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懿德,字绍甫,是河南祥符人。道光三年考中了进士,先被任命为礼部主事,后来升迁为郎中。之后外放,担任湖北襄阳知府,又升任山东兖州、沂州、曹州、济州四府道观察使。他先后担任山东盐运使、浙江按察使,后来又调回山东。道光三十年,他升任陕西布政使。
咸丰元年,他被任命为陕西巡抚,并上奏请求免除百姓多年欠下的常平仓粮款八万多石,之后升任福建巡抚。
第二年,他上奏说:“汉朝因为缺钱,就铸造钱币来充实国库;宋朝有交引、钱引、交钞;元朝和明朝也都发行过纸币,面值有的等值一千文,有的等值五百文。咱们大清朝历来是岁入岁出,靠着百姓的利益来发展国家,国库一向充盈,根本不用担心。自从海防战事频繁,开支日渐增多,粤西的军费,河工的拨款,少说也有上千万两,现在已经是捉襟见肘了,以后该怎么办呢?虽然捐输不少,但杯水车薪。如果催得太紧,还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与其想方设法筹措大量的银子,不如发行纸币。我考察过京畿地区、山东以及关东地区,很多地方都使用钱票,就连福建各府县,银钱和票据也互相流通使用,携带方便,就跟现金一样,商人和老百姓也都信任纸币。何况,天下钱财掌握在朝廷手中,国库是国家的命脉,发行宝钞,流通起来更容易。只是纸币的样式要简洁,以一两银子为单位,由藩库发行,向老百姓广泛宣传,允许用它缴纳丁粮和关税,就不会有什么阻碍。有人可能会担心,如果把国库里的银子都换成纸币,银子越来越少,纸币越来越不值钱。其实,朝廷并不把银子当成宝贝,而是把天下钱财用来为天下百姓服务,只要能收能放,就能做到财源滚滚。”他的奏疏上报后,皇帝下令让军机大臣和户部一起商议执行。他还兼任闽浙总督。
第三年,他奏报说福建匪徒勾结成伙,四处扰乱,请求宽大处理地方官失察的责任,允许被盗的人自己赎回财物,皇帝准许了他的请求。
哎,那段时间福建各地盗匪四起,太乱了!先是这帮匪徒突然冲进海澄县,抢劫监狱,杀害官员,接着又跑到同安、安溪去抢掠,官兵们赶紧去围剿。结果漳州城都被匪徒攻陷了,知府、道台都死了。当时游击饶廷选带兵在外,听到消息后赶紧回援。城里城外的百姓和城里的绅士们偷偷商量好,把饶廷选请进城,结果他们抓住了匪首谢厚他们,消灭了数百匪徒,收复了漳州城。
延平府也遭到匪徒袭击,不过副将李寿春把他们打跑了。大田、德化也进了匪徒,当地的绅士们带着乡勇们杀死了几百个匪徒。永春县被匪徒占领了,游击恩霈他们带着乡勇们一起冲进去,打败了匪徒,抓住了匪首,剩下的匪徒都逃跑了。皇上还下旨嘉奖了他们呢!台湾南部也闹匪患,台湾巡抚懿德上奏章报告了防剿的情况,皇上说:“福建的绅士和练勇们向来都很讲义气,之前同安县的义民们杀贼,泉州的副将吕大升他们还自己招募乡勇渡海去台湾帮忙,这都是很好的例子啊!一定要鼓舞士气,把这些坏蛋都消灭掉!”
后来,海澄、同安、厦门、安溪、仙游这些地方接二连三地被匪徒攻陷了,有人上奏要治那些失职官员的罪,皇上就让大臣们讨论这事儿。皇上还命令参将李煌、都司顾飞熊去剿匪,尤溪县城虽然一度失守,但后来又收复了。水师提督施得高和金门镇总兵孙鼎鳌在金门打败了匪徒,厦门和仙游也都被收复了。到了第四年,上游地区的情况也陆续平定了,匪首林俊被烧死了,皇上还任命他为闽浙总督。
户部讨论限制纸币发行,上奏说:“纸币能不能流通,不在于发行多少,而在于回收。从户部库房到各个关税部门,再到丁役钱粮、盐税契约等等各种税收,如果都能全部用纸币收缴,不限制数量,并且明确表示不用纸币不行,那么老百姓就会争着购买纸币。有钱的人家,觉得纸币轻便易于保管;纳税的人,觉得税率固定不会吃亏;做生意的商人,觉得用纸币运输方便省钱。户部官员没看到这一点,只担心取消纸币却不能取消白银,所以才限制数量。如果认为纸币没用,那么纸币和白银都不能吃不能穿;如果认为纸币有用,那么纸币和白银就不能轻重不一。现在领取纸币的时候,还按省份限制,必须户部批准才能使用。自己都不相信,别人怎么能强迫接受呢?只会给贪污腐败打开方便之门。请求命令户部官员和各省督抚,发行多少就回收多少,无论什么款项支出,都要向天下表明不用纸币不行。新收来的纸币和白银,积攒在户部库房和各省库房,作为本金。纸币流通不分地域,那么白银就会越来越多,资金来源也会越来越充足。”奏章递交后,户部讨论了,但最终没采纳。
五年后,他因为生病请求调回京城任职,但没有批准。七年后,粤匪从江西窜入福建境内,攻陷了光泽、汀州,随后又都被收复。朝廷派遣总兵饶廷选前去支援浙江、江西。八年后,京察,皇帝诏令表彰他具有高尚的品德,能够攘外安内,各项部署都非常恰当,给予了嘉奖。粤匪再次从江西窜入福建,攻陷了浦城、松溪、政和等县,邵武、光泽、连城也受到贼寇骚扰。周天培率军前往支援,贼寇又退回江西,各县城都被收复。十年后,他因病请求退休。十一年后,他去世了,谥号为靖毅。
曾望颜,字瞻孔,是广东香山人。道光二年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然后又升迁为御史。
十五年的时候,他一口气上奏了十四条整顿科举考试的建议,皇上都采纳了。之后他又升了给事中,再升光禄寺少卿。皇上觉得曾望颜敢于直言,很欣赏他,就又把他调到太常寺少卿当少卿。道光十六年,他被提升为顺天府尹。道光二十年,外放福建,当了布政使。
道光二十三年,户部银库亏空的事情败露了,曾望颜以前当御史的时候曾经查过库房,但是没查出来问题,结果因为这事儿被夺了官,还要自己掏钱赔偿。没多久,他又被授予了主事。
咸丰三年,朝廷给他一个五品京堂候补的职位,让他去通政司当参议。咸丰六年,他又被任命为顺天府尹,之后又升迁为陕西巡抚。咸丰七年,太平天国的匪军从湖北竹山打到陕西平利,曾望颜就派游击常有他们跟湖北的军队一起,攻下了竹山。匪军逃到均州武当山,他又派总兵龙泽厚跟湖北军队一起追剿,基本上把匪军消灭干净了。咸丰八年,太平天国的匪军又攻进了鸡头关,侵扰商南,曾望颜又派兵把他们打跑了。
话说这九年,老望(望颜)当上了四川总督。结果呢,广东那边的匪徒跑到四川来了,攻打叙州,后来又撤了。云南那边的匪徒蓝朝柱、李永和也造反了,还跟叙州的土匪勾结在一起,到处闹事。老望就派兵去打,结果把贼头子李祖资他们给杀了。
到了第十个年头,老望又派提督孔广顺他们去攻打大岩尖山上的贼寨,抓住了他们的头目王带周。这还没完,云南的匪徒又攻打犍为,从箭板场一路窜到河口,还准备用绑起来的木筏过河呢!提督皂升赶紧带兵从水路和陆路夹击,把他们给打跑了。老望担心匪徒过河攻打嘉定,又派总兵占泰他们去拦截。匪徒占据了观音场,老望的军队从黄阁寺进攻,在罗城铺打了一仗,把匪徒打败了。可这些匪徒又跑到贡井、天池寺那些地方躲起来,还修建了几十个据点。老望就命令占泰他们去剿灭。贵州的匪徒李志高等也占据了长阡坝等寨子,老望就派兵把长阡坝给攻破了。总兵虎嵩林从程家场进攻贡井,还派兵去攻打濯水的匪徒,抓住了他们的头目贺世愚等等。虽然各地都有斩获,但是云南的匪徒势力越来越大,蓝朝柱在青神、叙州一带闹事,李永和又攻打嘉定,省城都戒严了。朝廷批评老望治军无方,不能控制匪患,就把他给撤职查办了。
御史李培祜还上奏弹劾老望,说他任性妄为,滥用职权,还纵容儿子干预政事。朝廷就派陕甘总督乐斌和署理四川巡抚谭廷襄去调查。调查结果是,老望并没有贪污受贿,但是他手下属官的奏报很多都粗心大意,而且他也没管好自己的儿子和仆人。最后,朝廷决定撤掉他的官职,但是让他暂时继续留任。结果,他又被知府翁祖烈弹劾,朝廷又派将军崇实去调查。这次调查牵扯到他的儿子捷魁和仆人,最后老望被正式免职,不过还是让他留在四川。
到了第十一年,老望终于被允许回老家了。到了同治元年,朝廷又把他召到北京,让他担任四品京堂候补。五年后,他被任命为内阁侍读学士。九年后,老望去世了。
觉罗耆龄,字九峰,是正黄旗的人。一开始在工部当个小职员,叫笔帖式。后来道光十七年考中了举人,升职到刑部当主事,一步步升到郎中。之后外放江西广信当知府,又调到南安府。他还轮流代理过建昌、抚州、吉安、袁州等府的知府。
咸丰三年,调到南昌省城管团练营。当时太平天国的人攻打南昌,耆龄帮忙守城,立了功,皇上赏了他个花翎。接着又补任赣州知府。咸丰五年,升为吉南赣宁道。义宁县被太平军攻打,耆龄带兵去救援。咸丰六年,他又升任布政使,被派驻防饶州,和毕金科等人一起分头驻守,抵御太平军。太平军从三个方向进攻,毕金科打了个胜仗,追击太平军,结果赣州的军营被偷袭了,城池失守。不过很快他们就联合起来打败了太平军,收复了失地。然后接到命令要调兵到南昌。
这时,侍郎曾国藩上奏说:“耆龄在饶州联络乡勇,保护着江西东北方向。现在九江的重兵都调到省城了,耆龄最好还是留在饶州,别调动了。”那时候江西的司道官大多都带兵,曾国藩和学政廉兆纶都觉得耆龄不错,但对巡抚文俊颇有微词。咸丰七年,朝廷罢免了文俊,提拔耆龄做了江西巡抚。
江西好多地方都被坏人占领了,就剩南昌、广信、饶州、赣州几个地方还在咱们手里,打仗主要靠湘军。没过多久,曾国藩带着他弟弟曾国荃回湖南奔丧去了。吉安城被围了很久都没打下来,曾国荃走了以后,军队没人指挥,越来越疲惫。朝廷就让曾国荃回去继续带兵打吉安,军队这才又有了战斗力。七月,刘腾鸿打下了瑞州。十二月,刘长佑打下了临江。八年四月,李续宾打下了九江,萧启江、刘坤一打下了抚州。八月,曾国荃终于拿下了吉安。皇上又让曾国藩去浙江指挥作战,九月他到了南昌。曾国藩五年前刚到江西的时候,缺钱缺粮,地方官吏还看不起他,处处刁难,事情办起来特别困难。这次不一样了,朝廷派来的耆龄大人办事很认真,跟大家相处融洽,军事行动也越来越顺利了。九年三月,拿下了南安。六月,拿下了景德镇。江西全境暂时安全了。九月,曾国藩被调到广东当巡抚。
广东的土匪翟明开从南雄打到江西安远,耆龄派兵越过边境去解围。十一年,土匪从安远被打败,逃到平远,又跑到福建,占领了武平,耆龄又派兵收复了武平。
同治元年,朝廷让他带兵去福建支援浙江,还升他做了闽浙总督。广东的土匪占领了处州,耆龄派总兵秦如虎等人分头进攻,直接打到城下。土匪逃到缙云,耆龄就拿下了处州,接着又收复了缙云,然后又收复了奉化。第二年,又陆续收复了汤溪、永康、武义、龙游、兰溪等县,还有金华府城,浙江东部地区差不多都平定了。后来他被调到福州当将军。没多久就去世了,朝廷给了他很多抚恤,还追赠谥号“恪慎”。
福济,字元修,是满洲镶白旗人,姓必禄。道光十三年他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 升迁侍讲,又一路升到少詹事,大考得了二等,接着又升了三次,做到兵部侍郎,还兼任镶白旗蒙古副都统和总管内务府大臣。 后来调到工部,又调到吏部,还兼任右翼总兵。
道光二十八年,朝廷派他和右庶子骆秉章一起,去河南、江苏、山东查案。他们查到归德知府胡希周贪污腐败,证据确凿,就按律法处置了他。 在河南,他们发现贾鲁河的工程款项被虚报,工程完工后河道又淤塞了,巡抚鄂顺安以下的官员都被问责。 在苏州,他们查明知府钟殿选等人滥用刑法,隐瞒盗案,证据确凿,也按律法处置了他们。 在山东,他们查到盐运使韦德成诬告巡抚崇恩,于是勒令崇恩开缺,并建议将韦德成交给刑部逮捕审理。 之后,福济又调到户部。
道光二十九年,他被授予正白旗护军统领。 朝廷又派他和刑部侍郎陈孚恩一起,查办山西巡抚王兆琛贪污受贿案,王兆琛最终被问责。道光三十年,福济升任左翼总兵。 后来,有个叫薛执中的医生因为妖言惑众获罪,这事儿还牵连到了福济,结果他被革职了。 没多久,他又被恢复了四品顶戴的官衔,先署理山西按察使,后来正式担任山东按察使。
咸丰二年,他被任命为奉天府尹,接着又升任南河河道总督。咸丰三年,调任漕运总督,同时还暂时负责淮北盐务的督办工作。
话说当时江宁被匪徒占据,还骚扰着江北地区。福济和琦善在扬州打败了匪贼之后,福济被任命为安徽巡抚。他调集了六百名漕河标兵,从临淮关前往庐州。同时,他还上奏朝廷,请求命令琦善调拨两千精兵,扼守关山和涧溪,防止匪贼北窜;他还请求继续兼管淮北盐课,用来补充安徽的军费。朝廷都同意了他的请求。
四年后,福济到达庐州,这时六安已经被土匪攻陷了,下面的人正在商议怎么处理。福济上奏朝廷说:“我到庐州以后,统计了一下,调集的兵力大约有两万多人,每个月的军饷至少要十五六万两。请求命令浙江、山东、陕西、山西等地的巡抚大人一起帮忙解决军饷问题。”他又请求让前任江南河道总督潘锡恩和安徽学政孙铭恩一起负责徽州、宁国、广德三府州的防务和剿匪,朝廷也都批准了。后来,提督和春作为钦差大臣督办军务,福济和他一起率兵攻克了六安,又收复了英山、霍山。
五年十月,庐州也被攻克了,福济被加封为太子少保,并赏赐头品顶戴。接着,庐江、巢县、无为等地也相继收复,朝廷对他进行了表彰,赏赐了他御用棉袍、翎管、搬指、荷包。十一月,福济又率军转移到桐城。
七年前,安徽庐州附近好几个县城又让土匪给占了,桐城也被围住了,好几次打退了他们。过了两个月,土匪来势汹汹,福济带兵突围出来,回到庐州驻扎。朝廷批评他指挥调度不利,要处罚他。没过多久,六安又失守了,福济就因为生病,请求辞去巡抚的职位,专心处理军事,但朝廷没答应。那时候安徽省自己根本没兵,军事上的事情实际上都由和春负责。土匪占据了安庆,安徽南部好几个郡县都联系不上了,只能遥控指挥,靠着浙江那边。淮北的捻军到处流窜,袁甲三负责剿匪,可巡抚的命令也就能管到十几个县。后方荒凉,赋税收不上来,军饷不够,士兵哗变,福济连巡抚的印信都丢了,自己请求严厉处罚,皇上念及旧情,只是轻微谴责了一下。正赶上江南大营溃败,和春被调去督师,只剩下秦定三和郑魁士两位总兵的军队留守安徽,用来抵抗敌人。广东的土匪大部队从湖北杀入安徽,捻军在安徽和河南交界处四处活动,安徽省请求调动秦定三和郑魁士这两支军队。朝廷批复了,福济左右为难,也做不了什么。秦定三在桐城打了很久都没打下来,郑魁士也奉命赶到,两支军队因为争抢军饷起了冲突,土匪乘机偷袭营地,结果导致全军溃败。
八年后,滁州、来安、凤阳、怀远这些地方一个接一个地失守了。福济以生病为由请求休假,朝廷批评他长期以来毫无战功,撤了他的宫廷官衔和头品顶戴,让他来北京。后来又任命他为内阁学士,给了他副都统的衔,让他去西宁办事。九年后,因为安插投诚的土匪有功,他又恢复了头品顶戴。十年后,他被任命为工部侍郎,署理陕甘总督,还兼任正黄旗汉军都统。十一年后,他被任命为成都将军,又调任云贵总督。文宗皇帝驾崩,福济请求去祭奠梓宫,没被允许,朝廷批评他躲避云南、贵州的军务,撤了他的职务,只给他留了个四品顶戴,让他去云南,听从署理总督潘铎的调遣。
1862年,我被任命为副都统,要去西藏处理一些事情,结果因为路途艰难,一直没去成。到了1865年,我才回到北京。1867年,我被任命为科布多帮办大臣,后来又调到布伦托海当办事大臣。1869年,我升任乌里雅苏台将军。1870年,回族匪乱攻陷了乌里雅苏台,我因此被撤职。1873年,我捐钱赈灾。直隶总督李鸿章为我向朝廷陈述我在安徽抗击太平天国的功劳,帮我恢复了原来的官衔。1875年我死了,朝廷按照巡抚的规格赐予了抚恤。
翁同书,字药房,是江苏常熟人,大学士翁心存的儿子。道光二十年他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好几次大考都排第二名,升职做了中允。咸丰元年,他上书皇帝,提出了四件事:一是给那些失业的老百姓一些救济;二是考察并提拔那些清廉爱民的官员;三是修缮江浙湖广的水利工程;四是训练岭南地区的水师。
三年后,他被派到江南,协助钦差大臣琦善处理军事事务。后来升任侍讲学士,又升任侍读学士,最后升任少詹事。咸丰六年,他在军中上奏章说:“要安抚百姓,首先要保证军队有足够的兵力;要保证军队有足够的兵力,首先要解决军队的财政问题。现在云南运输铜矿的道路堵塞了,我建议在云南设立铸币局,把铸造的钱运到荆州,用于军费和河道工程。现在长江沿岸戒严,淮南的盐引通行不了,我建议用浙江的盐供应江西,而让苏、常、镇、太四府州改用淮盐。江浙的漕米改走海运,数量还不到原来的一半,我建议分批雇佣民船,还是走运河的老路。马政管理混乱,我建议减少营马的数量,把不用的马匹变卖充公。各省的军队要调往前线作战,我建议把伤病的士兵撤回来。现在军队缺粮少兵,要抓紧整顿。因为战争,各省州县的粮仓里的粮食,有的被破坏了,有的被征用了,真正剩下的很少,我建议地方官鼓励富人捐粮入仓,并给予奖励。”他还上书提出了关于江防的五件事,分别是:扼守要塞,联通陆路,打击岸上的奸细,研究火攻战术,增加小船的数量,这些建议都被朝廷采纳了。
琦善死后,托明阿接替他担任钦差大臣,翁同书继续留下来协助处理军事事务。太平军再次攻陷扬州,托明阿因此被罢免,德兴阿接替了他,朝廷命令翁同书协助他处理军务。德兴阿接连收复了扬州和浦口,又向瓜洲和镇江进军,战事有了起色,这其中有很多都是翁同书的计策。攻克瓜洲后,翁同书被任命为侍郎候补,并被赐予黄马褂。
公元1868年六月,我被任命为安徽巡抚。那时候,庐州城又失守了,太平天国的残余势力和捻军勾结在一起,把安徽的淮北和淮南地区都快祸害遍了。皇上命令我与钦差大臣胜保一起负责军事,安徽境内的所有军队都听从我们的指挥。
我带着军队到了定远,贼寇从天长攻打三河集,我们打败了他们,然后收复了天长。捻军又来骚扰定远,太平军的残部也跟着来进攻,我指挥军队把他们都打退了。
到了1869年,捻军大举进攻,占领了六安,还攻打定远。我和胜保一起夹击他们,大获全胜,收复了六安。可是捻军又和太平军的残部几万人马一起再次来犯,定远城失守了。我带着军队转移到寿州,朝廷官员们议论纷纷,最后决定革去我的职务,但让我继续留任。
我上奏朝廷说:“现在能用的军队,没有比湖北的军队更好了。我探听到湖北军队顺着长江而下,已经攻破了石牌。如果再派一支精兵强将抄小路,迅速赶到英山、霍山,然后慢慢图谋怀远、定远,这是最好的策略。如果湖北军队作战进展不顺利,那就用苗沛霖的军队配合官兵,先拿下怀远,这是中等策略。如果以上两种策略都不行,那就让胜保攻打明光,让李世忠渡过清流关来保卫东边,我守住寿州,和傅振邦、关保互相支援,牵制住孙葵心、刘添福这两个捻军头目,来保卫西边,这是最坏的策略。”
孙葵心攻打颍州,我派兵去打败了他,他逃跑了,霍山也收复了。到了1870年,我派兵攻打炉桥,烧毁了他们的营垒,又去舒城攻击支援捻军的贼寇,攻破了王家海的贼营。胜保建议招降孙葵心,皇上问我意见,我说我们的军队正在攻打程家圩的贼巢,没必要特意去招降他。没过多久,我们就攻下了程家圩。
英法联军打到北京城来了,胜保就建议皇上召见苗沛霖,让他带兵来支援,还派人给他送了圣旨。同书也主动要求辞去巡抚的职位,跟着苗沛霖一起去。后来皇上又下令阻止了他。
当时,太平天国的陈玉成攻打寿州,同书拼死抵抗,最后把陈玉成打退了。苗沛霖本来就心怀鬼胎,见当时局势动荡,就更加放肆。他和寿州的团练徐立壮、孙家泰等人本来就有矛盾,后来他手下的几个人被徐立壮杀了,于是他就带兵围攻寿州。同书赶紧密报苗沛霖的嚣张跋扈行为,皇上就下令让袁甲三去调查处理这件事。可是苗沛霖根本不听命令,围攻更加猛烈,还放任士兵到处抢掠。徐立壮的部队里有很多以前是捻军的士兵,老百姓对他们本来就怨声载道,到了同治十一年,徐立壮被指控和捻军勾结,结果被杀了。苗沛霖又把孙家泰抓了起来,孙家泰最后自杀了。皇上派蒙时中去劝说苗沛霖,可苗沛霖还是不肯撤兵。于是皇上把同书召回北京,让贾臻代理安徽巡抚。同书让署理布政使张学鹏去劝说苗沛霖,苗沛霖这才解除了围攻。同书上奏说:“苗沛霖虽然犯了错,但知道悔改了,请皇上开恩抚慰他,让他去剿灭捻军以赎罪,并让袁甲三和贾臻负责善后工作。”
同治元年,曾国藩弹劾同书说,定远城失守的时候,他丢下城池逃到了寿州,而且处理事情也不得当,导致团练之间互相残杀。等到寿州城被攻破后,他上报的情况前后矛盾,皇上就下令革去他的职务,把他抓起来审问。经过王大臣等人的审理,判他死刑。因为同书的父亲当时病重,所以暂时让他回家侍奉汤药。他父亲去世后,他又被关进监狱服刑一百天。同治二年,他被发配到新疆戍边。同治三年,都兴阿请求让他留在甘肃军营效力,他在花马池之战中立下战功,抓获了捻军首领孙义保,皇上赏赐他四品顶戴。不久后他就去世了,追复原职,赠予右都御史的官职,谥号文勤。
严树森,一开始叫澍森,字渭春,是四川新繁人,老家在陕西渭南。他道光二十年考中了举人,然后花钱买了官当了内阁中书。后来又改任知县,经过考核被派到湖北东湖任职,之后又花钱升了同知。因为在防剿方面立了功,升了知府,还代理过武昌府知府。
湖北巡抚胡林翼很欣赏他,推荐了他。八年后,严树森升任荆宜施道,又升任按察使。十年后,他又升任布政使,最后升任河南巡抚。 你看这升官速度,嗖嗖的!
话说当时啊,捻军在河南境内到处乱窜,汝宁府那边的土匪陈大喜、金楼教的匪首郜永清也都很嚣张。十一月份(正月),捻军头子姜台凌从归德府杀奔省城,咱们这儿赶紧调兵遣将,结果这姜台凌就往南跑了,攻下了唐县,围困南阳府城、邓州和裕州,折腾了三个月才灰溜溜地跑回老巢。孙葵心这伙人呢,也去光州、陈州闹了一通,也是三个月后才离开河南地界。苗沛霖那帮家伙还跟陈大喜他们勾结在一起,在陈州、汝宁府附近瞎折腾。到了五月,雷彦他们又围攻鹿邑,折腾了一个月才回去。七月,刘狗带着一大帮人,分成黑旗、白旗、花旗三队,在归德府附近闹事,还跟金楼教的匪徒一起攻打马牧寨。树森将军被派到陈州督促剿匪。八月,刘狗窜到朱仙镇,又去骚扰省城。树森将军带兵回去救援,刘狗就跑到汜水、巩县,抢了黑石关的东西,又窜到郑州,最后又从归德跑回老巢。姜台凌也去沈丘、裕州闹了一场,越过樊城,又进了荆子关,在南阳府、汝宁府附近瞎折腾,最后从柘城、鹿邑回去了。十月,刘狗又带着大部队去支援金楼寨,结果被官军拦住了,没成功。
这会儿苗沛霖又造反了,还跟张洛行勾结,跟汝宁府、正阳县、息县的那些土匪联系上了,准备攻打河南。树森跟团练大臣毛昶熙一起上书朝廷,请求调宜昌镇总兵李续焘和鲍超手下的陈由立,各招募三千湖北兵来河南,又调了一千吉林骑兵来帮忙剿匪,顺便还请求增加军费,要山西、陕西每个月各拨两万两银子。朝廷也答应了。这树森啊,在官场上混了很久,以前在湖北跟着胡林翼练兵,经验丰富,但是为人比较固执,跟毛昶熙处不来,俩人老是互相掣肘。他在河南当了一年多的官,虽然抓到了一些匪徒,但是军事上没什么大进展,一直没啥起色,最后被调到湖北当巡抚去了。
同治元年,广东的土匪陈得才从南阳往陕西边境跑,捻军窜到永宁,又蔓延到雒南。树森上奏说:“现在这贼势,不用担心他们联合起来往南打,最怕的是他们偷偷摸摸地窥探陕西的地界。西乡、同州、凤翔三府是陕西最精华的地方,应该赶紧把他们赶出关外,里应外合,夹击他们,这样才能保住陕西的富庶地区。” 五月,土匪攻打郧西,总兵何绍彩在何家店把他们打败了。这时道员金国琛赶到郧西支援,命令周凤山带兵去剿灭正阳、罗山的土匪巢穴,攻克了邢家集、龙井、陡沟、明港。
叙州、捻军的土匪联合起来攻陷了随州,陈大喜攻陷了京山,马融和攻陷了德安。朝廷命令舒保打败了德安的土匪,穆正春又收复了京山、应城,襄阳北部地区才算稍微安定下来。因为出现了天象异变,树森就上奏弹劾钦差大臣胜保。他还上奏说:“藩台、按察使的责任重大,不能因为军功就擅自请求记名。军队缺额,应该用作战勇敢的士兵来补充。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还没发放,允许他们的子孙捐款,然后按照他们的功劳授予官阶、职衔和贡监的名额。京官五品以下,官俸应该实际发放,不能打折扣。” 朝廷对这些奏疏分别进行处理。
同治二年,捻军窜到城里,树森赶到黄州视察军队,督促舒保、穆正春等人把捻军击退。同治三年,广东和捻军的土匪从陕西南部联合起来进攻湖北,朝廷下诏令湖北巡抚官文出省督师,树森留在省城防守。官文上奏弹劾树森独揽兵权,把原来的营兵都改编到抚标下。皇上斥责他擅作主张,把他降职为道员。同治四年,树森被授予广西按察使,贵州巡抚张亮基因为玩忽职守、侵吞军饷,以及纵容暴行祸害百姓等罪名被弹劾,朝廷命令树森前往查办并上奏。同治五年,树森被授予贵州布政使。
树森却磨磨蹭蹭的,一直没去贵州,朝廷就根据他的参劾案对他进行处置。同治六年,树森上奏请求开缺,皇上斥责他逃避责任,玩弄手段,革了他的职,发配到云南去任职。同治十一年,树森被授予四品顶戴,署理广西按察使。光绪元年,他升任广西布政使,接着又升任广西巡抚。光绪二年,树森去世,朝廷赐予了抚恤。
话说啊,有人评论说:王懿德在福建当官的时候,那些厉害的土匪还没来得及深入腹地。他镇压叛乱,还算能保住地盘。反观曾国藩,虽然在朝堂上说话很有分量,可带兵打仗却没啥本事,结果蜀地就乱成一锅粥了。 老将耆龄在湖南搞得还算和谐,主要还是靠别人帮忙才成功。安徽那边,钱粮都缺,到处都是敌人的营垒,福济那家伙根本就没办法。翁同书也因为过于强硬而最终失败了。严树森呢,他自以为才华横溢,结果学胡林翼却适得其反。
总而言之,这几位官员的治军和治政能力各有千秋,有的能保境安民,有的却导致局势恶化,各有各的成败得失。 这说明,光有口才或者光有才能是不够的,还得看实际的本事和应对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