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麟,字雪琴,是湖南衡阳人。他爸爸叫彭鸣九,在安徽合肥梁园当巡检。彭玉麟十六岁的时候,他爸爸去世了,族里的人就霸占了他的田产。没办法,他只能带着妈妈搬到衡阳城里住,靠给协标(清朝军队编制)写写材料来养活母亲。后来,衡阳知府高人鉴发现他很有才华,很欣赏他,就把他招到衙门里读书,让他当了个附生(一种读书人的身份)。

新宁县闹匪乱,彭玉麟跟着协标军队去剿匪。立了功之后,上级官员误以为他是武科出身的,就提拔他当临武营的外委,但他没接受。后来,他到了耒阳,给当地的商会做事。粤匪来犯的时候,他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资助县令招募壮丁,加强防卫。匪徒一看耒阳城防备森严,就没敢进攻,城池保住了。彭玉麟没要什么功劳,只要求把借出去的钱还给他,因为他这种行为,名声大噪。

咸丰三年,曾国藩组建水师,一共十营,彭玉麟被委任为一营的领队。其他九营大多是武官,很多事情都依赖彭玉麟处理,他实际上掌管着全军。水师的规章制度,很多都是他参与制定和完善的。咸丰四年,水师第一次进攻岳州,结果没打赢,退回了长沙。彭玉麟和杨岳斌一起支援湘潭,和塔齐布的陆军一起夹击敌人。当时敌人的船只首尾相连,长达十里,分成三队进攻,还同时放火烧毁我们的辎重。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打败了敌人,收复了湘潭,彭玉麟因此被提拔为知县。

六月,水师再次进攻岳州,敌人占据南津据守。彭玉麟埋伏在君山,杨岳斌埋伏在雷公湖,他们派小船去挑衅敌人,敌人的船只蜂拥而出,结果被两翼的军队夹击,打坏了上百艘船。之后几次交战,都大获全胜。攻打擂鼓台的时候,敌人的船只数量是官军的十倍。彭玉麟和杨岳斌各乘一艘小船,冒着炮火冲进敌阵,烧毁了敌人的指挥船。敌人回过头来救援,阵型大乱,最终被我们打败了。彭玉麟在战斗中手指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袖,当时军中都认为他和杨岳斌是最勇敢、最有谋略的将领。

后来,总兵陈辉龙率领新军赶到,军容十分壮观。彭玉麟和其他各营将领一起观战。结果,因为战船陷入浅滩,被敌人乘虚而入,彭玉麟急忙去救援,但当时水流湍急,风势强劲,结果被卷入敌人的包围圈,遭遇惨败。陈辉龙等将领战死,彭玉麟独自乘船撤退。从那以后,水师就主要由彭玉麟和杨岳斌负责了。

陆军接连打胜仗,敌人节节败退,水师也乘胜追击。八月份,军队驻扎在沌口,准备攻打武昌。玉麟跟大家商量,建议先渡江攻打城外的敌军营地。敌人从塘角到青山,沿着江岸摆满了大炮,炮弹像雨点一样飞过来。将士们都站在舢板上,慢慢地划船前进,没有一个人低头躲避炮弹的。敌人一看这架势,气势全没了,沿江的敌军营地都溃败了,纷纷烧毁营寨和船只。武昌和汉阳当天就收复了,玉麟因为立功被提升为同知。

一大群贼寇聚集在田家镇,在江的两岸设立了五个营地,依托半壁山,用船只堵住江面,用铁索连接,还用竹木搭成大筏子,上面架着大炮。筏子外面用船只保护,后面是他们的辎重,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大城。武昌攻克后,水师想下去进攻,却被蕲州江岸的敌人阻挠。玉麟带领水师沿江直下,十月,逼近田家镇。他和杨岳斌商量,分成四队,约定陆军同时发起进攻。第一队都是小船,船上准备好了火炉、各种武器和斧头,烧着炭火等着。他们顺着水流快速前进,到达敌人的筏子底下,砍断铁索找到空隙,冲了过去,后面的船只跟着冲过去。他们大声喊:“铁锁打开了!”敌人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逃跑,互相践踏,掉进水里。玉麟率领二队顺流而下,杨岳斌率领三队逆风而上,风助火势,烧毁了敌人的船只四千多艘,缴获了五百多艘。玉麟担心士兵们互相争抢战利品,就下令把缴获的船只全部烧掉。战役胜利后,玉麟被记名提拔为知府。朝廷采纳了他的作战方法,颁发给江南北部的所有水军学习。

接着,玉麟和各路军队一起进攻九江,接连在小池口、湖口打败敌人。敌人夜袭水师大营,玉麟的船只被烧毁了,曾国藩把陆军转移了阵地。玉麟的部将萧捷三次追击敌人进入鄱阳湖,敌人堵住了湖口。玉麟前去救援,但没有成功,只好回到新堤筹划增援部队。

五年过去了,武汉又落入敌人手里。 玉麟再次招募士兵造船,组建了一支新军,总共三千人,他和杨岳斌一起指挥。 胡林翼约好一起进攻汉口,玉麟从金口出发,打败了敌人驻扎在鲇鱼套的部队。 北岸的陆军被敌人打败了,玉麟率领部队上岸反击,打赢了,接着攻打塘角,烧毁了敌人的二百多条船。 之后,他被任命为浙江金华知府。

七月,玉麟从沌口出发,攻克了蔡店,以及南北两岸的石城。五显庙是敌人的坚固据点,他们依湖而守,玉麟攻打不下,他说:“我已经进入虎穴了,不拼死一战,就无法成功!” 于是他命令部队张开两翼,用船只快速前进,冲向敌人的船尾,摧毁了他们的防御工事,夺取了他们的船只。 然后又指挥部队直接冲过敌人的船队,从两岸包抄过去。 他们冲出襄河口,砍断铁锁浮桥,毁掉了北岸的火药库,又重新进入襄河。 趁着夜色袭击汉阳,活捉了敌酋萧朝富和吴会元。 接着军队攻克了五显庙,摧毁了晴川阁的木质城墙,又攻破了叶家洲,烧毁了敌人的二百多条船。

一开始,从沙口转移军队到沌口的时候,经过敌人的营垒,炮火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玉麟乘坐的船只桅杆都被打断了,船翻到了水里。 玉麟抓住一根横木漂在江中,杨岳斌的船经过时,赶紧放下小船把他救了回来。 胡林翼上书朝廷,称赞玉麟忠勇,胆识过人,沉着冷静,皇上就下旨,记他的名字为道员。

话说曾国藩在江西带兵的时候,水军老是打败仗,急着让他帮忙。曾国藩的部下李玉麟就请求回家一趟,赶紧赶到江西。结果袁州、瑞州两地都失守了,水路都被敌人断了,李玉麟就乔装打扮成商人,徒步走了几百里路才到南昌。到了南昌之后,他重新整顿了内湖水师,一共编成了十个营,六百艘船。

六年后,李玉麟升官了,当上了广东惠州、潮州、嘉应州的知府。他先是在樟树镇打败了敌人,接着又连续在临江、吴城、涂家埠打胜仗,最后还攻下了南康。第七年,曾国藩回家奔丧,李玉麟和杨岳斌一起接管了他的军队。那年秋天,武昌和汉阳又再次被收复,水陆大军一起进攻,把九江围了个水泄不通。李玉麟和杨岳斌约定一起夹击湖口,可是敌人占据了石钟山和梅家洲,死死地堵住了内湖水军的出路。李玉麟把军队分成三路进攻,结果敌人把大炮藏在山洞里,李玉麟的船冲上去,小船先冲锋,结果前锋的船被炮弹打中了,后面的船接着冲上去,十多艘船都受损了。李玉麟非常生气,大喊:“这险要之地不攻破,我绝不让勇敢的将士独自牺牲,也不让胆怯的人独自苟活!”他立刻下令加快进攻,没想到敌人的大炮突然炸膛了,敌人的船像串珠子一样往下沉,李玉麟的军队和外江水师会合了,大家欢呼雀跃。陆军也从城背后发起进攻,敌人溃不成军,李玉麟乘胜夺取了小孤山,还被加封了按察使的官衔。

第八年,李玉麟又连续攻破了枞阳、大通、铜陵、峡口等地的敌军营地,最后合围九江,攻下了九江,被提升为布政使。杨岳斌则率军攻打黄石矶,从九江一直打到武昌,沿途设立了十二个营地。

十年过去了,玉麟将军把水师营地搬来搬去,跟陆军一起驻扎。贼寇又来进攻彭泽和湖口,玉麟将军分兵去支援,成功收复了都昌。第二年,他被任命为广东按察使。贼寇又攻打蕲州、黄州、德安,玉麟将军跟陆军一起作战,先后攻克了孝感、天门、应城、黄州和德安,然后升任安徽巡抚。

朝廷让他负责帮办袁甲三的军务,颍州、寿州的军队都听他调遣。但他一连上奏好几道奏章推辞,说:“我长期在战舰上生活,穿着粗布衣服,戴着斗笠,每天跟水兵和舵工一起在狂风暴雨中奔波。现在突然被委以重任,要跟那么多官员一起共事,处理钱粮、刑法的事务我都不懂,勉强承担这个职位,只会误了国家大事。”他还说:“我从军八年,只带过水师,现在让我弃舟登陆,却没有一支军队和一个将领听我指挥,仓促之间招募军队,肯定办不好事。”皇上赞赏他诚实,就派李续宜代替他,让他改任水师提督。

同治元年,他被任命为兵部右侍郎,负责节制各镇的将领。当时军队里重文轻武,玉麟将军和杨岳斌将军的威望差不多,可玉麟将军突然官位升得比杨岳斌高了,但他们俩的关系一直很好,没有间隙。人们都说他苦心经营,协调各方关系,实在令人难以企及。他还另外组建了太湖水师十营,都归他统辖。曾国荃将军从安庆出发进攻江宁,水师协助他作战。他们攻克了铜城闸,收复了巢县、含山、和州,又攻破了雍家镇、裕溪口,夺取了东西梁山,进攻采石,最后攻克了金柱关。每次战斗,将领们冲锋陷阵的时候,玉麟将军总是乘着小船督战,用红旗作为指挥信号,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在后面,将士们都非常努力地作战。他还经常到陆军那里察看战况,行踪飘忽不定,所到之处,军民都不敢作奸犯科。

第二年,我和杨岳斌一起带兵攻打九洑洲。那帮贼寇在洲上修建了几十座堡垒,外面还筑起了一座大城,好多船只围着,跟江宁城互相呼应;拦江矶、草鞋峡、七里洲、燕子矶、中关、下关这些地方,全都是贼寇的驻扎地。我带领水军列阵在上游,南边一队攻打下关,北边一队攻打草鞋峡,杨岳斌攻打燕子矶,最后攻破了。陆军也分成三队,挖开洲埂攻打中关,小船在洲的周围布阵。贼寇用枪炮抵抗,我们一时难以推进。我督促各路军队轮流夜袭,下令说:“洲不攻破,就不收兵!” 我们挑选敢死队员从火堆里冲上岸,大声喊:“洲破了!” 其他士兵一听,欢呼雀跃,奋勇向前,立刻攻破了洲边停泊的贼船,贼寇争先恐后地逃跑。从田家镇打仗以来,这场战斗是最激烈的。

之后,贼寇从江西那边进攻池州,想来扰乱我们的军队。我回军救援青阳,解了青阳之围,又收复了高淳,攻克了东坝,因为九洑洲的战功,皇上赏赐我黄马褂。后来杨岳斌去江西督军,从此以后我就单独统领水师了。

第三年,江宁城收复了,论功行赏,因为我创建了水师,被排在第一位,皇上加封我为太子少保,还给了我一等轻车都尉的世袭爵位。第四年,皇上任命我署理漕运总督,我上书两次推辞,皇上同意了,但是让我负责筹划水师善后的事宜。

七年前,我和曾国藩一起商量决定了长江水师的建制。从荆州到崇明,五千多里的长江沿岸,设立一个提督,五个总兵,分成六个标营轮流驻守。整个水师有营、哨官七百九十八人,士兵一万二千人,每年的军饷要花六十多万两银子。这些钱都用长江的厘金来支付,不用麻烦户部拨款。

一开始,军事部署还没完全确定,军费特别紧张,淮盐又积压严重卖不出去。我琢磨着,不如把这些盐直接卖掉,先解决水师每个月的军饷问题。后来长江航道畅通了,曾国藩又设立了三省督销局,招商引资,用盐票来结算。水师的盐票,大小加起来有几百种。这样一来,军饷就有了稳定的来源。剩下的钱和盐票,数额巨大,我一点都没贪污,只拿其中五分之一的利息,用来补贴水师的公用经费,也为应对突发的外患做准备。剩下的钱,我拿二十万两支援云南、贵州的军费,又拿二十万两支援甘肃的军费,还拿十万两扩充本县的学堂经费,最后用一些盐票犒赏那些立有大功的将领们。

事情办完了,他就上奏朝廷,请求回老家办理父亲的丧事。奏疏里大概说:“我身穿孝服就奔赴战场,创建水师,治理军队十多年,从未为自己营建过一间房子,开垦过一亩田地;受伤劳累,从未请过一天假;常年在风浪和战火中,从未搬到岸上过一天安稳日子。本来父亲的丧事还没办完,我就去从军打仗,已经难以避免不孝的罪名了,又怎么敢再为自己的私利打算呢?我常听说,士大夫的出仕和退隐,关系到社会风气的兴衰。我从军是为了消灭敌人,敌人已经消灭了却不回去,这接近于贪恋官位;长江防线已经设立了提镇,我还留在军队里,这接近于恋栈权力;改变了最初的意愿,贪恋权位,那么以前辞官,就显得虚伪了;守孝三年,这是贤愚都认同的,军事已经结束,还不回去办理丧事,长期在外,就显得忘恩负义了。这四点,任何一点都足以败坏社会风气。天下的混乱,不只是因为盗贼没有平定,还在于士大夫进退失度,没有礼义廉耻。恳请皇上您在中兴大业之际,正应该扶持教化,整顿纪纲,以振奋人心。况且人的才能和精力,用久了就会衰竭,如果不善于隐藏自己的缺点,一定会导致失去长处。古来的臣子,往往初期很有建树,而晚年却错误百出,这是由于才能和资质的原因,也是因为精气神耗竭了。我每次读到这样的历史记载,总是感叹这些人不能善于隐藏缺点,又惋惜当时朝廷不知道善于保全他们的长处。知道进取却不知道退让,圣人在《易经》里对此深加告诫,是有道理的。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经济方面的才能,而且性格急躁,思虑过度,忧心忡忡。日积月累,我头晕眼花,精力衰退,心气也日渐消沉。如果再不调理,一定会误了国家大事。恳请皇上恩准我回老家办理父亲的丧事,让我回到兵部侍郎的原职。报效国家的时机还很长,我绝对不敢永远图安逸。”皇上恩准了他的请求。

皇上很开明,批准了他的请求。

话说八年春天,我回到衡阳,盖了三层草房,穿着粗布衣服,穿着青布鞋,经常去母亲的墓地祭拜,在庐山住了三年,哪儿也没去。 我自己组建了长江水师,东南地区一片太平,可将士们渐渐安逸享乐,很多事情都松懈下来了。

到了十一年,皇上召见我,让我写个报告说说怎么整顿军队。我上奏朝廷,建议提督黄翼升主动辞职,推荐李成谋和彭楚汉两个人,然后就让李成谋接替黄翼升的职位,我还弹劾罢免了一百多营哨官。我去京城觐见皇上,皇上任命我为兵部侍郎,我又请求辞去这个官职,皇上还是让我巡阅长江,并且让我直接向皇上汇报工作。我还另外吩咐两江和湖广地区筹集经费,但是我坚决推辞,一分钱都没要。我在杭州西湖边上自己盖了一座小房子,叫“退省庵”,每次巡阅长江下游,事情办完后,我就住在那儿。从那以后,长江水师都变得纪律严明,长江沿岸的盗贼也销声匿迹了,老百姓安居乐业几十年。朝廷有什么大事,或者地方官吏有什么大案要案,都会来问我,然后我再派人去处理。

光绪七年,皇上任命我为两江总督,我又极力推辞,最后这个职位给了左宗棠。但我仍然负责长江和沿海的防务。有些人建议长江提督应该驻扎在吴淞口外,我上奏说:“江南提督主要负责海防,应该多给他配备军舰,让他在海上组建一支军队。长江提督主要负责江防,请仍然由我负责督促巡阅,驻扎地可以改到吴淞,在那里进行军事演习,这样就能协调江防和海防。”光绪九年,我被提升为兵部尚书,因为身体不好,我辞去了这个职位。

话说彭玉麟大人,接到命令,要赶赴广东,参与筹备海防事务。他招募了四千人马随行,驻扎在大黄沙。然后他又派王之春、黄得胜等将领前往琼州、钦州、灵山一带防守;派娄云庆、王永章等将领驻守沙角、大角,并与广东的军队联合行动。他们增兵设防,还把渔民的船只编入队伍,分守内沙的港汊。结果,法国军队最终没有来犯。

十一年春天,广东军队在镇南关大获全胜,还攻打到了谅山。没多久就签订了和约,战争停止了,军队也撤了回来。彭玉麟上书朝廷,建议加强战备,以防后患,还提出了关于海防善后工作的六条建议。那年秋天,他因为生病请求退休,朝廷还下诏慰留他。十四年,他带病巡视各地,到了安庆,巡抚陈彝看到他病情严重,就上报朝廷,朝廷准许他开缺回乡,但仍然保留了他的巡阅差使。十六年,彭玉麟去世,享年七十五岁,朝廷追赠他太子太保的爵位,按照尚书的规格赐予抚恤,还为他建立了专祠和功德碑,谥号为“刚直”。

彭玉麟为人刚正不阿,与众不同,向来讨厌繁文缛节,处理政务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他不巴结权贵,为人坦率正直,没有那种拉帮结派、傲慢自大的毛病。他曾经奉命查办多位重臣和地方大员的案件,比如左宗棠、刘坤一、涂宗瀛、张树声等等,他都能秉公办事,顾全大局,从不刻薄苛求。每次出巡,只要发现官吏违法乱纪,他都会立即弹劾惩处,严重的甚至直接用军法斩首后再上报朝廷,所以他到哪里,当地的官吏都对他敬畏三分。老百姓如果遇到冤屈,都盼着彭公来主持公道。朝廷对他非常信任,即使他不担任官职,朝廷的考核也多次给予他褒奖,对他的倚重甚至超过了许多地方官员。他生前所有的奏章都是亲笔起草,每次上奏,都成为后人传诵的佳作。他还擅长画梅,诗书皆有超凡脱俗的造诣,文采风流也并非浪得虚名。

杨岳斌,原名杨载福,字厚庵,是湖南善化人,祖籍是乾州。他的祖父杨胜德,在乾隆年间参加过剿灭苗人的战争,战死在永绥。他的父亲杨秀贵,凭借荫封做了直隶独石口副将。杨岳斌从小就擅长骑射,后来补任湘阴外委,参加过剿灭新宁匪徒的行动。

咸丰二年,岳斌因为在湘阴的战役中立功,升任宜章营千总。三年,曾国藩组建水师,提拔他当营官。在岳州之战中,水陆两军都溃败了,只有岳斌的部队顽强抵抗,没有被打垮。四年,湘潭之战,他烧毁了敌人的数百艘战船,收复了湘潭城,被提升为守备,还被赏赐了花翎。

曾国藩重新整顿水师,准备攻打岳州。岳斌和彭玉麟担任先锋,在雷公湖埋伏战船,把敌人引诱过来,然后前后夹击,连续几次战斗都取得了胜利。敌人再次来犯,岳斌沿着东岸斜着攻击,亲自拿着长矛刺死了敌人的首领汪得胜,夺取了他的战船,敌人全军覆没。他因此升任都司,被授予“彪勇巴图鲁”的称号。

之后,在擂鼓台的战斗中,他乘着舢板冲进敌人的营地纵火,敌人的阵营大乱,被彻底打败,岳州也被攻克,岳斌升任游击。总兵陈辉龙率领后队赶到,因为之前的胜利而骄傲自满,想要趁着顺风攻打城陵矶。岳斌劝阻说:“顺风难以控制军队,不可行啊!”陈辉龙不听,结果遭遇敌人的埋伏,全军覆没。陈辉龙、知府褚汝航、同知夏銮、游击沙镇邦都战死了,只有岳斌的军队幸免于难。

后来,敌人被陆军打败,准备逃跑,岳斌率军追击,攻占了两岸的炮台,搜缴了螺山、倒口地区的敌船。接着,他又夜袭嘉鱼黄盖湖,岳斌第一个冲进去,结果被火烧伤,船也翻了,掉进水里。他跳上另一艘船,大声呼喊着冲进敌阵,烧毁了敌人的几十艘战船。然后,他与湖北军队会合,驻扎在金口,攻破了汉阳关的敌营,攻打塘角,一直打到青山,烧毁了敌人的营垒,敌人逃跑,岳斌又烧毁了他们的辎重。武昌、汉阳都被收复,岳斌升任参将,被授予湖南常德营副将。

各路军队准备攻打田家镇,岳斌从中间路线率先发起进攻,攻克了黄州和武昌县,在蕲州打败了前来支援的敌人,逼近田家镇,他和彭玉麟一起率领部队破坏了横江的铁锁,烧毁了敌人四千多艘战船,漂浮的尸体数以万计,最终攻克了田家镇,蕲州的敌人也逃跑了。岳斌日夜奋战,积劳成疾,吐血不止,朝廷嘉奖他的功劳最大,授予他总兵的衔。

五年的时候,水陆大军一起攻打九江,岳斌因为生病留在武穴,后来请假回家了。水师仗着胜利的势头猛攻,最前面的舢板进了鄱阳湖,可是贼军在湖口设下关卡堵住了他们,出不来了。留在九江的军队,也经常遭到贼军的袭击。岳斌听说战败的消息,赶紧去救援,但已经来不及了。贼军又进攻,武昌和汉阳又失守了。曾国藩调回一部分水师增援,命令岳斌回岳州,招募士兵组成十个营,集合在金口,多次打败了贼军。秋天,军队退守新堤,修造船只,淘汰了三分之一的疲惫士兵,精简队伍准备大规模作战。自从武昌和汉阳被敌人占领后,长江上的商旅都断绝了。等到水师驻扎在新堤,逃难的人们才陆续回来,市场也开始繁荣起来,新堤逐渐成为重要的据点。岳斌被授予郧阳镇总兵,兼任湖北提督。

六年,军队进驻沙口,距离武昌三十里。岳斌考虑到贼军的船只在长江上到处跑,停下来就依托工事,走的时候就乘风破浪,总是躲着打仗,很难给他们造成大的损失,于是他就想了个办法,打算偷袭烧掉他们的船只。他招募勇士驾驶一千石的大船,船上装满了硝石、硫磺和芦苇,安装了火线。约定说:“靠近敌船就点火,赶紧登上舢板撤退。”报名的人有三百个,岳斌还悬赏重金。夜里,他们靠近了敌人的船只,在南岸的河口放火。这下,贼军的船只,能打的都烧光了。前军一直打到黄州,十天之内转战数百里,击毁敌船六百多艘,缴获了他们的粮食、火药,哨船还掠过巴河、蕲州,在九江城下耀武扬威一番才回来。武昌和汉阳的水路援军被切断了,所以更加困窘。十一月,岳斌与李续宾的陆军一起攻打武昌汉阳。正好赶上大风扬沙,波涛汹涌,水师从四面八方攻击,贼军大溃败逃窜。武昌和汉阳两城在同一天收复,捷报传来,岳斌被加封为提督。

到了九江,曾国藩因为担心各种情况,就回家了,然后推荐岳斌接手他的军队,让彭玉麟当副手。他们分兵把守蕲州,打败了来支援的敌人。秋天的时候,陆军攻克了小池口,曾国藩和彭玉麟秘密约定好时间,一起进攻湖口,成功拿下。这样一来,内湖和长江外江的水师终于合兵一处了。

乘胜追击,他们夺取了小孤山,攻克了彭泽,留下军队驻守在那里。曾国藩自己带着先锋部队到达望江,敌人听到风声就逃跑了,于是长江东流的航道就打通了。经过安庆,他们攻打枞阳、大通的贼军营垒,都拿下来了。又收复了铜陵,到达芜湖鲁港,和江南的水师会合。皇上嘉奖他转战千里,用兵谋略高超,不久就授予他福建陆路提督的职位,还允许他直接向朝廷奏报事情。

八年四月,曾国藩和李续宾一起攻打九江。岳斌负责北门,江边的地雷爆炸了,大家一起喊着冲上去,抓住了贼首林启荣,逃跑的贼兵都被水师消灭了,皇上赏赐给他黄马褂。

皇上急着催他南下,可岳斌上奏说,等楚地彻底平定之后才能会师,于是就先驻扎在了黄石矶。接着,他连着攻下了安庆、枞阳、大通,夺取了他们的营垒,又分兵收复了建德,还调来了福建水师提督。九月,在都兴阿克集贤关和太平天国的军队遭遇,敌人从池州来增援,结果在枞阳被我们打败了。那时候李续宾的三河部队全军覆没,太平军又想进攻湖北。岳斌就派兵分别扼守龙坪、邬穴、田家镇,防止他们进攻。

到了九年,他督促剿灭南北两岸前来支援的太平军,时不时地带兵到安庆城下骚扰,以此牵制敌人的兵力。十二月,太平军首领韦志俊投降了池州,岳斌就命令他去攻打芜湖。结果韦志俊的手下有人叛变,又把池州给夺回去了。岳斌观察到韦志俊确实没有二心,就把他手下的精锐部队两千五百人留了下来,让他继续帮忙作战。陈玉成、李侍贤带着部队在楚地和皖地四处流窜,我们的水师就转移到观音洲去防备他们。

十年四月,在蟂矶大败太平军,岳斌命令韦志俊去攻打殷家汇,然后进攻池州,摧毁城外的石垒,再偷偷袭击枞阳,攻下了枞阳城。秋天,他又派兵攻打池州,夺取了青溪关。李秀成沿着江岸往上窜,结果在三山、光穴、子桥、白茅嘴、运漕镇接连被我们打败。我们还分兵进入内湖,攻下了神庙山、镇山,切断了松林口浮桥。冬天,岳斌从鲁港秘密行军一百里,解除了南陵之围,救出了总兵陈大富的部队和十多万难民,皇上还重重地赏赐了他。

十一年,我们合力攻打安庆,和陆军一起打败了从赤冈岭来增援的太平军。我们在无为州的神塘河打了一仗,摧毁了他们的营垒,烧毁了他们的船只,还扫清了菱湖两岸的太平军营寨。集中兵力攻打安庆东门,乘胜攻下了城北的各个营垒,城里的太平军被逼到了绝境。八月,攻克了安庆,岳斌又派总兵王明山、黄翼升攻克了池州、桐城,皇上还给了他云骑尉世袭的官职。岳斌多次请求回家探亲,直到这个时候才得以回乡。

同治元年,我妈病了,我想请假回去照顾,结果没批准。五月,我到了部队,驻扎在乌江。之后我们进攻金柱关,在龙山桥打了一仗,消灭了敌人一万多人。敌人又来进攻,我们斩杀了贼酋陈绪宾,攻破了护驾墩和石垝的贼营。从那以后,江宁大营的后路才算安全了。

第二年春天,我和曾国藩一起去前线的大胜关、雨花台视察,跟曾国荃商量了合围的策略。三月,我们攻克了黄池,控制了内河的三里埂、伏龙桥、花津、护驾墩等重要据点,打通了去宁国、芜湖的路。五月,我们又攻下了巢县、含山、和州,还有江浦、浦口,突破了下关、草鞋峡、燕子矶,最后攻下了九洑洲,经过激烈的战斗才拿下。从此,长江上再也没有贼船了。十月,我们攻克了高淳、宁国、建平、溧水,夺取了东坝这个重要的据点,江宁城彻底被包围了。因为我父母都病了,我想回家照顾他们,皇上赏赐了我父母每人四两银子,让我继续留下来。

同治三年,朝廷让我负责督办江西和皖南的军事,所有援军都听我的指挥。后来又任命我为陕甘总督,不过要等到江、皖地区的匪患平息之后才能上任。江宁城平定后,我被加封为太子少保,还被授予一等轻车都尉的世袭爵位。六月,我到了南昌,派兵攻克了崇仁、东乡、金溪、宜黄、南丰,解除了宁都之围。秋天,我到了赣州,攻克了泸溪、新城、雩都,前后收降了十多万土匪,那边的防务也稳定下来了。我又上奏朝廷,说我父母年老体弱,自己也伤病缠身,请求辞官回家,但朝廷没批准,我只好回老家招兵买马。

同治四年,我带着彭楚汉等将领率领新招募的十个营的兵马,前往西安。正赶上僧格林沁在曹州战死了,朝廷命令我带兵进京保卫京城。我请求辞官回家专心剿匪,但朝廷没同意,还是命令我尽快前往甘肃赴任。六月,我到了甘肃上任。

甘肃局势一片混乱,简直一塌糊涂。雷正绾和曹克忠在金积堡打了败仗,都兴阿和穆图善去攻打宁夏也没拿下,还奉命要出关作战。甘肃的兵马都疲惫不堪,我四处求援,其他省份一个都没来,就只能带着新招募的几千人硬撑。再加上战乱导致耕种荒废已久,运输道路堵塞,军营里空空如也,一点粮草都没有。我多次上奏请求支援军饷,只有四川、陕西两省稍微支援了一点,根本不够分。我计划先攻打灵州,然后再去拿下河州和狄道。没过多久,陶茂林和雷正绾的两支军队接连哗变溃败了。

五年春天,我亲自去了泾州和庆阳视察军队。结果兰州的标兵突然哗变,包围了官署,杀害了官员,逼迫布政使林之望上奏朝廷,说朝廷只给楚军多发粮饷,大家心里不服气。我听到消息后,先派曹克忠带兵去镇压,然后自己回到省城,处死了百余名首犯,其他人就不追究了。路上我拆看了林之望的奏折,主动请求朝廷处罚我,结果被革职留任,降了三级。我多次上奏请求辞职,朝廷就派左宗棠来接替我。左宗棠还没到,六年春天,我又说自己病重,朝廷就让穆图善暂时代理甘肃总督,准许我回老家。

光绪元年,朝廷让我和彭玉麟一起巡视长江,整顿水师,我多次以身体不好为由请求辞职,直到光绪五年才被批准。光绪九年,中法战争爆发,朝廷又让我去福建处理军务,我还没到任,又被调到江南协助处理军务。光绪十一年,我率领十二营军队去台湾支援,后来和谈成功,我又请求退休回家养老。

光绪十六年,我在家中去世,朝廷追赠我太子太保的爵位,按照总督的规格给予抚恤,还为我修建了祠堂,谥号为“勇悫”。我和彭玉麟长期负责长江军事,我们手下很多将领都因为立功而升迁到提督、总兵的职位,真正担任重要军事职务的将领也有好几十位。

王明山,湖南湘潭人。一开始他在岳斌的部队里当兵,慢慢立功升官,做到守备的职位。后来彭玉麟调他去带一支队伍。在鹦鹉洲打仗的时候,他带兵登陆,打败了敌人;攻打金口的时候,他第一个冲上去,立下了大功,接连升官,做到游击。

咸丰六年,他升任乾州协都司。在汉阳打仗,他烧掉了东南门敌人的船只,又在黄州的樊口和富池口接连打败敌人。在武穴打仗的时候,他在芦洲设下埋伏,等敌人上岸就突然袭击,全歼了敌人。他还回击了来支援武昌的敌人,接连取得胜利,升任参将。在蕲州打仗,他烧掉了敌人七十多艘船。他上岸诱敌深入,敌人聚集起来攻击他,这时他的另外一支队伍趁机袭击了城池,成功攻下了城池,他又升任副将,还被赐予“拔勇巴图鲁”的称号。攻下黄州后,他又参加了攻打九江的战役。

咸丰八年,他被任命为浙江金华协副将。攻下东流,逼近安庆,摧毁了城外敌人的营垒,被记名提拔为总兵。咸丰九年,他请求回家休假。这时石达开攻打湖南,他就率领队伍从衡州出发,赶往祁阳,去阻击石达开,在毛家埠打败了石达开的军队。咸丰十年,他被任命为安徽寿春镇总兵,在芜湖的蟂矶和义桥打败了敌人。咸丰十一年,他在练潭镇打败敌人,斩杀了敌人的头目龚天福。他又参加了陆军攻打赤冈岭的战役,成功攻下了安庆。杨岳斌回家休假,让他代替统领军队。他又接连收复了池州、铜陵,打败了泥汊口和神塘河的敌人。攻克无为州后,他又派兵堵住了巢湖口,攻克了运漕镇,最后攻下了东关。

同治元年,他升任福建陆路提督。攻克了铜城徬,又收复了和州、含山、巢县,在木桥和沙洲歼灭了逃散的敌人,还在江心洲和西梁山打败了敌人。后来因为受伤生病,他又请求回家休假。王明山在军队里待了十多年,多次面对强大的敌人。江南平定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兵。光绪年间,朝廷在紫光阁绘制功臣画像,王明山的画像也在其中。“功臣图紫光阁,明山与焉”。光绪十六年,他在家中去世,朝廷赐予他“血卩”。

孙昌凯是清泉人,一开始在海军服役,因为战功累累,一路升迁到千总。孙昌凯以前是做铁匠的,在田家镇之战中,他带领着小船打头阵。面对敌人的枪炮和鼓声,他毫不畏惧, <*革备断铁锁,缆开,大呼猛进,筏上贼溃走。后队纵火,贼舟尽焚。> 他砍断铁锁,解开缆绳,大声呼喊着猛冲过去,敌人的船只吓得溃不成军,后队紧接着放火,敌人的船只都被烧光了。因为战功显著,他被提升为守备。咸丰五年,他攻破了汉口的敌人,升任都司。咸丰六年,他参加了武昌之战,烧毁了敌人的船只,被授予广东陆路提标游击的职位。咸丰七年,他参与平定了蕲州、黄州的贼巢,攻克了小池口和湖口,升任参将。攻克九江后,加封副将衔,补任两广督标参将。咸丰九年,他回援湖南,负责防守祁阳和衡州,升任惠州协副将。后来因为母亲生病,他请求告假回家侍奉母亲。光绪年间,彭玉麟上书推荐孙昌凯为人诚实、意志坚定,作战勇敢,善于打仗,于是孙昌凯被任命为浙江海门镇总兵。母亲去世后,他丁忧,暂时改由他人代理,但仍留在海边负责海防。事情结束后,他请求完成守孝期。守孝结束后,他又被补回原来的官职,调任处州镇总兵。光绪二十一年,孙昌凯去世,朝廷赐予抚恤,并在彭玉麟祠中为他立了祀。

杨明海是长沙人,他也是从海军开始做起,一路升迁到守备。咸丰十年,他在枞阳、殷家汇、池州、蟂矶等地与敌人作战,屡屡获胜,升任都司。咸丰十一年,他攻克了南陵,升任游击;攻克安庆后,升任副将。同治元年,他参加了攻打东梁山和金柱关的战斗,身负重伤,浴血奋战,战功卓著,被记名提拔为总兵,并被赐予“忱勇巴图鲁”的称号。同治二年,他在九洑洲取得了大捷,被记名提拔为提督。在江宁小沙口之战中,他率先冲锋陷阵,右腿被炮弹击中,但他仍然率领哨船渡过长江,配合陆军进攻苏州,之后被授予山东兖州镇总兵的职位。苏州收复后,他留守苏州负责防务。同治三年,杨岳斌前往甘肃,杨明海奉命与彭楚汉率领新募之兵一同前往,在金县夏官营击败了回族匪徒,被晋封为“格洪额巴图鲁”。由于军粮长期匮乏,杨明海奉命负责筹措和运输粮草。同治八年,他回到兖州镇担任原来的职务。光绪元年,他因母亲去世而辞官。光绪七年,他被任命为狼山镇总兵。光绪十一年,杨明海去世,朝廷赐予抚恤。

谢濬畬,原名得胜,是长沙人。他当过水师哨长,攻打武昌的时候,主动请缨当先锋。他率队突袭了盐关的贼营,又逼近了鹦鹉洲,和陆军部队一起夹击敌人,最终攻克了武昌和汉阳。在蕲州田家镇的战斗中,他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被提升为守备。攻下九江后,他又升了都司。在赤冈岭打败敌人后,再次升为游击。同治元年,他跟着彭玉麟一起攻克了太平以及金柱关、东梁山、秣陵关、九洑洲等重要据点,被提升为副将。江宁城被攻克后,他被记名提拔为总兵,并授予提标中军副将的职务。光绪十八年,他升任瓜洲镇总兵,还兼任水师提督,后来又调任汉阳镇总兵。光绪二十七年,他在任上去世,朝廷赐予了抚恤,并且把他列入彭玉麟祠中一起祭祀。

说起来,彭玉麟和杨岳斌两位将军辅助曾国藩创建水师,这可是灭掉太平天国的根本之策啊!他们俩的功劳不相上下。不过,杨岳斌后来被朝廷强迫去西征,这可真是用错了他的才能,结果事情办砸了,名声也受损。而彭玉麟一辈子都不贪恋官位,一直在长江巡视,为国家解决了后顾之忧。他曾经在奏疏里评论古人晚节不保的原因,认为是因为他们不能隐藏自己的缺点,也惋惜朝廷不能善用他们的长处,这真是至理名言啊!后来,盛昱弹劾彭玉麟拒绝了尚书的职位,说他抗旨不遵,实在是太高调了,这恐怕是对彭玉麟的误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