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宝兴,字献山,是镶黄旗的人。嘉庆十五年,他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一步步升迁,做到少詹事,还进了上书房当差。嘉庆十八年,仁宗皇帝去热河避暑,林清一伙反贼闯进了皇宫,宝兴当时正好在值班,他在东华门碰上了贼人,赶紧进去报告。皇上当时在上书房,听到警报后立刻加强了戒备,贼人没得逞。皇上回北京后,提拔宝兴做了内阁学士。嘉庆十九年,他又升任礼部侍郎。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触怒了皇上,被皇上斥责说他不学无术,降职为大理寺卿,并且免去了上书房的差事。 他还因为部里刊印科场条例时,把“高宗”误写成“高祖”,被降了两级,然后被安排去做三等侍卫,还被派去吐鲁番当领队大臣。
道光二年,他被召回朝廷,担任大理寺少卿。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被降职为通政司参议,之后又历任左副都御史、兵部侍郎,最后被派到泰宁镇当总兵。道光八年,他被任命为理藩院侍郎,后来又调到兵部。他还多次奉命和户部尚书王鼎一起,去察看治理长芦和两淮的盐务,并提出整顿的方案(具体情况可以参考王鼎的传记)。道光十年,他被派去吉林当将军,上奏说:“松花江西岸、辉发河北岸按照旧例是封禁的,其他的空旷山场都设有卡伦,只允许士兵捕猎牲畜,作为贡品。老百姓没有许可证私自进去挖草砍树的,都要查处惩治。”他还说:“伯都讷珠尔山荒地先后开垦了五千二百六十二晌,租税收入从道光十五年开始,一半赏给士兵,一半存起来用于修缮工程。此外还有五万六千多晌可以开垦的荒地,作为官田,将来奏请招募佃户征收租税。乌拉凉水泉已经开垦了七万三千九百多晌,请拨出二道河东边两万晌,七成给乌拉总管衙门,三成给协领衙门,作为补贴。剩下的五万三千多晌未开垦的土地,也作为官田。”皇上都批准了他的奏请。后来他又被调到盛京,最后调到成都。
十七年,我被任命为四川总督,一年后正式上任。那时候,马边、越巂这些边远地区,经常有少数民族匪患作乱,闹得挺厉害。
十九年,我上奏朝廷说:“治理边疆,主要靠剿灭、安抚、防范这三招。安抚百姓,应该在平时就做好,绝对不能等到打仗输了才想着去安抚他们。最近几次出兵,花了那么多钱粮,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现在最要紧的是加强边防,我建议五点措施:第一,增加兵力,建议在马边增兵一千二百人,雷波、普安、安阜、越巂、宁越各增兵八百人,峨边、屏山各增兵四百人;第二,改革营制,建议把绥定协副将调到马边厅城驻扎,游击、都司以下的军官也相应增设和调动;第三,修筑碉堡,命令各县根据当地情况,多修建堡寨,要求各部队加强训练,官府提供抬炮,督促训练演习,在重要隘口修建炮台,增加大炮;第四,定期巡视,每年春夏之交,建昌道去越巂、峨边巡视一次,永宁道去马边、雷波、屏山巡视一次,秋冬则由提督和建昌总兵分头巡视边境要隘;第五,奖励边防官员,建议马边、越巂两厅的同知,三年任期满后,优先提拔为知府。”我的奏疏呈上去后,得到了批准。
有些官员又提议说,四川提督应该像湖南提督一样,半年时间驻扎在越巂等地。宝兴大人也提出了建议:“马边、越巂距离很远,建议春秋两季,也就是少数民族经常出来闹事的时候,提督前往马边、峨边、雷波三厅驻扎,建昌总兵前往越巂、宁越驻扎。”他还说:“越巂的边防,主要道路非常重要,麦子营、利济站都应该增加驻军,乾沟等一些哨所可以考虑撤销,然后重新部署到马日槓等地。越巂、宁越两营距离太远,互相支援不方便。之前我建议把建昌左营游击调到菩萨地驻扎,那里在宁越的东边,而且越巂营的参将和游击又不归同一个上司管。建议在越巂、宁越中间找个合适的地方,比如界牌楼,把建昌镇右营都司调过去驻扎,专门负责麦子营、利济站这两个哨所。”这些建议也都采纳了。
首先,宝兴在马边等地增设军队,开始筹划边防经费的事儿。他打算按粮食标准给士兵发津贴,算下来要征收一百万两白银,其中三十万两作为最初的军费。以后每年剩下的七十万两,就用来投资买地,收租子维持开支。皇上为了救济灾民,拨了一百万两国库银子。翰林院侍读学士王炳瀛上奏说:“四川以前买过义田,遍布一百多个州县,如果再用几十万国库银子在各州县买田收租,好地都变成国有的了。建议只在四个厅的边境地区买地,用来安置军队。”宝兴那边仔细考虑后,上奏说:“边防建设完成,一共花了二十二万多两银子,用剩下的三十七万两给盐商茶商发放贷款,每年能收到三万七千多两利息,足够支付新增兵士的军饷和武器费用了。剩下的四十万两,听从朝廷安排另作他用。” 就这样,买田的计划取消了。
二十一年,宝兴被任命为文渊阁大学士,继续担任四川总督。当时大学士琦善、协办大学士伊里布相继被罢免,朝廷里满洲大臣很少得到皇帝的赏识,所以宝兴得到了这个职位。二十六年,宝兴进京朝见皇帝,皇帝命令他留在京城管理刑部,担任上书房总师傅,还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二十八年元旦,皇上恩典年老的官员,加封宝兴为太保。十月,宝兴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谥号文庄。
敬徵是宗室,属于镶白旗,是肃亲王永锡的儿子。嘉庆十年的时候,他被封为辅国公,担任头等侍卫,还兼着散秩大臣、副都统这些职务。到了嘉庆十九年,他又升任内阁学士,兼任銮仪使,并且负责管理宗室事务,当上了总族长。
嘉庆二十二年,因为没管好宗室海康等人参与了红阳教的事儿,敬徵被撤职,贬到盛京去住。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四等侍卫,在乾清门当差。道光初年,他一路升迁,做到工部侍郎,后来又当了内务府大臣,之后调到户部去工作。道光八年,他和尚书王鼎一起到长芦去查盐务,还制定了一套关于盐税上缴的章程,具体情况可以看王鼎的传记。
道光十二年,南河那边有个叫陈堂的坏家伙,带着一伙人偷偷地把家湾官堤给挖坏了。皇上就派他和尚书朱士彦去调查。敬徵上奏说:“堤坝的几个缺口已经堵上了,但是坝底下还没完全止住渗水,还有一些地方塌陷了。陈堂他们听信了逃犯陈端的指使,按照惯例,应该把这些参与的人员流放。负责防汛的官员张懋祖在修补堤坝的时候弄虚作假,应该罚他戴枷锁受罚。我重新检查了沿河的工程,建议选择重要的工程进行修缮,比如高堰、山盱那些矮小的石头工程,应该分年改成碎石结构;信坝要补上石头,智坝、仁河、义河的坝底也要改成石头;里河的福兴闸坏了,要赶紧修;扬河西岸要加高砖墙,改成用碎石加固。”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他还和两江总督陶澍一起商议,决定淮盐的盐引票可以同时使用,那些御史弹劾说官票会用来走私、影响河道畅通、抢占码头,这些问题都可以避免,皇上也批准了他们的方案。
十四年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左都御史。跟侍郎吴椿一起到浙江去检查海塘,上奏说:“从里亭到尖山,柴工还需要依靠御溜(一种水利设施),石塘也应该整修;镇海和戴家桥的汛期,建议改用竹篓,因为条石比块石更结实,还是用老办法比较好。乌龙庙以东,冬天的工程暂时缓一缓。” 回北京后,他升任兵部尚书,后来又调到工部。
十五年,因为孝穆皇后和孝慎皇后的梓宫要奉安到龙泉峪,选日子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结果他被罢免了尚书和都统的职务,不过还让他继续担任内务府大臣。十六年,他署理户部侍郎,后来又升迁为工部尚书,还兼任都统。东河总督栗毓美大量使用砖工,御史李莼认为这样做不方便,皇上就让敬徵和李莼一起去查看情况。敬徵上奏说:“已经做好的砖工还算整齐,大家觉得用来保护河滩和河岸还是有用的。但是水深流急的地方,不如用埽工(一种水利工程方法)巩固一下更可靠,现在急急忙忙地抢修险工,并不可靠。建议停止烧砖,改用碎石。”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
十八年,他又被调到户部工作。
二十二年,南河和扬河决口了,水都从灌河流进大海。有人就提议修一条新河,河督麟庆觉得河道还没确定下来,不好马上做决定,就让敬徵和尚书廖鸿荃去实地考察一下。
敬徵他们考察后上报说:“修新河的关键在于顺应自然。我们查过了,灌河从入海口到萧庄口门,有三百六十多里。新河的主河道,是从六塘出来到灌河口,往下游东北一百一十里,水流湍急,直奔大海。但是,涨潮的时候,黄河水会倒灌过来,堵塞新河,水流不畅。而且,新河上游从口门到响水口,有两百多里,支流忽分忽合,必须在两岸筑堤固堤,才能防止洪水泛滥。这工程得修三百多里,费用很难筹措。另外,中河的航运通道会被黄河水横切,不得不改道从灌河运。灌河的水本来就比较少,还得依靠黄河水来补充。空船调头都要费时间,更别说运输货物了,效率会更低。所以,改道灌河只是权宜之计,长期这样下去,会影响航运。旧黄河从萧庄到旧入海口,有四百二十多里,河口很宽阔。自从决口后断流,河道淤塞得更厉害了。如果把黄河水引回旧河道,堵住决口,疏通河道,虽然要花个五六百万两银子,但比修新河筑堤省钱多了。我们建议明年春天冰雪融化后就开始动工,等军用船只回来空闲了再筑坝合龙。”皇帝批准了他们的建议。不久,敬徵就被任命为户部尚书兼协办大学士。
二十三年的时候,我跟何汝霖侍郎一起去南河勘察工程,后来又去了河南查看中河厅漫口的情况。我详细地说明了修筑堤坝和疏浚河道的工程费用需要五百十八万两白银,这比祥符的工程费用还要节省,皇上批准了我的请求。
二十五年,我上奏说:“河南下北河厅的庙工,是北岸七个厅的中心位置,河道官员应该常年驻扎在这里,方便管理。”皇上就下令,河道总督每年都要在伏天汛期之前搬到庙工驻扎,立冬之后再回到济宁。后来因为我滥保了驻藏大臣孟保,被降职为内阁学士。没过多久,我又被重新任命为工部尚书。之后,我又因为滥保科布多参赞大臣果勒明阿,被撤职。三十年的时候,我署理正白旗满洲副都统的职务。咸丰元年去世,皇上念及我之前的功劳,追赠一品衔,按照尚书的规格赐予抚恤,谥号为文悫。我的儿子恒恩,是左副都御史;孙子盛昱,他的事迹另有记载。
宗室禧恩,字仲蕃,属于正蓝旗,是睿亲王淳颖的儿子。嘉庆六年,他被赐予头品顶戴,授予头等侍卫,在乾清门行走。十年的时候,他升任御前侍卫,同时兼任副都统、銮仪使、上驷院卿,后来又转任奉宸院卿,最后升迁为内阁学士。十八年,他被提升为理藩院侍郎。二十年,他被授予内务府大臣,之后调任户部侍郎。二十五年,仁宗皇帝在热河避暑山庄驾崩,事情非常突然,禧恩当时在内廷侍奉,他建议宣宗皇帝继承皇位,因为他有平定叛乱的功劳。当时一些枢臣像托津、戴均元等人犹豫不决,禧恩据理力争,其他人没办法反驳他。等到找到密诏朱谕后,他就和其他的大臣一起拥立宣宗皇帝即位,之后被任命为御前大臣、领侍卫大臣上行走。
道光二年,禧恩升职了,当上了理藩院尚书。那时候,哈萨克族的人偷偷摸摸地聚集在乌梁海地区,朝廷正商量着怎么把他们迁移安置,还要增加一些卡伦(清代边防哨卡)。吏部尚书松筠对边疆的事儿特别了解,皇上经常问他意见,禧恩就借机去请教松筠。松筠为人比较直率,有几次直接帮禧恩修改奏章草稿。禧恩为此生气了,跑去跟皇上告状,结果松筠因为越权干涉被批评了一顿。没多久,松筠被调到工部去了,不过还兼着理藩院尚书。六年后,禧恩又调到户部;八年后,他升了太子少保,还代理吏部尚书。九年的时候,禧恩跟着皇上去了盛京(沈阳),皇上想起睿亲王多尔衮的功劳,就加恩他的后代,赏赐禧恩双眼花翎。
道光十二年,湖南江华的瑶族人赵金龙造反了,皇上派禧恩和盛京将军瑚松额一起带兵去平叛。还没等他们到,湖南总督卢坤和提督罗思举就已经把赵金龙给剿灭了,还烧了他的尸体,拿到了他的佩饰作证。禧恩这人平时比较骄傲自大,奉命去视察军队,心里特别得意,不等军队到达就上报捷报,还说赵金龙死了这事儿不可靠。罗思举拿出赵金龙烧焦的尸体和随身物品当证据,这才平息了禧恩的疑虑。后来,广东的瑶族匪徒赵仔青逃窜到湖南,禧恩又派提督余步云和总兵曾胜追捕,并和湖南巡抚吴荣光一起上奏朝廷,汇报善后工作。湖南的事情刚解决,两广总督李鸿宾又去剿灭连山瑶族,打了半年仗,却连连失败。皇上把李鸿宾给抓起来了,让禧恩代理两广总督,从湖南出兵。禧恩派余步云、曾胜等人先后打败了土匪,抓住了首领邓三和盘文理,还把他们的老巢给捣毁了。仅仅一个月,那些瑶族人就都投降了。皇上很高兴,赏赐禧恩三眼花翎,还封他为不入八分辅国公。禧恩班师回朝途中,他的母亲去世了,皇上还特地发慰问信安慰他。
十三年的時候,孝慎皇后去世了,处理丧事的时候,因为一些礼仪上的事情跟规矩不符,结果好几个大臣被撤职查办,户部尚书、内务府大臣都受到了牵连。没多久,他又被重新任命为理藩院尚书。后来因为生日的时候收了属下的礼物,被御史赵敦诗弹劾,他辩解之后,算是洗清了冤屈,赵敦诗反而受到了处罚。
十四年,因为参与勘察龙泉峪万年吉地(风水宝地),他被加封为太子太保。之后又调任兵部尚书,还兼任礼部和户部的职务。十八年,皇上说南苑的牲畜数量不多,而禧恩长期负责奉宸苑,工作却很懈怠,于是就把他兼任的职务给免了。紧接着,他又查出了其他部门的一些积弊,于是把所有兼职都免了,降职为内阁学士。
二十二年,他被任命署理盛京将军,又授理藩院侍郎,不过还是留在盛京将军的职位上。当时英国人入侵,沿海地区戒严,他负责盛京的防务。后来和谈成功,他又上书提出了善后十条以及巡洋的章程,这些建议都被采纳了。
二十五年,他因为生病而辞去了职务。后来因为没有及时发现内地百姓越过朝鲜边界开垦土地的事情,被降了爵位,从公爵降到了二等辅国将军。三十年,他又被重新启用,担任马兰镇总兵和密云副都统。咸丰元年,被召回朝廷,任命为户部侍郎。两年后,升任户部尚书,还兼任协办大学士,管理藩院的事务。不久之后他就去世了,追赠太子太保,谥号文庄。
禧恩从道光初年就开始受到皇帝的恩宠,尤其是在孝全皇后入宫之后,因为禧恩家境贫寒,曾经帮助过孝全皇后家,所以更加受重用。他担任过很多重要的职务,还兼管好几个部门,常常压过同僚一头,所以很多人对他颇有微词。后来他的恩宠衰退,也多次被贬官罢职。文宗皇帝即位后,他又被重新启用,不到两年就升到了协办大学士这个位置。
陈官俊,字伟堂,是山东潍县人。嘉庆十三年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又升迁为赞善。嘉庆二十一年,他被安排到上书房当差。大考得了二等,升任洗马,然后一步步升到右庶子。他曾经主持陕西的乡试,还当过山西的学政。
道光元年,朝廷下令各省要明确规定陋规,很多官员都觉得这很难办到,陈官俊也上书说明这行不通,皇上还夸奖了他,并给了他升迁的机会。这时,皇上秘密下令要仔细调查官员的好坏和政务的得失,陈官俊仗着以前在上书房当差时得到宣宗皇帝的器重,就有点飘飘然了。没多久,他又升任侍讲学士,被调回京城,继续在上书房当差。可山西巡抚成格却弹劾他,说他在当学政的时候殴打差役,买妾,滥用权力,搞得乌烟瘴气。
皇上觉得陈官俊殴打差役买妾的事儿他自己都承认了,而且他还推荐过魏元烺、邱鸣泰两个人,人品和才能还不错;只是他说的那个太监去河东调查盐务案子,纯属子虚乌有。于是,皇上就把他撤职查办,派长龄道去山西,当面质问成格,结果成格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好认错。所以,两个人都被罢官了。陈官俊被降职为编修,也不再在上书房当差了。后来他又主持了贵州和江西的乡试,先后担任了中允、祭酒、侍讲学士、内阁学士等职务。
道光十六年,他被任命为礼部侍郎,后来又调到吏部。道光十九年,他升任工部尚书。这时,东陵的郎中庆玉贪污了国库的钱财,主事全孚提前预告了这件事,还收受了不少贿赂。事情败露后,查明是陈官俊在闲聊时泄露了消息,皇上问他时,他又隐瞒不报,皇上批评他失了大臣的体统,把他革职了。道光二十一年,他又被起用,担任通政使。后来又担任了户部、吏部侍郎,管理三库。之后又升任礼部尚书,后调任工部尚书。道光二十四年,他以吏部尚书的身份协助大学士处理政务。
官俊又重新当了官,先后负责乡试和殿试的考官工作,每次都认真负责地评判考卷。后来还当上了上书房的总师傅。 当时有个叫童福承的编修,为人品行不端,居然也混进了上书房给皇子们上课。给事中陈坛弹劾了他,还说童福承给官俊的妻子写的祭文措辞不当,有点过分。结果童福承被贬官了,皇上还批评官俊隐瞒此事没有上报,于是罢免了官俊的上书房总师傅职务,本来要降三级调职,但最后看在他平时表现还行,就从轻处理,让他继续留在原岗位。官俊在二十九年去世了,皇上特别恩准赐予抚恤,称赞他心地坦白,追赠太子太保,把他列入贤良祠,谥号为“文悫”。还把他的孙子厚钟、厚滋都赐为举人。
官俊刚开始在 上书房当差的时候,负责教宣宗皇帝的长子奕纬读书,宣宗皇帝很欣赏他的教学方法。后来皇长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皇上心里非常悲伤,所以对官俊更加厚爱,即使官俊后来几次犯了错,皇上的恩宠也没有减少。
他的儿子叫介祺,道光二十五年考中了进士,当上了编修。咸丰年间,他积极筹措军饷,被加封为侍讲学士。后来他在地方上负责训练军队,守卫城池,赈济灾民,还被赏赐了二品顶戴。介祺学习刻苦,爱好古物,他收藏的钟鼎、彝器、金石文物在当时首屈一指。
卓秉恬,字静远,是四川华阳人。嘉庆七年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检讨。他还曾经担任陕西乡试的考官。十八年,他改任御史,后来又当了给事中,上奏的章疏有几十道。他曾经上奏说盗贼猖獗,是因为捕快和盗贼勾结在一起,捕快利用盗贼牟利,盗贼则依靠捕快做保护伞,老百姓告状,官府也不管,所以盗贼更加嚣张,危害百姓;直隶的大名、沧州,河南的卫辉、陈州,山东的曹州、东昌、武定,江苏的徐州情况尤其严重,请求皇上下令严厉打击。他还曾经巡视山东的漕运,仔细勘察了泰安、兖州等地的河道,疏浚了四十三处新泉,并立碑记录。后来他还担任过鸿胪寺少卿、顺天府丞。
二十五年的时候,他上奏说:“从陕西略阳一直到东边的湖北郧西,叫做南山老林;从陕西宁羌往南再往东,经过四川到湖北保康,叫做巴山老林。这些地方土地贫瘠,赋税徭役都很少。很多没啥正经职业的游民,给地主几千块钱,就能租种几条沟几座岭。要是年景不好收成差,他们就搬走,这些人被称为‘棚民’。好人坏人混杂在一起,抢劫的事情时有发生。一遇到旱涝灾害,一两个坏人带头,其他人就蜂拥而至,跟着作乱。州县因为地方太大了,抓不住他们,就互相包庇。等到事情闹大了,再追究责任,那就晚了。而且这事情还牵扯到三个省,大官们来回商量,州县接到文书再处理,往往要几个月。与其在一个地方单独想办法,不如三个省一起商量。建议在关键的地方,专门设置高级官员来管控。”皇帝非常赞同他的意见,下令三个省一起开会讨论,但最后没实行,只把边境的文武官员稍微调整了一下驻地,增加了一些人手。
道光四年,他被调到奉天府当丞,后来父亲去世,他就回家丁忧去了。守孝期满后,他历任太仆寺少卿、大理寺少卿、太仆寺卿、宗人府丞、内阁学士,还主持过江南乡试。十五年,升任礼部侍郎,后调到吏部,又去浙江督学。之后升任左都御史,被召回京城,兼管顺天府尹的事务。后来又历任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二十四年,被封为文渊阁大学士,晋升为武英殿大学士。期间他还管过兵部、户部、工部,还被赐予花翎。咸丰五年去世,享年七十四岁,追赠太子太保,谥号文端。
他兼管顺天府尹的时间最长,一共十八年。当时九卿会议,一些王公大臣们主导会议,其他人大多只是象征性地出席一下。他每次都在场,遇到有争议的地方,他都会据理力争,所以不太受那些只顾自己捞好处的人待见。他的儿子,叫枟,道光二十年考中进士,后来官至吏部侍郎。
话说啊,自从设立了军机处,内阁大臣们就渐渐不参与朝廷要事了。一开始呢,选拔军机大臣还算讲究,挑那些名声好、口碑好的大臣,在朝中比较有威望的。后来嘛,就变得越来越随意了,那些升官又降职的人,也都能轮到;甚至还看资历、看关系,只要巴结上的人,就能轻轻松松地爬到高位。
宝兴这个人,虽然办事挺熟练的,但却落了个“不修边幅”的名声;敬徵呢,几次去视察黄河工程,还算比较勤劳;禧恩和陈官俊,全靠着皇帝的宠信,一下子就又翻身了;只有卓秉恬,他是靠着言官提拔上来的,跟那些沉默寡言、安于现状的人相比,显得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