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人鲁世达,在隋炀帝当政的时候,担任国子监助教,写了一部《毛诗章句义疏》,一共四十二卷,流传于世。

说完了鲁世达,咱们再来说说吴郡人张冲,字叔玄。他在陈朝当过左中郎将,但这可不是他喜欢的职业。他更喜欢钻研经典著作,写了《春秋义略》,跟杜预的版本相比,有七十多处不同之处。他还写了《丧服义》三卷、《孝经义》三卷、《论语义》十卷和《前汉音义》十二卷。最后官做到汉王的侍读。

平原王孝籍,从小就爱学习,广泛阅读各种书籍,全面学习五经,而且很有文采。他和河间人刘炫是好朋友,志同道合。隋文帝开皇年间,他被召进秘书省,协助王劭修撰国史。可是王劭对他很不尊重,他在秘书省待了好多年,却仍然要交税,这让他心里非常憋屈。孝籍因为怀才不遇,心里郁郁寡欢,于是给吏部尚书牛弘写了一封奏章,奏章里写道:

我被毒虫咬了,晚上睡不着,又饿又冷,一年到头都过得很苦。为什么呢?因为痛苦难以忍受,贫穷更是让人难受。更何况我心里像火烧冰冻一样难受,身体也像被风霜侵蚀一样,怎么能够闭口不言,忍气吞声呢?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痛苦!恳请尚书大人您怜悯我,开恩帮助我。您的恩惠就像能使枯鱼复活,让飞鸟重新飞翔一样。您的关怀如同芬芳的香草,温暖的布帛,请您答应我的请求,听一听我的诉说。虽然山高路远,鬼神都在看着,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绝无虚言,但我还是担心救助来得太迟。如果要等到越国人的船只,或者鲁国的云梯,那我就只能死在树枝上了,或者沉没在深渊里了。我一个穷人,在省里做了七年官,一直被差遣,没有得到任何赏赐,我不得不卖掉田地来维持生计,还要养活年幼的孩子,家里也没有其他兄弟可以依靠。更糟糕的是,我年迈的母亲还在家中,随着年纪增长,身体越来越差,路途遥远,我实在难以照顾她。我担心自己会像司马相如一样,因为生病而无法做官;也担心会像梅福一样,因为狂放不羁而被流放。我的愁苦比厉鬼还要可怕,人生就像金石一样坚硬。我担心自己会魂飞魄散,死后也没人知道我的遭遇,带着遗憾死去,白白辜负了您的恩情。这就像王稽的遭遇一样,让应侯感到不安。我的痛苦深藏于内心深处,连子野也听不见,离朱也看不到。我在东观默默无闻,记载在南史里,却始终没有得到推荐,最终默默无闻地死去。三代人都没有出仕,虽然清静,但十年没有升迁,确实没有知己。只有圣明的君主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只有贤臣才能辅佐君主。我这样的普通人,遇到您这样的贤臣,这真是我的幸运。您身居高位,掌握大权,却为人谦逊,不追求荣华富贵,这更是我敬佩您的地方。

从前,荆山的玉还没被发现时,卞和的脚就被砍掉了;百里奚还没被重用时,就差点被杀掉。我现在有机会向您陈述我的困境,您也有能力帮助我,您能看清我的才能,也能解除我的困境,但您却迟迟不行动,这让我难以理解!官职有时不能体现一个人的才能,士人有时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委屈,一旦有人议论,就会传遍天下。我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怎么能没有希望呢?如果我的病还没有到死的地步,我还能想起这些,我将把我的痛苦和忧愁记录下来,让后世的人们知道我的遭遇,同情我的不幸,追究那些负责任的人,为我平反。即使我死了,我的冤屈也不会就此消失,我的罪过也还没有被消除。

希望您能稍微可怜可怜我,多留点心,别把我忘了!

弘啊,他知道自己有学问,但最终也没能得到调任。后来他就回老家了,靠教书为生,最终老死在家。他还注过《尚书》和《诗经》,可惜后来战乱一起,这些著作都散失了。

史官说:古话说的好,“容貌不好看不算什么,勇武也不足为凭,家世背景更不值一提,祖上荣耀也无足轻重,然而能名扬四海,名声流传后世的,难道不是靠学习吗?”这话说得太对了!晖远、荣伯这些人,他们专心致志,从不懈怠,靠自己努力学习,最终都能闻名一方,受到人们的敬重。有的能聚集上千学生,有的能身穿官服,乘坐马车,在盛世受到重视,这都是靠他们钻研古代典籍的功劳啊!

江阳为人从容淡雅,很有风度,谈吐高雅,论述深刻,在当时非常有名;彦之勤奋研读经史,为人正直,做事循规蹈矩,志向高远;何妥才思敏捷,反应迅速,口才极佳,又擅长写作,但是他为人过于直率,有点缺乏儒者的风度;刘焯在官员中德高望重,精通天文历法,知识渊博,对天文、地理、历史等方面都有深入的研究,他的学识渊博精深,影响深远,几百年来,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人了;刘炫也是通晓经史的儒者,很有才能,九流十家,各种学问他都涉猎过,虽然在探究深奥的学问方面不如刘焯,但在整理和阐述义理方面,他的文章比刘焯更文雅。

他们这些人,都是很有才华的,可惜生不逢时,有的只能做个小官,有的甚至穷困潦倒,真是可惜啊!子夏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上天给予他们的是聪明才智,没有给予他们的是高官厚禄,就连圣人都不能免俗,刘焯、刘炫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