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字雨亭,是郑亲王乌尔恭阿的第六个儿子。 在道光皇帝当政的时候,他被封为三等辅国将军,后来又担任散秩大臣和奉宸苑卿这些官职。
等到文宗皇帝登基,肃顺升职当上了内阁学士,还兼任了副都统、护军统领和銮仪使。因为他敢于承担责任,做事果断,所以越来越受到重用。
咸丰四年,他被任命为御前侍卫,之后又升迁为工部侍郎,后来又先后担任了礼部和户部侍郎。
话说这肃顺啊,七年的时候,官升得可快了,一下子就当上了左都御史、理藩院尚书,还兼着都统。那时候正是外敌入侵,国家危难的时候,皇帝文宗整天愁眉苦脸的,好多重要的事情都得拿到朝堂上讨论。肃顺仗着自己跟皇帝关系好,他哥哥郑亲王端华还有怡亲王载垣也帮着他,一起排挤那些跟他们意见不合的大臣,朝中大臣们都对他敢怒不敢言。
到了第八年,肃顺又调到礼部当尚书,还继续管着理藩院的事儿,后来又调到户部去了。正赶上英法联军打到天津,朝廷派大学士耆英跟着钦差大臣桂良、花沙纳去谈判。结果耆英没等皇帝旨意就回北京了,被抓起来要处罚,本来是要判个绞刑,缓期执行。可肃顺非要上书请求立刻处死他,虽然皇帝说他这话过分了,但还是赐死了耆英,让他自尽了。 大学士柏{艹俊}在顺天府主持乡试,因为纵容他家人靳祥作弊,皇帝让肃顺和刑部一起审理这个案子,判了死刑。皇帝念着柏{艹俊}以前是老臣,觉得这案情可以从轻处理,想饶了他,但肃顺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把柏{艹俊}给杀了。
因为打仗花钱多,国库空虚,户部就发行纸币,还设立了宝钞处,又发行铜钱,设立了官钱总局,分别管理这些事。还设立了一些官职,招商人们来帮忙收钱,这些机构的名字,有的叫“乾”字号,有四个;有的叫“宇”字号,有五个。结果这纸币和铜钱都没人信,肃顺就用强硬手段推行,搞得官民都怨声载道,问题越来越多。肃顺发现宝钞处“宇”字号五个机构的欠款账目跟官钱总局的记录对不上,就奏请查办,查出来一堆糊涂账,把宝钞处几个官员,比如台斐音什么的,都撤职查办,还牵连到好几十家商人,家产都被抄没。他又弹劾官票所的官员贪污受贿,把关防员外郎景雯等官员都撤职查办,抄家的官员也有好几十个。大学士祁俊藻、翁心存因为跟肃顺意见不合,受不了他的气,都辞职不干了,翁心存差点还被治罪。
肃顺越来越嚣张跋扈,看谁都不放在眼里,但他又喜欢拉拢名流。像郭嵩焘、尹耕云这些朝廷官员,还有举人王闿运、高心夔等等,都经常出入他的府邸,他收集他们的意见,然后偷偷地呈报给皇帝。剿匪主要靠湘军,曾国藩、胡林翼每次上奏章,大多都能得到批准,长江上游的地区也因此陆续收复。左宗棠因为一篇奏章被弹劾,多亏肃顺从中保护才免于受罚,而且还破格提拔了他。咸丰帝对肃顺的信任越来越深,越来越依赖他。
从咸丰八年开始,桂良等人跟外国在天津谈判议和,朝廷在“允许外国使臣进京”这个问题上坚决不同意,所以条约一直没签。到了咸丰九年,就爆发了大沽之战,敌人虽然撤退了,但到了十年,英法联军又来侵略,僧格林沁多次抵抗都失败了,朝廷又派桂良等人去议和。敌军逼近通州,朝廷改派怡亲王载垣、尚书穆荫去谈判,结果诱捕了英国官员巴夏礼,把他关进了监狱。可是我们的军队接连战败,根本无力抵抗,皇帝不得不仓促逃往热河,朝臣们对此意见很大。这些事情很多都是肃顺出的主意,所以他也跟着皇帝一起去了热河。等到敌军攻入北京城后,恭亲王留在北京负责议和,议和很快就谈妥了,敌军也逐渐撤退。留在北京的王公大臣请求皇帝回銮,肃顺却说他们居心叵测,极力阻止,不让皇帝回去。肃顺之前已经担任了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这时候又兼任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还署理侍卫内大臣,在皇帝不在北京期间,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人负责。
话说十一月,皇上病得特别厉害,就召见了肃顺还有御前大臣载垣、端华、景寿,以及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让他们来听遗诏。皇上那时候已经拿不动笔了,这些大臣就帮着皇上写遗诏。 穆宗皇帝登基后,肃顺他们因为处理政务时太专横跋扈,御史董元醇就上奏章请求皇太后垂帘听政。肃顺他们却故意刁难,拟了一道旨意驳回,这旨意根本不是两宫皇太后想看到的,但他们就是不改,载垣、端华他们更是生气,干脆就不上朝了。
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按照肃顺他们拟的旨意发了,还几次三番阻挠皇上回北京。恭亲王到了行在(皇帝临时居住的地方),就暗中制定了计划。九月,皇上的车驾终于回到北京,皇上立刻就宣布肃顺、载垣、端华他们的罪状,让王公大臣们一起议罪。当时肃顺正护送文宗皇帝的梓宫在路上,皇上就派睿亲王仁寿、醇郡王奕譞去抓他。他们在密云碰上了肃顺,晚上就冲进他的行馆把他抓了。肃顺又喊又叫,死活不服,最后还是被上了刑具,关进了宗人府的大牢。
结果到了监狱,发现载垣、端华已经在里面了。肃顺指着他们俩大骂:“早听我的话,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载垣也埋怨肃顺:“我犯的这些错,都是听你的话才干的!” 最后,审判结果出来了,三个人都判了凌迟处死。圣旨上写着:“他们擅权阻挠皇太后垂帘听政,罪行相同,但肃顺更是擅自坐在御座上,进出内廷自由出入,还擅自使用行宫的御用器物,收取和使用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抗旨不遵,还自己要求分别去见两宫皇太后,言语态度嚣张跋扈,意图挑起事端,他的罪行比载垣、端华更加严重。” 载垣、端华被赐死,而肃顺则被斩首示众。
肃顺那个家伙,专权跋扈,整了一堆冤假错案,老百姓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他还敢克扣八旗的俸禄,更是把八旗子弟得罪了个遍。 他被处死的时候,路边看热闹的人都朝他扔瓦片石头,大家心里痛快极了。肃顺死了之后,皇上又把跟他勾结的太监杜双奎、袁添喜之流都抓起来狠狠地惩罚了一顿;那些是被肃顺威胁的人,皇上都给他们免了株连。 耆英的儿子庆锡还给皇上告状,说他爹是被肃顺陷害的,请求皇上给平反,结果皇上说耆英本来就该死,肃顺虽然奏请处罚过重,但文宗皇帝已经批评过他了,就只把肃顺的儿子禁锢起来,不让他做官,算是杀鸡儆猴了。
穆荫,字清轩,是满洲正白旗人,他老婆姓和络氏。他一开始是官学生,后来考上了内阁中书,当了军机章京,之后又升了侍读。咸丰元年,皇上给他一个五品京堂候补的职位,让他在军机大臣手下学习办事。没多久,他就升了国子监祭酒,按规矩,这职位一般只有通过科举考试的人才能担任,当时好多大臣都反对,但皇上还是特批了他。他后来又当了光禄寺卿、内阁学士,还兼任副都统。咸丰三年,太平天国造反,闹到了河南、直隶,北京也戒严了,皇上就让他和僧格林沁、花沙纳、达洪阿一起负责北京八旗各营的巡防工作。之后他又升了礼部侍郎,还署理左翼总兵,后来又调到刑部。咸丰八年,他升了理藩院尚书,还兼任都统,之后又调到兵部。
咸丰十年,皇上派他和怡亲王载垣去通州跟英法联军谈判,还把桂良等钦差大臣的印信交给了他们。结果谈判失败了,皇上又命令他们去抓那些外国头头,他们抓到了巴夏礼,押解回北京。可是敌人的军队越来越逼近,皇上就批评穆荫他们办事不利,把他们撤了回来,让他们跟着皇上去了热河避暑。后来他父亲去世了,皇上给他批了十四天的假,让他等回北京后再正式守孝。
话说十一年,皇帝驾崩了,穆荫跟肃顺他们一起被委以重任,帮忙处理政务。
没过多久,十月的时候,肃顺、载垣、端华他们都被处死了。穆荫跟匡源、杜翰、焦祐瀛几个也被免了军机大臣的职务,等着接受处罚。 皇上下了道旨,说:“穆荫他们跟载垣那些人一样,偷偷抢夺权力,关键时刻却没敢反抗,都是辜负了皇恩,玩忽职守。穆荫在军机大臣这个位置上待的时间最长,资历最老,责任也最重大。按照王大臣他们的建议,应该把穆荫革职,发配到新疆去赎罪,这是罪有应得。不过考虑到载垣他们当时势力很大,穆荫他们受到挟制,很难跟他们对抗,所以他们没能挺身而出,也情有可原。那就革职吧,稍微开恩一点,发配到军台去赎罪。匡源、杜翰、焦祐瀛也都革职,免去流放的处罚。”
穆荫就去军台服役了,到了同治三年,才被允许赎罪回来,没多久就去世了。杜翰呢,因为他父亲的事儿,牵扯到受田传(此处不翻译,保留原文)。
匡源,字鹤泉,山东胶州人。道光二十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当上了编修,官做到吏部侍郎。咸丰八年,他进军机处当差,为人谦虚谨慎,很少发表意见。罢官后,他生活清贫,在济南泺源书院当老师,一直到去世。
焦祐瀛,字桂樵,天津人。道光十九年考中举人,后来当了内阁中书,又到军机处当差。一步步升迁,做到光禄寺少卿。咸丰十年,他被派去天津静海一带训练军队,后来被召回热河侍奉皇上,之后被安排在军机大臣手下学习办事,最后升任太仆寺卿。这个焦祐瀛特别会巴结肃顺他们,很多圣旨都是他起草的,当时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他,所以最后也跟着一起倒霉了。
陈孚恩,字子鹤,是江西新城人。道光五年考中了拔贡,当上了吏部一个小小的七品京官,后来升了主事,又当上了军机章京。一步步升迁,最后当上了郎中。大学士穆彰阿当时掌管朝廷大事,非常器重他,陈孚恩先后担任了太仆寺少卿、通政司副使、太仆寺卿,这些职位都要求他常驻值班。之后,他又升任大理寺卿、左副都御史,还兼任过顺天府尹和工部侍郎,最后升到了仓场侍郎。
道光二十七年,他被调任兵部侍郎,并在军机大臣手下办事。他和侍郎柏{艹俊}一起到山东去查案,弹劾山东巡抚崇恩贪污库款、政务废弛,结果崇恩被罢官了。陈孚恩还暂时代理过山东巡抚的职务。后来,他被任命为刑部侍郎,回京后,他主动向皇帝汇报说,自己在山东代理巡抚期间,一分公款都没收。皇上很高兴,破格赏赐给他头品顶戴、允许在紫禁城骑马,还赐给他一块匾额,上写着“清正良臣”,这些都是非常罕见的殊荣。
道光二十九年,他和侍郎福济一起到山西去查处巡抚王兆琛贪污的事情,查实了王兆琛的罪行,结果王兆琛被罢官,押解回京治罪。之后,陈孚恩调任工部,后来代理刑部尚书,不久就正式任命了。道光三十年,宣宗皇帝驾崩,遗诏要陈孚恩参与郊祔庙的祭祀活动,这件事要经过大臣们的商议。文宗皇帝召见他询问情况,陈孚恩和怡亲王载垣等人就在皇帝面前争论了起来。载垣等人因为失礼而自请处罚,皇上宽恕了他们的小过失,只是略微批评了几句,但却斥责陈孚恩言辞乖张,降了他三级,仍然留任。后来,陈孚恩因为母亲年迈,请求回乡侍奉母亲,皇上准了他的请求。
1851年,朝廷让我在家乡帮忙组织地方武装力量。三年后,九江城被太平军攻破了,巡抚张芾大人出兵督战,而我则和其他的官员一起守卫省城。后来,太平军从安徽撤兵,又窜到上游地区,朝廷就让我和张芾大人一起商量防御策略。太平军攻打南昌,我和张芾大人一起死守城池,江忠源将军率领援军赶到,双方激战,僵持了九十多天,太平军才撤兵。因为守城有功,我被赏赐了花翎。
七年后,我母亲去世,等丧事办完后,我到京城,但朝廷还没给我安排新的职务。八年后,御史钱桂森上奏说:“孚恩这个人很有才能,见识也广,在外面待了好几年,积累了很多经验,如果让他回京参与朝政,或者让他去负责洋务,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结果,皇帝说钱桂森结党营私,罢免了他的官职,让他回原单位上班。过了很久,朝廷任命我为头品顶戴的兵部侍郎,后来又代理礼部尚书,最后正式授予我兵部尚书的职务。
这期间,正好碰上审理顺天府乡试舞弊案,牵扯到了我的儿子景彦。我主动请求严查,并且主动回避了这个案件。皇帝下旨,革除景彦的官职,但对其他牵涉到景彦的人,还是要继续调查。最终,只因为我失察,被降了一级,算是抵消了处罚。没过多久,我又兼任了刑部和户部尚书,最后调任吏部尚书。
一开始,孚恩因为在议论礼制的事情上跟载垣、端华、肃顺他们对着干,得罪了他们。后来他又重新被启用,就巴结那些人,想保住自己的位置。结果肃顺他们倒台了,少詹事许彭寿就上奏弹劾孚恩的同党,说孚恩跟他们关系最铁,最亲密的莫过于侍郎刘昆、黄宗汉,平时孚恩推荐的人里,还有侍郎成琦、太仆寺少卿德克津太、候补京堂富绩等等,于是这些人全都被罢官了。
圣旨说:“孚恩当时大行皇帝去热河的时候,让大臣们讨论去不去,孚恩说了‘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这样的话,意思就是迎合载垣他们。大行皇帝驾崩后,留在京城的官员里,只有孚恩一个人被召去行在,这就足以证明他是载垣他们的人。革除他的官职,永远不准他再做官。” 当时朝臣们在讨论要不要把文宗皇帝配享到郊坛,孚恩说:“以前讨论宣宗皇帝配享的时候,大行皇帝有旨意说要按照‘三祖六宗’的标准来,这是大学士杜受田拟的,并不是大行皇帝本人的意思。”王大臣他们采纳了孚恩的话,还是请求把文宗皇帝配享。许彭寿又拿出文宗皇帝自己写的诗,里面有“以后无须变更”的句子,请求再次讨论这个问题,结果大家决定不配享。皇上斥责孚恩胡说八道,又因为搜查肃顺家的时候,搜到了孚恩写给他的一些信件,内容暧昧不清,于是就把孚恩抓起来下狱,抄了他的家,收回宣宗皇帝赐给他的匾额,把他发配到新疆。
过了几年,伊犁发生战乱,将军常清他们上奏说孚恩在筹集军饷、治理军队方面有功劳,皇上就赦免了他的戍边之罪,让他留在那里协助处理军饷的事情。到了同治五年,伊犁失守,孚恩和他的妾黄氏、儿子景和、儿媳徐氏、孙子小连一起战死了。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只抚恤了他的家属,却没有追封他。
话说啊,有人评论说,文宗皇帝看不惯那些朝臣们办事拖拖拉拉,一点儿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而肃顺呢,因为跟皇室沾亲带故的,就特别受文宗皇帝重用,办事也特别严格。他最受人诟病的就是杀了耆英、柏{艹俊}还有户部那些官员的事儿,虽然说是依法办事,但大家私底下都觉得他有点儿公报私仇的意思。不过呢,他参与制定军事策略,眼光确实比朝里那些大臣强多了,平定那些叛乱,可都是他打下的基础,功劳那是没得说。从庚申年议和之后,恭亲王就成了全国上下寄予厚望的人,可肃顺他们却不想着齐心协力,反而几次三番阻挠皇帝回京。文宗皇帝驾崩后,他们还想着趁机掌握大权,结果就因此获罪了。这历史都白纸黑字写着呢,他们能逃得掉吗?
穆荫他们这些人,有的想方设法讨好皇上,有的就跟着起哄拍马屁,到头来还不是都被赶了出去。就说那个陈孚恩吧,这小子胆小怕事,反复无常,被发配到边疆后就没再回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