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焯,字光植,是汉军镶黄旗的人。他花钱买了官,被授予直隶武邑知县的职位。 武邑县以前有个“均徭钱”,说是用来支付差役费用的,但遇到差役的时候,还得按村里派人。卢焯把这个破规矩给废除了,还把火耗(官吏的额外收入)都收归公用,抓盗贼也特别卖力。
雍正六年,卢焯到京城交纳赋税,雍正皇帝居然特地召见了他!之后,他被升迁为江南亳州知州,在那里他严厉禁止械斗。 接着他又升任山东东昌知府。当时总督田文镜派了很多官兵四处查案,东昌府好多老百姓都被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卢焯到任后,把这些人全部放了。后来东昌府发了大水,卢焯疏通了运河,修筑了护城大堤,还动用国库的钱财赈济灾民。皇上还派大臣去视察灾情,结果就东昌府安然无恙。雍正九年,他升任督粮道,后来又调到河南南汝道。雍正十年,他被授予按察使的职位。雍正十一年,他又升任布政使。
雍正十二年,卢焯被提升为福建巡抚,还被赏赐了孔雀翎。乾隆元年,乾隆皇帝即位。卢焯上奏说福建被水淹的州县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灾害。皇上说:“虽然没造成大灾,但还是要多加注意赈济,别让老百姓没地方住。” 后来,卢焯请求丈量建阳县老百姓的田地,乾隆皇帝说:“老百姓害怕丈量田地就像害怕水火一样。你一开始说是为了加税,现在又说要豁免,这前后矛盾,观望不定,什么事都做不成!” 接着,卢焯又奏请减少邵武、永安所、霞浦、福宁卫屯田征收的米粮,豁免闽县、侯官县一些田地的赋税。他还说平和、永安、清流等县人多地少,请求减免多余丁银。他还上奏说要教老百姓养蚕织布,疏浚省城的河道。
三年的时候,我被调到浙江当巡抚,还兼管盐政。我上奏朝廷,请求停止仁和县和海宁县草塘的年度修缮拨款,并且减少嘉兴所属七个县的赋税银米两成。我还上奏了一些关于盐政的建议:禁止商人缺斤少两;命令州县抓捕私盐贩子的时候不要扰民;不要抓那些挑着担子的小贩;盐场征税不能动用刑罚。皇上批示说:“你奏请的这些条例都对。你以前过于苛刻,现在却处处以宽松来邀名,过犹不及啊,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后来我又请求裁撤盐场协办盐大使的职位,并且把海宁的草塘改建成石塘。之后,我又请求疏浚备塘河,以便运输石料。
五年的时候,皇上批示说:“卢焯到浙江之后,一心沽名钓誉,举荐乡贤名宦络绎不绝。海塘外面已经淤积了数十里的沙子,卢焯一边请求停止草塘的年度修缮,一边又请求改建石塘。他心中没有明确的主见,只是处处揣摩圣意,这已经非常明显了。” 六年的时候,左都御史刘吴龙弹劾我营私受贿,皇上把我免职,并命令总督德沛和副都统旺紥尔调查此事。调查结果证明属实,他们请求夺去我的官职并进行刑讯。这件事还牵连到了嘉湖道吕守曾和嘉兴知府杨景震。吕守曾当时已经被提升为山西布政使,结果被逮回浙江后自杀了。杭州有好几百百姓为我鸣冤,甚至砸毁了副都统衙门前的鼓亭。德沛等人把这件事上报,皇上责备他们处理不当。
七年,案件审理完毕,我和杨景震都被判处死罪,罪名是不枉法,但有受贿行为。八年,因为我赔偿了受贿的赃款,罪行减轻,被发配到军台戍边。十六年,皇上南巡,视察海塘,想起我之前的功劳,就把我召回了朝廷。
话说这位官员,二十岁那年当上了鸿胪寺少卿,后来又代理陕西西安巡抚。第二年,他又被调到湖北去当官,让陈宏谋接替他的西安巡抚职位。可陈宏谋还没到任呢,皇上就下令要赶紧把归化城的米运到金川去给军队当军粮,还急着派人通知陈宏谋。这位官员一看情况紧急,马上就奏报皇上说:“归化城的米虽然产量不少,但路途遥远,运费太高;西安府库里存有米粮,可以先从西安发放给军队,然后再慢慢处理归化城的米。同时,我也愿意承担擅自做主的罪责。”皇上觉得他考虑问题周全,处理事情得体,就正式任命他为湖北巡抚。
第二年,西安的布政使刘藻进京朝见皇上,说这位官员在西安当官的时候,上贡的土特产数量少,价值低;等他调到湖北后,又想借用库里的钱,也没给他。皇上听后觉得他忘恩负义,就把他革职,发配到巴里坤去戍边。六年后,皇上把他召回京城。三十二岁那年,他去世了。
接下来是图尔炳阿的故事。图尔炳阿,佟佳氏,是满洲正白旗人。他一开始当吏部笔帖式,慢慢升迁到郎中。乾隆三年,他被任命为陕西甘肃道。后来又升迁到云南布政使。十二年,他被提升为云南巡抚。十五年,永嘉县知县杨茂亏空了银两和粮食,图尔炳阿就让接任的官员把这个窟窿补上,然后结案了。结果,总督硕色弹劾他,说他欺上瞒下,徇私枉法。皇上大怒,革了他的职,把他抓到京城,交给刑部审理,最后以监守自盗的罪名判处斩刑,缓期执行。十七年,皇上考虑到图尔炳阿贪污的钱财并没有落入自己腰包,就把他放出狱了。之后,他又被任命为吏部员外郎。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河南布政使,后来又调到山东,最后又调回河南。
二十年的时候,他升职当上了巡抚。两年后,皇上南巡,江苏布政使夏邑人彭家屏因为生病,就回家休养了。他去徐州的行宫朝见皇上,进宫面圣,说家乡县里发大水了。皇上就问图尔炳阿,图尔炳阿奏报说收成达到了九成,皇上批评图尔炳阿上报的奏折不实。图尔炳阿又说:“去年水灾还没造成什么损失呢!”皇上斥责他顽固不化,死不悔改。皇上就派员外郎观音保去秘密调查灾情,查明真相后,皇上夺了图尔炳阿的官职,让他去乌里雅苏台效力。
皇上离开徐州后,夏邑的百姓张钦、刘元德去行宫告状,说知县孙默隐瞒灾情,赈灾工作也不认真。皇上亲自审问他们,刘元德说秀才段昌绪指使他们这么做的。皇上又派侍卫成林和图尔炳阿一起回到夏邑调查处理此事,在段昌绪家里搜出了吴三桂的檄文副本。皇上说:“图尔炳阿查出了叛军的檄文,平叛的功劳很大,隐瞒灾情的罪过相对较小。况且,对这样顽固不化的百姓,如果因为治下官员的失职而惩罚他们,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吗?免除图尔炳阿的罪责,让他继续担任巡抚,负责赈灾。如果图尔炳阿因为以前被斥责的事,心存偏见,对灾民不闻不问,那就是自找麻烦,朕也一定会查出来。” 后来,彭家屏也因为藏匿禁书的罪名被处死。图尔炳阿因为隐瞒灾情的事,官员们又提议要处罚他,夺了他的官职,但还是让他继续留任。过了几个月,皇上召他进京,派他去乌里雅苏台管理军需粮饷。
二十八年,他被任命为贵州巡抚,第二年调任湖南巡抚。三十年,他生病了,皇上还派御医去看他。最后,他去世了。
阿思哈,是萨克达氏家族的人,满洲正黄旗的。他先是从官学生考上了内阁中书,然后一步步升迁,做到刑部郎中,还当过军机处章京。乾隆十年,他升任甘肃布政使。十四年,又升任江西巡抚。他上奏说:“各营操练枪炮,一定要用真子弹;营里的马匹应该让骑兵自己喂养;练武技艺,关键是熟练实用,没必要天天改步法、架势。”皇上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没多久,他又被调到山西。
乾隆十六年,平阳地区闹旱灾,他没亲自去慰问灾民,皇上因此批评了他。十七年,蒲州、解州等地又发生灾害,他建议用平阳富户捐的款,交给河东道,用来加强赈灾力度。皇上批示说:“赈灾救济,多的几百万,少的也有几十万,都是从国库里拨款,从来没吝啬过。富户捐多少款,存在仓库里辅助赈灾,这根本不是制度。如果开了这个先例,那么灾区里,穷人本来就吃不饱,富人还要被迫捐款,国家安抚灾民,怎么能这样做呢?”皇上批评阿思哈卑鄙错误,认为他不胜任巡抚的职位,把他召回京城,革职。后来又任命他为吏部员外郎。二十年,皇上让他以布政使的衔头去准噶尔军前负责粮草运输,之后又升任内阁学士。
乾隆二十二年,皇上让他署理江西巡抚,他到任后,清理了屯田的事务,随后正式被任命为江西巡抚。学政谢溶生弹劾阿思哈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皇上就命令尚书刘统勋、侍郎常钧等人进行调查审理,查实了他的罪行,判处绞刑。二十六年,皇上赦免了他的死罪,让他戴着三品顶戴去乌鲁木齐效力。二十八年,皇上又派他去伊犁协同办事。
二十九岁那年,他被任命为广东巡抚,后来又调到河南。三十岁的时候,他上奏说:“卫河的航道水浅又堵塞,濬县三官庙、老鹳嘴等地河心全是沙石,大船很难通行。以前在上游和下游浅的地方修建草坝来约束水流。我仔细考察了河道的情况,发现夏天秋天水量大,根本不需要草坝;冬天水少,草坝也没用。不如在上游提前蓄水,需要的时候再放水。命令府县的河务官员从九月十五以后开始,一直到漕船出境为止,暂时关闭外河以上的人工渠道,让水流进官府的渠道,这样重载的船只就能顺利通行。要把河里的沙石挖掉,还要组织民夫疏浚河道,清除浮沙,以便于漕运。”他还请求动用国库的闲置款项,委派专人购买河工的材料,免除沿河州县按亩摊派的劳役负担,这些都上报朝廷了。
三十四岁那年,他升任云贵总督。出兵征讨缅甸的时候,阿思哈从铜壁关到达蛮暮军营,上奏说军中粮草和马匹不够。皇上责怪他畏难怯战,把他免职了,只保留副都统的衔头,在领队大臣手下做事。不久后,他又被召回朝廷,任命为吏部侍郎。一次在皇上面前汇报工作时,没说中皇上的意思,结果被罢官,发配到伊犁戍边。三十九岁那年,他被释放回京,重新担任军机章京。后来又升任左都御史。大学士舒赫德率军讨伐王伦的时候,皇上命令阿思哈和额驸拉旺多尔济率领健锐营和火器营一起出征。事情结束后,拉旺多尔济说城北还要搜剿王伦的残余势力,阿思哈没和他一起去,朝臣们议论纷纷,结果阿思哈又被罢官,不过还是让他留任了。四十一岁那年,他署理吏部尚书,随后又任命为漕运总督。最后去世了,朝廷赐予祭葬,谥号庄恪。
阿思哈刚开始担任江西巡抚的时候,皇上对他特别器重。广西巡抚卫哲治进京朝见的时候,皇上问他哪个省的巡抚最差劲,卫哲治赶紧认罪,皇上说:“先不管你了!”卫哲治就举荐了阿思哈,当时大家都觉得这很难得。
宫兆麟,字伯厚,是江南怀远人。他从贡生做起,先被任命为湖北安陆的通判,然后一路升迁,做到山东的粮道。
乾隆三十一年,他升任湖南按察使。这年,桂阳州有个老百姓叫侯七郎,他把自己的堂兄岳添给打死了。 侯七郎贿赂了他哥哥岳学添,让他顶罪。桂阳州知州张宏燧审理后,把案子结了。但是,当时的湖南巡抚李因培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就让宫兆麟仔细查查。结果,宫兆麟查明了真相。 李因培后来调到福建去了,新来的湖南巡抚常钧却偏袒张宏燧,因为侯七郎喊冤,就弹劾宫兆麟。宫兆麟当然也不示弱,也上奏朝廷说明情况。皇上就派侍郎期成额和总督定长一起,去调查这个案子。调查结果和宫兆麟的审理结果一样。 更厉害的是,宫兆麟还查出来张宏燧行贿的事儿,他买金子,但不是为了行贿,而是为了讨好李因培和湖北布政使赫升额,帮武陵知县冯其柘补上亏空。 最后,李因培、赫升额、常钧、张宏燧都被处罚了。
乾隆三十二年,宫兆麟调任云南按察使。 三十三 年,他又升任云南布政使,接着又升任广西巡抚。 云南的军营需要硝石,皇上命令宫兆麟想办法解决。宫兆麟把广西以前剩下的七万七千多斤硝石,通过艰难险阻运过去,又调拨了全省军营储存的二十万斤火药继续运送。皇上为此还专门下旨表扬了他。 后来,他又被调到湖南任职。
三十五年,他又被调到贵州去了。桐梓县老百姓闹事,上面命令他赶紧上任,他和湖广总督吴达善一起把乱子给平定了。
事情还没完,贵州古州党堆寨的苗人香要等人又造反了,他又跟吴达善一起带兵去剿匪。兆麟上报说,党堆寨有个苗族老人呴,因为阻止香要造反被杀了,于是他下令在寨子里建庙祭祀这位好苗民,还把这位老人死得忠义以及香要叛乱被平定的事,翻译成苗语写在庙门口,警示大家;他还请求调动驻军将领,在贵州下江营修建土城,驻兵安抚当地。
那年夏天,兆麟上奏朝廷,请求从湖南、四川、广西买米运到贵州救济灾民。到了秋天,贵州丰收了,他又上奏请求停止运米。皇上批评他做事太冒失,让他以后做事要仔细谨慎。兆麟又上奏请求简拔三个知府去贵州,皇上说:“要是开了这个先例,其他省份都效仿,那吏部选拔官员的制度就乱套了;而且这还开了特权晋升的门路”,于是下令严厉斥责了他。
正巧贵州布政使观音保进京朝见皇上,他告状说兆麟为人粗鲁,喜欢夸夸其谈,说话又特别快,大家都叫他“铁嘴”。皇上说:“观音保自己都粗鲁,现在他还说兆麟粗鲁,那兆麟的粗鲁程度可想而知了。”皇上让兆麟深刻反省,痛改前非。没多久,皇上就召他进京,降职为甘肃按察使。
三十六年,因为他在贵州任职期间没有尽到监督责任,导致厂库亏空铅块,他被革职了。四十一年的時候,皇上东巡,兆麟去迎接皇上,皇上又给他恢复了三品官衔。四十六年,他去世了。
杨景素,字朴园,是江南甘泉人,他父亲是提督捷孙,爷爷是古北口总兵。杨景素从小身体弱,不喜欢读书写字,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后来花钱买了个县丞的官职,被派去直隶做河工。乾隆三年,他补任蠡县县丞,之后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保定知府。
乾隆十八年,他被任命为福建汀漳龙道。当时漳浦有个叫蔡荣祖的想造反,杨景素带兵把他抓起来杀了。接着,他又调到台湾当道员。他在台湾整顿汉民开垦的土地,还划清了生番熟番的界限。那些游民充当翻译,有些人干坏事,他就用熟番来代替他们。他还禁止人们上山砍树,借口修造战船,狠狠地教训了一批番人。
乾隆三十三年,他升任河南按察使。三十五年,又升任甘肃布政使,后来调到直隶。朝廷让他和尚书裘曰修一起检查堤坝工程。因为没查出雄县知县胡锡瑛贪污赈灾款的事,杨景素被降职查办,革职留任,等八年后没犯错才能恢复官职。
乾隆三十九年,寿张有个叫王伦的造反了,大学士舒赫德带兵去平叛。皇上命令杨景素准备好车辆和马匹支援军队,让他去守卫河西地区。叛军想用粮船连成浮桥过河,杨景素和总兵万朝兴、副将玛尔当阿一起带兵抵抗,他还动员回民帮忙。晚上,他们一把火烧了浮桥,叛军过河不成。事情平定后,杨景素升任山东巡抚。他上书请求整顿保甲制度。
乾隆四十年,他又上书请求挑选京师健锐营和火器营的优秀军官到山东,负责训练军队。四十年,皇上东巡,看到临清的桥被毁,道路中断,还有乱民占据的地方,杨景素向皇上汇报了当时的战况,皇上很欣赏他的功劳,赏了他一件黄马褂。汶上宋家洼原来的水渠淤塞了,水淹了老百姓的田地。乾隆四十二年,杨景素上奏请求疏通旧渠,再开挖两条支河,让水流向南阳湖和昭阳湖,朝廷批准了他的建议。
景素四十三年的时候,升任两广总督。没多久,又调到福建和浙江去了。他上奏说:“浙江西部歉收,总督杨廷璋请求从台湾的粮仓拨出十万石粮食救济灾民。可是北风太大了,粮食运不过去。所以,请您批准从福建的福州、福宁、兴化、泉州四个府的粮仓里,拨出十万石粮食,让商人运到嘉兴和湖州去卖,缓解粮食短缺;同时,再命令台湾把粮食运回这四个府的粮仓补充库存。”皇上看了奏章,很高兴,还特意嘉奖了他。四十四年,景素又调到直隶任职。他推荐于易简当布政使,结果皇上因为于易简是大学士于敏中的弟弟,就责备了景素。这一年十二月,景素去世了,皇上追赠他太子太保的职位,并按照惯例给予抚恤。
过了几年,四十五年的时候,两广总督巴延三次上奏,说景素生活作风不好,还查出他手下的官兵贪污受贿,纵容盗贼。两江总督萨载查到一些河堤和城墙工程的问题,就罚景素的家人负责修缮。福康安又奏报说景素在两广的时候,敲诈勒索商人,一共收受了六万多两银子,皇上责令景素的儿子炤限期把钱交还。到了五十四年,因为福建的官吏管理混乱,皇上追究景素的责任,把他儿子炤发配到伊犁戍边。直到五十九年,炤才被释放回来。
闵鹗元,字少仪,是浙江归安人。乾隆十年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刑部主事。后来升迁为郎中,又担任山东学政。二十七年,他从山东学政升任山东按察使,之后又调到安徽。接着又升任湖北布政使,后来又调到广西和江宁。四十一年,他升任安徽巡抚。四十四年,云贵总督李侍尧因为贪污受贿被判死刑,皇上把这个案子交给大学士和九卿讨论,他们都建议从重处罚。之后,皇上又把这个案子交给各省的督抚讨论,大家也都同意大学士和九卿的意见。这时候,闵鹗元看出来皇上想轻判李侍尧,他就单独上奏说:“李侍尧担任封疆大吏多年,勤政有功,深受内外人士的敬佩。请您根据‘议勤’‘议能’的惯例,稍微宽限一点。”皇上听了他的话,就同意了,李侍尧最终得以保全性命,免于一死。
公元1780年,他被调到江苏任职。到了1781年,甘肃布政使王亶望因为伪造灾情、贪污赈灾款而获罪,牵连到他的弟弟,当时在某个官位上任职。皇上责备他隐瞒真相,徇私枉法,降了他的官职,并且停了他的俸禄。两年后,1783年,他恢复了原来的官职和俸禄。
1785年,江南地区遭遇旱灾。五月,他上奏说淮安、徐州、海州三府虽然下过两三寸雨,但仍然可以种植一些耐旱的杂粮。皇上却说:“两三寸雨根本不够,怎么能种杂粮呢?地方的雨情和百姓的疾苦息息相关,你怎么能含糊其辞地汇报呢?” 随后,他又上奏请求截留十万石漕粮,用于救济淮安、徐州、海州三府受灾较重的地区,并按照他的建议进行救灾。
1790年,高邮巡检陈倚道发现书吏伪造印章,多收税款,知州吴瑍却置之不理;他上报后,他也置之不理,于是他又向户部举报。皇上询问他的情况,他仍然包庇吴瑍,没有如实禀报。皇上就派尚书庆桂和侍郎王昶去调查处理此事;最终因欺瞒皇上,被革职,并被逮捕,交由刑部审判。巡抚福崧又弹劾他包庇句容知县王光陛侵吞钱粮的行为,皇上只让江宁府去调查核实。皇上责备他玩忽职守,徇私枉法,决定严惩。案情查明后,本拟判处斩立决,后改判监候。1791年,他被释放,回到家乡。嘉庆二年(1797年),他去世了。
论曰:法律是用来维护天下太平的。君主驾驭臣子,如果知道某个臣子不称职,却因为一时的喜怒哀乐而违背法律去包庇他,这不是小事。焯、阿思哈、景素等人因贪污受审,但后来都被赦免;图尔炳阿隐瞒灾情,还杀害告发者;兆麟口才很好,而他则迎合皇上的旨意,直到无法胜任政务才被罢免。高宗皇帝曾经说过:“我不是一个非常懦弱姑息的君主,我能够执法。”执法固然困难,但克制自己的喜怒哀乐,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