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啊,紫微垣居于中央,就像皇帝的明堂一样处理政务,根据星宿分野来划分疆土,效仿天上星官的职能来设置官职。一切行动都顺应天时,教化也不违背自然规律,所以才能成就变化之道,融合阴阳之妙。

这得从伏羲氏说起,他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发现天上的七曜(日月五星)、二十八宿,运行于穹苍圆周,对应着地上的十二辰(地支)。天上星象的变化,预示着人间的吉凶祸福。比如,五星(金木水火土)聚于房宿,预示着姬姓王朝的兴起;长星(彗星)扫过北斗,则预示着宋国的动乱。天意和人事啊,是相互影响的。

你看,周夷王下堂受诸侯朝见,周赧王登台避责,史书上就记载着:“天子威严衰落,诸侯就僭越了。”结果就是诸侯互相征战,尸横遍野。秦朝继承了战国末年的残局,更加凶暴残忍,天上也出现了小星交战、长彗星横扫天空的异象。

汉高祖刘邦呢,他带领英雄豪杰,平定天下,消除了灾害,天上也出现了五星连珠、七重彩虹等祥瑞之兆,说明他的统治得到了上天的认可。从西汉建国开始,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到了光武帝时期,天下再次兴盛,金行水德,皇帝虔诚地奉行天命,各种祥瑞之兆都十分明显,说明人和天意是相通的。

早先,荥阳献上河图,洛阳献上洛书,六爻占卜之法完善,日月星辰运行规律也逐渐清晰,这说明星官的记载,可以追溯到黄帝时代。黄帝时期,高阳氏任命南正重管理天文,北正黎管理地理;尧帝则任命羲和负责天文观测。夏朝有昆吾氏,商朝有巫咸氏,周朝有史佚,宋朝有子韦,鲁国有梓慎,郑国有裨灶,魏国有石氏,齐国有甘公,这些人都是精通天文,能够观察细微变化的人才。

到了汉朝,负责天文计算的有唐都、李寻等人;光武帝时期,还有苏伯况、郎雅光等人,他们都精通天文历法,为国家发展做出了贡献,他们的功绩也流传后世。不过,像河图洛书之类的典籍,虽然也记载了一些星占和星官的内容,但并不全面。

张衡那会儿是朝廷里管天文历法的官员,他亲手设计制造了一个浑天仪,把天上星星的位置都标注好了,还写了一本书叫《灵宪》来解释。书里大概说:星星啊,它的实体是从地里生出来的,精气是从天上来的。紫微宫是皇帝住的地方,太微宫是五帝办公的地方,天上星星的分布,有的像地上的事物,有的像朝廷里的官职。北斗七星在中央,它的运转关系到占卜吉凶,实际上掌管着帝王的命令。二十八星宿分布四方,日月运行经过它们,预示着吉凶祸福。金木水火土五星运行的轨迹,也预示着祸福,这就是上天的心意啊!天空中比较亮的星星,总共有120颗可以清楚地看到,能够命名的有320颗,总共有2500颗星星;那些暗淡的小星星,数量就更多了,有11520颗,世间万物,都受着它们的支配。可惜啊,张衡做的那个浑天仪,后来因为战乱给毁掉了,那些星星的名字和数量,现在都没了。

到三国时期,吴国的太史令陈卓,才把甘德、石申、巫咸这三家的星官记录整理出来,画成图,写成书,还加上了占卜的解释。一共收录了254个星官,1283颗星,加上二十八宿和一些附属的星官,总共有283个星官,1565颗星。宋元嘉年间,太史令钱乐也做了个浑天仪,用红黑白色三种颜色,综合了这三家的说法,但数量还是按照陈卓的。高祖灭了陈朝后,得到了一个精通天文的人叫周坟,还得到了宋朝的浑天仪。于是就让庾季才他们,把周、齐、梁、陈几朝,还有祖暅、孙僧化这些人的星图都拿来参考,调整星星的大小和疏密程度,按照那三家的星官位置,重新绘制了一幅星图。

这幅图把星星按照区域划分,标注了它们的常态位置,还画上了黄赤道,内外两圈圆规。天上星星的运行轨迹,隐现情况,银河的形态,都清晰地展现出来,就像真实的星空一样,简直就是天文观测的标准范本。后来周坟当上了太史令,他认真研究经书,努力教学,从那时起,太史局的人才开始真正懂得了天文。隋炀帝还派了四十个宫女去太史局学习天文,还专门让袁充教她们星象,学成之后就能进宫帮忙占卜。我在观星台上看到过北魏太史令晁崇做的浑天仪,是用铁做的,有六个圆环。外面的四个圆环是固定的,分别代表地形、赤道和南北极。里面的两个圆环可以转动,配合八尺长的管子,用来观测星星的度数。这个浑天仪是周武帝灭齐国后得到的,隋开皇三年,新都建成后,就放在了观星台上。唐朝一直沿用这个浑天仪。司马迁的《天官书》和班固的书里,记载了一些妖星、日晕、彩虹、云气之类的现象,虽然抓住了主要内容,但没有详细记录。后面的史官,就更没有记录了。《春秋传》里说:“国君观察了朔日,就登上观星台,各种天文现象,都要记录下来。”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命运的大事,怎么能弄虚作假呢!我现在就简单介绍一下星星的形状、名称和占卜方法,然后就讲讲经星吧。

古人解释天,主要有三种说法,一种叫盖天说,一种叫宣夜说,还有一种叫浑天说。

盖天说,就是《周髀算经》里的说法。这本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伏羲氏建立周天历法,后来周公从殷商那里继承了这套学说,周朝人把它记录下来,所以才叫《周髀算经》。 “髀”指的是股,也就是测量用的表。盖天说认为,天就像一个笠帽,地就像一个倒扣的盘子,天地都是中间高,边缘低。北极的正下方是天地中心,也是地势最高的地方,然后向四周倾斜下去,日月星辰因此而隐现,形成了昼夜。天球中心比冬至日所在位置高出六万里,北极下方的地比外围低的地方也高出六万里,而外围比北极下方高出两万里。天地高度相差,太阳距离地面恒定八万里。太阳依附在天球上,并向东旋转,冬夏之间太阳运行的轨道分成七衡六间。每段轨道的周长和直径,都是根据算术,利用勾股定理,推算日影的长度和变化,来计算距离的,这些都来自于对表和股的测量,所以才叫《周髀算经》。

《周髀算经》里还这么说:天圆如张开的伞盖,地平像棋盘一样。天向左旋转,像推磨一样,而日月星辰向右运行。因为天向左转,所以日月星辰实际上是向东运行的,但因为天牵引着它们向西落下。这就像蚂蚁在磨石上爬,磨石向左转,蚂蚁向右走,磨石转得快,蚂蚁爬得慢,所以蚂蚁不得不跟着磨石向左转。天南高北低,太阳从高处升起就能看见,从低处落下就看不见了。天就像倾斜的伞盖一样,所以北极在人的北边,这就是证据。北极在天球中心,而现在却在人的北边,所以就知道天是倾斜的伞盖形状。太阳早晨从阴暗处升起,晚上落入阴暗处,阴气昏暗,所以日落后就看不见了。夏天阳气多,阴气少,阳气光明,与太阳的光辉一起,所以太阳一出来就能看见,没有遮挡,所以夏天白天长。冬天阴气多,阳气少,阴气昏暗,遮蔽了太阳的光芒,即使太阳升起也看不见,所以冬天白天短。

东汉末年,有个叫扬雄的人,提出了八个质疑,来反驳当时流行的浑天说。第一个问题,他问:书上说太阳东升西落,沿着黄道运行。白天和黑夜的时间长短有规律,牵牛星距离北极的距离是南边一百一十度,东井星距离北极的距离是南边七十度,加起来一共是一百八十度。周天三百六十度,周径比是三比一,二十八宿环绕一周应该是五百四十度,为什么现在只有三百六十度呢?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春秋分:春秋分那天,太阳正东升起,正西落下,白天是五十刻(古代计时单位)。按照浑天说的说法,天球旋转,夜晚应该比白天长一倍,也就是一百刻,可为什么夜晚也是五十刻呢?

第三个问题,他问:太阳落山后星星就出现了,太阳升起后星星就不见了。北斗星应该有六个月看得见,六个月看不见,可实际上晚上都能看见,这是怎么回事呢?

第四个问题:用浑天仪来看银河,它应该从北斗七星开始,向东延伸到狼弧星宿之间,弯曲像车轮一样。可是我们看到的银河,却像一条直线,这是为什么呢?

第五个问题:浑天仪上画着二十八宿,用它来看星星,应该看得见的星星少,看不见的多。但实际上,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星星差不多,而且一年四季都一样,甚至十四个星宿中的两宿,无论白天黑夜,都看得见,这和日照时间长短无关,这是怎么回事呢?

第六个问题:天很高,地很低。太阳依附在天空中旋转,可以说是非常高了。即使人的眼睛会被欺骗,但水和影子是不会被欺骗的。可是,如果从高山上用平静的水面来观察太阳,太阳看起来好像在水下,而影子却在上面,这是怎么回事呢?

第七个问题:我们看东西,近的看起来大,远的看起来小。可是太阳和北斗星,离我们近的时候看起来小,离我们远的时候看起来大,这是为什么呢?

第八个问题:看车轮的辐条和车轴,靠近车轴的地方辐条密集,离车轴越远辐条越稀疏。北极星就像车轴,二十八宿就像辐条。用星宿的度数来测量天空,南方靠近地面的星宿之间,距离应该大得多,可实际上却很密集,这是为什么呢?

扬雄之后,桓谭、郑玄、蔡邕、陆绩等人都根据《周髀算经》来解释天象,但都和实际情况有出入。后来,梁武帝在长春殿讲学的时候,重新解释了天体运行的规律,其观点和《周髀算经》完全一致。这其实是一种新的观点,目的是为了反驳浑天说。

我手里这本《宣夜书》,完全是独创的,没有参考任何其他书籍。只是根据汉朝秘书郎郗萌记载的老师的传言,书中这样写道:

“天啊,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实体,你抬头看它,高远得没有边际,你的眼睛都看花了,所以才会觉得它是苍茫一片。这就好比你远远地望着一座黄山,山都显得青翠,再低头看看几千尺深的深谷,就觉得黑乎乎的。其实,青色并非山的本来的颜色,黑色也不是深谷本身就有的东西。日月星辰,自然地漂浮在虚空中,它们运行的轨迹,都受到气的影响。所以,七曜(日、月、五星)有的运行速度快,有的慢,有的顺行,有的逆行,看起来变化无常,前进后退都不一样,这是因为它们没有固定的根基,所以各自的运行情况就不同了。正因为如此,北极星总是待在它该待的地方,北斗星也不会像其他的星星一样沉落到西方。”

晋朝成帝咸康年间,会稽人虞喜根据宣夜说的理论,写了一篇《安天论》。他认为:“天的高度无限高远,地的深度无法探测。天稳稳地在上,形状永恒不变;地安安静静地在下面,是稳定的存在。天和地互相覆盖,天是方的,地也是方的;天是圆的,地也是圆的,根本不存在形状不同的说法。天上的星光灿烂,各自运行,就像江海有潮汐,万物有盛衰一样。”

葛洪听说后批评他说:“如果星辰不附着在天体上,那天空还有什么用,可以直接说它不存在。为什么夏天天空有云彩,却不动呢?” 从这番话来看,葛洪的见解确实独到。虞喜的族祖,河间太守虞耸,也写了一篇《穹天论》,里面说:“天是像鸡蛋壳一样拱起的形状,它的边缘连接着四海之外,漂浮在元气之上。就像用盖子盖住水,水不会溢出来一样,因为里面充满了气体。太阳绕着北极星转动,从西边落下,从东边升起,并没有进入地下。天有北极,就像盖子有把手一样。天在北方比地面低三十度,北极的倾斜度也在地面的卯酉方向偏北三十度。人位于卯酉方向的南边十多万里,所以北极星在下方,并不在地下,而是对着天地卯酉的方向。太阳沿着黄道绕着北极运行。北极距离黄道一百一十五度,南极距离黄道六十七度,这就是冬至和夏至太阳位置不同的原因。”

吴国的太常姚信,写了篇《昕天论》,里面说:“人是很聪明的生物,人的形状最像天。人的下巴向前突出,头顶却不能盖住后背。从人体可以类比,所以知道天的形状,南方低,深入地下;北方则高。又因为冬至时天体位置最低,天运行到南方,所以太阳离人远,北极星离人近,北方之气到达,所以水会变冷。夏至时天体位置最高,天运行到北方,所以北极星离人远,太阳离人近,南方之气到达,所以天气炎热。北极星位置最高时,太阳运行在地下较浅的位置,所以夜晚短,白天长;北极星位置最低时,太阳运行在地下较深的位置,所以夜晚长,白天短。”虞喜、虞耸、姚信他们,都喜欢追求奇特的理论,并不是真正精通天文的人。

以前那些老学究的说法,认为天地就像个鸟蛋,天包裹着地,就像蛋壳包着蛋黄一样,浑圆无边,所以叫浑天说。他们还说:“天里面外面都有水,阴阳二气互相运转,各自凭借气体漂浮,在水上运行。”

汉朝的王仲任,他根据盖天说来反驳浑天说,说:“以前的理论认为,天是绕着地转的,从地下经过。现在你挖地一丈就能挖到水,天怎么能从水里过去呢?这根本说不通啊!太阳跟着天一起转,它并没有钻进地底下。人的眼睛能看到的范围,顶多也就十里地,看起来天地好像连到一起了,其实并没有连到一起,只是距离太远造成的错觉。你看日落,其实太阳并没有落下去,也是距离太远造成的错觉。当太阳落到西边的时候,西边的人就会觉得太阳在正中间。四方的人,都觉得离自己近的地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离自己远的地方是太阳落下的地方。怎么证明呢?你试试让一个人拿着个大火把,晚上在平地上走,离人十里远,火光就看不到了。火光不是灭了,而是距离太远了。太阳西边落下看不见了,也是这个道理。日月其实不是圆的,看起来圆是因为离我们太远了。太阳是火精,月亮是水精。水和火在地面上看起来不圆,那在天上为什么就圆了呢?”

丹阳的葛洪解释说:……

《浑天仪注》里说:“天就像鸡蛋,地就像蛋黄,孤零零地待在天的里面,天很大地很小。天的内外都有水,天地各自凭借气体而存在,漂浮在水上运行。周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又四分之一度,再把它平分,那么一半在天地上,一半在地下,所以二十八宿一半看得见一半看不见。天转动就像车轮轴的转动一样。” 虽然很多人讨论天体,但真正精通阴阳之道的却很少。张衡、陆绩他们这些人,都认为推算七曜运行的轨迹,来推测历法、天象、昏明等征兆,用四时八节的气候变化来校对,用漏刻来精确计时,推算日影的移动,从实际情况中寻找验证,没有比浑天仪更精确的了。

张衡曾经制作了一个铜制的浑天仪,放在密室里,用漏水来驱动它转动,跟天体的运行完全一致,就像刻印的一样。崔瑗为他写的碑铭说:“数术穷尽天地奥秘,制作巧夺天工。高超的才能和伟大的技艺,与神灵相契合。” 这大概是因为张衡的浑天仪和地动仪都得到了验证。如果天真的像浑天仪那样,那么天体出入水中,就是必然的了。《黄帝书》里说:“天在地外,水在天外。水托着天,又承载着地。” 《易经》里说:“时乘六龙。” 阳爻象征龙,龙是生活在水里的生物,用来比喻天。天是阳性的东西,又出入水中,与龙相似,所以用龙来比喻它。

圣人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仔细观察后认为就是这样。所以《晋》卦是坤卦在上,离卦在下,用来证明太阳从地底下升起;《明夷》卦是离卦在下,坤卦在上,用来证明太阳落入地底下;《需》卦是乾卦在下,坎卦在上,这也是天进入水中的景象。天属金,金水是相生相成的,天出入水中,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害,怎么能说不可能呢?所以,天出入水中,就再也没有疑问了。

你看啊,那些从东方升起的星星,一开始离地面好像很近。然后慢慢往西边走,先经过头顶,再慢慢往西边落下,它们可不会绕着圈子转。那些本来在西边的星星,也是慢慢地下落消失,也没见哪个往北边转的。太阳的升落也是这样。要是说天是磨石一样转的,那满天的星星和日月,就应该跟着天一起转圈,先在东边,然后到南边,再到西边,接着到北边,最后再回到东边,不应该横着过去啊!你看今天太阳从东边升起,慢慢地升到最高点,等到落到西边,也慢慢地降低,根本就没往北边绕过去。这么明显的事实,王生你非要说不是这样,这就太疏忽了!

太阳一天能走上千里,这足够容纳几十颗小星星了。如果说是因为太阳转得远了,所以光照不到我们了,那我们也应该还能看到太阳的本体啊,不应该完全看不见它在哪儿吧?太阳的光那么强,它的体积又比星星大得多。现在我们能看到最北边的小星星,却看不到在北边的太阳,这就证明太阳根本就没往北边走。如果说是因为太阳转得远了,所以看不见了,那它在落山的时候,应该慢慢变小才对。可太阳落山的时候,反而显得更大,这可不是转得远了的迹象啊!王生你用火炬比作太阳,那我也要用你的矛来攻击你的盾!拿着火炬的人离你越远,火光就越弱,可是太阳和月亮从升起到落下,光线并没有变弱啊!王生你用火来比喻太阳,真是错啦!

再说,太阳落到西边的时候,看着它慢慢地远离,一开始还能看到一半,就像横着劈开的镜子一样,一会儿就沉下去了。如果像王生说的那样,太阳往北边转,那它在北边落山的时候,应该先像竖着劈开的镜子一样,不应该像横着劈开的镜子啊!这么说来,太阳落到北边,岂不是孤零零的?还有,月亮的光线微弱,比太阳离我们远得多。月亮最圆的时候,即使有厚厚的云遮挡,我们也看不见月亮的本体,可是傍晚的时候,月光还是能透过云层照射出来。如果太阳绕到西边和北边去了,它的光应该像月亮在云里一样,而不是晚上就变得漆黑一片啊!还有,太阳落山了,星星月亮就出来了。这明明说明天是让日月轮流掌管昼夜,交替着照亮大地。如果太阳一直往外转,那就不应该太阳落山了星星月亮才出来啊!

这段文字主要讲的是古代学者对天体运行和地球形状的认识,咱们一句一句地来看。

首先,他说啊,那些河洛地区的古书里都写着,水和火是阴阳之气的剩余部分。可是,如果说是剩余部分,那怎么能生出日月呢?所以,应该说火是太阳精气生成的才对。如果水火是日月生成的,那它们为什么不像日月那样圆呢?你看,火是从阳燧(一种取火的工具)里取出来的,阳燧是圆的,可火却不是圆的;水是从方诸(一种盛水的器具)里取出来的,方诸是方的,可水却不是方的。再说了,阳燧可以从太阳取火,但太阳可没法从火里取东西,这说明火是太阳精气生成的。方诸可以从月亮取水,但月亮也无法从水里取东西,这说明水是月亮精气生成的。然后,有人说,离得远了看起来就圆了。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月亮初升和将要消失的时候,为什么看起来不圆呢?还有日食的时候,太阳有时候在上面,有时候在下面,有时候从侧面开始,有时候像镰刀一样,如果离得远看起来是圆的,那不应该出现这种残缺不全的样子啊。所以说,浑天说(一种宇宙模型)是可靠的,有证据的。

接下来,宋朝的何承天讨论浑天说,他说啊,仔细研究之前的观点,观察浑仪(一种天文仪器),深入思考,我明白了,天是正圆的,水占据天的一半,大地中间高,边缘低,水环绕在大地的下面。说四方的话,东边叫旸谷,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西边叫濛汜,是太阳落下的地方。《庄子》里也说:“北冥有鱼,化而为鸟,将徙于南溟。”这也算是古代的记载,证明四方都是水。四方都是水,就叫做四海。五行相生相克,水生于金,所以所有的河流都发源于山,从高处流向低处,最终汇入大海。太阳是阳精,光芒炽热,晚上进入水中,经过的地方都会变得干涸。但是,百川汇聚,足够补充水分,所以干旱不会加剧,水涝也不会加重。

他还说,周天(一周天)是三百六十五度又三百四分之七十五度。天总是往西转,一天一夜转一度。南北两极相距一百一十六度又三百四分之六十五度多一点,这就是天经(天球的赤道)。黄道(太阳运行的轨道)环绕着赤道,春分在奎宿七度,秋分在轸宿十五度,冬至在斗宿十四度半多一点,夏至在井宿十六度半。从北极沿着天球往南走五十五度多一点,就到了天球的四维中心,最高的地方,也就是天顶。天顶下面就是地中。这些观点和王蕃的观点基本一致,王蕃的《浑天说》记载在《晋史》里。

话说以前有人认为天是圆的,日月星辰不管春夏秋冬,白天黑夜,离地面远近都一样。 《列子》里记载:孔子东游,看见两个小孩儿在打架。孔子问他们怎么回事,一个小孩说:“我认为太阳刚出来的时候离人近,到中午的时候就远了。”另一个小孩说:“我认为太阳刚出来的时候离人远,到中午的时候就近了。” 说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近的那个小孩解释道:“太阳刚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像车盖那么大,到中午的时候,就只有盘子那么大了。这不就是离得远的东西看起来小,离得近的东西看起来大的道理吗?” 说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远的那个小孩解释道:“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凉飕飕的,到中午的时候,热得像把手伸进开水里一样。这不就是离得近的东西热,离得远的东西凉的道理吗?”

汉朝有个叫关子阳的长水校尉,他认为太阳离人的距离,上面远,四周近。《新论》里桓谭记载了这件事:关子阳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星星傍晚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星星之间距离很远,相隔一丈多。等到半夜在头顶上时,看起来星星就密集多了,相隔只有一两尺。用这种方法来测量观察,就越发清楚了,所以他知道天上比旁边远。太阳是天上的阳气,火是地上的阳气。地上的阳气往上走,天上的阳气往下走。现在你把火放在地上,从旁边和上面感受它的热度,远近的热度完全不一样。中午太阳正好在头顶上,覆盖着人,人正对着太阳的热气,所以比刚升起的时候热。而且太阳刚从月亮那里来,所以又比它在西边快要落山的时候凉快。桓君山说:关子阳说的,真的对吗?

张衡在《灵宪》里说:“太阳靠近地面的时候,它的光就被遮挡了。因为是从暗处看亮处,亮处没有弯曲,所以看起来就很大。到了正午,天地一样明亮,亮光互相抵消了,所以看起来就小了。火在晚上会发光,白天就不明显了。月亮在晚上,和太阳一样,只是稍微有点不同。”

晋朝的著作郎阳平束皙,字广微,他认为从旁边看和从上面看,太阳大小是一样的。从旁边看,天体就在你身边,所以日出时看起来太阳很大。其实太阳本身并没有大小变化,只是我们眼睛的感受有所不同。眼睛疲劳了就觉得太阳小,眼睛舒展了就觉得太阳大,这就是其中的道理。还有,日出时颜色发白的,虽然看起来大,但没那么大;日出时颜色发红的,看起来就很大,这完全是因为人的眼睛容易被迷惑,和距离远近有关。你把东西放在宽阔的庭院里,那么像牛那么大的鼎看起来就像一口锅;你站在十仞高的楼堂上,八尺高的人看起来都显得矮小,这都是因为参照物的不同,而不是物体本身形状改变了。

总之,有些东西会迷惑我们的心,有些形状会迷惑我们的眼睛,我们不能仅凭主观感觉来判断是非,确定道理。比如,你仰望着云彩去看月亮,月亮总是在动,而云彩却不动;你乘船渡水,水在流动,而船却好像没动。

姜岌说:“我认为你阳平说的‘天阳下降,日下热’,和束皙说的‘天体存于目,则日大’,都比较接近实际情况。浑天说认为天是圆的,它的周长和直径,可以通过天文测量和日影观测来确定,但各种说法不一,都是因为人的眼睛造成的错觉。参宿星刚升起的时候,从旁边看星与星之间距离比较远,从上面看星与星之间距离就比较近。用浑仪来测量,它们的度数其实是一样的。从旁边看和从上面看,道理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太阳是纯阳之精,光芒四射,晃得人眼花,所以人们觉得太阳很小。而日出的时候,地面上有一些游气,遮挡了阳光,不至于晃得人眼花,所以太阳看起来又红又大。没有游气的时候,颜色就发白,看起来也不那么大了。地气达不到天上,所以一天之中,早晨和傍晚太阳颜色发红,而中午太阳颜色发白。如果地气上升,弥漫四合,和天相连,那么即使是中午,太阳也可能是红色的。太阳和火很相似,火是红色的,而且很热,所以太阳是红色的也说得通。但是,太阳发红,就像火不燃烧一样,如果它的光线衰弱或异常,那就另当别论了。”

梁朝的奉朝请祖暅说:

古人研究天文的不少,但说法五花八门,甚至互相攻击。我仔细查阅了各种说法,参考了经典文献,仰望北极星,观察四方,观察日月升降,观察五星的出现和消失,用仪器测量,用漏壶计时,发现浑天说的道理是可靠的,有证据支持。所以我抛弃其他说法,只谈浑天说。《考灵曜》里,前人算出天地相距十七万八千五百里,用日影验证,结果差太多了。他们既没说明计算方法,又随便设定一个数字,简直是夸大其词,不是圣人的说法。很多学者固执己见,不肯改变,这是因为他们不懂原理呢,还是因为算不出准确的数字呢?王蕃的计算结果,比以前的说法减少了一半还多。虽然我们无法完全验证他的方法,但他用推理的方法来求解,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我根据王蕃计算的天高,来计算冬至、春分时的日高以及冬至时太阳到达地平线以下的距离。方法是:令测影杆高八尺,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分别平方相加,再开方,得到一个数值作为除数。天高乘以测影杆高作为被除数,用被除数除以除数,得到四万二千六百五十八里左右,这就是冬至时的日高。用天高乘以冬至日影长作为被除数,用被除数除以除数,得到六万九千三百二十里左右,这就是冬至时太阳到达地平线以下的距离。计算春分时的数据方法类似,令测影杆高和春分时日影长都为五尺三寸九分,分别平方相加,再开方,得到一个数值作为除数。用冬至日高作为被除数,用被除数除以除数,得到六万七千五百二里左右,这就是春分时的日高。用天高乘以春分日影长作为被除数,用被除数除以除数,得到四万五千四百七十九里左右,这就是春分时太阳到达地平线以下的距离。太阳到达地平线以下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丹穴。

计算北极星距离地面的方法是:晚上在水平地面上竖立测影杆,从地面遥望北极星的星尖,使视线与测影杆顶端重合。分别计算人眼到测影杆的距离和测影杆的高度,然后分别平方相加,再开方,得到一个数值作为除数。天高乘以测影杆高度作为被除数,用被除数除以除数,就得到北极星的高度。天高乘以人眼到测影杆的距离作为被除数,用被除数除以除数,就得到北极星到地面的距离。北极星所在的区域,就是空旷的斗极。

太阳离赤道最远的时候,大概在南北纬二十四度左右,所以地方会有明显的温差,有的地方很冷,有的地方很热,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均衡的。春分秋分那两天,太阳直射点距离天顶三十六度。一年四季,太阳离地心的距离其实差不多,但为啥还会有冷热变化呢?这是因为地气往上冒,天上的气往下沉,所以太阳离得远的地方就冷,离得近的地方就热,这跟距离远近关系不大。就像火在上面,虽然离得远,但还是热;火在旁边,虽然近,但热度就小了。你看太阳,在旁边的时候看起来大,在头顶的时候看起来小,这是因为仰着头看比较费劲,平视就容易多了。所以看起来大小不一样,不是因为距离远近造成的。

你想啊,你把珠子挂在百仞高的山上,或者放在百仞远的地方,你去看,大小肯定不一样吧。那些老先生们,非要拿这些来解释,写了好多没用的东西,绕来绕去,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一点都不实用,是不是有点迂腐呢? 冬至后两气还很冷,是因为寒冷积聚还没消散;夏至后两气还很热,是因为暑气积聚还没消退;春分秋分后两气比较温和,是因为寒暑积聚还没完全平衡。就像火刚放到屋里,还没很暖和,你不添柴火,过一会儿就会越来越热,就算你把火拿走了,屋里还是热乎乎的。

《尚书》里说:“舜帝在璇玑玉衡旁边,用来调整七政。” 所以《考灵曜》里说的观测玉仪的运行,来判断昏明和节令,说的就是观测天象的人。璇玑运转正常而星象不正常就叫“急”,急的时候,太阳运行过快,月亮运行过慢;璇玑运转不正常而星象正常就叫“舒”,舒的时候,太阳运行过慢,月亮运行过快;璇玑运转正常而星象也正常就叫“调”,调的时候,风雨及时,各种植物繁茂,五谷丰登,万事兴旺。这里说的璇玑,就是浑天仪。所以《春秋文耀钩》里说:“唐尧即位的时候,羲和就设立了浑仪。” 但是以前的学者,有的根据星官书,北斗第二星叫旋,第三星叫玑,第五星叫玉衡,又结合“七政”的说法,就认为璇玑是北斗七星。负责记录的官员,都没人辨别清楚。司马迁、班固,都对此表示怀疑。

马季长首先提出玑衡指的是浑天仪。郑玄也说:“璇玑运转的部分叫玑,保持平衡的部分叫衡,都是用玉做的。七政,就是日月五星。用玑衡观察它们运行的度数,来观察天意。”所以王蕃说:“浑天仪是羲和时代就有的旧器物,一代代传下来,叫做玑衡。它的用途是,用来观察日月星辰,划分星宿度数。还有浑天象,用来描绘天体,排列星辰。但是浑象的做法,把地放在天中间,这样不太方便,所以反过来看它的形状,地就成了外围,对于已经理解的人来说,跟地放在里面没什么区别。形状虽然不同,但道理是一致的,可以说是非常巧妙。这两种东西,用来推测天象,都非常精密。”他又说:“古代的浑象,一度分为两分,周长七尺三寸半,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代制造的。”现在考证虞喜的说法:“落下闳为汉武帝在地面制作转动的浑天仪,用来确定节气,编写了《太初历》。” 也许就是落下闳制造的。

汉孝和帝的时候,负责观测天象的官员们,都用赤道仪来测量天体的度数,可是测量结果总是不太准,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他们就跑去问负责天文历法的官员姚崇他们,姚崇他们都说,《星图》上有明确的规定,日月运行的轨道是黄道,现在官府里没有合适的仪器。

直到永元十五年,皇上才下令让左中郎将贾逵制造了黄道铜仪。到了桓帝延熹七年,太史令张衡又用铜制造了一台,规定四分是一度,周天(一周天)的长度是一丈四尺六寸一分。这台仪器放在密室里,用漏水来驱动它转动。操作仪器的人关上门喊出观测结果,告诉在灵台观测天象的人。比如,“某颗星刚刚出现,某颗星已经到达正中,某颗星现在已经落下”,这些信息都跟计算结果完全一致。

但是,张衡觉得以前的仪器太小,布列星辰太密集,不好观察;而张衡自己做的又太大,不好移动。蕃(此处指一个人名,文中未明确指出是谁)现在做的这台仪器,规定三分为一度,周天长度是一丈九寸五分又三分之四分。张衡的仪器周天长度是三尺六寸五分又四分之一分,比张衡的仪器少了三尺六寸五分又四分之一分。浑天仪上,黄道和赤道各宽一度半。所以现在做的浑象,黄道和赤道各宽四分半,相差七寸二分。

文献中还记载:“黄道和赤道互相交叉,它们之间相距二十四度。用浑天仪来测量,两条道的长度都约为三百六十五度。赤道上能看到的范围,大约是一百八十二度半多一点儿。南北方向测量,能看到的天空范围也是一百八十二度半多一点儿。所以可以知道,天体的形状像弹丸一样圆,南北极之间的距离大约是一百八十二度半多一点儿。”而陆绩做的浑象,形状像个鸟蛋,上面标注了黄赤二道,但是做法不对。如果让黄赤二道同心,那么它们之间的距离就达不到二十四度;如果让它们相距二十四度,那么黄道就比赤道长;而且南北极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是一百八十二度半多一点儿。陆绩的说法是:“天体的东、西直径是三十五万七千里,南北直径也是一样。”看来陆绩也认为天是正圆的。他的仪器和说法都有错误,很不靠谱。

总之,浑天仪的制作,讲究精巧的结构和精确的测量。它既能表现天体的运动状态,又能模拟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还能用来校正星宿的度数,推算日月盈亏的变化,是古人探索天象的工具。那些古人说的圆规直径八尺,汉朝候观测台上的铜仪,蔡邕想趴在下面观测的那台仪器,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梁华林在重云殿前放了个铜仪器,这玩意儿设计挺讲究的。它有两个环形的规,并排放着,中间隔着大概三寸,垂直地对着子午线。子午线之间,对应着南北极的衡量标准,各自都有个孔,就像南北极的枢纽一样。前后都装有卡榫固定着。还有一个单环形的规,高度正好是浑仪一半。这些环上都刻着度数,标注着节气的方位,代表着大地。还有一个单环形的规,斜着穿过南北中线,和春秋分的日子相对应。它也刻着度数和节气,和其他的环连在一起,用卡榫固定住,不会动。里面还有两个并排的环形规,跟外面的那对一样。内径八尺,周长二十四尺,连接着双轴。轴的两头都伸出规外大概两寸,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轴中间有个孔,直径大概两寸,南边伸入地下,插在外面的南极枢纽孔里,代表南极;北边伸出地面,插在外面的北极枢纽孔里,代表北极。这东西能东西旋转,模拟天体的运行。双轴之间放着一根衡杆,长八尺,中间有个直径一寸的孔。衡杆中间两边都有卡子,分别连接着双轴。衡杆随着天象东西旋转,又能通过双轴上下移动。所以它能用来校准时间、推算历法,精确测量各种角度,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上面刻着字,说是伪刘曜光初六年,史官丞南阳孔挺制造的,这应该是古代浑仪的做法。可是宋朝的御史中丞何承天和太中大夫徐爰,都在他们写的《宋史》里说,这是张衡造的。这仪器大致展现了天体的形状,但是没有刻上具体的星宿和七曜。魏晋时期战乱不断,这东西就沉没了,流落到了西戎地区。义熙十四年,宋高祖在咸阳得到它。梁朝的尚书沈约写的《宋史》也这么说,但这些说法都离谱得很。

话说北魏道武帝天兴年间,他下令让太史令晁崇造个浑仪,用来观测星象。这活儿干了十多年,到了明元帝永兴四年(壬子年),他又下旨造了个铁质的太史候部铁仪,用它来验证浑天说的理论,仔细校正星宿的位置。这铁仪上刻着铭文:“于皇大代,配天比祚。赫赫明明,声烈遐布。爰造兹器,考正宿度。贻法后叶,永垂典故。” 这仪器是用铜铁做的,只有标示星宿位置的地方是用银错嵌的。南北两根柱子弯曲着,抱着双规,东西两根柱子是直立的,下面有个十字形的水平架子,用来支撑四根柱子。十字架上面,用个龟形的支架托着双规。其他的构造跟刘曜时期的浑仪差不多。现在太史台用的就是这个。

这浑天象啊,它的构造是有机件但没有衡杆的。梁朝末年,皇宫的秘库里曾经有过一个,是用木头做的。它圆圆的像个球,很大,得绕几圈才能围一圈。南北两端都有轴。球体表面标注了二十八宿、三垣星、黄赤道以及银河等等。另外还有一个环形的横规,在外面围着它。用高低不同的管子来代表地面。南端的轴伸入地下,固定在南边的支架上,代表南极;北端的轴从地上伸出来,固定在北边的支架上,代表北极。它可以从东向西旋转。观察日夜星辰的位置,都能对得上号;推算节气,也都很准确,几乎没有误差。不过,它不如浑仪,浑仪有衡杆和管子,可以用来测量日月的运行,精密地计算星宿的度数。吴国的太史令陈苗说过:“古代贤人用木头制造的仪器,叫做浑天。”说的就是这个吗?从这儿看来,浑仪和浑象这两种仪器,差别很大啊!所以张衡制造的,大概也只是浑象和七曜的模型,而何承天没能辨别浑仪和浑象的区别,这真是个错误。

宋文帝在元嘉十三年下令,让太史局重新制造浑仪。太史令钱乐之按照以前的记载,参考了各种仪器模型,用铜铸造了一个浑仪。这个浑仪,一度分成五分,直径是六尺八分稍少,周长是一丈八尺二寸六分稍少。它体现的是“地在天内,不动”的宇宙观,上面设置了黄道和赤道,南北两极的刻度,以及二十八宿、北斗星等等。日月五星都放在黄道上,通过杠杆和轴承来模拟天体的运行,日夜星辰的位置都和实际的天象相符。梁朝灭亡后,这个浑仪被放置在文德殿前。这个浑仪的设计,既包含了浑仪的结构,也包含了浑象的原理,只是地没有放在外面,而是放在中间。它结合了两种方法,自成一体。从它的用途来看,它更接近浑象,内外天地的情况,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吴国时期,有个叫葛衡的人,非常精通天文,擅长制作精巧的仪器,他改进制作了浑天仪,让地处于天的中央,通过机械装置让天动地静,用来观测日影,这和钱乐之的浑仪有所不同。到了元嘉十七年,他又做了一个小型的浑天仪,一度分成二分,直径二尺二寸,周长六尺六寸。二十八宿以及其他星宿都标注齐全,用白、青、黄三种颜色的珠子来代表三垣星。日月五星也都位于黄道上,同样模拟天体的运行,地也位于其中。宋元嘉年间制造的这些天文仪器,在大业初年,被转移到了东都的观象殿。

晋朝的侍中刘智云说过:“颛顼制造了浑仪,黄帝制造了盖天仪。”但是这两种仪器,都是古代制造的,只是传说中记载了它们的意义,实际用途已经失传了。古代圣明的君王为了制定历法,制作了圆形的盖天仪,把星宿按照圆圈排列,北极星位于圆心,通过旋转来观测天象。它把圆周分成三百六十五度又四分之一度,用来确定一年的天数。太阳在星宿中运行,自西向东旋转,所以用圆规来描绘太阳运行的轨迹。为了明确四季的位置,春天用青色表示,夏天用红色,秋天用白色,冬天用黑色,四季的交替日各十八天,则用黄色表示。盖天图已经确定了,虽然仰望星空能够看到天象,但是还不能准确地确定昏明,划分昼夜,所以才制造浑仪,来模拟天体的运行。现在来看,从开皇年间以后,天下统一,灵台继承了北魏的铁制浑天仪,用来测量七曜的盈亏,用盖天图排列星宿的位置,划分黄赤二道,标注二十八宿的度数,但是再也没有人改进浑象了。

公元604年,河间人刘焯造出了《皇极历》,然后把它呈献给太子。他在关于浑天说的部分写道:

璇玑玉衡,是用来观测天象的仪器,历代帝王都非常重视,并且世世代代都流传着它的样子。汉武帝的时候,认真研究律历,纠正了落下闳、鲜于妄人等人的错误,最终确定了历法。到了张衡,又重新研究并撰写了相关著作,其体制跟落下闳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落下闳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但是张衡却制造出了实物。到了吴国时期,陆绩和王蕃都参与了浑天仪的修造。陆绩略有不同,而王蕃的做法则和以前一样。宋朝有钱乐之,魏朝初年有晁崇等人,他们都用铜铁制造浑天仪,大小略有不同,但是设计图样和王蕃制造的浑天仪没什么区别。看看蔡邕的《月令章句》,郑玄注的《考灵曜》,它们都和张衡的浑天说一样,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刘焯认为自己虽然愚笨,但还是认真研究推测,发现这些历法计算方法,没有一个是不错误的。误差大的达几千里,小的也差之毫厘,天象模型一旦出错,其他的推算还有什么意义呢?何况赤道和黄道之间的度数平均分配,月亮的进出没有变化,始终保持不变,气象变化也无法用它来衡量。时间刻度本来就有误差,周而复始地沿用旧的错误。这些错误实在太多了,根本说不完。这些错误都是因为对道理不明白才造成的,导致各种不同的说法层出不穷。比如关于天球的学说,就有三种说法同时存在,平天、盖天、浑天、宣夜,四种天球模型争论不休。正确的道理只有一个,怎么可能会有七种不同的说法呢?而且,通过日影的长度可以推算出天球的北极距离,浑天仪的各个部件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根本不是不同的东西。正确的理论已经得到了验证,错误的说法自然就暴露出来了。难道在阳光普照的时候,还要让微弱的火光继续燃烧吗?道理明明存在,却被人忽视,这难道不可悲吗?

以前蔡邕在朔方写信给朝廷说:“用八尺高的仪器,就能测量出天地的大小,古代有这种仪器,却没有相关的书籍。我一直想在仪器下仔细研究,推算出其中的规律,然后写出自己的见解。”蔡邕因为犯了罪在边疆,他的奏章没有被批准。就算他的奏章被批准了,他也不一定能成功。蔡邕的才能比不上张衡,张衡当初又怎么会留下什么遗漏的想法呢?所以说,有仪器却没有书籍,光靠观察是无法领悟其中的道理的。刘焯现在建立了新的方法,改正了旧的浑天仪。他根据二至点的日影长度,确定了北极高度和晷漏的刻度,计算出了天地的高度和宽度,以及星辰运行的规律,他的方法是有根据的,都有相应的比例系数。他消除了当代学者们的大疑惑,解决了古代学者们的一系列疑问,疑惑就像云雾一样消散了,豁然开朗。他已经把这些内容整理成好几卷书了,等日影的误差计算完成后,再重新呈献给朝廷。

有人说,《周官》里记载,夏至那天正午的日影长一尺五寸。张衡、郑玄、王番、陆绩这些古代的大牛们,都认为这个日影长度,每千里只差一寸。他们解释说,如果太阳直射在南戴河(此处指纬度较低的地方)地下大约一万五千里处,那么测量的影子长度就应该一样,只是天的高度不一样。但是,仔细推算一下,这个说法根本行不通。说每千里差一寸,也没有什么依据,这明显是拍脑袋想出来的,根本站不住脚。现在交州、爱州这些地方,夏至正午根本没有影子,计算下来距离太阳直射点可不止一万五千里,比南戴河还远得多。所以说,每千里差一寸的说法,根本就不是实际的误差。

焯(音:焯,人名)现在提出的浑天说,以道理为准则,但距离并不固定,只有找到误差才能确定准确的数值。现在正是圣上当政,天下太平的好日子,正是纠正各种错误说法的时候。建议找一个水利工程专家和一个精通计算的人,选择河南、北平一带平坦的地方,测量几百里长的距离,确保南北方向完全一致。用漏壶精确计时,用绳子测量平地上的距离,根据节气变化精确测量,在同一天测量日影的长度。通过测量得到的误差比例,就能计算出具体的距离。这样一来,天地万物就没有什么能够隐藏它的形状,天象的规律也没有什么能够逃脱计算。这将超越前人的成就,显现圣明的智慧,消除人们的疑惑。请不要因为说话的人是谁就否定他的说法。 可惜,这个建议没被采纳。直到大业三年,朝廷才下令各郡测量日影,但焯已经去世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礼》里说,用土圭测量土地深度,观察日影长度来确定正南方向,从而找到地中。这就是浑天说的根本,也是天文仪器制造的基础。书上还说:太阳在南边,影子短,天气就热;太阳在北边,影子长,天气就冷;太阳在东边,影子在傍晚出现,风就多;太阳在西边,影子在早晨出现,阴天就多。当太阳到达正南方向时,影子长一尺五寸,这地方就叫地中,是天地交合之处,四季交替之处,风雨汇聚之处,阴阳调和之处。只要这样,万物才能兴盛安定,才能建立强大的国家。

《考工记》里也提到,建国要考虑水文和地势,用木头做测量工具,观察日影。要画个圆,记录下日出和日落时的影子长度。白天根据正午的影子,晚上根据北极星的位置,来校正时间。 但是,《周礼》里关于用土圭测量日影的方法讲得比较简略,古代学者对它的解释也不够清楚。祖暅对经书做了详细的注解,推算出了地中的方法。他的方法是这样的:

首先要观察日出日落的时间,确定刻漏(计时工具)的刻度和时间段。然后在平地上竖起一根测量用的木棍,叫做南表。等太阳到达正午,再在南表的影子末端竖起一根木棍,叫做中表。晚上,根据中表的位置,观察北极星,再竖起一根木棍,叫做北表,让这三根木棍在一条直线上。这三根木棍都要用水平仪校准。观察这三根木棍是否在一条直线上,如果直,说明这块地就在南北正中线上;如果弯曲,说明这块地偏了。每次观察中表的位置,就能知道偏了多少。如果中表在西边,说明竖立木棍的地方在正中的西边,就要往东边找;如果中表在东边,说明竖立木棍的地方在正中的东边,就要往西边找。找到三根木棍都在一条直线上的地方,就是正中位置。

春秋分那天,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在中表的东边竖起一根木棍,叫做东表,让东表、太阳和中表在一条直线上。等到太阳从西方落下的时候,在中表的西边竖起一根木棍,叫做西表,让西表、太阳和中表在一条直线上。观察这三根木棍是否在一条直线上,如果直,就说明这块地处在南北正中线上。如果中表稍微偏南,说明测量的地方在卯酉方向的南边;如果中表稍微偏北,说明测量的地方在卯酉方向的北边。通过不断调整南北位置,直到找到三根木棍都在一条直线上的地方,就找到了东西方向的正中位置。

话说周公当年在阳城用土圭测量日影,来推算历法。这在《周礼·大司徒》里就有记载:“用土圭的方法,测量土的深度,校正日影,以求得地中。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五寸,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这就是天地交合、四季转换的标志。万物繁荣安定,才能建立强大的王国。” 所以说,太阳是阳气之精,是天象中最显著的现象。万物生灵的活动都依赖于它,寒暑变化也由它交替更迭。观察阴阳的升降,推算天地的广阔高远,确定方位,推算时间和闰月,没有比这更直接的了。

古时候的方法比较简略,其精妙之处很难彻底研究明白,那些专门研究天文的术士们,对测量结果也各有不同。以前的学者都说:“夏至的时候在阳城竖起八尺高的表,它的影子长度和土圭测量的结果一样。” 但是你看,《尚书考灵曜》里说:“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冬至日影长一尺三寸。” 《易通卦验》又说:“冬至那天,竖起八尺高的表,中午观察它的影子长短,来预测来年丰歉。夏至日影长一尺四寸八分,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 《周髀算经》里则说:“成周地区的土中,夏至日影长一尺六寸,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五寸。” 刘向的《鸿范传》又说:“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八分,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一寸四分,春秋二分,日影长七尺三寸六分。”

后汉的《四分历》、魏国的《景初历》、宋朝的《元嘉历》、还有祖冲之的大明历,都和《尚书考灵曜》的结果一样。汉朝、魏朝和宋朝的都城都不一样,但四种历法测量的日影长度却都相同。再说,那些天文纬候书上记载的内容,恐怕也不太可靠。刘向说的春秋二分日影长度,是直接用比例推算出来的,并不是根据实际观测的结果得出的。

你看,虽然测量日影的尺度丈量,大体上都差不多,但即使是在同一个地方,测量结果也会有细微的差别;即使是在南北不同的地区,日影长度却可能完全相同。这大概是因为古代的术士们测量还不够精确,所以推算的结果才会有出入。现在我把这些繁杂的记载简化一下,放在这里。

梁朝天监年间,祖暅做了个八尺高的铜表,铜表下面连着个圭表。圭表上面有个沟,放水进去,用来保证水平。然后用它来测量日影的长度,观察它的变化。

到了北魏大同十年,太史令虞广又用九尺高的表测量了江左地区的日影。他测得夏至日影长一尺三寸二分,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七分,立夏和立秋日影长二尺四寸五分,春分和秋分日影长五尺三寸九分。陈朝时期,一直沿用梁朝的测量方法。北齐神武帝把洛阳的旧仪器搬到了邺城,一直到文宣帝去世,都没再仔细校对过。

直到北周武平七年,干景礼才推荐刘孝孙和张孟宾两位给后主。刘孝孙和张孟宾建造了新的表,测量日影,来验证节气的准确性。可惜他们刚开始做,就碰上北周灭亡了。

周朝从天和年间开始,研究历法的就纷纷出现了。他们也测量二至的日影,来检验历法的精确程度。隋朝高祖登基后,朝廷就大规模讨论制定新的历法。张胄玄精通天文测量,说日影变长是祥瑞之兆。皇帝下令相关部门研究,但都没能得出结论。

到了开皇十九年,袁充当了太史令,他想完成张胄玄以前没完成的事,上奏说:“隋朝建立以后,日影逐渐变长了。开皇元年冬至的日影长一丈二尺七寸二分,之后逐渐变短。到十七年冬至,日影长一丈二尺六寸三分。四年冬至,在洛阳测得日影长一丈二尺八寸八分。二年夏至日影长一尺四寸八分,之后也逐渐变短。到十六年夏至,日影长一尺四寸五分。十八年冬至,因为阴天没法测量。元年、十七年、十八年夏至,也因为阴天没法测量。《周官》用土圭的方法测量日影,夏至日影长一尺五寸。郑玄说:‘冬至日影长一丈三尺。’现在十六年夏至的日影比以前短了五分,十七年冬至的日影比以前短了三寸七分。太阳离北极近,日影就短,白昼就长;太阳离北极远,日影就长,白昼就短。现在太阳运行的轨道靠近北极,所以日影短,白昼长。《尧典》说:‘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根据昴星在黄昏出现的时间,可以知道尧时代仲冬时,太阳位于须女星宿十度的位置。根据历法推算,开皇年间冬至,太阳位于斗宿十一度,这和尧时代一样,都靠近北极。《元命包》说:‘日月出内道,琁玑得其常,天帝崇灵,圣王初功。’京房《别对》说:‘太平日行上道,升平日行次道,霸代日行下道。’我们伟大的隋朝开国,上天感动了乾元,日影变短,白昼变长,这可是古今少有的祥瑞啊!”

当时废黜的庶人勇,晋王广刚被立为太子,袁充上奏这件事,正合时宜。皇帝上朝时对百官说:“日影变长的吉兆,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啊!现在太子刚刚即位,应该改元,就用日影变长的意思来定年号吧!”于是,把开皇二十一年改为了仁寿元年。此后,所有工程的进度都加快了,因为日影变长了嘛!太子率领百官到宫门口祝贺。其实日影的长短变化不定,袁充他们把它当成祥瑞,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评。

咱们先说说古人怎么测算日影的。你看《考灵曜》、《周髀算经》、《灵宪》和郑玄注的《周官》,都记载着这么一句话:“日影在地面上,每千里相差一寸”。 但是,这说法对不对呢?宋元嘉十九年,也就是壬午年,朝廷派人去交州测量日影,结果夏至那天,日影长三寸二分。而何承天在阳城测得的夏至日影是一尺五寸。阳城到交州,路程大约一万里,日影却相差一尺八寸二分,也就是说,每六百里就差一寸。

再看看梁大同年间,用八尺高的表测量日影,夏至日影长一尺一寸七分多一点。 后魏信都芳注《周髀四术》里说,永平元年戊子年(相当于梁天监七年),在洛阳测量的日影,还有公孙崇召集朝中官员一起在秘书省观测的日影,夏至日影长度都是一尺五寸八分。洛阳到金陵,南北距离差不多千里,日影却相差了四寸,也就是每二百五十里差一寸。 你想啊,实际路程弯弯绕绕的,还要爬山过河,比直线距离远得多,所以说,古人说的“千里差一寸”,还真不一定准。你看这些测量结果差距这么大,所以才要好好分析分析。

接下来,咱们说说古人是怎么用漏壶来计时分的。黄帝时期就开始用漏壶计时了,设计漏壶的原理就是为了区分昼夜。后来,还专门设立了官职负责这项工作,《周礼》里说的“挈壶氏”就是管这个的。 他们的方法是把一天分成一百刻,白天黑夜各占一半。冬至白天四十刻,晚上六十刻;夏至白天六十刻,晚上四十刻;春秋分昼夜各五十刻。日出前两刻半天就亮了,日落后两刻半天才黑,这前后两刻半加起来一共五刻,从夜里减去五刻,加到白天,叫做“昏旦”。漏壶里的水位会随着季节变化而增减。

冬至和夏至之间,昼夜时间长短相差二十刻,每差一刻算作一箭。从冬至开始算,一共四十一箭。白天分成五个时辰:朝、禺、中、晡、夕;晚上分成五个时辰:甲、乙、丙、丁、戊;而昏旦之间还有一个时辰叫“星中”。每一箭都有对应的刻数,这些都是为了安排人们的工作和作息时间。

汉朝建立的时候,张苍沿用以前的制度,很多地方都比较粗糙,不太完善。后来汉武帝认真研究了天文历法,改进漏刻来测量天上的度数,但还是没能完全弄清楚其中的道理。刘向在《鸿范传》里记载了武帝时期使用的计时方法:“冬至和夏至之间,大约有一百八十多天,昼夜时间相差二十刻。” 大概来说,过了冬至或夏至之后,每九天昼夜时间就增加或减少一刻。

到了汉哀帝时期,又改用昼夜一百二十刻的计时方法,没多久又废弃不用了。王莽篡位后,又重新启用这个方法。光武帝初期,也沿用每九天增减一刻的办法,把它编进了《甲令》,叫做《常符漏品》。

直到和帝永元十四年,霍融上奏说:“现在官方使用的历法,是每九天增减一刻,这和实际的天象不符。有时候误差甚至达到两刻半,还不如民间用的日晷,它能根据太阳在南北方向的位置变化来调整昼夜长短。”于是皇帝下令采用民间用的日晷计时法。 这个方法是根据太阳每天在黄道上运行的位置与天极的距离来计算,每相差二度四分,就增减一刻。一共用四十八支箭来计时,一直沿用到魏晋时期,都没怎么改动。

宋朝的何承天通过观察月食发生的位置,以及太阳的影子长度,推算出太阳运行的规律,发现它跟以前测算的结果相比,每年移动了六度。他还通过在冬至那天测量日影的长度,发现冬至也比以前推算的提前了四天。以前那些计时工具,在春分的时候白天时间长,秋分的时候白天时间短,误差竟然超过了半刻钟。 这都是因为对太阳运行规律掌握不准确造成的。所以何承天就打算改进计时的方法。他规定,春秋二分的时候,白天和黑夜各用漏壶计时五十五刻。

齐朝和梁朝初期,沿用了这个方法,一直没改。到了梁武帝天监六年,他觉得一天一百刻,分配给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八刻,还有一些剩余。于是,他就把一天改成了九十六刻,这样每个时辰正好八刻。到了大同十年,梁朝又把一天改成了一百零八刻,这是根据《尚书考灵曜》中“昼夜三十六顷”的说法,乘以三得来的。 具体来说,冬至白天四十八刻,晚上六十刻;夏至白天七十刻,晚上三十八刻;春秋二分,白天六十刻,晚上六十刻;而黎明和黄昏各三刻。 之前还让祖暅写了一本《漏经》,里面都根据浑天说,把太阳在黄道上运行的距离和速度考虑进去了。陈文帝天嘉年间,又让舍人朱史制造漏壶,还是沿用一天一百刻的旧法。周朝、齐朝沿用魏朝的漏壶,晋朝、宋朝、梁朝的大同年间,都用一天一百刻来计时。

隋朝初期,使用的是周朝尹公正和马显制作的《漏经》。到了开皇十四年,鄜州司马袁充又献上了一种新的计时方法——晷影漏刻。这种方法用短小的日影仪器,均匀地分配十二个时辰,竖立一根标杆,根据日影指向的时辰来校正漏壶的计时。每个时辰的刻数多少不一,时间准确与否,刻数也会有所不同。 他对于二至二分,还用了一种新的算法来计算时辰和刻数,具体如下:

冬至:日出在辰时正,日落申时正,白天四十刻,晚上六十刻。

子、丑、亥各二刻,寅、戌各六刻,卯、酉各十三刻,辰、申各十四刻,巳、未各十刻,午八刻。

(以上是十四天后需要调整日影仪器。)

春秋二分:日出卯时正,日落酉时正,白天五十刻,晚上五十刻。

凌晨一点钟,丑时和亥时七点钟,寅时和戌时九点钟,卯时和酉时十四点钟,辰时和申时九点钟,巳时和未时七点钟,午时一点钟。

上面是五日后调整日晷的刻度。

夏至那天:太阳寅时正(早上三点)升起,戌时正(晚上九点)落下,白天六十刻(十二小时),晚上四十刻(八小时)。

凌晨八点钟,丑时和亥时十点钟,寅时和戌时十四点钟,卯时和酉时十三点钟,辰时和申时六点钟,巳时和未时两点钟,午时两点钟。

上面是十九天后,加减一刻钟,调整日晷的刻度。

袁充这个人根本不懂浑天仪、黄道、极点这些天文知识,就凭自己的那点小聪明,胡乱改动以前的规定,实际应用起来,一点都不精确。

开皇十七年,张胄玄用北魏的浑天仪测算,发现春秋二分时,太阳不是正东升起正西落下,而是偏北一些。这和何承天测算的结果差不多,都是太阳卯时三刻五十五分升起,酉时四刻二十五分落下。白天漏刻显示五十一刻十一分,晚上漏刻显示四十九刻四十分,昼夜相差四十刻的六十分之一。仁寿四年,刘焯上交了《皇极历》,里面记录了太阳运行速度的快慢,推算二十四节气,都精确地确定了日期。春秋分日的确定,距离冬至都是八十八天多一点,距离夏至都是九十三天多一点。二分日的确定,昼夜各是五十刻。他又根据浑天仪和黄道,验证得出冬至晚上漏刻显示五十九刻八十六分,白天显示四十刻一十四分;夏至白天漏刻显示五十九刻八十六分,晚上显示四十刻一十四分。冬至和夏至之间,昼夜时间相差十九刻七十二分(一百分之七十二)。胄玄和焯的漏刻计算方法,都没有被实际采用。但是他们的方法和成果,都记录在历法书里,经过时间的检验,是非常详尽和精确的。

大业年间刚开始的时候,耿询做了个古式的欹器,用漏水的方法往里注水,献给了隋炀帝。皇帝很喜欢,就让耿询和宇文恺按照后魏道士李兰修道时用的那种上乘的计时方法,制造了一种新的计时器,带着它出巡。

他还做了一种根据日影和箭头的长度来测定时间的方形水器,放在东都乾阳殿前面的鼓楼下,负责掌管时间的官员那里。耿询还做了一种可以放在马上的漏刻,方便皇帝在行进中查看时间。 他研究日晷和漏刻,这两种东西,都是测量天地之间正常运行规律的根本工具。日晷和漏刻的制作方法,现在和古代差别很大,所以我把这些不同之处列出来,补充一下以前的不足。

北极星啊,还有钩陈六星,都在紫微宫里。北极星,就是北辰。那颗最亮的星,是天上的枢纽。天上的星河运转不停,日月星辰交替闪耀,可北极星却始终不动。所以说嘛,“它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他的星星都围绕着它转”。贾逵、张衡、蔡邕、王蕃、陆绩这些人都认为北极星是天上的枢纽,是不会动的地方。祖暅用仪器观测,发现不动的地方,在北极星的末端,还多出一度多。

北极星,是太一神的座位。最亮的那颗星代表月亮,是太子;第二亮的那颗星代表太阳,是帝王;剩下的三颗星代表其他的星星,是庶子。这第二颗星,就是最红最亮的那颗。北极星这五颗星,地位最尊贵。中间那颗星不亮,说明皇上不用心;右边那颗星不亮,太子有危险。钩陈星,是后宫,是太帝正妃的住处,也是太帝的座位。北边四颗星叫女御宫,代表着八十一妃嫔。钩陈星中间那颗星,叫天皇太帝,它的神叫耀魄宝,掌管着所有神仙,掌握着万神图。

围绕着北极星枢纽的四颗星叫四辅星,它们辅助北极星,并颁布政令。太帝星上面九颗星叫华盖,是给太帝的座位遮盖用的。还有九颗星排成一排叫杠。华盖星下面五颗星叫五帝内坐,是皇帝住的地方,安排得井井有条。要是客星侵犯了紫微宫里的座位,大臣就会有危险。华盖和杠星旁边六颗星叫六甲,可以用来区分阴阳,推算节气,所以它们在皇帝旁边,用来颁布政令,告知时令。

北极星东边一颗星叫柱下史,负责记录过错。古代有左史右史,这就是它们的象征。柱下史北边一颗星叫女史,代表地位低微的女性,负责传递消息。所以汉朝有侍史。传舍九星在华盖上面,靠近银河,是宾客的住所,代表着胡人进入中原。客星守护着它,预示着奸邪的使者,也预示着胡人作乱。传舍南边银河里的五颗星叫造父,是驾车的官员,也叫司马,或者伯乐。这颗星消失,马匹就会很贵重。西边银河里的九颗星像钩子一样,叫钩星,它伸展开来,就会发生地震。

天一星,在紫微宫门右星的南边,是天帝的神,掌管战争,知道人的吉凶祸福。太一星,在天一星的南边,离得很近,也是天帝的神,掌管着十六个神,知道风雨旱涝、战争饥荒、瘟疫灾害会在哪个国家发生。

紫微垣有十五颗星,西边七颗,东边八颗,都在北斗星的北边。中间最大的一颗叫紫微星,是天帝的座位,也是天子的住所,掌管着命令和度量。其他的星分别叫长垣、天营、旗星,它们是紫微星的护卫,就像天子身边的臣子一样。如果宫殿里发生了兵变,旗星就会直指方向,天子就会亲自率领宫中卫队出征。

东垣下面五颗星叫天柱星,掌管着国家的政教,是颁布法令的地方。每逢初一和十五,朝廷都会在天柱星上悬挂禁令,昭告百官。《周礼》里记载,每年正月要悬挂法令的图象,这和天柱星上的禁令是一个道理。宫门内东南方向的五颗星叫尚书星,掌管着收集意见,日夜为天子出谋划策,就像古代龙能听懂人言一样。尚书星西边有两颗星,叫阴德星和阳德星,掌管着救济贫困,帮助那些急需帮助的人。宫门左边内侧的两颗星叫大理星,掌管着审判案件。宫门外六颗星叫天床星,是天子的寝宫,象征着休息和安逸。西南角外侧的两颗星叫内厨星,掌管着后宫的饮食,负责皇后和太子的饮食起居。东北角外侧的六颗星叫天厨星,掌管着丰盛的饮食。

北斗七星,还有一颗辅星在太微垣的北边,它们是七政的枢纽,阴阳的根本。所以它们运行在天空中,统辖四方,主宰着四季的运行和五行平衡。北斗七星的前四颗星叫璇玑,后三颗星叫玉衡。北斗七星还象征着号令的主宰,也象征着天帝的车驾,体现了运动变化的意义。北斗七星从左到右依次叫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前四颗星叫魁,后三颗星叫杓。古人认为,天枢代表天,天璇代表地,天玑代表人,天权代表时,玉衡代表音,开阳代表律,摇光代表星。

石氏说: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是正星,象征着阳德,代表天子;第二颗星是法星,象征着阴刑,代表皇后;第三颗星是令星,象征着祸害;第四颗星是伐星,象征着天理,惩罚不义;第五颗星是杀星,象征着中央,辅助四方,诛杀罪犯;第六颗星是危星,象征着天仓五谷;第七颗星是部星,也叫应星,象征着军队。还有一种说法是:第一颗星代表天,第二颗星代表地,第三颗星代表火,第四颗星代表水,第五颗星代表土,第六颗星代表木,第七颗星代表金。还有一种说法是:第一颗星代表秦国,第二颗星代表楚国,第三颗星代表梁国,第四颗星代表吴国,第五颗星代表赵国,第六颗星代表燕国,第七颗星代表齐国。

话说这天上啊,北斗七星里的魁星,那是四颗星组成的,是贵人的牢狱,这叫天理!辅星呢,它在开阳星旁边,是辅助北斗星完成任务的,还说它“主危正,矫不平”,就是说能纠正错误,扶正祛邪,也有人说它是丞相的象征。这七政星,要是亮堂堂的,国家就兴旺发达;要是不亮,国家就要遭殃了。北斗旁边要是星星多,就天下太平;北斗里星星少,老百姓就怕上面的人,官司也多。要是二十天都没星星,那可就不得了了。辅星亮而北斗不亮,那就是臣强主弱;辅星不亮而北斗亮,那就是主强臣弱。杓(sháo)三星和魁星的第一颗星,这三颗星合称三公,掌管宣扬教化,协调七政,调和阴阳。

文昌星,六颗星,在北斗魁星前面,是天上的六个府库,掌管着计算天道。这六颗星分别代表:第一颗是上将,掌管军队的威武;第二颗是次将,相当于尚书,掌管左右;第三颗是贵相,相当于太常,掌管礼乐和文教;第四颗是司禄和司中,掌管赏赐功劳和提升;第五颗是司命和司怪,相当于太史,掌管消灾除祸;第六颗是司寇,相当于大理寺,掌管司法。这第一颗星啊,在北斗魁星前面,靠近内阶,要是它明亮润泽,大小均匀,那就是天降祥瑞。

文昌星北边还有六颗星,叫内阶,是天皇的宫殿。还有一颗叫相星,在北斗的南边,这相星啊,总管百官,掌管教化,辅助帝王,安定国家,处理各种事务,它亮着就是吉兆。太阳守星在相星西边,代表大将大臣,掌管戒备和军事,要是它不正常,就要打仗了。西北四颗星叫势星,这势星啊,代表着受腐刑的人。天牢星,六颗星,在北斗魁星下面,是贵人的牢狱,掌管着过错和惩罚暴虐。

太微啊,就是天子的宫殿,五帝的座位,也是十二诸侯的府邸。它外面那些星星,就是九卿。有人说,太微就像个秤,秤,主要就是掌管平衡嘛。它又像天上的朝廷,处理法律条文,监督赏赐和恩德,列宿接受天命,众神考核节气,舒缓情绪,解决疑惑。南边那些星星中间的两颗星叫端门。东边那颗叫左执法,代表廷尉(古代司法官);西边那颗叫右执法,代表御史大夫(古代监察官)。执法,就是用来揭发和弹劾坏人的。左执法东边是左掖门,右执法西边是右掖门。东边那四颗星,最南边一颗叫上相,它北边东面是太阳门;第二颗叫次相,它北边是中华东门;第三颗叫次将,它北边是东太阴门;第四颗叫上将。这四颗星合称四辅。西边那四颗星也一样:最南边一颗叫上将,它北边西面是太阳门;第二颗叫次将,它北边是中华西门;第三颗叫次相,它北边是西太阴门;第四颗叫上相。也是四辅。东西两边的星星如果光芒闪烁或摇晃,就预示着诸侯要谋反天子了。执法星的位置变化,刑罚就会更加严厉。月亮和五星如果犯了中宫(太微宫的中心),就会出现刑罚。月亮和五星进入太微的轨道,就是吉兆。

西南角外面三颗星叫明堂,是天子发布政令的宫殿。明堂西边三颗星叫灵台,是观测天象的台子,主要用来观察天象、察看祥瑞和预兆灾害。左执法东北边一颗星叫谒者,负责接待宾客。谒者东北边三颗星叫三公内坐,是朝会的地方。三公北边三颗星叫九卿内坐,掌管各种事务。九卿西边五颗星叫内五诸侯,在宫中侍奉天子,不回封地的诸侯。如果辟雍(古代教育场所)的礼仪完善,那么太微宫的诸侯星就会明亮。

太微宫中有一颗星叫黄帝坐,它包含着枢纽的神力。天子行动符合天意,停止符合民心,不偏不倚,那么太微宫五帝的座位就会明亮,光芒四射。如果黄帝坐不明亮,人主就要寻找贤才来辅佐执法,不然就会失去权势。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太微宫的五帝座位暗淡、小弱、青黑,就预示着天子要亡国了。还有四帝坐,四颗星夹着黄帝坐。东边那颗星,是苍帝灵威仰的神;南边那颗星,是赤帝熛怒的神;西边那颗星,是白帝招距的神;北边那颗星,是黑帝叶光纪的神。

话说天上啊,北极星附近那颗叫“太子”,是皇储的意思,明白吧?太子星旁边那颗叫“从官”,是侍臣的意思。东北方向还有一颗星叫“幸臣”,那是皇帝的宠臣。再看,端门里面有四颗星叫“屏”,这“屏”啊,就是遮蔽皇宫的意思。这四颗星还跟执法有关,负责监督官员呢。官员对皇帝尊敬,那这星就亮堂堂的,润泽得很。

然后呢,东北方向还有十五颗星,叫“郎位”,代表着郎官的职位。这郎官啊,周朝叫元士,汉朝就叫光禄、中散、谏议、议郎、三署郎中之类的,反正就是这些官职。有人说,这跟现在的尚书差不多。郎官的主要职责是保卫宫廷。要是这星亮,说明大臣有可能会威胁到皇帝;也有人说,是外敌要入侵。要是这星不亮,那说明以后要死人,皇帝的宠臣也会被杀。要是还有客星跑到这儿来,那大臣就要造反了。 郎位星的北边还有一颗星叫“郎将”,负责军队装备,掌管军事力量。还有一颗星叫“武贲”,在太微垣西边,下台南边,是负责宫廷卫戍的骑兵官。

再看,有七颗星排成像个扫帚一样的形状,叫“常陈”,在皇帝的北边,是天子宿卫武贲的象征,代表着强大的军事力量。这星要是摇晃,说明皇帝要亲自出征;星亮说明军队强大,星暗就说明军队弱。

接下来,说说“三台”这六颗星,它们两两一组,从文昌星开始,一直排到招摇、太微。这三台啊,有人说是天上的三座高台,代表着三公的职位,掌管着国家的德政和号令。最西边那两颗星叫“上台”,掌管寿命;中间那两颗叫“中台”,掌管宗庙;东边那两颗叫“下台”,掌管军队,负责宣扬德政,纠正过失。还有人说,三台是天上的阶梯,太一神就是从这阶梯上下来的。也有人说,这是天上的三级台阶,上台代表天子与皇后,中台代表诸侯与三公和卿大夫,下台代表士人和普通百姓,这都是为了阴阳平衡,治理天下万物。要是这些星出现异常,就要根据它们掌管的方面来占卜吉凶。只要君臣和谐,这些星就该是正常的样子。

最后,南边还有四颗星叫“内平”,那是负责执法、审判的官员。中台星北边还有一颗星叫“大尊”,代表着皇亲国戚。下台南边那颗星,就是刚才说的“武贲”,是负责卫戍的官员。

话说这天上的星星啊,可不得了,它们都代表着人间的事儿。你看这“摄提六星”,它们的位置在斗杓的南边,掌管着季节的更替,也预示着吉凶祸福。这摄提就像个盾牌一样,护卫着皇帝的宝座,还代表着朝廷里的九卿。如果摄提星光明亮,三公大臣们就权势滔天;要是有什么客星跑到摄提星那儿去了,那圣上可就要受制于人了。

再往西边看,有三颗星叫“周鼎”,这可是关系到王朝兴衰的。中间还有一颗大角星,夹在摄提星中间,它啊,就是天王的宝座,也是天上的栋梁,掌管着国家大事。北边有三颗星叫“帝席”,代表着朝廷的宴会和各种礼仪。在“大角”星的北边,还有三颗星叫“梗河”,也就是天上的长矛,也有人说它是天上的利剑,代表着胡人的兵马。这星要是动荡不安,那准是跟战争和丧事有关。要是这星消失了,哪个国家就要有兵灾了。

“梗河”星北边还有一颗星叫“招摇”,有人说它也是长矛和盾牌,也代表着胡兵。它的预兆跟“梗河”差不多。“招摇”星和北斗星的斗杓之间,有个地方叫“天库”。要是星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那就是国库充盈的好兆头。如果“招摇”星跟“大角”、“梗河”和“北斗”这些星运行协调,那胡人就会来朝贡;可要是“招摇”星光芒虽然明亮,但位置不正,胡人就不会来朝贡了。

在“招摇”星的北边,还有两颗星叫“玄戈”,它们跟“招摇”星一样,也代表着胡兵,也有人说代表着北边的夷族。要是客星跑到“玄戈”星那儿去了,胡人就会大败。在北斗星斗杓的东边,有三颗星叫“天枪”,也叫“天钺”,是上天用来抵御外敌的武器。所以它在紫微宫的左边,专门用来御敌。在“天枪”星的北边,有三颗星叫“女床”,代表着后宫和后宫的事务。再往北边,是五颗星叫“天棓”,是天子的先锋部队,代表着争斗、刑罚和隐藏的兵力,也是用来御敌的。“天枪”和“天棓”都是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要是哪颗星不见了,国家就要发生战乱了。

话说这天上啊,七颗星连成一片,叫做“扶筐”,就像个盛放桑叶的筐子,象征着鼓励养蚕呢。还有七公七星,在招摇星的东边,那是天上的象征,就像古代的三公一样,掌管着国家大事。在七公七星前面,是九颗星组成的“贯索”,这可是个“贱人之牢”,传说中关押坏人的地方,又叫“连索”、“运营”、“天牢”,象征着法律,用来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这“牢”有个门,就是那颗最亮的星,它要是亮着,就代表着监狱的大门敞开着呢。要是这九颗星都闪闪发光,那可就说明天下监狱里人满为患了。七星亮,小赦;五星亮,大赦。这九颗星要是动起来,那可就意味着要动用刑法了;要是中间的星暗了,那就预示着要改朝换代了。《汉书》里记载这儿有十五颗星呢。

再往东边看,是九颗星组成的“天纪”,代表着九卿,也就是古代朝廷里的九个高级官员。这九颗星啊,关系着万事万物的运行,掌管着处理各种纠纷。要是这九颗星明亮,说明天下官司多;要是暗淡无光,那国家政务就会混乱,国运衰败,要是彻底消失,那可就意味着地震山崩了。紧挨着“天纪”的是织女三星,那是天上的仙女,象征着丝绸、珠宝等珍贵物品。要是皇帝孝顺,神灵高兴,织女星就会闪耀,天下太平。这颗大星“怒角”要是亮,布匹就贵。

再往东边看,有四颗星组成的“渐台”,就像临水的台阶,掌管着时间和音乐。西边五颗星组成的“辇道”,那是帝王出行游玩的路,汉代的“辇道”连接着南北宫殿。在左右角星之间有两颗星,叫做“平道之官”。“平道”西边的一颗星叫“进贤”,掌管着推荐人才。角宿北边有两颗星叫“天田”,亢宿北边六颗星叫“亢池”。“亢”是船,“池”是水,象征着迎接送往。氐宿北边一颗星叫“天乳”,象征着甘露。房宿中间一颗星叫“岁”,守护着它,阴阳就能平衡。房宿西边有两颗星南北排列,叫“天福”,掌管着皇家的车马,就像古代的礼仪车和公车一样,也掌管着祭祀之事。东咸星和西咸星,各四颗,在房宿和心宿的北边,代表着日月五星的运行轨道。房宿的门,是用来防止淫乱的。这些星明亮吉利,暗淡则凶险。月亮和五星要是犯了这些星,那就有阴谋诡计了。东咸西咸之间有三颗星南北排列,叫“罚星”,掌管着赎罪。还有一颗星叫“键闭”,在房宿东北,靠近钩钤,象征着关隘。

天上的天市垣星群,由二十二颗星组成,位于房宿和心宿的东北方。它掌管着权衡和聚集人群的事务,也有人称它为天旗庭,主要象征着斩杀和处决。如果天市垣的星星明亮润泽,那预示着丰收;如果星星稀疏暗淡,则预示着歉收。如果火星停留在天市垣,则意味着不忠的臣子会被处死。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角宿的星星停留在天市垣,则意味着臣子会杀害君主。如果慧星扫过天市垣,则意味着要迁徙市场或更改都城。如果客星进入天市垣,则预示着大规模的战争爆发;如果客星离开天市垣,则预示着贵人会有丧事。天市垣中央的六颗星靠近箕宿,被称为市楼市府,掌管着市场价格和度量衡。其中,阳星代表金钱,阴星代表珠玉。如果这些星星发生变化,就根据它们各自掌管的事物来占卜吉凶。天市垣北部四颗星被称为天斛,掌管着度量;天斛西北部的两颗星被称为列肆,掌管着珍宝玉器的买卖;市门左侧的内侧两颗星被称为车肆,掌管着众多商贾的聚集区。

天市垣中还有一颗星叫帝座,位于天市垣的中央,在候星的西边,象征着天庭。如果帝座星光亮润泽,则预示着天子吉祥,政令畅通;如果帝座星微弱暗淡,则预示着凶兆,而且往往是高官显贵要遭殃。还有一颗星叫候星,位于帝座的东北方,掌管着观测阴阳变化。如果候星明亮巨大,则预示着辅臣强大,四夷臣服;如果候星细微暗淡,则预示着国家安定;如果候星消失,则预示着君主失位;如果候星移动,则预示着君主不安。天市垣中还有四颗星被称为宦者星,位于帝座的西南方,象征着侍奉君主的刑余之人。如果宦者星微弱暗淡,则预示着吉兆;如果宦者星明亮,则预示着凶兆,这并非正常现象,预示着宦官会有忧患。天市垣中还有五颗星被称为斗星,位于宦者星的南方,掌管着平量。如果斗星向上,则预示着天下度量衡不统一;如果斗星向下,则预示着丰收。天市垣中还有两颗星被称为宗正星,位于帝座的东南方,象征着宗室大夫。如果慧星停留在宗正星附近,或者宗正星失色,则预示着宗正会有事情发生。如果客星停留在宗正星附近并发生移动,则预示着天子亲属会有变故。客星停留在宗正星附近,则预示着贵人会死亡。天市垣中还有两颗星被称为宗星,位于候星的东方,象征着宗室和辅佐天子的血脉亲臣。如果客星停留在宗星附近,则预示着宗室不和。天市垣东北的两颗星分别被称为帛度和屠肆,分别掌管着各自的事务。

天江四星位于尾宿的北边,掌管着太阴。如果天江星不完整,则预示着天下水路关隘不通;如果天江星明亮且摇动,则预示着大水泛滥和战争爆发;如果天江星参差不齐,则预示着马匹价格上涨。如果火星停留在天江星附近,则预示着会有新的君王建立。如果客星进入天江星,则预示着河道阻塞。

话说天上有个天籥,八颗星,在南斗星斗杓的西边,它掌管着关闭,就像个门闩。还有个建星,六颗星,在南斗的北边,也叫天旗,是天上的都城关卡。它跟谋划事情、天上的战鼓、天上的战马都有关系。南边两颗星是天上的仓库;中间两颗星是集市,也是兵器库;上面两颗星是旗杆上的装饰。斗宿和建宿之间,是三光(日月星)运行的通道。这些星星一动,人间就会劳碌不安。要是月亮有光晕,就会有蛟龙出现,牛马也会得病。如果月亮和其它五颗行星侵犯了这些星宿,大臣们就会互相倾轧,互相算计,甚至还会导致关卡道路不通,发生大水灾。东南边四颗星叫“狗国”,代表着鲜卑、乌丸、沃沮这些少数民族。如果火星停留在那里,外族就会发生变乱;如果金星逆行停留在那里,狗国就会发生内乱;如果客星(彗星)侵犯或停留在那里,就会出现大盗,甚至那个国家的国王也会有危险。狗国北边两颗星叫“天鸡”,掌管着时间的变化。

天弁九星在建星的北边,是主管市场官员的星宿,掌管着市场上的店铺、围墙、户籍等等,通过它可以知道市场上的珍宝情况。如果这些星星明亮,就是吉兆;如果彗星侵犯或停留在那里,粮食就会涨价,囚犯还会起兵造反。

河鼓三星和旗九星,在牵牛星的北边,是天上的战鼓,掌管着军队的战鼓和兵器库。也有人说这三星代表天子的三个将军:中间最大的星是大将军,左边的是左将军,右边的是右将军。左边的星,也就是南边的星,负责守卫关卡,抵御外敌,它能预示着战争和征战。旗,就是天鼓的旗帜,用来作为标志。左旗九星,在河鼓的左边。如果河鼓星端正明亮,颜色黄而有光泽,将会有好兆头;如果不正,就会有战争的忧患。如果这颗星光芒四射,马匹就会昂贵,一动就会发生战争;如果星光暗淡,将领就会失策,失去优势。旗星如果凶险,就会发生暴乱。旗的末端四颗星南北排列,叫“天桴”,桴就是鼓槌。如果这些星不明亮,就会导致计时失误。它们靠近河鼓,如果桴鼓(鼓槌和战鼓)排列整齐,就都是跟战鼓有关的。

离珠五星,在须女北,须女之藏府也,女子之星也。 这离珠五星啊,在须女星的北边,是须女星的内宫,也是代表女性的星宿。

星非故,后宫乱。客星犯之,后宫凶。 要是这星没啥问题,后宫就太平;但要是客星来犯,后宫准出事。

虚北二星曰司命,北二星曰司禄,又北二星曰司危,又北二星曰司非。司命主举过行罚,灭不祥。司禄增年延德,故在六宗北。犯司危,主骄佚亡下。司非以法多就私。 北边这儿,两颗星叫司命,再北边两颗叫司禄,再北边两颗叫司危,最北边两颗叫司非。司命星管着赏罚,能消除灾祸;司禄星管着增加寿命和福德,所以它在六宗星的北边;要是犯了司危星,就容易骄奢淫逸,最终衰败;司非星嘛,总是徇私枉法。

瓠瓜五星,在离珠北,主阴谋,主后宫,主果食。明则岁熟,微则岁恶,后失势。非其故,则山摇,谷多水。 离珠星北边还有个瓠瓜五星,它掌管阴谋诡计,也跟后宫和果蔬收成有关。这星明亮,庄稼就丰收;暗淡,收成就不好,后宫也容易失势。要是它无缘无故地变化,那可不得了,山会摇,河谷里水会暴涨。

旁五星曰败瓜,主种。 旁边还有五颗星叫败瓜星,它管着播种的事儿。

天津九星,梁,所以度神通四方也。一星不备,津关道不通。星明动则兵起如流沙,死人乱麻。微而参差,则马贵若死。星亡,若从河水为害,或曰水贼称王也。 天津九星,像座桥一样,能沟通四方。要是其中一颗星出问题,交通就瘫痪了。这星要是明亮又动荡,就像流沙一样,会爆发战争,死伤无数;要是暗淡不均,马匹就会大量死亡。要是这星消失了,河水就会泛滥成灾,或者说,水贼会称王。

东近河边七星曰车府,主车之官也。车府东南五星曰人星,主静众庶,柔远能迩。一曰卧星,主防淫。其南三星内析,东南四星曰杵臼,主给军粮。客星入之,兵起,天下聚米。 河边东面有七颗星叫车府,管着车马官员;车府东南有五颗星叫人星,能安抚百姓,远近都能归服;也有人说它叫卧星,能防止淫乱。再南边有三颗星叫内析,东南还有四颗星叫杵臼,管着军粮供应。要是客星入侵,就会爆发战争,全国的粮食都会被征集起来。

天津北四星如衡状,曰奚仲,古车正也。 天津星的北边,有四颗星排列像秤一样,叫奚仲,是古代主管车马的官员。

话说天上有个腾蛇星,由二十二颗星组成,在营室星的北边。这腾蛇星啊,主管着水里的虫子。要是这星光特别明亮,那就不是什么好兆头,预示着不安定;如果还有客星跑到它旁边来,那准要发大水,庄稼也收成不好。

再来说说王良星,它由五颗星组成,在奎宿的北边,位于银河之中。这可是跟天子坐车出行有关的星宿啊!其中四颗星叫“天驷”,就是四匹天马;旁边还有一颗星,叫“王良”,也叫“天马”。要是这王良星动了,那就意味着要策马奔腾,到处都是车马,热闹非凡。它还被称为“王良梁”,是天上的桥梁,主管着风雨和水道,所以有时候人们也用它来占卜桥梁的情况。如果王良星移动了,那就预示着有战争,也可能意味着马匹生病。要是还有客星来守着它,那桥梁就过不去了。

王良星前面还有一颗星,叫“策”,是王良的马鞭,主管着天子的车夫,就在王良星旁边。如果这颗“策”星移到马(王良星)后面去了,这就叫“策马”,预示着车马遍野。

然后是阁道星,由六颗星组成,在王良星的前面,像一条飞行的道路一样,从紫微宫一直延伸到银河,是神仙们乘坐的道路。有人说,阁道星主管着路程,是天子去别宫游玩走的路;也有人说,阁道星可以抵御灾难,消除罪咎;还有人说,它叫王良旗或者紫宫旗,是用来做旌旗的标志,最好不要动摇。毕竟,旗星嘛,是军队用的。

阁道星南边还有一颗星,叫傅路星。它就像一条旁侧的小路,是阁道星的备用路线,万一阁道星出问题了,还可以走这条路。有人说,傅路星就是太仆,主管着风雨,也象征着随从的意思。

最后,在东壁的北边,还有十颗星组成天厩,主管着马匹的官署,就像现在的驿站一样,负责传递命令,设置驿站,日夜兼程,飞速前进,跟漏刻竞赛似的,速度非常快。

天上的十二星宿叫天将军,在娄宿的北边,掌管着军队。中间最大的一颗星,是天上的大将军;其他的小星星,就是军队的士兵。大将军的星光摇晃,就要打仗了,大将军要出征;如果小星星不齐全,那也是要打仗的。南边一颗星叫军南门,掌管着军队进出的情况。

太陵星有八颗星,在胃宿的北边。陵,就是坟墓的意思。太陵星像卷起来的舌头一样,其中一颗星叫积京,掌管着大的丧事。如果积京星的光芒消失了,那么诸侯国就要出丧,老百姓会多生病,还会打仗,粮食会囤积起来;如果积京星的光芒微弱,粮食就会散失。这颗星掌管着土木工程,如果星光明亮,则预示着会有土木工程兴建。太陵星中还有一颗星叫积尸,如果它很明亮,就意味着死人会像山一样多。

天船星有九颗星,在太陵星的北边,位于黄河之中。其中一颗星叫舟星,掌管着渡口,负责渡过江河湖海,也掌管着水旱灾害。如果舟星不在汉水流域,那么渡口就不能使用了。中间的四颗星如果光芒均匀明亮,天下就会太平;如果不均匀,就会发生战争或者出现丧事。客星(彗星)出入天船星,就会发生大的水灾和战争。天船星中间的一颗星叫积水,用来预测水灾。

昴宿西边有两颗星叫天街,是日月星辰运行的道路,掌管着关隘和桥梁内外的情况。天街西边还有一颗星叫月。卷舌星有六颗星,在北边,掌管着人们的言论,可以用来判断奸邪小人。如果卷舌星的形状弯曲,是吉利的;如果形状笔直且光芒晃动,天下就会有口舌之争。卷舌星中间的一颗星叫天谗,掌管着巫师和医生。

五车星有五颗星,三柱星有九颗星,都在毕宿的北边。五车星,是五帝的车马停放的地方,也是五帝坐的地方,掌管着天子的五种军队,也掌管着五谷的丰歉。西北边最大的一颗星叫天库,掌管着太白金星,也掌管着秦国。东北边的一颗星叫狱,掌管着辰星,也掌管着燕国和赵国。东边的一颗星叫天仓,掌管着岁星,也掌管着鲁国和卫国。东南边的一颗星叫司空,掌管着填星,也掌管着楚国。西南边的一颗星叫卿星,掌管着荧惑,也掌管着魏国。这五颗星如果发生变化,就根据它们所掌管的国家来占卜吉凶。三柱星,一颗叫三泉,一颗叫休,一颗叫旗。五车星如果光芒均匀明亮,大小有常,天子举行祭祀活动,那么五车星和三柱星就会光芒均匀明亮。五车星中间有五颗星叫天潢。天潢星南边有三颗星叫咸池,是鱼池的意思。月亮和五星进入天潢星,就会发生战争,道路不通,天下大乱,朝代更迭。咸池星明亮,就会有龙坠落而死,猛兽和狼会伤害人,就像战争爆发一样。

话说这天上啊,有很多星星,它们都管着人间的事儿。你看这“五车南六星”,叫“诸王”,能看出诸侯国的兴衰成败。再看西边的“西五星”,叫“厉石”,要是金星啊,或者别的什么客星跑到这儿来待着,那准得打仗。北边的“北八星”,叫“八谷”,管着庄稼收成。要是“八谷”里少了一颗星,那就得有一块地绝收了。

还有个“天关星”,在“五车”的南边,也叫“天门”,太阳月亮都得从这儿过,它管着边境上的事儿,也管着开闭城门。要是“芒角”这星出现,也预示着要打仗;要是有几颗星星跑到这儿来“守”着,那可不得了,好多大官都要完蛋。“东井钺”前面四颗星叫“司怪”,专门管着天地日月星辰的变化,还有鸟兽草木那些怪异的事情。要是明智的君主知道了这些灾异,就会修身养德,保住江山社稷。

“司怪”西北九星叫“坐旗”,这代表着君臣的位次。再往西四星叫“天高”,就像高高的楼台,能看到远处的景象。 “天高”西边一颗星叫“天河”,管着山林里的妖魔鬼怪。“南河”和“北河”,每边三颗星,夹在“东井”旁边。“天高”啊,也被称为天上的城门,管着关隘桥梁。“南河”又叫“南戍”、“南宫”、“阳门”、“越门”、“权星”,管着火;“北河”又叫“北戍”、“北宫”、“阴门”、“胡门”、“衡星”,管着水。日月星辰通常都走这两条河中间的路,要是这两条“河戍”动荡不安,那中国就要打仗了。“南河”三星又叫“阙丘”,管着宫门外的景象。

“五诸侯”五颗星,在“东井”北边,管着考察官员,提醒大家要小心谨慎,也管着阴阳调和,观察得失,甚至还管着皇帝的心思。这五颗星,分别代表着皇帝的老师、朋友、三公、博士和太史,他们经常帮助皇帝拿主意。要是这五颗星又亮又大,天下就太平;要是它们暗淡无光,那灾祸就要来了。“五诸侯”南边三颗星叫“天樽”,管着皇家的饮食;“积薪”一颗星,在“积水”东边,管着皇家的厨房;“水位”四颗星,在“东井”东边,管着水利。要是有客星跑到水星或火星那儿去捣乱,那可就麻烦了,到时江河都要泛滥成灾。

话说这天上啊,有个轩辕十七星,它在北斗七星的北边。这轩辕,就是黄帝的神,黄龙的化身。它啊,代表着后宫的主位,也代表着文武百官。其中,一颗星叫东陵,也叫权星,掌管着雷雨;最南边那颗大星,是女主的象征;再往北一颗,是妃子;再北边那颗,是将军;剩下的那些星,都是妃嫔之类的。女主旁边那颗小星,是女官;左边那颗小星,代表少民,是少后家族;右边那颗大星,代表大民,是太后家族。这些星啊,最好是黄色的,小巧而明亮。

轩辕星右边角上,有三颗星叫酒旗,是酒官的旗帜,掌管着宫廷的宴会和饮食。要是五颗星都跑到酒旗那儿去了,天下就要大摆宴席了,到时酒肉财物管够,连皇亲国戚都能分一杯羹。酒旗南边还有两颗星叫天相,那是丞相的象征。轩辕星的西边有四颗星叫爟,爟就是烽火台的意思,代表着边境的警报。

爟的北边还有四颗星叫内平。再往西边,太微垣里头有四颗星叫少微,那是士大夫的位次,也有人说这是天子的副手,或者说是博士官,也有人说掌管着宫门卫戍。这四颗星,第一颗是处士,第二颗是议士,第三颗是博士,第四颗是大夫。要是这四颗星又大又黄,说明贤士辈出啊!月亮和五星要是犯了这少微,那女主和处士就要倒霉了,丞相也要换人了。南边还有四颗星叫长垣,掌管着国界和胡人。要是火星跑到这儿来了,胡人就要入侵中原;要是金星来了,九卿就要搞阴谋诡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