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长儒,字富仁,是代郡人。他爷爷达奚俟,做过北魏定州刺史;他爸爸达奚庆,官至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那可是相当高的官职了。长儒从小就很有节操,胆子也特别大,比一般人强多了。十五岁的时候,他继承了乐安公的爵位。
北魏大统年间,他开始担任奉车都尉。后来周太祖看中了他,觉得他为人正直,做事勤恳,就把他当心腹,任命他为大都督。他打了好多胜仗,先后被封为辅国将军,然后一步步升迁,做到使持节、抚军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在平定蜀地的战役中,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攻城打仗,战无不胜。后来,他又被提升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还增加了三百户的食邑。
天和年间,他被任命为渭南郡守,之后又升迁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跟着周武帝平定齐国后,他又升任上开府,爵位也升到了成安郡公,食邑增加到一千二百户,还另外封他一个儿子为县公。宣政元年,他被任命为左前军勇猛中大夫。
后来,他和乌丸轨一起在吕梁围困陈国的将领吴明彻。陈国派骁将刘景率领七千精兵前来救援。乌丸轨命令达奚长儒去阻击他们。长儒想了个妙计,他让人把几百个车轮绑上大石头沉到清水里,车轮一个挨一个地连着,用来阻挡敌人的船只。刘景的军队到了以后,船只被这些沉在水里的车轮挡住了,进不来。长儒抓住机会,命令军队从水陆两路发起进攻,大获全胜,俘虏了数千人。最终,吴明彻也被俘获了。因为这次大胜,达奚长儒官职再次提升,做了大将军。
不久,他又被任命为行军总管,到北方边境巡逻。结果碰上了敌人,双方交战,达奚长儒又大获全胜,打败了敌人。后来高祖当了丞相,王谦在蜀地起兵造反,沙州上柱国杨永安又煽动利州、兴州、武州、文州、沙州、龙州等六州响应王谦。朝廷命令达奚长儒前去平叛,他很快就把叛军打败了。王谦的两个儿子从京城逃回蜀地投奔父亲,也被达奚长儒抓获并处死了。高祖受禅登基后,达奚长儒被晋升为上大将军,封为蕲春郡公,食邑增加到二千五百户。
公元582年,突厥沙钵略可汗带着他弟弟叶护还有潘那可汗,一共十多万人马,气势汹汹地南下抢劫。朝廷就派长儒当行军总管,带着两千兵马去迎战。
他们两军在周地相遇,我方兵力悬殊,咱们人太少了,军队里的人都吓坏了。但长儒将军却很勇敢,越战越勇,气势越来越强。 虽然被突厥人冲散了,但很快就又重新集合起来,一边打一边走,就这样连续打了三天。五种兵器的武器都用光了,士兵们就赤手空拳地跟敌人搏斗,很多人的手都打得见骨头了,打死了数万敌军,突厥人的气势才稍微弱了一些,这才撤退了。
长儒将军自己身上中了五处伤,其中两处伤得很重;他手下的士兵伤亡了差不多九成。突厥人本来是想去秦州、陇州大肆抢掠一番的,没想到碰上了长儒,士兵们都奋勇作战,突厥人被打得灰头土脸,士气全无。第二天,他们在战场上焚烧尸体,痛哭着离开了。
皇上下了道圣旨,说:“突厥人太嚣张了,老是来犯边境,他们人多得像狗羊一样,遍布山原。而长儒将军在北方边境受命抗敌,成功阻止了敌人的进攻。他手下兵力很少,却能以少胜多,日夜不停地战斗,四面迎敌,前后打了十四场仗,战无不胜。敌军死伤过半,剩下的都逃跑了,战场上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如果不是长儒将军英勇善战,忠心爱国,善于指挥,士兵们又肯卖命,怎么可能以少胜多,取得如此伟大的胜利呢?考虑到他的功劳,应该好好奖励他,封他为柱国,并且把他的功劳再赏赐给他一个儿子。那些战死的将士,都追赠官职三级,他们的子孙也可以继承这些官职。”
那一年,他被任命为宁州刺史,不久又调任鄜州刺史。 他母亲去世后,他辞去了官职。这个人啊,读书人出身,特别孝顺,五天滴水未进,哀痛过度,都快把自己的命都给哭没了,皇上都为此感动不已,连连称赞。后来,他又被起用为夏州总管,统领三州六镇的兵马。匈奴人都怕他,不敢越过边塞来犯。后来因为生病,他辞去了职务。 之后他又被任命为襄州总管,干了两年,又调任兰州总管。高祖皇帝派凉州总管独孤罗、原州总管元褒、灵州总管贺若谊等人带兵防备匈奴,都听从他的节制。他率领军队越过祁连山,一直打到蒲类海,没遇到敌人就凯旋而归。 之后他又被任命为荆州总管,统领三十六州的军事。高祖皇帝对他说:“江陵是重要的战略要地,是国家的南大门,现在把它交给你,我一点都不担心。” 一年多后,他死在了任上,死后被追谥为“威”。他儿子贺娄暠,在大业年间官至太仆少卿。
贺娄子干,字万寿,是北魏人。 跟着魏朝南迁,世代居住在关中地区。他爷爷贺娄道成,是魏朝的侍中、太子太傅;他父亲贺娄景贤,是右卫大将军。贺娄子干年轻时就以骁勇善战闻名。周武帝时期,他刚入仕就担任司水上士,人们都说他能力很强。 他一路升迁,做到小司水,因为勤劳能干,被封为思安县子,不久又授予使持节、仪同大将军的官职。大象年间,他担任领军器监,不久又调任秦州刺史,爵位也升为伯。
尉迥造反的时候,贺娄子干和宇文司录一起跟着韦孝宽去讨伐。 在怀州被叛军包围的时候,贺娄子干和宇文述等人一起击溃了叛军。高祖皇帝非常高兴,亲笔写信说:“叛贼尉迥,竟然敢率领乌合之众,来攻打怀州。你奉命讨伐,及时平息叛乱,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欣慰不已,难以言表。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机,就在今天,要好好建功立业,不辜负朝廷的期望啊!”此后,每次作战他都冲锋在前。攻破邺城的时候,他和崔弘度一起追击尉迥,一直追到楼上。 后来他被升为上开府,封为武川县公,食邑三千户,又将思安县伯的爵位分封给了他的儿子贺娄皎。
开皇元年,杨素升官了,当上了巨鹿郡公。同年,吐谷浑来犯凉州,杨素跟着元谐将军去打仗,立了大功,皇上还专门下诏表扬了他。皇上觉得边境还不够安全,就让杨素去凉州镇守。
第二年,突厥又来犯兰州,杨素带兵去抵抗,一直打到可洛峐山,跟敌人遭遇了。敌人人多势众,杨素就利用地势在河边扎营,敌人几天没水喝,人马都疲惫不堪了,杨素抓住机会,狠狠地打败了他们。皇上高兴坏了,封杨素为上大将军,还专门发了圣旨:“哎!好好听着朕的旨意!你杨素啊,器量宽广,见识明达,志向坚定,果敢勇猛,能担当将帅重任,功劳显著。过去几年边境不安宁,你屡次在边疆浴血奋战,拓地安民,功劳很大!所以朕才重重赏赐你,给你加官进爵,赐予车马服饰,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要谨慎地接受这份荣耀,明白吗!” 之后,杨素又当了营新都副监,没多久又当上了工部尚书。
同年,突厥又来犯边境,杨素又跟着窦荣定将军去打仗。杨素另辟蹊径,打败了敌人,斩首一千多级,皇上很高兴,派曹威给他送去慰劳的圣旨,并且鼓励他。杨素想回朝见皇上,皇上就让他快马加鞭地进京。
吐谷浑又来犯边境,西部地区受了不少损失,皇上就派杨素去讨伐他们。杨素快马加鞭地赶到河西,调集了五个州的兵力,深入敌境,杀死了上万男女,二十天就凯旋而归了。皇上觉得陇西地区经常被敌人侵扰,很头疼。因为当地人没有村庄和坞堡,皇上就让杨素命令老百姓修筑堡垒,开垦田地,储备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杨素给皇上写了一封奏章说:“最近这些贼寇经常来侵扰,彻底消灭他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希望皇上您不要太着急。我现在在这里,会根据情况采取行动,不能完全按照您的命令行事。再说陇西、河右地区地广人稀,边境还不稳定,不能大规模开垦种植。我发现那些屯田的地方,收获少,花费多,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还经常遭受敌人的侵扰。那些远离边境的屯田,我都建议废除。陇右地区的老百姓主要靠畜牧为生,如果再让他们屯田聚居,就更不安宁了。我们只需要加强侦察,严密戒备,根本不需要让老百姓集中起来。我们只需要加强要道上的防守,只要各个戍堡连接起来,烽火台互相照应,即使老百姓分散居住,也不用担心。”皇上同意了他的意见。
不久,敌人又侵犯了岷州和洮州,杨素带兵赶去,敌人听说后就逃跑了。
高祖皇帝让李子干从小就学习边防事务,后来任命他为榆关总管,统领十镇的军事。一年多后,又升他当了云州刺史,那些北方游牧民族都很怕他。过了几年,突厥首领雍虞闾派使者来投降,还送来了很多羊和马。朝廷就派李子干当行军总管,去西北迎接他们。回来之后,朝廷又任命他为云州总管,还把突厥送来的百匹马、千只羊赏赐给他。皇帝还给他写信说:“自从你守卫北疆以来,边境一直都很平静,没有战事。突厥送来的礼物,朕就赏赐给你了。” 后来他母亲去世,李子干就辞官回家守孝了。但是朝廷觉得榆关是重要的军事重镇,非李子干不可,所以不久又把他请回来继续当官。十四年后,李子干因病去世,享年六十岁。高祖皇帝很悲伤,为他送去很多丧葬物品,还追赠他怀州、魏州等四个州刺史的官衔,谥号为“怀”。他的儿子李善柱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官至黔安太守。
李子干的哥哥李诠,也很有才干,官至银青光禄大夫、鄯纯深三州刺史、北地太守、东安郡公。
史万岁是京兆杜陵人。他父亲史静是周朝的沧州刺史。史万岁从小就英勇善战,擅长骑马射箭,身手敏捷,像飞一样快。他喜欢读兵书,还精通天文占卜。十五岁那年,周朝和齐朝在芒山打仗,史万岁跟着父亲去参军。两军旗鼓相对的时候,史万岁就让身边的人赶紧收拾行装,准备撤退。没过多久,周军就大败了,他父亲因此对他非常惊奇。隋武帝时期,史万岁做了侍伯上士。平定齐朝的战争中,他父亲战死了,史万岁因为是忠臣之后,被封为开府仪同三司,还继承了他父亲太平县公的爵位。
尉迥叛乱的时候,史万岁跟着梁士彦去讨伐。军队驻扎在冯翊,一群大雁飞过,史万岁对梁士彦说:“让我射下中间那只。”他一箭射出,那只大雁应声落地,全军将士都很佩服他。跟尉迥的军队交战时,史万岁总是冲锋在前。在邺城之战中,官军一度后退,史万岁对身边的人说:“情况危急了,我得冲上去杀敌!”于是他策马冲锋,杀死了几十个人,士兵们也一起奋勇杀敌,官军士气大振。尉迥被平定后,史万岁因为战功被封为上大将军。
尔朱勣因为谋反被杀头了,皇上也牵扯其中,被革职,发配到敦煌当兵。
他那个戍主,可厉害了,经常一个人骑着马深入突厥境内,抢羊抢马,每次都大获全胜。突厥人不管多少人,都不敢跟他硬碰硬。这戍主特别骄傲自大,经常骂皇上。皇上心里很不舒服,就说自己其实也挺能打的。戍主就让他试试骑马射箭,皇上表现得挺不错。戍主笑着说:“我肯定能治得了你!”皇上要了弓箭马匹,又去突厥那边抢了一大堆牛羊马匹回来。戍主这才对他刮目相看,每次都带着他一起行动,经常深入突厥几百里,把突厥人吓得够呛。
窦荣定带兵打突厥的时候,皇上跑到窦荣定的军营门口,请求立功。窦荣定早就听过他的名字了,见到他后非常高兴。窦荣定就派人跟突厥人说:“咱们士兵犯了什么错,要杀他们?不如各派一个勇士出来决斗吧!”突厥人答应了,就派了一个骑兵出来挑战。窦荣定派皇上出战,皇上飞速冲过去,把那突厥骑兵的头砍下来回来了。突厥人吓坏了,不敢再打,就撤兵了。
皇上因此被封为上仪同,做了车骑将军。平定陈朝的战争中,他又立了功,被加封为开府。
话说史万岁,那可是个厉害角色!当时江南闹乱子,高智慧一伙儿造反,朝廷派他跟着杨素去平叛。皇上亲自带了两千兵,从东阳另辟蹊径,翻山越海,打下了无数的山寨。前后打了七百多仗,转战一千多里,整整十天没个消息,大家伙儿都以为他挂了。
结果呢,史万岁因为水陆交通全断了,信使也联系不上,就写了封信塞进竹筒里,往水里一扔。有人捞到信,赶紧告诉了杨素。杨素一听,高兴坏了,赶紧把这事儿报给皇上。皇上听了,啧啧称赞,赏了他家十万钱,还把他升官为左领军将军。
早些时候,南宁的蛮夷爨玩投降了,被封为昆州刺史,结果这小子又反了。皇上就又派史万岁当行军总管,带兵去打他。史万岁从蜻蛉川出发,一路打到弄冻,再到小勃弄、大勃弄,最后到了南中。这爨玩在各个要害地方都埋伏了兵,但都被史万岁给打败了。
行军几百里,碰见诸葛亮的纪功碑,碑背上刻着“万岁之后,胜我者过此”。史万岁直接让人把碑推倒了,继续前进。他渡过西二河,进入渠滥川,走了上千里的路,打败了三十多支蛮兵,俘虏了两万多人。那些蛮夷吓得够呛,赶紧派人来投降,还献上了拇指大的明珠。史万岁就在那儿刻了块碑,歌颂隋朝的功德。
然后史万岁派人飞快地把战报送回朝廷,请求回朝述职,皇上也准了。可这爨玩心里两面三刀,不想去京城,就偷偷贿赂史万岁金银财宝。史万岁收了礼,就回去了。蜀王当时在益州,知道了这事儿,派人来要那些金银财宝。史万岁一听,赶紧把收到的金银财宝都扔江里了,啥也没找到。
因为立了大功,史万岁被封为柱国。晋王杨广特别敬重他,把他当朋友一样对待,皇上也看重他的才能,让他负责晋王府的军事。
第二年,爨玩又造反了。蜀王杨秀告状说史万岁收了贿赂,放走了敌人,导致边境不安宁,没有大臣的操守。皇上就下令彻查此事,结果查实了,按罪当斩。皇上数落他:“你收了钱放走了贼人,白白浪费了将士的辛苦,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你还是个社稷之臣吗?”
史万岁说:“我留下爨玩,是怕他州里出乱子,想留着他镇压。我回到泸水的时候,圣旨才到,所以才没去朝见,真的没收贿赂!”皇上觉得史万岁在狡辩,大怒道:“朕把你当好人,你官高禄厚,却成了国家的罪人!”然后对官员说:“明天就把他斩了!”
史万岁吓得赶紧认罪,磕头求饶。左仆射高颎、左卫大将军元旻等人赶紧求情说:“史万岁作战勇猛,每次打仗都冲在最前面,而且善于安抚将士,将士们都愿意为他卖命,就算是古代的名将也比不上他啊!”皇上气消了一些,就把他革职为民。
一年后,又恢复了他的官职爵位,让他当了河州刺史,还让他继续当行军总管,防备突厥人。
开皇年间后期,突厥达头可汗来犯边塞,皇上命令晋王杨广和杨素从灵武道出兵,汉王杨谅和史万岁从马邑道出兵。史万岁率领柱国张定和、大将军李药王、杨义臣等人出塞,到达大斤山,与突厥军队遭遇。达头派人来问:“隋朝的将军是谁?”侦察兵回答:“是史万岁。”突厥又问:“他是不是敦煌的戍边士兵?”侦察兵说:“是的。”达头听说后,害怕了,就撤兵了。史万岁率军追击一百多里才追上,大败突厥军,斩杀数千人,追击数百里进入沙漠,突厥军队溃逃而回。
杨素嫉妒史万岁的功劳,就诬陷史万岁说:“突厥本来已经投降了,一开始并没有来侵犯,只是来边塞放牧而已。”于是就隐瞒了史万岁的功劳。史万岁多次上书陈述情况,皇上却没明白真相。这时皇上刚从仁寿宫回到京城,废除了太子,打击东宫的党羽。皇上问史万岁在哪里,史万岁当时就在朝堂上,杨素见皇上生气,就说:“史万岁去拜见太子了。”以此激怒皇上。皇上信以为真,下令召见史万岁,当时史万岁的将士们有几百人在朝堂上喊冤,史万岁对他们说:“我今天要为你们向皇上据理力争,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史万岁见到皇上后,就说将士们立了功却受到朝廷的压制,语气非常激动,顶撞了皇上。皇上大怒,下令左右侍卫杀了他。后来皇上后悔了,但追悔莫及,就下诏书罪责史万岁,诏书说:“柱国、太平公史万岁,朕提拔重用你,多次让你统领军队。以前南宁发生叛乱,让你去讨伐。而昆州刺史爨玩心怀不轨,祸害百姓。朕已经下达了诏令,让你带兵回朝。你却收受许多金银,违抗命令滞留不归,导致爨玩最终叛乱,又费了大量兵力才平定。按照律法,你的罪应该处死,但念在你以往的功劳,饶你一命,没过多久,又让你恢复原来的官职。最近又让你统领军队,去讨伐边疆的敌人。
突厥达头可汗带领他的军队,想要抵抗,但看到你们的军威,就逃跑了,没费一兵一卒,敌人就溃败了。这样的胜利,是国家的大事,朕想表彰你的功劳,再加赏赐。但是你和张定和上报战报的时候,却心怀奸诈,谎称正面交战,没有如实禀报,心怀反复无常之心,玩弄国家的法令。如果一个人能够忠诚正直,心里没有欺骗,那就是良将,像你史万岁这样,心怀欺诈,贪图功劳,就是国家的罪人,朝廷的法律不能被破坏,不能再饶恕你。”史万岁死的那天,天下百姓,认识他或不认识他的人,没有不为他感到冤枉惋惜的。
话说这位万岁将军,可不是那种事事亲力亲为、管得死死的将军。他让士兵们各安其位,不用担心夜里会被袭击,敌人也不敢轻易来犯。到了战场上,他又能随机应变,灵活作战,简直就是个优秀的将领啊!他还有个儿子叫怀义,也很优秀呢。
这位刘方将军,是长安人,性格刚毅果决,胆识过人。他先是在北周做官,后来凭借战功升官加爵。高祖当了丞相后,刘方跟着韦孝宽将军在相州打败了尉迥,因此被封为开府,还被赐爵河阴县侯,食邑八百户。高祖称帝后,又把他升为公爵。开皇三年,他又跟着卫王爽打败了突厥,官至大将军。后来,他又担任甘州、瓜州刺史,但那时候还没什么名气。
到了仁寿年间,交州的土著李佛子造反了,占据了越王旧城,还派他哥哥的儿子李大权占据龙编城,另一个将领李普鼎占据乌延城。当时杨素说刘方很有军事才能,皇上就派刘方去交州当行军总管,还让度支侍郎敬德亮当他的长史,统领二十七支军队出征。刘方军纪严明,军容整肃,谁要是违反军纪,立刻就斩首示众!但与此同时,他又仁爱士兵,谁要是生病了,他都会亲自照顾。他的长史敬德亮在尹州生病了,走不动了,只能留在州里的馆舍。刘方跟敬德亮分别的时候,看到他病重,难过得哭得稀里哗啦的,连路人都被感动了。他既有威严,又很仁慈,所以大家公认他是个好将军。
到了都隆岭,他们遇到了两千多名土匪袭击官军,刘方派宋纂、何贵、严愿等营主把他们打败了。接着,他们兵临李佛子城下,先派人劝降,告诉他造反的下场,李佛子害怕了,就投降了,被押送到了京城。但是,刘方担心那些顽固分子日后还会作乱,就把他们全部杀掉了。“万岁为将,不治营伍,令士卒各随所安,无警夜之备,虏亦不敢犯。临阵对敌,应变无方,号为良将。有子怀义。”
话说,朝廷派薛方担任驩欢州道行军总管,还让尚书右丞李纲当他的副手,一起出兵讨伐林邑。薛方先派钦州刺史宁长真、驩州刺史李晕、上开府秦雄带步兵和骑兵从越常出发,他自己则率领大将军张愻和副手李纲乘坐船队,直奔比景。
这期间,高祖皇帝驾崩了,炀帝继位,到了大业元年正月,大军终于到达了海口。林邑王梵志派兵在险要的地方设防,结果被薛方打得落荒而逃。军队到了阇黎江边,敌人占据南岸,修筑了营寨。薛方下令摆开阵势,擂鼓击金,吓得敌人溃不成军。渡过江后,走了三十里,突然遇到敌人骑着大象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薛方命令用弩箭射大象,大象中箭受伤,转身乱踩自己的队伍,我军奋勇作战,敌人逃回营寨,结果被我们攻破,俘虏和杀死的敌人数不胜数,足有上万。
接着,军队渡过区粟,走了六里路,又几次遇到敌人,每次战斗都把敌人俘虏了。大军推进到大缘江,敌人依险设寨,又被薛方打败了。然后,薛方直接经过马援的铜柱,向南走了八天,终于到达了林邑的都城。林邑王梵志丢下城池逃到海里去了,薛方他们抓获了林邑的庙里供奉的金人,捣毁了敌人的宫殿,还刻石记功,然后班师回朝。
可惜的是,这次出征,士兵们很多都得了脚肿病,死了十四五分之一。薛方在回程途中因为劳累过度而病死了,皇帝听说后非常伤心惋惜,还下诏说:“薛方继承了先帝的战略方针,认真执行讨伐林邑的任务,他克服了重重困难,视险境如平地,勇猛向前,出敌不意,彻底消灭了敌人,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而且没有让士兵们过度劳累。他为国家立下了大功,实在值得嘉奖!特追赠他上柱国、卢国公的爵位。”他的儿子薛通仁继承了他的爵位。
开皇年间,有几个边疆大将特别有名,冯昱、王厓、李充、杨武通、陈永贵、房兆,都是当时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冯昱和王厓是哪里人,史书上没记载。冯昱这个人,又聪明又厉害,武艺高强。隋文帝刚当丞相的时候,就让他当行军总管,和王谊、李威他们一起平叛蛮族,打胜仗后被封为柱国。开皇初年,他又被派去乙弗泊驻军防备突厥。结果,几万突厥骑兵突然袭击,冯昱带兵打了好多天,但寡不敌众,最后还是输了,损失了几千人,不过也杀了不少突厥兵。之后几年,他在边境一直打仗,每次都大获全胜。
冯昱骑马技术好,箭术也厉害,隋文帝觉得他很有将帅之才,就一直让他当行军总管,驻扎在长江以北,抵御陈朝的军队。他打了好多胜仗,陈朝人对他都很害怕。隋朝灭陈的战争和高智慧叛乱的时候,冯昱都立了大功,最后官做到柱国,封白水郡公。李充是陇西成纪人,年轻的时候就豪爽,很有谋略。开皇年间,他多次作为行军总管去打突厥,立下不少战功,官做到上柱国、武阳郡公,还当了朔州总管,威名远播,突厥人都怕他。后来有人诬陷他谋反,把他召回京城,皇帝很生气。李充本来脾气就倔,这下更生气了,最后忧愤而死。
杨武通是弘农华阴人,性格很果敢,骑马射箭都很厉害。他多次作为行军总管去讨伐西南的夷族,每次都有功劳,被封为白水郡公,还当了左武卫大将军。当时党项羌经常骚扰边境,朝廷看重他的名声,就让他先后担任岷州和兰州总管来镇压他们。后来他和周法尚一起讨伐嘉州叛乱的獠族,周法尚的军队一开始打得很不利,杨武通就率领几千人,截断了敌人的退路。杨武通下令,把马匹绑起来,把车子停下来,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连续几次战斗都打败了敌人。敌人知道他是孤军深入,没有援兵,就倾巢而出。杨武通和敌人激战了几百里,被敌人包围,四面都被堵住了。杨武通轻骑突围,结果马失前蹄摔倒,被敌人抓住,最后被杀害,还被敌人吃了。
陈永贵是陇右胡人,本来姓白,因为勇猛而闻名。隋文帝很器重他,多次让他当行军总管镇守边疆,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他官做到柱国、兰州和利州总管,被封为北陈郡公。房兆是代人,本来姓屋引氏,为人刚毅,很有军事才能。他多次作为行军总管去打突厥,凭借战功官至柱国、徐州总管。不过,史书上关于他的事迹记载得比较少。
史书上说啊,长儒他们这些将军啊,从小就从军,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英雄人物;带兵打仗,都立下了保家卫国的功劳。长儒就厉害了,带着两千步兵对抗十万敌军,箭射光了,子弹打光了,还勇猛无比,真是太壮观了!子干将军西边渡过青海,北边到达边塞,那些胡人吓得不敢轻举妄动,边境也太平无事,这也很值得称赞。万岁将军,他聪明又勇敢,善于安抚士兵,大家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军队一点也不疲惫。他北边打退了匈奴,南边平定了夷族和獠族,军队所到之处,威名震慑边疆。可他后来因为功劳太大,得罪了权贵,被小人陷害,含冤而死,真是可惜啊,他有点像汉朝的李广将军。刘方将军,他命令公正,治军严格,攻克了林邑,平定了南海,边疆的蛮族都心悦诚服。这些将军啊,志向远大,能力超群,他们身居要职,虽然像马援、伏波将军在南方威震一方,赵充国将军在西羌名声远扬,但论功绩,各有各的时代背景。
库莫奚,原本叫奚,是东部胡人的一支。后来被慕容氏打败了,剩下的就躲藏在松辽平原一带。他们的习俗很粗俗,但是擅长射猎,喜欢打家劫舍。他们起初臣服于突厥,后来逐渐强大起来,分成了五部:辱纥王部、莫贺弗部、契个部、木昆部、室得部。每一部分别由一个俟斤(首领)统率。他们像突厥人一样,随着水草迁徙。其中阿会氏部最强大,其他几部都听从它的指挥。他们经常和契丹人打仗,抢夺财物,然后得到赏赐。他们死人是用芦苇席裹着尸体,挂在树上。自从突厥称臣之后,库莫奚也派使者来朝廷进贡,有时候通使,有时候断绝来往,非常不守信用。隋朝大业年间,他们每年都派使者来进贡各种物品。
契丹人啊,起初跟库莫奚是不同的民族,但血缘相近,后来都被慕容氏给打败了,都逃窜到松漠一带去了。后来他们慢慢壮大,住在黄龙以北几百里地。他们的风俗习惯跟靺鞨人差不多,都挺喜欢打家劫舍的。父母死了,要是哭得很伤心,他们反而觉得不够男子汉。他们通常把尸体放在山上的树上,三年后再收骨头烧掉,然后对着骨灰洒酒祈祷说:“冬天的时候,请让我们能晒到太阳吃东西;如果我们去打猎,请让我们多打到猪和鹿。” 他们粗鲁蛮横,在所有少数民族里是最厉害的。
后魏时期,契丹被高丽欺负,有一万多户人家请求归附大隋,就住在白貔河附近。后来又被突厥压迫,又有上万户人家投奔高丽。隋开皇四年,契丹的莫贺弗部落来朝见隋文帝。开皇五年,契丹全部臣服,隋文帝接纳了他们,允许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居住。开皇六年,契丹各部之间互相攻打,很久都没停,还跟突厥打了起来,隋文帝派使者去责备他们。契丹派使者到长安谢罪,磕头认错。后来,契丹的伏等等部落背叛高丽,率领族人归附隋朝。隋文帝也接纳了他们,把他们安置在渴奚那颉的北边。开皇末年,又有四千多户契丹人家背叛突厥投降。当时隋朝跟突厥正和好,结果弄丢了这些远方来投奔的人的心,隋文帝就下令给他们粮食,让他们回去,还命令突厥好好安置他们。但他们坚决不肯走。
契丹部落的人口越来越多,就往北迁移,跟着水草走,最后定居在辽西正北二百里,靠着纥臣水而住。他们的领地东西长五百里,南北宽三百里,分为十个部落。每个部落的兵力,多的有三千人,少的也有上千人,他们随着季节变化,跟着水草放牧。要是打仗,各部落的首领就会一起商量,然后一起出兵,行动都要按照约定行事。突厥的沙钵略可汗还派吐屯潘垤来统领他们呢。
室韦,跟契丹差不多。室韦在契丹的北边,分为五部,互相之间没有统一的领导,分别是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深末怛室韦、大室韦。他们没有君主,人民贫穷弱小,突厥经常派三个吐屯来管理他们。
南室韦住在契丹北方三千里的地方,那里的土地又低又潮湿,到了夏天,他们就搬到西北方向的勃、欠对二山附近居住。那里草木茂盛,飞禽走兽很多,蚊虫也特别多。为了躲避蚊虫,当地人都住在树上搭的房子里。慢慢地,他们分成了二十五个部落,每个部落都有一个首领,叫做“余莫弗瞒咄”。首领死了,就由他的子孙继承,如果子孙断绝了,就从部落里选择贤能的人来担任首领。他们的习俗是,男人都披散着头发,女人盘起头发,穿的衣服和契丹人差不多。他们乘坐牛车,用竹席做车棚,形状像突厥人的毡车。过河的时候,就捆扎柴火做成木筏,或者用兽皮做成小船。马的马鞍是用草编织的,缰绳是用绳子结成的。睡觉的时候,他们在地上挖个坑,用竹席盖在上面,搬家的时候就把它一起带走。他们用猪皮做席子,用木头编织成垫子。女人都盘着腿坐着。那里的气候很寒冷,庄稼收成很差,没有羊,马也很少,但猪和牛很多。他们酿酒,吃喝的习俗和靺鞨人差不多。他们的婚姻习俗是,两家人同意后,新郎就偷偷把新娘带走,然后再送牛马作为聘礼,把新娘接回家。等到新娘怀孕了,新郎新娘才一起回到女方家。女人不改嫁,因为他们认为和死人的妻子住在一起是不吉利的。各个部落会一起搭建一个大棚,人死了就把尸体放在大棚上。他们守丧三年,一年只哭四次。他们国家没有铁,要从高丽进口。貂皮很多。
南室韦向北走十一天就到了北室韦,北室韦分成了九个部落,居住在吐纥山的周围。他们的部落首领叫做“乞引莫贺咄”,每个部落还有三个副手,叫做“莫何弗”。那里的气候非常寒冷,雪厚得能没过马。冬天,他们就住进山里的土洞里,很多牛羊都冻死了。那里獐子鹿很多,他们主要靠狩猎为生,吃肉穿兽皮。他们凿开冰面,潜入水里用网捕捞鱼鳖。因为地上积雪很厚,怕掉进坑里,他们骑在木头上行走。他们的主要职业是捕貂,戴着狐狸和獾的帽子,穿着鱼皮做的衣服。
再往北走千里,就到了钵室韦,他们居住在胡布山的附近,人口比北室韦多得多,具体有多少个部落就不知道了。他们用桦树皮盖房子,其他的习俗和北室韦差不多。
我从钵室韦出发,往西南走了四天,到了深末怛室韦。这个地方因为靠水而得名。冬天的时候,他们都住在地穴里,躲避寒冷的阴气。
再往西北走,好几千里呢,就到了大室韦。这一路可真是难走,路况差劲不说,语言也不通。不过,那地方貂皮和青鼠特别多。
至于北室韦,他们有时候会派使者来进贡,其他的时候,我可没去过。
史书上说:边疆少数民族给中原带来祸患已经很久了,北方游牧民族尤其严重。他们势力兴衰更迭,轮番在边塞称雄,时间久远,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五帝时期,有獯粥;夏商周时期,有猃狁;到了汉朝,就是匈奴;魏晋南北朝时期,则是乌丸、鲜卑;北魏和北周时期,又有蠕蠕、突厥。这些部落的首领,一个接一个地互相取代,成为一方霸主。他们都以畜牧为生,靠侵略掠夺发家致富,来去如风,像云一样飘忽不定,像鸟一样四处飞散。朝廷里那些足智多谋的文臣,在朝堂上商议和亲;那些冲锋陷阵的武将,则在边塞上讨论着如何打击敌人。但是,事情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律,权力也没有固定的模式,和亲还是开战,取决于他们的强弱,归顺还是叛乱,取决于他们的兴衰。他们衰弱的时候,就跑到边境叩头求饶;强大时,就弯弓搭箭,四处劫掠,反复无常,强弱变化莫测。他们不受中原王朝的统治,也不穿戴中原的服饰,只认利益,根本不顾盟约。至于互相攻伐,骄横蛮横,和亲结盟以及战争这些事,史书上记载得很详细了,我就不再赘述了。
蠕蠕衰落后,突厥开始强大,到了木杆可汗时期,突厥在北方称霸一方。他们的势力范围东到东胡故地,西到乌孙地区,拥有几十万弓箭手,驻扎在代州阴山一带,南面威胁着北周和北齐。北周和北齐无力抵抗,都争着向突厥求和,请求和亲。结果北周与突厥结盟,最终导致北齐灭亡。隋朝高祖杨坚建立政权后,突厥势力更加强大,凭借强大的兵力,准备南下入侵中原。但突厥内部发生内乱,最终导致达头可汗逃走,启民可汗向隋朝请求保全边境。于是隋朝趁机收复失地,帮助平定叛乱,突厥的势力也因此增强。突厥在隋仁寿年间,既不侵犯中原,也不叛乱,一直保持着臣属关系。直到隋炀帝统治时期,由于隋炀帝的错误统治,才引发了雁门关之战。随后,各路盗匪纷纷兴起,突厥势力也逐渐壮大,虽然一些英雄豪杰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但最终都向突厥求和,以求安定。隋朝于是设立官职,管理突厥事务,大量的金银财宝、美女以及丝绸等物品,源源不断地运往突厥,使者往来不断。自古以来,少数民族的骄横跋扈,还没有像突厥这样严重的。
后来,唐太宗李世民即位,扫除了这些祸患。但是,一些突厥人仍然不甘心失败,屡次侵扰边境,破坏边境城镇,攻打云州、代州,威胁太原,甚至抢掠到泾阳,并在渭水边饮马。唐太宗采取了奇特的策略,秘密行动,最终一举消灭了这个几百年来都无法征服的民族,将他们曾经占据的广阔草原,划入唐朝版图,将那些生活在边远地区的百姓,纳入户籍管理。这在历代帝王中是前所未有的,史书上也没有记载过。由此可见,虽然天道的兴衰有其规律,但最终还是取决于人们的才能和作为。能够拥有而不依赖,能够拥有而不占有,像天地一样包容万物,像阴阳一样化育万物,这才是最高的道理,我们实在难以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