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浩,是北京大兴人。他花钱买了官,当上了布政司经历,先去东河治理水利工程,完工后又调去南河。嘉庆十年,他被任命为山清外河同知,因为几次河水泛滥而被免职,后来又重新被启用,补任外河南岸同知。嘉庆十九年,河督吴璥推荐他去睢县参与水利工程,之后升任署理淮海道。嘉庆二十四年,仪封发生决堤,他又去修补武陟马营坝,工程完工后,皇帝赏赐了他花翎。虽然仪封的决口还没完全堵住,但因为吴璥年纪大了,仁宗皇帝就让张文浩署理河东河道总督,专门负责工程。他上奏说要修筑堤坝疏通河道,需要四百五十万两银子,皇帝批准了。工程完工后,他被晋升为二品顶戴,还兼任兵部侍郎。

道光元年春天,钦天监报告说彗星出现在东壁,这在占星学上预示着卫地要发大水,皇帝就下令让张文浩做好防范准备。兵部侍郎吴烜建议加高河堤,张文浩却在奏疏里说:“河滩高低不平,河堤一千多里长,不可能全都加高到一个高度,不如把子堰加高二三尺。”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之后,他正式被任命为河道总督。三年后,他母亲去世,服丧期间还没结束,因为京畿地区连续发生水灾,朝廷就召他回京署理工部侍郎,和三品卿继昌一起勘察南北运河和永定河的漫溢情况。后来皇帝下令让继昌回去了,张文浩继续留在工地负责处理善后。工程结束后,他和总督蒋攸铦一起上奏说:“直隶的河道漫水还没退去,没法进行全面勘察,检查各地的堤坝,没有一处不是残破不堪的。每年二月才能开工,五月就得停工,工期紧迫,根本不可能同时进行所有工程。请求明年春天冰雪融化后,再全面勘察,根据轻重缓急分别安排工程。”他们还说:“永定河之所以泛滥成灾,是因为下游河口不畅通,上游也没有泄洪的地方。请求修建重门闸,增设减水坝。近年来河水经常冲刷北岸,应该在北岸加筑越堤作为屏障。”

公元1824年春天,他被任命为江南河道总督。到了秋天,运粮的船只空载返回,黄河水位高于清水河,导致河北地区的水运停滞了几个月。皇帝为此大发雷霆,降了他的职,让他戴三品顶戴花翎,并命令他想办法蓄积清水,好让船只顺利通行。一直到十一月份,所有船只才全部渡过黄河。

偏偏这时候,洪泽湖的水位上涨还没消退,高堰十三堡的堤坝溃决了一万多丈,山盱、周桥、悉浪菴等地也都被洪水淹没了八九尺深,各个坝子都漫溢了洪水。皇上非常生气,罢免了他的官职,还派尚书文孚和汪廷珍去调查,弹劾他治理黄河时,该关闭的坝门没关闭,该打开的坝门没打开,蓄积的清水又太多,导致了堤坝溃决。皇帝下令将他枷锁一个月,然后发配到新疆去戍边。新疆发生了军事叛乱,他就在军营里出力效劳。叛乱平息后,他请求回乡,但皇帝没答应。最后,他在公元1836年死在了戍边的地方。

严烺,字小农,是浙江仁和人。嘉庆年间,他花钱捐了个通判的官职,负责治理南河,后来一步步升迁,做到徐州道。他母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道光元年守孝期满后,他被任命为河南河北道。不久,皇帝就让他以三品顶戴的衔头署理河东河道总督的职务。他治理河道期间,三个汛期都很平安,于是正式被任命为河东河道总督。汶水决堤后,他堵上了缺口,上奏说:“运河北路,最重要的是蓄积汶水来防御卫河的水患,必须让汶水一层层抬高水位,才能抵御卫河的威胁。请求加高临清口砖闸,以便蓄水。”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起初,黎世序治理南河时,大量使用碎石,于是严烺上奏请求在东河也仿效这种方法,他采纳了黎世序的办法,请求在马营北岸筑坝,仿照南河的做法抛掷碎石加固,估计需要十万两银子。布政使程含章和巡抚姚祖同先后认为这样做不方便,但由于马营已经疏通了淤泥,坝前水势已经缓和下来,严烺仍然请求在坝尾沁水灌注的地方抛掷碎石加固,皇帝最终批准了他的请求。

四年的时候,南河高家堰决堤了,烺被任命为江南河道总督。

五年,他和尚书文孚、汪廷珍一起上奏朝廷,说:“治理黄河,关键在于蓄清敌黄。蓄清全靠湖堤,堤坝一旦溃决,清水就会流失干涸,漕运经过临清,就无法通行。我们打算效仿古人的办法,利用黄河水来辅助漕运。但是我们也担心,运河比较窄小,黄河水流又湍急凶猛,水量多了装不下,水量少了又会造成河道淤塞变浅。所以,我们建议在御黄坝外面修建三道坝,控制黄河水流,使其有节制。还要修建纤道,方便牵引船只。里、扬两厅的长河要疏浚淤泥,加固堤坝,同时预先储备材料,随时准备筑坝,清除淤泥。御黄坝没开闸放水之前,先要加高堰坝引河水,引导清水进入运河;等到开闸放水的时候,就要严密堵住清水,防止黄河水流入湖泊。等到修复湖堤的时候,一定要趁着天气寒冷,河水干涸,取土比较容易。我们打算就近取材,在大汛期来临之前,把堤坝加高十层,以应对湖水逐渐上涨的情况。总共需要三百万两银子。” 他们还对侍郎朱士彦关于南河治理的建议进行了回复,主要内容是:“高家堰坝的修缮工程,要先修建越坝方便施工,还要在石堤外抛洒碎石,使坡度平缓,这样就能保证不会再发生塌陷。还要在王家坝减坝内的盐河加筑堤坝,并在仁义礼旧坝的地方修建石滚坝,以防止水位异常上涨。” 这些建议都被采纳了。于是,烺和孙玉庭等人一起负责漕运事宜。

到了五月,御黄坝开闸放水后,河道仍然浅窄淤塞,漕船无法通行,只能就近修建坝,但运输物资仍然困难,孙玉庭因此受到严厉处罚,烺也被降级留任。

因为当时正忙着治理黄河水运,没时间去实地勘察,所以总督琦善就替我说了句话,皇上这才让我去黄河沿线巡视检查。我上奏说,以前黄河河底比较深,湖水只要蓄到几尺深就能往外排,堤坝压力不大。但现在,湖水必须蓄到两丈深才能冲刷黄河河道。用四百里那么宽广的湖水,就靠着一条堤坝来保护,要是刮起西风,肯定要决堤。我建议像以前那样,在堤坝外面修建碎石坡,这样既能加固堤坝,又能蓄水。

我和琦善一起上奏皇上,说冲刷黄河必须把湖水蓄到两丈深,去年湖水只蓄到一丈七寸多就出事了。现在想蓄足清水太难了,只能同时采取蓄清和减黄两种办法。修建碎石护堤是为了蓄清,改变河口位置是为了减黄。皇上批准了我们的奏章。后来我又和琦善一起上奏,说从王营减坝到灌河口,可以把黄河水引到海里去。但是灌河口外海滩高高在上,不太可靠,还是在堤坝外抛洒碎石修建缓坡比较稳妥,这样才能逐渐达到蓄清和刷黄的效果。这工程需要六百多万两银子,得分年进行。

六年后,洪湖的石工终于完工了,但我发现工程质量不好,其实靠不住,所以我坚持要继续进行碎石工程,每年抛洒三十万立方米的石头,八年后才算完工。皇上生气地批评我说:“你调任以来,一点进展都没有,御黄坝到现在还不能启用,工作做得不好。念在你治理东河方面没有犯错,就降你三品顶戴吧!”把我调任为河东河道总督;七年后,正式任命,又恢复了二品顶戴。因为兰阳柴坝西北段堤坝受冲刷严重,之前抛洒的碎石已经发挥了作用,但是遇到伏天秋汛水涨,还是感觉压力很大,所以我请求加宽缓坡。八年后,我又请求继续在兰仪两厅的下北地区抛洒碎石,并在中河、祥河险工处储备石头以备不时之需。十一年后,皇上派侍郎钟昌等人检查东河的石料堆放情况,发现祥河、曹考两厅的石料堆放松散,腐朽损坏,我因为监管不力被降三品顶戴,降四级留任。后来我因为生病请求辞职。

话说十三年前,他病好了之后就去了京城,给朝廷上奏章,详细地说了浙江海塘的整修事宜。十四年的时候,朝廷派他和侍郎赵盛奎一起去勘察,他建议要区分轻重缓急,修缮堤坝和埽,保护好塘基,并且每年拨款五万两银子作为修缮费用,朝廷也同意了。没过多久,朝廷又让他不用亲自去工地督办了,他又因为生病请求回家。十五年的时候,河东河道总督吴邦庆弹劾他虚报用料,还收受贿赂,结果被降职。二十年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接下来说说张井,字芥航,是陕西肤施人。嘉庆六年考中了进士,先在内阁当个中书,后来改任知县,又调到广东乐会县。皇上召见了他之后,特别任命他到河南正阳县做官,后来又调到祥符县,最后升任许州知州。他负责马营坝的重大工程,还被加封了知府衔,代理汝宁知府。道光四年,他升任开归陈许道。没多久,就以三品顶戴的官衔代理河东河道总督。到了第五年,秋天的大水平安无事地过去了,他就正式被任命为河东河道总督了。他加高了黄河两岸的堤坝,还修缮了泉河的堤坝,疏通了各个湖泊的闸门和引水渠,并且上奏章提出了关于黄河治理的长远规划,大概意思是说:“现在的黄河,只顾着防,不顾着治。每逢伏天和秋天的大水,河道官员们都四处奔走抢救,疲于奔命,一天到晚都忙不过来。等到水退了,天气凉了,就觉得眼下没事了,不再想办法疏通河道。这样一来,河底越来越高,河水流不畅,还影响漕运。而且,因为要修堤坝、打埽,加上海运的费用,几十年来,大家就斤斤计较于筑堤防洪,只想着防,而不深入研究治理的根本原因。在河底没有疏通的情况下,只按照老办法,用堤坝束水,水却冲刷不了河沙,河床越来越淤塞。必须想办法疏通河道,才能顺应河水的自然规律。”皇帝赞同了他的意见,下令让他和两江总督琦善、南河总督严烺、河南巡抚程祖洛一起商议,于是他就去南河勘察去了。

六年的时候,井疏言道:“黄河的毛病在于河水太满,淤积太严重,应该顺应地势引导河水。我打算效仿前大学士阿桂改河避险的方法,引导黄河绕过高高的淤积地带,在安东东门北边另修一条新堤,把原来的北堤改成南堤,中间开挖引河,沿着旧河道走。到了丝网滨以下,仍然回到原来的入海口,这样就不会有淤滩阻碍,河水就能顺畅地向东流去。路通了,上游的淤积自然会减少,黄河和清水就能和平相处。到时候再打开御黄坝,把清水逼出去冲刷黄河,自然就能形成居高临下的态势。”皇上很欣赏他的见解,就把他调到江南,任命他为河道总督,让他和总督琦善以及副总河潘锡恩一起商议此事。因为改河避淤,河口有碎石阻碍,有很多困难,所以他们请求打开王营减坝,以便降低黄水水位,冲刷河道,皇上准许了。

后来,给事中杨煊上奏说:“打开减坝,黄河水流湍急,盐河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水量,恐怕会造成更大的危害。”他还举了嘉庆年间两次开坝导致决口的例子作为证据。这事儿又重新仔细商议,井说:“杨煊查阅以前的档案,对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了解。以前开坝决口是在五月,而今年开坝是在霜降之后,水位不会持续上涨。但是根据委员们的汇报,河道还没疏通,所以杨煊的奏章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考虑的是,开坝的时候水势或许能够畅通,但是堵上之后,全河水位一定会抬高,恐怕只会加深四邑地区的灾害,对治理黄河的整体病情毫无益处。所以我还是建议改河避险。”皇上批评井的意见反复无常,不准他这么做。那年秋天,减坝如期打开,又如期堵上,井因此受到了褒奖。

第七年春天,黄河发大水,黄水倒灌,水位仍然高于清水,御坝一时难以打开,漕船被困,无法通行,井自请治罪,被降职三品顶戴。皇上命令大学士蒋攸铦、尚书穆彰阿去勘察。赶巧黄水水位下降了,御坝打开了,运船总算都过去了。皇上斥责井急于求成,死板地模仿古人,革了他的职,让他留任观察。

八年的时候,他上书朝廷,提出了四个重要的治河方案:在黄河入海口修筑长堤,在下游多修筑埽坝来冲刷淤泥;在洪泽湖加建滚坝,加宽湖堤;把南运河的昭关坝迁移重建,加固两岸的纤堤;修复北运河的刘老涧石滚坝,修补南岸的纤堤。朝廷命令都统英和和蒋攸铦一起实地考察,结果发现,仅仅靠增加埽坝并不能疏通河道淤积,入海口筑堤可以缓办,其他的方案可以按照他的建议执行。

九年,因为连续两年治理河道有功,避免了水患,他被朝廷升官,恢复了二品顶戴的官衔,并且被告知要根据实际情况恢复河湖旧制。他又上书说:“南运河的利害关系,完全取决于清江,只有让清江的水畅通地流出,才能帮助黄河冲刷淤泥,这样才能同时治理好黄河和漕运。但是,黄河水淤积严重,必须保证清江的水位比黄河水位高出几尺,而且还要保证开坝的时间多于闭坝的时间,才能有效地冲刷淤泥。现在清江的水能流出来,只是避免了倒灌,没有耽误漕运,但还远远达不到有效的冲刷效果。”

十二年,桃源县的老百姓私自挖开官堤放水,导致河堤决口,他因此被革职,但暂时保留职位继续效力。御史鲍文淳和宗人府府丞潘锡恩都认为黄河水流入洪泽湖,可能会影响漕运,于是朝廷命令穆彰阿和陶澍一起勘察并商议对策。他上书说:“黄河水流入洪泽湖后,会从吴城七堡再次流入黄河,只会淤塞堤岸,不会影响到湖中,也不会流入束清坝,不会危及运河。现在黄河干涸,正是大好时机,可以在桃南、桃北两厅之间大力疏浚河道,解决河道淤积的问题。”

十三年,于家湾的河堤合龙成功,他被朝廷授予四品顶戴的官衔。不久后,他以生病为由请求退休回家。十五年,他去世了。他治理黄河和运河一共十年。最初治理南运河时,他非常认真负责,后来兴办大型工程,耗费了三百多万两白银却没什么效果,仍然只能采取修补的办法,他使用了灌塘的方法,比冒险借用黄河水冲刷要好得多。他勤于修缮河堤,人们都说他的治河能力仅次于黎世序。

吴邦庆,字霁峰,是河北霸州人。他先是以拔贡的身份当上了昌黎县的训导。嘉庆元年,他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接着又升任御史。

他曾经巡视东部漕运,上奏建议疏浚运河,并且恢复山东春兑春开旧制。他多次就河漕事务发表意见,很多都被采纳了。嘉庆十九年,他升任鸿胪寺少卿,奉命和内阁学士穆彰阿一起督办北运河的疏浚工程。之后他又升迁为内阁侍读学士。

嘉庆二十年,他外放山西,担任布政使,后来又调到河南,代理巡抚。嘉庆二十三年,他升任湖南巡抚,又被调到福建,还没上任呢,湘潭就爆发了土客械斗,死伤人数很多。当时侍郎周系英的奏报和吴邦庆的意见相左,朝廷就派总督庆保去调查。结果吴邦庆也找到了周系英的私信,周系英因此受到了处罚;吴邦庆则被降级,以三品京堂的职务补任通政使。

嘉庆二十五年,他升任兵部侍郎,后又调到刑部,随后被任命为安徽巡抚。安徽黄河水倒灌淮河,凤阳、颍州等地受灾,而皖南地区又闹旱灾,他亲自前往灾区赈灾安抚灾民。

泾县有个老百姓叫徐飞泷,不幸遇害身亡。吴邦庆错误地听信了审理此案的官员说徐飞泷是被徐孝芳故意打伤致死,然后讹诈钱财的说法,于是奏请逮捕徐孝芳。这激怒了当地百姓,他们拒绝让官府抓人。朝廷就命令两江总督孙玉庭重新审理此案,查清了真相。皇上斥责吴邦庆差点酿成冤狱,朝廷议定革去他的职务,让他回京当编修。后来他又慢慢升迁,当上了少詹事。

道光十年,他被任命为贵州按察使,还没上任,就授予了他三品卿的衔级,让他署理漕运总督,不久后正式任命。他禁止粮船装载私盐,并请求严厉打击沿河囤积私盐的现象。道光十一年,他又被调任江西巡抚。

十二年的时候,他被任命为河东河道总督,因为他对河务不熟悉,想要推辞,但朝廷没批准。一开始,严烺在东河治理时,大量使用碎石进行护岸,多年下来也没见经费节省,朝廷下令调查核实,要求减少开支。邦庆上书建议:“可以修改以前的章程,每年防务经费的四成用于购买稻草,六成用于购买石头。兰仪、商虞、下北三个厅的工程险要地段,仍然按照专案计划使用碎石。计划中六成用于购买的石头,可以储存几年,让各个厅都储存两千石,这样才能在紧急情况下有所依靠,那么专案使用的碎石也可以逐年减少。”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武陟拦黄堰的修筑和维护,后来归属各厅管理,工程规模一年比一年扩大。

十三年,他奏请划定界限,立下界碑,官民分工负责,如果出现新的埽工(一种水利工程),先用国库的钱款办理,然后按照河北三府的比例摊派归还款项。由于山东运河完全依靠泉水灌溉,他请求恢复设置泉河通判的职位,专门负责此事。寿东汛滚水坝外面以前有土堰,用来蓄水防御敌人,有利于漕运,但大水时乡民私自开挖酿酒,他奏请在该处设立志椿(一种水利设施)。济运河的水位以七尺为标准,漕运结束后,打开堰闸,以便灌溉农田,一切按照计划执行。

他早年撰写了《畿辅水利丛书》,后来做官期间,他查阅了河南全省志书中记载的所有水田,详细列举了各处水田水量盈亏、灌溉面积多少的情况,写成了《渠田说》。在治理河务的闲暇时间,他还带领各道厅捐款制造水车,在马营坝北和蔡家楼大洼积水地七千多亩土地上进行试点垦治。在此之前,邦庆因为碎石工程的事弹劾了严烺,导致严烺被罢免。后来,给事中金应麟又弹劾邦庆保举人才过滥,随意调动资金过多,十五年,朝廷命令大学士文孚和山东巡抚钟祥进行调查,最终邦庆因为违规调动地方人员充实河工,以及任用属员担任幕僚,厅员送礼行贿而不举报等罪名被革职。但朝廷考虑到他任职期间三次确保了河道安澜,又念及他弹劾严烺的时间晚了三年,属于取巧行为,最终恩准恢复其编修的职位。他年已七十,便请求退休回家。二十八年,他去世了。

栗毓美,字朴园,是山西浑源人。嘉庆年间,他通过拔贡考试被授予佑县知县的职位,然后被派往河南工作。先后在温县、孟县、安阳、河内、西华等地担任知县,后来补任宁陵县知县,到哪里都干得很出色。他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道光初年,守孝期满后,他又被任命为武陟县知县。之后升迁为光州直隶州知州,接着又升任汝宁府知府,后调任开封府知府。他一路升迁,历任粮盐道、开归陈许道、湖北按察使、河南布政使,还代理过河南巡抚。道光十五年,他被提升为河东河道总督。

栗毓美从当县令的时候起,就亲自参与黄河、沁河的堤坝工程和马营坝工程,非常勤奋地治理河务。当时,串沟一直是河患的根源。什么是串沟呢?它位于堤坝和河道之间,开始只是积聚一些断港里的水,时间久了,沟渠的源头就会受到河水的侵蚀,再久一点,沟渠的尾端又会流回河里,这样一来,串沟就变成了河的支流,原本离堤坝十多里的河水,就变成了紧贴着堤坝,经常导致堤坝溃决。栗毓美上任后,就乘着小船巡视南北两岸。当时北岸原武汛的串沟已经受水三百丈,绵延四十多里,一直到阳武,沟尾又灌入黄河;此外,沁河以及武陟、荥泽等地的滩水都汇集到堤坝下面。这两个汛区以前根本没有工程设施和稻草,南北两岸都是水,根本无法取土筑坝。栗毓美就买来民间的砖头,修建了数十处砖坝。工程刚刚完工,就下起了大雨,支流的源头和尾端都决堤数十丈,但是堤坝却安然无恙,这才知道砖头可以用在水利工程上。他详细地写了处理情况的报告,并附上了图纸呈报朝廷。

寻大人说:“王屋庄河水入口的地方,比以前宽了百多丈,因为河道中间的大滩向南淤积,河水南边流速慢,北边流速快。南边的河道成了弯路,北边的河水流势变得像建瓴一样(建瓴:倾倒水壶,比喻形势发展迅速)。这是因为广武山前面老河滩坍塌了一千多丈,河水冲到山脚下,被山挡住了,又折回东北方向,河道中间长出了新的淤滩。河口越来越宽,初步估计,大概需要一万多两银子来治理。至于原阳两岸的堤坝根基,我们正在沿河试验抛掷砖块,加固保护。月石坝已经堵合,加高加宽了,下面的杨村、封丘两个汛口,河水已经停止淤积,坝下七十多个村庄的居民也都安居乐业了。只是支流的分叉河道关系到北岸的整体情况,不能等到明年再动工,我已经借拨了银子开始着手处理了。” 领导批准了他的方案。这次治理支流的工程很危险,多亏了用砖块施工才化险为夷。

寻大人和巡抚桂良大人一起勘察后上奏说:“老河已经分成了六条支流,王屋庄河口宽阔,水流顺畅,但那些用砖土建成的坝子并不能完全依赖。原武十六堡正对着河水冲击最猛烈的地方,还有秦家厂、盐店庄等地方的河水支流汇聚,十七堡位于支流的尽头,这些地方都很危险,请求购买材料以防万一。” 他们的建议被采纳了。十六年,他们选择重要地段疏浚河道,修筑鱼台汛的堤岸,并将民间的堰改归运河厅管理。十八年,遭遇旱灾,漕运的船只受阻。于是他们疏浚了泉水源头和各个湖泊的进水渠道,严格控制闸门的开关。还疏浚了曹州、济宁的河渠。十九年,他们制定了微山湖蓄水章程,规定湖水水位在三尺以内,就筑坝蓄水,并加高戴村坝以防止水流外泄。

一开始,毓美因为用砖砌堤效果好,就请求朝廷允许自己建窑烧砖。结果御史李莼上书说这样不方便,朝廷就派尚书敬徵去实地考察,还打算让毓美改用碎石,停止建窑烧砖。毓美不服,写了奏章据理力争,说:“河南历次治河失败,都是因为缺少合适的施工材料和方法。堤坝那么长,不可能处处都准备好材料。一旦河水暴涨,遇到风雨,就只能手忙脚乱。就算抢修稳定了,清淤的费用也高得吓人。以前那种镶嵌埽工的方法,早就被河工们批评过,可还是有人不明白,觉得除了这个方法,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看北岸,因为关系到漕运,以前原阳分流险些冲垮全河,要不是用砖抛护,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现在祥符、陈留一带河水暴涨,堤坝的形势跟北岸差不多。很多河边的百姓都请求用砖,他们确实看到了用砖的好处,为了保护自己的田地房屋,非常着急。那些对百姓有利的事,绝对不会对国家不利。只是这件事比较新,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以前南河刚开始用石头的时候,大家意见也很多,主要是因为工程稳定了,用料少了,贩卖石头的商人赚不到钱了;工程简单了,那些跟着工程混饭吃的闲人也没活干了,所以才乱嚼舌根。还好皇上英明果断,下令在东河试点,一直到现在,永庆河道都平稳无事。可是,就说用碎石吧,光请款就花了七十多万两银子,后来改成用六成碎石,但因为买石头不容易,清淤的深度和范围越来越大,费用还是省不下来。自从试用砖坝后,三年没出过新的工程事故,比之前三年节省了三十六万两银子。河南的情况跟江南不一样,产石头的只有济源、巩县,采运非常困难。而砖呢,河边就有几十座民窑,随时随地都能烧制,不会耽误工期。而且石头很滑,扔到水里就滚来滚去,砖头却很粗糙,扔到土里就粘住了,砌成斜坡,就能引导河水。每块砖才六两重,而石头价格却从五六两到十几两不等。碎石大小不一,堆起来一半都是空的。一千块砖是一方,平铺着数,堆起来也扎实。一方石头重五六千斤,而砖才九十多斤,用一方石头的钱可以买两方砖,而一方砖的效果相当于两方石头。有人说砖头埋到土里容易坏,不知道砖头遇水反而更结实,砌成砖坝,一沾上泥巴就凝固了;有人说砌砖坝,跟河水抢地盘,不知道堤坝前面的地,寸土必争。以前镶嵌埽工的方法,堤坝前面必须先筑几十丈高的土坝,然后再用埽镶,而用砖坝就不需要埽了。我们借鉴土坝的思路,不用它的方法,砌成斜坡,大水自然会往外流,没有说能筑土坝就不能筑砖坝的道理。去年洪水很大,比前两年和十二年前的洪水都猛烈,但砖坝都稳如泰山。仪封、中牟两地,河水冲刷,河滩塌陷,抢修埽工,很快就坏了,用砖抛护,都能稳定住。所以说,用砖抢修险工,比镶嵌埽工更方便快捷。以前衡工、马工治河失败,一个是因为河滩塌陷不能镶嵌埽工,一个是因为修补堤坝找不到碎石。如果他们知道用砖比用埽好,运砖比运石方便,那就能省钱,工程也能保证安全。现在各地的险工隐患,一定要未雨绸缪。如果在黄河、沁河以南的河南地区储备一些砖块,就能有备无患。这些砖块,还是让民间购买,不用官府烧制,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弊端了。”最后,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用一部分原本用于买稻草的钱来买砖。

哎,他又上奏说:“以前治河用卷埽法,用竹子编的网,木头做的围堰,砖石,柳条芦苇啥的都用过。自从改用料镶埽,就以稻草之类的材料为主了,结果险情没个准儿,也没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因为镶埽竖得陡,容易激怒河水。开始水才几尺深,垒了几段镶埽,水流却越冲越深,一下子就几十尺深了,本来是治河工程,反而成了险情。水流往上冲,就得加高镶埽;水流往下冲,就得加长镶埽。一段一段的越修越长,防守也越来越难。新的工程刚修好,就又得花大力气。埽工减不了,没办法只能减少土工,少买碎石,全都是些敷衍塞责的办法。后来我试着抛掷砖石筑坝,有的用来堵住新的险情,有的用来加固旧的工程,效果都非常好。而且砖石工程不仅经久耐用,存放起来也不用担心风吹火烧。从此河道稳固,水患少了,我又加大了土工的投入,把主要精力放在根本的治理上,既能避免水漫的危险,也能防止决堤的风险。”皇帝宣宗听了非常高兴,很认可他的方法。

巡抚牛鉴进京朝见皇帝,皇帝特意嘱咐他说,毓美治理黄河很有一套,遇到事情不要给他添乱,放手让他干。二十年后,京察考核,皇帝特别给他升了官。后来他去世了,皇帝还下旨褒奖他,追赠太子太保,按照总督的规格赐予抚恤,并且把他的儿子燿也封为进士,还给他谥号“恭勤”,把他列入名宦祠祭祀。

毓美治理黄河,不管刮风下雨,遇到危险他都亲自上阵。河道弯弯曲曲,高低起伏,地势复杂,他都心里有数。他经常说:“水马上就要冲到某处了,赶紧准备!”有些人觉得他太迂腐,太费事,毓美就说:“知道什么叫省钱,才是真正会花钱的人!”等水真的冲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任五年,黄河没出过什么大事。他死后,百姓非常怀念他,为他建庙祭祀,把他当作神一样供奉,说他还显过灵,后来还加封了他的称号,把他列入祀典。

麟庆,字见亭,是完颜氏的,满洲镶黄旗人。嘉庆十四年考中了进士,先在内阁当了个中书,后来升了兵部主事,又升了中允。道光三年,他被外派到安徽徽州当知府,后来又调到颍州,之后升任河南开归陈许道。一步步升迁,他当上了河南按察使、贵州布政使,还代理过贵州巡抚。道光十三年,他升任湖北巡抚。没多久,又升任江南河道总督,但他母亲去世了,他就暂时代理,等守孝期满后,才正式上任。

他上了一份奏疏,详细地陈述了治理南河的方案,大概意思是这样的:“这几年黄河和湖泊都淤塞得很厉害,想要恢复以前的治理方法,主要就是蓄清刷黄。古人治理河道,引导清水,三分用来行船,七分用来冲刷泥沙,关键在于使用磨盘埽。自从废弃了磨盘埽之后,河务就越来越差了,我建议恢复磨盘埽的旧制。洪泽湖水域很大,高家堰工程非常险要,各个坝都用柴草和泥土蓄水,水涨起来放水的时候,坝底经常被冲坏,浪费了大量的钱财。应该仿照滚水坝的做法,抬高石底,控制蓄水的水位。山圩五坝以及下游杨河境内的车逻等坝,都应该按照规定的尺寸放水,水位稳定了就赶紧堵上。至于黄河的各个工程,要根据情况轻重缓急,可以缓一缓的埽段就先缓着,把那些重要的土工先做好。所有疏浚的工具,都应该准备好运到运河去挖泥。如果黄河河底淤积太严重,人力是没办法强行冲刷的,只能储备好材料和工人,一旦出现险情就赶紧抢修,以预防为主,而这一切的关键在于选人。还有就是芦苇是工程必需的材料,右营荡地荒废了,芦苇产量不足,建议修筑堤坝蓄水,用来灌溉。” 奏疏呈上去后,皇帝认为他的意见很对,并鼓励他认真负责地去做。

十四年的时候,我在洪泽湖的老子山,在北边垒砌石坝,东西两边在沙路上加铺碎石,把路面抬高到湖面以上,方便水师巡逻和商民停泊船只。我还请求淮海、常镇等地方另外拨款。结果皇帝下旨说,南河这些年一直很平静,工程费用却一直在增加,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

十九年,我修缮了惠济正闸和福兴越闸。正赶上河湖同时涨水,险情一个接一个出现,我请求额外拨款五十万两,皇帝批准了,但同时警告我以后不能再以此为例了。后来我被任命为两江总督。

二十一年,黄河在祥符决堤,黄水涌入洪泽湖,但南河却安然无恙。皇帝嘉奖我化险为夷,并让我升官。二十二年,英国的军舰开进了长江,皇帝命令我筹划淮安、扬州的防务,保护漕运通道。我请求让盐运使但明伦负责扬州的防御,并把清江作为后路策应。我还抓捕了土匪陈三虎等人,把他们杀了。秋天,黄河在桃北崔镇汛决堤,正好赶上漕船空船返回,我就改道让漕船走中河灌塘,通行没有问题。皇帝考虑到我的防务和漕运方面的功劳,免了我官职,同时赦免了我的罪责。

二十三年,我被派去东河中牟督办工程,工程完工后,我被授予四品京堂候补的官职。不久又授予我二等侍卫的职位,并被任命为库伦办事大臣,但我以生病为由没有去。病好后,我又被改任为四品京堂。不久就去世了。我写过《黄运河口古今图说》和《河工器具图说》两本书。我的儿子崇实、崇厚,也都各有传记。

潘锡恩,字芸阁,是安徽泾县人。嘉庆十六年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大考得了第一名,直接升职成了侍读。道光四年,他又在大考中拿了个一等,升任侍读学士。

那时候黄河水患很严重,潘锡恩就上书给皇帝,提出了治理黄河的建议。大概意思是说:“以前治理黄河,都是用蓄清敌黄的方法,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办法。眼看就要发大水了,应该赶紧堵住御黄坝,让黄河水全力往东流。今年漕船过河早,因为御黄坝堵得晚,导致黄河水倒灌淤积,酿成了大祸。而且,想要减少泄洪,应该在下游进行,却偏偏在祥符开挖旁道,把黄河水往湖里排。坝口下面已经灌满了水,旁道上面也灌满了水,黄河水根本没有出路,湖底淤积得非常严重。如果再把黄河水引到运河里,河道淤塞,到处都会泛滥,恐怕会有决堤的危险。”皇帝同意了他的意见。

道光五年,皇帝派他以道员的身份前往南河,担任淮扬道。六年,他被加封为三品顶戴,任命为南河副总河。九年,他母亲去世,他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被任命为光禄寺卿。后来又担任了宗人府府丞、左副都御史,还督办顺天府的学政。之后升任兵部侍郎,调任吏部,仍然兼管学政。道光十九年,内监狄文学的侄子考试没考上,狄文学跑到潘锡恩家里,说潘锡恩收受贿赂,徇私舞弊,潘锡恩就上书把这事儿禀报了皇帝,皇帝下令将狄文学处死。

道光二十二年,潘锡恩又上书说:“黄河从桃北崔镇汛、萧家庄北边决口,冲破了运河,破坏了遥堤,流进了六塘河。正河从扬州工部以下断流,离清口大约六七十里,回程的漕船被堵在了宿迁以上。我以前在淮扬道任职的时候,详细研究过排水通船的方法,用了十多年,一直没出过问题。现在如果在中河西口外修建一个拦河坝,再加设一些草坝,用来控制黄河水的进出,同时把杨家坝改造成拦清水的堰,用来控制清水的进出。在中河航道上修建一个大塘,塘长则容船多,通过两次控制水位,漕船就能安全通过。只是黄河水已经灌进了运河,河道淤积严重,两岸的堤坝也可能被冲毁,需要赶紧疏浚,费用也不会太多。这样一来,空船就能回去了,明年就能运送更多的货物,萧庄的决口可以缓一缓再堵。如果这个方法来不及实施,就只能采用引黄济运的方法。临黄的拦河坝和草坝要按照标准建造,把黄河水引进坝内,让船只通过,沿途多修一些小型拦河坝,用来冲刷河道,避免淤塞。等到出了杨庄,汇入清水后,就能牵引着往南走了。南岸不能借用黄河水,怕淤塞湖泊和运河。现在引用的黄河水,一出杨庄口,就回到原来的河道,可以用清河的水来冲刷,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处。”他还画了图解,呈递给了皇帝,并让河道总督麟庆商议执行。麟庆也赞成用修建大塘的方法,和潘锡恩的想法一致,后来潘锡恩接替麟庆,担任了江南河道总督。

话说当年黄河泛滥成灾,那工程款项可是哗哗地往外流啊!尚书敬徵他们带人去现场查看,又是堵决口,又是挖引河,还得把长河淤塞的地方清理干净,光预算就高达五百七十多万两银子!

这可把御史雷以諴给急坏了,他上奏说:没必要非得堵决口啊!咱们只要把旧河改成支流,就能方便运输,还能省下不少钱!这事儿就交给了锡恩大人去研究。锡恩大人回奏说:灌口那地方根本就不适合通航,北岸也没地方改河道,还是老老实实堵决口吧!漕船空船回来,还是走中河灌塘那条路。皇上就派侍郎成刚和府尹李僡去现场,和锡恩一起督办工程。

到了第二十三年的時候,工人们辛辛苦苦地挑河,足足挑了四万多丈,终于完工了!拆掉界坝,河水哗哗地流淌起来,畅通无阻。可没多久,河南中牟黄河又决堤了,黄水一下子灌进了湖里!于是大家又赶紧请求打开山盱等处的坝子,把湖水排出去,再把湖里的水引到中河,暂时解决一下盐柴的运输问题。 因为上游河水下降太快,有些地方又淤塞了,所以又得重新估算一下萧工以下还没完工的部分,还得加固那些单薄矮小的堤坝。那年秋天,湖水上涨,又拆除了四千多丈高堰的石头,紧急抢修那些还没决堤的地方。

第二十四年,黄河水流还没恢复原状,为了赶紧解决运输问题,还得排泄湖水,于是请求打开外南厅所属的顺清河,把水引到黄河入海。军用船只到了坝子那里,就从那里渡河。同时,在外南的北边,拦黄坝的地址上修建一个钳口土坝,用来蓄水。后来又上奏说:黄河上游在六月份水位暴涨了一丈多,山盱林家西坝、旧义河直坝,还有仁义河中间的拦水坝,都有一些地方坍塌了,得赶紧修补加固。里、河、扬三厅承受着洪湖的水,两岸的纤堤,以前那些护埽的地方,都被冲刷坏了,得选重要的地段重新加固。

到了第二十五年,中牟的工程终于完工了,南河好几年都没出什么险情了。

二十八年的时候,他因为生病请求回家。咸丰年间,朝廷命令他在籍贯负责筹集捐款,组织团练。八年后,前任江西巡抚张芾弹劾他劝捐不力,被罢官。同治三年,他捐献京仓米折,恢复了原来的官职,被任命到安徽庐州负责筹集捐款和守御事务。五年后,乡试中举,加封太子少保。六年后去世。漕运总督张之万上奏朝廷,陈述他治理政绩,朝廷赐予祭葬,谥号文慎,并把他列入乡贤祠。

他儿子骏文,花钱捐官做了刑部郎中,后来改任山东知府。咸丰年间后期,捻军犯境,骏文率领军队在段家店迎战,击退了捻军。他代理青州知府期间,平定了淄川凤皇山的土匪,升任道员。同治年间,巡抚阎敬铭、丁宝桢都很器重他。他跟随丁宝桢一起剿灭捻军,在塞河侯家林的战役中立下大功,被授予兖沂曹道。光绪年间,他升任按察使。因为犯了错误被降职,但由于他精通河务,仍然留在山东。他先后治理黄河上下游的重要工程,调任河南郑工,专门负责西坝工程。因为工程完工延误了期限,被革职留任,工程结束后,恢复了原来的官职。后来被授予山西按察使,代理巡抚,之后又升任福建布政使。十九年,他在任上去世。山东的百姓因为他在治理黄河方面做出的贡献,请求为他建立专祠。

文章评论说:黄河水患到了道光朝更加严重,南河因为漕运的负担,修修补补,越修越坏。自从张文浩蓄清水引发灾祸后,高堰决堤,漕运受阻。严烺做事畏首畏尾,既没治理好湖泊,也没治理好黄河。张井提出改河的方案,但却不敢承担责任,最终一事无成,只能靠灌塘济运来勉强维持。麟庆、潘锡恩沿用他的方法,侥幸没有造成大的失败而已。吴邦庆研究水利,但在治理黄河方面没有显著的成就。栗毓美真心实意地治理黄河,是当时治理黄河的官员中最杰出的,不仅他创新的治河方法值得记载。东河自从栗毓美之后,朱襄、钟祥、文冲相继治理,祥符、中牟地区多次决堤,东河的情况就更加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