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万汗,他的名字叫万,他自己也称自己是汗,所以叫他万汗。明朝的翻译把他译作王台,“台”和“万”读音相近。明朝把东边那些自称汗的酋长,都翻译成“王”某,就像把“王”当成姓氏一样,万也是这么处理的。哈达是扈伦四部之一,明朝通常称他们为海西女真。哈达部落向明朝进贡,走的是广顺关,地理位置靠南,所以也叫南关。
万氏家族是纳喇氏,他们的祖先是纳齐卜禄。纳齐卜禄生了尚延多尔和齐,尚延多尔和齐生了嘉玛喀硕珠古,嘉玛喀硕珠古生了绥屯,绥屯生了都勒喜。都勒喜有两个儿子:克什纳和古对朱颜。古对朱颜的后代后来另立了乌喇部。克什纳,在嘉靖初年掌管塔山左卫,在各个部落里是最强大的,他进贡很勤快,而且抓捕叛乱的人也很厉害,立下了大功,明朝授予他左都督的官职,还赏赐给他金顶大帽;后来,却被自己族人巴代达尔汉给杀了。克什纳有两个儿子:长子彻彻穆,次子旺济外兰。克什纳死的时候,彻彻穆的儿子万逃到了北部边境的绥哈城,而旺济外兰逃到了哈达,就成了哈达的部长。明朝因为他在侦察敌情方面有功劳,授予他都督佥事的官职。叶赫部的部长褚孔格多次作乱,旺济外兰抓住了他并杀了他,还夺走了他七百道进贡的敕令,以及他所属的十三座寨子。后来他的部众叛乱,旺济外兰被杀害了。他的儿子博尔坤舍杀了杀害他父亲的仇人,迎接他的堂兄万回到绥哈城,让他继续管理部落。万利用他的部众,攻打邻近的部落,远交近攻,势力越来越强大,最终以哈达为国,自称汗。
万的祖先兴祖的几个儿子都住在赫图阿喇,被称为“宁古塔贝勒”,他们和董鄂部发生冲突。兴祖的第三个儿子索长阿,为了他的儿子吴泰娶万的女儿,曾经向万请求过兵力,来对抗董鄂部。
万户住在静安堡外面,他的房子、耕种方式跟其他部落都不一样,做事非常谨慎小心。那时候王杲控制着建州,跟鞑靼互相呼应,虎视眈眈地盯着辽东边塞,万户夹在中间,不让双方联合起来。明朝朝廷继续让他父亲克什纳的爵位,让他当都督。王杲经常偷袭边境,开原的兵备副使王之弼就给万户下命令,让王杲把抢来的东西送回来。
万户进入建州的营寨,要求王杲在抚顺关下盟誓,恢复以前的贸易往来。土默特部落搬到辽东来了,万户向他们进贡,结果还抢走了他们不少马匹。没过多久,土默特的弟弟韦徵和万户结成了姻亲,土默特的侄子小黄台吉带着五万骑兵,又通过叶赫部请求和万户联姻,万户害怕,就答应了。小黄台吉送了很多马牛羊、盔甲和貂皮给万户,还筑坛杀白马盟誓,约定不侵犯边境。
过了没多久,小黄台吉又要求万户侵犯边境,万户不同意,小黄台吉这才作罢,那一年是万历元年。第二年,王杲造反了,辽东巡抚张学颜就命令万户去抓捕王杲。万户就让海西、建州等部落的首领到边境来请求恢复贸易,游击将军丁仿告诉他:“必须先抓住王杲,才能谈得上恢复贸易。”万户又带着建州卫都督大疼克等人叩关请求,巡抚把情况上报朝廷,朝廷就同意恢复贸易。于是万户就捆绑着送来了王杲抢掠的八十四名辽军士兵,还有个叫兀黑的土著,因为兀黑曾经杀害过汉族官员。
又过了第二年,万户抓到了王杲,押解到京城。明朝皇帝封万户为右柱国、龙虎将军,他的两个儿子也都被封为都督佥事,还赏赐了他二十两黄金和一件大红色的蟒袍。
那个时候,努尔哈赤控制的领地,东边是辉发、乌喇,南边是建州,北边是叶赫,方圆千里,防守非常严密。可是努尔哈赤这个人,蛮横又贪财,老百姓告状,他只看贿赂多不多,根本不管事情对不对。手底下的人也都学他的样,出去办事,嚣张跋扈,什么都不怕,想索要鹰、犬、鸡、猪,什么都敢要。回来之后,随便说点好坏话,努尔哈赤就信了。所以各部落都对他离心离德了。
而叶赫部首领清佳砮和杨吉砮兄弟俩,因为他们的父亲褚孔格被努尔哈赤害死,心里一直怨恨他。努尔哈赤娶了他们的妹妹温姐,又把女儿嫁给了杨吉砮,想笼络他们。后来努尔哈赤年纪大了,身体衰弱,杨吉砮又娶了哈屯恍惚太,势力越来越大。努尔哈赤的儿子扈尔干也特别蛮横,他手下的部落有人就投奔了杨吉砮。杨吉砮挑拨乌喇和扈尔干的关系,让他们互相仇恨,然后把以前属于他那些部落的寨子,那些被旺济外兰侵占的寨子收了回来,一共收回了八个寨子,只有把太等五个寨子还归属于努尔哈赤。从那以后,辉发、乌喇等部落都不再听努尔哈赤的命令了,努尔哈赤的地盘一天天缩小,他忧虑愤恨,自己都受不了。万历十年七月,努尔哈赤死了。
叶赫部听说努尔哈赤死了,就来索要以前进贡的敕书。扈尔干说:“我父亲因为你们兄弟俩,忧愤而死,现在还问我们要敕书吗?”于是坚决不给,并向明朝报丧。明朝认为努尔哈赤忠于朝廷,就赐予祭祀,并赏赐了布匹和四里土地。
万有五个儿子,老大叫扈尔干;老二老三都早死了;老四叫孟格布禄,是他后妈温姐生的;还有一个叫康古鲁,是万的妻子的外甥。万死了以后,康古鲁跟扈尔干争夺家业。扈尔干勃然大怒,说:“你是我父亲的妻子的外甥,凭什么跟我争家产?你不躲开,我就杀了你!”康古鲁吓得赶紧逃跑了,跑到清佳砮那儿,清佳砮把女儿嫁给了他。这时候努尔哈赤刚起兵。八月,扈尔干带兵跟着兆佳城城主李岱去抢努尔哈赤的瑚济寨,努尔哈赤的手下安费扬古、巴逊带着十二个人追击,杀了四十个哈达兵,把被抢的东西都夺了回来。扈尔干没多久就死了。
孟格布禄十九岁,继承了他父亲龙虎将军、左都督的职位,但是很多人不服他。康古鲁听说扈尔干死了,就回来了,然后……嗯,跟温姐好上了。扈尔干有个儿子叫岱善,他和唐古鲁、孟格布禄把万留下的家业分成了三份。康古鲁为了报复扈尔干,把气撒在了他儿子身上;孟格布禄因为是他后妈温姐的缘故,也帮着康古鲁,一起攻打岱善;而清佳砮、杨吉砮兄弟俩想为万的子孙报仇,十一月七月,他们带着暖兔、恍惚太等一万多骑兵来进攻。明朝的总督侍郎周咏觉得岱善太弱,孟格布禄年纪又轻,就请求朝廷下令帮助他们,皇帝也同意了。
十二月,杨吉砮他们又带着蒙古科尔沁贝勒瓮阿岱等一万多骑兵来进攻,孟格布禄和岱善带着两千骑兵迎战,结果被打败了。从那以后,战事不断,敌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十二年,明朝的总兵李成梁诱杀了清佳砮、杨吉砮兄弟,他们的部下就投降了,发誓听从孟格布禄的指挥。
叶赫那边的麻烦还没解决,内部又开始内讧了。清佳砮子布寨和杨吉砮子纳林布禄瞅准机会,想报仇雪恨。十五年四月,纳林布禄带着大概上万骑兵突然袭击把泰寨,明朝军队来帮忙解围了,然后纳林布禄就偷偷地联系了他的姑姑温姐,唆使孟格布禄去对付岱善。之前,扈尔干答应把女儿嫁给咱们太祖,十六年的时候,岱善亲自把姑娘送了过来,太祖还特意设宴办了婚礼。可同年,纳林布禄又带着大概五千骑兵去围攻岱善。孟格布禄把他的家眷都带到纳林布禄那边去了,住在十八里寨,这下子,纳林布禄就更想对付岱善了,康古鲁还煽动岱善手下的兵反叛他,抢走了岱善的钱财和牲畜,纳林布禄还把岱善的老婆哈尔屯给抢走了。
明朝的边境官员商量着要断绝孟格布禄的贸易,把他的军队、土地和牲畜都还给岱善。孟格布禄不同意,他又和布寨、纳林布禄、康古鲁一起跑到开原去了,温姐也跟着去了。开原的兵备副使王缄就派兵偷袭他们的营地,抓住了温姐和康古鲁。巡抚顾养谦警告孟格布禄:“赶紧和岱善和好,把抢走的东西还回去,不然就砍了你姑姑的头!”王缄觉得杀了温姐,孟格布禄反而会更疯狂,不如放了她,只抓着康古鲁,等朝廷发话。温姐逃脱后,又跑回去了。孟格布禄从叶赫攻打岱善,还放火烧了他住的地方,又把温姐抢走了。王缄因为这事儿被罢官了。
十六年二月,河西地区闹起了大饥荒,岱善向朝廷求救,要粮食。朝廷就给了他一百斛粮食。
李成梁带兵去讨伐布寨和孟格布禄,把他们的城围了起来,布寨和孟格布禄最后投降了,李成梁这才带兵回来。 开原兵备副使成逊建议释放康古鲁,让他去联合其他部落;总督侍郎顾养谦也说:“岱善这个人势力弱小又多疑,就算我们把那些首领都杀了,扶持他上位,也控制不住他的部众。不如释放康古鲁,让他去跟岱善和解,这样就能保全所有人的性命。岱善内部依靠我们大明,外部又和建州结盟,暗中削弱北关的势力,实际上这是控制东部边境的最佳策略啊!”
到了四月,朝廷就放了康古鲁,并且告诉他:“大明之所以拥立岱善,是为了万民的利益;我们抓你,是为了帮助北关去攻打岱善。你也有家人,我们也不忍心杀你。现在放了你,你去和其他的部落首领和解,继承你父亲的事业。岱善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康古鲁听从了命令,然后就让岱善把他当成叔父一样对待,把温姐当成祖母一样对待,他们还举行了祭祀仪式,表示盟约;并且派布寨和纳林布禄的使者去劝告他们,让他们公平对待两部,还命令孟格布禄把岱善的五个妻子,以及他部族的三百二十三人,妇孺五百四十三人,还有几百头牛羊马,都送还给岱善。
康古鲁和温姐回到原来的营寨,住了大概一个月,康古鲁就病重快要死了,临终前他嘱咐温姐和孟格布禄,告诫部下不要再偷盗边境,不要辜负大明的恩情。康古鲁死后,孟格布禄想带着全家搬到叶赫去投奔,他估计温姐不会同意,就偷偷地告诉布寨和纳林布禄,让他们带兵来。孟格布禄放火烧了他们的住处,催促温姐离开,温姐不肯,孟格布禄硬是把她扶上马,温姐心里郁郁寡欢,很不开心,到了七月也死了。
布寨和纳林布禄一开始跟孟格布禄图岱的关系挺好,相处得不错。努尔哈赤(成逊)让各个部落首领见面,想让他们化解矛盾,一起进贡。但是努尔哈赤越来越强大,布寨和纳林布禄就开始跟他有点儿不对付了。
到了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夏天六月,布寨、纳林布禄联合孟格布禄以及乌喇、辉发四个部落的军队,一起攻打努尔哈赤,还抢掠了户布察寨。努尔哈赤带兵追击,在半路设下埋伏,然后又去袭击了哈达富儿家齐寨。哈达的军队来了,努尔哈赤想把敌人引到埋伏的地方,就命令自己的军队后撤,自己一个人骑马殿后。孟格布禄带着三个骑兵从后面追赶,还有一个骑兵冲到前面。努尔哈赤拉弓射中了前面那个骑兵,那个骑兵在右边,他竟然从马脖子上面回身射箭,箭射中了努尔哈赤的马肚子,然后就跑了。
那三个骑兵很快冲到跟前,努尔哈赤的马受惊差点儿摔倒,他的右脚还被马鞍带子缠住了,但他又重新坐稳了,然后射中了孟格布禄的马,孟格布禄的马摔倒了。孟格布禄的部下秦穆布禄赶紧把自己的马让给孟格布禄,扶着他骑上马逃跑了。努尔哈赤带着自己手下的三十个骑兵和二十个步兵追击,杀死了十二个人,缴获了六件盔甲和十八匹马,然后就回去了。
九月,布寨和纳林布禄又联合了九个部落的三万人马再次攻打努尔哈赤,在黑济格城下展开激战。九个部落的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布寨也在战斗中被杀死了。
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的过程中,叶赫部反复无常,真是让人头疼。二十五年的时候,他们表面上臣服,答应跟太祖结盟,结果转头就反悔了。到了二十六年,孟格布禄的地盘,城北的溪水竟然流淌着血,这预示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二十七年秋天,纳林布禄攻打孟格布禄,孟格布禄顶不住了,就把自己的三个儿子当人质送给太祖,请求努尔哈赤派兵帮忙。努尔哈赤派费英东和噶盖带着两千兵马驻扎在哈达。纳林布禄害怕了,竟然贿赂了明朝开原的翻译,写信骗孟格布禄投靠明朝,然后一起袭击费英东他们。费英东他们发现了这个阴谋,赶紧报告给太祖。九月初一,努尔哈赤亲自率领大军攻打哈达。贝勒舒尔哈齐请求担任先锋,直逼孟格布禄的城池。部队出发后,舒尔哈齐来报告说:“敌城里的兵出来了!”努尔哈赤说:“难道他们会空城计,没兵来迎接我们吗?”于是亲自督促军队前进。舒尔哈齐的军队堵住了道路,努尔哈赤的军队沿着城墙行进,城头上射出的箭矢射伤了不少人,最终还是攻下了城池,在癸丑日攻克了哈达城。 扬古利生俘虏了孟格布禄,努尔哈赤命令不要杀他,召见他,还赏赐给他自己穿的貂皮帽子和豹皮裘衣,把他安置在帐篷里。结果,孟格布禄和噶盖密谋造反,事情败露后,孟格布禄就被杀了。
二十九年正月,努尔哈赤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孟格布禄的儿子吴尔古代。明朝使者来抗议,努尔哈赤就把吴尔古代送回去了。纳林布禄把抢来的六十道敕书还给了明朝,请求像以前一样进贡。可是没过多久,纳林布禄又联合蒙古人去抢劫哈达。哈达地区闹饥荒,向明朝求购粮食,明朝却不给,哈达人甚至卖掉自己的妻子儿女和奴仆来换取食物。努尔哈赤同情他们,于是把吴尔古代又送了回去。最终,哈达灭亡了。
杨吉砮,叶赫部首领,孝慈高皇后(努尔哈赤的妻子)的父亲。他祖上是蒙古人,姓土默特氏,灭掉了纳喇部,占据了纳喇部的地盘,就以地名作为姓氏;后来迁到了叶赫河岸边,因此被称为叶赫部。他们向明朝进贡,走的是镇北关这条路,因为离北方近,所以明朝称之为北关。
话说咱们这边的祖宗,最早是从星根达尔汉生了席尔克明噶图,席尔克明噶图又生了齐尔噶尼。明朝正德年间刚开始那会儿,齐尔噶尼这小子老是去边境抢东西,还把开原城给攻破了。过了八年,他儿子褚孔格联合其他部落首领加哈又造反了,后来被朝廷招安了,还被封了个达喜木鲁卫都督佥事。可褚孔格这人心思不定,反反复复的,最后被哈达部首领旺济外兰给杀了,明朝皇帝还专门发了圣旨,褚孔格的地盘都被旺济外兰给抢走了。
褚孔格的儿子叫太杵。太杵有两个儿子,老大叫清佳砮,老二叫杨吉砮。这俩兄弟挺有本事,能把周围的部落都安抚下来,还依山傍水地修建了两座城池,相隔也就几里地,哥哥清佳砮住在西边那座城,弟弟杨吉砮住在东边那座城,俩人都自称贝勒。明朝人听着他们的名字不好念,就用音译叫他们“二奴”。那时候哈达部的万汗势力正强,杨吉砮兄弟俩对他毕恭毕敬,万汗还把自己的妹妹温姐嫁给了杨吉砮,这兄弟俩也因此越来越嚣张,还经常和建州的王杲一起骚扰明朝边境。明朝去讨伐王杲的时候,清佳砮和杨吉砮却没参与,因为万汗暗中保护他们,后来还把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嫁给了杨吉砮。但是杨吉砮兄弟俩心里一直记着他们老爹褚孔格的仇,对万汗恨得牙痒痒。
后来万汗年纪大了,势力也衰弱了,杨吉砮又娶了哈屯恍惚太为妻,趁机夺回了祖上传下来的季勒等地盘。万汗的儿子扈尔干手下的白虎、赤虎等等都先后叛变投靠了杨吉砮,杨吉砮的势力越来越大,万汗最后忧愤而死。万汗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了争夺家产打成一团,万汗的一个庶子康古鲁逃到了清佳砮那里,清佳砮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还从中挑拨离间万汗的子孙们,让他们互相残杀。
后来,明太祖朱元璋起兵,曾经去过叶赫。杨吉砮觉得朱元璋不是一般人,就对他说:“我有小女儿一个,等她长大后,一定让她服侍您。”朱元璋说:“你想要结为姻亲,为什么不把已经长大的女儿嫁给我呢?”杨吉砮回答说:“我虽然有长女,恐怕配不上您。我的小女儿端庄贤淑,才够资格做您的妻子。”于是,朱元璋就向杨吉砮提亲了。
公元1583年,杨吉砮兄弟带着白虎赤等部队,加上暖兔、恍惚太的部队,总共一万多骑兵,狠狠地打败了孟格布禄,斩首三百,缴获盔甲一百五十套。 之后,他们又借来了猛骨太、那木塞的兵,把孟格布禄的营房、田地都烧光了,几乎没剩下什么。 明朝的巡视副使任天祚送来了布匹和铁锅,犒劳杨吉砮兄弟,并劝他们撤兵。
杨吉砮兄弟说:“必须拿到朝廷的命令,彻底控制住孟格布禄他们才行。” 说完,他们又烧了孟格布禄和他二哥的庄子各十个,岱善庄一个,还胁迫了一百多个人跟着他们走。 接着,他们又派恍惚太的两千骑兵直奔广顺关,攻下了沙大高寨,俘虏了三百人,以此来要挟朝廷下达贡赐的命令。
十二年前,巡抚李松和总兵李成梁合谋要干掉杨吉砮兄弟,哈达部也请求这么做。明朝的规定是,各部落如果要交易,得建围墙圈个市场,叫做“市圈”。李成梁就派人把杨吉砮兄弟叫来,说是要赏赐他们,其实暗地里在距离开原四十里的固城里埋伏好了兵。
杨吉砮兄弟带着两千多骑兵,穿着盔甲,气势汹汹地来到镇北关。守备霍九皋派人去跟他们说:“你们要是来归顺朝廷,带这么多骑兵来干嘛?”杨吉砮兄弟就说,只带三百骑兵进市圈。李松命令参将宿振武、李宁等人埋伏在城墙的四个角落,并叮嘱士兵们:“敌人进了市圈,如果他们要归顺,就升旗,别动;如果不归顺,就鸣炮,全体冲上去,狠狠地打,一个都不能放过!”李松和任天祚在南楼上看着,让霍九皋去跟杨吉砮兄弟谈。
结果杨吉砮兄弟又增兵了,三千精兵驻扎在镇北关,只派三百骑兵进了市圈。杨吉砮兄弟还要求见敕书部勒孟格布禄等人。霍九皋严厉地斥责他们,语气越来越强硬。杨吉砮兄弟瞪着眼睛,态度很嚣张,李松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拍着桌子大声呵斥他们。霍九皋命令杨吉砮兄弟下马,杨吉砮的一个手下白虎赤拔刀砍伤了霍九皋的右臂。霍九皋反击,打倒了杨吉砮的一个手下,其他的骑兵就一起冲上来攻击明军。
明军炮声大作,埋伏的士兵都冲了出来,结果杨吉砮、杨吉砮兄弟、白虎赤、清佳砮的儿子兀孙孛罗、杨吉砮的儿子哈儿哈麻,以及他们的随从都被杀死了,共斩首三百一十一级。明军乘胜追击,冲出关外,李成梁从固城赶来,包围了叶赫军,斩首一千五百二十一级,缴获战马一千七百三匹,并深入杨吉砮兄弟的营寨。明军合围了叶赫军,第二天,叶赫各部落首领都跪在寨门外请降,请求接受孟格布禄的管束,并用白马和刀盟誓。李成梁这才带兵回师。从此以后,叶赫再也不敢出兵骚扰边关,也不敢再跟哈达部一起作乱了。
明朝总督张佳胤等人将“阵斩二奴”的消息上报朝廷,李成梁、李松、任天祚、霍九皋、宿振武、李宁都因此被提升了官职。
过了几年,清佳砮子布寨和杨吉砮子纳林布禄接连当上了贝勒。他们收拾残局,计划着攻打哈达,报仇雪恨。他们带着儿邓部落多次入侵,甚至打到了威远堡。纳林布禄尤其嚣张跋扈,想要像他那些叔叔伯伯一样,得到朝廷的册封。好几年他都纠集人马,没完没了地进攻岱善,还唆使他姑姑温姐去挑拨孟格布禄和唐古鲁图岱善之间的关系,想让哈达内部发生冲突。正巧明朝军队支援岱善,结果康古鲁被抓了。
就这样,他们利用各种手段,试图报复哈达,并且不断地骚扰边境,甚至一度打到了威远堡,可见其嚣张的气焰。纳林布禄更是野心勃勃,想要获得和他的父辈一样的朝廷册封,为此不惜发动多次战争,持续不断地攻击岱善。同时,他还利用家族内部的关系,挑拨哈达内部的矛盾,企图从内部瓦解哈达。最终,明朝的介入改变了局势,康古鲁被俘,哈达的处境更加危险。
十六年二月,巡抚顾养谦决定要讨伐布寨和纳林布禄这两个地方。成梁率领军队到达海州,这时候雪刚化,人和马都陷在泥泞里,马腿都拔不出来。成梁觉得趁着月亮明亮有利于进攻,但等到军队到达开原的时候,月亮已经快到下弦月了,于是决定等三月再行动,就在海州扎营,顾养谦则在辽阳扎营。那一年河西地区大饥荒,一斗米要三千钱,大豆要二千钱,朝廷就从海州和辽阳调拨粮食供应军队。
快到月底的时候,成梁从海州坐快马出发,三月十三日到达开原。他命令岱善的军队用白布做成标志系在肩膀上,鸡鸣时分,从威远堡出发,走了三十里,到达叶赫部落首领罗寨。成梁派人召见罗寨,罗寨看到军队来了很害怕,赶紧出来迎接,成梁命令他在寨门上插一面旗帜,派十个军官看守,并警告其他士兵不要擅自行动;然后挟持了罗寨和他随行的三个人,又走了三十里,到达叶赫城下。布寨和纳林布禄丢下西城逃跑,合兵抵抗,他们的军队和明军在路上互相追逐,明军不敢先动手。两个首领率领骑兵冲向明军,杀了三个明军士兵,成梁这才下令全军进攻。
游击将军吴希汉冲在最前面,脸上中了好多箭,伤得很重,他弟弟希周奋勇上前,砍死了射吴希汉的那个敌军骑兵,自己也受了伤。明军像城墙一样推进,叶赫的军队退入城内防守。叶赫城的城墙是用石头筑成的,城墙内外都有重叠的障碍物,用粗大的木头做栅栏。城里有一座山,山上凿出环绕山体的道路,非常陡峭,山上还有一座内城,外层是石头,内层是木头,一共两层,中间建有一座八角楼,里面存放着妻儿老小和财物。明军进攻了两天,攻破了城外两道栅栏。城墙上木头石头往下掉,先登上去的士兵经常被砸死,城墙坚固无比,攻不下来。
成梁于是收兵,用大炮轰击城墙,城墙被轰塌了,楼也被打穿了,木头横梁也被打断,叶赫士兵死伤无数,首领把当亥被杀,斩首五百五十四颗,城里到处都是哭喊声。明军用车运来了云梯,竖起来,到达内城的高度,准备把大炮架在上面。两个首领这才害怕了,出城投降,请求像南关一样分得敕书,向朝廷进贡。成梁命令不要再进攻,烧毁了云梯,命令士兵不要动他们的粮食,然后就撤兵了。四月初一,释放了康古鲁,并派人转告叶赫使者说:“以前你们如果顺从,朝廷的赏赐不会少。江上的远夷都用貂皮、人参来进贡,一定要通过你们来运输。你们需要的布匹、米盐、农具都由我们提供,你们安心耕种狩猎,就能得到木材、松子、山泽等各种好处,这是对你们很大的恩惠。现在你们不进贡了,江上夷人的道路不通畅,大家都怨恨你们。我只要给各部落下个命令,把你们两个首领的头砍下来,再立个新的首领,根本不用费兵力去征讨。现在我饶了你们,你们要怎么报答?”于是,成梁把敕书分别给了哈达和叶赫。永乐初年,朝廷赐给海西各部敕书,从都督到百户,一共九百九十九道。到了这个时候,把这些敕书分别给了哈达和叶赫,因为哈达比较顺从,所以多分给了他们一些。
九月,纳林布禄把他的女儿送给了太祖,太祖带着众贝勒去迎接,摆了很大的宴席,完成了婚礼。这位姑娘后来就是孝慈高皇后。
十九年后,纳林布禄派宜尔当和阿摆斯汉去见太祖,还捎话说:“扈伦各部和满洲的语言相通,应该合为一体。现在你们的地盘多,我们地盘少,额尔敏和扎库木这两块地,能不能分一块给我们?”太祖说:“我是满洲人,你是扈伦人,我们都有自己的地盘。我不去抢你的地,你也不要来争我的地。土地可不是牛马,能随便分来分去的?你们这些当大臣的,连自己的主子都劝不住,还敢厚着脸皮来跟我提这种要求?”说完就把使者打发回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纳林布禄又派尼喀里和图尔德,跟哈达和辉发两部的使者一起来见太祖,太祖设宴款待他们。图尔德站起来说:“我家主人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他怕您生气。”太祖问:“你家主人说什么?我不会责怪你们的。”图尔德说:“我家主人说,以前想分你们的地,你们不肯给。如果两国真的打起来,我们能打进你们的领地,你们又能拿我们怎么办呢?”太祖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拔出佩刀拍着桌子说:“你们叶赫的这些亲家,难道没亲眼见过咱们在战场上厮杀,马头对马头,盔甲都打烂了,那才叫一场大战!哈达是因为内乱,你们才趁机偷袭,怎么敢把我当成那么好对付的人?我进你们的领地,就像进入无人之境一样容易,白天不去,晚上也能去,你们拿我怎么办?!” 然后,太祖痛骂纳林布禄的父亲布寨当年被明朝杀害,连尸骨都没收回来,现在却敢这么嚣张,把这些话写成信,派巴克什阿林察送回去。布寨想来太祖的营地,但太祖没让他见纳林布禄,直接把他打发回去了。
没过多久,长白山附近的朱舍里、讷殷两路,带着叶赫部的兵,来抢劫太祖管辖的东界洞寨。
二十一年夏天六月,扈伦四部联合起来攻打太祖,布寨和纳林布禄当先锋,抢劫了户布察寨。太祖带兵抵抗,顺势进攻哈达。秋天九月,叶赫又联合了蒙古的科尔沁、席北、卦尔察三部,加上朱舍里、讷殷两路,再次攻打太祖,这支联军被称为“九姓之师”。
太祖要出兵了,他在堂子里祭祀,祈祷说:“我当初跟叶赫并没有什么仇怨,叶赫却无缘无故来攻击我,还纠集各部族,对无辜百姓施暴,上天啊,您可要明鉴啊!”他又祈祷说:“希望敌人全部低头认输,我的军队奋勇前进,人马平安无事,只有上天才能帮助我!”那时候,叶赫兵有一万人,哈达、乌喇、辉发三部联合起来也有一万人,蒙古科尔沁三贝勒以及席北、卦尔察三部还有一万人,总共三万人。太祖的兵力很少,大家都害怕,太祖鼓励大家。
早上从虎阑出发攻打哈达,晚上宿营在扎喀城。叶赫兵正在攻打黑济格城,还没攻下来。第二天早上,太祖的军队到了,在城下摆开阵势,派额亦都带一百人先锋。叶赫兵停止攻城来跟我们作战,太祖的军队迎上去反击,斩杀了九个敌军首级,叶赫兵稍微后退了一下。布寨、金台石和蒙古科尔沁三贝勒又一起猛攻,金台石是纳林布禄的弟弟。布寨正要冲阵,马撞到树上,摔倒了,太祖手下的士兵吴谈冲上去,伏在布寨身上把他刺杀了。叶赫兵看到布寨死了,都痛哭起来,阵型就乱了。“九姓之师”就这样被打败了。布寨死了以后,他的儿子布扬古继承了他的贝勒之位。
公元1625年春天正月,扈伦各部一起派使者来跟太祖皇帝说:“我们打仗输了,丢脸丢大了,从今以后咱们想重新交好,并且通过联姻来巩固关系。”布扬古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太祖,金台石想把女儿嫁给太祖的二儿子代善,太祖皇帝都答应了,还隆重地准备了聘礼。杀牛宰马祭天,摆上酒、土块、肉、血、骨头,每样一样,四国使者一起发誓说:“要是以后违背盟约,毁了这婚事,就如同这土、这骨头、这血一样,永远灭亡!如果一直遵守盟约,就喝这酒,吃这肉,福禄绵长!”太祖也发誓说:“如果他们遵守盟约就算了,要是有人违背,三年内还不悔改,我就去讨伐他们!”布扬古的妹妹,是高皇后的侄女,当时才十四岁。
没过多久,太祖就派将领穆哈连去攻打蒙古,抢来了四十匹马。纳林布禄却抢走了那些马,还把穆哈连抓回了蒙古。乌喇贝勒布占泰也违背盟约,和纳林布禄勾结在一起。公元1627年,太祖攻克了哈达。因为考虑到明朝的责备,太祖让哈达旧贝勒孟格布禄的儿子吴尔古代回到自己的部落。公元1629年,纳林布禄又带兵来侵犯,太祖就把吴尔古代又接了回来。
公元1631年秋天九月,高皇后病得很重,想见自己的母亲,太祖就派人去接高皇后的母亲。纳林布禄不让,只派他的仆人南太来探望病情。太祖很生气地说:“你们叶赫的各位舅舅,无缘无故地抢夺我们户布察寨的东西,还联合九个部落的军队来攻打我们,后来自己认错,歃血为盟发誓,却又违背誓言,答应把我们国家的女子都嫁到蒙古去。现在我们国家的皇后病危,想和母亲告别,你们又不允许,这是要彻底断绝我们的关系啊!”没过多久,高皇后就去世了。
公元1632年春天正月,太祖率领军队攻打叶赫,攻克了两座城池,一座叫张,一座叫阿气兰;攻占了七个寨子,俘虏了两千多人后才班师回朝。
三十五年的时候,纳林布禄听说辉发贝勒拜音达里跟太祖暗中勾结,结果太祖因此攻打辉发,纳林布禄没能救援成功。 后来,布扬古的妹妹被太祖聘为妃子,十六年都没送过去,等到她三十岁的时候,乌喇贝勒布占泰硬要把她抢走。
四十年,太祖就出兵讨伐布占泰。四十年后,也就是四十一年的時候,太祖再次出兵,最终攻克了乌喇,布占泰逃跑了,跑到叶赫去了。布扬古还想把妹妹嫁给布占泰,但布占泰推辞说不敢娶,另找了别人结婚。这时候纳林布禄已经死了,他弟弟金台石继承了贝勒的爵位,跟布扬古依旧分居东西城。 秋天九月,太祖派人三次去叶赫要求把布占泰交出来,但叶赫都没答应。
太祖打算攻打叶赫,先派第七个儿子巴布泰带着阿都、干骨里等三十多人去明朝当人质。他们到了广宁,拜见巡抚都御史张涛,请求明朝下令叶赫交出布占泰。张涛把这事儿报给了朝廷,神宗皇帝让大臣们讨论,觉得这些质子真假难辨,所以拒绝接受。
于是太祖就带着四万人马,联合蒙古喀尔喀贝勒介赛一起攻打叶赫。 结果偏偏有逃兵泄露了行军日期,叶赫就提前收拢了张吉当阿两路地区的百姓和堡垒。太祖包围了兀苏城,城里的长山谈和扈石木投降了,太祖还用金杯敬酒,赏赐他们冠服。 之后,太祖又攻克了张吉当阿、呀哈、黑儿苏、何敦、克布齐赉、俄吉岱七座城池,以及十九个寨子,把他们的房屋和储备物资都烧光了,只留下了兀苏城的三百户居民。
叶赫向明朝告状,请求明朝出兵援助。明军遇到了介赛,打了一场胜仗,然后派使者去劝说太祖,还派游击马时柟、周大岐率领一千兵马,带着火器,驻守在叶赫。太祖到了抚顺,给游击李永芳写信解释说:“我攻打叶赫,是因为叶赫违背盟约,把已经许配给我的女子不送来,还藏匿布占泰;所以跟明朝没有怨恨,为什么你们要干涉?” 于是太祖就撤兵回去了。
金台石家有个女儿,她从小是由她哥哥纳林布禄抚养长大的,后来嫁给了介赛。金台石后来当上了贝勒,却杀了纳林布禄的妻子。介赛就假装是为外婆报仇,想要得到布扬古的妹妹。
可是布扬古的妹妹死活不肯嫁给他。介赛就带兵攻打叶赫。后来,喀尔喀贝勒巴哈达尔汉为了他儿子莽古尔代向布扬古求婚,布扬古答应了。明朝的边境官员劝布扬古,说先留着女儿,别让努尔哈赤和介赛彻底断了念想,这样才能互相牵制;同时,明朝会在开原、抚顺和镇北堡分别驻兵,形成犄角之势,保护叶赫。
崇祯十三年(1640年)夏天的五月,布扬古就把妹妹许配给了莽古尔代,秋天七月就完婚了。努尔哈赤听说后,其他的贝勒都非常生气,请求出兵讨伐叶赫,但是努尔哈赤没同意。他们又请求攻打明朝,努尔哈赤还是没同意,还说:“这个女人不吉利,哈达、辉发、乌喇三部都因为这个女人结怨,最后都灭亡了。现在明朝帮助叶赫,不帮我们反而帮蒙古,大概是上天想要灭掉叶赫,以此来激怒我们。我知道这个女人带来的祸害快结束了,她活不久了。”
布扬古的妹妹嫁给莽古尔代还不到一年就死了,死的时候大概三十四岁,明朝人管她叫“北关老女”。这一年是努尔哈赤的天命元年。
努尔哈赤当了皇帝,建国之后,就开始打明朝了。三年的时候,他攻打抚顺和清河。明朝的经略侍郎杨镐就让叶赫部出兵来骚扰努尔哈赤。九月秋天,金台石的子德尔格勒来打努尔哈赤,攻下了一个营寨,俘虏了四百七十个人,杀了八十四个。明朝赏了他两千两白银和二十匹上好的绸缎。
第四年正月,努尔哈赤想报仇,就派大贝勒代善带着五千兵去札喀关抵挡明朝的军队,他自己亲自带兵去打叶赫部。辛卯日,努尔哈赤打进了叶赫的地界,攻克了亦特城和粘罕寨,到了叶赫城东十里,又攻下了二十多个大小屯寨。叶赫部向明朝求救,明朝开原的总兵马林带兵来了,和叶赫的军队一起出城,一看努尔哈赤的军队太强大了,不敢打,努尔哈赤也就撤兵了。二月,杨镐大规模进攻努尔哈赤,派都司窦永澄去叶赫征兵,叶赫部派了两千人。到了三岔河北边,明朝军队被打败了,窦永澄也战死了。努尔哈赤想让手下的人假装投降金台石,但金台石没答应。六月,努尔哈赤攻打开原,叶赫部又派了两千人来救援,结果到的时候开原已经被攻下了。八月秋天,经略侍郎熊廷弼刚上任,叶赫部想让他帮忙收复开原,熊廷弼给了他们很多礼物。
努尔哈赤在八月,带兵去打叶赫。出发那天,他对外宣称目标是沈阳,迷惑明朝军队。没几天,就到了叶赫城下。努尔哈赤先攻打东城的金台石,同时命令其他贝勒们去攻打西城,抓布扬古。布扬古和他弟弟布尔杭古带着城里的兵,从西城出来,爬上高地,吹号角呐喊,一看努尔哈赤军队太强大了,就收兵回城了。其他贝勒们于是就合兵把叶赫城围了起来。
努尔哈赤围攻东城,攻进了城外,架起攻城器械,喊话要金台石投降,金台石不肯,说:“我不是明朝的军队,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束手投降?宁可战死!”努尔哈赤下令攻城,双方箭如雨下,努尔哈赤的军队顶着盾牌,爬上山坡,准备挖地道攻城。城上的人往下扔木头石头和火器。努尔哈赤的军队冒着危险,挖地道攻城,城墙被攻破,军队冲了进去。城里的士兵抵抗,但很快溃败,四散逃窜。努尔哈赤下令士兵不要乱杀,只抓俘虏,挂出白旗,表示投降的人可以免死,城里的人都请求投降。
金台石带着他的家人上了城楼,努尔哈赤的军队包围了城楼,命令他投降。金台石要求先见四贝勒,然后才投降。这四贝勒是皇太极,是努尔哈赤和孝端文皇后所生的儿子,也是金台石的外甥。当时四贝勒正在攻打西城,努尔哈赤把他叫来,让他去见金台石。金台石说:“我从来没见过我的外甥,真假怎么分辨?”费英东和达尔哈在一旁说:“你看看普通人中有像四贝勒这么威风的人吗?再说,以前你们交好时,还派过奶妈去给你儿子德尔格勒喂奶,为什么不让她认认?”金台石说:“用不着奶妈!我看你们这副嘴脸,就是想骗我投降然后杀了我。我的石城铁门都被你们攻破了,就算再打,还能赢吗?只是我祖祖辈辈都在这儿分地盘,我出生在这儿,长大在这儿,那就死在这儿好了。”
四贝勒极力劝说,金台石派阿尔塔石先去见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又派人劝他投降。金台石又要求见他的儿子德尔格勒,德尔格勒来了,金台石还是不肯投降。四贝勒要捆绑德尔格勒,德尔格勒说:“我三十六岁了,今天就要死了吗?杀了我可以,为什么要捆我?”四贝勒把德尔格勒带到努尔哈赤面前,努尔哈赤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德尔格勒吃,并让四贝勒和他一起吃,还说:“他是你哥哥,好好待他!”金台石的妻子带着他最小的儿子投降了,金台石拉弓射箭,他的手下又披上了盔甲。努尔哈赤的军队继续攻城,毁坏了城楼,金台石放火,房屋都被烧光了。努尔哈赤的将领们以为金台石要自杀了,军队就撤退了。火灭了以后,金台石偷偷地下来,被努尔哈赤的军队抓住了,最后被勒死了。
好家伙,这几个贝勒围攻西城,结果东城被攻破了!布扬古和布尔杭古一听,赶紧派人去求降,还求大贝勒保证不杀他们。大贝勒说:“你们怕死啊?那就先把你妈送来吧,你妈是我丈母娘,我能杀她吗?” 布扬古他妈真的来了军营,大贝勒拿刀划开酒,发誓,喝了一半,然后让送来布扬古和布尔杭古也喝了一半,这才接受他们的投降。
大贝勒带着布扬古去见太祖,布扬古骑马要往回跑,大贝勒赶紧拉住马缰绳,让他别闹。见了太祖,布扬古只跪了一个膝盖,没行大礼就起来了。太祖拿金杯给他喝酒,布扬古又只跪了一个膝盖,酒没喝完就起来了。太祖让大贝勒把布扬古带走,估计是太祖心里不爽,当天晚上就把布扬古给勒死了。布尔杭古倒是保住了性命。 之后,他们还攻打杀死了明朝游击将军马时楠和他的士兵。杨镐听到消息后,派总兵李如桢从抚顺出兵,张疑兵声援叶赫,捞了十几个敌人的脑袋就撤了。
皇上听说这事后,派给事中姚宗文去边境,寻找叶赫的子孙。找到了德尔格勒的两个女儿,她们嫁给了蒙古人,皇上分别赏赐她们白银二千两。明朝的官员请求为金台石和布扬古修庙,还把哈达的余裔王世忠娶了金台石的侄女,封他为游击将军,想借此来安抚各部,但是叶赫部最终还是灭亡了。
太祖把德尔格勒收归旗下,正式编入满洲正黄旗,授予他三等副将的官职。到了太宗天聪三年,德尔格勒被提升为三等梅勒章京,后来去世了。八年后,他的儿子南楮继承了他的爵位。十年后,察哈尔林丹汗死了,他的部下内乱,太宗派贝勒多尔衮带兵去攻打。林丹汗的福金,号苏泰太后,是南楮的姐姐。太宗就派南楮去劝降。
南楮到了苏泰太后的营帐,让别人把苏泰太后叫出来,然后大声说:“苏泰太后的弟弟南楮来了!” 那人进去禀报,苏泰太后大吃一惊,赶紧派叶赫部以前嫁过来的女人去看,确认了南楮的身份。苏泰太后激动地跑出来,和南楮抱在一起,然后让她的儿子额哲投降。后来南楮因为犯了错被夺了爵位,他的弟弟索尔和继承了他的爵位。到了乾隆初年,索尔和的爵位被改为二等男。
布尔杭古是正红旗的牛录额真,还被授予三等副将的官职。后来他的后代因为犯了事儿,被剥夺了世袭的官职。
布占泰是乌喇部的部长,还是太祖的女婿。乌喇部是扈伦四部之一,和哈达部同出一祖——纳齐卜禄。纳齐卜禄的后代传到第五代,分成了克什纳和古对朱颜兄弟俩。克什纳的后代就成了哈达部。古对朱颜生了太兰,太兰生了布颜。布颜把附近的各个部落都收服了,在乌喇河边建了一座叫洪尼的城,因此这个部落就叫乌喇部,布颜自己也当上了贝勒。
布颜有两个儿子:布干和博克多。布颜死后,布干继承了部长的位置。布干也有两个儿子:满泰和布占泰。布干死后,满泰当了部长。万历二十一年夏天六月,叶赫部联合扈伦各部入侵太祖,满泰就带着他的部下一起去了。秋天九月,叶赫部又联合扈伦各部,还有蒙古科尔沁部和满洲长白山地区的各部,大举分兵入侵太祖。满泰让布占泰也带着他的部下参战,和哈达贝勒孟格布禄、辉发贝勒拜音达里一起,总共一万多人马。结果打败了,叶赫贝勒布寨战死,科尔沁贝勒明安只身逃跑了。
第二天,有人抓到了布占泰,把他绑着带到太祖面前,说:“我抓到俘虏了,准备杀了他。这个俘虏大声喊叫说别杀他,愿意赎罪。所以我就把他绑来见您了。”布占泰跪在太祖面前,太祖问他是谁,他回答说:“我是乌喇贝勒满泰的弟弟布占泰,生死全凭贝勒您做主。”他不停地磕头。太祖说:“你们九个部落合兵攻打无辜百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昨天战斗中布寨被杀,当时要是抓到你就把你杀了!现在见着你了,我怎么忍心杀你呢?俗话说得好:‘活着的人胜过杀人的,给人好处胜过夺取别人的。’”于是太祖解开了他的绑绳,赏给他一件猞猁狲皮袍子,还收留了他。
三年后,也就是后金天命四年(公元1619年)的七月,努尔哈赤把布占泰送回他的部族,还派了图尔坤黄占和博尔焜蜚扬两个使者保护他。还没到地方呢,满泰和他儿子就在布占泰的部族里胡作非为,结果都被杀了。布占泰到了之后,满泰的叔叔兴尼牙想杀了他,夺取他的地盘。但那两个使者保护得很严,兴尼牙的阴谋没得逞,只好逃到叶赫去了。最后,布占泰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到了冬天,十二月的时候,布占泰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贝勒舒尔哈齐。第二年春天,正月里,布占泰和叶赫各部一起派使者来请求结盟。盟约刚结束,布占泰就立刻把努尔哈赤手下瓦尔喀部的安褚拉库,还有内河地区受大家拥戴的罗屯、噶石屯、汪吉努这三个头人,送给叶赫,让他们去招降那些背叛努尔哈赤的人。他还把满泰的妻子都都祜珍藏的铜锤送给了纳林布禄。
第二年春天,正月里,努尔哈赤命令褚英等将领去攻打安褚拉库的路。到了冬天,十二月的时候,布占泰来拜见努尔哈赤,还带了三百人。努尔哈赤把舒尔哈齐的女儿嫁给了他,还赏赐了他五十套甲胄和十道圣旨,隆重地送他回去了。
二十九年(公元1624年)的冬天,十一月乙未朔日,布占泰把他的哥哥满泰的女儿嫁给了努尔哈赤。布占泰一开始是向布寨求婚,后来又向明安求婚,他用盔甲、貂皮、猞猁皮、金银财宝和骆驼马作为聘礼,但是明安收了聘礼却不把女儿嫁给他。
三十一年(公元1626年)春天,正月里,布占泰派人告诉努尔哈赤说:“我以前被您俘虏了,您却没杀我,还让我当乌喇部的首领,又把公主嫁给我,您的恩情太大了!我辜负了您的恩情,曾经向叶赫和蒙古求婚,却没敢告诉您。现在蒙古人答应了婚事又反悔了,我太丢人了!求您再把女儿嫁给我,我每年都会带着两个公主来朝见您。”努尔哈赤答应了他的请求,又把舒尔哈齐的另一个女儿嫁给了他。
话说公元1620年正月,也就是努尔哈赤当政的第三十五个年头,东海瓦尔喀部的蜚悠城城主长策穆特黑,亲自跑来见努尔哈赤,说他们瓦尔喀部归属于乌喇部,可是被布占泰欺负惨了,想带着族人投奔大金。努尔哈赤一听,立马派贝勒舒尔哈齐、褚英、代善带着费英东、扈尔汉、扬古利等将领,率领三千兵马,前往蜚悠城。到了之后,他们先接收了城里五百户人家,又分派三百兵给扈尔汉和扬古利,让他们先护送这些百姓出发。
布占泰这小子,得知消息后,就让他叔叔博克多带了一万人马,在各个路口设卡堵截。傍晚时分,扈尔汉他们找了个依山的地方扎营,准备和敌人对峙。第二天,乌喇的军队就来进攻了,扬古利带兵迎战,打得乌喇军落花流水,仓皇逃窜,跑到河对岸的山上据险固守。这时,褚英、代善率领的后军也赶到了,他们沿着山路猛攻,乌喇军彻底溃败,代善还当场斩杀了博克多的脑袋。那天,天昏地暗,下着大雪,天气奇冷,乌喇军死伤无数。咱们这边呢,俘虏了他们的将领常住、胡里布等人,斩首三千,缴获战马五千匹,铠甲三千套。
公元1621年正月,努尔哈赤又命令褚英和台吉阿敏率领五千兵马再次讨伐乌喇,攻克了宜罕阿麟城,斩杀了一千人,缴获铠甲三百套,俘虏了其余的乌喇士兵。布占泰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拉上蒙古科尔沁贝勒瓮阿代,合兵在他们居住的城外二十里扎营,但见褚英他们的军队如此强大,吓得不敢轻举妄动,最后灰溜溜地撤兵了。到了秋天九月,布占泰又派人来求和,努尔哈赤就派人去问问他的意思。结果,这布占泰居然把纳林布禄部五十个俘虏都杀了,还把他们的人头送给努尔哈赤的使者。 他又派人来求饶说:“我多次违背盟约,犯下了大罪,如果大王您能再把公主嫁给我,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对待我,我将永远感激不尽!”努尔哈赤居然又答应了他的请求,再次把公主嫁给了他。
四十年过去了,布占泰这小子居然反悔之前的盟约,秋天九月,他入侵了太祖管辖的虎尔哈路地区,还想着娶太祖曾经为他指婚的叶赫贝勒布寨的女儿,更过分的是,他还用鸣镝射伤了太祖的女儿。太祖一听,气炸了!癸丑日,他亲自带兵去讨伐布占泰。
庚申日,大军抵达乌喇河,布占泰带着他的部队来迎战。一看太祖军队的装备精良,兵强马壮,乌喇兵个个吓得瑟瑟发抖,都不敢过河。太祖沿着河岸前进,攻下了河边五个城池,又拿下了金州城,然后就在那里安营扎寨。
到了冬天十二月辛酉朔日,太祖摆上丰盛的祭品祭天祭旗,东方出现青白之气,直指乌喇城北。太祖就在那里驻扎了三天,把布占泰的粮草辎重全部烧光了。布占泰白天带兵出城,晚上又回城休息。太祖率兵摧毁了之前攻下的六座城池,房屋、粮食全部烧成灰烬,然后把军队转移到伏尔哈河的渡口。
布占泰先后派了三批使者乘船来见太祖,他自己也带着弟弟喀尔喀玛和部下拉布泰等人乘船前来,跪在船上说:“乌喇国本来就是您的属国啊,希望您不要把我们的房屋和粮食全部烧掉。”他们连连叩头,请求饶恕,样子可怜极了。太祖骑马站在河中央,数落布占泰的罪行。布占泰辩解说:“都是那些奸臣挑拨离间,才导致我们父子关系不睦。我现在就在船上,如果真有那些事,就请上天和河神为我作证!”拉布泰在一旁插嘴说:“贝勒既然这么生气,为什么不派使者来质问呢?”太祖斥责道:“我手下难道还缺你们这些人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还用得着质问吗?河面什么时候结冰,我的军队什么时候来,都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你虽然嘴皮子利索,能挡住我的刀剑吗?”布占泰吓得够呛,赶紧制止拉布泰别再说话。喀尔喀玛也赶紧求饶,太祖这才下令扣押布占泰的儿子和其他重要首领作为人质,然后回营。
五天后,太祖撤兵,在乌喇河边麻虎山顶上用木头筑起一座城池,留下了一千人驻守。
十二月的时候,乌喇那边冒起了白气,一直延伸到太祖住的南边虎拦哈达山。布占泰这小子又反悔了,把太祖和舒尔哈齐的女儿都扣下了,还把太祖要娶的贝勒布寨的女儿的儿子绰启鼐,以及其他十七个部落首领当人质送去了叶赫。
四十一年春天正月,太祖听说这事儿后,立马带兵去打他。布占泰说好了丙子日(农历某一天)送他儿子当人质,结果太祖的军队乙亥日(农历某一天)就到了,直接攻下了孙紥泰、郭多、俄谟三个城。到了丙子日,布占泰带着三万大军从伏尔哈城杀出来,太祖还想劝他投降呢。
这时,代善、阿敏这些贝勒,还有费英东、何和里、扈尔汉、额亦都、安费扬古这些将领都请战了,说:“咱们现在占优势,就怕他不出来呢!现在他出来了,这广阔的平原,咱们一鼓作气就能拿下他!要是不打,咱们辛辛苦苦练兵干嘛?再说,让布占泰娶了叶赫的女人,这也太丢人了!就算以后再打,也没啥意义了!”
太祖说:“我得到上天的保佑,从小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遇到强敌,都是单枪匹马冲上去的!今天带你们打仗,有什么难的?我当然想先冲上去搏杀。但我担心贝勒们、将领们万一有个损伤,我心里实在舍不得,所以想稳妥一点,并不是害怕。既然你们都一心想打,那就开战吧!”于是,太祖下令披甲上阵,众贝勒、将领们都很高兴,全军都穿上了盔甲。太祖下令说:“打胜了就冲进城门,别让敌人再跑回去!”
然后太祖就带兵冲了上去。布占泰从伏尔哈城带兵回击,命令他的军队步兵列阵,两军相距一百步。太祖的军队也下马步战,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动地。太祖亲自冲进阵中,众贝勒、将领们跟着他猛攻,乌喇的军队大败,死了将近七成。
大军攻入城内后,太祖坐在西门楼上,下令插旗。布占泰剩下的兵不足百人,逃回城下,看见旗子就四散奔逃。他们碰上了代善,布占泰的军队彻底溃散了,布占泰自己只身逃脱,跑去了叶赫。太祖派人去叶赫要人,叶赫不肯交出来。七年后,太祖攻克了叶赫,那时布占泰估计早就死了。
话说,拜音达里,是辉发部的首领。辉发部是扈伦四部之一,他们祖上姓益克得里氏,住黑龙江边上。
那时候,尼马察部有个叫昂古里星古力的人,从黑龙江载木主那儿搬到了渣鲁,就在那儿住了下来。 这时,扈伦部的噶扬噶和图墨土两个人住在张城,这俩都是纳喇氏。昂古里星古力就投奔了他们,杀七头牛祭天,也改姓纳喇,这就算是辉发部的祖先了。
昂古里星古力有两个儿子:留臣和备臣。备臣又有两个儿子:纳领噶和耐宽。纳领噶生了拉哈都督,拉哈都督生了噶哈禅都督,噶哈禅都督生了齐讷根达尔汉,齐讷根达尔汉生了王机褚。王机褚把附近几个部落都收编了,然后带着人到了辉发河边的扈尔奇山,修建城池住下,所以就叫这地方辉发。这城地势险要,非常坚固,就连蒙古察哈尔部的紥萨克图土门汗亲自带兵来攻打,都没能攻下来。
王机褚死的时候,他的长子已经先他而去,所以他的孙子拜音达里就杀了他七个叔叔,自己当上了贝勒。
1693年夏天,六月,叶赫和乌喇那些部落一起打过来,欺负咱们太祖皇帝。拜音达里带着他的兵也跟着一起参战。到了秋天九月,他们又来打,这次拜音达里跟哈达贝勒孟格布禄、乌喇贝勒布占泰联手,带了一万人马,结果打败了,灰溜溜地跑回去了。
两年后,1695年夏天六月,太祖皇帝攻打辉发部,拿下他们很多地方,包括多璧城。辉发部的将领克充格和苏猛格被派去守城,结果都被咱们给干掉了。
再过了两年,1697年正月,咱们跟叶赫那些部落一起派使者去跟太祖皇帝和解,算是暂时和平了。过了几年,拜音达里的族人里有人叛变投靠了叶赫,他手下的兵也人心惶惶的,拜音达里害怕了,就把自己七个儿子的其中几个当人质送去给太祖皇帝,希望太祖皇帝能派兵帮忙镇压叛乱。太祖皇帝就派了一千兵去帮他。
叶赫贝勒纳林布禄就派人跟拜音达里说:“你把人质送给我,我也把你的叛乱族人还给你。”拜音达里信了,心想:“我这是夹在满洲和叶赫两国中间啊!”于是把人质要了回来,然后又把自己的儿子当人质送给了纳林布禄。结果纳林布禄根本就没打算把叛乱的族人还给他,拜音达里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就赶紧跟太祖皇帝说:“我之前被纳林布禄给骗了,看在您过去的恩情上,我想跟您结亲。”太祖皇帝就答应了。
可是后来拜音达里反悔了,不愿意跟皇室联姻。太祖皇帝派人去问他怎么回事,拜音达里就狡辩说:“我的儿子还在叶赫当人质呢,得等他回来,我才能娶您的女儿,然后咱们一起对付叶赫。” 他还修了三道城墙,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等他儿子从叶赫回来后,太祖皇帝又派人去问他,拜音达里仗着城池坚固,觉得就算兵来了也能守住,就干脆撕毁了盟约。
1717年秋天,九月丙申日,东方出现了一颗长长的星星,指向辉发部,过了八天就消失了。乙亥日,太祖皇帝亲自带兵去讨伐辉发部。甲辰日,把辉发部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后攻破了城池,杀了拜音达里和他儿子,安顿好辉发部的老百姓,然后才带兵回朝。辉发部就这样灭亡了。
话说啊,这扈伦四部里,哈达部最厉害,叶赫部后来居上,跟哈达部不相上下,乌喇部和辉发部就弱一些了。他们跟明朝都有联系,都带着自己的军队,在自己的地盘上,就自称“国”了。
后来努尔哈赤越来越强大,这四部就联合起来攻打他,结果被打得大败亏输,溃不成军,一个个都被灭掉了。努尔哈赤跟这四部都有过联系,最后他都把他们的地盘抢过来,把他们的首领杀掉,把他们的族人也都收拾了。
这打仗的事儿,可不是说联姻就能避免的,有时候还会找个借口就开打,这古来有之,没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