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书,字素存,是江苏丹徒人。他爸爸叫张九徵,字湘晓。顺治二年,张玉书乡试考了第一名。顺治九年,他又考中了进士。他学问渊博,品行端正,尤其精通《春秋》三传和史学,做过吏部文选郎中。后来外放到河南做提学佥事,政绩突出,本来可以升官,但他却突然称病回家了。
过了几年,顺治十八年,张玉书又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他步步高升,一直做到左庶子,还担任日讲起居注官。康熙十九年,因为讲课得到皇帝的赞赏,被加封为詹事衔。第二年,他升任内阁学士,兼任经筵讲官。没多久,他又升任礼部侍郎,同时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三藩之乱平定后,有人建议举行封禅大典,张玉书却建议反对,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康熙二十三年,张玉书的父亲去世了,皇上还派内阁学士王鸿绪去他家慰问吊唁。张玉书守孝期满后,皇上立刻让他出任刑部尚书,后来又调任兵部尚书。
康熙二十七年,河道总督靳辅上奏说黄河治理工程完成了。当时,学士开音布去视察,认为工程不错,还建议在高邮修建石工,并请求堵塞支河河口,以便为黄河蓄水。皇上想起于成龙以前奏报说靳辅治理黄河没啥用,反而劳民伤财。现在黄河工程完成了,皇上就让张玉书和兵部尚书图纳一起去视察,并且要他们仔细查看毛城铺、高家堰和海口的情况。临行前,皇上还特意嘱咐张玉书说:“这次去一定要秉公办事,可别学熊一潇那样,推三阻四的!”张玉书他们回来后上奏说:“我们勘察了黄河的河道,发现黄河西岸的水位很高。这些年来,虽然水位很大,但也没有漫过河岸,说明河道并没有淤塞。海口河岸宽达二三里,黄河入海也没有什么阻碍。黄河治理工程完成后,船只可以通行,避免了走水路要绕过一百八十里险滩的麻烦。但是,黄河和运河靠得太近了,河道宽了不行,窄了又容纳不下运河和骆马湖的水。我们建议在萧家渡和杨家庄修建一些泄洪坝,根据情况及时泄洪。至于堵塞支河河口,我们同意开音布的建议。”皇上最终采纳了他们的建议。
浙江巡抚金鋐,也就是浙江的最高行政长官,因为老百姓杜光遇告状说驻扎在那儿的满洲兵扰民,就让布政使李之粹去调查。李之粹呢,又去问杭州将军郭丕,请他下令禁止满洲兵扰民,郭丕就把这事儿报给了皇上。皇上就派尚书熊赐履去实地考察,结果熊赐履因为父亲去世要守孝,就换成了玉书。没多久,玉书又被调到礼部去了。
到了康熙二十八年,皇上南巡,住在苏州,玉书又上奏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杜光遇这个人,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结果金鋐和李之粹都被革职,发配到边远地区去流放。可到了第二年,也就是康熙二十九年,玉书竟然被封为文华殿大学士,还兼任户部尚书,官越做越大!
康熙三十一年,有个叫靳辅的官员建议在高家堰加筑一个小堤坝,皇上就让玉书和图纳一起去看看情况。玉书回来后说:“以前黄河水涨,淮河被堵,所以洪泽湖的水位比以前高。现在要修这个小堤坝,离高家堰太近了;要是水再涨,高家堰的大堤都保不住,修小堤坝有什么用呢?我看啊,高家堰的河工工程,从史家刮到周桥,有一万四百多丈,应该在三官庙修堤坝,各个河口都应该改用石头。至于现在打算修小堤坝的地方,应该让河道官员每年都亲自去检查。”皇上觉得玉书说的很有道理。
康熙三十五年,皇上亲自去征讨噶尔丹,玉书跟着去了,还参与了军队的战略决策。军队到了克鲁伦河,噶尔丹就往北跑了,大将军费扬古率兵追击,几乎把噶尔丹的军队全歼了,噶尔丹自己也差点儿被抓住。玉书就率领百官向皇上祝贺。康熙三十六年,玉书被任命为平定朔漠方略总裁官。后来他母亲去世了,皇上还派人去祭奠,并且御赐“松荫堂”的匾额。康熙三十八年,皇上南巡,玉书去迎接皇上,皇上赏赐了很多东西。康熙三十九年,玉书的服丧期还没满,皇上就把他召回京城,让他回内阁上班。康熙四十年,玉书又跟着皇上南巡,到了江宁,皇上要考试士子,就让玉书当阅卷官。皇上的船到了高资港,玉书说离镇江不远,建议皇上到江天寺住几天,皇上就多留了一天。
话说康熙四十六年,河道总督张鹏翮提议开挖溜淮套河,皇上南巡的时候路过清口,亲自去查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好多标志用的竿子都插在老百姓的坟头上,当时就火大了,狠狠地批评了张鹏翮一顿。 玉书(指康熙帝的老师熊赐履)上奏说:“以前有个叫白英的老先生建议把汶水分成南北两条支流,我觉得不如另建水坝,让汶水直接通向漕河,下游就只用淮水来抵挡黄河水。黄河水直接流向大海,这可是万世之利啊!”皇上觉得玉书这个主意不错,就下令让张鹏翮停止开挖溜淮套河的工程。这事儿都记载在张鹏翮的传记里呢。
康熙四十九年,玉书因为身体不好请求退休,皇上还特意下旨慰留他。到了康熙五十年,皇上到热河去避暑,玉书刚到热河就病了,没多久就去世了,享年七十岁。皇上非常惋惜,亲自写了悼念的诗,还赏赐了一千两白银,并且命令内务府督办棺材、被褥和寿衣,派驿站把他的灵柩送回北京,还追赠他太子太保的官职,谥号“文贞”。 康熙五十二年,皇上念及玉书以前的功劳,又提拔他的儿子熊逸少,让他从编修升任侍读学士。
玉书为人谨慎清廉,在地方当官二十年,他远离那些权贵,家里从不来什么闲杂人等,为人处事非常低调谨慎,深受圣祖皇帝的信任。他自己生活也很节俭,吃穿用度都跟普通老百姓差不多。到了雍正年间,他还被追封进了贤良祠。
李天馥,字湘北,是河南永城人。他家祖上在明朝初期因为军功,获得了世袭的庐州卫指挥佥事的官职,后来家就搬到合肥了。他有个族兄占了永城卫的户籍,李天馥就用他族兄的户籍参加乡试。顺治十五年,他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然后当上了检讨。他学识渊博,又能抓住重点,潜心研究经世致用的学问,名声很大。后来一步步升迁,做到内阁学士,还当上了经筵讲官。每次侍奉皇上值班,只要有什么看法,他都会毫无保留地直言进谏,康熙皇帝很器重他。康熙十九年夏天,闹旱灾,皇上就让他和大学士明珠一起,会同三法司审查囚犯,凡是有疑点或值得同情的情况,都尽量从轻发落。没多久,他就升任户部侍郎,后来又调到吏部。他在吏部工作期间,杜绝了贪污受贿,为人严正,从不徇私枉法,选拔官员非常公正。康熙二十七年,他升任工部尚书。
当时河道总督靳辅建议修筑高家堰重堤,把水引到清口,停止疏浚海口;而于成龙则主张疏浚下河。皇上把他们俩都召到京城来面见,两人各持己见。皇上让廷臣们详细讨论,李天馥认为下河和海口都应该疏浚,而高家堰重堤则不应该修筑,皇上同意了他的意见。后来,他又先后担任了刑部、兵部、吏部尚书。康熙三十一年,他被任命为武英殿大学士。皇上说:“国家大事,不能用那些只图讨好的人。李天馥老成持重,为人清廉谨慎,学识和品德都非常好,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惹事。”康熙三十二年,他因为母亲去世而回乡守孝,皇上赐给他“贞松”的匾额,并御笔题字,鼓励他继续钻研儒家学问;皇上还说:“李天馥侍奉朕三十多年,从未有过过失。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朕会保留他的官职等他回来。”康熙三十四年,他的服丧期将满,皇上让他重新担任原来的官职,回内阁办事。皇上亲征厄鲁特,平定了北方边境,战争刚刚结束,李天馥就致力于清静和平,让百姓休养生息。他曾经说过:“变法不如守法。认真执行现行的法令,不偏离分毫,这才算是尽到了臣子的责任。”康熙三十八年,李天馥去世,谥号文定。
天馥当官的时候,很重视人才,曾经根据皇帝的旨意推荐了彭鹏、陆陇其、邵嗣尧等人,他们后来都成了著名的官员。天馥当学士的时候,冬天考虑到监狱里的犯人情况,有个知县李方广犯了死罪,天馥说他很有才华,就让缓期执行,后来又得到了赦免。刑部监狱里关押的犯人很多都因为疾病而死掉,天馥就筹措木材盖房子,根据犯人的罪行轻重安排住处,使得活下来的人更多了。他对父母很孝顺,父母去世后,他在坟墓旁守孝,有两只白色的燕子飞来,一直都不离开,人们就给他住的地方起名叫“白燕庐”。他的儿子孚青是进士,当过编修,父亲去世后回家守孝,再也没有出来做官。
吴琠,字伯美,是山西沁州人。顺治十六年考中进士,被任命为河南确山知县。确山县在明朝末年被流寇破坏得很严重,吴琠安抚流亡的百姓,开垦荒地,使得耕地逐年增加,他还抓获并处死了盗贼首领。后来朝廷军队南下云南,确山县是重要的交通要道,运输人员、马匹和军需物资,吴琠都提前做好准备,百姓没有受到骚扰。康熙十三年,因为政绩突出,他被调到京城,担任吏部主事,后来升任郎中。又升迁到通政司右参议。刑部尚书魏象枢非常称赞他的才能。康熙二十年,他被破格提拔为右通政,后来又升任左副都御史。
他上书请求恢复巡抚和巡按御史巡视地方的制度,大概意思是说:“现在啊,朝廷下达命令后,巡抚和巡按御史就闭门谢客;他们上任后,地方官员都不敢去拜见。凡是有弹劾奏报的,都只根据道府的报告来处理,爱憎、毁誉、真假混杂在一起,巡抚和巡按御史根本就不知道真相。说要革除火耗,火耗却越来越严重;说要禁止私派钱粮,私派却越来越多。所以,我请求下令让巡抚和巡按御史亲自到各地去巡视,了解地方官员的好坏。有人说巡视地方会扰民,但是,如果巡抚和巡按御史是贤能的,就能禁止官员互相送礼、供应吃喝;如果他们不贤能,就算坐在城里,晚上也会有贪官污吏上门来,哪里只是巡视地方才会扰民呢?”他又说:“现在巡抚和巡按御史身边没有军队,而提督却都养着军队。以前像马雄镇这样的巡抚,像陈启泰这样的巡按御史,都是忠心耿耿、秉公执法的,如果他们都有军队,怎么会束手无策呢?应该趁现在恢复旧制,让巡抚和巡按御史都管辖军队。减少提督的职位,增加总兵的职位,把一个镇的兵力分给几个镇,听从巡抚和巡按御史的节制。”
二十八年,吴琠升迁到兵部侍郎的职位,没多久又当上了湖广巡抚。湖北自从上次兵变之后,很多坏人就抓住机会,诬陷仇人为叛乱分子,牵连不断。吴琠却根本不管这些诬告,反而严惩那些乱告状的人,老百姓心里就踏实多了。陕西闹饥荒,很多流民跑到湖广来讨饭吃,吴琠就命令当地官员分发救济粮,救活了不少人。
三十一年,朝廷下令用荆州的兵船运十万石粮食到襄阳救济灾民。吴琠觉得这样不划算,就上书建议说:“兵船从长江下游一直跑到汉口装粮食,再往西开到襄阳,要走两千多里路。要是直接用原来运粮食的船,趁着夏天的水流顺路到襄阳,只要七百多里路,这样更方便省事。”皇上看到奏章后很高兴,采纳了他的建议。没过多久,吴琠的母亲去世了,他正在守孝期间,朝廷就又任命他为湖广总督,让他守完孝再上任。以前,土司见了州县官员都不敢摆架子,后来一些大官就渐渐开始仗势欺人了。吴琠到任后,坚决杜绝这种不正之风,命令所有土司拜见地方长官都要按照旧例来,谁要是违反规定,他就发文告诫,再也没人敢放肆了。
三十五年,吴琠被召回京城,担任左都御史。三十六年,他主持会试考试。皇上北征回来,在迎接皇上的大臣中,皇上特别表扬了吴琠和河道总督张鹏翮的清廉,马上提拔吴琠为刑部尚书,张鹏翮则升任左都御史。三十七年,吴琠被任命为保和殿大学士,同时兼任刑部尚书。吴琠对旧的规章制度非常熟悉,处理各种事务都非常恰当,奏章也总是诚恳实在,皇上每次都称赞他。他推荐的人才也都是非常优秀的官员。
三十九年,吴琠再次主持会试,皇上还亲笔题词“风度端凝”赐给他。之后,吴琠上书请求退休,皇上没同意。皇上曾经把米芾的字画赏赐给吴琠,还在上面题字写道:“吴琠为人宽厚平和,为人清廉。以前在地方任职,军民都得到了实惠。在朝廷办事,敢于直言进谏,都能说到点子上。朕非常看重他大臣的品格。”四十四年,吴琠去世,追赠谥号“文端”。翰林院起草祭文,皇上觉得写得不够好,下令重写。吏部说大学士的职位空缺了,皇上说吴琠刚去世,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先空着吧,说:“朕心里实在舍不得啊!”
这位官员走到哪儿,都施行了很多惠政,两湖地区和确山都为他建立了祠堂祭祀。一开始,沁州闹饥荒,他大量收购粮食赈济灾民,救活了无数人。有关部门想增加沁州的粮食配额一千三百石,他极力反对才作罢。当地百姓感激他,就为他建立祠堂祭祀。雍正年间,他又被供奉在贤良祠里。
张英,字敦复,是安徽桐城人。康熙六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服丧期满后,被授予编修的官职,担任日讲起居注官。后来升迁为侍读学士。康熙十六年,圣祖皇帝下令挑选那些说话谨慎、学问渊博的词臣,每天侍奉在身边,于是设立了南书房。皇帝命令张英入直南书房,并在西安门内赐给他府邸。从此,词臣被赐住在皇城内了。当时正在平定三藩之乱,军情紧急,皇上每天在乾清门听政之后,就到懋勤殿与儒臣们讨论经义。张英每天清早入宫,傍晚出宫,有时即使已经下班了,也会被再次召见,他常常顾不上吃饭就赶到宫门口,做事谨慎认真,勤勤恳恳,皇上对他更加器重。皇上到南苑游玩或者巡视各地,都带着张英一起。当时许多诏书、制诰,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升迁为翰林院学士,兼任礼部侍郎。康熙二十年,因为父亲去世要回家奔丧,他请求告假,皇上特批了他的请求,还赏赐给他白银五百两、上等丝绸二十匹,并按照张英的官职规格,给予他父亲优厚的丧葬待遇。张英回家后,在龙眠山建了一座房子,住了四年,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官职。他又升迁为兵部侍郎,后调任礼部,兼管詹事府。他担任经筵讲官,进献了《孝经衍义》,并奉旨刊印颁布。康熙二十八年,他升任工部尚书,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仍然兼管詹事府。后来又调任礼部,官职不变。编修杨瑄撰写的都统、一等公佟国纲的祭文措辞不当,被革职流放;皇上责备张英审查不严,罢免了他的尚书职务,但仍然让他兼管翰林院、詹事府,并教习庶吉士。不久后,他又恢复了官职,担任《国史》、《一统志》、《渊鉴类函》、《政治典训》、《平定朔漠方略》等书籍的总裁官。康熙三十六年,他主持会试。后来因为生病请求退休,但皇上没有批准。康熙三十八年,他被任命为文华殿大学士,兼任礼部尚书。
张英这个人啊,为人低调,不爱张扬,推荐别人也从来不让人知道。他住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在皇上讲课的时候,他总是直言不讳地谈论民生疾苦,以及各地水旱灾情。康熙帝曾经夸他:“张英始终谨慎小心,很有古代大臣的风范。” 他做了四十年官,因为身体不好请求退休,皇上也准了。临走的时候,皇上还在畅春园设宴为他饯行,还下令用最快的驿站送他回家。
过了四年,康熙帝南巡,张英在淮安迎接皇上,皇上还赏赐了他御书的匾额和一千两白金。到了南京,皇上本来要很快离开,但是张英恳请皇上多留一天,皇上就答应了。当时,总督阿山想多收一些钱粮来充当南巡的费用,南京知府陈鹏年不同意,阿山就非常生气,想以此治陈鹏年的罪,因为张英的关系,这事儿没办成。而且,当时还有人造谣中伤陈鹏年,他差点就遭殃了。后来张英进宫面见皇上,皇上问起江南有哪些清廉的官员,张英第一个就推荐了陈鹏年。阿山这下可傻眼了,陈鹏年也因此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成了有名的大臣。 又过了两年,康熙帝再次南巡,张英又在清江浦迎接,还跟着到了南京,皇上赏赐的东西更多了。
张英年轻的时候就想过退休后归隐田园的生活,退休后,他在乡下悠闲地生活了七年,还写了《聪训斋语》和《恒产琐言》这两本书,教育子孙要务农重本,知足常乐。四十七岁的时候他去世了,谥号是“文端”。 后来雍正帝继位,想起以前张英侍讲经书的情景,追封他为太子太傅,还在各地祠堂悬挂御书的匾额。雍正八年,张英被奉祀贤良祠。乾隆帝即位后,又追赠他为太傅。
他的儿子张廷瓒,字卣臣,康熙十八年考中进士,从编修做到了少詹事。他比他父亲去世得早。 另一个儿子张廷玉,他的事迹另有记载。
还有一个儿子张廷璐,字宝臣,康熙五十七年殿试考中第二名进士,授编修,在南书房当差,后来升迁为侍讲学士。雍正元年,他到河南做学政,因为犯了错误被罢官。后来又被起用为侍讲,后来又升迁为詹事,两次担任江苏学政。著名的学者武进的刘纶和长洲的沈德潜都是他的学生,后来都官至显要,张廷璐也因此名扬天下。后来他升任礼部侍郎,后告老还乡,去世了。
张廷瑑,字桓臣,雍正年间考中了进士,从编修一步步升到工部侍郎,还当过日讲官。起居注那时候还没什么固定格式,廷瑑整理得非常详细周到,条理清晰。升任侍郎后,他还兼着起居注官的差事。整个清朝,离开翰林院后还继续担任起居注官的,只有他一个。乾隆九年,他又被任命为内阁学士,兼任礼部侍郎。后来他在江西主考考试,因为生病就回家了。廷瑑为人非常诚实可靠,事事谨慎小心。回家后,他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清正廉洁,从不贪污受贿。乾隆三十九年去世,享年八十四岁。皇上听说后,感慨地说:“张廷瑑兄弟都是老臣,都是贤才啊,现在都去世了!这样的人才,上哪儿去找呢?”说完,皇上还为此叹息了好久。
他儿子张廷璐,儿子叫张若需,也是进士出身,当过侍讲。张若需的儿子张曾敞,也是进士,做到少詹事。从张英开始,他们家几代人都是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仕途,而且四代人都当过讲官。
陈廷敬,原名陈敬,字子端,是山西泽州人。顺治十五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那年进士考试,还有一个顺天府通州的陈敬,皇上为了区分他们,就给这位加了个“廷”字。顺治十八年,他当了会试同考官,后来被任命为秘书院检讨。康熙元年,他回家探亲,四年后又回到原来的职位。他一路升迁,做到翰林院侍讲学士,还兼任日讲和起居注官。康熙十四年,他升任内阁学士,兼任礼部侍郎,还当了经筵讲官,后来又改任翰林院掌院学士,负责教导庶吉士。他和张英学士一起在弘德殿值班,康熙皇帝很器重他们,还和掌院学士喇沙里一起赏赐他们每人五十张貂皮,以及两套上好的绸缎。康熙十七年,他被任命在南书房当差。他母亲去世后,皇上派官员前去慰问,还赏赐了茶酒。服丧期满后,他又回到原来的官位。康熙二十一年,他主持了会试。云南平叛后,朝廷要修改朝会、宴会和祭祀的乐章,皇上就让陈廷敬负责起草,然后让相关部门学习练习。之后,他又升任礼部侍郎。
二十三年,我被调到吏部工作,还兼管户部钱币的法令。我上奏说:“从古至今,铸钱的重量轻重不一,从来没有几十年不变的。以前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个铜钱,现在只能换九百个了,原因是有人毁坏铜钱,然后偷偷卖铜。顺治十年因为钱币贬值流通不畅,就把原来重一钱的铜钱改成一钱二分五厘,十七年又改成一钱四分,目的是为了防止私自铸钱。现在私自铸钱的情况依然严重,应该把钱币的重量由重改轻,这样私自毁坏钱币的行为自然就停止了。产铜的地方,应该停止收税,允许老百姓自由开采,这样铜就会越来越多,钱价也会越来越平稳。”我的奏疏被采纳,下发执行了。
升任左都御史后,我又上奏说:“古代的衣帽、车马、服饰、器物,便宜的不能超过贵的,小的不能超过大的。现在官职等级的尊卑还没区分清楚,奢侈之风还没消除,织出来的丝绸,图案各种各样,花鸟虫鱼,样式不断翻新,大家互相攀比效仿。因此,有钱人挥霍无度,没完没了;穷人羞于不如人,就冒险触犯法令,这最初是因为不节俭,后来就发展到不廉洁了。请求皇上命令朝廷官员严格执行法令,来扭转这种不良风气。”我又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首先是督抚官员的选拔。做督抚的,不能被利益所诱惑,这样才能以身作则,管理好下属官员。下属官员不能想着曲意逢迎上司,这样才能用心为老百姓办事;老百姓才能慢慢得到生活保障,生活安定了,教育才能推行。应该命令督抚官员,凡是推荐州县官员,必须保证他们没有加派火耗、没有贪污受贿、没有敲诈勒索富人。每个月初一,要集合大家讲解圣旨,让他们知道这些法令的重要性。皇上考察督抚官员,就应该以他们是否洁身自好、教导好下属官员、下属官员是否一心为民为标准,这样才能执行好大法,杜绝小贪污。”我又说:“水旱灾荒,尧舜时代也无法完全避免,只有做好预防工作,才能在灾荒发生时及时应对,这样老百姓才能安心。山东去年上报了水灾,户部最初打算派人去实地勘察,后来又打算分别调查土地的高低,直到今年四月才批准免税。这么迟缓,都是因为办事程序繁琐。我认为,既然受灾的田亩数量有记录可查,就应该立即批准免税,既能体现皇上勤政爱民的旨意,又能安慰老百姓盼望恩泽的心情,还能避免官员从中作梗。”我的奏疏都被采纳并执行了。
二十五年,他升迁到工部尚书的职位。他和学士徐乾学一起上奏,献上了《鉴古辑览》这部书,皇上很欣赏,认为它对治理国家很有帮助,就命令他们继续查阅这部书。那时候,朝廷正在修撰《三朝圣训》、《政治典训》、《方略》、《一统志》、《明史》,他被任命为总裁官之一,负责统筹修书工作。后来又调任户部和吏部。
二十七年,司法机关逮捕审问湖广巡抚张汧,因为张汧曾送银子到京城行贿。案情紧急,牵扯到了他,还有尚书徐乾学、詹事高士奇。皇上说不用追究他们的责任。但他因为父亲年迈,就上奏请求退休回家奉养父母,皇上准了他的请求,让他解除了官职,但是仍然让他负责修书的事务。
二十九年,他又被起用为左都御史,后来又升迁为工部尚书,之后又调任刑部。父亲去世后,他守孝期满,被任命为户部尚书,后来又调任吏部。四十二年,他被拜为文渊阁大学士,兼任吏部尚书,还负责给皇上讲课。四十四年,他跟随皇上南巡,皇上让他考试士子,并让他阅卷。四十九年,他因为生病请求退休,皇上批准了。正巧大学士张玉书去世了,李光地也因病告假,皇上又召他回内阁处理政务。五十一年,他去世了,皇上非常惋惜,亲自写了一首挽诗,还命令皇三子允祉去祭奠,又命令各部院大臣为他办理丧事,赐予白金一千两,并谥号为“文贞”。
他最初是因为一首题为《赐石榴子》的诗而得到圣祖皇帝的赏识,后来他又进献了自己的诗集,皇上称赞他的诗清雅醇厚,还亲笔题诗在诗集卷首。皇上曾经召见他,问他朝中有哪些大臣会写诗,他推荐了王士祯,又推荐汪琬参加博学鸿儒科考试,他因文学才华而名扬一时。
有一次,皇上在宫门口召见九卿,让他们举荐清廉的官员。大臣们都举荐了一些人,话还没说完,皇上特意问他,他奏报说:“知县陆陇其、邵嗣尧都是清官,虽然他们的治理方法不同,但他们的清廉是一致的。”皇上于是把他们都提拔为御史。其实,他早就很欣赏这两个人,有人劝他说:“这两个人清廉刚正,刚正的人容易得罪人,而且容易招致怨恨,恐怕会连累你。”他说:“如果他们真是贤能之士,即使他们因为刚正而得罪人,招致怨恨,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达,是费莫氏家族的人,满洲镶黄旗的子弟。他一开始是笔帖式,后来升任都察院都事,之后又升到户部员外郎。康熙十九年,他被任命为陕西道御史。接着又升任吏科给事中,还兼管着佐领的职务。后来又当上了兵部督捕理事官。
康熙三十五年,皇上亲征噶尔丹,温达被派去跟着皇七子允祜和都统都尔玛,一起管理镶黄旗的大营。三十六年,他升任内阁学士。三十八年,又升任户部侍郎。到康熙四十年,皇上派他去山西和陕西察看驿站的马匹情况,回来后,他就成了议政大臣。当时,云贵总督巴锡弹劾游击高鉴审理案件不公正,还说提督李芳述包庇隐瞒,而李芳述也弹劾巴锡。皇上就派温达去调查,结果高鉴被判刑,巴锡被降职,李芳述被罚俸禄。
康熙四十一年,温达调到吏部,然后升任左都御史。四十二年,皇上又派他去贵州调查威宁总兵孟大志贪污军饷的事,孟大志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四十三年,温达升任工部尚书,还被任命为经筵的讲官。四十六年,他被授予文华殿大学士的职位,参与了国史、政治典训、《平定朔漠方略》、《大清一统志》、《明史》的编纂工作,并且担任总裁。
康熙五十年,皇上号召八旗和各部院举荐孝义之士,还特意下旨说:“孝是所有品德中最重要的。像大学士温达,还有尚书穆和伦、富宁安他们的孝行,不只是大家知道,朕也深知啊!”皇上还为此专门写了诗赐给他们,再次褒奖他们的孝顺友爱。五十三岁那年,温达因为年老请求退休,皇上准许了他。但没过多久,皇上又觉得温达虽然年纪大了,身体还算硬朗,就让他继续担任大学士。康熙五十四年,温达去世了,皇上命令皇子去送茶酒,并赐予祭葬,谥号文简。
穆和伦,是满洲镶蓝旗人,姓穆,是喜塔腊氏。他从兵部一个小小的笔帖式做起,一路升迁,做到御史,又升到内阁学士。后来皇上派他去山东查赈,从泰安一直到郯城,跑了个遍。康熙四十三年的時候,他升了工部侍郎;四十八年,又升了礼部尚书;四十九年,调到户部当尚书。皇上觉得穆和伦很孝顺,因为他母亲都九十岁了,皇上还特地写了“北堂眉寿”四个字,做成匾额赏赐给他呢! 那时候,两江总督噶礼和巡抚张伯行互相弹劾,皇上就派穆和伦去调查。穆和伦查明真相后,认为噶礼是颠倒黑白,皇上也认同他的判断,最终支持了张伯行。后来穆和伦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就请求退休。没过多久,皇上又把他请出来,让他继续担任户部尚书。可惜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被降职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萧永藻,是汉军镶白旗人。他父亲养元,是个管佐领的。萧永藻呢,是靠荫生身份,先在刑部当了个笔帖式。康熙十六年,他被任命为内阁中书,后来升了礼部员外郎,还继承了他父亲的佐领职位。之后又升了郎中,还管过湖口税务。后来又当上了御史,接着又升了顺天府尹。康熙三十五年,他被提升为广东巡抚。上任后,他上奏说:“现在钱太多了,价格太低,一千个铜钱才值三钱二分银子,士兵一两银子的饷银,都不够买几文钱的东西。老百姓也因为钱贱,东西不好卖。所以,我建议暂停铸造铜钱。”他还上奏说:“开山采矿,聚集很多人,好人坏人混杂在一起,我下令严格禁止。最近长宁县有匪徒私自采矿,知县尤鹏翔请求朝廷处理这件事。”结果,尤鹏翔因为这件事被革职了。
公元1680年(康熙三十九年),给事中汤右曾弹劾永藻和总督石琳在处理黎族人民的争斗事件上处理缓慢,一年后才正式上报。当时,属下官员盘剥百姓,百姓困苦不堪,纷纷起义为盗,沿海地区如电白、阳江,山区如英德、翁源,到处都是劫掠的匪徒。皇上于是下令让永藻与广西巡抚彭鹏互换职位,让他进京觐见。皇上告诫永藻要效法彭鹏的治理方法,并且在推荐人才时要选择清廉正直之人。公元1685年(康熙四十五年),永藻升迁为兵部侍郎。
后来,湖广总督石文晟弹劾容美土司田舜年违法乱纪,皇上就派左都御史梅鋗和内阁学士二格前去审理,但他们与石文晟意见相左。皇上又命永藻与大学士席哈纳、侍郎张廷枢复查此案,他们奏报说田舜年已经死了,并没有什么僭越的行为。公元1686年(康熙四十六年),永藻升任左都御史,之后又升任兵部尚书。公元1688年(康熙四十八年),湖南巡抚赵申乔与提督俞益谟互相弹劾,皇上派永藻和副都御史王度昭前去调查。结果查明俞益谟违反规定,克扣兵额;而赵申乔则事事苛求,行为不符合大臣的体统。永藻建议革除他们的官职,皇上最终罢免了俞益谟,而赵申乔则被留任。公元1689年(康熙四十九年),永藻调任吏部,不久后被授予文华殿大学士的职位。公元1696年(康熙五十六年),永藻被列为议政大臣。
公元1702年(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即位,永藻被加封为太子太傅,并被派往马兰峪守护景陵。雍正五年,宗人府奏报说护陵的宗室广善越级请求问安,永藻没有事先阻止,应该被革职。皇上责备永藻自恃清高,骄傲自满,偏执己见,只会阿谀奉承允禵,助长了他的傲慢狂妄。虽然有人建议革除永藻的官职,但皇上还是让他继续守护景陵,以观后效。雍正七年,永藻去世,享年八十六岁。
永藻的妻子嵩祝,是赫舍里氏,满洲镶白旗人。她的父亲岱衮侍奉过太宗皇帝,协管佐领。她的哥哥来衮从侍卫做起,一步步升迁到内三院学士,并世袭他喇布勒哈番的爵位。嵩祝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康熙九年,她管理佐领。康熙二十三年,她升迁为护军参领。康熙三十三年,她被提升为内阁学士。
三十四年,北京大旱,皇上派我和珠都纳一起去海运一万石粮食救济穷人,免费发放。回来后,皇上又派我和珠都纳去开原等地继续发放粮食。皇上还特别指示说:“将军们发放粮食,只说军队的事,不说老百姓的事。这些都是朕的子民,应该一起照顾,每月给他们一斗五升米,一直发放到明年四月。”我们按照皇上的旨意发放粮食,事情办完后就回北京了。
三十五年,皇上亲征噶尔丹,我负责正黄旗的军营后勤。战争结束后,皇上让我统领后队慢慢走,等候西路的奏报。之后我升任兵部侍郎,又改任护军统领。三十六年,我又跟随皇上出塞驻扎宁夏,皇上命令昭武将军喀斯喀等人追击噶尔丹,我协助处理军务。噶尔丹最终逃窜而死,军队到达摩该图后,我们就撤军回去了。
四十年,我升任正黄旗汉军都统。广东官兵剿灭连州瑶族叛乱失利,皇上派我和副都统达尔占、侍郎傅继祖一起,去协助总督石琳,调动广西、湖南的军队进行剿灭,并任命我为广州将军。出发前,皇上还特别嘱咐我要灵活运用策略,招抚叛乱的瑶民。四十一年,军队到达连州,我下令三省官兵分别驻守要隘。瑶民剃发请降,杀害官兵的九个人被处死了。战事结束后,我被调任正红旗。
四十八年,我署理奉天将军。海盗船只停泊在双岛,用火器抢劫,我们派兵击杀了三十多人,缴获了一艘海盗船。我上奏皇上,请求山东水师兼管奉天属地金州、铁山的海防,又请求挑选盛京满洲兵一千人学习使用鸟枪,设立火器营,皇上都准奏了。之后我升任礼部尚书。
五十一年,我被授予文华殿大学士。五十五年,皇上到热河巡幸,我跟随前往。很久不下雨,皇上非常担心旱情,派我回北京,查处那些大臣在祈雨时没有亲自前往的,并上奏弹劾他们。六十年,世宗皇帝即位,我被加封为太子太傅,参与修撰《圣祖实录》和《玉牒》,并担任总裁。雍正五年,奉天将军噶尔弼奏报说贝子苏努当将军时,挪用库银三万多两,我因为隐瞒此事而被革职。十三年,我去世,享年七十九岁。
王顼龄,字颛士,是江苏松江华亭人。他爸爸王广心,字农山,是个有名的文人。顺治六年,王广心考中了进士,当上了御史,还巡视过京仓和通州仓,整顿漕运的弊端,那些奸诈狡猾的人都吓得不敢露头了。
王顼龄呢,康熙十五年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太常寺博士。十八年,他参加了博学鸿儒科考试,考了个第一名,被授予编修的职位,参与了《明史》的修撰工作,还担任了日讲起居注官。二十一年元宵节,康熙皇帝在乾清宫设宴款待大臣们,还仿照汉代柏梁台的风格让大家赋诗,王顼龄也参加了这次盛会。后来,他升迁为侍讲,又去四川担任学政。一步步升迁,最后当上了侍讲学士。二十八年,左都御史郭琇上奏弹劾少詹事高士奇和王顼龄的弟弟王鸿绪结党营私,还诬陷王顼龄和高士奇勾结,为了私利相互勾结。结果,王顼龄、高士奇和王鸿绪都被免职了,不过后来康熙皇帝又让王顼龄继续留任。之后,他又升任侍读学士,因为父亲去世而回家丁忧,服丧期满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官位。 他官职一路高升,最后当上了礼部侍郎。
康熙四十三年的時候,康熙皇帝南巡,还特意去了王顼龄住的秀甲园,并御赐了匾额。四十六年,康熙皇帝南巡视察黄河,又再次去了王顼龄家。不久,王顼龄调任吏部,还担任了经筵讲官。后来又升任工部尚书,主持会试。康熙五十五年,他被任命为武英殿大学士。
雍正元年,朝廷举行开恩榜的宴会,王顼龄也参加了鹿鸣宴,还被加封为太子太傅。年纪大了,王顼龄多次上奏请求退休,但雍正皇帝考虑到他是前朝的旧臣,为朝廷辛劳多年,而且熟悉典章制度,所以一直留着他。三年后,王顼龄得了痰疾,皇帝还派御医给他治病,并赐予人参等药物。不久,王顼龄去世了,享年八十四岁。雍正皇帝为此辍朝一日,并下令所有王顼龄的门生故吏都要穿素服为他守丧,各部院的汉官都要为他举行祭奠仪式。皇帝追赠他太傅的爵位,谥号为文恭。
他的弟弟王九龄,字子武,也是进士出身,当过编修,官至左都御史;至于王鸿绪,他的事迹另有记载。
话说啊,玉书他们这些当宰相的,那都是赶上了太平盛世,才坐上这个位置的。有的靠的是文学才能,有的靠的是办事能力,有的靠的是高尚的节操,总之,他们都规规矩矩,循规蹈矩的。
皇上对他们的评价也都很高,比如对玉书就说“要小心谨慎”,对天馥就说“要勤勤恳恳,小心谨慎”,对英就说“要忠诚纯正”,对琠就说“要宽厚待人”,对廷敬就说“要清廉勤政”,对温达就说“要孝顺”,对永藻就说“要廉洁”,对嵩祝就说“要老成持重”,对顼龄就说“要安静沉稳”。你看,这些大臣们个个表现突出,这也能看出当时社会风气淳朴,国运昌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