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有三个儿子,萧皇后生了元德太子杨昭和齐王杨暕,萧嫔生了赵王杨杲。
元德太子杨昭是炀帝的长子,一出生就被高祖杨坚接到宫里养着。三岁的时候,他在玄武门玩耍石狮子,高祖和文献皇后来看他。高祖当时正好腰疼,伸手扶着皇后,杨昭就赶紧躲开,这样反复好几次。高祖感叹道:“天生就懂得礼让,谁还能教他呢!” 因此对杨昭非常惊奇。高祖曾经说过:“将来要给你娶媳妇。”杨昭一听就哭了起来。高祖问他为什么哭,杨昭回答说:“汉王没结婚的时候,总是待在皇上身边,一结婚就搬出去了。我怕以后也会离开您,所以才哭。”高祖赞叹他至情至性,特别宠爱他。
十二岁的时候,被立为河南王。仁寿年间初年,被改封为晋王,被任命为内史令,兼任左卫大将军。三年后,又调任雍州牧。隋炀帝即位后,就去了洛阳宫,杨昭留守京城。大业元年,炀帝派使者将他立为皇太子。杨昭武艺高强,能拉开强弓硬弩。为人谦逊平和,说话做事态度温和,从不发怒。即使遇到别人犯了很大的错,他也只是说一句“大错特错”。他饮食简朴,生活非常节俭。大臣和官员中有年迈父母的,他一定会亲自去问候他们的安好,逢年过节还会赏赐他们东西。他就是这样仁爱。第二年,他去洛阳朝见炀帝。几个月后,将要回京城,他请求多留几天,炀帝没答应,他一再恳求,但都没用。他本来就身体肥胖,又劳累过度,染上了疾病。炀帝让巫师去看,巫师说:“是房陵王作祟。”不久他就死了。 诏令内史侍郎虞世基为他写哀册文,写的是:
大业二年七月初一,也就是癸丑年七月二十三日,太子殿下在行宫去世了。唉,真是令人悲伤。
三年后的五月初六,庚辰年五月六日,要将太子的灵柩迁到庄陵安葬,这是按照礼制来的。你看,那灵柩车缓缓前行,夜里出发,天亮时到达鹤关。各种祭祀的器物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仪仗队也跟以前一样庄严有序。
皇上心里非常悲痛,太子去世,就像乌云遮蔽了阳光,宫殿也失去了往日的景象。皇上怀念着太子,一直想着他,在祭祀时更是思念万分。早些时候就决定好要怎么安葬太子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进行。祖宗的祭祀用品都准备齐全,灵柩车也稳稳当当地前进。高高的旌旗引领着队伍,车轮缓缓地滚动,庄严肃穆。
皇上根据太子的品行和功绩,为他上谥号,并下令史官记录这一切,遵循古制。希望太子的功德和美名能够永远流传下去,名垂青史。
其辞曰:(此处原文保留,不做翻译)
皇上登基,国家兴盛,继承祖宗基业,光宗耀祖。他天资聪颖,文采斐然,博览群书,深谋远虑。天生英明,智慧过人,勤于政事,日理万机。他下令修建宫殿,设立藩属,整顿朝纲,赏罚分明。宫殿气派非凡,宛如梁园盛景。皇后贤德,夫妻恩爱,国家兴旺发达,疆域辽阔。皇上谦逊谨慎,处理政务细致周到,拥有广阔的疆土和雄伟的宫殿,国泰民安,军威强盛。他勤于政务,亲近贤臣,处理政务井井有条,文采出众,文思泉涌。他积德行善,国家繁荣昌盛,后代子孙也因此受益。后宫嫔妃侍奉皇上,恭敬谨慎,礼乐盛行,充满爱敬。皇上修身养性,谦逊有礼,广纳贤才,尊师重道。他品德高尚,为人谦和,严于律己,勤政爱民。他学习先贤的教诲,兢兢业业,日夜操劳,为国为民。他应该长享福寿,成为一代明君。
然而,天意难测,人生无常。皇上驾崩,如同山崩地裂,令人悲痛欲绝。这巨大的悲痛,弥漫天地之间,朝臣们也悲痛万分。唉,多么令人悲伤啊!时光飞逝,转眼间物是人非,皇宫内外都笼罩在悲痛之中。夜深了,宫殿空寂,只有月光凄凉地照着。唉,多么令人悲伤啊!皇上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繁华的世界,去了幽深的地底。夕阳西下,景色凄凉,哀乐声声,令人心碎。送葬的队伍缓缓而行,个个悲痛欲绝。唉,多么令人悲伤啊!皇上虽然驾崩了,但他的功德将永垂不朽,我们一定会铭记于心。
皇帝非常悲痛。
他一共有三个儿子,韦妃生下了恭皇帝,大刘良娣生下了燕王倓,小刘良娣生下了越王侗。
燕王倓,字仁安。他聪明敏捷,长得漂亮,是隋炀帝众多孙子中最受宠爱的,经常被带在身边。他喜欢读书,尤其重视儒家经典,举止言行不像个孩子,倒像个大人。他的母亲良娣早逝,每到母亲忌日,他总是哭得泣不成声。皇帝因此更加喜爱他。
宇文化及造反的时候,燕王倓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想要进宫面见皇帝禀报,但又怕暴露行踪,于是他和梁公萧钜、千牛宇文皛等人一起,从芳林门旁边的一个水洞偷偷潜入宫中。到了玄武门,他假装说:“臣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请求见皇上最后一面,死也瞑目了。”他希望能见到皇帝,却被看守宫门的官兵拦住了,最终没能见到皇帝。没过多久,叛乱爆发,燕王倓被叛军杀害,当时他才十六岁。
越王杨侗,字仁谨,长得好看,性格宽厚。隋炀帝杨广在位第二年,立他为越王。皇帝每次出巡,杨侗都留在东都洛阳留守。杨玄感造反的时候,他和民部尚书樊子盖一起抵抗。杨玄感被平定后,杨侗被召到高阳,任命为高阳太守。没多久,他又以原来的官职回到东都继续留守。隋炀帝杨广在位十三年,去江都的时候,再次让杨侗和金紫光禄大夫段达、太府卿元文都、代理民部尚书韦津、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等人一起负责留守东都的事务。
宇文化及弑杀了隋炀帝之后,元文都等人商量着,杨侗是元德太子(杨昭)的儿子,辈分最接近皇帝,于是大家一起拥立他为皇帝,大赦天下,改元为皇泰。追谥隋炀帝为明帝,庙号世祖;追尊元德太子为孝成皇帝,庙号世宗;尊他的母亲刘良娣为皇太后。同时,任命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代理礼部尚书;王世充也担任纳言、左翊卫大将军、代理吏部尚书;元文都为内史令、左骁卫大将军;卢楚也担任内史令;皇甫无逸为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郭文懿为内史侍郎;赵长文为黄门侍郎。把这些重要事务都交给他们处理,还特地制作了金书铁券,藏在宫里。当时洛阳人把段达等人称为“七贵”。
没过多久,宇文化及就立秦王杨浩为皇帝,然后带兵来到彭城,沿途很多城邑都投降了他。杨侗很害怕,就派使者盖琮、马公政去联络瓦岗军首领李密。李密于是派使者来请求投降,杨侗非常高兴,对李密的使者非常客气。马上任命李密为太尉、尚书令、魏国公,让他去抵抗宇文化及。杨侗还写信给李密:
咱们大隋朝统治天下,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八年了。高祖文皇帝文治武功,功绩盖世,开创了盛世。世祖明皇帝效法天地,统一了华夏和边疆少数民族。从东边的蟠木山到西边的细柳,从北边的丹徼到南边的幽都,太阳月亮照到的地方,风雨刮到的地方,所有的人,不管长得什么样,都臣服在大隋的统治下。
而且,天下宝物都汇聚到朝廷,祥瑞之兆接连不断,我们制定了礼乐制度,改变了社会风俗。我们的统治遍及天下,老百姓都从中受益,却不自知。世祖皇帝以前在南方巡视,后来在皇宫登基,这次来,算是慰问大家。所以,前些年他巡视各地,接受朝拜,停驻銮驾,清理道路,一切仪式都跟以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祸乱竟然波及到皇宫,灾难突如其来,危及到皇帝本人。皇上驾崩的那天,我们大家悲痛欲绝,哭喊着,痛不欲生,简直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
我听说啊,从古代开始就有那些贪婪残暴的臣子,不孝的儿子,哪个朝代没遇到过这种事?就说宇文化及吧,世人都说他是个废物。他爹宇文化述,当年赶上好时候,很早就得到皇帝的厚待,赐婚给他,让他当上高官,位高权重,俸禄丰厚,礼遇之隆,冠绝天下,享受了帝王般的恩宠。可是他却对皇帝的恩情毫无回报。宇文化及这小子,虽然资质平庸,却一直得到皇帝的器重,出入宫廷,侍奉在皇帝身边。以前他被派去藩国,后来又统领禁卫军,甚至还参与了皇位的继承,官至九卿。但他本性凶狠,贪婪成性,结交恶党,抢劫财物,犯下累累罪行,案卷堆积如山。皇上对他屡次宽恕,多次赦免他,即使犯下死罪,也总能逃过一劫。三次被免职,又三次复职,甚至被贬到边远地区,最后又被召回。皇上对他的恩情如同天高地厚,如此奖赏提拔,真是前所未闻。可他却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竟然兴兵作乱,攻陷了行宫。皇室宗亲,兄弟姐妹,都被他残忍杀害,惨状令人难以言说。夏朝时的穷人,周朝时的犬戎,他们的罪行再大,也比不上他!我为此痛心疾首,寝食难安,仰望天地,无处容身。
现在,各位王公大臣,百官们,都认为社稷江山不能倾覆,这元凶巨恶必须尽快铲除,大家要共同拥戴我,继承皇位。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难以胜任,但我现在已经披挂上阵,亲率大军,誓要为民除害,平定叛乱。很快就会出兵讨伐了。再说这宇文化及,他竟然伪立秦王之子为皇帝,把其他皇室成员囚禁起来,他自己则称霸一方,俨然一副皇帝的架势。他竟然占据皇宫,嚣张跋扈,毫无羞愧之心。朝中大臣,表面上害怕他的凶威,但心里都充满了愤怒。我们这支正义之师,顺应天意,定会剿灭这帮恶徒,很快就能取得胜利!
老魏啊,他那可是真心实意为国家着想,战略眼光也特别远大,带兵打仗那叫一个利索!率领勤王的军队,去讨伐那些造反的逆贼。将士们个个勇敢争先,像熊罴一样冲锋陷阵,金鼓齐鸣,声势浩大,简直像火烧一样猛烈,刀剑挥舞,所向披靡,就像热水浇在雪上一样迅速。
老魏一心想要拯救国家,带头冲锋在前,朕也亲自率领六军,紧随其后。这场仗,打得这么顺利,简直是摧枯拉朽,移山倒海,何况咱们这支军队,个个都忠心耿耿,那些在京城的侍卫,心里都想着家乡,江左的百姓,也盼着早日回家。这段时间,奏章信件不断,大家都在互相联系,只要王师一到,那些叛军肯定立刻投降,就像冰雪融化,树叶飘落一样。
再说那些叛军,现在人心涣散,上天都看不下去了,他们滥杀无辜,欺压百姓,路上碰到他们,人们都吓得不敢直视,只能痛哭流涕,怨声载道。朕现在就是要为百姓报仇雪恨,斩杀元凶,拯救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希望上天保佑我大宋,保佑社稷平安,全国百姓都能感受到朕的决心,和我同心同德。等咱们把叛贼杀了,论功行赏,好好庆祝一番,到那时,天下太平,朕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军队的一切,都听魏公的指挥。
密使找到杨侗,杨侗特别高兴,赶紧北面跪拜,态度非常恭敬。然后杨侗就拒绝了李密的求援。 “七贵”对这事儿很不满意,暗中策划着要对付杨侗。没过多久,元文都、卢楚、郭文懿、赵长文这些人就被王世充杀掉了,皇甫无逸逃回了长安。王世充去见杨侗,向他赔罪,说得特别可怜。杨侗觉得他挺真诚的,就让他上殿,两人还当着大家的面,披散头发发誓,说以后绝对不会反悔。从那以后,杨侗就不再管王世充的事了。
但是杨侗心里其实很不舒服,就和他的记室陆士季商量着要对付王世充,不过这事儿没成功。等到王世充打败了李密,大家更拥护他了,他就自己称郑王,掌握了朝政大权,还接受了九锡,享受各种帝王待遇,杨侗一点办法都没有。段达、云定兴等十个人去见杨侗,说:“天命难测啊,郑王功劳很大,您应该把皇位让给他,效仿唐尧虞舜的做法。”杨侗一听就生气了,说:“天下是高祖打下来的,东都也是世祖的东都。如果隋朝的国运还没衰败,你们这些话根本说不出口!就算天命真的要改变了,禅让这事儿也轮不到你们来提!你们这些人,有的曾经是前朝的旧臣,为前朝效力,有的勤于王事,忠心耿耿,现在却说出这种话,我还指望你们做什么!”杨侗脸色严肃,吓得侍卫们都汗流浃背。
等退朝后,杨侗对着他的妃子哭了起来。王世充又派人对杨侗说:“现在天下还没平定,需要一个长久的主君。等天下太平了,再把皇位还给你,之前咱们的盟约,我绝对不会违背。”杨侗没办法,只好把皇位让给了王世充,然后被关在了含凉殿。王世充篡位称帝,封杨侗为潞国公,给他五千户的封地。
一个月后,宇文儒童、裴仁基等人密谋杀掉王世充,重新拥立杨侗,结果事情败露,他们都被杀害了。王世充的哥哥王世恽劝王世充杀了杨侗,以绝后患。王世充派他的侄子王行本拿着毒酒去见杨侗,说:“请皇上喝杯酒。”杨侗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请求见母亲一面,但是没被允许。于是杨侗铺上席子,焚香礼佛,念咒说:“从今以后,我希望不要再出生在帝王之家了。”然后仰头喝下毒酒。他死得不算快,后来又用帛勒死了他。王世充假惺惺地给他上谥号,叫“恭皇帝”。
齐王杨暕,字世朏,小名叫阿孩。长得可漂亮了,眉毛眼睛都长得特别好,从小就深受他爷爷杨坚(高祖)的喜爱。开皇年间,被封为豫章王,封地有一千户人家。长大后,他读了不少书,尤其擅长骑马射箭。一开始担任内史令。仁寿年间,被任命为扬州总管,负责淮河以南地区的军事。
杨广当皇帝(炀帝即位)后,杨暕被晋封为齐王,封地增加到五千户人家。大业二年,杨广第一次到东都洛阳,排场可大了,杨暕负责带兵开路,维持秩序。没多久,他又被调任豫州牧。 紧接着元德太子死了,朝野上下都在关注谁来继承皇位,大家都觉得杨暕最合适。杨广还特意吩咐吏部尚书牛弘精挑细选官员,结果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都因此升官了。
第二年,杨暕又调任雍州牧,不久又调到河南尹,还被授予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 以前是元德太子的两万多名手下都归杨暕管了,他的地位和待遇越来越高,就连乐平公主和其他皇亲国戚都纷纷来巴结他,百官更是争相拜访,路上人挤人,热闹非凡。
齐王这小子,特别嚣张跋扈,跟那些坏人混在一起,干的坏事可不少。他让乔令则、刘虔安、裴该、皇甫谌、库狄仲锜、陈智伟这些人给他找些漂亮女人、好马和猎狗。这些人得了齐王的撑腰,就更加无法无天了,看到哪家有漂亮姑娘,就假借齐王的名义把人家姑娘叫来,带到齐王府里,偷偷摸摸地干那些龌龊事,玩完了再把人放走。库狄仲锜和陈智伟那俩还跑到陇西去,欺负那些少数民族,强抢人家好马,弄到几匹马献给齐王。他们跟齐王说这是皇上赏赐的,然后自己偷偷拿回家,齐王根本就不知道。
再说乐平公主,她曾经跟皇上说柳家有个漂亮的姑娘,皇上当时没说什么。过了一段时间,公主又把这个柳家姑娘送给齐王了。齐王当然很高兴,就把她纳为妾室。后来皇上问公主那个柳家姑娘在哪儿,公主说:“在齐王那儿呢。”皇上一听就不高兴了。齐王在东都的府邸,大门莫名其妙地塌了,办公的地方房梁也断了,懂这些事儿的人都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后来皇上到榆林去打猎,齐王带着五万步兵和骑兵殿后,总是跟皇上保持几十里的距离。皇上在汾阳宫打猎,命令齐王带一千骑兵帮忙围猎。齐王抓到了很多麋鹿献给皇上,可皇上自己却什么都没猎到,就生气了。身边的大臣们都说,都是齐王的人故意拦着,不让野兽靠近皇上。皇上这下彻底火了,开始追究齐王的责任,要治他的罪。
话说当时规定,县令不能随便出城,结果伊阙县令皇甫暕偷偷跑到洛阳城外玩儿去了,违反了规定。 还有个京兆人叫达奚通,他小妾王氏唱歌特别好听,那些达官贵人们聚会都喜欢请她去唱歌助兴,所以达奚通也经常出入王家。御史韦德裕知道了皇甫暕的事儿,就偷偷告诉了皇帝,皇帝大怒,派了上千个士兵去皇甫暕家里搜查,把他的事儿都查了个底朝天。
皇甫暕的老婆是民部尚书韦冲的女儿,早死了。 后来,皇甫暕竟然和亡妻的姐姐私通,还生了个女儿,这事儿谁都不知道。 他私下里还把乔令则请到府里喝酒作乐,乔令则还高兴地脱了皇甫暕的帽子庆祝。 他还找来算命先生看后院,算命先生指着皇甫暕的小姨子说:“这女人将来生的孩子会当皇后,以后会富贵无比!” 当时国家没太子,皇甫暕就觉得轮到他当皇帝了。 他还因为元德太子有三个儿子,心里不安,就偷偷搞一些巫蛊之术,想诅咒他们。
这些事儿后来全被揭发了,皇帝龙颜大怒,把乔令则这些人砍了头,皇甫暕的小姨子也被赐死了,皇甫暕府里的官员都被发配到边疆去了。 当时赵王杲还小,皇帝对大臣说:“朕就只有皇甫暕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把他拉出去砍头示众了,以儆效尤!” 从那以后,皇甫暕的恩宠就一天天衰败了,虽然还是京兆尹,但再也不过问政事了。 皇帝还派了个武贲郎将整天盯着他,皇甫暕稍微有点儿不对劲,武贲郎将就马上向皇帝报告。 皇帝也一直担心皇甫暕造反,给他安排的侍卫都是些老弱病残,意思意思而已。 皇甫暕每天都提心吊胆,活得很不安稳。
有一次,皇帝在江都宫过节,皇甫暕穿着朝服去上朝,结果莫名其妙地裤子上流血了。 还有一次,他坐在斋房里,看见好几十只老鼠跑到他面前,然后都死了,而且每只老鼠都没了脑袋。 皇甫暕心里觉得特别害怕。 没多久,薛万彻造反了,军队冲进皇宫,皇帝听到后,对萧皇后说:“是不是皇甫暕干的?” 可见皇帝对皇甫暕的猜忌有多深。 薛万彻派人去抓皇甫暕,皇甫暕当时还在睡觉,还没起床,贼兵冲进来,皇甫暕吓了一跳,问:“这是谁?” 没人回答,皇甫暕还以为是皇帝派人抓他,就说:“圣旨请稍等,我并没有对不起国家。” 结果,贼兵把他拖到街上砍了头,他的两个儿子也都被杀了。 皇甫暕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那年他才三十四岁。
政道这孩子,是遗腹子,后来跟萧皇后一起去了突厥。突厥的处罗可汗封他为隋王,那些被抓到北方的中国人,都分给他,让他管理,住在定襄城。等突厥灭亡后,政道回到了大唐,被朝廷授予员外散骑侍郎的官职。
赵王杲,小名季子,七岁的时候,在隋朝大业九年被封为赵王。接着又当了光禄大夫,做了河南尹。跟着杨广去淮南,还被杨广临时指派去当江都太守。杲聪明伶俐,长得也好看,杨广写的那些诗词歌赋,他都能背诵。他特别孝顺,有一次杨广因为刮风而没胃口吃饭,杲也一整天没吃东西。还有一次,萧皇后要灸疗,杲先请求试一下艾炷的温度,萧皇后没同意,杲哭着请求说:“皇后服用的药,我都先尝过。现在灸疗,也请让我先试试艾炷的温度吧!”他哭得特别伤心。萧皇后最终因为他的孝心,取消了灸疗,更加疼爱他。后来杨广遇害,杲就在杨广身边,哭得死去活来。裴虔通把杲在杨广面前杀了,血都溅到了杨广的衣服上。那时候,杲才十二岁。
史书上说:元德太子性格谨慎稳重,很有帝王之相,可惜英年早逝,真是令人惋惜啊!齐王虽然聪明智慧,但志向不够远大,还有些骄傲自大,所以杨广对他疏远并且忌惮。父子之间没有亲情,表面上却维持着君臣的礼仪,自己没有积德行善,国家就遭受了灾难。以至于赵王、燕王、越王都不得善终,真是令人悲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