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士,字谔廷,是上海人。雍正七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当了庶吉士,散馆后被任命为编修。雍正十三年,他又通过考试,当上了云南道监察御史。乾隆皇帝即位后,下令让大臣们轮流来面见他。
曹一士上了一道奏疏,说:“我仔细阅读了您的谕旨,上面写着‘百姓安则朕躬安’,这真是至理名言啊,听到的人都感动得哭了。我认为,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最重要的是要慎重选择督抚官员。督抚官员是地方官吏的领导者。他们当中有贤德的,有能干的,贤德又能干的最好,贤德但能力不足的次之,能力强但不够贤德的再次之。督抚官员的贤德和能力,从他们推荐的人就能看出来。现在督抚官员推荐地方官吏,大概有这么几个标准:年纪轻、身体壮、家底厚、办事勤快谨慎、不怕得罪人。仔细看看他们的政绩,那就是税收没有欠缺,开垦土地很多,抓贼很厉害。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算得上能吏。但是没过多久,这些人就有人因为贪污受贿而被揭发,有人因为残暴刻薄而臭名昭著。那些贪官污吏,几乎都是从能吏中出来的,他们只是利用自己的才能去干坏事罢了。
那些贤德的官员,为人忠厚朴实,富有同情心,爱护百姓,对上司不阿谀奉承,百姓和官员都觉得他们很好相处,不觉得麻烦。现在这样的人也不少,但是督抚官员推荐的时候却很少提到他们,是不是因为轻视贤德而重视能力呢?或者他们认为能干的官员就是贤德的官员呢?我担心,那些所谓的能干,并不是真正的能干。把跑腿办事快说成能干,那老成持重的官员就显得迟钝了;把反应迅速、口才好说成能干,那说话慢吞吞的官员就显得迂腐了;把办事积极、爱表现说成能干,那沉稳冷静的官员就显得怠慢了;把强硬严厉、不听别人意见说成能干,那那些办事温和、缺乏魄力的官员就被说成是沽名钓誉、能力不足,然后就被抓住一些小毛病罢免了。至于那些被他们推荐上来的人后来搞砸了事情,他们就说自己推荐错了,听从部门的意见就行了。
推荐错了,就一定会有错误的弹劾,如果推荐都这样错了,那错误的弹劾又该怎么办呢?推荐错还可以追究责任,但错误的弹劾又该如何追究呢?我认为,现在的督抚官员,一心想邀功请赏的很多,而注重长远发展、造福百姓的很少;损害下属以抬高自己的很多,而损害自己以利他人的很少;这关系到整个朝廷的治理啊!皇上已经下令停止各种烦扰百姓的丈量土地、划分州县、调动官员等事情了,可是督抚官员们,未必会认真执行您的旨意,他们可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掩盖错误,保护自己;或者只是为了讨好您,敷衍塞责,苟且偷安。
我斗胆请求皇上特别颁发谕旨,详细解释说明,在严明纪律的同时,施行宽厚仁慈的政策。命令各地的官员,在推荐人才的时候,要分别列出贤德的官员和能干的官员,然后详细汇报他们的实际情况。能干的官员如果行为不端,允许他们自己检举揭发;贤德的官员如果犯了错误,要从重处罚。如果推荐的官员都是能干的而没有贤德的,那要么是大吏缺乏自我约束和领导下属的能力,要么就是贤德的官员被压制,他们的情况无法上报。督抚官员的贤德与否,从他们推荐的人就能看出来。”曹一士的奏疏上奏后,皇帝下令将奏疏内容传达给所有的督抚官员。
一位官员请求皇帝宽大处理那些因为言论被牵连入狱的案件,并且禁止互相仇恨而进行诬告。他在奏疏中说:“古代太史通过收集诗歌来了解民情,以此来知道各个诸侯国的政治得失和风俗好坏,就像《虞书》里记载的,治国要重视收集民间的意见,让下情得以上传达。到了周朝末年,子产仍然不禁止民间学堂里的议论。只有那些行为乖张固执,言辞虚伪狡辩的人,即使是名声显赫之辈,圣人也会对其进行严厉惩罚,我担心他们会迷惑大众啊。过去那些编造言论,明显具有叛逆迹象的人,比如戴名世、汪景祺等罪犯,圣祖皇帝和世宗皇帝是因为他们自己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才处死的,并非不得已而为之。但是,那些在诗歌和文章中,言辞有所怀疑的人,比如陈鹏年在担任苏州知府时,游览虎丘写诗,有人密奏说他大逆不道,圣祖皇帝明确告诉九卿大臣说:‘古来诬陷好人,大多都是这样。’圣祖皇帝的明智,洞察隐微,可以作为万世的法则。
近年来,一些小人不懂得两朝皇帝处死大逆不道之人的原因,往往怀着私怨,借用一些含糊其辞的话语,攻击诗文,挑剔字句。有关部门看到这种风气盛行,就多方严厉审问,甚至牵连到师生,株连到亲朋好友,导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实在令人同情啊!我认为,井田制和分封制,不过是迂腐书生常说的空话,不能用来解释当今的现实,复古而行;抒发情怀,吟咏历史,不过是文人的习惯,不能用来借古讽今。即使是偶尔在序跋中留下一些记年的文字,或者是一些草民一时失检,也不一定就怀有叛逆之心,敢于公开发表文章。如果把这类事情都比附为妖言惑众,判处死罪,将会使天下告密之风不止,士子们会因为写文章而害怕,这实在不是国家以正义的法治来治理天下,以仁德来包容百姓的本意。
我拜读了皇上的谕旨,奏疏中以前避讳的内容,一概取消。我仰慕圣明的皇上如此开明豁达,这如同古代朝廷广泛收集民情一样。我认为,朝廷的奏章都取消了忌讳,那么民间笔下的文字又何必吹毛求疵呢?请求下令各省的大吏,调查以前是否有此类案件,现在哪些案件不准援引大赦,列出清单上报,等待皇上圣旨裁决。以后凡是有人检举文字的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按照诬告的罪名依法反过来治他的罪,以此来警戒那些怀恨在心进行诬告的人。这样,文字的祸害就可以消除,告密的风气就可以停止了。”皇帝也同意了他的意见。
雍正年间,朝廷督促各省开垦荒地,督抚官员把这当成考核州县的标准,以此来压迫百姓。有个读书人上书说:“开垦荒地的本意是珍惜荒地资源,鼓励农民耕种,根本不是为了增加国家税收。我听说各省开垦荒地,执行得并不好,弊端主要有两点:
第一,把熟田当荒地报。州县为了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根本没认真勘察实际的荒地面积,就先报个数字,好邀功请赏。等发现荒地不够,就强迫百姓把已经耕种的熟田报成荒地,凑够数量。老百姓怕官府,只能低头服从,都说:‘这本来就是新开垦的荒地啊!’
第二,把不能耕种的荒地当熟田报。那些靠近河边的低洼地,一发大水就变成沼泽;山脚下那些地,上面是土下面是石头,根本挖不动。但州县官员都把这些地报成可耕种的土地。老百姓缺吃少穿,只能靠贪官发的牛和草料勉强活下去,根本不管地能不能种。十年之后,百姓不得不报收成,官员不得不增加赋税。就算勉强有点收成,也还不够交税。稍微遇到个歉收年景,百姓就一整年都没吃的,逃荒失业的情况就出现了。更糟糕的是,赋税额度已经定下来了,州县不敢少交,督抚也不敢减免,于是就只好把已经耕种的熟田的税收也摊派下去。这表面上是开垦荒地,实际上根本没开垦多少地。
这两个弊端,都是因为官员只顾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后果;大官只考虑开始,不考虑结束;所以,本意是为百姓好的政策,反而成了压迫百姓的工具。我建议下令各省督抚,所有开垦的土地,不管是不是已经开始收税,都要让州县官员重新勘察,如果发现有熟田被谎报成开垦土地的,就取消这个数量,免除相关官员的处罚;如果是真的新开垦的土地,就要留下印证,存档备案,如果发现有虚报行为,就从重处罚,这样就能避免把熟田当荒地报的问题了。新开垦的土地如果要收税,督抚要派人重新勘察,如果土地贫瘠,就免除赋税;如果因为之前报垦在先,一定要收税,反而增加了百姓的负担,发现后也要从重处罚,这样就能避免把荒地当熟田报的问题了。”
乾隆元年,这位官员升职了,当上了工科给事中。这事儿啊,御史升给事中,主要看资历和俸禄的高低。他进言官才六个月,皇上就破格提拔了他。接着,他就上疏弹劾前任河东河道总督王士俊,这奏章还没正式递交呢,内容就传出去了。皇上怀疑是他自己泄露的,就把他叫来质问,打算降他的职,后来又网开一面,没真降。
这位官员又上疏请求恢复六科的旧职,专门负责审核奏章,巡视城仓、漕运和盐务这些差事,他都觉得不适合自己。他还上疏论述各省工程报销的各种弊端,建议凡是修建工程或开挖河道,都要按照规定估算所需材料和工匠费用,然后公开张贴在施工现场。他还上疏论述州县官审理案件的问题,说胥吏从中作梗,篡改案情,请求皇上严厉禁止这种行为。他还上疏论述盐务的各种弊端,建议不要让商人随意捐款,禁止盐务官员和商人勾结;对小老百姓挑担背货的,不要随意抓捕;对大商人用盐船堵塞航道的行为,也不要随意拦截。这些奏疏都下发到有关部门去执行了。这位官员后来得了重病,说话都哽咽了,就在这一年去世了。
这位官员比较晚才出名,在言官的位子上还不到一年,但他提出的建议都对百姓生活和社会风气有益处,朝野上下都在传颂他的事迹。听说他去世了,大家都非常惋惜。
李慎修,字思永,是山东章丘人。康熙五十一年考中了进士,被授予内阁中书的职位。后来升迁为主事,然后外放,到浙江杭州当知府去了。雍正五年,他又回到京城,担任刑部郎中,干了十多年,在审理案件的过程中,平反了不少冤假错案。有一次遇到贪污国库的案子,一开始有人建议按照轻罪处理,少判几年,但李慎修坚决不同意;有人暗示这是上面的意思,他也不为所动。
乾隆初年,他外放担任河南南汝光道,后来又调到湖北武汉黄德道,因为母亲去世而离职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他被任命为江南驿盐道。皇上召见他的时候,乾隆帝说:“李慎修为人老成持重,又直言不讳,很适合当言官。”于是破格提拔他为江西道监察御史。他上疏弹劾户部,说他们改革钱法的方法太苛刻、繁琐,还列举了前代的利弊,并且预言钱币的价值将会飞涨,最终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上元节那天,皇上赏赐诸王大臣们看烟火,李慎修又上疏劝谏,认为这会让人玩物丧志。皇上喜欢作诗,曾经召见他,问他会不会作诗,李慎修就进言说:“皇上每天政务繁忙,恐怕写诗会影响到政治,恳请皇上不要为此费心。”皇上很欣赏他的话,还把他的话写进了诗里。皇上曾经对李慎修说:“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能如此直言不讳!”李慎修回答说:“我长得其貌不扬,但内心善良。”皇上听了哈哈大笑。后来,他又外放担任湖南衡郴永道。十二年后,他请求告病还乡,最终去世了。
高密人李元直以前也做过御史,以刚正不阿著称。李慎修和李元直齐名,被称为“山东二李”。京城里的人称李元直为“戆李”(戆,音gàng,意为傻),称李慎修为“短李”(短,指身材矮小)。
话说这位元直先生,字叫象山,康熙五十二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又当上了庶吉士,散馆后被任命为编修。到了雍正七年,他被选拔为四川道监察御史,才八个月的时间,就上奏了好几十道章奏。他经常批评那些当权的大臣,说:“朝廷里只会说好话的人太多了,敢于直言进谏的人太少了,有尧舜这样的好皇帝,却没有皋陶、夔这样的贤臣。”皇上听了很不高兴,就把被他批评的大臣,还有大学士朱轼、张廷玉等人,以及元直一起叫来质问:“有这样的君主就一定有这样的臣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没有皋陶、夔这样的贤臣,那我又怎么能成为尧舜那样的好皇帝呢?”元直据理力争,毫不退缩。皇上对那些大臣说:“他说话虽然有点粗鲁,但心里并没有坏心思。”第二天,皇上又把他召进宫,表扬了他敢于直言的勇气。正巧广东进贡的荔枝到了,皇上还赏赐给他几颗。没过多久,皇上又派他去台湾巡视。
元直上奏请求增加廉洁奉公的费用,杜绝馈赠,还列举了台湾土著百姓的几十项利弊。台湾地处海外,巡视御史到了那里,通常都把自己当成客人,一切事情都听从当地官府的安排。但是元直却完全不一样,他亲自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想要有所作为。结果,那些地方官员却因为元直的作为而弹劾他侵犯了他们的权力,最终导致元直被降级免职。他回到家乡,过了二十多年后去世了。皇上曾经说过:“元直可以保证他不贪财,但担心他办事太过于急躁。”还曾经对大臣们说:“人才真是太难得了!元直难道不是一个真正敢于做事的人吗?只是他的刚直之气太盛了。”元直晚年谈到知遇之恩,总是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刚进翰林院的时候,和孙嘉淦、谢济世、陈法交情甚好,他们一起学习探讨古代的义理,互相勉励,当时被人称为“四君子”。后来,孙嘉淦担任湖广总督,处理谢济世案件时,偏袒巡抚许容,受到了舆论的批评,元直因此与他们疏远了。
陈法,字定斋,是贵州安平人。康熙五十二年考中进士,从检讨官一直做到直隶大名道。他讲学遵循朱熹的理学,著有《明辨录》,辨析了陆王心学的错误。他做官时,把教化百姓放在首位,亲自起草文告,语言恳切真挚,很久以后,人们还在传诵他的这些文告。
胡定,字登贤,是广东保昌人。雍正十一年考中了进士,后来改任庶吉士,最后被授予检讨的官职。
乾隆五年,他通过考试被选拔为陕西道监察御史。七年的时候,湖南巡抚许容弹劾粮道谢济世,这件事交给了湖广总督孙嘉淦去查办。眼看着谢济世就要被定罪了。
八年二月,胡定上书,说许容陷害谢济世,孙嘉淦还包庇许容。他把湖南老百姓的告状信都呈了上去,说布政使张璨、按察使王玠、长沙知府张琳、衡州通判方国宝、善化知县樊德贻,都是听从许容的指使,合伙陷害谢济世;他还说,北京城里老百姓都私下说许容是个“老妖婆”,说她妒贤嫉能,心肠歹毒,就像女人家的阴险一样。
他的奏疏递交上去后,皇上命令户部侍郎阿里衮到湖南去,和孙嘉淦一起重新调查,还让胡定也跟着去。正巧这时候,湖南岳常道的仓德也秘密向都察院告发,说张璨私下修改公文,想掩盖真相。阿里衮到了湖南后,查明了谢济世是被冤枉的。皇上因此罢免了孙嘉淦和许容的官职,还下旨说:“胡定身为言官,如果说的话不属实,自然会有相应的处罚。但他这次说的都是事实,就算只是为谢济世洗清冤屈,这事情也不算小;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揭露了督抚官员徇私枉法、包庇同伙的行为,让大家都引以为戒,这对政治有很大的好处。各省的督抚官员,在弹劾别人的时候,一定要秉公办事,这样才对得起朝廷的信任。如果像孙嘉淦、许容那样,因为个人好恶来弹劾别人,岂不是辜负了朝廷的信任,夜夜不得安宁?所有督抚官员都要深刻反省,把孙嘉淦、许容当作教训。” 从此以后,胡定就有了敢于直言的名声。
他先是被调到兵科当给事中,负责巡视西城。他会把城里出了名的好人坏人名字都贴在大街上,让大家知道。要是有人打官司,他就立刻传讯审理,当场判决。有一次西山卧佛寺被盗了,他的同事错以为是和尚自己偷的,就上报了。但他查明真相,抓到了真正的贼,和尚也洗清了冤屈。后来,因为母亲年纪大了,他就请求回家侍奉母亲。
等服丧期满后,他又被任命为福建道御史。他上疏弹劾内务府的一个郎中,说他克扣民财,中饱私囊。经过调查,发现这个郎中确实办事不实,于是被革职,还被送交刑部治罪。这事儿拖了很久才最终审理完毕,那个郎中被罢官回家了。在乾隆二十二年,皇帝南巡,他被指派负责在杭州迎接皇上,恢复了原来的官职。最后,他去世了,享年七十九岁,留下了一部《双柏庐文集》。
仲永檀,字襄西,是山东济宁人。乾隆元年考中进士,后被改任为庶吉士,授予检讨的官职。五年后,他通过考试,被选拔为陕西道监察御史。他上疏建议减少上元节的灯火和音乐,大致意思是说:“皇上每天事务繁忙,要是有一点闲暇放松的心思,就会逐渐懈怠荒废政事。每年上元节前后,灯火音乐日日进献给皇上。希望皇上能够酌情减少,以保持清明的精神状态。”
皇上看了奏章后下旨说:“书上说‘不役耳目’,诗里说‘好乐无荒’,古圣贤的教诲,我时刻谨记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每年的节日宴赏和庆典自古以来就有,更何况元旦和新年,还有外藩蒙古来朝觐,这些典礼是不可或缺的。我沿袭旧制执行这些典礼,并没有增加任何东西。至于国家政事,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认真处理,并没有因此而耽误。” “永檀你能够直言不讳,提出你的看法,这是值得赞扬的,朕也明白你的意思。”
北京有个叫俞君弼的,是工部的一个技术人员,很有钱,但是没有儿子。他死后,他的亲戚许秉义就想着霸占他的财产。内阁学士许王猷和他的族人,还叫来很多九卿级别的官员去俞君弼的葬礼上露面,摆摆样子,顺便暗示俞君弼留下了很多值钱的东西。步军统领鄂善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帝。皇帝下令严查,许秉义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许王猷也被罢官,皇帝还警告了那些九卿。
过了六年,有个叫永檀的官员上奏说:“听说鄂善收了俞家一万两银子的贿赂,礼部侍郎吴家驹去吊唁的时候,也得到了俞家的钱;而且去吊唁的不止是九卿,大学士张廷玉还送了信,徐本、赵国麟都亲自去了,詹事陈浩还帮忙跑腿,我根据真实情况密奏,请仔细调查。”他还说:“我密奏的事儿,外面很快就知道了,肯定有人私下里把消息泄露给了别人。要是权贵们都能这样,那朝廷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皇帝一开始怀疑永檀是在胡说八道,就让怡亲王、和亲王,还有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徐本,尚书讷亲、来保一起调查,看看永檀说的泄露密奏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又说权贵私通左右的事儿,现在根本没有可以私通的左右,也没有能私通左右的权贵,问永檀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叫他老实交代。
鄂善的仆人和那些中间收受贿赂的人,都承认鄂善收了俞家的钱。和亲王他们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帝。皇帝把和亲王、鄂尔泰、讷亲、来保和鄂善一起叫来,皇帝温和地引导他说话,鄂善这才承认收了一千两白银。皇帝对鄂善说:“你犯的罪按律当斩。你以前也是大臣,我不忍心把你砍头示众。但是你还有什么脸面在世上立足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皇帝又让和亲王他们和大学士张廷玉、福敏、徐本,尚书海望,侍郎舒赫德一起商量,按照皇帝的意思处理。于是,让讷亲、来保把皇帝的意思告诉鄂善,鄂善却说自己没收过贿赂。皇帝一听就大怒,说鄂善欺骗皇帝,就把他罢官,交给刑部处理,还让福敏、海望、舒赫德一起审问,判他死罪,皇帝最终还是下令赐死。吴家驹、陈浩也被罢官。永檀回答皇帝关于泄露密奏的事儿,举了吴士功密告史贻直的例子。和亲王他们调查后发现,大学士赵国麟等人去俞家吊唁的事虽然没发生,但这种说法确实有来源。皇帝于是奖励了永檀揭发奸邪,直言不讳,提拔他做了佥都御史。
国麟一个人在那儿分析,说:“永檀因为说了实话,被安排在高官的位置上,却遭受了像个小人物一样下跪的屈辱。事情一旦有了坏苗头,就要及时预防;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就要保证最终结果。明朝末年,言官和政府各行其是,互相排挤,朝纲因此败坏。现在皇上您英明神武,不会被左右,也不会偏听偏信,我们应该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请皇上您下道圣旨,昭告天下,提拔永檀来奖励他的勇敢,宽恕他的冒失。以后凡是诬陷大臣,查无实据的,要另行处罚。这样才能做到功过分明,赏罚公正。如果皇上觉得我的话太直率了,请您把我罢官,或者让我告老还乡,让我保持初心。”
皇上下了道圣旨说:“提拔永檀,也是为了鼓励好人好事,打击坏人坏事的意思,大学士说的那些话,体现了他老练的远见,朕非常赞赏。让他进内阁办事,不要违背朕的意思。”可是国麟坚持要辞职,给事中卢秉纯弹劾国麟,说:“皇上问国麟有没有参加俞氏的丧事,国麟把这事告诉了他的亲戚,已经退休的光禄寺卿刘藩长,言语很不检点。”皇上把刘藩长叫来,让鄂尔泰、张廷玉、徐本、讷亲、来保调查此事,结果发现刘藩长是个市井小人,国麟和他有姻亲关系,还曾经推荐过他,这事儿做得不对。皇上就派鄂尔泰他们去传达圣旨,让国麟请求退休。过了几天,国麟的奏疏还没到,皇上就特别下旨把他降职,留在京城等待新的职务安排。因为卢秉纯说话过分,刘藩长私下打探消息也不对,都不检点,所以都被革职了。
永檀升官了,当上了左副都御史。这会儿,贵州瓮安有个老百姓叫罗尚珍,跑到都察院告状,说四川前任巡抚王士俊霸占了他的祖坟。上面就派永檀去贵州,和总督张广泗一起查办这个案子。结果王士俊犯的罪,按律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后来,河南巡抚雅尔图又告永檀一状。说永檀从贵州回北京的路上,经过南阳,他的仆人竟然打村民!这事儿被拿出来讨论,最后决定罚他点俸禄。 过了几年,十二月的时候,皇上又派永檀去江南,跟巡抚周学健一起赈灾。 结果还没出发呢,永檀就偷偷摸摸地给大学士鄂尔泰的儿子鄂容安递了个小条子,说是要密报一些事情。
皇上知道了这事儿,非常生气,直接把永檀给撸了官,扔进内务府的慎刑司。还让庄亲王、履亲王、和亲王、平郡王,还有大学士张廷玉、徐本,以及尚书讷亲、来保、哈达哈这些人一起调查这件事。 鄂容安和永檀自己也承认,在密报之前,他们俩私下商量过,密报之后也互相通气。 那些王公大臣们就按照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来治他们的罪。
皇上觉得他们结党营私,但按律法来判,又不太合适,就让三法司重新审理。那些王公大臣们还想对他们严刑拷打,甚至还想把大学士鄂尔泰也抓起来审问。皇上觉得鄂尔泰毕竟是老臣,不忍心对他下手太狠,就让吏部来讨论怎么处罚,意思就是意思意思,罚个轻的。 永檀和鄂容安也不用上刑了。皇上说永檀当初是靠着恩宠提拔起来的,结果却依附权贵,到处弹劾别人,而且每次弹劾之前都先跟人商量好,暗中拉帮结派,排挤异己,罪行很大;鄂容安也有罪,但比永檀轻一些。
最后,他们把处罚意见写好准备上报,结果还没上报呢,永檀就死在狱里了。鄂容安本来要被发配边疆,但皇上后来又宽恕了他,这事儿《鄂容安传》里都有记载。
柴潮生,字禹门,是浙江杭州人。雍正二年考中了举人,被授予内阁中书的职位,后来还担任了军机处的章京。 一步步升迁,最后当上了工部主事。
乾隆七年,他通过考试,被选拔为山西道监察御史。那一年闹旱灾,皇上就下诏让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柴潮生上了一份奏疏,里面写道:“君主咨询臣下,臣下警戒君主,这是治理国家的好风气;谦虚谨慎,这是自我反省的最高道理。我仔细拜读了您的圣旨,上面写着:‘你们九卿之中,谁能敢于批评我?谁能做到及时进谏,排除邪恶?’这正是您皇上虚怀若谷、乐于接受批评的伟大胸怀啊!今年春天以来,京城附近一直没怎么下雨,您日夜操劳,一刻也没有休息。虽然老天爷下雨这事儿,很难预测;但我们可以从自身做起,多加反省,甚至可以多批评自己。对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进行反省,很容易做到;但对那些隐秘的事情进行反省,就很难了,因为它的征兆很难察觉。君主的思想是万物变化的源泉,全国上下,所有官员百姓,都依赖着您的英明决策。皇上您日理万机,肯定也有放松心情的时候吧?但是,我担心您一个不经意的想法,即使再微不足道,如果因为自以为是而放松了警惕,那就会慢慢发展壮大,最终难以控制。这样,即使是很短时间内的疏忽,也会影响到国家大事的成败。所以,恳请皇上在百官臣工看不到的地方,在身边近臣也察觉不到的地方,更加谨慎小心,这样才能及时反省,从而感召上天降雨,岂止于此啊!”
哎,八年了,天津、河间两地大旱啊!
九年的时候,潮大人又上书了,大概意思是说:河间、天津这俩地方,主要的河流有三条:卫河、滹沱河、漳河。其他的,河间还有十一条支流,十七个湖泊,三个水渠;天津呢,有十三条支流,十四个湖泊,六条沽河,水路多着呢!要是这些河渠又深又宽,蓄水泄水都安排得当,就算旱年也收成不少,至少也能收一半吧?就算收成不好,平时积攒的水也能撑几个月,等到雨季来临。怎么就到了抛家舍业,带着老婆孩子,流落街头的地步呢?水利荒废,问题就出在这儿!就算一天下一场甘霖也不够,赈灾的钱肯定得花。潮大人觉得,与其光花赈灾款,不如拿出大笔国库的钱,派大臣去治理畿辅地区的水利,这样既能救济灾民,又能解决旱涝问题,还能把贫穷的地方变成富饶之地。这可是救急的要务,也是国家长远的谋划,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潮大人还举了不少例子,说汉朝的张堪当渔阳太守的时候,在狐奴(现在昌平)开垦了八千顷稻田;北齐的裴延俊当幽州刺史的时候,修缮了古督亢坡,灌溉了一万多亩田地(督亢就是现在的涿州);宋朝的何承矩当河北制置使的时候,在雄州、鄚州、霸州修建了六百里长的水堰灌溉农田;明朝的汪应蛟当天津巡抚的时候,捐出俸禄开垦了两千亩田地,亩产四五石。现在东西二淀,就是何承矩当年修建的塘泺;天津十字围,就是汪应蛟当年开垦水田的遗址。清朝的李光地当巡抚的时候,建议在河间开垦水田,说涿州水淹的地方,每亩地能卖二百文钱,开垦成水田后,每亩地能换十两银子。去年总督高斌也建议开垦永定河灌溉农田,说他去勘察的时候,大家都非常高兴。潮大人还听说,石景山有个姓修的庄头,自己引浑河水灌溉农田,比普通农民的亩产高好几倍;蠡县也有富户自己打井,旱年也能收成;霸州知州朱一蜚劝老百姓打井,打了二十多口井,老百姓都靠这个活下来了。这些都是最近的事,有据可查,所以说水利是可以兴修的!
现在潮大人建议,特派大臣带着几十万两银子,去河间、天津两府,督促当地官员,分派人手,除了运河和滹沱河(因为水流太急,不能轻易动工),其他的河渠、湖泊,只要能找到旧址的,都要重新疏浚。还要在河渠湖泊旁边,开挖小河;小河旁边,再开挖大沟,都要挖得又深又宽,水力不够就停工。还要按顺序修建水门,互相灌溉。旱年就引水灌溉田地,涝年就打开闸门把水排到河里。离水远的地方,每开垦一顷地,就打一口井;十顷地就挖一口大塘,也够用了。如果侵占了民田,或者占用了一些以前废弃的陂塘,这些地方以前是百姓的耕地,要按照亩数平均分给老百姓。然后把现在领救济的灾民和外来流民,停止救济,按照地段分配给他们工作,给他们发工资,再适当给他们一些口粮,宁可多给,也不能少给。一个人干活,就停止他家两口人的救济粮;两个人干活,就停止他家四口人的救济粮;如果一家人都不能干活的,就按原来的标准发放救济粮。疏浚的地方,如果可以耕种,就借给他们一些本钱,分年偿还。还要另外派大臣,带着银子巡视直隶各府,像河间、天津两府一样,依次进行。
有人可能会说:北方土地高燥,不适合种稻子,土地是沙碱地,水灌进去就渗了,挖老百姓的地,容易引起怨言。以前徐贞明做过这事,最后失败了;怡贤亲王和大学士朱轼也做过,最后也没成功,可以引以为戒。潮大人说,九种土地各有不同,没听说过稻子不能在冀州生长,玉田、丰润的稻子长得可好了!再说,现在只是兴修水利,又不是一定要种水稻,疏浚河道,用的是官家的钱,种稻子还是种麦子,都听老百姓的。这是第一个不用怀疑的地方。土地是沙碱地,确实有,但这只是少数地方,难道遍地都是沙碱地吗?就算有沙碱地,多开挖一些水道,总比让水漫滥的好吧?这是第二个不用怀疑的地方。如果说开挖沟渠是占用土地,那是不懂农业的人说的。种地的农民,总是想尽力种好地,而不是贪图多开垦土地。现在让十亩地,拿出—亩蓄水,而剩下的九亩地却能多收成,这比十亩地都收成少要强得多,更何况占用的土地还会还给老百姓。这是第三个不用怀疑的地方。至于以前屡次兴修屡次失败,这是有原因的。徐贞明说的百年大计,当时御史王之栋弹劾他,是出于宦官权贵的私心。他的奏疏里只说滹沱河不能开挖,并没有说水田不能开垦。但他招募南方人开垦,就把土地给了他们,还允许他们落户。左光斗的屯田也是这样,这是夺取北方人的土地,又堵塞了他们升官发财的路,所以才会引起众怒。营田四局,成绩摆在那里,只是当时负责的人工作没做好,所以怡贤王去世后,这事就废止了,这不是有远见的人干的事。非常时期,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朝令夕改,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成功。秦国开凿郑国渠、白渠,好处延续了几百年,但当时差点杀了水利工程师郑国。汉朝河东太守番系引汾水灌溉农田,河渠多次迁移,种地的农民都赔了本。直到唐朝的长孙恕重新开凿,亩产才达到十石。凡是开始都难,成功就容易了,坚持下去才能成功,半途而废就失败了。这是第四个不用怀疑的地方。水利兴修之后,要招募农业专家,制造水利工具,每年都要进行管理,防止堵塞,应该听从当地官员的详细规划。皇上把老百姓当作自己的孩子,赈灾的钱,花几百万两也不可惜。就说疏通京师的沟渠,估计要花二十多万两,跟修整一个省的水利工程相比,轻重就一目了然了。况且这件事是为了增加财富,而不是为了花钱。天灾国家总是有的,救灾政策不可能完美无缺,为什么不把几百万两银子花在水利上,取得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的效果呢?就算遇到尧
“乐利万年,庶其在此!” (这句话保留原文)
哎,希望大家都能过上幸福快乐的长长久久的日子啊!这句话是说,希望天下人都能在这里安居乐业,享受到长久的幸福和安宁。
这句出自古人的祝愿,说起来挺让人感动的。想想啊,古时候的人们,生活条件没现在这么好,能盼着天下太平,人人幸福,这心愿多纯洁啊!
希望我们也能继承这种美好的愿望,为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社会而努力奋斗! 让更多的人都能享受到幸福生活,实现“乐利万年,庶其在此!”的美好愿景!
十年了,我仔细地陈述了三条理财策略,我说:“治理天下的要务,只有用人和理财两件大事。太平日子久了,国家开支巨大,损害了上层,却便宜了下层,皇上一直为此担忧;但是,量入为出,好像还没找到好办法。礼记上说:‘财用足故百志成。’如果稍微有点匮乏,那么减免赋税、赈灾抚恤这些重要政策就都无法实施。时间拖得越久,各种敷衍塞责的做法就会随之产生。这不是小事啊!我最近看到台臣上奏,说每年收入三千六百万,支出也是三千六百万。就现在来看,收入勉强够支出。往后看,收入可能就不够支出了。皇上您英明仁慈,国家又太平无事,却不去想办法开源节流,为子孙后代留下万世太平的基业,这是失策啊!我们这些当官的,承蒙皇恩,在朝廷任职,却不能尽点微薄之力,辅助您完成宏图大业,这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啊!”
我的计划有三条:第一,开垦边疆荒地,让闲散人员有活干;第二,发放几年的俸禄,遣散汉军;第三,把捐监的款项充作公费。这三条都实行之后,好的政策才能真正实施。满洲、蒙古、汉军都有八旗,人口剧增,比顺治年间翻了十倍,但是生活却比康熙年间艰难了五倍不止,而且还要依靠朝廷供养。把他们局限在五百里之内不让出去,将来上层的弊端就像北宋养兵那样,下层的弊端就像明朝宗室那样,这必须得想办法改革啊!我听说奉天沿边地区,水草丰美,建议派遣有能力的大臣,分头去管理。看看哪些地方可以屯田,拨款修建堡垒,盖房子,置办耕牛和农具,让各旗满洲人除了在京当差的正身披甲的,其他能耕地的丁壮都去那里居住。耕种的土地,就给他们作为永久的产业,分年扣除成本,不再加税。只要求他们在农闲时操练,几年后就能成为精兵强将。每年派往军台的人,让他们分地捐款出力,以后还有愿意去的,就让他们陆续前往。这是安顿满洲闲散人员的办法。
汉军八旗已经允许他们出旗了,但是规定太死板,所以遣散的人很少。现在我建议,不管他们是不是当官的,都允许他们出旗。家里现在当官的给三年俸禄,没当官的给六年俸禄。允许他们带上家产,自由离开。这样,贫富都能安置好,五年以后,国库就能节省无数的钱财。即使一时不能全部发放,也可以分几年陆续遣散,都统以下、章京以上的官员,改任绿旗提镇将弁。这是安顿汉军的方法。我还想说,耗羡归公,是天大的好事,也是天大的坏事。康熙年间,法制宽松,州县除了地丁外还私自征收火耗,那些陋规和隐匿的税款也没完全清理干净。自从耗羡归公以后,所有弊端都清理干净了,这是好事。但是以前那些私自征收的钱,并不是正常的开支,它掌握在地方官手里,他们不敢乱收,上级也不敢强迫。那些贤能的官员,就用地方的钱财来治理地方的事务,所以康熙年间清官很多,都有政绩可记,而且财用也流通。自从耗羡归公以后,上缴的钱比正常的供给还多,收支都掌握在中央,地丁和公费,除了官员的养廉费以外,就没有剩余了;官员的养廉费,除了分给幕僚、家丁、伙食费、工资,以及上下打点应酬的费用、车马、蔬菜、柴薪等繁杂的费用,也没有剩余了。地方如果有事情要做,有工程要开工,哪怕是一点点钱都要从国库里拨,地方官员上面害怕户部、工部的责问,下面害怕赔累,只做那些好看不实用的事,整天为这些事情奔走,还自认为勤快。所以说,这是天大的坏事!
老百姓的利益是有限的,所以圣人的法令必须改革。现在耗羡归公的办法没办法改了,只有为地方另外设立一项公款,让办事的人没有财用匮乏的担忧,才能考核他们的政绩。我建议,常平仓储仍然按照旧例办理,捐监的款项留作各省公用,除了官员俸禄、兵饷等正常的开支,其他的像救灾、救济贫困、修河渠水利、借给贫民开垦的本钱、修缮庙宇、祠堂、桥梁、公廨,采买仓谷不够钱的,都从这里拨款,用地方的钱财,治理地方的事务。如果有大的工程或开支,则督抚可以全省统筹;如果还不足,则可以向邻省调拨。对下属官员的考核,由督抚负责,中央不必再层层审核,这样经费就充裕了,程序也简化了,地方的实政就能开展了。设置官职,分派任务,交给老百姓去办,只能立法惩治贪污,不能因为噎着就废除吃饭。唐朝减少了刘晏的船料,结果漕运就中断;明朝把周忱的耗米作为正常的开支,结果欠款很多,路上饿死的人很多。大国不能用小国的办法治理,善于理财的人,不会这样做的。所以捐监的款项应该充作公费。这三条法令实施后,财政开支就有保障了,经费也有来源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些了。恳请皇上认真考虑,下令让忠诚有识之士详细商议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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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在兵科当了个给事中,后来去巡视北城。 然后他就请求回家侍奉母亲,特别孝顺。家里穷,他就靠给人看病来维持生计。过了很久,他就去世了。
储麟趾,字履醇,是江南荆溪人。乾隆四年考中了进士,后来改任庶吉士,最后被授予编修的官职。他讲授经书,引经据典,批评那些沽名钓誉的人,说话写文章都非常文雅优美。十四年的时候,他通过考试,被选为贵州道监察御史。当时编修朱荃跟大学士张廷玉关系很好,朱荃在四川当学政的时候,他母亲去世了,但他却拖延了发丧的时间。储麟趾就上书弹劾他,说话一点也不避讳张廷玉,乾隆皇帝因此知道了储麟趾的正直。
话说那年大旱,麟趾上书皇上,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我听说啊,天道的运行就像拿着秤杆一样,雨水、阳光、冷暖,没有哪个时候不平衡的。但如果气候偶尔失衡,就会出现亢旱或阴冷的现象,不过这来来回回,最终都会恢复常态,这就是天道公平啊。君王之道效法天道,也像拿着秤杆一样,赏罚喜怒,没有哪个时候不平衡的。但如果意见偶尔偏颇,就会在用人和行政上有所表现。不过只要不断调整,最终都会回归到公正平和的状态,这就是君王德行的极致啊。汉朝的董仲舒说过:“善于解释天象的人,一定能在人事上得到验证,天人相应,就像击鼓传声一样迅速。”《春秋》所以要详细记载灾异,就是这个道理。皇上您圣明英明,哪会有细微小事能招致灾祸呢?
但是,我愚钝地揣测,自古以来,君主都怕不明事理,而皇上您却怕自己太明白了;自古以来,君主都怕决策不断,而皇上您却怕自己决策太快了。就比如提拔官员、委派差事,往往出乎意料,让人难以预料。这就是皇上您意见稍微偏颇,而我所说的圣明英断太过的地方。史书上赞美尧帝说:“乃圣乃神。”宋朝的朱熹说:“圣人,是神明莫测的称号。” 所以说,所谓“莫测”,指的是错综复杂,与时俱进,而不是指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虽然不足以影响皇上的圣德万分之一,但我还是希望皇上您能开诚布公,和睦相处,让天下人都服气您用人的公正,而不是只让天下人惊叹您用人的奇特。
如果说要防微杜渐,非这样做不可,那国法就在那里,可以问问各位大臣办事是公是私,谁能欺骗皇上的明察秋毫呢?我还听说,唐朝的韩愈说过:“只有阳气就干旱,只有阴气就发水。君主是阳,臣子是阴,有君无臣,所以才久旱。”现在皇上您日夜操劳,在宫中辛勤工作,而王公大臣们却只是袖手旁观,没有献计献策,赞扬您的德行,辅助您宣扬教化。这样,上面君主劳累,下面臣子轻松,天道向下运行,而人道却不能向上运行。导致旱灾,道理可能就在这里。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希望皇上您能虚怀若谷,一切用人和行政,都能保持公正公平。并且,多召见一些忠诚忧国的臣子,在轻松的宴饮之后,听取他们的意见,让他们辅助您。这样一定能及时下雨,及时刮风,消除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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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上了太仆寺卿,官职一步步升迁,后来又调任宗人府府丞。后来他因为生病就辞官回家了,在家住了十多年。最后去世,享年八十二岁。
书里评论说啊,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大臣,对国家和百姓的益处最大。最好的,是能匡正君王的德行;其次,是能为国家大事绸缪,洞察百年后的利弊。至于那些敢于直面邪恶,阻止祸患,并且不畏权贵的大臣,他们的功劳更是难以用言语形容。高宗皇帝继位后,虚心纳谏,那些像一士、慎修、潮生、麟趾这样的臣子,他们提出的建议和批评,都符合忠诚正直、敢于指出错误的原则。潮生提出的理财三策尤其高瞻远瞩,可惜没能被采纳,真是可惜了。定、劾、许容,还有永檀、弹鄂善,他们都能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可是永檀却因为泄露了朝廷的秘密而失败了,真是让人感到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