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绰,字士裕,是浙江余姚人。他爸爸虞孝曾,在陈朝做过始兴王手下的幕僚。虞绰个子很高,足足有八尺(大约1.8米),长得又高又帅,而且特别有才华,学习很广博,尤其擅长草书和隶书。当时陈朝的左卫将军傅縡,在社会上很有名气,他看过虞绰写的文章后,就感叹着对别人说:“虞郎的文采,没法再好了!”

虞绰在陈朝的时候,先当了太学博士,后来又升职当了永阳王的记室。陈朝灭亡后,隋朝的晋王杨广把他招去做学士。隋朝大业年间,他又升任秘书学士,奉皇帝的命令和秘书郎虞世南、著作佐郎庾自直等人一起,编写了《长洲玉镜》等十多本书。皇帝对虞绰写的文章,每次都赞不绝口,夸奖他写得好,但是他的官职却一直没怎么升。他一开始是校书郎,因为在皇宫里当差,还被加封为宣惠尉。后来又升任著作佐郎,他和虞世南、庾自直、蔡允恭四人经常在宫里待着,专门负责写文章,皇帝对他们非常恩宠,关系非常好。

有一次,隋炀帝带兵去征讨辽东,皇帝在临海驻扎的时候,看见一只很大的鸟,觉得很奇怪,就下令让虞绰写一篇铭文来记述这件事。铭文是这样的:

(此处应保留原文诗词,不作翻译)

大业八年,壬申年夏天四月丙子日,皇帝平定了辽东和碣石,凯旋回师。皇帝的銮驾南下,旗帜西移,行宫暂时驻扎在柳城县的临海。那里的山山水水秀丽明媚,简直就是仙境啊!

行宫的旌旗门设在高高的山阜之上,帐篷宫殿环绕四周,俯瞰着巨大的山谷。皇帝下令停止车马喧嚣,卸下轻便的轿子,以安抚百姓,祈求天下太平。他缓步走在洁白的沙地上,又走过碧绿的草泽,如同当年尧帝巡视田野,汉高祖巡视河上,想象着尧帝射猎的场景,眺望远方蓬莱仙岛,久久伫立。

整个场面庄严肃穆,不同寻常,再加上皇帝圣德远播,使边境地区的风雨都平息下来,祥瑞之气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边疆百姓,如同甘霖滋润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阳光普照,祥云绚丽,天地开阔,海天一色,景色壮观。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对神奇的鸟,洁白如同鹤鹭,从天而降。它们身高超过一丈,身长也有一寻多长,羽毛闪耀着霜雪般的光辉,嘴巴和爪子都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它们时而像鸾鸟一样展翅飞翔,时而像凤凰一样昂首挺立,时而跳跃,时而啄地,飞飞停停,在皇帝的御驾周围徘徊,显得温顺驯服。这可不是因为弹琴奏乐,也不是因为敲击石头引来的,而是因为皇帝的圣德感动了它们,才来此朝拜。

这简直就是仙人的骏马,鸟类中的王者啊!西王母的青鸟,东海的赤雁,怎么能够与之相比呢?虽然铭刻在华山岳山上的功绩,有些事情显得奇异不寻常,在邹山留下记述的功业,也并非完美无缺,但史书上总归会记载,后人也能看到这些文字。何况皇帝的功德如此伟大,如此光辉灿烂,怀抱着真挚的情感,又发生了这样的感人事件,又何必刻石名山来歌功颂德呢?臣下叩拜,只敢在云端铭记此事:

(诗词对联原文在此处保留,不再翻译)

话说虞绰,因为立下战功,皇上龙颜大悦,亲自下令表彰他的功绩。东征平叛,他率领大军,势如破竹,横扫三韩,威震四方,简直是天降神兵,所向披靡!战争结束后,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到处都是一片祥和景象。皇上巡视各地,一路凯歌,所到之处,山河壮丽,景色宜人。他驻足海边,眺望远方,感慨万千,心中豪情万丈。

皇上还特意去看了他建造的宫殿,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宛如仙境一般。更令人惊奇的是,许多珍禽异兽都被吸引到这里,仿佛在向皇上祝贺胜利。清澈的河水,汇聚成美丽的泉水,奏响着和谐的乐章,好一派太平盛世景象!这些祥瑞之兆,将一直延续下去,永世流传。皇上对这一切都非常满意,还专门下令把这些盛况记录下来。

因为在辽东的战功,虞绰被封为建节尉。可是,他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当时有个叫诸葛颍的著作郎,因为学识渊博受到皇上的赏识,虞绰却总是轻视他,两人因此结下了梁子。皇上有一次问诸葛颍对虞绰的看法,诸葛颍直言不讳地说:“虞绰这个人,粗鲁得很!”皇上也认同他的说法。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杨玄感为人高傲,却对虞绰虚怀若谷,礼敬有加,两人成了好朋友。虞绰经常去杨玄感家做客。他的族人虞世南曾劝告他:“皇上生性多疑,你却和杨玄感走得太近了。如果你和他断绝来往,皇上知道你悔过自新,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你迟早会招来祸患!”可是虞绰根本听不进去。

后来,有人告发虞绰把宫里的兵书借给了杨玄感,皇上勃然大怒。杨玄感叛乱失败后,家产被抄没,妻妾都被充入宫中。皇上追问杨玄感平时和什么人来往密切,杨玄感的妾侍供出了虞绰。皇上命令大理卿郑善果彻查此事。虞绰辩解说:“我和杨玄感只是偶尔一起喝酒聊天,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图谋。”皇上根本不信,把他贬到了偏远地区且末。

虞绰到了长安后就死了,官府追捕他很紧,他偷偷渡过长江,改名换姓,自称吴卓。他四处流浪,到了东阳,又投奔信安令天水辛大德,辛大德收留了他。一年多后,虞绰和别人因为田地发生争执,被人认了出来,官府把他抓了起来,最后在江都被斩首,那年他五十四岁。他生前写的文章,至今还流传于世。

大德这个人啊,奉命去剿灭一群土匪,做得特别好,老百姓都挺拥护他的。结果他和绰两个人都被官府抓起来了。他老婆哭着说:“我每次都劝他别藏着掖着那些读书人,现在这事儿,真是太悲惨了!”大德笑着说:“我本来是想保全那些有地位的人,结果反而被人告发,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死来赔罪,替绰承担责任。”

正巧这时候,上面来了个旨意,说犯了死罪的人,只要能立功杀敌,就能免死。信安县的老百姓都跑到官府去磕头,说:“辛大德的命悬一线啊,要是他走了,信安县也就完了!”官差因为老百姓的求情,就留下了大德去剿匪。皇帝一听这事儿,气得不行,把那个官差给砍了头,大德这才保住了性命。

王胄,字承基,是琅琊临沂人。他爷爷王筠,当过梁朝太子詹事;他爸爸王祥,做过陈朝黄门侍郎。王胄从小就很有才华,在陈朝当官,一开始是鄱阳王的法曹参军,后来升迁到太子舍人和东阳王文学。陈朝灭亡后,晋王杨广把他招去做学士。仁寿年间,他跟着刘方去打林邑,立了功,被授予帅都督的职位。大业初期,他当了著作佐郎,因为文采出众受到隋炀帝的赏识。

隋炀帝经常从东都洛阳回到京师长安,就会下令全国大规模地举行宴会,然后自己作一首五言诗,再让王胄来续写。王胄写的那首诗是:“河洛称朝市,崤函实奥区。周营曲阜作,汉建奉春谟。大君苞二代,皇居盛两都。招摇正东指,天驷乃西驱。展軨齐玉轪,式道耀金吾。千门驻罕罼,四达俨车徒。是节春之暮,神皋华实敷。皇情感时物,睿思属枌榆。诏问百年老,恩隆五日酺。小人荷熔铸,何由答大炉。” 皇帝看了非常喜欢,就对身边的臣子说:“气魄宏大,意境深远,这是王胄的特点;词句清丽,文风润泽,这是王承基的风格;立意精巧,论理新颖,可以比肩庾信。超过他的,就称不上是好诗了。” 皇帝自己写的诗,很多都让王胄续写。王胄和虞绰齐名,两人交情很好,当时很多后辈都以他们俩为榜样。后来王胄跟随皇帝征讨辽东,被提升为朝散大夫。

王胄性格比较直率,不拘小节,自认为才华出众,却又长期担任低级官职,心里很郁闷,经常傲慢自负,得罪了不少人。诸葛颍嫉妒他的才能,多次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但皇帝欣赏他的才华,并没有惩罚他。礼部尚尚书杨玄感为人虚怀若谷,和王胄交往甚密,经常去他家做客。杨玄感叛乱失败后,王胄和虞绰都被流放到边疆。王胄逃跑了,偷偷回到江左地区,结果被官府抓获,最后被处死,那年他五十六岁。他写的诗赋,很多都流传于世。

王胄的哥哥王昚,字元恭,学识渊博,通晓各种学问。年轻时就在江左地区享有盛名。他在陈朝当官,历任太子洗马、中舍人。陈朝灭亡后,他和王胄一起做了学士。隋炀帝登基后,授予他秘书郎的职位,后来死于任上。

庾自直,是河南颍川人。他爸爸庾持,在陈朝做羽林监(相当于皇家侍卫部队的官员)。庾自直从小就爱学习,性格沉稳,不贪图享乐。他在陈朝当过官,做过豫章王府的外兵参军和宣惠记室(都是些文职)。陈朝灭亡后,他去了长安,但是没找到合适的官职。后来晋王杨广听说过他的名声,把他招为幕僚。隋朝大业年间,庾自直被任命为著作佐郎(负责起草文书的官员)。

庾自直擅长写文章,尤其擅长五言诗。他为人恭敬谨慎,不随便结交朋友,因此特别受皇帝杨广的喜爱。杨广写文章的时候,一定会先给庾自直看,让他挑毛病。庾自直要是觉得哪里不好,杨广就会修改,有时候甚至修改两三次,直到庾自直说好为止,他才正式发表。可见杨广对庾自直有多信任和器重。后来,庾自直还兼任了起居舍人(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官员)。后来,宇文化及造反,庾自直跟着皇帝北上,结果一路颠簸,露宿车中,受不了刺激,病死了。他留下来的文集十卷,流传于世。

潘徽,字伯彦,是吴郡人。他天资聪明,年轻时跟郑灼学习《礼记》,跟施公学习《毛诗》,跟张冲学习《尚书》,跟张讥学习《庄子》和《老子》,这些经典他都理解其大义。尤其擅长《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史。他很擅长写文章,也很有辩才。陈朝尚书令江总广招文人雅士,潘徽去拜访江总,江总非常敬重他。潘徽先是在新蔡王国担任侍郎,后来被选为客馆令。

隋朝派魏澹来陈朝进行外交访问,陈朝派潘徽接待他。魏澹要回国向隋文帝汇报,写了一份奏章,其中写道:“敬奉弘慈,曲垂饯送。”潘徽认为“伏奉”比“敬奉”更正式庄重,“敬奉”显得轻了些,所以没把这份奏章呈上去。魏澹当场反驳说:“《曲礼》注里说:‘礼仪的核心在于敬。’《诗经》里说:‘维桑与梓,必恭敬止。’《孝经》里说:‘宗庙致高。’又说:‘不敬其亲,谓之悖礼。’孔子敬畏上天的震怒,成汤因为圣明而日益尊崇。宗庙地位极高,上天至高无上,父亲最尊贵,君主最尊贵,这四者都体现了‘敬’的重要性,五经里都没有不同的说法,你怎能说‘敬’字轻呢?你有什么依据?”

潘徽反驳道:“我之前说的‘敬’字,并不是完全认为它轻,只是它的用法不同,意义也就有区别。《礼记》强调‘敬’,这是通用的说法,就像男子‘冠而字之’,注里说‘成人敬其名也’一样。《春秋》里记载的冀缺,夫妻之间也说‘相敬’,既有对儿子的敬重,也有丈夫敬重妻子的说法,这能都说是极重吗?再说‘敬谢诸公’,并非尊贵的地位;‘公子敬爱’,只是对宾客朋友而言;‘敬问’‘敬报’,更是常见;‘敬听’‘敬酬’,跟尊卑贵贱有什么关系呢!所以说,‘敬’字虽然不轻,但在语言运用中,有时意思比较宽泛。现在说‘敬奉’,所以才让人觉得有疑问。我只是举个例子,并非深奥的论证。”魏澹无法反驳,只好改了奏章。

陈朝灭亡后,潘徽做了州博士。秦孝王杨俊听说他的名声,召他为学士。有一次,潘徽跟随杨俊前往京城,在路上,杨俊让潘徽骑在马上赋诗,走一站路就写成一首,这首诗名为《述恩赋》。杨俊看了非常欣赏。他又让潘徽写一篇《万字文》,还让他编纂一部字书,书名叫《韵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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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文字这东西,历史悠久啊!最开始是伏羲氏观天象,用八卦来解释天道,后来黄帝、颛顼时期,史官们观察动物的足迹来了解地理。就这样,八卦出现了,爻辞也写出来了,人们不再用绳子记事,开始有了书籍。

后来,像传说中龙图腾出现在黄河,神龟出现在洛水,还有各种典籍,记载了夏商周的功业,殷商的甲骨文,周朝的青铜器铭文,孔子的著作等等,这些都记载了古往今来,人神之事,上承天意,下照人间。这些典籍的制作如此精良,祥瑞之兆如此频繁,所以才能流传千年,规范名物,成为百姓的耳目,后世帝王的典范,赞美形容,流芳百世。

隋朝建立之后,继承了三皇五帝的传统,文治武功都非常出色,在嵩山、泰山刻石记功,在钟鼎上铭刻盛世景象。朝廷重视礼乐,在学校里大力推广,还收集民间歌谣,了解民情。咱们秦王殿下,天资聪颖,文采斐然,从小就熟读楚辞,精通《易经》,热爱儒学,博览群书,崇尚名教,就连打猎时也带着史书。

他广纳贤才,赏赐有功之人,不遗余力地搜集人才,甚至连微小的才能都加以赏识。因此,大家都努力提升自己,各尽所能。那一年,秦王殿下在竹林溪流旁,景色优美,文思泉涌。他召集众臣,商讨整理群书,发现小学教材内容杂乱,即使是周礼汉律,也需要贯通理解,而各种奇谈怪论层出不穷,文字和语音也存在差异。

《三苍》《急就篇》等书只留下了一些章句,《说文解字》《字林》等书也只是对字形进行分类。至于声韵方面,更是混乱不堪,很难准确把握。李登的《声类》和吕静的《韵集》虽然区分了平仄,但缺乏依据,过于浅显,不足以指导诗赋创作。

于是秦王殿下亲自下令,整理音韵,制定规范,重新编纂,并加入注释,考证经史,广泛参考《诗经》、《楚辞》等典籍,经过一番辛苦,终于完成了三十卷的《韵纂》。这就像把珍贵的玉石放在名山石室里,让世人知道那些所谓的珍宝其实并不值钱。

现在让我这个学识浅薄的人来写序言。我的才学有限,思虑又很周全,感觉自己像死灰一样,文笔也毫无生气。但我愿尽犬马之劳,怀着赤诚之心,写下这篇序言,希望齐鲁等地的经学大师,楚郑等地的优秀人才,西河的贤士,以及东里的才子们,能够斧正润色。

没过多久,俊就死了。晋王广又让徽当扬州博士,让他和其他的儒生一起编写一部叫《江都集礼》的书。 晋王还让徽写序言,序言里写道:

礼仪的作用真是太大了!它跟天地运行的规律一样,光明也像日月一样照耀四方,它的源头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它的内涵包含了四种根本的道德准则。早在人们住在树上和洞穴里的时候,礼仪的萌芽就已经出现了,到了龟甲和鸟卜的时代,礼仪的实践就逐渐显现出来了。虽然礼仪的本意很简单,并不需要用玉帛来表达,但从夏朝到商朝,礼仪制度就一直存在,可以证明这一点。

像那些掌管宗庙祭祀的官员,以及负责各种礼仪的官员,他们让国家安定团结,让人们对神明充满敬畏,道德、仁义这些美好的品质,都离不开礼仪的规范。一个人行为举止得体,才能获得安宁。就像用印泥盖章一样,是为了防止文件受潮,岂止是简单的耕耘播种,施肥除草那么简单!

从秦朝焚书坑儒开始,到汉朝魏朝,礼仪制度经历了很大的变革。叔孙通的精辟见解,高堂隆的渊博知识,吸引了众多专家学者,礼仪制度的制定者们也日夜赶工,礼仪的条文逐渐完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皇帝端坐在皇位上,处理政务,制定历法,完善法令,礼仪制度也因此在全国范围内得到推行,上至朝廷下至民间,都受到礼仪的影响。

人们四处搜集古代典籍,考证礼仪制度的演变,在太室山和灵台山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礼仪制度涵盖了五常和八代的精髓。像那些担任柱国、太尉、扬州总管、晋王这样位高权重的官员,他们都以高尚的品德为榜样,推行礼仪,造福百姓。他们居住在周朝和邵陵地区,功业遍及河内和楚地,文武双全,多才多艺。他们身穿戎装保卫边疆,身穿朝服治理天下,招揽人才,兴建官署。

此外,他们还发展了六艺,网罗各种人才,恢复了稷下学宫的辉煌,弘扬了泗水流域的文化,没有一件事情是不去探究的,没有一件事情是做不到的。关于礼仪制度的各种论述,从礼仪的具体细节到儒家墨家的争论,从宫廷藏书到民间书籍,从官员的请示到医生的笔记,都经过仔细的整理和辨析。

由于礼仪制度随着时代发展而不断变化,所以《明堂》、《曲台》的记载,南宫、东观的说法,郑玄、王肃、徐广、贺循的解释,崔浩、谯周、何晏、庾阐的论述,虽然文献很多,但真正有价值的内容却不多。我利用闲暇时间,在处理完公务之后,潜心研究礼仪典籍,整理这些资料,去芜存菁,最终完成了这部《江都集礼》。全书共十二帙,一百二十卷,卷数取自古代历法,以象征周天星辰,体现了国家和社会秩序,也包含了人伦道德的规范。

以前,龟蒙、睢涣等地方官员,也曾效仿天子仪仗,但他们的礼仪制度记载很少。我的这部书,可以与那些刻在石头上的粗糙文字,以及那些陈旧的典籍相比,更胜一筹。所以,《沛王通论》不能说比以前的作品好,《宁朔新书》更应该感到惭愧。承蒙皇上恩典,我得以有机会撰写这部书,并在此简述其内容。

隋炀帝登基后,下令让徽和著作佐郎陆从典、太常博士褚亮、欧阳询等人一起帮越公杨素编写《魏书》。结果杨素死了,这事儿就停了。后来,徽被任命为京兆郡博士。杨玄感兄弟对他很看重,经常来往。杨玄感造反失败后,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受到了牵连。因为徽和杨玄感是朋友,皇帝对他就不太高兴了,有关部门顺应圣意,把徽外放到西海郡威定县当个小主簿。徽心里很不服气,走到陇西就病死了。

杜正玄,字慎徽,祖籍京兆,他家祖上八代前的杜曼,是石赵国的从事中郎,后来在邺城安家。从杜曼到杜正玄,他们家几代人都以文学相传。杜正玄特别聪明,知识渊博。他兄弟好几个,还没到二十岁,都因为文章写得好,名声在三河地区很响亮。开皇年间,他考中了秀才,在尚书省参加考试,考的是军事策略。杜正玄回答问题像机关枪一样快,写文章也是提笔就来。当时杨素很骄傲,自视甚高,杜正玄和他辩论,一点也不示弱,杨素很不高兴。过了一段时间,林邑进贡了一只白鹦鹉,杨素就催着让人去请杜正玄,使者一个接一个地去。杜正玄到了之后,杨素立刻让他写赋。杜正玄当时很仓促,但他提笔就写完了。杨素看完文章,一个字都没改,很惊讶。于是又让他写了十多篇不同类型的文章,也都立刻写完了,而且辞藻华丽,文理通顺。杨素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秀才啊,我比不上他!”于是就授予他晋王行参军,后来又升任豫章王记室,最后死在任上。他弟弟叫杜正藏。

杜正藏,字为善,特别好学,擅长写文章。不到二十岁就考中了秀才,被任命为纯州行参军,后来做到下邑县令。大业年间,他的学问已经很渊博了,应诏考中秀才。他兄弟三人,都因为文章好而同时到京城应试,当时人们都很赞赏他们。杜正藏写过碑文、诔文、铭文、颂文、诗歌、赋等一百多篇。他还写了一本《文章体式》,这本书对后来的学子帮助很大,当时人们称它为写作的准则,甚至连海外的高丽、百济也都学习这本书,称它为《杜家新书》。

杜京兆,字得志,博学多才,擅长写文章,官做到秦王记室。秦王去世后,他路过故宫,写了一首五言诗,辞藻悲壮,很受当时人们的推崇。他还写过一篇《兄弟论》,论述的道理也很值得称道。

河间有个叫尹式的人,学问渊博,擅长写文章,年轻时就很有名气。在仁寿年间,他做到汉王的记室,汉王非常器重他。后来汉王失败了,尹式就自杀了。他的族人正卿、彦卿也都很有才华,名扬天下。

河间还有个叫刘善经的人,知识广博,尤其擅长写作。他历任著作佐郎、太子舍人等职务。他著有《酬德传》三十卷、《诸刘谱》三十卷、《四声指归》一卷,流传于世。

范阳人祖君彦,是齐朝尚书仆射祖孝徵的儿子。他长得矮小,说话也笨拙,但却很有才学。隋朝大业末年,他做到东平郡书佐。郡城被翟让攻陷,后来落入李密手中。李密非常礼待他,任命他为记室,军中的文书信函,都出自他的手笔。李密失败后,祖君彦被王世充杀害了。

会稽人孔德绍,很有才华,官至景城县丞。窦建德称王后,任命他为中书令,专门负责起草文书。窦建德失败后,孔德绍被杀。

南阳人刘斌,也颇有文采,官至信都郡司功书佐。窦建德任命他为中书舍人。窦建德失败后,他又做了刘闼的中书侍郎,跟刘闼一起逃到突厥,从此不知所终。

史书上说:“魏文帝说过‘古今文人,大多不注意细微的行为,很少有人能凭借名节而自立’,这话说得真对啊!”像王胄、虞绰这些人,还有崔儦、孝逸之类,有的自负才气,疏忽世事;有的虽然学问好,但命运不好,官位不高,心中郁闷愤恨,志向摇摆不定,在当世傲视一切,轻视公卿大臣。所以,那些行为乖张的人往往被遗弃,那些嫉恶如仇、得罪权贵的人,不只是汉阳的赵壹、平原的祢衡。因此,他们大多留下遗憾和后悔,很少能善终。然而,他们的学问博涉古今,文章华丽,都是邓林中的一枝,昆山上的一块美玉啊!隋朝统一全国,人才济济,那些杰出的人才,不过十几个。正玄兄弟三人就在其中,兄弟俩互相辉映,也是难得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