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正,字庆之,是山东曹州济阴人。他爹任载,是朝廷里的右拾遗。任中正考中了进士,先在池州当了个推官。后来又当过大理评事、邵州通判,再后来是太府寺丞、濮州通判。翰林学士钱若水推荐了他,他就升职了,当上了秘书省著作佐郎、大名府通判。
然后呢,转运使陈纬调到陕西去了,就推荐任中正接替他的位置。宋太宗皇帝说:“朕自己早就知道他是个可用之才。”于是就把任中正召回朝廷,让他当了秘书丞、江南转运副使。任中正个子特别高,皇帝特意挑了一块特大的朝笏给他,还让内侍拿一件特长的红袍赐给他。任中正到了江南任职后,那一年正好丰收,老百姓交的赋税和平价收购的粮食都超额完成了。发运使王子舆想把这些多余的粮食都运到京城去,任中正说:“江南地区每年要上缴朝廷五百多万石粮食,其中江南地区就占了一半以上。今年虽然丰收,但万一哪年歉收,粮食不够了,那可就苦了老百姓了!”所以这事儿就算了。
任中正后来升任监察御史、两浙转运使。那会儿老百姓闹饥荒,任中正不等朝廷下旨,就赶紧打开官仓赈济灾民。他还调查处理了晋州盛梁的案件,依法办事,处理得非常公正。之后他又升任殿中侍御史、判三司凭由司。不过后来有人暗中中伤他跟盛梁关系好,他就外放了,当了荆湖转运使。后来他又升任左司谏、直史馆、梓州知州。之后又升任枢密直学士,接替张咏当了益州知州。他在益州做了五年知州,认真执行张咏的施政方针,深受蜀地百姓的爱戴。后来他又当了审刑院知院,之后又外放当了并州知州。之后又升任给事中、权知开封府。
大中祥符九年,任中正被任命为尚书工部侍郎、枢密副使。马知节当枢密院知院的时候,任中正改任同知院事。第二年,曹利用当了枢密使,任中正又当了枢密副使,后来又升任兵部侍郎、参知政事。宋仁宗还是太子的时候,任中正就兼任了太子宾客,后来升任工部尚书。仁宗皇帝即位后,任中正又升任兵部尚书。任中正跟丁谓关系很好,丁谓要被贬官了,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只有任中正出来营救他,结果自己也被降职了,当了太子宾客、郓州知州。任中正的弟弟,兵部员外郎、判三司盐铁勾院中行,以及右正言中师,都因为牵连被贬官。没过多久,因为母亲年老,任中正请求回曹州侍奉母亲,后来又升任礼部尚书。最后去世了,追赠尚书左仆射,谥号康懿。
一开始,中正的母亲进宫觐见皇上,和陈彭年、王曾、张知白的妻子一起被真宗皇帝接见。皇上让中正的母亲坐在最前面,还赐给她座位。中正这个人很孝顺,平时生活简朴,但是他家的饭菜却非常丰盛。
中师,字祖圣,考中了进士,做过秘书省校书郎、平陆县知县。真宗皇帝要去汾阴祭祀,就让陈尧叟担任河中府知府,负责祭祀的各项事务,并让他负责起草奏章。后来中师官职一路升迁,做了著作佐郎,还做过千乘县、襄邑县的知县,之后又改任秘书丞。因为张知白举荐,他最终当上了右正言。后来中正被贬官,中师也降职做了太常博士,监宿州酒税。没过多久,他又被调到应天府做通判。
曹利用把他招去做群牧判官,后来又调到滑州做知州,之后又回到京城做开封府判官。他官职不断升迁,做到尚书度支郎中、直史馆、澶州知州。后来又担任太常少卿、直昭文馆,并出任广州知州。到广州上任的第二天,官员告诉他,按照惯例应该去拜祭各处庙宇,但是官署里竟然有淫祠。中师立刻下令把它拆除了。他还兼任市舶使,市舶使的职位就是从那时开始设立的。
他回朝后,做了谏议大夫,判尚书刑部。后来又加封集贤院学士,再次出任澶州知州。还没等他上任,就被提升为龙图阁直学士,知并州,并被允许便宜行事。之后又改任枢密直学士,知益州。在此之前,转运使韩渎为了敛财,连柴草、蔬菜水果都算计在内,中师全部奏请免除了这些苛捐杂税。
康定年间,他担任河阳知府,多次上书陈述政事,皇帝想重用他。吕夷简却说中师的才能不如任布,于是两人都被召为枢密副使。第二年,朝廷要修建北京城,让中师负责修建工作。后来他升任给事中,负责宣抚河东,但最终没有成行。他请求调任地方官,于是被任命为尚书礼部侍郎、资政殿学士,知永兴军。他又请求调回京城附近,于是被任命为陈州知州。
一年后,他上书说:“我年纪大了,我家本来就在曹州,希望能让我在曹州做官。”于是他被任命为曹州知州。后来又改任户部侍郎。第二年,他请求退休,被授予太子少傅的官职,致仕回家。他死后,追赠太子太傅,谥号安惠。中师为人性格温和,平时生活非常俭朴,晚年才懂得养生之道,自号“大块翁”。
周起,字万卿,是山东淄州邹平人。他生下来就长得胖乎乎的,他爹觉得这孩子与众不同,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所以给他取名“起”。周起从小就聪明伶俐,像个大人似的。他父亲曾经在卫州做官,因为犯了事被降职了。周起才十三岁,就跑到京城去为父亲申冤,最后他父亲才恢复了原来的官职。
后来,周起考中了进士,先后担任将作监丞、齐州通判。之后,他升任著作佐郎、直史馆,又一路升迁,做到户部、度支判官。宋真宗北征的时候,周起负责押送军队的粮草。他被任命为右正言知制诰,兼任吏部流内铨的判官。没多久,他又担任东京留守判官,以及登闻鼓院的判官。真宗皇帝封禅泰山的时候,周起被临时任命为御史中丞、考制度副使,沿途考察官吏政绩,并了解民情疾苦,并将情况汇报给皇帝。
从泰山回来后,朝中大臣纷纷歌颂周起的功劳,但他却告诫自己要居安思危。之后,他升任金部员外郎、集贤院判官。朝廷新设立纠察刑狱司的时候,任命周起负责。周起主动请求重新审理那些已经结案,但实际上存在冤假错案,或者官吏滥用职权、敲诈勒索的案件,并允许百姓上诉,一一进行处理。接着,他又升任枢密直学士、兼任开封府知府。周起审理案件公正严明,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积压的案件。
宋真宗曾经到开封府视察慰问,周起请求说:“陛下以前也曾在此居住,请您避开正寝,住到西边的偏房吧。”真宗皇帝同意了,并将那间偏房命名为“继照堂”。有一次,周起在宫中向真宗皇帝汇报工作,恰好仁宗皇帝刚出生,真宗皇帝高兴地说:“你知道朕有多高兴吗?应该祝贺我生了儿子!”然后,真宗皇帝进入内宫,拿出一块金子赏赐给周起。之后,周起又担任了三班院勾当兼登闻检院判官。他奉命去汾阴祭祀,之后留任河中府知府,又调任永兴军、天雄军知府,他到任后都有政绩,多次受到皇帝的嘉奖和褒扬。
周起又升迁为右谏议大夫、并州知州,之后又升任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再升任礼部侍郎,最后做到枢密副使。有一次,他和寇准以及同僚曹玮在家中喝酒,许多宾客都陆续离开了,只有周起和寇准喝到尽兴,直到深夜才回家。第二天上朝,周起主动认错,向皇帝谢罪。真宗皇帝笑着说:“天下太平,大臣们一起喝酒,有什么错呢?”
话说这个人啊,跟寇准关系挺好。寇准被贬官了,他也跟着倒霉,先是被降职做了户部郎中、青州知州,后来又降到了太常少卿、光州知州。慢慢地,他又升了秘书监,然后又调到扬州、杭州,最后又去了应天府。后来又当了礼部侍郎,还管着登闻鼓院。因为生病,他又请求去颍州做知州,后来又调到陈州、汝州。最后去世了,追赠礼部尚书,谥号安惠。
这个人性格谨慎细致,每次上奏或者跟皇帝说话,写完草稿就烧掉,所以他说了什么,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家里藏书有一万多卷呢!他还会写字。他弟弟叫超,也擅长书法,把古今名家的书法和各种书体都收集整理,编成了一部十卷的《书苑》,官做到主客郎中。他儿子呢,一个叫延荷,以孝顺友爱出名,做到殿中丞;另一个叫延隽,为人比较儒雅厚道,官做到太常少卿。
程琳,字天球,是永宁军博野人。他通过服勤科举考试,被任命为泰宁军节度推官。后来改任秘书省著作佐郎、寿阳县知县,又当过左藏库监官,被召回朝廷考试,直接进入集贤院。之后又改任太常博士,代理三司户部判官,还当过契丹馆伴使。有一次,契丹使者问他:“以前你们的皇帝曾经派使者去过承天府,为什么皇太后却没派使者去呢?”程琳回答说:“南北朝就像兄弟一样。先帝把承天府看作是自己的母亲家,所以没什么忌讳;而现在的皇太后是你们的嫂子,按照礼法,不能随便问候。”契丹使者被他的回答驳得哑口无言。后来修撰《真宗实录》的时候,大中祥符年间的起居注缺失,程琳把这些都补写了上去,于是起居注得以修补完整。他还负责管理京城各部门的库务,当过知制诰,还主管吏部流内铨。
范雍当三司使出使契丹的时候,朝廷让程琳负责送他出发。当时太仓里存放的军粮都发霉了,不能吃了,而且那年又闹饥荒,程琳就把这些粮食全部拿出来借给老百姓,一共六十万斛,救活了很多饥民,军队也因此得到了好的粮食。盐铁官任布建议铸造十文当一的大钱,度支判官许申也建议用铜铁混合铸造,这事儿就下到程琳那儿来讨论了。程琳说:“以前第五琦用过大钱,结果失败了,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请求重新试验一下。”结果铸造还是失败了。
契丹派萧蕴和杜防来使,萧蕴摆出一副高姿态,指着王旦说:“中国使者的座位在殿上高位,现在我的座位却在下面,请升我的座位。”王旦说:“这是真宗皇帝亲自定的,不能更改。”杜防接着说:“大国的卿官,可以比得上小国的君主。”王旦反驳道:“南北虽然是两个朝代,但没有大小之分,你曾经坐在我的殿上,难道我会把你们契丹看作小国吗?”杜防被问得哑口无言,答不上来了。宰相本来想答应契丹的要求,王旦却说:“答应他们小事,将来他们会得寸进尺地提出更大的要求。”
王旦被任命为右谏议大夫,代理御史中丞。宰相张知白非常器重他,在王旦被任命的时候,高兴地说:“我没有辱没我的推荐啊!”当时正逢年景不好,闹饥荒,王旦上书请求停止一切土木工程的建造,并且免除灾区县的赋税。后来,他又升任枢密直学士,知益州(益州太守)。上元节张灯结彩,益州百姓晚上聚集在一起游玩嬉戏,王旦告诫大家说:“万一发生火灾,就立刻救火,不要报告给我。”结果果然发生了火灾,但因为大家及时救火,宴会的人们都没怎么察觉。有人报告说振武军发生了兵变,王旦说:“军中的动静我心里有数,如果真有什么阴谋,不用你们来报告我也知道。”
王旦升任给事中,代理开封府尹。王蒙正的儿子王齐雄打死了家里的老仆人,王齐雄的妻子就谎称丈夫生病。王旦观察到王齐雄妻子的脸色和说法都很异常,就下令有关部门进行调查,结果查明了王齐雄打死老仆的事实。王蒙正和章献太后是姻亲,太后就对王旦说:“王齐雄不是杀人凶手,是他的奴仆先动手打了他。”王旦说:“奴仆没有权力擅自处理事情,而且主仆犯了同样的罪行。”太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终王齐雄被依法处置。吴氏抛弃了丈夫,带着女儿投奔娘家,她丈夫向开封府告状。王旦下令吴氏把女儿送回来,吴氏却说:“女儿已经被送进宫里了。”王旦向皇帝请求说:“我担心天下人会私下议论说陛下夺取人家的妻女。”皇帝立即下令把吴氏的女儿送出来,并且责打了吴氏,把她送回了她丈夫身边。
老范先是被提升为工部侍郎、龙图阁学士,后来又当上了御史中丞。但他没去就任,而是担任了翰林侍读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再次负责开封府的事务。 接着他又被调任三司使,管钱管得很仔细,宫里要拿钱,他都得先奏报皇上,然后才决定能不能给。 有内侍说范仲淹太死板了,范仲淹说:“三司的钱财,都是朝廷的,我替皇上省着点,跟我自己有什么关系?”皇上听了很高兴。有人建议把全国的田地税收都统一名称,范仲淹说:“合并成一个名称,方便统计核对,这没问题。但以后要是来了个想发展经济的官员,又用旧的名称增加税收,那老百姓就要吃不消了,没完没了。” 后来他又升任吏部侍郎,接着又当上了参知政事,最后做到尚书左丞。
那时候西夏元昊造反,还派使者来朝贡,很多人主张抓住使者杀掉。范仲淹说:“派使者来,很正常的事,杀了他不吉利。”后来西夏使者越来越嚣张,大臣们都很担心。范仲淹说:“开始没杀他们,他们也没罪;现在他们嚣张跋扈了,可以揭露他们的罪行再杀掉他们,这是国家的法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后来又有人提议花大价钱收买唃厮啰,让他去打元昊,打下地盘就给他。范仲淹说:“让唃厮啰得到地盘,那就是又出现了一个元昊。不如用点计策,让羌族内部互相争斗,对我们国家有利。”
当时枢密副使张逊的府邸在武成坊,他曾孙女才七岁,是宗室的女孩,家里很穷,生活都成问题。 孩子的奶妈私自把房产卖了,范仲淹想买下这处房产,就让开封府的官员偷偷跟奶妈说,孩子还小,应该得到皇上的允许才能卖房。奶妈因为是宗室的女孩,就进宫去见章惠太后。得到皇上的允许后,范仲淹就把房子买了下来。他还让官员去买木材和妇女。后来那些官员因为贪污受贿被御史查处,范仲淹也被降职为光禄卿,去颍州当知州。
话说,过了一段时间,他当上了户部侍郎,没多久又调到吏部,还当了天雄军节度使。后来又升任左丞,兼任资政殿学士。等到天雄军改名为北京后,内侍皇甫继明负责修建宫殿,想搞得特别奢华,好邀功请赏。可是,[这位官员]认为正值边境战事吃紧,这时候搞土木工程,只会加重百姓负担,万万不行。后来,皇甫继明几次上奏,皇帝就派御史鱼周询去调查,结果把皇甫继明撤职了,并让[这位官员]独自负责修建工程。之后,他升任工部尚书,还加了大学士的头衔,兼任河北安抚使。他又先后担任武昌军节度使、永兴军节度使、陕西安抚使。后来,他被任命为宣徽北院使,负责延州军务,同时还兼任陕西安抚使。
西夏元昊死了,他的儿子谅祚继位,还是个孩子,国家权力被三大将瓜分。有人建议,趁这个机会,用节度使的职位收买这三个将领,让他们各自为政,削弱西夏的实力,这样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但是,[这位官员]说:“人家刚死了亲人,这时候去招揽他们,不是拉拢远方少数民族的正确方法,不如趁机安抚他们。”有人觉得他错过了好机会。
后来,朝廷派使者去西夏册封新君,恰巧西夏军队正围攻庆阳。[这位官员]说:“如果他们贪图赏赐,就能缓解庆阳的危机。”于是,他准备了丰厚的礼品和赏赐,多次派人向西夏送去消息。果然,西夏人很高兴,立刻迎接册封使者,庆阳之围也解除了。有一次,他俘获了西夏的士兵,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警告后放了他们。西夏人因此也互相约定,不要抓捕汉族百姓。过了很久,西夏派了五百户人家,赶着牛羊来到边境,请求投降,还说:“契丹军队已经打到衙头了,国内大乱,我们想归顺大宋。”[这位官员]说:“这是骗人的!如果契丹军队真的打到西夏境内了,西夏全国上下都会被征服,哪还有人来投降?我听说西夏正在抓捕叛乱者,这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那就是在诱骗我们。”于是,他拒绝了西夏的投降请求。不久,西夏果然率领三万骑兵来到边境,并以抓捕投降者为借口。[这位官员]事先探知了敌情,关闭城门,反方向插旗,并告诫将士们不要轻举妄动。西夏军队怀疑宋军有埋伏,于是就撤兵了。
他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大名府知府。他为人谨慎稳重,从不扰民,前后在魏州守卫了十年,他认真勘察地形要害,加固城墙,增强防御设施,还种植了几万棵杂木,说:“将来建造楼橹之类的防御工事,就可以不用再麻烦百姓了。”百姓都很爱戴他,为他建立了生祠。后来,他又先后担任武胜军、镇安军节度使。他上书朝廷说:“臣虽然年老,但仍然能够为国家戍守边疆。”还没等朝廷回复,他就因病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中书令的官职,谥号为文简。
琳这个人啊,办事雷厉风行,非常严格,处理政务能力很强,一发表意见,就很少有人能驳倒他。但是,他这个人很抠门,对自己倒是很舍得花钱。章献太后当政的时候,他还曾经进献过《武后临朝图》,所以很多人觉得他这个人有点不靠谱。
姜遵,字从式,是淄州长山人。他考中了进士,先是在蓬莱当尉,后来被调到登州当司理参军,之后又当了开封府右军巡判官。有一次遇到一个疑难案件,眼看着就要错判导致冤假错案了,姜遵却凭借自己的智慧把案子给破了。后来他升迁为太常博士,王曾推荐他当了监察御史,然后又升任殿中侍御史、开封府判官。 吉州知州高惠连跟姜遵有矛盾,就揭发姜遵在庐陵当官时贪污受贿,结果查验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但还是把他降职为延州通判。 后来他又回到朝廷,担任侍御史、户部勾院判官。利州闹饥荒,朝廷派他去体察民情,安抚百姓,之后又升任邢州知州。
仁宗皇帝登基后,姜遵被调到滑州,后来又当了京东转运使,之后又调到京西。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刑部郎中,兼任侍御史知杂事。他上奏说三司和开封府每天接待大量的宾客,耽误了正事,皇帝下令禁止这种现象。他后来升任三司副使,又升任右谏议大夫、永兴军知军。他还上奏请求免除咸阳富户元氏每年进贡梨子的义务。之后被召回朝廷,担任枢密副使,后来又升任给事中,最后去世,死后被追赠为吏部侍郎。姜遵这个人擅长处理官场事务,治理地方很严厉,被他惩治的人很多。在永兴任职期间,太后曾经下令修建佛塔,姜遵就拆毁了汉唐时期的碑刻来当砖瓦,佛塔建成后,他就得到了重用。
范雍,字伯纯,祖籍太原。他曾祖范仁恕在蜀地当过宰相。他祖父范从龟,曾任刑部侍郎,后来入朝,改任右屯卫将军,死后葬在河南,所以范雍就成了河南人。范雍考中进士后,先是在洛阳当县主簿。后来官至殿中丞、端州知州,又升任太常博士。寇准把他招到河南当通判,之后他又回到朝廷,在三司开拆司任职。黄河决堤淹没了滑州,他被选为京东转运副使。后来又历任河北、陕西转运使,入朝后担任三司户部副使,之后又调到度支。他后来担任尚书工部郎中,又升任龙图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回朝后,他担任提举诸司库务,兼管三班院事务。
环州那边羌族老是骚扰边境,朝廷派雍熙当安抚使。雍熙提了个建议:“以前羌族犯了罪要罚羊,以前是罚钱,这几年却强迫他们交羊,羌人对此很不满。建议还是罚钱,罪轻的按照汉朝的法律罚点钱了事。”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之后,雍熙升迁为右谏议大夫,兼任三司使。
雍熙在京东当官的时候,治理了滑州的水患。因为有功劳,被加封为龙图阁直学士。第二年,他被任命为枢密副使。他母亲去世后,朝廷又让他复职,升迁为给事中。玉清昭应宫失火了,章献太后哭着对大臣们说:“先帝费尽心力修建的宫殿,一夜之间几乎烧光了,只剩下几座小殿。”雍熙大胆地说:“还不如把剩下的都烧掉算了。先帝耗费全国之力修建的宫殿,如今变成灰烬,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保留下来再修缮,老百姓就要受苦了,这也不是敬畏天意的表现。”当时王曾也劝太后不要修缮,最后朝廷下令不再修缮宫殿。雍熙升迁为尚书礼部侍郎。
太后去世后,雍熙被降职为户部侍郎,担任陕州知州,后来又调任永兴军知军。那一年闹饥荒又流行瘟疫,关中地区尤其严重,雍熙积极赈灾救济。因为生病,他请求调到离家近一些的地方,于是被任命为河阳知府。之后他升迁为吏部侍郎,先后担任应天府知府、河南府知府,最后升任资政殿学士。他提出了六条安边建议,还建议在天雄军集结军队以防备河北,在水兴军、河中府多招募地方士兵以防备陕西,如果泾原、环庆发生战事,河中府可以及时支援。
后来,元昊造反了,雍熙被任命为振武军节度使,兼任延州知州。他上奏说:“延州是敌军进攻的前沿,地广但防御工事稀疏,最近的堡垒一百里,最远的二百里,驻军又少又弱,而且没有经验丰富的将领,敌人经常出入这里,请求增兵。”但他的请求没有得到批准。元昊之前派人跟雍熙秘密联系,雍熙相信了他们,没有做好防备。有一天,元昊率领几万大军攻破了金明砦,乘胜攻到城下。这时大将石元孙率领军队出征在外,城里只有几百名守军。雍熙派人去庆州请刘平来支援,刘平率领军队前来增援,与石元孙的军队一起在三川口与敌军夜战,结果大败,刘平、石元孙都被俘虏了。雍熙紧闭城门坚守,恰逢当夜大雪,敌军撤兵,延州城才得以保全。雍熙被降职为户部侍郎,担任安州知州。一年后,他又被恢复为吏部侍郎,担任河中府知府。
他先是被任命为资政殿学士、永兴军知军兼转运司事,后来升迁为尚书左丞,还加封了大学士的头衔。刚开始修建永兴城的时候,有人说选址不合适,皇帝下令停止工程。但他偷偷地把圣旨藏起来,硬是把城给修好了。第二年,敌人攻打定川,邠州、岐州都很害怕,只有永兴城安然无恙,一点也不担心被攻打。后来他又调到河南府任职,之后又升任礼部尚书,最终去世。死后被追赠太子太师,谥号忠献。
他做官讲究宽厚仁慈,喜欢出谋划策,但是成功的事情不多。在陕西任职期间,他曾经建议在商州、虢州设立铸造铁钱的机构,后来没实行;他还想把各地的牛集中起来发展营田,这个计划也最终搁浅了。他比较会识人,喜欢推荐人才,他推荐的人后来很多都当上了高官。名将狄青年轻时当小兵犯了法,按律当斩,是他保下了狄青一命。
他的儿子宗杰,当过兵部员外郎、直史馆,后来做到陕西转运使,比他父亲先去世了。宗杰的儿子叫子奇。
子奇,字中济,凭借他祖父的功劳做了官,一开始是并州判官。唐介推荐了他,宋神宗召见他,让他负责修缮京城的仓库。三司使又推荐了他,让他负责检查营缮工程,结果发现工匠和官员长期以来都在欺瞒隐瞒,害怕受到惩罚,就散布谣言中伤他。宋神宗派大太监张茂则调查,发现子奇确实清廉公正,就夸奖他说:“做官应该像你这样,不要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后来子奇被任命为户部判官,又升任湖南转运副使。他上奏说:“梅山蛮族依仗险要地势,成为边患,应该把他们的地盘收回来。”后来章惇开辟五溪,据说就是从他的建议开始的。
他后来调任将作监判官。一次出使辽国,向导故意绕远路,子奇说:“从云州有条直路,十天就能到,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向导还想阻止子奇在馆门外下马,子奇说:“以前都是在大门内下马,现在为什么突然要改?”向导没办法,只好听他的。他先后担任河东、陕西、河北、京东四路转运使,工部、左司二郎中,还加封直龙图阁,并出使河北。当时各郡都还实行盐务专卖,他上奏请求废除专卖制度。
元祐年间初期,他当上了将作监和司农卿,后来又出使陕西,因为生病才被免职。 之后他被任命为郑州知州,升任集贤殿修撰,又担任河阳知府。 后来被朝廷召回,担任户部侍郎,期间他删减了酒户苛刻的禁令,以及奴婢告发主人后给予赏赐的规定。没过多久,他又被外派担任庆州知州,在那里他大力发展储备,修缮城墙和栅栏,加强防卫,有效地控制了那些狡猾的羌族人,并且真诚地对待百姓,大家都乐意为他效力。 后来回到朝廷担任吏部侍郎,之后以待制身份退休,最终去世,享年六十三岁。他的儿子叫坦。
他儿子坦,字伯履,凭借父亲的功劳,先后担任开封府推官、金部员外郎、大理少卿,后来改任左司员外郎。 他曾作为押伴官员陪同夏国使臣出使,应对得体,深得皇帝赏识,被赐予进士出身,并被任命为起居舍人。 他还出使辽国,回朝后,详细地记录了使辽过程,呈献给皇帝。徽宗皇帝看过之后非常赞赏,并将这份记录交给鸿胪寺,命令以后出使辽国的人都要以此为范例。 之后,他升任殿中监,担任开封府知府,再次出使辽国。 当时朝廷正兴起边境战争的议论,有人建议非时宜遣使去辽国试探虚实,观察战机,但是坦认为不应该主动挑起战争,所以推辞了这次出使。徽宗皇帝为此大怒,将他贬为舒州团练副使,不久后又恢复了他的集贤殿修撰的职位,让他担任江宁府和洪州知府。
后来他被召回朝廷,担任户部侍郎,他论述了“当十钱”和“夹锡钱”的弊端。 因为皇帝想亲自征求他的意见,所以让他去河阳任职。 临行前,他去宫中辞行,徽宗皇帝说:“夹锡钱的危害,比当十钱还要严重,应该尽快改革,以此作为全国的榜样。” 坦到任后,立即上奏请求废除夹锡钱。政和年间初期,他又担任户部侍郎,成功地将当十钱改为当三钱;停止了淮盐运往东北的政策;将各州的公田卖掉,充实常平仓的储备。 他还上书皇帝说:“户部每年的收入是有限的,而支出却是无穷无尽的。现在有八十位节度使,以及数千位留守到刺史级别的官员,如果不是因为军功而获得这些职位,应该减少一半的俸禄;其他的工匠技艺,也应该全部裁减。” 当时的人都认为他的建议很合理。
当时张商英担任宰相,坦和他关系很好,多有合作。 等到张商英下台后,有人弹劾坦,说他支持张商英导致国库空虚,蛊惑人心;又说他建议卖掉公田,改革常平法,废除元符法令,以及废除夹锡钱都是罪过,于是将他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安置在韶州。 后来因为大赦,他被恢复了徽猷阁待制的职位,最终去世,享年六十二岁。
赵稹,字表微,祖上是单父人,后来搬到宣城去了。他为人诚实厚道,从小就爱学习。吴地的太府卿田霖退休回老家,名声很好,很有眼光,就把女儿嫁给了赵稹。赵稹考中了进士,先后担任平定军的判官、台州的推官。后来又升任大理寺丞、昆山县令、楚州通判。之后又升任殿中丞、通州知州。
朝廷召他回京,让他担任宗正寺的同判。枢密直学士李浚推荐他当监察御史,之后又升任侍御史、登闻鼓院判官、开封府判官,然后调任三司开拆、凭由司。皇帝去汾阴祭祀的时候,赵稹被任命为留守推官。
接着,他升任尚书兵部员外郎、益州路转运使。真宗皇帝还特意嘱咐他:“四川路途遥远,而且经常发生战乱,那里的利弊我都想知道。你到了那里,把所有的情况都详细地报告给我,照常奏报,不要署名。”赵稹到了益州后,经常上报各种情况,一天就能上报好几份奏章。有一次,蒲江县抓捕强盗没抓到,反而抓捕了不少老百姓,还用酷刑逼他们承认罪行。赵稹正好去益州巡视,觉得这些人很冤枉,就赶紧跑到县衙的监狱里,了解情况后,把他们都放了。后来,他升任工部郎中。
朝廷又召他回京,担任侍御史知杂事、吏部流内铨同判,负责查处京城的刑狱案件。当时开封府尹慎从吉,他的儿子慎钧和慎锐收受贿赂,这件事还牵连到了钱惟演。赵稹和王曾一起揭发了他们的罪行,慎从吉被罢免,钱惟演也被罢官。
之后,赵稹改任三司盐铁副使,又升任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益州知州。当时度支要买六千匹锦缎,朝廷让工部一年织一千多匹,赵稹就只用一年织造的数量来进贡。过了一段时间,有人说赵稹不了解民情,喜欢摆架子,于是他被降职为同州知州,后来又调任凤翔府、京兆府,三次升迁后成为工部侍郎,再次负责查处京城的刑狱案件。之后他又被加封为枢密直学士、并州知州,卸任后,升任刑部侍郎。
天圣八年,王曾被提升为枢密副使,后来又升迁为吏部侍郎。当时,权力都掌握在后宫,王曾和刘美的家婢关系密切,因此才能做到政府要职。还没正式下达任命,就有人飞快地跑去告诉他,王曾问:“是东边?还是西边?” 他指的是中书省的位置。听到的人都很觉得好笑。章献太后去世后,他被降职为尚书左丞、知河中府,后来又升迁为礼部尚书。他生病后请求退休,被授予太子少傅的荣誉称号后退休。去世后,追赠太子太保,谥号僖质。
任布,字应之,河南人,是后唐宰相任圜的四世孙。他刻苦学习,家里很穷,经常向别人借书来读。考中进士后,被任命为安肃军判官,他总是锐意进取地探问敌情,上书请求加强边防,还上奏关于河北的利弊情况。后来契丹人攻打澶渊,真宗皇帝知道了他的名字,特别提拔他为大理寺丞、知安阳县。他做过嘉州通判,回来后担任开封府司录事,又做过大名府通判。朝廷刚设立提点刑狱的官职,就选任布担任荆湖南路的提点刑狱。
他后来升任三司盐铁判官,判度支勾院。京城东南涌出一股泉水,人们就修建了祥源观,男女老少都赤脚跑去那里朝拜。任布对此评论说:“明天不应该用神怪来愚弄百姓。” 因此得罪了宰相。他又和徐奭、麻温其一起考查开封府的进士,而徐奭偷偷打开试卷查看。任布因此被降职到邓州监税,后又调任宿州知州。
当时越州的知州职位空缺,寇准说:“越州的职田收入丰厚,现在争夺的人很多,非廉洁正直的人不能胜任。”于是任布被调任越州。有个祖父母告发孙子“酒后骂我”,孙子后来后悔了,每天都在庭院里哭泣说:“我老了没有儿子,就指望这个孙子养老送终啊!” 任布听说后,赦免了孙子的死罪,还上书自劾,朝廷也没有责怪他。
寇准被贬官后,布衣也跟着去了建州,后来一路升迁,做到尚书职方员外郎。丁谓被罢官后,布衣逐渐得到重用,被任命为白波发运使。一年多后,他调任三司开拆司判官,之后又外放梓州路转运使。梓州的盐井经营多年,盐卤减少,税收却依然很高,负责的官员都因此破产,甚至有人卖儿卖女也还不上税款。布衣奏请朝廷免除了这些苛捐杂税。之后,他升任祠部郎中、权户部判官,又升任江淮制置发运使。以前的江淮发运使都喜欢搜罗山珍海味贿赂权贵,布衣却全部取消了这种陋习。
接着,他被召回朝廷,担任三司度支副使,并出使契丹。回朝后,他被加封直史馆、知荆南。之后,他又担任盐铁副使,负责接待契丹使臣。他历任兵部、刑部郎中,最后被拜为右谏议大夫,知真定府。当时有人想裁减河北的军队,布衣却说:“契丹和西夏都在窥伺中原,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于是,他主持修建了连接滹沱河的甬道,解决了水患问题。后来,他又调任滑州,改任天雄军节度使,之后又升任给事中、集贤院学士、知许州。没过多久,他又升任龙图阁直学士,调任澶州。黄德和诬陷刘平投降叛贼,想抄没刘平的家产,布衣力证刘平并非叛贼。之后,他又调任真定,接着又调任河南府,还没到任就被召回朝廷,担任枢密副使。
布衣为人清廉自守,即使当权,也没有什么显著的政绩。他的儿子布逊曾经上书弹劾朝中大臣,还说布衣自己也不怎么样,御史鱼周询以此为由奏疏说:“布衣不贤,连他儿子都知道。”于是,布衣被罢官,降为尚书工部侍郎,出任河阳知府。人们认为鱼周询利用布逊的话罢免了他的父亲,这样做很不合情理。后来,布衣被调任蔡州,授太子少保致仕,后又进封少傅。皇祐年间,朝廷诏令他陪祀明堂,他以生病为由推辞了。朝廷赐予他的一个儿子进士出身,他又被追封为少师。
最初,布衣回到洛阳后,建造了一座五知堂,分别代表知恩、知道、知命、知足、知幸。他去世后,朝廷赠予他太子太傅的称号,谥号恭惠。他的儿子布达,为人也清静淡泊,喜好佛教,官至司封郎中。
高若讷,字敏之,老家是山西榆次,后来搬到河南卫州。他考中了进士,先在彰德军当推官,后来调到秘书省当著作佐郎,又升任太常博士,最后当了商河县令。商河县有一些公家的田地,耕牛和种子都借给老百姓耕种。但是高若讷却独独把这些田地荒废了,不去耕种。
后来御史杨偕推荐他当了监察御史里行,之后又升任尚书省主客员外郎、殿中侍御史里行。再后来,他当了左司谏,兼管国子监,接着又升任起居舍人,最后当上了谏院掌管谏事的官员。那会儿范仲淹因为直言进谏被罢官,贬到睦州做官。余靖和尹洙为他辩护,结果也被贬官。欧阳修就写信狠狠地批评高若讷说:“范仲淹刚正不阿,通晓古今,朝中无人能比。他无缘无故被贬官,你身为谏官却不能为他说话,还整天在朝中晃悠,出入官场,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吗?!从今以后,我断定你不是个君子!”
高若讷很生气,把欧阳修的信直接呈给了皇帝,结果被贬到湖北夷陵当县令。没过多久,他又被提升为直史馆,同时兼任刑部员外郎和侍御史知杂事。王蒙正被任命为蔡州知州,高若讷就上奏说:“王蒙正出身卑微,靠着亲戚关系才当上官。以前他被调到郴州,大家就议论纷纷,很不服气,现在又让他管这么大的州,合适吗?”皇帝听了他的话,就取消了王蒙正的任命。
大庆殿要举行祈福法会,高若讷又上奏说:“大庆殿不是举行仪式的地方,不能随便穿衣服就进去坐,这是国家祭祀祖先的地方,怎么能让和尚道士在这里胡闹,这太不庄重了!”阎文应当了内侍省都知,高若讷说他飞扬跋扈,违法乱纪,请求罢免他的官职,结果阎文应被贬到相州当兵马钤辖。高若讷还上奏说,三公大臣应该坐着议事,现在二府大臣只站着议事几分钟,怎么能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呢?应该让他们坐着慢慢商议,就像唐朝延英殿那样。
他先是被任命为天章阁待制,永兴军知军,然后留任吏部流内铨,之后外放河东路都转运使。后来被朝廷召回,兼任侍读,并代理尚书刑部尚书。他母亲去世后,朝廷允许他回家守孝,并且给了他足够的钱财让他尽孝道办丧事。守孝期满后,他升任龙图阁直学士、史馆修撰,之后又代理御史中丞,官至右谏议大夫。当时,宰相贾昌朝和参知政事吴育经常在朝堂上发生争执。
第二年春天,发生了大旱灾,皇帝询问原因。他直言不讳地说:“阴阳失调,责任在于宰相。《洪范》有云:‘大臣不敬畏天命,则雨水就不会按时降临。’ ” 于是,贾昌朝和吴育都被罢免了官职,他随后接替吴育担任枢密副使。
王则占据贝州,朝廷派兵讨伐,一个月还没拿下。有人建议招降,但他坚决反对,说:“河朔地区积聚了大量的军队,现在放弃讨伐,以后只会酿成更大的祸乱。” 等到攻破贝州后,贝州知州张得一被送往御史台受审,罪名是通敌叛国。朝廷考虑赦免他的死罪,但他认为:“守城官员战败不战死,就应该处死,更何况是投降敌人?” 最终,张得一被处死了。
他后来升任工部侍郎、参知政事,最后做到枢密使。凡是朝廷下达的恩典,他都仔细审核,许多不合理的都被他驳回了。内都知王守忠想得到节度使的职位,但他坚决反对,认为不合适。虽然他为人谨慎,但因为他的随从驱赶路人过于粗暴,导致路人死亡,被御史弹劾。皇祐五年,他被罢免官职,改任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尚书左丞、同群牧制置使、判尚书都省,只让他负责起草一些文件。他去世后,被追赠为右仆射,谥号文庄。
他从小就勤奋好学,记忆力超群,从秦汉以来的各种传记他都读过,尤其喜欢申韩、管子的书,并且对历法也很精通。因为母亲生病,他还学习了医术,就连当时的国医都对他佩服不已。张仲景的《伤寒论诀》、孙思邈的《千金方》以及《外台秘要》等医书,很多都失传了,他都一一考证校对,并整理出版,世人才知道有这些书。卫州的名医很多,都是高氏医术的传承者。
皇祐年间,朝廷下令用累黍定尺来制定钟律,争论持续多年都没能解决。他根据汉代的货泉长度确定一寸,并参照《隋书》制定了十五种尺度上报朝廷。他还对祭祀用品和服饰进行了改进,并推广使用。他一生著述颇丰,有集二十卷。
孙沔,字元规,是浙江绍兴人。他考中了进士,先在赵州当了个小官,叫司理参军。这人啊,性格比较奔放,不太拘泥于那些官场规矩,不过能力确实强,比一般人厉害多了。后来,他升任秘书丞,又当上了监察御史里行,这可是个查错纠弊的官儿。
景祐元年,礼部奏请在冬至这天给皇后册封,孙沔就上奏说:“丧事还没完,就举行这么隆重的仪式,这不合规矩啊!” 当时有个叫李安世的,是同安县尉,他上书批评朝政,结果被别人弹劾了。孙沔又上奏说:“要是重罚李安世,恐怕会吓住天下所有敢说话的人,建议别追究他的责任。” 结果呢,孙沔自己反而被贬官了,去了衡山县当县令。 在去衡山的路上,他还上书皇帝,继续直言进谏,这回更惨,直接被贬到永州当了个管酒的官儿。 后来他又调到潭州当通判,又去了处州当知州。 之后他又当上了监察御史,还当过楚州知州。 不管在哪儿当官,他都干出了政绩。
后来朝廷把他召回京城,当了左正言,说话更直了,名声也更响亮了。 之后又升任工部员外郎,还负责过两浙地区的刑狱事务,最后又当上了起居舍人,官儿越做越大,最后当上了陕西转运使,负责陕西地区的财政。
吕夷简想辞职,皇上仁宗皇帝特别优待他,没同意。有个叫沔的人上书给皇上,说:“自从吕夷简当政以来,打压正直的人,废弃正确的做法。他当宰相后被外放到许昌,就推荐王随、陈尧叟来接替自己。这两个人能力平庸,担不起重任,互相意见不合,在朝堂上争吵不休,让大家看笑话,政事都耽搁了。他还让张士逊当了高官,张士逊本来就没啥远见,结果把国家大事都搞砸了。吕夷简根本没为国家长远打算,只是想提拔不如自己的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想让皇上觉得只有他能当宰相,好让皇上再把他召回来。
皇上果然又把吕夷简召了回来,他从大名府回来执掌朝政,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一点政事都没改进。他只想着息事宁人,把躲避批评当作聪明。边疆将领接连战败,契丹人得寸进尺,不断索要贿赂。军队损失惨重,国库空虚,地方官员十个里边合格的都不到一个。法律法规反复更改,百姓怨声载道,盛世的基础眼看着就要崩溃了。现在吕夷简以生病为由请求退休,皇上还亲自给他熬药,还写了慰问信,说‘真希望我的病能代替你的病’。各地正直的官员听说后,都感动得哭了。吕夷简在中书省待了二十年,三次当上宰相,他说什么皇上都听,他请求什么皇上都答应,宋朝能有这样的君主,只有他一人而已,可他为皇上做了什么贡献呢?
天下人都说他贤能,皇上却不用他,是因为身边的人诋毁他;天下人都说他奸邪,皇上却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同党蒙蔽了他。最近契丹和我们重新签订了盟约,西夏也向我们表示了友好,朝中大臣都很高兴,都盼着天下太平。如果皇上趁此机会整顿朝纲,修补过失,选拔贤才,节约开支,加强军队,那么景德、祥符年间的盛世景象就能重现了。如果皇上对此漠不关心,只求安稳,我担心国家会土崩瓦解,到时候就无法挽救了。吕夷简却以为天下太平,政事清明,想借着生病悄悄离开,一句话也不说来警醒皇上,分辨贤愚忠奸,就算用南山所有的竹子来写他的罪过,也写不完!”
听说皇上没怪罪他,大家都很高兴他说话那么直率。过了两个月,他就从天章阁待制升任都转运使,后来又升任礼部郎中,接着当上了环庆路都总管、安抚经略使、庆州知州。西夏元昊死了,手下将领想趁机打过去,彻底灭了西夏。韩缜说:“趁人家危难的时候去打仗,这可不是咱们大国的做法。”
朝廷拨下来的特支款项,东西质量差劲价格却很高,士兵们私下议论纷纷,还有个戏子在表演的时候也把这事儿给抖搂出来了。韩缜一听,立马说:“这是朝廷特赐的,你们怎么敢胡说八道,影响军心!”下令把那个戏子斩了,然后示众。将领们都来求情:“他只是开玩笑,不至于判这么重吧?”韩缜慢慢地把戏子叫回来,责令杖责后发配到岭南,还告诉他:“你敢在我面前开玩笑,就等于私下议论,动摇军心,你本来是要死的,但是告密的人却能升官。”第二天,朝廷又拨来了特支款项,但士兵们谁也不敢高兴了。
他先后担任过陕州知州、河东都转运使,又再次担任庆州知州,还把战争中死去的士兵遗骸收集起来,好好安葬祭奠,全军上下都感动得哭了。他三次担任庆州知州,边疆百姓都很敬佩他的能力。后来升任龙图阁直学士,又升任枢密直学士、成都府知府,还没等上任,就因为母亲去世而辞官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他又被任命为陕西都转运使。他请求去明州做官,但正好赶上京东地区盗贼猖獗,于是就被派去徐州做知州。他在徐州重赏之下,严厉惩处盗贼,盗贼活动这才停止了。
我被调到秦州去上任,那时候侬智高造反了,我到了京城后,皇帝就跟我聊起了秦州的情况,鼓励我好好干。我说:“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秦州的事情用不着您操心,陛下应该担心岭南的情况才对。我看这贼军声势正盛,官军随时都有可能战败的消息传来。”第二天,我就听说蒋偕战死了,皇帝就对执政大臣说:“南方的战事正如范仲淹所料。”
宰相庞籍就奏请让范仲淹出征,任命他为湖南、江西路安抚使,让他便宜行事,后来又加封他为广南东、西路安抚使。范仲淹请求多增加一些骑兵,并且多选拔二十八个偏将裨将,还要从军械库里拨给他五千套精良的铠甲。参知政事梁适不同意,说:“不要这么张扬!”范仲淹说:“以前就是因为准备不足,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现在目标是消灭敌人,不能靠侥幸取胜,却要装作镇定自若吗?实际上准备不足却装作镇定自若,这是走向灭亡的道路啊!”过了两天,催促他赶紧出发,结果只给了他七百兵马。
范仲淹担心侬智高会渡过山岭北上,于是就给湖南、湖北发文告示说:“大军很快就要到了,你们要赶紧修建营垒,准备好犒劳军队的物资。”侬智高因此起了疑心,不敢北侵。正好朝廷派狄青担任宣抚使,范仲淹就和狄青会合了。狄青和侬智高交战于归仁铺,侬智高战败逃跑。狄青回朝后,范仲淹留下处理后续事务,后来被提升为给事中。回朝后,皇帝慰劳了他,解下自己的腰带赏赐给他,又任命他为杭州知州。到了南京,他又被召为枢密副使。
张贵妃去世了,追封为皇后,皇帝命令范仲淹来宣读册文。按照惯例,皇后册封,应该是翰林学士来宣读。范仲淹不仅陈述了不能让宰相护送皇后下葬的理由,还说:“陛下如果让我范仲淹来宣读册文是可以的,但让我这个枢密副使来宣读就不合适了。”于是他就请求辞去官职,改任资政殿学士知杭州。后来又升迁为大学士,调任青州知州。再次升迁为观文殿学士、并州知州。可是谏官吴及、御史沈起却上奏弹劾范仲淹生活放荡,在杭州和并州任职期间做了许多违法乱纪的事情,于是范仲淹就被贬到寿州去了。
皇上派人调查孙沔的所作所为,使者汇报说:“孙沔在处州的时候,在游人中看到一个拥有白牡丹的人,就诱骗她与自己私通。到了杭州后,他曾经从萧山人郑旻那里买纱,郑旻要价很高,孙沔心里很不爽。正好赶上郑旻买卖纱布时偷税漏税,事情败露,孙沔就拿走了郑旻家的账本,算计下来偷税漏税的纱布竟然有几万匹,于是把郑旻发配到别的州去了。杭州人许明有一百颗大珍珠,孙沔的妻弟边珣花三万三千多钱买了下来。孙沔看上了许明收藏的郭虔晖画的《鹰图》,许明不肯送给他。原来,许明的父亲曾经在水仙大王庙里祈祷才生下了许明,所以许明小时候的名字叫‘大王儿’。孙沔就以此为借口,指控许明僭称大王,抢走了他的《鹰图》,并把他发配了。孙沔离开杭州后,许明去向提点刑狱司申诉,自断一臂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才被释放。杭州有个金姓女子,孙沔竟然在大白天派官兵把她抬到官府,强行霸占了她。还有一个叫赵姓的女子已经许配给了莘旦,孙沔在西湖边上看到她,就设计把她骗到州衙,和她同吃同住。”
使者继续汇报说:“孙沔发配的人数以百计,他离开后,很多被发配的人都说孙沔没有留下案卷记录,导致他们无法为自己申辩。在并州的时候,孙沔私自指使官兵,往来于青州、麟州贩卖丝绸、棉布、纸张和药品。在官府里,他经常用粗大的棍棒,或者勃然大怒地殴打前来告状的人,甚至还曾经活生生地剔掉过盗贼脚后跟的筋腱,把他们的脚筋挑断。”汇报完毕后,皇上责令宁国节度副使和监司官员因失察而受到处罚。后来,孙沔又官复原职,做了光禄卿,分司南京,住在宿州。后来又因恩宠得到提升,担任濠州知州,最后以尚书礼部侍郎的职位退休。
英宗皇帝即位后,孙沔被调任户部。皇帝和执政大臣商议边防重任的人选,一时难以决定。参知政事欧阳修上奏说:“孙沔以前在环庆地区戍守边疆,训练士兵,招抚少数民族,恩威并施,功劳很大。现在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精力充沛,虽然中间曾经因为犯错被罢官,但应该弃其瑕疵,重用他。”于是孙沔被起用,担任资政殿学士、河中府知府,后来又升任观文殿学士、庆州知州,之后调任延州,在前往延州的途中去世了。
话说这位沔(miǎn)在地方当官,凭借才能和实力名声在外,为人正直,很少怕得罪人。但是呢,他特别喜欢吃喝玩乐,还喜欢女人,所以中间好几次都耽误了正事。他老婆边氏,是个厉害又嫉妒的悍妇,当时好多人都知道。一开始,陕西那边打仗,朝廷就让边疆的将领们多掌握点权力,好方便处理事情。那些朝廷里比较亲近皇帝的大臣,要是被派去当将领,有时候就骄横跋扈,不守规矩。等到沔被罢官之后,真定路安抚使吕溱也因为犯错被处罚了,从那以后,边疆将领的权力就小多了。
总之,就像评论里说的那样:“君子要先能做好自己,才能辅助国家。” 那些正直的人,往往因为卷入党争而失败;而像遵、稹那样奸邪的人,最终也落得个不好的下场。沔虽然懂点军事,但最终还是因为个人品德败坏而毁掉了前程。琳虽然有才能,能处理大事,但他却把《武后临朝图》献给了章献皇后,这在君子看来是很不齿的行为。雍在边疆当官,结果军队打败了,将士们都死了,他自己差点也保不住性命。至于讷,他喜欢读申不害、韩非子、管子的书,但他在军队里也没什么显著的功绩,大概也谈不上什么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