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章,是钦宗皇帝身边的内侍。靖康之难,皇帝逃到青城,命令邵成章护送太子到宣德门,让他在那里监国处理政事。太子北上后,邵成章留在了汴京。康王准备登基,元祐太后派邵成章把皇帝的御驾和衣物送到南京,跟随皇帝南下扬州。

金兵攻占了陕西、山东等地,各地盗贼四起,黄潜善、汪伯彦却隐瞒不报。等到张遇烧了真州,距离行在只有六十里,皇帝竟然也不知道。邵成章上书,详细列举了黄潜善、汪伯彦的罪状,说他们一定会误国,还建议让黄潜善等人向皇帝汇报情况。皇帝大怒,罢免了邵成章的官职,把他发配到南雄州去管制。侍御史马伸说:“邵成章是因为上书直言而得罪的,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因为说话而忌讳?”

过了很久,皇帝想起了邵成章的忠诚正直,召他回行在。但是,邵成章的同僚嫉妒他,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说:“邵成章来了,陛下就没好日子过了!”于是,皇帝把他留在洪州。金兵攻陷洪州,听说邵成章的名声,四处寻找他,找到后对他说:“我们知道您忠正,能为我们效力,可以坐享富贵。”邵成章不答应,金兵又用武力威胁他,他还是不屈服。金兵说:“他是忠臣,我们不忍心杀他。”于是给了他一些金银财宝,就离开了。

蓝珪和康履,最初都是康王府的都监和入内东头供奉官,曾经跟随康王去金兵的行营。等到设立开元帅府后,他们都主管机要文书。朝廷派人催促军队前来救援,蓝珪和康履却请求康王留在相州,康王斥责他们后还是离开了。康王即位后,这两人都凭借恩宠专权,康履尤其骄横跋扈,滥用权力,像刘光世这样的大将都对他曲意逢迎。皇帝知道了这件事,下令内侍不得与统兵将领见面,违者停职发配。康履却根本不害怕,和内侍曾择一起凌辱将领,有时甚至坐在那里洗脚,让将领们站在旁边伺候,声音大到连马都听得见,因此很多人对他怀恨在心。不久,他又被提升为内侍省押班、金州观察使。

宋徽宗在扬州的时候,金兵突然打过来了。皇帝慌忙骑马逃出皇宫,百官一点准备都没有,跟着皇帝跑的只有梁师成等五六个人。从那以后,梁师成他们就更加骄傲自大,越来越看不起朝臣了。

后来皇帝跑到浙江,途径吴江,梁师成他们一伙人竟然以射鸭为乐,玩得不亦乐乎。到了杭州,观看钱塘江潮,那些宦官们摆设的帐篷,横七竖八地挡住了道路,非常嚣张。苗傅他们气得牙根痒痒,说:“这些人把天子带到这种地步,还敢这么放肆?”苗傅的幕僚王世修也痛恨宦官的嚣张跋扈,于是把情况告诉了武功大夫刘正彦。刘正彦说:“咱们应该一起把他们铲除掉!”王渊当时位居枢密院,刘正彦认为他是被宦官推荐上去的,心里更加不满,于是决定动手。他们埋伏兵士杀了王渊,又派兵包围了梁师成的家,四处抓捕宦官,凡是没有胡须的都被杀了。

梁师成赶紧跑进宫去向皇帝告状。苗傅他们随后赶到,大声说:“陛下您太信任宦官了,凡是宦官推荐的人都能得到好官职。王渊遇到敌人不战,而梁师成却得到了枢密院的要职。外面的宦官已经被我们诛杀了,恳请陛下再把梁师成、蓝珪、曾择等人也杀了,以安抚三军!”皇帝不忍心,就免去了苗傅他们的官职想安抚他们。苗傅他们说:“想要升官,只需要给内侍送两匹马就行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皇帝问百官:“怎么办?”主管浙西机宜文字的时希孟说:“宦官的祸患已经到了极点,不除掉他们,天下的祸患就不会结束。”军器监叶宗谔说:“陛下何必吝惜一个梁师成,不能以此来安慰三军呢?”皇帝没办法,只好派人把梁师成抓来。梁师成看到皇帝,哭喊着说:“大家为什么单单要杀我?”于是就被交给苗傅,当场腰斩,然后枭首示众。皇帝逃到了睿圣宫,苗傅他们留下十五个内侍在皇帝身边伺候。接着又抓捕蓝珪、曾择等人,把他们流放到偏远州郡;曾择被流放到昭州,还没走多远就被追回来斩杀了。

傅某被处决后,朝廷追赠他官职,并赐谥号“荣节”,同时召回珪等人。中书舍人季陵上奏说:“宫中官员被重新启用,他们的同党互相庆贺,嚣张的气焰越来越盛,朝野上下都对他们咬牙切齿。”皇上对此奏报置之不理。珪回来后,从武功大夫被提升为内侍省押班。慈宁宫修建时,皇帝任命他负责督办事务,不久又升任内侍省都知。迎接太后回宫时,他又被任命为都大主管。太后回宫后,珪上奏请求补充宫中人员并赏赐恩典,请求允许慈宁宫自行实施管理。皇上准奏了。珪当初和傅某一起升官,但他的骄横跋扈不如傅某,所以最终得以善终。

接下来说安石这个人,他和傅某同姓,官至内侍省副都知,后来又担任景福殿使、湖州观察使。死后,追赠保宁军节度使,谥号良恪。自渡江之后,宫中官员追赠谥号,就是从安石开始的。

还有个和傅某同姓的人,名叫谞,担任内侍省押班,也深受皇帝宠信,经常参与政事。他和知阁门事蓝公佐关系很好,每次邀请蓝公佐到他值班的地方,必定要大吃大喝,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去。他还曾泄露宫中秘密。刘光远被弹劾时,谞和内侍陈永锡收受了刘光远的贿赂,极力为他营救。言官们弹劾了他们,皇帝下令将陈永锡革职,而谞则被送交吏部处理。后来,他官至均州观察使。死后,追赠保信军节度使,谥号忠定。

冯益是康王(后来的皇帝)府上的旧人。康王即位后,冯益从内东头供奉官一路升迁,做到干办御药院,不久又兼任干办皇城司。他仗着旧恩,骄横跋扈。皇帝到浙东巡幸时,冯益和御前右军都统制张俊争抢渡船,言语侮辱张俊,还向皇帝告状。这件事被提交到御史台,侍御史赵鼎说:“明受之变(指明朝宫廷内乱)的祸根,都是从内侍开始的,我们必须引以为戒,不能重蹈覆辙。”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1133年,他被任命为武功大夫、康州防御使,还兼管御器械。当时皇帝听信了侍御史常同的奏报,下令把皇城司归台察司管辖,说这不是祖宗的旧制,皇帝后来又撤销了之前的命令。他被破格提拔为宣政使。他又自己说自己是藩邸的老臣,请求皇帝格外开恩,于是升任明州观察使。内厩以前有个骐骥院,他又请求另设御马院,自己当领导,还私自开了皇城便门。侍御史沈与求向皇帝告发了他,赵鼎等人也都对他很担忧。

碰巧刘豫在山东造反,说他私下派人收买信鸽,还说了一些不敬的话。张浚建议杀了来杀杀谣言,但皇帝没同意。赵鼎说这关系到国家体面,应该撤职处罚。皇帝高兴地说:“听说他跟境外勾结,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就给他个荣誉退休,让他回家养老了。张浚心里还是不服气,赵鼎才劝住了他。从那以后,他就在家享清闲了十四年。

之前,伪帝柔福帝姬来了,自称是王贵妃的女儿,他还说自己曾在贵妃阁见过她,皇帝派人去验证,他被骗了,后来就如实禀报了。事情败露后,他因为验证失实被发配到昭州,后来因为和皇太后有姻亲关系才免罪。1149年,他死在家中。

张去为,是内侍张见道的养子。他一开始是韦太后家的管理人员,后来升到安德军承宣使,还兼管御器械,又升任内侍省押班。当时张见道也当上了内侍省押班,父子俩都在景福殿当差。张去为很受宠,请求给张见道一个官职,皇帝很高兴地答应了。后来张见道以保康军承宣使的职位退休了,而张去为却跟秦桧、王继先一起当权,升任延福宫使,最后升到内侍省都知,凭借皇帝的恩宠干预朝政。

金兵快要打来了,派使者来,用轻蔑的言语恐吓。张去为暗中阻挠用兵,还鼓动皇帝逃往蜀地,宰相陈康伯极力反对,皇帝这才醒悟,打消了这个念头。侍御史杜莘老请求斩杀张去为,以鼓舞士气。在此之前,张去为从御马院调来两百士兵,剃光了他们的头发,京城百姓都吓坏了,杜莘老又弹劾了他的罪行。皇帝没办法,只好让张去为退休,杜莘老也被外放了。

皇上让他退休,给了他德寿宫提举的职位,还让他像内侍省官员一样办公,并且特地铸造了印章赐给他。因为修缮宫殿有功,皇上又特别提拔他做了安庆军承宣使。当初,安恭皇后入宫的时候,陈源是负责实际接送的人。皇后去世后,太上皇又派他去传达旨意,册立谢贵妃为皇后,所以陈源也因此很受重视。但是,他到死都没有再参与朝廷的事务。

陈源,淳熙年间担任德寿宫提举,很受宠信。不久,他又兼任了浙西副总管。给事中赵汝愚上奏说:“内侍不应该干预军政事务。”于是陈源被罢免了职务。陈源仗着皇上的宠信,非常专横跋扈。他家里的管家徐彦通,原本是宫里的书吏,没几年就升到了经武大夫;还有个叫甄士昌的,是陈源的仆人,擅长理发,也被陈源奏请补任承信郎;另外,他还把临安府的都吏李庚提拔起来,让他去刺探府里的事情。孝宗皇帝听说后非常生气。十年春天,皇上认为陈源在宫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就让他降级,让他在京城供职。给事中宇文价把他的任命文书退回,改让他到外地供职。御史黄洽等人又弹劾他,于是陈源被贬到建州居住,他的家产也被充公,送进了德寿宫。徐彦通被除名,发配到道州;甄士昌、李庚也都受到了处罚。 但是弹劾陈源的人还是没有停止,他又被调到郴州。陈源有个园子叫小隐,规模比皇宫的围墙还要大,这是高宗皇帝赐给王才人的。

光宗皇帝即位后,又把他召了回来。绍熙四年,陈源从拱卫大夫、永州防御使的职位,被提升为内侍省押班。皇上因为生病,不去重华宫上朝,陈源就和内侍杨舜卿、林亿年经常在皇上耳边进谗言。宁宗皇帝即位后,命令这三个人一起侍奉光宗皇帝在泰安宫。御史章颖上奏弹劾他们离间君臣父子关系,请求皇上将他们处死或流放,以慰藉太上皇的在天之灵。皇上就罢免了他们的官职,陈源被发配到抚州居住,林亿年被发配到常州居住,杨舜卿允许他在原地居住。庆元二年,因为生了皇子,皇上恩准陈源和林亿年可以自由活动,杨舜卿也可以在京城供职。给事中汪义端反对这个决定,于是陈源被改贬到婺州,林亿年被改贬到湖州。汪义端再次反对杨舜卿在京城供职,结果自己反而被贬到外地。后来,陈源等人终于被允许自由活动了。林亿年包养妓女,在外面置办产业;陈源在被贬的地方也和妓女乱搞,他们的淫乱行为传遍了天下,人们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宦官。

甘昪是内侍省押班泽的儿子。他爹死了以后,甘昪一路升迁,也当上了押班。在乾道年间,皇帝对他挺亲近的,所以甘昪就开始专权了。临安尹胡与可年轻的时候,曾经向临安一个有钱人家马家借钱,结果没借到,心里一直记恨着。后来,马家因为卖官盐价格超过规定而被关进监狱,胡与可就暗示有关部门用私盐的罪名来治马家。御史陈升卿审理此案,最后为马家平反了。甘昪的儿媳妇是胡与可的女儿,于是暗中帮胡与可,在皇帝面前诬陷陈升卿,说他为马家办事,收受了上万贯钱财。皇帝起了疑心,就治了陈升卿的罪,马家被流放到严州,陈升卿也被罢官了。

那时候曾觌当着使臣兼领京师祭祀,王抃当着知阁门兼枢密都承旨,甘昪是内侍省押班,这三个人勾结在一起,那些没节操的官员都争着巴结他们。后来曾觌死了,王抃被罢官了,只有甘昪还在位。朱熹极力劝谏皇帝,皇帝说:“甘昪是德寿宫推荐的,说他有才能啊。”朱熹说:“奸臣哪有什么才能,怎么能迷惑皇上呢?”甘昪专权二十年,收受贿赂,黄由在对策中也批评了他。后来皇帝看清了他的奸诈,治了他的罪,抄了他的家,最后把他废了,活活气死了。

甘昪的弟弟甘昺,在淳熙年间末期,担任内东门司干办、带御器械。到了光宗朝,他升迁到亲卫大夫、保康军承宣使、提举佑神观。庆元初年,他当上了内侍省都知。皇帝去寿康宫的时候,甘昺出了大力,所以官职连升两级,非常受宠。

王德谦,一开始是嘉邸都监,很受皇帝宠信。孝宗皇帝病重,光宗皇帝因为病得很久没去重华宫朝见。当时黄由在王府做赞读,他建议嘉王(光宗)去重华宫探望孝宗的病情。得到旨意后,王德谦坚持要再次奏报,嘉王斥责了他,然后就去了。孝宗皇帝驾崩后,嘉王在守丧期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嘉王就去问直讲彭龟年。彭龟年认为,立储君才能安定人心,必须先得到皇太后的认可才行。于是就让王德谦去向皇太后奏报,王德谦不敢,彭龟年强迫他去,结果没得到回应。

皇帝登基后,德谦一路升官,做到昭庆军承宣使、内侍省押班,还被赐了宅子住。他越来越嚣张跋扈,穿着打扮、吃喝用度都跟皇帝差不多了,出门还用皇帝出行才用的灯笼。帮别人谋官,收受的贿赂多到数不清,谁要是敢揭发他,立马就倒霉,所以朝中很多人巴结他。

中书舍人吴宗旦对德谦特别恭敬,晚上还偷偷换了衣服去拜见他。德谦想当节度使,就先推荐吴宗旦当刑部侍郎、直学士院,好让他帮忙起草任命诏书。吴宗旦先把草稿给德谦看,还拿天宝、同光年间的例子做比较,德谦很高兴。诏书写好了,参政何澹不肯签字,谏议大夫刘德秀带着其他谏官一起弹劾,宰相京镗也跟着劝谏,最后这事儿就黄了。

韩侂胄和德谦争权夺利,德谦总是能用计谋胜过韩侂胄,韩侂胄就想办法挤兑他,让他去外地做个闲差。谏官们又一起上书反对,侍御史姚愈还说吴宗旦曾经帮德谦起草过任命诏书,结果吴宗旦被罢官了。姚愈又带着其他官员一起猛攻德谦,皇帝下令把他发配到广德军。后来,临安府尹又弹劾德谦贪赃枉法,僭越礼制,皇帝就把他降职为团练使,发配到抚州,其他的事就不追究了。中书舍人高文虎建议改为安置,谏官们又说德谦奸诈狡猾,请求以后无论什么赦免令都别让他受益,即使是皇帝特旨也要允许大臣们上奏弹劾,皇帝采纳了他们的建议,德谦最终被废黜,郁郁而终。

关礼,是高宗朝的宦官。淳熙年间,官做到亲卫大夫、保信军承宣使。孝宗皇帝对他比较信任,后来还让他去提举重华宫。

孝宗皇帝驾崩了,光宗皇帝又病重,无法主持丧事。枢密使赵汝愚等人建议赶紧立储君来安定人心。光宗皇帝的批复里还有“想要退位闲居”的话,丞相留正很害怕,于是辞官而去,人心更加动荡不安了。

赵汝愚派戚里韩侂胄通过内侍张宗尹上奏,建议禅位。太皇太后说:“这事怎么能随便说呢!”第二天,赵汝愚再次派韩侂胄通过张宗尹上奏,但没有得到批准,韩侂胄回来后,受到了优厚的礼遇。礼部尚书史弥远知道韩侂胄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就问他,韩侂胄没说。史弥远指着天发誓说自己不会泄露秘密,韩侂胄这才把事情告诉了他。史弥远立刻进宫,哭着向太皇太后禀报时局的危急,说:“留丞相已经辞职了,现在朝廷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赵知院(赵汝愚)。现在想决定大事,却没有太皇太后的命令,赵知院也快要辞职了。”

太皇太后吃惊地说:“赵知院,和我同姓,情况和其他人不一样。”史弥远说:“赵知院现在还没走,是因为还指望着太后您呢。现在请求不被批准,没有办法了,他也只能辞职。赵知院要是走了,天下将会怎么样?”太皇太后明白了,就命令史弥远传旨给韩侂胄,让他转告赵汝愚,约定第二天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处理这件事。又过了第二天,嘉王(后来的宁宗)入宫行禫祭,赵汝愚就在帘前呈上光宗皇帝的批复,太皇太后就下令让嘉王即位皇帝。随后,史弥远被任命为内侍省都知,又兼任重华宫、慈福宫的承受,充任提举皇城司,最后升迁为中侍大夫。

史弥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功劳而自居,他请求退休,不被允许;请求免除恩赏,也不被允许。南宋迁都临安后,内侍中值得称道的只有邵成章和史弥远两人。

董宋臣,是理宗朝的宦官。淳祐年间,他因为在睿思殿当祗候而被特别提拔为横行官。宝祐三年,又兼任佑圣观的干办。侍御史洪天锡弹劾他,但没有被采纳,洪天锡因此被贬为大理少卿。开庆初年,元兵驻扎在长江边上,京城大为震动。董宋臣建议皇帝迁都宁海军,签判文天祥上疏请求诛杀董宋臣,但也没有被采纳。

1273年,也就是景定四年,我从保康军的承宣使升职,进了宫里当内侍省的押班。没多久,我又兼管了太庙、负责处理国书往来,还同时管着内军器库、翰林院、编修敕令所、都大提举诸司,以及显应观,最后还负责景献太子府的事务。 那时候,文天祥以著作佐郎的身份兼任景献太子府的教授,他觉得跟投降宋朝的官员同朝为官不合适,就上书请求离开朝廷。结果,文天祥被外放,去做了瑞州知州。

有些人就出来弹劾那些投降宋朝的官员,说他们不该留在朝廷。皇帝呢,就私下里帮我解释,庇护我。 后来,秘书少监汤汉也上了一道奏章,里面写道:“那些投降宋朝的官员,十多年来权势熏天,他们甚至能打压言官、排挤大臣,还跟那些乱臣贼子勾结在一起,差点酿成大祸。朝野上下都对此感到恐惧和愤怒,可是陛下却一再为他们辩解,大臣们也一再为他们调和,这实在是太过了!我希望陛下收回我的那些官职任命,这才能保住江山社稷啊!” 皇帝看了奏章,也没理他。到了六月,我又被任命主管御前马院和酒库。 我死后,皇帝还特别恩准我追赠节度使,可见皇帝对我的宠爱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