二星曰司非。司命主举过行罚,灭不祥。司禄增年延德,故在六宗北。犯司危,主骄佚亡下。司非以法多就私。 然后呢,北边还有几组星星,分别叫司命、司禄、司危、司非。司命星掌管赏罚,能消除灾祸;司禄星能增加寿命和福德,所以它在六宗星的北边;要是犯了司危星,就会骄奢淫逸,最终走向衰败;司非星嘛,它代表的法律往往会徇私枉法。

瓠瓜五星,在离珠北,主阴谋,主后宫,主果食。明则岁熟,微则岁恶,后失势。非其故,则山摇,谷多水。旁五星曰败瓜,主种。 离珠星北边还有个瓠瓜五星,它掌管阴谋诡计,也和后宫以及粮食收成有关。这星明亮,就代表丰收;暗淡,就预示着歉收,后宫也会失势。要是它无缘无故地出现异常,那可不得了,山会摇,河谷里水会暴涨。旁边还有个败瓜五星,它管的是农业种植。

天津九星,梁,所以度神通四方也。一星不备,津关道不通。星明动则兵起如流沙,死人乱麻。微而参差,则马贵若死。星亡,若从河水为害,或曰水贼称王也。 天津九星,像一座桥梁,沟通着四面八方。要是其中一颗星出了问题,交通运输就会受阻。如果这些星明亮且动荡不安,就会爆发战争,死伤无数,乱成一团;要是星光微弱且闪烁不定,马匹就会大量死亡。如果天津九星消失,就会有水患,或者说水贼会称王。

东近河边七星曰车府,主车之官也。车府东南五星曰人星,主静众庶,柔远能迩。一曰卧星,主防淫。其南三星内析,东南四星曰杵臼,主给军粮。客星入之,兵起,天下聚米。 河边东侧有七颗星,叫车府,掌管着车马和官员;车府东南有五颗星,叫人星,它能安抚百姓,使远方的人民归附;也有人说它是卧星,掌管防范淫乱。再往南有三颗星叫内析,东南还有四颗星叫杵臼,它们掌管着军队的粮草供应。如果客星入侵这些星宿,就会爆发战争,全国的粮食都会被征集起来。

天津北四星如衡状,曰奚仲,古车正也。 天津星的北边,有四颗星排列成秤的样子,叫做奚仲,这是古代主管车马的官员的名字。

话说天上二十二颗星,叫腾蛇星,在营室星的北边。这腾蛇星啊,掌管着水里的虫子。要是这星光特别亮,那就不太平了,要是还有客星来守着它,那准要发大水,庄稼也收成不好。

再来说说王良五星,它们在奎宿的北边,在黄河里,是天子坐车的御官星。其中四颗星叫天驷,旁边一颗星叫王良,也叫天马。要是这星动了,就意味着要策马奔腾,到处都是车马。也有人说王良星是天桥,掌管着风雨和水道,所以有时也用来占卜桥梁的吉凶。要是这星位置变了,就要打仗了,也有人说这是马生病了。要是客星来守着它,那桥就过不去了。王良星前面一颗星叫策,是王良的马鞭,掌管着天子的车夫,就在王良星旁边。如果这颗策星跑到马后面去了,这就叫策马,那可就车马遍野了。

阁道六星,在王良星前面,是天上飞行的道路。从紫微宫一直到黄河,是神仙们乘坐的道路。有人说阁道星掌管着路途,是天子去别宫的路。也有人说阁道星是用来抵挡灾难的。也有人说它是王良的旗帜,或者紫微宫的旗帜,是用来做标志的,可不能让它乱动。这旗星啊,是军队用的。

傅路星只有一颗,在阁道星南边,是条岔路。是阁道星坏了之后,可以走的备用道路。也有人说它是太仆,掌管着风雨,也代表着随从的意思。东壁星的北边有十颗星,叫天厩,是掌管马匹的官署,就像现在的驿站一样,负责传递命令,设置驿站,日夜兼程,飞速奔驰,跟漏壶里的水一样争分夺秒。

天上的天将军星,一共十二颗,在娄宿的北边,掌管着军队。中间最大的一颗星,是天上的大将军;其他的小星,就是军队的士兵。如果大将军星动荡不安,就要打仗了,大将军要出征;如果小星不齐整,那也是要打仗的。南边一颗星叫军南门,掌管着军队进出的情况。

太陵星,一共八颗,在胃宿的北边。“陵”就是坟墓的意思。太陵星里像卷舌头一样的星叫积京,它掌管着大的丧事。如果积京星中间的星消失了,那诸侯国就要有丧事,老百姓会得很多病,还会打仗,粮食会囤积起来;如果积京星变小了,粮食就会散失。这颗星如果运行正常,就会有土木工程兴建。太陵星中间的一颗星叫积尸,如果这颗星明亮,就意味着死人会像山一样多。

天船星,九颗星,在太陵星的北边,位于银河之中。其中一颗叫舟星,掌管着渡口,负责解决交通不便的问题,也掌管着水旱灾害。如果舟星不在汉水的区域,那么渡口和河流就会不通畅。天船星中间的四颗星如果都明亮均匀,天下就会太平;如果不均匀,就会发生战争或丧事。如果彗星出入天船星,就会发生大的水灾和战争。天船星中间的一颗星叫积水,用来预测水灾。

昴宿西边两颗星叫天街,是日月星辰运行的通道,掌管着关口和桥梁内外的情况。天街西边的一颗星叫月。卷舌星,六颗星,在北边,掌管着人们的言论,可以用来判断奸邪和谗言。如果卷舌星弯曲,就是吉利的;如果笔直且动荡,天下就会有口舌之争。卷舌星中间的一颗星叫天谗,掌管着巫师和医生。

五车星,五颗星;三柱星,九颗星,都在毕宿的北边。五车星,是五帝的车舍,五帝坐的地方,掌管着天子的五种兵器,也掌管着五谷的丰歉。西北边最大的一颗星叫天库,掌管着太白金星,对应着秦国;东北边的一颗星叫狱,掌管着辰星,对应着燕国和赵国;东边的一颗星叫天仓,掌管着岁星,对应着鲁国和卫国;东南边的一颗星叫司空,掌管着填星,对应着楚国;西南边的一颗星叫卿星,掌管着荧惑,对应着魏国。这五颗星如果发生变化,就根据它们所对应的国家来占卜吉凶。三柱星,一颗叫三泉,一颗叫休,一颗叫旗。五车星如果明亮均匀,大小有常,那说明天子祭祀灵台的仪式很隆重;如果五车星和三柱星都明亮均匀,天子就得到了上天的保佑。五车星中间有五颗星,叫天潢。天潢星南边有三颗星叫咸池,是鱼池的意思。如果日月五星进入天潢,就会发生战争,道路不通,天下大乱,政权更迭。如果咸池星明亮,就会有龙掉下来死去,猛兽和狼会伤害人,也预示着战争的爆发。

哎,这古代的天文啊,看着就复杂!这五车星,南边六颗星叫诸王,能看出诸侯国的兴衰成败。西边五颗星叫厉石,要是金星或者别的客星在这儿待着,那就预示着要打仗了。北边八颗星叫八谷,负责预测年成好坏,要是其中一颗星没了,那就意味着有一块地收成不好。

天关星,就在五车星南边,也叫天门,日月都从这儿过,它掌管着边境的事儿,也管着开闭。要是芒角星有异动,也会有战争发生;如果五星都跑到这儿来,那可不得了,好多达官贵人都会死。

东井星,前面四颗星叫司怪,专门负责观察天地日月星辰的变化,还有鸟兽草木的异常情况。要是明君知道了这些灾异,就会修德积善,保佑国家平安。司怪星西北九颗星叫坐旗,代表着君臣的位次。坐旗星西边四颗星叫天高,象征着高高的台榭,可以远眺观察天气。天高星西边一颗星叫天河,负责观察山林里的妖魔鬼怪。

南河三星和北河三星,夹在东井星的旁边。天高星也被称为天之阙门,掌管着关隘桥梁。南河星又叫南戍、南宫、阳门、越门、权星,主火;北河星又叫北戍、北宫、阴门、胡门、衡星,主水。日月五星的运行轨道就在这两条河之间。要是河戍星动荡不安,那中国就要打仗了。南河三星又叫阙丘,代表着宫门外的景象。

东井星北边有五颗星叫五诸侯,负责监督、警戒,防止意外发生。它们还掌管阴阳,观察得失,甚至还代表着皇帝的心思。这五颗星分别代表帝师、帝友、三公、博士、太史,这五个人经常帮助皇帝拿主意。要是这五颗星明亮又滋润,天下就会太平;要是它们暗淡无光,那灾祸就要来了。五诸侯星南边三颗星叫天樽,负责供应酒食。积薪星在积水星东边,负责供应厨房。水位星在东井星东边,掌管着水利。要是客星跑到水位星或者火位星附近,那就会发生洪涝灾害。

话说这天上啊,有个轩辕十七星,它在北斗七星的北边。这轩辕,可是黄帝的化身,就像条黄龙似的。它掌管着后宫妃嫔,也管着文武百官。其中一颗星叫东陵,也叫权星,是管雷雨的神。最南边那颗大星,是皇后的象征;再往北数第一颗,是皇妃;再往北一颗,是将军;剩下的那些星,都是妃嫔之类的。南边比较小的那颗星,是女官;左边那颗小的,代表少民和少后;右边那颗大的,代表大民和太后。这些星啊,最好是黄色的,小而明亮才好。

轩辕星右边角上,南边有三颗星,叫酒旗,是酒官的旗帜,主管着宫廷的宴会和饮食。要是五颗星都跑到酒旗那儿去了,那天下就要大摆宴席了,酒肉财物管够,皇亲国戚都能分到好处。酒旗南边还有两颗星,叫天相,那是丞相的象征。轩辕星的西边有四颗星,叫爟(zhào),爟就是烽火台的意思,代表边境的警报。

爟的北边还有四颗星,叫内平。再往西边看,太微垣里头有少微四星,那是士大夫的象征,也有人说这是天子的副手,或者说是博士官,还有一种说法是掌管宫门卫戍的。具体来说,最南边那颗是处士,第二颗是议士,第三颗是博士,第四颗是大夫。要是这四颗星又大又黄,那就说明贤士很多要被重用了。月亮和五星要是犯了这少微四星,皇后和处士就要倒霉,丞相也要换人了。南边还有四颗星,叫长垣,掌管着国界和边疆的胡人。要是火星跑到这儿来,胡人就要入侵中原;要是金星来了,九卿就要搞阴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