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字荣伯,是武安人。从小就特别爱学习,跟老师学习了几十年,日夜不停,各种书籍,包括那些玄学预言之类的书,他都看过,尤其精通《三礼》,在儒学界很有地位。

隋文帝开皇年间,皇帝征召山东有学问的人,马光跟张仲让、孔笼、窦士荣、张黑奴、刘祖仁他们一起被召到朝廷,都被授予太学博士的职位,当时人们称他们为“六儒”。但是这六个人,都比较粗鲁,不懂得礼仪规范,所以朝廷并不怎么重视他们。窦士荣没多久就病死了。张仲让没过多久也请求回乡,还写了一本书,十卷,自己说如果这本书能呈献给皇帝,我就能当宰相了。他还经常说些关于天象的事情。州县把他的情况上报朝廷,结果被杀了。孔笼、张黑奴、刘祖仁没多久也被朝廷贬斥了。只有马光一个人留了下来。

有一次祭祀典礼,隋文帝亲自到国子学,王公大臣都到齐了。马光上台讲礼,讲解《礼记》中的疑难问题。之后十多个儒生轮流向他提问,这些儒生都是当时有名的学者,马光对他们的疑问一一分析解答,虽然他的语言表达不算华丽,但道理讲得非常透彻,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深浅,大家都对他佩服不已,皇帝也赞赏并慰劳了他。山东学习《三礼》的人,从熊安生之后,就只有马光一个人被尊为权威了。他最初在瀛州、博州一带教书,学生有一千多人,到了长安后,很多学生都跟着他来。几年后,他母亲去世,他就回乡下守孝,从此就有了在老家终老的想法。最后因为生病,死在家中,享年七十三岁。

刘焯,字士元,是信都昌亭人。他爸爸是郡功曹。刘焯长得眉清目秀,目光远大,聪明又沉稳,小时候不太爱玩闹。年轻的时候,他和河间人刘炫结拜成兄弟,一起跟着老乡刘轨思学习《诗经》,跟着广平人郭懋常学习《左传》,向阜城人熊安生请教《礼记》,不过这些都没学完就离开了。武强交津桥有个叫刘智海的人家里藏书很多,刘焯和刘炫就经常去他家读书,一读就是十年,虽然生活很清贫,但也过得很平静。

后来,刘焯凭借深厚的儒学功底出了名,当上了州博士。刺史赵煚把他招为从事,推荐他参加秀才考试,还考中了第一名。他和著作郎王劭一起修撰国史,还参与议论律法和历法,同时还在门下省当值,随时准备接受咨询。没多久,他就升任员外将军了。后来,他和很多儒生一起在秘书省考订群书。

有一次他回家探亲,县令韦之业请他当功曹。不久他又回到京城,和左仆射杨素、吏部尚书牛弘、国子祭酒苏威、国子祭酒元善、博士萧该、何妥、太学博士房晖远、崔宗德、晋王文学崔赜等等一大堆国子监的老师们一起讨论古今一些有争议的问题,以及前人没搞懂的问题。每次他一发言,争论就激烈起来,但谁也说不过他,杨素他们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学识渊博。

六年后,洛阳的《石经》运到了京城,碑文很多都磨损了,没人能认出来,皇帝就下令让刘焯和刘炫他们去考订。后来,国子监举行祭祀典礼,他和刘炫在典礼上辩论,把其他儒生都驳倒了,结果那些儒生嫉妒他们,就写匿名信诬告他们,刘焯被罢官了。

于是,他就悠闲地回到家乡,专心致志地教书著书,勤奋刻苦。贾谊、马融、王充、郑玄他们传下来的经学注解,他都仔细辨别真伪。《九章算术》、《周髀算经》、《七曜历书》等等十多部书,他都深入研究,推算日月运行规律,测量山川海洋的尺寸,都弄清楚了根本原理,探究了其中的奥秘。他写了《稽极》十卷、《历书》十卷、《五经述议》等著作,流传于世。刘炫也很聪明博学,名气仅次于刘焯,所以当时人们称他们为“二刘”。

天下很多有名的儒生和后起之秀,都来向他请教学习,千里迢迢赶来的人数不胜数。人们都说,几百年来,博学通达的儒学者,没有谁能超过他。但是,他为人比较孤傲,而且很吝啬,不收学费的人,他就不教。当时的人因此有点看不起他。

废太子杨勇听说后想召见他,还没等他去拜见,皇上就把他派到蜀王那里做事,这不是他喜欢的事,所以他很久都没去。蜀王听说后很生气,派人把他抓起来,押解到蜀地,让他服兵役。后来,他在那里校对书籍。蜀王后来被废黜,刘焯又和其他的儒生一起修订礼法律令,被任命为云骑尉。隋炀帝即位后,他被提升为太学博士,不久因为生病辞职了。几年后,他又被征召,担任顾问。他上交了自己写的《历书》,和太史令张胄玄的有很多不同,结果被驳回不用了。大业六年,他去世了,享年六十七岁。刘炫为他请求朝廷赐谥号,但朝廷没有同意。

刘炫,字光伯,是河北景城人。从小就聪明伶俐,很有名气,他和信都的刘焯一起闭门读书,十年都没出来过。刘炫眼睛明亮锐利,直视太阳也不觉得晃眼,记忆力超强,无人能比。他可以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同时嘴里背书,眼睛数数,耳朵听讲,五件事同时进行,一点儿也不会出错。北周武帝平定齐国后,瀛州刺史宇文亢把他推荐为户曹从事。后来,刺史李绘又把他任命为礼曹从事,因为办事能力强而出了名。一年多后,他奉命和著作郎王劭一起修撰国史。不久,他又在门下省任职,负责提供咨询建议。他还和一些术士一起修订天文历法,并在内史省负责审核各种奏章,内史令博陵李德林对他非常尊重。

虽然刘炫在三个省都任职过,但始终没有得到正式的官职,反而被县里责令他去服徭役。刘炫于是向内史省自陈,内史省又把他送到吏部。吏部尚书韦世康问他有什么才能。刘炫自己写了一份简历,说:“《周礼》、《礼记》、《毛诗》、《尚书》、《公羊传》、《左传》、《孝经》、《论语》以及孔颖达、郑玄、王肃、何休、服虔、杜预等十三家的注释,虽然解释的深浅不一,但我都能讲授。 《周易》、《仪礼》、《谷梁传》这三部书,我学习的时间相对少一些。史书和各种文集里好的文章和事迹,我都牢记在心。天文历法,我也深入研究,掌握了其中的精妙之处。至于公私文书的写作,我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忙。”吏部最终没有对他进行详细的考试,但是朝中十几个有名望的人都担保刘炫说的都是真的,于是他被任命为殿内将军。

那时候,牛弘奏请搜集天下遗失的书籍,刘炫就伪造了一百多卷书,题名为《连山易》、《鲁史记》等等,然后呈送给朝廷,领了赏赐就走了。后来有人告发了他,虽然因为大赦免了死罪,但他被革职,回到家乡,以教授为生。太子勇听说后把他召到京城,让他去侍奉蜀王秀,但他一拖再拖不肯去。蜀王大怒,把他拷上枷锁送往益州。后来,他被分配到帐内当差,每天拿着棍棒当门卫。不久后,他被释放了,担任校书郎。刘炫于是模仿屈原的《卜居》,写了一篇《筮途》来表达自己的心境。

蜀王被废了之后,我跟一些儒生一起修订了《五礼》,然后被任命为旅骑尉。吏部尚书牛弘提了个建议,说按照古代礼制,诸侯的旁系亲属要降一级。现在的高官,虽然跟古代的诸侯不一样,但跟大夫差不多,官职都在二品,所以应该把他们的旁系亲属降一级。很多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但是我不同意,我说:“古代做官的,只看重一个人,就是皇帝,庶子根本没机会升官。所以古代国王很重视嫡子,宗子有分得俸禄的权利。族人跟宗子即使关系远,也要服丧三个月,因为他们都受过皇家的恩惠。现在做官,是凭本事升迁,不限制嫡庶,跟古代已经不一样了,为什么要降级呢?现在很多达官贵人都不管自己的近亲,如果再降他们的亲属的官位,那老百姓之间亲情淡薄的风气,可就从这儿开始啦!” 所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开皇二十年,朝廷废除了国子监的四个学门以及州县的学校,只保留了太学两个博士和七十二个学生。我上书给皇帝,说学校不应该废除,我的理由很充分,但高祖皇帝没采纳我的意见。开皇年间后期,国家经济繁荣,朝野上下都把目光放在了辽东。我认为辽东不宜攻打,就写了一篇《抚夷论》来劝谏,当时没有人理解我的意思。等到隋朝大业年间,隋朝三次征讨辽东都没成功,我以前说的那些话才被证明是对的。

隋炀帝登基后,牛弘推崇炫修订律法。 老隋朝的时候,那些做文书官吏的,坏人特别多,干坏事时间长了,势力就大了,这都是客观原因造成的。而且当时风俗败坏,女人不守妇道。所以就制定了规矩,州县里的佐史,三年就要换一批,九品官的妻子不能再嫁。炫认为这个规定不好,但牛弘还是坚持执行了。各郡设立学校和教官,以及给远方学校拨款,这些都是炫的建议。

牛弘有一次和颜悦色地问炫说:“你看《周礼》,士很多,府里的文书官却很少,现在文书官比以前多了百倍,而判官却减少了,效率反而降低了,这是怎么回事呢?”炫回答说:“古代人注重责任制,年底考核他们的工作表现,案卷不反复核查,文书也不过于繁琐,府里文书官的任务,就是掌管重要的文件而已。现在呢,文书工作总是担心出错,反复检查,生怕不仔细,出了问题千里追查旧案,所以才有‘老吏抱案死’的谚语。古今不一样,差别这么大,事情繁多政务混乱,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牛弘又问:“魏、齐时代,文书官工作还比较轻松,现在却没日没夜地忙个不停,这是为什么呢?”炫回答说:“齐朝设立的州府也就几十个,三府行台互相统管,文书下发,也就十来条。现在州府有三百多个,这一个原因就导致了工作量剧增。以前州里只设纲纪官,郡里设守丞,县里只有县令。他们的下属官员,都是长官自己挑选的,接到命令后赴任,每个州也就几十个人。现在不一样了,大小官员都由吏部任命,所有官员的细枝末节都要考功司考核,这又是一个原因导致工作量剧增。与其减少官员,不如简化事务,简化事务不如保持清廉的心态。官事不简化就想轻松,怎么可能呢?”牛弘非常赞赏他的话,但是却没采纳。

谏议大夫杨达推荐炫博学多才,文章写得好,考试成绩优异,被任命为太学博士。一年多后,因为品级低被免职,回到家乡长平,奉诏再次前往皇帝的行宫。有人说他品行不好,皇帝就把他罢免了,让他回河间老家。那时候各地盗贼四起,粮食价格飞涨,经学研究中断,教学也停止了。炫和妻子相隔百里,音信全无,郁郁不得志,于是自己写了一篇自赞:

大家好,我叫司马迁(此处省略姓名,按原文理解),想跟大家说说我这一辈子。像司马相如、扬雄、马援、郑玄这些名人都写过自传,留下了好名声,传给后代。我可不敢跟他们比,怕让人笑话。眼看着年纪大了,快到头了,老朋友一个个都走了,学生们也散了,我就像早晨的露水,很快就要消失了,死后要埋在荒凉的北方,亲朋好友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后人也不知道我的事迹。趁着我还活着,赶紧把心里话写下来,留给后来的年轻人,让大家知道我的一点想法。

从我记事起,到如今头发花白,小时候父母很疼我,从来没打过骂过我;上学时老师也很器重我,从没受过委屈。长大后,我一直很重视和亲戚朋友的关系,待人真诚,谦虚谨慎,总是先想着别人,再想着自己。小时候我就喜欢和长辈们一起玩,年纪大了也乐意和年轻人交流。学习就认真刻苦,从不厌倦;教导别人就尽心尽力,从不觉得累。只是我性情孤僻,心里总有些不如意。

仔细想想我这一生,运气其实不错,有四件值得庆幸的事:第一,我虽然天资愚笨,家境贫寒,但因为兄长的帮助,我才能进入仕途,有机会阅读大量的典籍,学习历史,虽然只是在乡间做了一些小善事,却也小有名气,这真是幸运;第二,我虽然在官场上起起伏伏,做过一些没啥意义的官职,但始终保持清廉,没有留下什么污点,这算是幸运;第三,凭借我的才能,多次得到皇帝的赏识,有机会进入朝廷,和那些达官贵人交往,得到他们的赏识和厚待,这更是幸运;第四,现在我退休了,回到家乡,可以安心读书,欣赏自然风光,悠闲地过日子,这也很幸运。

但是,我心里也有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我生活在一个盛世,却赶上了儒家道统衰微的时代,我虽然努力学习先贤的思想,想要纠正社会上的不正之风,写书整理典籍,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国家动荡,学校都荒废了,我的学说无法传播,我的心血白费了,这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世路未夷,学校尽废,道不备于当时,业不传于身后。衔恨泉壤,实在兹乎?” 这才是让我最遗憾的事啊!

话说这河间刘炫先生,在郡城里待着呢,结果粮饷断了,跟着他的学生好多都跑去当了贼。刘炫先生穷困潦倒,没办法,只能跑到郡城底下要吃的。郡里的官儿看他可怜,就给了他点粮食。 结果刘炫先生刚拿到粮食,就被贼给抓去了,还路过城下的堡垒。没过多久,官兵就把贼给剿灭了。刘炫先生又饿又冷,没地方去,只好又回郡城投奔。可郡里的长官觉得他和贼有关系,怕他以后再出什么乱子,就把门关上不让他进。那可是冰天雪地的晚上啊,刘炫先生就这样冻饿而死,享年六十八岁。后来,他的学生们给他谥号“宣德先生”。

刘炫先生这辈子啊,脾气有点暴躁,还爱开玩笑,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喜欢轻视当世的人,所以被当权者看不顺眼,仕途一直不顺。不过他可写了不少书:《论语述议》十卷,《春秋攻昧》十卷,《五经正名》十二卷,《孝经述议》五卷,《春秋述议》四十卷,《尚书述议》二十卷,《毛诗述议》四十卷,《注诗序》一卷,《算术》一卷,这些书都流传于世。

吴郡的褚辉,字高明,因为精通《三礼》在江南很有名气。隋炀帝的时候,他被征召到内史省,和全国各地来的儒生一起讲学论道。褚辉辩才超群,谁也辩不过他,所以后来被提拔做了太学博士,还写了一百卷的《礼疏》。

余杭的顾彪,字仲文,对《尚书》和《春秋》非常精通。隋炀帝的时候,他当了秘书学士,写了二十卷的《古文尚书疏》。

余杭的鲁世达,隋炀帝时期担任国子助教,写了四十二卷的《毛诗章句义疏》,也流传了下来。

吴郡的张冲,字叔玄。他在陈朝当过左中郎将,但这并不是他喜欢的职业,他更喜欢钻研经典,写了《春秋义略》,和杜氏的《春秋》解释不同的地方有七十多处呢!他还写了《丧服义》三卷,《孝经义》三卷,《论语义》十卷,《前汉音义》十二卷。最后官至汉王侍读。

平原王孝籍,从小就爱学习,读了很多书,五经都学得很精通,而且很有文采。他和河间刘炫是好朋友。开皇年间,他被召进秘书省,帮助王劭修撰国史。可是王劭对他不好,他在秘书省待了很多年,还得自己交税。王孝籍心里很不痛快,于是给吏部尚书牛弘写了一封奏章,说道:

我被毒虫咬了,晚上睡不着觉,又饿又冷,一年到头都没个好日子过。为什么呢?因为痛苦难以忍受,贫穷让人窘迫。更何况我心里像冰火交煎,身体也像被风霜侵蚀,怎么能够闭嘴忍耐,默默承受痛苦呢?我恳求您,明尚书大人,能够怜悯我,给我一些帮助,您的恩惠能救活快要死的人,您的关照能使穷困的人飞黄腾达。您的一句话,就能温暖我的心,请您答应我的请求,听听我的诉说。即使山高路远,神明都在看着,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但我还是担心救助来得太晚,等到像等越国人的船和鲁国工匠的云梯一样,那时我已经死掉了。我一个穷人,在省里做了七年官,一直是干活的份儿,没捞到什么好处,卖了田地,供养家用,养着年幼的孩子,又没有强壮的兄弟可以依靠。更糟糕的是,老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远隔千里,我心里着急得很,未来更是渺茫,父母的期望,我每天都在努力。像司马相如那样生病,没官职可以免责;像梅福那样发疯,神仙也躲不过。我的愁苦比厉鬼还可怕,人生哪有像金石那样坚强?我担心自己魂飞魄散,死后也没人知道我的冤屈,带着遗憾死去,辜负了您的恩情。这就像王稽劝谏,应侯却不高兴一样。我的苦衷隐藏在头发里,就在眉睫之间,子野没听到,离朱也没看见,我默默无闻,最终没有得到推荐,只能默默无闻地死去。三代人都不出仕,虽然清静,十年不升官,确实没有知己。真正难得的是圣明的君主,真正难得的是贤良的臣子。我这样的人碰上您这样的人,真是我的运气。您位高权重,却不喜欢锦衣玉食,这正是我敬佩您的地方。

以前,荆山上的美玉没被发现,卞和因此被砍了脚;百里奚没被重用,禽息因此被杀。现在,我有机会向您诉说,您也有能力帮助我,您能看清我的才能,我却不必再受苦了,您却迟迟不行动,您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官员有时不能尽其才,士人有时不能申诉其冤屈,一个人私下议论,就会传遍天下。我的辛苦得不到回报,怎么能没有希望呢?如果我还没死,还能想起这些,把我的痛苦写下来,留给后人看,让后世的人同情我的遭遇,追究责任人的过失,留下一点清白,那么我这一辈子,就算死也值了。

希望您能稍微可怜可怜我,多留心点,别忘了我啊!

弘啊,虽然有学问,但最终也没能当上官。后来他就回老家了,靠教书为生,一直到老死。他还注过《尚书》和《诗经》,可惜后来战乱一起,这些著作都散失了。

史官说:古话说的好,“相貌不值得看,武力不值得依靠,家世不值得炫耀,祖先不值得夸耀,然而名扬四海,声名流传后世的,难道不是靠学习吗?”这话真是太对了!晖远、荣伯这些人,他们一心一意,坚持不懈,靠自己努力学习,最终都能闻名一方,受到人们的尊敬。有的能聚集上千学生,有的能身穿官服,乘坐马车,在盛世受到重视,这都是因为他们刻苦钻研古代典籍的缘故啊。

江阳为人从容淡雅,很有风度,谈吐高雅,议论精辟,在当时很有名气;彦之勤奋学习经史子集,为人正直,立志效法古代典章制度,行动都符合规矩;何妥知识渊博,反应敏捷,口才很好,还会写文章,但是为人过于直率,有点缺乏儒者的风度;刘焯在士大夫中德高望重,精通天文历法,知识既精深又广博,能深入探讨细微之处,思想深刻,渊源流长,几百年来,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人了;刘焯的弟弟刘炫也是通晓经史的儒者,很有才能,能胜任各种事务,九流十家,无所不读,虽然探究深奥微妙之处不如他哥哥刘焯,但在整理和阐述义理方面,文章写得比他哥哥还好。

他们这些有才华的人,都因为时代的原因,有的只是低级官员,有的甚至穷困潦倒,真是可惜啊!子夏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上天给予他们的是聪明才智,没有给予他们的是高官厚禄,就连圣人都不能免俗,刘焯、刘炫兄弟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