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字筠仙,是湖南湘阴人。道光二十七年考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因为家里有丧事就回老家了。碰巧那时候粤军打到了长沙,曾国藩奉命带兵去打仗,郭嵩焘大力支持他。江西战事紧急,江忠源向曾国藩求援,曾国藩就派郭嵩焘过去,让他跟着江忠源一起守章门。当时敌人的战船聚集在饶州、瑞州,停泊在长江上,郭嵩焘就献计说要训练水师,江忠源同意了,让他写奏折请求朝廷命令湖南、湖北、四川造一百多艘战船。后来因为江西被围困很久,造船来不及,就先造了大型木筏,在上面装上大炮,和陆军一起夹击敌人,敌人这才撤兵。后来用来堵住湖口的,就是这些木筏。湘军因此名声大噪。论功行赏,郭嵩焘被授予编修的官职。他回朝后,在翰林院上书房当差。咸丰九年,英国人入侵天津,僧格林沁撤走了北塘的防卫力量,郭嵩焘极力反对,但意见没被采纳,他就辞职了。

同治年间改元后,他被重新起用,担任苏松粮储道,后来升任两淮盐运使。当时粮库空虚,几十万大军都指着淮盐的收入吃饭,郭嵩焘亲自检查验收,把盐分发给各个营队。提督李世忠凭借手中的重兵私卖食盐,没人敢管他,郭嵩焘就派人把他抓起来治罪,盐运才恢复正常。第二年,他代理广东巡抚。敌人进攻阳山,他立刻派张运兰去打退了他们。诏安失守,饶平、大埔告急,他和广东总督瑞麟一起派兵防守边境,追击敌人进入诏安城,杀死了几千人,军队的士气稍微恢复了一些。当时南京失守,废除厘捐的议论纷纷,郭嵩焘就详细分析了利害关系,写了一千多字的奏疏,这件事才作罢。伪天王洪秀全的弟弟洪玉山躲藏在香港,仗着英国人的保护,官吏们没人敢抓他。郭嵩焘援引法律和他理论,把他抓了回来,判处死刑。而瑞麟却抢着邀功,说自己带兵去抓捕洪玉山,郭嵩焘极力阻止,但没成功。英国人非常生气,多次发照会来质问。

一开始,毛鸿宾当广东巡抚的时候,所有事情都由幕僚徐灏做主。后来瑞麟接任,徐灏更加嚣张跋扈。嵩寿接手后,上奏弹劾徐灏,说他几次在军事上判断失误,请求一起被罢免。奏章到了左宗棠手里,左宗棠说嵩寿的做法有点像意气用事,批评了他一顿。左宗棠和郭嵩焘是姻亲。以前左宗棠在官场上受过很大的挫折,罪名难以预料,是郭嵩焘帮他向肃顺求情,还跟同事潘祖荫说明情况,说左宗棠没有问题,这才让他免于受罚。所以这次左宗棠根本就没帮他说话。郭嵩焘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因为督抚和同城官员的失误造成的,一年多后,他辞去了官职,又上奏详细地论述了其中的弊端,但没得到回应。

光绪元年,他被任命为福建按察使,还没上任,就被调到总理衙门。后来又升任兵部侍郎,出使英国,兼任法国大使。英国人马加理在云南边境遇害,郭嵩焘上奏弹劾岑毓英,实际上是想让朝廷自己罢免岑毓英的官职,以此来堵住外国人的嘴。但是当时舆论哗然,都说郭嵩焘媚外。郭嵩焘的奏章没被采纳,英国大使威妥玛离开北京,两国关系差点破裂。郭嵩焘还想亲自承担责任,上奏说:“外交策略,无非是‘理’和‘势’。‘势’是指人和我的力量对比,可以接受的就接受,不可以接受的就拒绝。‘理’是指我们自身的立场。力量足够强大,而且道理也站得住脚,那就坚定不移;力量不足,又别无倚仗,就更要依靠道理来争取。”然后他又列举了四件事来陈述他的观点。当时有个郎中叫刘锡鸿,正打算跟着郭嵩焘出使,担心奏章会触怒朝廷,就阻止了奏章的上报。等到郭嵩焘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到了英国后,刘锡鸿当了副使,处处刁难郭嵩焘,郭嵩焘受不了,就请求告病回国,在城南书院当了主讲。

没过多久,俄国的事情就变得棘手了。崇厚因为议和丢脸而被判死罪,朝中大臣大多主张开战,征兵的命令一下就乱套了。嵩焘这时候就上奏了六条建议:第一,收回伊犁,让甘肃巡抚去谈判;第二,派使者去谈判收回伊犁,应该到伊犁去办理;第三,直接驳斥俄国的要求,暂时允许俄军驻扎;第四,派驻英法公使没必要再派使者去俄国;第五,确定崇厚的罪名,应该稍微符合一下国际法;第六,朝廷大臣主战,只是片面之见,应该权衡利弊,公平处理。皇上很欣赏他观点的精准。后来就派曾纪泽出使俄国,最终修改了条约。

嵩焘虽然在家,但一直很关心国家大事。朝鲜发生动乱,法国和越南发生冲突,他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等到马江海战失败,恭亲王奕䜣等人下台,言官们更加猛烈地攻击政府,嵩焘特别担心。他曾经说过:“宋朝以来,士大夫们都喜欢追求名声,结果误了国家大事。他们打着爱国的幌子,谋求快速升迁;等到事情真的落在他们身上,一旦出现变故,就慌乱失措,手忙脚乱。祸害国家政事,没有比这更严重的!”这封奏疏传了出去,当时舆论都批评他。到了庚子国难爆发的时候,他的话才被证明是对的,而嵩焘已经在十七年前去世了。他留下了《礼记质疑》四十九卷,《大学中庸质疑》三卷,《订正家礼》六卷,《周易释例》四卷,《毛诗约义》二卷,《绥边徵实》二十四卷,以及一些诗文集。

他的弟弟昆焘,字意城。通过科举考试后参加了张亮基的军队,和左宗棠一起共事。李开方扰乱湖北,从怀庆府南下,武昌半夜收到消息,紧急调兵到鹅公颈会合。突然遭遇敌人,敌人出其不意,造成了很大的混乱,最后斩杀了李开方,歼灭了他的军队。消息传到张亮基那里,他才得知此事,昆焘一直为此感到自豪。骆秉章在湖南任巡抚时,昆焘跟随曾国藩东征,左宗棠援救浙江时,军资都依靠他。他从国子监助教做到了四品卿。后来刘昆讨伐黔地苗族,昆焘长期以生病为由回家,却积极参与军事的建议。苗族平定后,他又辞去了官职。光绪八年去世。

崇厚,字地山,是完颜氏,内务府镶黄旗的人,他爹是河督麟庆。道光二十九年,他考中了举人。后来被选派去当阶州知州,一步步升迁,最后当上了长芦盐运使。

咸丰十年,他代理盐政,上书请求停止发放多余的盐引,代销积压的盐引,并按照永平府的低价出售。正赶上僧格林沁在京畿地区治理水田,崇厚又建议开垦葛沽、盐水沽的盐碱地,一共四千二百多亩。

第二年,他被任命为三口通商大臣。又一年,他升迁为大理寺卿,但是仍然留在天津,跟英法两国重新修订租界条约。同治年间改元后,他被任命为兵部侍郎,参与直隶地区的军事事务,不久后代理总督。当时葡萄牙派使臣来北京请求修改条约,崇厚上奏朝廷,请求总署不要接受他们的请求。法国使臣哥士耆从中斡旋,要到天津来处理这件事,朝廷就让崇厚负责此事。

第二年,朝廷命令他镇压冀州的土匪,但他没能抓住机会,受到了责罚。后来,丹麦使臣也学着葡萄牙的样子来请求修改条约,崇厚还是像以前一样拒绝了。朝廷再次任命他为全权大臣,他一共订立了五十五条条约,以及九款通商章程。从此以后,荷兰、日本、比利时、意大利、奥地利等国都派使臣来寻求签订条约,详情记载在《邦交志》里。他还建议在天津设立北洋机器局城南分局,城墙上的炮台和城池遥遥相对。

五年后,他贷款开垦海河北岸的土地,从邢家沽开始一直到卧河村,中间开挖渠道,开辟了大约五百顷水稻田,他还亲自制定了试垦章程,于是两岸都变成了肥沃的田野。九年后,天津的民众和传教士发生冲突,崇厚因此受到批评。事情平息后,朝廷派使臣去修好关系,并任命崇厚为出使法国的大臣,这是中国第一次派遣专使前往一国,不过事情办完他就回来了。后来他还代理过户部、吏部侍郎。

光绪二年,也就是1876年,他担任奉天将军的时候,上奏朝廷,建议选择合适的地方设立官府,设立宽甸、怀仁、通化三个县,增加边关兵备道,把昌图升格为府,把八家镇改成县,把经历的驻地迁到康家屯,把梨树城改成厅,把照磨的驻地迁到八面城;那些通判、知县都加个理事同知的头衔,顺便管管蒙古族同胞的事儿,朝廷也同意了。之后他还多次上奏,分析吉林的积弊,请求处理马贼,打击土匪,解决积压的诉讼案件,查清荒地,消灭金匪。他还因为私自开垦围场的人太多了,就请求朝廷开恩,对已经开垦的人,就根据实际情况收税,没开垦的,就给他们安排地方,还留下一些空地用来操练军队,皇上也同意了。

光绪四年,也就是1878年,俄国边境回族匪徒骚扰边境,他还联合俄国外部格尔斯一起阻止他们。那年秋天,他被任命为出使俄国的钦差大臣,还加了个内大臣的头衔,官职也升到了左都御史。第二年,他就去俄国了。当时左宗棠在伊犁打仗,趁着俄土战争的机会,要求俄国人撤出库尔札,俄国人提了一堆要求。结果,崇厚到了俄国,去见俄国沙皇,完成了使命,却草率地跟俄国签订了一个和约:第一,从嘉峪关到西安、汉中到汉口,俄国人都享有通商权;第二,从松花江到伯都讷,可以自由贸易;第三,从蒙古到天山南北进口商品,不用交税;第四,从西伯利亚到张家口,俄国可以修铁路;第五,从陕甘到汉口,虽然要收正常的税,但是其他的杂税都免了;第六,在嘉峪关、科布多、哈密、吐鲁番、乌鲁木齐、库车都得设领事馆;第七,所有在中国的俄国人都可以带枪;第八,伊犁城和附近地区,所有俄国占领的土地和建筑物,都不用还给我们。这个条约一签,朝野都哗然了,然后一些官员,比如修撰王仁堪、洗马张之洞等等,就联名上奏弹劾他。皇上大怒,把崇厚抓起来,判了死刑,缓期执行,后来因为俄国人求情,才免了他的死刑,但是还是关了起来。后来又派曾纪泽去俄国重新谈判,才把伊犁南路七百多里的土地和嘉峪关等地的领事馆设置给争取了回来。

十年的时候,崇厚(人名)拿出三十万两银子资助军队,然后被释放回朝。正好赶上太后五十大寿,崇厚跟着大家一起祝寿,结果皇上旨意下来,让他原官降两级,还赏赐了个官衔。十九年的时候,崇厚去世了,享年六十七岁。

曾纪泽,字劼刚,是大学士曾国藩的儿子。从小就很有才华。靠着父亲的荫蔽,做了户部员外郎。他父亲去世后,服丧期满,他就继承了侯爵的爵位。光绪四年,他被任命为出使英法的大臣,同时补任太常寺少卿,后来又调到 大理寺。六年的时候,负责出使俄国的崇厚犯了罪被撤职,于是曾纪泽就兼任了这个差事。

首先,俄国趁我们国内发生动乱,占领了伊犁,等到平定回部之后,才把伊犁还给我们,然后双方商定边界和通商事宜。崇厚这个人没请示朝廷就擅自签字画押,签订的条约有很多地方都丧失了我们的权益,所以朝廷就派纪泽和崇厚一起出使俄国,重新谈判修改之前的条约。俄国人因为崇厚要被处以死刑,非常生气。纪泽考虑到会影响外交,就请求皇上开恩,饶了崇厚一命,皇上同意了,但决定要惩罚他,把他关起来。

纪泽上书说:“关于伊犁这件事,处理办法主要有三种:打仗、防守和议和。主张打仗的人,比如左宗棠他们,认为我们现在占据绝对优势,打仗没问题。但我私下认为,伊犁地势险峻,俄国又是强大的敌人,和我们西陲地区的情况完全不同。一旦开战,后患无穷。东三省和俄国接壤,是国家的根本重地,到时候防都防不住。有人说可以游说欧洲各国,让他们互相牵制,这简直是战国时代的陈词滥调了!各个国家表面上虽然和睦,但心里都互相忌惮,一旦要合伙对付我们,他们就会一致对外,谁会出来帮助我们呢?主张防守的人,认为如果为了伊犁要耗费大量的钱财,那简直是舍本逐末,得不偿失,不如放弃算了。他们不知道,从建国以来,我们国家经营西域付出了多少努力啊!圣祖皇帝和世宗皇帝都不惜耗费全国之力去征讨,直到乾隆二十二年,伊犁才彻底平定,我们国家的腹地才得以安宁。现在如果放弃伊犁,新疆怎么办?有人说,咱们先保存实力,以后再图谋伊犁。他们不知道,左宗棠他们的军队,是要召回的吗?如果边界不明确,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还是让他们在边境上逍遥自在,那运输军饷就困难了,士气也会下降。所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打仗和防守都不靠谱,还是议和比较现实。议和也有三种办法:划界、通商、赔款,其中赔款是最轻的,通商也比划界轻。为什么这么说呢?西方国家签订条约,有的会一直遵守,有的会根据情况修改。一直遵守的是边界划分,这牵涉到彼此的利益,一方得益,另一方就会受损,所以签订的时候要慎重。可以修改的是通商条约,比如每隔几年修改一次。如果条约条款不好,贸易受损,正好可以在修改条约的时候换成新的,也不是对方国家可以独享的。现在和俄国的条约是崇厚议定的,俄国皇帝也签字了,现在想全部推翻重新签订,这是不可能的。我认为,边界划分属于长期遵守的条款,必须坚持,努力争取。至于通商的条款,只要去掉过分的要求,其他的可以权衡一下,同意一部分,等到以后修改的时候再换,这样才能保证和谈的最终成功。否则,如果事情闹僵了,就必须严厉谴责,讨伐他们,这就是打仗了。朝廷的胜算,不是我这个使臣敢于评论的。再不然,暂时不管伊犁,这就是防守了。但是,边界不能轻易让步,而整个伊犁都可以放弃,我也不敢这样认为。再不然,先驳回他们的要求,等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考虑同意,这就是议和了。但这就像在集市上讨价还价,不是处理外交,驾驭远方国家的方式。关键是要有明确的策略,不能等到以后被逼无奈了,再做出让步。我现在到了俄国的首都,就只说两国要友好相处,应该派使者互相沟通。至于讨论公务,传达信息,这是使臣的职责,等到收到国内的指示,再进行商议。这样说话,才不会被邻国拒绝,让国家蒙羞。我能力有限,只能谨慎地遵照圣上的旨意,不轻举妄动,希望能够取得一点点的成果,维持大局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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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俄罗斯,我跟俄国外交部和驻华公使布策他们没完没了地辩论,说了好几十万字,足足十个月才把条约定下来。按照崇厚最初签的条约,我们只收回伊犁的一半,那些险要的地方还是属于俄国的。我呢,跟他们死磕,一定要把南边的乌宗岛山、帖克斯川这些重要的关隘夺回来,这样伊犁的城池才能守住,而且还能跟喀什噶尔、阿克苏这些城市顺利通行。条约里其他的边界划分和通商条款,我也都做了不少修改。七年的时候,我升迁到宗人府府丞、左副都御史的职位。任期满了,又继续干了三年。

法国跟越南闹矛盾,我跟法国人据理力争,一点儿都没退让,还详细地提出了六条防御策略。十年的时候,我升任兵部侍郎。跟英国人协商确定了洋药税,每年能多收六百多万两银子。第二年,我回朝,调到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工作。后来又调到户部,还兼任刑部、吏部侍郎。十六年的时候我死了,追封太子少保,谥号惠敏。我的儿子纪广銮,当上了左副都御史;纪广铨,当上了兵部员外郎。

薛福成,字叔耘,是江苏无锡人。他通过副贡生的身份参加了曾国藩的军队,因为工作努力,最后升到了直隶州知州。光绪初年,朝廷下诏征求治国方略,薛福成就上书提出了六条治国策略,还秘密地提出了十条海防建议。当时,总税务司赫德很欣赏他的才能,总署想让他当总海防司,薛福成写信极力反对,这事儿才作罢。八年的时候,朝鲜发生动乱,张树声代替李鸿章负责京畿地区的防务,听到消息后,他马上给总署发电报请求出兵。薛福成担心如果行动迟缓,会重蹈琉球的覆辙,就建议赶紧派军舰过去支援。等朝鲜的乱局平定后,他因为立功被提升为道员。

十年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宁绍台道的官员。法国违背盟约,跟越南开战,朝廷下令沿海戒严。宁波是浙江东部重要的关口,当时,提督欧阳利见驻扎在金鸡山,杨岐珍驻扎在招宝山,总兵钱玉兴分别守卫着重要的隘口。这些将领们互相不服管,谁也不听谁的。巡抚刘秉璋就下令让福成负责统筹军务,协调各路将领,修筑长城,设置障碍物,架设电线,侦查间谍,切断敌人的内应和侦察。当时从南洋支援台湾的三艘军舰被法国人追击,驶入了镇海口,朝廷又命令他们一起防守。作战计划刚制定好,敌人就来进攻了,两次进攻,两次都被击退,最终没能得逞,灰溜溜地走了。十四年的时候,他升任湖南按察使。

第二年,他升任三品京官,出使英、法、意、比四国,先后担任光禄寺卿、太常寺卿、大理寺卿,出使的任务依然不变。没过多久,坎巨提来请求中国出兵帮忙。坎巨提是归附中国的回部首领,自从英国灭了克什米尔之后,坎巨提就成了英国的属国。英国想在坎巨提的领地修路,坎巨提拒绝了,打仗又打不过,所以才来求援。朝廷命令福成去查明原因。福成会见了英国外交大臣索尔兹伯里,了解到英国急于防备俄国,于是跟英国订立协议,共同解决坎巨提酋长的地位问题,以消除误会。然后,福成详细地向上级汇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陈述了英俄两国在帕米尔地区争夺地盘的情况,请求朝廷催促俄国划定边界,希望英国暗中给予支持。后来,他又奉命参与商讨滇缅边界的划分和贸易事宜。之前曾纪泽出使英国,想把南掌、掸人等土司都划归中国所有,但谈判没有成功就回来了。到了这个时候,福成接替了他的工作,改变了之前的策略,稍微扩大了边界,签订了二十条款的条约,具体内容记载在《邦交志》里。

福成在国外任职好几年,一直很努力地维护国家利益,他积极建议取消一些旧的禁令,大力招揽人才。尤其是在争取在南洋群岛设立领事馆这件事上,他特别坚持正义,最后英国人也同意了。英法教案牵涉范围很广,他条理清晰地列举了治本和治标的策略。他准备回国的时候,又把出使期间的见闻写成奏疏上报朝廷,主要建议朝廷应该重视人才培养,加强军事准备,发展经济,重视官员的职责,总之就是扬长避短。二十二年,他回国了,在上海病逝,朝廷还特别恩准了抚恤。他死后半年,中英签订了新的条约,很多之前割让出去的土地又收回来了,很多人为他惋惜。

福成喜欢写古文,他的文章通俗易懂,又能把事情的道理讲清楚,尤其擅长论述和记叙。他著有《庸菴文编》《笔记》《海外文编》《出使英法义比日记》《浙东筹防录》等著作。

黎庶昌,字莼斋,是贵州遵义人。他从小就喜欢读书,跟随郑珍学习,研究经世致用之学。同治初年,发生日食等天象异变,他上书朝廷论述当时的政事,详细地列举了利弊,皇上很赏识他。他被授予知县的职位,曾国藩还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做事。曾国藩一向很尊重郑珍,所以对黎庶昌也很器重,让他在吴江、青浦等地任职;他两次主管税关,税收都大幅度增加。光绪二年,郭嵩焘出使英国,黎庶昌被任命为参赞。他跟随郭嵩焘访问了英国、比利时、瑞士、葡萄牙、奥地利等国,并把所见所闻写成书,叫做《西洋杂志》。后来他升任道员。

七年后,他被任命为出使日本的大臣。当时正值处理琉球问题和华商在日本居住的问题,日本外务卿井上馨态度强硬,黎庶昌反复据理力争,最终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第二年,日本准备袭击朝鲜,黎庶昌立即发电报请求朝廷迅速派兵支援,抢先采取行动。中国军队到达后,日本军舰发现中国早有准备,就撤兵了,双方最终和平解决。中国古代典籍在战乱中丢失了很多,而日本的一些藩族收藏了大量的古籍,黎庶昌从中挑选了一些重要的经史书籍,刊印了《古逸丛书》二十六种。中法签订新约后,他上书朝廷列举了七条建议。不久,他因为家中有丧事回国,服丧期满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官职。

十七年,我被调任到川东道。四川的风俗习惯一向比较闭塞。我到任后,就着手兴办学堂,提倡实业,修建医院,整顿军队,安抚商人,各种荒废的事务都陆续开展起来。

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后,我上书说:“日本早就有侵略野心的,朝鲜就像日本的附属国一样。打仗肯定很难取胜,但退让也会招致侮辱。” 于是,我建议向列强发出公告,共同维护朝鲜这个属国,并自愿东渡日本,排解困难,但当时的当权者没有采纳我的建议。等到战争局势越来越紧张,国家财政困难的时候,我带头捐献了一万两白银,并建议按照官职等级分别捐款,但也没有得到回应。

二十一年,我奉诏进京觐见。驻渝的法领事听说我要离开川东,就故意刁难我,让我处理教案相关事宜,接替我的人也处处为难我。我染病后,就辞官了。不久之后,我就去世了。川东的老百姓在沩郡为我建祠祭祀。

马建忠,字眉叔,是江苏丹徒人。他从小就喜欢学习,精通经史。由于对外国侵略越来越愤慨,他就专心研究西学,被派往西方各国使馆学习洋务。他多次上书朝廷,建议借款、修路、创建海军、通商、开矿、兴办学校、储备物资等等。北洋大臣李鸿章对他很欣赏,采纳了他的很多建议。他官至道员。

光绪七年,李鸿章派马建忠去南洋和英国人谈判鸦片专卖的事情。马建忠认为鸦片危害极大,中外都对此深恶痛绝,应该在征税的同时逐步禁止鸦片,而不是仅仅依赖于收税。当时,英国主张禁烟的官员也认为强迫中国开放鸦片贸易是政府的耻辱。他们听到马建忠的意见后,虽然没有立即答应,但也都很赞赏他的公正立场。

公元1882年,朝鲜跟美国签订条约,李鸿章派吴建忠去参加谈判。条约签完后,英国和法国也派使者来,吴建忠从中斡旋,都按照跟美国签订条约的模式完成了。日本驻朝鲜公使多次打探条约的事情,吴建忠都秘密隐瞒,日本人因此很不高兴。吴建忠回国后,朝鲜就乱了,朝鲜方面把情况报告给了李鸿章。那时李鸿章正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张树声代理北洋大臣,命令吴建忠和海军提督丁汝昌率领兵舰去朝鲜看看情况。

吴建忠到达仁川,日本海军已经先到了,吴建忠找借口拖延时间,同时赶紧请求尽快派兵去平定叛乱。朝鲜命令提督吴长庆率领三千人东去救援。吴建忠事先制定了诱捕叛乱首领的策略,他和吴长庆、丁汝昌一起等候大院君李昰应,减少随从人员,表现得坦率真诚。等到李昰应来拜见,吴建忠就把他抓了起来,强行把他塞进轿子里,交给吴长庆连夜送上军舰,丁汝昌护送他到天津。接着又抓捕了其他叛乱分子,帮助朝鲜国王复位。日本使者虽然有意见,但叛乱已经平定,也没办法,这都是吴建忠的功劳。于是吴长庆率军驻扎在朝鲜,他的部下袁世凯也因此开始在朝鲜参与军务。

吴建忠回国后,朝鲜维新党的叛乱又发生了。日本军队先进入朝鲜,几次交涉都错失良机,最终导致彻底失败。吴建忠很生气,认为后继无人,最初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毁掉,后来写了《东行录》来记录这件事。

吴建忠学识渊博,擅长古文辞;尤其精通欧洲语言,从英法现行的文字到希腊、拉丁古文,没有他不通的。因为他发现西方国家都有关于写作方法的书籍,而中国古代典籍虽然也都有写作的规则,只是没有类似的书来总结和阐述这些规则,导致学习者写文章时常常被句子结构难倒,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于是他下定决心,创作了《文通》一书,根据西方语言的规则,从中国古代典籍中寻找相同和不同之处,通过大量的论证和引用,来确定中国古代文章的写作规律,目的是让学习者明白各种区别,然后才能运用到写作中,做到恰如其分。不仅写古文辞能做到左右逢源,就算学习西方古代和现代文学,也能很容易地深入研究并融会贯通。这本书出版后,学者们都称赞它精妙绝伦,认为是古今独创的著作。他还著有《适可斋记言》、《适可斋记行》等书。

李凤苞,字丹厓,是江苏崇明人。从小就聪明,特别喜欢钻研历法和数学,测绘技术也很精湛。当时丁日昌在江苏做官,知道李凤苞很有才华,就资助他一些钱,让他当上了道员。后来,他先后在江南制造局和吴淞炮台工程局工作,还绘制了地球全图,翻译了很多西方的书籍。丁日昌当了船政大臣后,就把他调到总考工署工作。朝廷要派留学生出国留学,就给李凤苞升了三品卿,让他当监督。光绪三年,他带领留学生去了英国和法国,把他们安排到学校学习。第二年,朝廷赏赐他二品顶戴,任命他为出使德国的大臣,后来又兼任奥地利、意大利和荷兰三国的大臣。他往来奔波几千里,在各国之间穿梭,联络各国之间的外交关系。那时候他还建议发展海军,并且被委任督造战舰。

十年后,法国和越南发生冲突,李凤苞暂时代理了法国大使的工作。法越战争爆发后,他就奉命回国,途经澳门。澳门从明朝中期开始就长期被葡萄牙人租借居住,这时葡萄牙人暗中想把澳门据为己有。李凤苞就给朝廷写信,请求朝廷下令跟葡萄牙人签订协议,避免以后发生冲突。但是朝廷大臣害怕惹事,就把他的建议搁置了。一年后,葡萄牙人果然占领了澳门,很多人为此惋惜。后来,李凤苞再次被朝廷任命,朝廷下旨让他去直隶,听从李鸿章的调遣,让他负责管理营务处,同时兼管水师学堂。没过多久,因为他在德国订造军舰的事情账目不清,被查处革职。光绪十三年,李凤苞去世了。他留下了《四裔编年表》、《西国政闻汇编》、《文藻斋诗文集》等著作。此外,他还研究音韵、地理、数学,也有一些著作,但都没来得及完成。

洪钧,字文卿,是江苏吴县人。同治七年,他考中了状元,被授予修撰的官职。后来他被派到湖北去做学政,又先后在陕西和山东主持乡试。之后升任侍读,到江西去视察学校。光绪七年,他升迁为内阁学士。因为母亲年老,他请求回家侍奉母亲,母亲去世后,他又按照制度守孝。守孝期满后,他重新回到原来的官职。后来,他被任命为出使俄国、德国、奥地利和比利时的四国大臣,并被晋升为兵部左侍郎。当初,喀什噶尔地区在勘定与西方的边界时,中国的地图学还不够发达,缺乏精确的地图。洪钧出使俄国时,发现俄国人绘制的中俄边界图上的红线与边界协议完全一致,他私下担心英国会抢先一步,于是就把俄国地图翻译成汉字,以备不时之需。光绪十六年,他出使任务完成,带着地图回国,被任命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负责人。

话说帕米尔地区边界问题闹得沸沸扬扬,大理寺少卿延茂觉得,总署翻译的那张地图把苏满地区画在了边界之外,导致边境纠纷越来越多,于是狠狠地弹劾了负责翻译地图的人,说他们误国误民。这事儿就交给了总署调查。

总署里的官员们觉得,那张地图本来就是用来参考的,并不是作为正式证据,更不是专门为中俄谈判准备的,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地图上呢?事情调查清楚了,可那些弹劾的人还是不依不饶。

这时,右庶子准良提了个建议,说帕米尔地区的地图说法不一,应该弄张精确的地图才行。于是,那些负责翻译地图的人就上奏章解释说:“内府的地图和《一统志》上的记载都比较粗略。总署之前处理这个案子,参考了李鸿章寄给英国的地图,还有许景澄汇集的英、俄、德、法四国地图,这些地图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可是跟准良先生的奏章一对比,差异就很大了。钦定的《西域图志》里记载霍尔干等地属于喀什噶尔;记载喇楚勒、叶什勒库勒等地属于喀什噶尔西境外,这意思很明白。可原奏却说:‘说境外,是指大小和卓木旧时的境外;说属于,是指现在属于喀什噶尔,是咱们国家自己开辟的土地。’这说法太牵强了!喀什噶尔正北、东北紧挨着俄国的七河地区,正西靠着俄国的费尔干纳盆地,西南跟帕米尔地区交错。西藏最西边是阿里地区,西北沿着雪山一直到挪格尔、坎巨提,到印度的克什米尔,根本不用经过帕米尔地区。就算俄罗斯想打喀什噶尔,英国想打阿里,他们也不愁没路走。原奏却说:‘两国侵略拔达克山、安集延,最终也没能打通。’这对于边境形势的判断也太盲目了吧?中俄分界线,是从科布多、塔尔巴哈台、伊犁一直到喀什噶尔西南的乌仔别里山口,然后从东北一直延伸到西南。原奏却说:‘当年勘界,是从俄国属地萨马干往东,实际上以乌仔别里山口西边为界。现在却说以东边为界,这跟实际情况严重不符。’我们查阅各种资料,根本找不到萨马干这个地名,只有浩罕、安集延最西边有萨马尔干,《明史》里写的是撒马儿罕,它长期属于俄罗斯,跟我们的疆域没有关系。当年勘界,也不是从西往东,更没有东西两个山口的说法,不知道原奏是怎么传出这种错误的?我们特地把许景澄寄来的地图呈上。” 他们还陈述了死守葱岭和争夺苏满地区会违反条约的情况。

一开始是坎巨提那场仗,双方在那儿互相较劲儿,所以我就下令撤兵撤卡。英国人趁机让阿富汗占领了苏满。现在,俄国的西路军已经和阿富汗打起来了,东路军也正逼近边境。总署又把西南边疆的来龙去脉详细地汇报了一遍。电报里还说:“根据我们翻译的中俄界图来看,乌仔别里以南,东西方向绵延一片,都是帕米尔高原。根据喀什噶尔条约,中国边界应该在这片高原中间。现在俄国人争夺帕米尔,这祸根早就在喀什噶尔条约签订那年就埋下了。刘锦棠在苏卡增设防卫,是想扩张边境。但是喀什噶尔条约摆在那儿,这事儿很难办。不过,我们可以按照界图上南北经度划的斜线,从乌仔别里往南画线,还能争取到帕米尔高原的一小部分。现在我们先恢复旧址,已经稍微开拓了一些。俄阿两国正在交战,我估计阿富汗肯定要败。等俄国军队撤兵后,我们可以和他们谈判划界,到时候要和边疆官员一起努力,能争取到一点是一点。”皇上都同意了我的建议。十九年他去世了,朝廷还给了我优厚的抚恤。

钧大人好学,精通经史,曾经撰写过《元史释文证补》,资料都来自国外,当时的人都很称赞他。

刘瑞芬,字芝田,安徽贵池人。他以秀才的身份跟随李鸿章出兵上海,负责水陆军械的运输。当时刚开始用西式枪炮,都是从国外买的,瑞芬检查得很仔细认真,及时解决了问题,淮军因此有了善于使用西洋武器的名声。后来多次被保举为道员,负责督办松沪地区的厘金。光绪二年,他代理两淮盐运使。淮北闹饥荒,流民涌入扬州讨饭,瑞芬在城外筑起堤坝,搭建棚屋让流民居住,按人数分发食物,救活了六万多人。随后被任命为苏松太道。租界以黄浦江南北分隔中外船埠,外国人经常侵占南岸。瑞芬丈量了南北岸,在中间划了一条界线,设立水利局委员负责此事,外国人也都听从了。后来他升任江西按察使,又升任布政使。

十一年前,我升了官,当上了三品京堂,被任命出使英俄等国。后来又当了太常寺卿,接着调到刑部大理寺,但仍然继续出使外国。之后,我的驻地又改成了英国、法国、意大利和比利时。一开始,俄国打起了漠河金矿的主意,我赶紧向总理衙门建议咱们先自己开采。英国占领了缅甸之后,取消了缅甸的朝贡,我坚持按照以前的规矩跟他们理论,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后来英国又入侵西藏,我竭力在国际上跟他们交涉,把入侵西藏的印度军队给逼回去了,然后又另外跟他们谈判签订了关于西藏和印度的条约,这些事情都详细记载在《邦交志》里。

我长期从事外交工作,眼光比较长远。朝鲜刚开始乱的时候,我就上书朝廷说:“朝鲜紧挨着咱们东三省,关系非常重要。最好的办法是咱们把整个朝鲜收回来,改成咱们的一个省。如果不行,那也应该跟英国、美国等国家一起商量,共同保护朝鲜,这样才能避免被强邻独占,保持藩属关系,巩固边防。” 可是总署压根儿没理我,我的建议没被采纳,结果后来果然像我预料的那样。十五年的时候,我被调回朝廷,当上了广东巡抚。十八年的时候我死了,朝廷按照规定给了我抚恤。

我有三个儿子。老二世珩,字聚卿。光绪二十年考中了举人,后来官做到道员。他先后负责过江南商务官报、学务工程、湖北造币厂等工作。之后很快被提升为度支部参议,加三品卿衔。他还制定过货币制度方面的条例,国内外都认为他制定的方案非常精确,可惜还没来得及实行,辛亥革命就爆发了,他就回上海老家去了。丙寅年(民国二年)去世。他特别喜欢收藏古董,家里藏书很多,而且特别擅长校对和刊印古籍。他编辑出版过《聚学轩丛书》、《贵池先哲遗书》、《玉海堂宋元椠本丛书》以及一些曲谱、曲品之类的书籍。

徐寿朋,字进斋,是河北清苑人,祖籍浙江绍兴。他通过捐纳成为主事,也就是官吏。因为很了解外国情况,所以在天津海关帮忙处理外交事务。

光绪二年,他被任命为道员,担任美国和日本使馆的二等参赞。当时很多在洛杉矶的华人被虐杀,徐寿朋协助使臣郑藻如向对方索赔,据理力争,态度强硬。这件事还没处理完,秘鲁使馆就空缺了,他就调任秘鲁参赞,并代理公使的职务。秘鲁一直虐待华人劳工,而且变本加厉,徐寿朋跟秘鲁政府据理力争,挽回了不少损失。他在国外待了很久,处理外交事务,总是很受外国人尊重。后来官职升到了二品。

回国后,正赶上李鸿章在北京附近管事,就把他请到幕府里做事。李鸿章上奏朝廷,说徐寿朋办事能力强,又熟悉国际关系。皇帝召见了他,听了他汇报后很满意。

光绪二十四年,他被任命为安徽徽宁池太广道,后来又升任按察使。不到半年,就被朝廷召回,任命他为三品京官,出任全权代表跟韩国谈判签订条约。到了韩国后,他和韩国外交部官员朴齐纯一起,商定了十三个条款的条约,具体内容记载在《邦交志》里。《邦交志》记载:以前,韩国是我们的属国,一直向我们进贡。自从甲午战争后签订了新的条约,韩国就认为自己是独立自主的国家了,所以才派徐寿朋去跟他们签订条约,这是中韩之间第一次正式签订条约。那年秋天,他被任命为太仆寺卿。条约签订后,他又被任命为驻韩国大使。他奏请在汉城设立总领事馆,保护华侨,韩国这才恢复了自治权。

光绪二十六年,联军攻入北京,李鸿章被委派负责议和,就奏请朝廷让徐寿朋协助他。徐寿朋精通西方的语言文字,立刻投入工作,最终很好地完成了李鸿章交给他的任务。一年多后,他们议定了十二款和约,又竭力争取让慈禧太后回銮。之后,徐寿朋被任命为外务部左侍郎。没多久就病死了,朝廷给了他优厚的抚恤。

杨儒,字子通,是汉军正红旗出身的。他花钱买了官,当上了员外郎,在兵部工作。同治六年,他参加乡试考中了举人。过了一段时间,他被外派到常州、镇江一带做官。他母亲去世后,守孝期满,他又被任命为温州、处州一带的官员,后来又调到徽州、宁国、池州一带做官。光绪十八年,他升为四品卿,出使美国、日本、秘鲁三国,之后补任太常寺少卿。他还跟英国驻华公使葛礼山一起重新签订了华工条约。后来,他又担任了通政使副使、左副都御史,出使外国的任务依然保留着。光绪二十二年,他又被调去出使俄国、奥地利和另外一个国家(三国)。两年后,他升任工部侍郎,仍然驻扎在俄国。

光绪二十六年,义和团运动爆发了,八国联军打进了天津,朝廷紧急电召杨儒递交国书,请求俄国调解。北京城沦陷了,皇帝带着朝廷官员逃到了西安。俄国表面上说要撤兵,暗地里却派人到东北,抢占了吉林、黑龙江的地盘,甚至兵临营口北面。杨儒到了俄国皇帝在黑海的行宫,跟俄国人据理力争,俄国最终同意归还土地,但是不愿意撤走驻扎在铁路沿线的军队。俄国将军增祺却跟俄国私下签订了九款密约,很多条款都损害了中国的利益,朝廷为此大为震怒,严厉斥责增祺,并且仍然命令杨儒跟俄国谈判。杨儒再次跟俄国交涉,重新签订条约,但是俄国态度强硬,拒绝让步。杨儒义正词严地说:“你们既然说要保障我们中国的自主权,为什么不把兵权、税权、官员任命权都还给我们?你们既然说没有侵占我们的土地,为什么东三省不在中国的版图之内?”俄国被杨儒问得哑口无言,最终同意签订一份新的正式条约。朝廷听说后非常高兴,任命杨儒为全权大臣。

一年多以后,俄国提交了十二款草约,催促杨儒签字画押。当时,东南地区的百姓非常愤怒,其他国家也纷纷议论纷纷,朝廷命令杨儒再次跟俄国谈判修改条约。杨儒指责俄国外交部出尔反尔,言语非常激烈。俄国人勉强修改了几处,但是条约内容仍然不公平。杨儒多次拜访俄国官员,但是对方总是躲着不见,即使见面了,也只催促他签字,说完就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杨儒气愤之下,在台阶上跌倒,伤了右脚,于是请求休假去德国和奥地利治病。俄国却把他扣留下来,并且因为杨儒病重,就让驻华公使跟李鸿章在北京签订了条约。杨儒再次请求被替换,但俄国不同意。后来,杨儒被调到户部任职。第二年正月,杨儒去世了,朝廷给了他优厚的抚恤。

话说啊,咱们中国派人出使外国,最早是从光绪皇帝刚上任的时候开始的。第一个被选中的是崇厚,这人谈起外交来,眼光独到,很有见地。 可是后来崇厚跟俄国人签订条约,把国家给害惨了!真是个大败笔。

之后呢,轮到纪泽出使,他可是据理力争,把一些不平等的条约给改过来了。那时候咱们国家实力还算可以,底气也足,还能自己争取点权益。 可惜啊,后来李鸿章跟俄国人签署了密约,结果气得李鸿章愤而死,到头来还是没能挽回局面。这让人不禁要问,公理真的能靠得住吗?

再来说说福成、庶昌这些人,他们个个都文采斐然,都有自己的著作,文章写得也漂亮,都是外交人才啊。还有马建忠,他那可是在乱世中平定叛乱,出奇制胜,也相当厉害。所以,我把他们都写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