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和贵妃的丧葬仪式,都属于凶礼。三年之丧,从皇帝到老百姓,没有贵贱之分,都一样。清朝孝治光昭时期,从皇帝皇后到普通百姓的丧葬制度,都制定了详细的礼仪规范,记载在《会典》和《通礼》里。现在我们按照顺序把历朝历代的规定整理出来,增减之处都清清楚楚,就像一面镜子一样。
接下来是皇帝的丧葬仪式。天命十年,太祖皇帝驾崩了。全国各地的人民,都悲痛得像失去了父母一样。过了五天,才把皇帝的灵柩从皇宫里抬出来,安放在沈阳城西北角。按照国家制度,除夕和元旦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但是太祖驾崩后,这些活动全部取消了。当时清朝刚刚建立,很多制度还不完善。
崇德八年,太宗皇帝驾崩了。从亲王到牛录章京,以及朝鲜的世子;从公主到奉国将军的妻子,都聚集在清宁宫前,走到灵位前焚香,跪下敬献三杯酒,然后起身,哭祭。固山额真、昂邦章京、承政以下的官员和命妇们,则在大清门外按照官职高低排列站好,一起哭祭。第二天,把灵柩移到崇政殿,王公百官日夜守灵哭祭三天。这三天,王公、贝勒、贝子、公爵回自己家去,各部各院的官员住在衙门里,其他的官员则住在笃恭殿。固山额真等官员和命妇们,到第二天晚上才回家。
世祖皇帝即位的时候,才六岁。那年冬天特别冷,侍臣们给他送来了貂皮大衣,但他没穿,说:“如果是黄色的,我自己会穿。只有红色的,我才不穿。”那天没有举行盛大的仪式,也没有奏乐。王公大臣们认为他已经即位了,应该戴上缀有缨子的帽子,于是全国军民都戴上了缀有缨子的帽子。做官的暂停婚嫁和宴会,老百姓则没有限制。然后,世祖皇帝向朝鲜和蒙古颁布了哀诏,诏书上说:“我皇考(指太宗)功德伟大,深受百姓爱戴。本年某月某日驾崩,全国上下,无不悲痛。远在藩属的国家,也应该知道这个消息。祭葬礼仪,一切从简。按照古代制度,服丧时间以日换月,二十七天后脱去丧服。”诏书到达后,朝鲜国王以下的人,都按照惯例举行了丧礼。当时,清朝还在关外呢。
1661年,顺治皇帝驾崩了,康熙皇帝为了表达哀痛,亲自剪掉头发编成辫子戴上。王公大臣、公主、福晋以下,包括宗室女子、佐领、三等侍卫、命妇以上,男人都摘掉帽子剪掉头发,女人都卸掉妆容剪掉头发。
皇帝下葬后,灵柩停放在乾清宫,摆上祭品,每天早、中、晚三次祭奠,康熙皇帝亲自到尚食祭酒那里行三拜之礼,然后站立,举哀。王公大臣、公主、福晋、县君、宗室公夫人都在祭奠的地方行礼,副都统以上官员则在乾清宫门外按官职高低依次站立,汉族文官在景运门外,武官在隆宗门外,大家都穿着素服,日夜哭泣,持续了三天。外藩的陪臣则发放白色布料做的制服。
第四天开始,王公大臣们斋戒住宿,持续了二十七天。过了二十七天,每天都要去哭祭一次,然后军民才可以脱去孝服。这段期间,各种音乐活动和婚嫁都被禁止一百天,军民则禁止一个月。一百天内,票据要用蓝笔书写,公文要用蓝印盖章。屠宰也被禁止了四十九天。从皇上大丧之日起,京城里的寺庙道观都要敲钟三万下。第二天,遗诏在天安门宣读,群臣穿着素服,行三跪九拜大礼。宣读完毕后,大家一起举哀。礼部将遗诏誊写成正本,颁发到全国各地。
所有参加选拔的官员、监生、吏员、僧道,都要穿着素服到顺天府衙门,日夜哭祭三天。遗诏传到各地后,各省的长官都要穿着素服到郊外跪迎圣旨,然后回到衙门行礼,听宣读遗诏,并举哀,也都要穿着孝服二十七天,命妇也是如此。军民男女则要穿孝服十三天。其他地方的服丧制度都与京城相同。
先帝驾崩,丧事隆重啊。摆了二十一张供桌,摆上了十一坛酒,九只羊,还有九万张冥币。皇帝亲自读祭文,在灵前哭祭,内外臣子都跟着哭,皇帝还敬酒,大家一起三次行礼,表达哀痛,最后焚烧祭品。
接下来的祭奠仪式,规格和先帝的丧礼一样。到了那天,梓宫被抬上大车,皇帝一路哭着送行,大臣们依次跟随。每到一个门、一座桥,都要祭奠一次,皇帝哭得稀里哗啦的。快到景山的时候,内外官员都列队等候,等灵车到达,大家一起跪下哭祭。梓宫安放在寿皇殿后,皇帝又设了供桌,三次敬酒,每次都跪拜一次,悲伤得不行,皇太后好几次安慰他才回宫。
第二天是初祭,皇帝换下了丧服。第三天是绎祭,之后每月都要举行月奠,一百天内、一年内,每个月都要祭奠,仪式都和先帝的丧礼一样,只是祭品数量略有不同。一年后,还要举行祭奠,但不用读祭文了。
给先帝上谥号和庙号,还要在郊庙社稷祭告。到了那一天,灵柩外面摆好了仪仗队,还奏乐。大学士捧着册宝放在案子上,三次叩拜后退下。皇帝穿着素服在太和门检阅,看完后,跪下三次叩拜,然后站在东边。大学士走到案前,又三次叩拜,把册宝放到采亭里,仪式和刚才一样。然后,校尉抬着册宝,仪仗队开道,皇帝的车驾随后跟上。王公百官先在协和门外跪迎,一直送到寿皇殿大门外,册宝亭进入殿内,到檐前停下。皇帝从左门进入,礼部官员先把绢册宝放在中案上,然后退下。大学士走到亭前三次叩拜,把香、册、宝放在左案上。皇帝就位,率领大家三次跪拜九次叩头,大学士从左案上跪着把册宝呈给皇帝,皇帝接过册宝,交给右边的大学士,大学士跪着接过来,放在中案上。进献宝物的仪式也一样。然后宣读册文,宣读册文的官员宣读完毕后,三次叩拜,然后退下。宣读宝物的仪式也一样。皇帝率领大家行礼,和刚才一样。
之后,皇帝又来到灵前祭奠,献上祭帛,读祭文,三次敬酒,仪式都按规矩来。最后焚烧绢册宝,仪式完成。第二天,颁布诏书,按照制度执行。一百天后,内外官员再次集结,读祭文、哭祭,仪式和初祭一样。
今天要祭祀神主了。一位大学士先进入观德殿,走到祭祀神主的地方上香,然后把神主送到寿皇殿外的案桌上,并行了三个叩拜。满族和汉族的大学士各一人,也走到香案前行了三个叩拜。填完了祭祀用的青色颜料后,又像刚才一样行礼。然后把神主抬上黄色的车子,送到观德殿门口停下。大学士进入殿内,在奉先殿神主前行了三个叩拜,然后把神主抬上安置神主的车子,跟着黄色的车子后面,出了景山东门,进了东华门。皇帝穿着素服,在景运门内跪着迎接,一直送到乾清门,车子才停下来。皇帝走到两个神主面前,各行了三个叩拜,然后在案桌上进行三献之礼,九次叩拜,仪式完成。选了个好日子举行升祔仪式,吉利祥瑞。
大祭的仪式和初祭一样。仪式结束后,皇帝上了殿,召见群臣。清明节、中元节、冬至节、除夕,都按时祭奠。
选好了下葬的吉日,准备把太后梓宫迁往山陵。三天前,要向天地、宗庙祭告。前一天,要举行祖奠,仪式和启奠一样。之前,王公大臣们援引古礼,请求皇帝不要远送,但皇帝没同意。直到太后下旨,皇帝才不得不遵从太后的旨意。到了那一天,内外官员都聚集在一起,皇帝来到梓宫前奠酒,尽到了礼数,表达了哀思。辅臣带领执事官员把梓宫抬上车子启程,卤簿仪仗在前面开道,册宝在后面跟着,皇帝扶着灵柩恸哭。等车子经过后,皇帝步行到东安门外哭着祭奠,群臣跟随。经过的城门、桥梁都要祭奠。途中住宿的地方,早晚都要祭奠,亲王行礼,群臣举哀。百里以内的地方官员都穿着素服,在路右边跪迎。到了陵墓,祭奠仪式和途中一样。
大葬之前,派辅臣和三品以上官员到陵墓陈列祭品祭奠。三天前,要进行祭告,仪式和往常一样。到了那一天,辅臣到梓宫前告祭,三次奠酒,然后把梓宫抬上车子,群臣按照顺序站立,跪着举哀。等车子经过后,哭着跟随。到了地宫,王公大臣把梓宫送进去,册宝放在左右两边,然后掩上石门。辅臣带领众人三次奠酒,举哀,卤簿仪仗焚烧。飨殿建成后,安放世祖神位,按时祭祀。到了二十七月份,到太庙举行祫祭,仪式和岁暮祫祭一样。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皇帝驾崩了,举行大殓仪式。皇上命令王公大臣们进入乾清门瞻仰梓宫,皇子皇孙们在丹墀上行礼,公主和福晋们则聚集在几筵殿前,新皇帝和皇子们都穿上了丧服。东边厢房作为皇帝的临时住所,在这里颁布遗诏,并嘱咐礼部官员修改完善丧葬仪节。当时新皇帝站在乾清宫外面,面向西方,大学士从宫中出来宣读遗诏,新皇帝跪下等候遗诏宣读完毕,才回到临时住所。大学士出了乾清门,礼部尚书三拜九叩地接受遗诏,其他事情都按照以前的遗诏办理。
二十七天后该脱去丧服了,新皇帝说:“守孝是做儿子的本分,二十七天的服制,实在难以遵守。”大臣们说国事繁忙,请求按照遗诏脱去丧服。皇帝不同意。大臣们又上奏说:“历来天子的孝道和普通百姓不一样。《孝经》上说,天子以德化教化百姓,恩泽四海才是孝道。古书上说高宗谅阴,晋朝杜预解释说这是指在脱去丧服后才写祭文。因为人君要祭祀宗庙社稷,祭祀是吉礼,必须在脱去丧服后才能举行。如果二十七天不脱去丧服,祭祀典礼就会有缺漏。”大臣们再次叩头恳求,皇帝这才同意。脱去丧服后,皇帝仍然搬到养心殿居住,斋戒三年,穿素服。灵柩安放在寿皇殿,每天三次进献食物。皇帝在德殿席地而坐,有事就在这里上奏。傍晚祭奠完毕,才回到临时住所。
大臣们商议要给康熙皇帝上尊号谥号,新皇帝亲自用手指蘸血在“圣祖”二字上圈点。礼部官员呈上的仪注不符合皇帝的心意,于是又重新制定。之前还到奉先殿去祭告,到了那天,看完册宝后,皇帝行一跪三拜之礼,然后站在东边面向西边站立,等候册宝亭的仪式完成后才回宫,然后又来到殡殿的临时住所恭候。恰逢朝鲜进贡祭品,摆放在几筵前面。群臣都聚集在那里,鸿胪寺官员引朝鲜使臣进来,使臣站在仪仗的南边,面向北边,行三跪九拜之礼。官员宣读祭文,三次献酒,每次献酒都行一拜,所有的人和朝鲜使臣都举哀行礼。朝鲜使臣又行二跪六拜之礼,焚烧祭品后才退去。外藩敖汉王请求瞻仰梓宫,皇帝准许了。从此以后,蒙古藩属的使者都可以瞻仰梓宫,成为惯例。
雍正皇帝驾崩初期,要将皇考的梓宫迁往景陵的飨殿。当时朝臣们参照宋明两代的典礼,认为继承皇位的皇帝不应该亲自送梓宫,但雍正皇帝不同意。礼部官员们商议好,等梓宫安放在地宫后,再在太庙立神主牌位,然后由亲王恭敬地送回京城。雍正皇帝说:“明朝末代皇帝没有亲自送梓宫,所以让王公大臣代劳。我既然亲自去了,当然应该亲自送回来。” 出发前两天,他还派人告知了后土神和昌瑞山神。
到了那天,雍正皇帝来到梓宫前祭酒,率领众人行三拜之礼,举行完哀悼仪式后,走到大门东侧站立。梓宫出来时,他跪下举哀。登上大升轝(一种大型的祭祀车辆),皇帝跪在左边。礼部官员祭祀大升轝,行三叩首礼。灵驾起程,皇帝步行跟随。到达景山东门,在附近宿营。到达景陵后,皇帝跪在红门外迎接,举哀。他步行跟随梓宫,到达三洞桥,跪下等待。从大升轝下来,登上小轝,将梓宫安放在飨殿,摆上祭桌和祭品,陈列册宝。三次祭酒,三次行三拜礼,仪式完成。皇帝实在舍不得离开,群臣便以皇太后的名义劝说他。无奈之下,第二天皇帝才回宫。王公大臣请求皇帝在宫门听政,但皇帝说梓宫还没安顿好,暂时推迟。大臣们再三请求,皇帝才同意。
安葬地点选定后,到了那天早晨,皇帝前往景陵举行奠献仪式,悲痛欲绝,痛哭流涕,三次祭酒,三次行三拜礼,然后跑到陵寝门外跪着哭泣等待。龙輴(装殓棺椁的车辆)入地宫后,皇帝再次行三拜礼,然后回到幄次等待。立神主、行虞祭等仪式都按照常规进行,然后将神主牌位送回太庙,奉安于太庙。二十七个月将满的时候,皇帝准许吏部尚书朱轼的请求,在太庙举行祫祭,并颁布诏令告知天下百姓。
雍正皇帝去世后,丧葬礼仪完全按照景陵的典礼办理。第二天早晨朝奠,皇帝特许几位亲王、贝勒、公入内瞻仰,其余人在乾清宫廊下行礼。之后,王公大臣、额驸以及新来的台吉,都可以请求皇帝恩准瞻仰。皇帝还命令宗室三十人、觉罗二十人轮流上香奠献,表达哀思。
皇上发布了遗诏,大学士把遗诏恭敬地送到乾清宫的屋檐下,皇上亲自接过来,放在陈设的案子上,然后行了三个拜礼。大学士走到黄色的案子前面也行了三个拜礼。遗诏从宫门传出去的时候,皇上跪着迎接,等到遗诏过去了,才回到灵棚那里。遗诏传到各省后,军民百姓都改穿素服,一共二十七天。
皇上的梓宫(装放遗体的棺木)被移到雍和宫,皇上步行跟随,大臣们劝谏他不要这样做,但皇上没有听从,于是就住在雍和宫里。直到二十七天后才回到宫中。一个月内,皇上每天都去祭奠;一个月以外,每隔一天去一次;过了两个月以后,每三天去一次。
皇上想守三年丧,大臣们建议用天数代替月份,皇上没同意,让大家仔细查查典礼的规定。后来讨论的结果是:
第一,祭祀方面,《礼记·王制》上说“三年丧不祭,只祭天地社稷,其他祭祀活动照常进行”,意思是说不能因为丧事而怠慢了对天地社稷的祭祀,这说明三年内本来就应该亲自祭祀。明朝的吕坤说过,祭祀祖宗不比祭祀父母轻,祭祀祖宗也不应该因为守丧而推迟,怎么能长期废止呢?这和祭祀上天是一个道理,宗庙祭祀也应该同时进行。所以,我们建议:凡是遇到郊庙、社稷、奉先殿的大祭祀,皇上亲自去祭祀,或者派官员代替,都要奏乐。祭祀前要斋戒,穿素服,帽子上要系上缨纬,查看祭祀用的祝版,然后穿祭祀的礼服。祭祀太阳、月亮,以及祭祀帝王、先师、先农,都派官员去祭祀,都要穿礼服奏乐。到祭祀那一天,穿戴都要像斋戒期间一样。宫内祭祀神灵,一百天后举行。经筵、耕耤,脱掉丧服后举行。
第二,朝会方面,典礼非常重要,元旦朝会,万国瞩目,朝仪最为隆重。我们建议:二十七天内,遇到元旦朝贺,穿吉服上太和殿,不宣读奏章,不奏乐,平常的朝会也一样。
第三,御门听政方面,这制度非常重要。以前宋仁宗守三年丧,临朝时换了衣服。孝宗时期,二十七天后,百官请求听政,孝宗穿着冕服出来,说服了百官,才同意听政。查阅史书,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我们建议:平常的事务和接见大臣都在便殿进行,一百天后才能在御门听政。
第四,冠服方面,《礼记·丧服小记》中关于“谅阴”的制度,前人说古书里找不到依据。史书上记载魏孝文帝、唐德宗脱掉丧服后仍然穿素服戴练巾听政,宋仁宗虽然用天数代替月份的办法,改了衣服临朝,但宫中还是实行三年丧。毕竟穿孝服不能临朝。以前实行三年丧的,也只有宫中穿素服而已。我们建议:一百天内穿孝服,一百天后换素服,上朝时仍然穿孝服,御门听政或去皇太后宫里都穿素服,帽子上系上缨纬。上殿受朝就换吉服。祭祀和其他一切典礼都穿礼服。二十七天服丧期满,和一百天时的礼仪一样,祭祀完毕后脱掉丧服。
第五,宫中服制方面,皇帝和皇后地位相同,服制不能有区别。二十七天后皇后穿素服,遇到典礼就换礼服,上朝时仍然穿孝服。妃嫔也一样。皇子和诸王相同。
第六,在京的王公百官,二十七天后脱掉丧服。遇到典礼和朝会、坐班时穿吉服,在衙门办事、入朝奏事时穿素服,帽子上系上缨纬。上朝时摘掉帽子上的缨纬。各衙门上奏章用朱砂印。 准奏。
乾隆元年正月初一,乾隆皇帝登基的第一年,在太和殿举行了正式朝会。第二年就取消了这个仪式,并以此作为以后的惯例。“将移泰陵,帝诣梓宫行礼毕,皇太后亦三祭酒,余如故。” (将要迁葬泰陵时,皇帝亲自到梓宫行礼完毕,皇太后也三次祭酒,其他的都和以前一样。)
乾隆皇帝要迁葬泰陵了,他亲自去梓宫祭拜,皇太后也三次祭奠,其他的仪式都跟以前一样。清明、中元节、年底和国丧的日子,都要穿朝服行礼,然后换上素服举哀,只有冬至这一天不用换素服。因为梓宫还没下葬,皇帝还在服丧期间,所以乾隆皇帝同意了大臣们的请求,参与祭祀的官员都不戴冠缨,都穿素服。
嘉庆四年,嘉庆皇帝为高宗皇帝(乾隆帝)守丧,沿袭了泰陵的丧葬礼仪。只是遗诏送到各省后,文武官员和乡绅耆老都摘掉帽缨,穿上素服,到郊外跪迎灵柩,回到衙门后举行仪式。等听完遗诏,大家一起举哀,然后才换上正式的丧服,哭祭三天。官员、士兵和百姓从大事发生的那天起,一百天内都不剃头。大葬那天,嘉庆皇帝亲自引领梓宫乘坐龙车进入地宫。“复以朝正大礼元年已行,二十七月内不再举。”(因为朝会的大礼在乾隆元年已经举行过了,所以二十七个月内不再举行。)
仁宗皇帝驾崩在热河,过了六天才把梓宫运回京城,然后才举行大殓仪式,把灵柩安放在淡泊敬诚殿。又过了四天,颁发了遗诏,礼官把灵柩安放在龙亭,然后通过驿站送回京城。以前的规矩是,从太后以下,都要在二十七天后穿素服。孝和睿皇后改穿白衣孝服,一百天后才换衣服。灵柩快到京城的时候,群臣到郊外迎接哭送,皇帝先回宫,在安定门和东华门等候迎接灵柩。然后步行跟随灵柩进入皇宫,把灵柩安放在乾清宫。“允礼臣议,丧服已届二十七日,改大祭后除服。”(同意了大臣们的建议,丧服已经穿了二十七天,等到大祭之后再脱去丧服。) 几筵前的祭奠、陈设法驾卤簿、百官集会以及各衙门使用蓝印,都在大祭之后停止。
宣宗皇帝驾崩后,梓宫被移到圆明园,安放在正大光明殿。正巧衍圣公来到京城,碰上二周年祭,皇上就让他去圆明园参加祭祀。
文宗皇帝驾崩在热河,按照宣宗皇帝的丧葬礼仪,梓宫被移到东陵。因为穆宗皇帝年纪还小,“群臣援康熙二年例,止帝远送。”(群臣援引康熙二年先例,只让皇帝送灵柩一段距离。) 同治二年脱去丧服,奉两宫皇太后的懿旨,所有庆典和宴会,等到山陵事宜结束后再举行。穆宗皇帝和德宗皇帝驾崩后,也都是按照这个规矩办理的。
世宗皇帝亲自选址修建泰陵,这工程需要动用国库的钱,皇上还特意嘱咐说,别弄那些石像,省省人力吧。宣宗皇帝的慕陵,规模就比较简朴。到了同治年间,侍郎宋晋建议定陵的工程应该效仿慕陵,虽然朝臣们都受限于祖制,但建造规格不能超过之前的奢华,当时大家都夸他节俭。宣统初期,给德宗皇帝修建崇陵,拨款几百万,皇亲国戚负责这事儿,结果他们中饱私囊,三年多了还没完工。清朝灭亡后,政府拨款继续修建,等到下葬的时候,工程才完成一半,所以比以前的规格简陋不少。
【皇后丧仪】努尔哈赤在癸卯年九月,皇后叶赫那拉氏去世了。三年后,葬在尼雅满山。天聪三年,和太祖皇帝合葬在福陵,规格非常简单。清军入关以后,凡是遇到皇后的大事,都会专门挑选大臣来负责丧葬仪式,礼部官员会一起商议。
顺治六年四月,太宗皇帝的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去世了,灵柩停放在宫中,正殿设了祭奠用的桌子和席子,在宫门外右边立起了丹色的丧幡。从亲王到骑都尉,公主、福晋、命妇们都来了。顺治皇帝率领大家穿孝服,初祭、大祭、绎祭、月祭、百日祭等等,丧葬礼仪都和皇帝一样隆重。第七年,皇上尊谥她为孝端文皇后,葬在昭陵。
康熙二年二月,皇太后佟佳氏去世了。太后她老人家生病的时候,康熙皇帝才十一岁,每天都寸步不离地侍奉在侧。太后病重的时候,康熙皇帝更是废寝忘食,日夜守候。太后去世后,康熙皇帝悲痛欲绝,剪掉头发,穿上孝服,哭喊着,不吃不喝,连身边伺候的人都跟着哭了。每天要举行三次祭奠,王公大臣们也分两次来哭祭。全国各地禁止婚嫁,停止一切歌舞音乐,军民百姓都摘掉帽子上的缨穗,命妇们也脱去了华丽的装饰,这持续了二十七天。其他的丧事也持续了七天。第四天,上朝的官员们也摘掉帽子上的缨穗,穿着素服。第五天,朝廷下达了诏书,文武百官都穿着素服哭着迎接圣旨,进入皇宫后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听旨宣读哀悼,按照礼仪进行哀悼。每天早晚都要哭祭三天,穿着白色的布衣,全国各地军民百姓都穿着素服,就像京城一样。皇上尊称她为孝康章皇后。皇太后的灵柩移到坝上,皇帝亲自祭奠,哭喊着行礼,因为康熙皇帝年纪还小,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只是送到了这里。最后,孝康章皇后与世祖皇帝合葬在孝陵,并且被追封到太庙。
十二年五月,皇后赫舍里氏去世了,朝廷停朝五日,大家都穿素服,每天祭奠三次,全国上下都穿素服,早晚都要哭祭三天。皇后的灵柩移到北沙河巩奉城殡宫,皇帝亲自送葬。从皇后去世到百日祭,皇帝都亲自祭奠。当时正值平定三藩之乱,康熙皇帝担心各省举行哀悼和服丧会影响军心民心,所以免去了部分丧事,其他的礼仪照旧进行。追封皇后为仁孝皇后。三个星期后,皇帝又像在陵寝一样祭奠了皇后。后来,仁孝皇后葬在了昌瑞山。雍正皇帝即位后,又追谥她为孝诚仁皇后。
十七年二月,皇后钮祜禄氏去世了,丧葬仪式和仁孝皇后一样,追谥为孝昭皇后。雍正皇帝又加谥为仁孝昭皇后。
康熙二十六年,皇太奶奶博尔济吉特氏去世了。之前太皇太后身体就不好,康熙皇帝亲自侍奉,还步行到南郊去祈祷,希望上天能减少她的病痛,让她多活些日子。他亲自写了祈福的祝文,文字恳切感人。太常寺的人宣读祝文的时候,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太皇太后去世后,康熙皇帝悲痛欲绝,整天哭个不停,住在简陋的灵棚里,席地而坐,不吃不喝,把自己折磨得又瘦又弱,甚至昏倒吐血。从那天起,宫里宫外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每天哭上三次,过了四天后,改为每天哭两次。文武百官和老百姓都守灵斋戒了二十七天,寺庙道观都敲了三万下钟。各种奏章、上书、圣旨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正好赶上除夕和元旦,大臣们请求皇帝暂时回宫休息一下,但他不肯,只同意元旦那天停止哭泣一天。礼部官员建议上尊谥号为孝庄文皇后,但是康熙皇帝觉得太皇太后去世不久,就改谥号为尊号,心里实在不忍心,就说等把太皇太后的梓宫安放到陵寝后,再正式上谥号祭祀。等到梓宫要启运的那天晚上,康熙皇帝思念之情难以抑制,左右侍从都劝他坐轿子,但他坚决不肯,甚至把轿子的帘子都扯掉了,哭着步行送葬。每当抬棺材的人歇息的时候,他就跪在地上痛哭,一直送到殡宫,脸色苍白,双脚疲惫不堪,沿途百姓都被他的悲痛感染了。他还下令,回宫后仍然住在乾清门外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他决定要守三年丧,不肯用日子来代替月份。大臣们多次上奏章请求他减免服丧期,国子监的五百多名学生也一起请求他节哀顺礼,康熙皇帝只是站着大声哭喊,勉强才脱下丧服,但是只要一想起太皇太后,他就痛不欲生,三年都没改变。
最初太皇太后病重的时候,曾经对康熙皇帝说:“太宗皇帝的梓宫已经安放很久了,小的不能动大的,现在不适合合葬。如果另建陵墓,又太费事了。我心里惦记着你和你的儿子们,不忍心离你们太远,最好还是把我葬在孝陵附近。”于是康熙皇帝就在孝陵南边修建了一座享殿,把太皇太后的梓宫暂时安放在那里,叫做“暂安奉殿”,还设置了官员像祭祀孝陵一样祭祀她。直到雍正皇帝的时候才改建地宫,命名为昭西陵,这才正式下葬。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圣祖仁皇后佟佳氏去世了,她是在册封皇后的第二天就去世的。康熙皇帝辍朝亲自前往,还为此写了四首诗悼念她,谥号为孝懿皇后,丧仪和孝昭皇后一样隆重。
康熙皇帝的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在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去世了。她之前病得很重,负责礼仪的大臣们建议按照孝康皇后的丧礼规格来办理。康熙皇帝说:“孝康皇后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岁,丧事都是辅臣们操办的,礼仪可能还不够完善。皇后(指孝庄文皇后)的丧礼程序比较清晰,遇到大事,就按照那个来办吧。”皇后去世后,康熙皇帝恰好脚病犯了,只能让人抬着床榻,靠近几案,就在床上穿孝服。他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过了一会儿才醒过来。大臣们都跪在地上劝慰他,他才勉强被抬到侧殿。
要移送皇后灵柩到殡宫举行启奠仪式时,礼仪大臣建议让皇子代替皇帝去祭奠。康熙皇帝说:“这是第一次祭奠,我必须亲自去,宁寿宫里怎么可能再举行这样的仪式呢?”到了那天,虽然派人代替他献上祭品,但他还是让人把床榻抬到灵柩旁边,躺在床上行礼。灵柩启程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哭送着皇后,直到出了宁寿宫西门,看不见灵柩了,才停止哭泣,回到灵棚。等到大祭的时候,他的脚伤稍微好些了,就亲自到殡宫去祭奠。后来,追谥皇后为孝惠章皇后,葬在孝东陵。
雍正元年,雍正皇帝的母亲,仁寿皇太后乌雅氏去世了,丧礼规格和孝惠章皇后的差不多,追谥为孝恭仁皇后,和康熙皇帝合葬在景陵。当时雍正皇帝正为康熙皇帝守丧,住在养心殿里。康熙皇帝的丧期结束后,他还继续为母亲守丧。辅臣们参照康熙皇帝丧礼的规格,建议丧期结束后举行祫祭(祭祀祖先的仪式),雍正皇帝说:“父母去世,子女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但是皇帝和皇后的丧礼,是国家制度规定的,完全不同。现在到了皇太后释服(结束服丧)的日子,我会选择一天去奉先殿祭告,不用向全国发布诏书了。”
九年九月,雍正皇帝的皇后那拉氏去世了,雍正皇帝穿孝服服丧十三天后就脱掉了。把皇后灵柩移送到田村,三年后举行祭奠仪式,仪式规格和沙河殡宫的祭奠仪式一样,只是参加祭奠的官员改穿补服。乾隆皇帝即位后,尊谥她为孝敬宪皇后。乾隆二年,她与雍正皇帝合葬在泰陵。
三月十三,皇上带着皇太后东巡,皇后富察氏也跟着去了。结果在德州,皇后娘娘驾崩了,皇上还亲自写诗悼念呢。 丧事要办了,王公大臣们都聚集在通州的芦殿。皇子们作为祭酒,主持哀悼仪式,按照礼仪进行。等灵柩到了北京,文武百官都穿着素服跪在朝阳门外迎接。公主、近支的王公福晋们在储秀宫等候,其他的王公福晋和命妇们则在东华门外等候,也都穿着丧服跪迎皇后的梓宫,然后把梓宫安放在长寿宫。皇上亲自穿上丧服,还停朝六天呢。
皇后娘娘的丧事,自从孝诚仁皇后之后,这么隆重的丧葬仪式就很久没办过了。这时候,大臣们提议说:“《周礼》里规定皇后去世,百官要穿齐衰之服,这说明内外官员的服制是一样的。明朝的会典里记载了皇后的丧葬仪式,十三布政使司和直隶、礼部都请求皇上派人去各地发布讣告。外省的官员和百姓,服丧的制度和京城一样。现在皇后娘娘去世了,正是全国同哀的日子,应该命令外省的文武官员按照规定服丧。”皇上就同意了,并且追封皇后为孝贤皇后。
五月,大臣们又上奏说:“皇后虽然是皇上的配偶,但地位尊贵,平时都要上殿听政,这关系到朝廷的典制。孝贤皇后的丧仪,应该按照祖制来办。百日之后,皇上应该上殿听政,文武百官和外藩使臣应该穿着朝服,按照平时一样行礼。皇上停朝两个月,只在御门听政,群臣朝服不戴朝珠,仪式结束后再换回素服。百日之后,皇上上殿听政,群臣可以穿常服戴朝珠,这样才能符合礼制。”皇上说:“孝贤皇后的丧仪,朕都参考了古今的礼制,没有掺杂私心。我查阅了嘉靖七年孝洁陈皇后的丧事记录,张璁当时援引古礼说:‘丧服自期以下诸侯绝,特为旁期言。若妻丧本三年报服,杀为期年,固未尝绝。上宜为后服期丧’。现在根据大家的建议,像上殿祭祀这些大型的典礼,都应该按照惯例进行。只是平时上朝的时候,只鸣钟鼓,乐器挂着不用演奏。等到明年正月,差不多到了一周年,所有的典礼就都恢复正常了。”
话说当年,沂州营都司姜兴汉和锦州知府金文醇,在国丧期间剃了头发,这事儿被上报了,上面就下令抓他们来治罪。同时还重申祖制,规定百日内不准剃头,违者斩首!这规矩还写进了会典里。
乾隆三十一年,皇后那拉氏去世了,当时皇上在热河,留京的王公大臣把消息报上去。皇上说:“皇后自从册立以来,没什么过错。只是去年跟着太后南巡,性情突然大变,没尽到孝道,所以应该废黜她。不过,她的名号还是保留的,丧事按照贵妃的规格办理,内务府大臣负责操办。”
仁宗他娘魏佳氏,在乾隆四十年正月,当贵妃的时候去世了,皇上给她追封为令懿皇贵妃,还让八皇子、十二皇子、十五皇子和皇孙绵德等人都穿孝服,把她葬在了胜水峪。后来立仁宗为皇太子,又追封魏佳氏为孝仪皇后,让她和先帝一起供奉在奉先殿,后来又追封她为纯皇后,让她和先帝一起供奉在太庙。
乾隆四十二年正月,高宗他娘崇庆皇太后钮祜禄氏去世了。皇上穿丧服一百天,跟世宗皇帝去世时一样,其他时候就穿素服。皇上亲自拟定了尊号,叫孝圣宪皇后。礼部官员上报丧葬仪式,参考雍正九年时的例子,说如果二十七天内遇到郊庙祭祀的大事,就穿素服祭祀,不用演奏音乐。皇上说:“郊庙祭祀这么重要的事,不能因为大丧就马虎!”于是又让军机大臣们讨论。讨论的结果是:遇到郊庙大祀,派官员去祭祀,演奏音乐,穿朝服行礼;平时祭祀就穿素服,不用演奏音乐。皇上批准了。还下了一道遗诏,从消息传到省会的那天开始,禁止嫁娶,王公百官要守孝一百天,军民要守孝一个月;停止演奏音乐,王公百官要守孝一年,军民要守孝一百天,其他事情照旧。
以前历代的丧礼,一百天以后的服色和礼仪制度,会典里都没记载,直到这事儿才让军机大臣和礼部官员一起讨论,并把讨论结果和朝廷的视朝仪注一起上报。皇上说:“元旦朝会,二十七天内不用举行。平时视朝,一百天后可以恢复。”
又讨论决定了皇上的服饰:
(此处略去具体服饰细节,原文为“制可”)
四月,把皇太后葬在了泰东陵,灵柩经过泰陵的时候,皇上命令停下来,亲自到陵寝前行礼,并把这事儿定为制度。
第二天,皇上去了陵墓,举行祭奠仪式。一开始,皇上的祭奠仪式按照旧例称作“遣奠”,皇上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合适,就让儒臣们查查这个称呼的来历。大学士说:“‘遣奠’这个称呼,礼经里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只在孔颖达的《丧礼疏》里出现过,唐朝以后才一直沿用。孔颖达只是把《仪礼》里葬礼当天运送祭品的车辆称为‘遣车’,就借用‘遣’字来给祭奠命名,这牵强附会,并不恰当。我们再看看《仪礼》,祭祀结束要撤掉祭品,郑康成注说:‘这是祭祀完毕后,把祭品送还宾客的意思。’《礼记·杂记》也说:‘大飨结束之后,把三牲的祭品送回宾馆,以此表示哀悼。’郑注说:‘祭祀完毕后送回祭品,是孝子哀悼亲人离去的意思。’所以,祭祀结束的仪式,本来就应该用‘飨’礼,旧称‘遣奠’,不如改成‘飨奠’更合适。”皇上批准了,下令更改。
四十四年四月,皇上到陵墓脱去丧服。皇上说:“我以前遭遇皇考驾崩的大事,想守孝三年,后来遵从圣母的慈谕,只守了百日。虽然缟素丧服已经脱掉了,但孝心仍然存在。后来又遇到圣母驾崩,百日后就脱去了丧服,这并不是厚此薄彼。那时我正值壮年,可以完成三年的丧制。如今我已经快七十岁了,即使想守孝也力不从心,心里实在不安啊!”
仁宗皇后喜塔腊氏,在嘉庆二年二月去世,按照太上皇的旨意,丧仪按照皇后的规格办理。朝廷停朝五日,官员素服七日。祭奠的时候,皇子们按照规定穿着丧服。官员百姓都穿素服七日,不摘缨,不蓄发。之后又下令,停朝期间,仍然可以上奏章,觐见等事情照常进行。奏事官员和觐见官员,穿常服,不戴朝珠。停办婚嫁,停止演奏音乐,官员停二十七日,军民停七日,其他按照礼仪办理。追谥孝淑皇后,之后葬在太平峪。
公元1827年正月,宣宗的皇后钮祜禄氏去世了,当时她只是福晋。暂时安葬在王佐村的园寝里。二十五年后,皇帝即位,追封她为孝穆皇后。想着要把她原来的园寝改成陵寝,礼部就说:“园寝的规制还没完善,忌辰要大祭,朔日和望日要小祭,建议按照孝淑皇后的殡宫那样举行。”皇帝同意了。于是就让大学士戴均元等人去勘定宝华峪作为陵址,后来因为地宫渗水,到了道光十一年,又改葬到龙泉峪。
两年后,宣宗的另一个皇后佟佳氏去世了,皇帝停朝九天,穿素服十三天,追封她为孝慎皇后。又过了两年,选定了墓地,把她和孝穆皇后葬在同一个地方。
公元1840年正月,皇后钮祜禄氏去世,皇帝穿青袍褂十三天才换掉,在祭奠的时候还是穿的素服。谥号为孝全皇后,也葬在龙泉峪。
公元1849年十二月,仁宗的皇后钮祜禄氏去世了,谥号为孝和睿皇后。当时皇帝已经七十岁了,他穿孝服二十七天才脱掉,过了几天也去世了。咸丰三年,葬在昌西陵。
孝和皇后去世的第二天,文宗的皇后萨克达氏在福晋位上去世了,内府操办丧事,把她暂时安葬在田村。第二年正月皇帝即位,追封她为孝德皇后,丧事按照大丧的礼仪提前准备好了。同治四年,与文宗合葬在定陵。
康慈皇贵太妃,也就是宣宗的皇贵妃。咸丰五年七月,尊为皇太后。不久就去世了,皇帝按照规定服丧一百天。加谥号为孝静皇太后,入葬奉先殿,把慕陵妃园改名为慕东陵。同治初年,又加庙谥号为成,入祀太庙。
光绪元年二月,嘉顺皇后蒙古阿鲁特氏去世了,距离穆宗去世还没满一百天,皇帝脱掉孝服后,率领群臣服丧二十七天,按照以前的规矩办理。谥号为孝哲毅皇后。五年后,与穆宗合葬在惠陵。
慈安皇太后,钮祜禄氏,是文宗的皇后。光绪七年二月去世,谥号为孝贞显皇后,葬在定东陵。
光绪三十四年十月,慈禧太后驾崩了,皇帝下令礼部赶紧制定丧葬礼仪。之后又下旨说,百日之内上奏的奏章要用蓝笔书写,十五日后才能上交。王公大臣、公主、福晋、命妇们,要在二十七天内每天哭丧三次。全国官员一年内停止婚嫁,停止一切音乐表演二十七个月,北京城里军民二十七天内停止祭祀活动,其他的丧葬礼仪按照大丧的规格执行。慈禧太后的谥号是“孝钦显皇后”,葬在了东陵。
贵妃以下的嫔妃丧葬仪式,按照顺治初年制定的规矩办理。妃嫔去世后,内务府负责操办丧事,需要临时请示皇帝才能决定。
康熙四年,寿康太妃博尔济吉特氏去世了,皇上停朝三日,皇宫和宗室成员都穿素服。王公大臣、公主、福晋、命妇都到齐了。第一次祭祀,祭品有纸钱十四万,绘画的丝绸一万匹,酒席三十一桌,牛一只,羊十八只,酒九坛,并诵读祭文。第二天,进行第二次祭祀,祭品有纸钱一万,酒席五桌,羊三只,酒三坛。大祭的祭品和第一次祭祀一样。把灵柩迁往陵墓前进行祭祀时,祭品有纸钱二万,酒席十三桌,羊五只,酒五坛。以后每年按例祭祀。
康熙九年,慧妃博尔济吉特氏去世了,停朝三日,皇宫和宗室成员都穿素服,三日内不祭祀神灵。妃嫔宫中的女子剪发,太监们也剪掉发辫,守孝二十七天后才能结束。规定金棺到达殡宫后,第一次祭祀的祭品有纸钱十四万,绘画的丝绸一千匹,丝绸九千匹,酒席二十一桌,羊十九只,酒十九坛,并举行盛大的仪式。灵柩迁葬时,祭品有纸钱三万,酒席十三桌,羊和酒各五。那些不入朝班的官员,要在十里外跪迎灵柩经过,然后跟随灵柩一起走。第二天举行安葬仪式,仪式和迁葬时一样。
康熙十三年,太宗懿静太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去世了,皇上摘下帽子上的缨穗,亲自前往祭祀,其他的仪式和太妃的丧葬仪式一样。
康熙三十五年,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去世了,停朝五日。命令她所生的皇子守孝,大祭之日结束守孝,百日后剃发,其他的仪式按照规定执行。
雍正三年,敦肃皇贵妃年氏去世了,皇帝为此停朝五天表示哀悼。 专门派王公大臣来操办丧事,派了七位近支宗室王公,一位内务府总管,两位散秩大臣,九十名侍卫,还有内务府三旗的佐领,所有官员和百姓都得穿孝服。大祭那天,大家都要剃发。每天要祭奠三次,宫里宫外的人都得参加,一百天后到下葬之前,每天祭奠一次,逢初一十五还得祭奠三次,还让内务府管领的妻子来祭酒,敬献三杯酒。 遗体要迁移的时候,礼部官员要在灵柩前祭奠。金棺起运,王公百官都跟着送行,礼部官员会在灵柩经过的城门和桥上祭奠。第一次祭奠用的祭品有:纸钱十八万,白布九千匹,画缎一千匹,酒席三十五桌,羊和酒各二十一。大祭的时候祭品也是这么多。
后来又决定追封年氏为皇贵妃,因为她在受封之前就去世了,所以取消了制作金册宝的仪式,只用绢帛写上谥号。派了正副使来宣读祭文并祭奠,提前通知了太庙后殿和奉先殿。到了那天,宫内外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正副使先到内阁,在册宝案前跪下三次磕头,然后拿着册宝出来,到午门外放在装饰华丽的轿子里,又磕了三次头。然后由校尉抬着册宝到殡宫大门外,正副使再次行礼。把册宝抬进中门,放在案子上。正使到香案前上三次香,宣读完毕后,按照仪式宣读祭文。到了乾隆二年,才把年氏的金棺从地宫迁出,和孝敬皇后一起葬入泰陵。
八年后,寿祺皇贵太妃佟佳氏去世了,礼部请求停朝五天,皇上改成了十天。皇上还摘掉了帽子上的冠缨,亲自去参加丧礼,谥号是悫惠,其他的丧葬仪式和皇贵妃年氏的差不多。
话说康熙二十九年,忻妃戴佳氏去世了,皇上特别恩准,按照贵妃的规格办理丧事。本来晋封贵妃的金册宝印早就刻好了字,还没来得及正式授予呢,这回就摆在金棺前面,然后把册宝上加写“贵妃”两个字,再烧掉。皇上还下令说:“以后贵妃以上级别的妃嫔去世,王公大臣都要步行送灵柩到暂安处,妃嫔们都要去,那些年老腿脚不便的大臣也可以不用步行。”以前皇贵妃的金棺到了陵寝,才开始制作神牌,耽误不少时间。到了康熙三十三年,皇上又下令说:“以后遇到大祭的时候,就提前到陵寝去制作神牌,等金棺到了,再刻字、上漆,由大学士们监督。安葬之后,陵寝官员要穿着朝服行礼,还要设飨殿祭奠。这条规定要记下来执行!”
康熙四十年,皇上正式规定了皇贵妃以下五等妃嫔的丧葬规格。凡是停朝、穿孝服的日期,以及内外官员的参与,派遣祭祀的大臣,以及安葬地宫之前祭告陵寝和金棺,还有沿途各个门、桥上祭奠的酒礼等等,这些事情都由礼部负责办理。追封、赠谥、制作牌位这些事,要礼部和户部一起办理,其他的事情就由内务府掌仪司负责,并由礼部和工部协助办理。
康熙四十九年,裕皇贵太妃耿氏去世了,皇上宣布停朝,还亲自去祭奠,并追谥为“纯懿”,其他的丧葬礼仪都按照之前的规定办理。
嘉庆四年,庆贵妃陆氏去世了,皇上念着她像生母一样抚养自己,特别追封她为庆恭皇贵妃,并让有关部门商议追赠谥号和丧葬礼仪。之后,有关部门上报了方案,提前让工部制作金册宝印,陵寝官员制作神牌,并派人到太庙、奉先殿和高宗皇帝的灵位前祭告。等到高宗皇帝的梓宫移到山陵的第二天,再派正副使到园寝的配殿去祭奠。嘉庆九年,又重新规定了皇贵妃的丧葬礼仪,把在坤宁宫祭奠的时间从原来的七天减少到五天,贵妃减少到两天,妃嫔则不减少祭奠时间。
道光十三年,仁宗諴僖皇贵妃刘氏去世了,这次皇上没有停朝,也没有穿孝服,只命僧格林沁穿孝服,并追谥为“和裕”。
1866年11月7日,也就是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七,琳皇贵太妃乌雅氏去世了。巧的是,慈禧太后万寿节(生日)就在11月10日。所以,皇宫里啊,还有宗室王公大臣们,都被下令把庆祝万寿节的活动推迟十二天,并且在当天要穿素服一天。 这意思就是说,先办丧事,再过寿。
这安排,想想也挺让人为难的。一边是皇贵太妃的丧事,得好好操办,得守孝;一边是慈禧太后的生日,这可是大日子,该有的排场也不能少。这前后脚的事儿,处理起来可得小心谨慎,不然容易得罪人。 这十二天的延后,也算是给双方都留出了缓冲的时间吧,既能表达对皇贵太妃的尊重,也能保证慈禧太后的万寿节隆重举行。 毕竟,这可是宫里的事儿,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