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松额,是巴岳忒氏家族的人,满洲正黄旗,驻扎在西安。嘉庆朝初期,他作为先锋,跟着恒瑞将军去湖北剿灭教匪,后来又跟着那彦成、德楞泰他们,立了不少功,升了协领。嘉庆十八年,滑县那边闹起了教匪,瑚松额带着骑兵,跟着副都统富僧德,在道口和滑县城下打了好多仗,屡立战功,皇上赏了他个花翎。嘉庆二十三年,他升了福州副都统,还代理过福州将军。

道光三年,他被任命为察哈尔都统。五年后,又升了成都将军。话说乾隆年间,西宁玉舒巴彦囊谦千户,分出三百户给他的弟弟索诺木旺尔吉,成了个小囊谦。这事儿是德尔格忒土司从中调解,办事的大臣最后拍板定下来的。后来,索诺木旺尔吉的儿子诺尔布管不住手下的户口,大囊谦又想把小囊谦吞并了,诺尔布就去找德尔格忒土司告状;大囊谦又说土司偏袒小囊谦,互相指责,没完没了。这事儿就让瑚松额去查。他奏请皇上,还是按照原来的决定办,大囊谦不能惦记着吞并属户,德尔格忒土司也不要管邻近的封地的事,这样才能避免争端,这事儿才算解决了。道光七年,他代理四川总督。九年,调任吉林将军。赶上宣宗皇帝东巡,他跟着皇上,参加校射比赛,还中了三箭,皇上赏了他一件黄马褂。道光十年,他母亲去世,回旗丁忧。不久后,他又代理盛京将军。

十二年前,我奉命跟着尚书禧恩大人一起去湖南剿灭瑶匪赵金龙。结果到了那里,赵金龙已经被杀了,他的同伙赵青仔带着剩下的匪徒逃窜到广东和湖北去了。我们追着他们把匪徒剿灭了。后来,广东连山的排瑶也叛乱了,我又率领提督余步云他们前去剿匪,抓住了匪首邓三、盘文理等人,其他的瑶民都投降了,整个地区都恢复了平静。皇上赏赐我双眼花翎,还给了我一等轻车都尉世职。

接着,我被任命为署理福州将军。这时,台湾的土匪张丙等人又造反了,皇上任命我为钦差大臣,让我和参赞哈哴阿一起去剿匪。等我们到了福建,提督马济胜已经抓住了匪首,台湾的局势也基本稳定了。

十三年的春天,皇上又命令我渡海去台湾搜捕剩下的匪徒,抓获了二十多个匪首和三百多名匪徒,按照律法分别处置了他们。我把张丙、陈办、詹通、陈连押解到京城处决。皇上加封我为太子太保,又把我调到成都当将军。

十四年,峨边、马边的少数民族匪徒勾结在一起烧杀抢掠。提督杨芳击毙了匪首,平定了叛乱,并向朝廷做了汇报。可是没过多久,那些少数民族又开始骚扰了。瑚松额大人认为杨芳处理得不好,弹劾罢免了他。我主动请罪,结果被降了一级,但继续留任。

十五年,我被任命为陕甘总督。我上奏朝廷,说士兵们骄横跋扈,应该加强训练和管理;我还秘密地向朝廷汇报了当地的吏治情况,皇上非常高兴地采纳了我的建议。十七年,朝廷对官员进行考核,皇上嘉奖我办事谨慎细心,不张扬,并提升了我的官职。

西藏的堪布来进贡,结果在路上被四川的土匪抢劫了。我抓到了几十个土匪,追回了被抢的财物。我上奏朝廷,建议改变进贡的路线,改走柴达木,让青海的大臣派兵护送。我还因为野马川地区靠近少数民族居住地,建议在大通河北岸设立关卡,在山岩上修建墩台,派兵防守;并且把提标前后二营的马匹合并起来,增加兵力。朝廷都同意了我的建议。

二十一年,我因为生病请求辞职,不久后就退休了,朝廷允许我领取全额俸禄。二十七年,我去世了,朝廷追赠我太子太傅的职位,给予抚恤,并赐谥号为“果毅”。

布彦泰,是颜扎氏家族的人,满洲正黄旗人。他爸爸珠尔杭阿,在嘉庆朝初期,当上了镶黄旗满洲副都统,因为军功被授予骑都尉世袭爵位。

布彦泰呢,因为家里有爵位,所以一开始就当上了蓝翎侍卫,然后继承了家里的世袭爵位,一步步升到了二等侍卫。嘉庆二十三年,他被派去伊犁当领队大臣。道光朝初期,他又升了,当上了头等侍卫。后来,他还做过喀什噶尔参赞大臣、办事大臣,伊犁领队大臣,乌什办事大臣,官职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爬。道光九年,他被任命为喀什噶尔总兵,但是因为生病就回家了。

道光十年,朝廷给了他副都统的衔头,让他在乾清门当行走,还让他去哈密办事,后来又调到西宁办事。当时有个将军叫玉麟,觉得布彦泰很擅长处理边疆事务,就推荐他去伊犁当参赞大臣,之后又把他调到塔尔巴哈台当参赞大臣。道光十四年,他又因为生病回家了。道光十八年,他被署理正蓝旗汉军副都统,后来又升任察哈尔都统,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话说布彦泰当了二十年的伊犁将军,进京朝见皇帝的时候,还被安排在皇帝跟前当差呢!后来去伊犁上任,又升了镶黄旗蒙古都统,官儿越做越大。

二十二年的时候,他上奏章给皇帝,说要开垦荒地,增加粮食产量。他具体说了:“惠远城附近三棵树的地方,可以开垦三万多亩地,可以让当地的老百姓承包种地,然后交粮;阿勒卜斯地区可以开垦十七万多亩地,得让阿奇木伯克他们去统计人口,然后合理分配土地。”

到了二十四年,他又上奏章报告说,塔什图毕等地开垦荒地的成效显著,皇帝龙颜大悦,夸他“忠诚为国,督率有方”,还给他加了个太子太保的头衔。皇上还让他去勘察乌鲁木齐还没开垦的土地,以及其他各城镇的荒地,都要好好利用起来。

后来他又上奏章说:“惠远城东边的阿齐乌苏以前是废弃的土地,前任将军松筠曾经安排八旗的剩余丁壮在那里耕种,但是因为缺水,没多久就荒废了。现在要重新开垦,必须得慢慢地修建水渠,最东边的地方还得从哈什河引水,才能保证水源充足。这工程浩大,比以前那些开垦工程的成本要高出好几倍。这次一共用了五十三万四千个劳动力,实际开垦出来的土地,三棵树和红柳湾一共三万三千三百五十亩,阿勒卜斯地区十六万多亩。荒地变成良田,全靠修建水渠引水灌溉,所以没法具体说哪几亩地是某个人开垦的,所以请免了造册报销的程序。”皇上准了他的奏章。

那时候,前两广总督林则徐正在伊犁戍守,布彦泰关于开垦荒地的事,都跟林则徐商量。阿齐乌苏的开垦,就是林则徐捐资办理的。这事儿上报朝廷后,皇上就让布彦泰通知林则徐,去南路的阿克苏、乌什、和田一带去勘察土地。布彦泰还上奏章,请求暂缓更换喀喇沙尔办事大臣全庆,让他和林则徐一起勘察。前后花了差不多两年时间,一共开垦出六十多万亩地,这事儿全庆都详细记录在案了。

二十五年,他被任命为陕甘总督。青海的那些土匪,年年都来骚扰,从二十三年开始,前任总督富呢扬阿就上奏说要出兵剿灭,把他们赶回了河南。其实啊,他只是请那些喇嘛来安抚一下,让他们答应别再往北犯了。结果第二年,那些土匪又跑到河北去闹事,抢走了凉州营的马匹,还杀了守备官。富呢扬阿就推说那些土匪是四川果克黑番,说是大雪封山,不好剿灭。偏偏西宁镇总兵庆和出去侦察,又碰上了土匪,也被杀了。

后来惠吉接任总督,就下令让提督胡超去剿匪。可肃州的兵不听胡超指挥,闹起了哗变,胡超根本控制不住。惠吉还没想出办法来,就死在任上了。于是就让布彦泰接替他,布彦泰还没到任,就先让林则徐代理总督,还任命达洪阿为西宁办事大臣,一起处理这件事。

二十六年,布彦泰到了任上,就上奏弹劾胡超胆小怕事,把他撤职了;他还说总兵站住打仗不积极,把他也革职发配边疆了。达洪阿带兵平定了那些土匪的村庄,只有黑错寺的土匪顽强抵抗,最后还是被攻下了。他又捣毁了果岔的贼巢,拉布楞等寺的僧人把四沟散居的土匪都劝降了,事情才算解决了。布彦泰因为调度有方,受到了表彰。他亲自巡视边境要塞,详细地陈述了西宁的地形,说因为有黄河作为屏障,地势险要,应该加强防御工事。他建议在哈拉库图尔南面的山脚下、南川营的青石坡,修建新的营堡;在黄河北岸的头岱、东信、忙多等渡口设置关卡;他还建议恢复以前的防河制度,设置营寨和哨卡,这些建议都被采纳了。

话说公元1847年(道光二十七年),安集延那边的布鲁特伙同回族人,一起围攻喀什噶尔和英吉沙尔。朝廷就派布彦泰带兵去肃州,封他为定西将军,还让奕山当参赞大臣,准备大规模出兵。结果奕山带着边防部队打了个胜仗,把敌人打跑了,喀什噶尔和英吉沙尔也解了围,战争顺利结束了,布彦泰就回去了。

到了1849年(道光二十九年),布彦泰因为生病就请求退休,朝廷也批准了。可这时候,固原知州徐采饶等人弹劾他,朝廷就派协办大学士祁俊藻去跟总督琦善一起调查。结果查出来布彦泰有几个问题:关防不严、清查工作有失误,还有就是没管好家人。最后,朝廷决定降他的官职,免了他的职务。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二等侍卫,然后去叶尔羌当帮办大臣,接着又调到伊犁当参赞大臣,和将军奕山一起商讨跟俄罗斯通商的事情,具体情况可以看奕山传记。

1852年(咸丰二年),他被授予正白旗汉军副都统的职位,还是留在边疆任职。到1854年(咸丰四年),他回北京,朝廷又让他去王庆坨军营,但他因为生病没去成,就请求开缺(辞职)。直到光绪六年(1880年),他去世了,享年九十岁。朝廷念及他之前的功劳,按照都统的规格给他赐予了抚恤。

萨迎阿,字湘林,是满洲镶黄旗人,钮祜禄氏。嘉庆十三年他考中了举人,然后被任命为兵部笔帖式。 后来升职当了礼部主事,再一步步升到郎中。

道光三年,他被外派到湖南当永州知府,后来又调到长沙。之后又历任山东兖沂曹道、甘肃兰州道。七年的时候,升迁为按察使。因为在治理回疆军需方面有功劳,被赏赐了花翎。六年后,他又升任河南布政使,还没上任,就授予了他副都统的衔,让他去哈密办事。后来又调到喀喇沙尔办事。

道光十年,安集延那边闹事,骚扰喀什噶尔边境,萨迎阿就赶紧去土尔扈特和霍硕特召集军队增援,还负责南路的粮草运输。 之后,他被任命为盛京工部侍郎,同时兼管奉天府尹的事务。 十一年,他留在北京,署理镶白旗汉军副都统,并被派去乌什办事。 之后他又先后担任哈密办事大臣、叶尔羌帮办大臣,最后又调回哈密办事。

道光十五年,他被任命为盛京礼部侍郎,兼管府尹的事务,后来又调到户部。 二十年,他被召回京城,任命为礼部侍郎,同时兼任镶红旗汉军副都统,之后又调到户部,兼管钱法堂。 道光二十三年,他升任热河都统。

二十五年的时候,我被任命为伊犁将军。到了乌鲁木齐,我就开始着手喀喇沙尔渠道和堤坝的修建,并且和萨迎阿一起商议此事。我上奏朝廷说:“喀喇沙尔城西的开都河,道光十七年的时候就修建了护堤,并且有两条屯田用的渠道,叫头工和二工。后来,在屯田安置户口之后,又在河的上游开凿了一条大渠,之后头工和二工又分别增开了新的渠道,总共有五条渠道。去年发大水,各个渠道的入口都被冲毁了,护堤也坏了。现在我打算疏浚北大渠,延长两千三百丈,总长度达到九千丈;修建龙口处的石工,并在外面设置木闸;从龙口到坡心滩嘴,修筑四十多丈长的碎石长坝,坝中间设置泄水闸,可以随时开关;还要加长旧堤三十多里,一直到北大渠的入口;其余的渠道也要疏浚清理,保证畅通无阻,这样才能长久使用。”

我又上奏说:“吐鲁番地区是靠打井取水,然后通过地下的管道连接起来引水灌溉高地,以弥补渠道水源不足的地方,这种井叫做闸井,以前有三十多处。现在因为伊拉里克的百姓没有能力,我命令他们捐钱来筹办,预计可以增加六十多处,总共达到一百处。” 不久之后,因为开垦和修渠取得了显著成效,萨迎阿亲自去实地勘察,然后我们一起商议招募耕种,提高赋税等级。我上奏朝廷说:“现在耕地有了充足的水源,还有余力,提高赋税等级不必操之过急,应该注重实际效益,让这项政策能够长期有效地执行下去。新疆的水利条件是泉水少而雪水多,雪水的早晚又没有规律,所以收成的好坏难以保证,因此,我请求效仿镇迪两地的旧例,将赋税等级减半。”朝廷批准了我的奏请。

英吉沙尔的领队大臣齐清额,因为听信了伯克的谗言,诬告回民胡完是张格尔的余孽,萨迎阿帮我澄清了事实,朝廷还为此嘉奖了他办事认真细致。

公元1827年,安集延的布鲁特回族人攻打喀什噶尔和英吉沙尔两座城池。萨迎阿下令调集各城兵力前去平叛,叶尔羌参赞大臣奕山率领军队从巴尔楚克出发,打了三次胜仗。萨迎阿又派兵占据树窝子,解除了对两座城市的包围。朝廷当时任命陕甘总督布彦泰督军前往,但还没出关,战事就已经平息了。

咸丰元年,萨迎阿被召回京,授予正白旗满洲都统的职务。这时,陕甘总督琦善正在青海剿灭藏族匪徒,结果遭到言官弹劾,说他滥杀无辜。朝廷就派萨迎阿去西宁调查此事。萨迎阿调来了刑部司员梁照、奎椿、武汝清一起审讯,查明十四名藏民是被诬陷的。萨迎阿在奏折中陈述,琦善剿灭黑城撒拉回族和黄喀洼藏族匪徒,并非完全无故,但雍沙族人被杀害众多,确实是滥杀无辜,而且还存在对文武官员的滥抓、刑讯逼供的情况。皇上因此罢免了琦善的职务,将他逮捕回京审问。同时,任命萨迎阿暂时代理陕甘总督。

甘肃的军务一直很混乱,虽然朝廷也想过整顿,但藏族匪徒还是经常出来骚扰。新任命的福建巡抚王懿德路过金县时,当地百姓纷纷控告,王懿德就把此事奏报朝廷,让萨迎阿去调查处理。萨迎阿因此屡次受到责难。两年后,萨迎阿卸任回京。自从琦善被逮捕审理后,刑部尚书恒春认为萨迎阿的弹劾过于严厉,想让原先参与审讯的司员对质,但侍郎曾国藩却认为不可行。后来,廷臣们一起会审,最终判决琦善戍守吉林,其他各级文武官员也根据罪行轻重分别受罚,而那些被诬陷的藏民则被免罪,大致和萨迎阿最初的审判结果相符。但萨迎阿因为没有征求相关官员的意见就草率拟罪,而且还因为让书绅和司员一起参与审问,被降了四级留任,而那些书绅则被降三级调用。萨迎阿后来又先后署理镶蓝旗、正红旗蒙古都统。咸丰六年,他出任西安将军,一年后去世。朝廷考虑到他在新疆平叛的功劳,给予了抚恤,并追谥为“恪僖”。

话说啊,那些瑚松额、川陕的老将们,之前都多次担任过全权指挥的要职。虽然没啥特别耀眼的战功,但好歹大方向上没出问题,晚年被委以重任,也算尽职尽责了。新疆的开垦和西宁平叛的事儿,都得感谢林则徐的谋划。萨迎阿处理平叛的案子,为人正直,不偏不倚,但治理少数民族也没啥好办法。主要原因是少数民族的生活没着落,军队也早就松懈了,剿匪也好,安抚也好,都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林则徐就说了,治理少数民族,古往今来都没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这话说得也真是让人感慨啊。

林则徐这番话,其实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长期以来,对少数民族的治理,总是采取一些临时的应急措施,缺乏长远规划和根本性的解决办法。这就像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标不治本,问题自然难以根除。 而林则徐的远见卓识,也正体现在他对这个问题的深刻认识上。他明白,要真正解决少数民族问题,需要从根本上改善他们的生活,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而不是简单地依靠武力镇压或者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