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字同叔,是他爹史浩的儿子。淳熙六年,他当上了承事郎,一个小官儿。两年后,升了宣义郎,参加考试还考了第一名,然后被派去建康府粮料院工作,后来又调到沿海制置司当办事员。淳熙十四年,他考中了进士。

绍熙元年,他被任命为大理司直。两年后,升任太社令。又一年,又升任太常寺主簿,因为父亲年纪大了,他就请求告假回家侍奉,然后负责冲佑观的事务。他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庆元二年,他又当上了大理司直,不久后被调到诸王宫大小学当老师。有一次轮到他上朝回答皇帝提问,他就建议表彰那些清廉的官员,并给予奖励;疏通沟渠,加固堤坝,充实仓库,平均赋税徭役,发展农业,禁止一些不正当的营生,做好应对水旱灾害的准备;修缮城墙,修理武器装备,挑选优秀的将领,训练士兵,储备粮食,设置烽火台,加强边防。丞相京镗悄悄地对身边的人说:“这小子以后的功劳和成就,比我强得多,希望将来能托付我的子孙于他。”

庆元四年,他被任命为枢密院编修官,后来升任太常丞,又兼任工部郎官,之后又调到刑部。庆元六年,他又调到宗正丞。他请求外放,当上了池州知州。嘉泰四年,他被任命为提举浙西常平。开禧元年,他被任命为司封郎官,同时兼任国史编修和实录检讨,后来升任秘书少监,之后又升任起居郎。开禧二年,他又兼任资善堂直讲。

韩侂胄想打仗,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结果军队被打得稀里哗啦的。皇上就让大臣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弥远上书说:“现在有些人觉得先动手就能控制别人,后动手就会被别人控制,这只是打仗的策略,只适用于单次胜负,可以用来争夺霸权,快速取胜。但是,关系到国家根本、祖宗庙堂和社稷安危的大事,责任重大,怎么能把几千万人的性命当成儿戏呢?京城是国家的根本,现在派出去的士兵已经很多了,留守的士兵很少,万一有盗贼作乱,谁来抵挡?还有沿江驻扎的军队,各自负责一方,都是为了保护行都,更应该加强防备,现在千万不要轻易调动他们,这样内外都有保障,敌人就找不到可乘之机了。派去安抚边境的官员,只让他们巡视边境,招降叛贼,告诫将士们,坚守防线。不要被谣言迷惑而扰乱我们的计划,不要贪图小利而加剧敌人的侵略,这样就能让民力更加充沛,国力更加强盛,等待时机再大举进攻,这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福气啊!”

弥远刚把奏章写完,就有人说:“韩侂胄肯定会用你的奏章来讨好皇上,你母亲年纪大了,你这样会不会让她担心啊?”弥远说:“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的话如果能对国家有利,对人民有利,我甘愿承担责任。”后来,弥远被封为鄞县男,还兼任刑部侍郎。三年后,他又升任礼部尚书,还兼任国史院和实录院的修撰,仍然兼任刑部。

战争打响后,接连失败,朝廷多次派人求和,金国都不答应。京城里人心惶惶,皇宫里也充满了恐惧,感觉随时都可能出事,但是大家都害怕韩侂胄,不敢说话。弥远极力陈述国家危急的形势,皇子听到后,赶紧上奏皇上,结果韩侂胄被罢免了丞相的职务。接着,御史大夫和谏官们纷纷上书弹劾,韩侂胄最终被杀。皇上召见弥远到延和殿,想让他担任签书枢密院事,弥远坚决推辞,最后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兼任国史实录院修撰。

立儿被立为太子,还兼任詹事,然后派使者去金国求和。金国把大散关、隔牙关和濠州还给了我们。立儿上奏说:“现在两淮、襄阳、汉中这些边境地区,伤痕还没好,军队实力也不足。应该好好鼓励将领们,让他们尽职尽责;仔细检查士兵的登记册,看看有没有缺漏。要修缮城池,修理武器装备,储备粮食。使者和金国联络上了之后,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时刻保持警惕,就像战争还没结束一样,选拔优秀的将领和守将,加强边防力量,提拔有才能、有勇气的将士,以应对紧急情况。” 后来,他被任命为同知枢密院事,还兼任太子宾客,并且被封为伯。

嘉定元年,他升任知枢密院事,又升为奉化郡侯,还兼任参知政事,之后又拜右丞相,兼任枢密使和太子少傅,最后晋升为开国公。他母亲去世了,他回家操办丧事。太子请求皇上赐给他一处宅邸,让他在行宫附近守孝,方便随时请教。第二年,因为使者催促他赶紧上任,他就启程赴任了,重新担任右丞相,兼任枢密使和太子少师。四年后,他被免职了。后来,他为赵汝愚平反昭雪,请求皇上追赠他官位和谥号,纠正歪曲的历史记载。当时那些伪学党人,像朱熹、彭龟年、杨万里、吕祖俭,虽然已经去世了,有的也得到了追赠或改名,有的他们的后代也被录用。他还把一些正直的老臣从外地召回朝廷。嘉定十四年,皇上赐给他家庙的祭器。

宁宗皇帝死了,大家拥立理宗皇帝登基。于是,他被任命为太师,还继续担任右丞相兼枢密使,并且被封为魏国公。但他推辞了六次,坚决不要,还请求辞去所有官职,回老家养老去。他急着想出京城,皇帝也同意了。

实庆二年,他又被任命为少师,皇帝还赏赐了他一条玉带。他劝皇帝要用心孝顺太后,努力学习,修养德行,以报答上天眷顾,不辜负天下百姓的拥戴。绍定元年,皇帝要给太后加尊号,他又被任命为太傅,这次他又推辞了八次!夏天,他生病了,多次上奏请求退休,但皇帝不同意。后来京城发生火灾,他又五次上书请求免职,最后皇帝才降了他的爵位,改封为奉化郡公。五年春天,他的爵位又恢复了。六年,朝廷又要任命他为太师,他三次上奏推辞,请求免除任命,但皇帝还是不同意。最后,他还是被任命为太师,继续担任右丞相兼枢密使,爵位是鲁国公,他又三次上奏推辞。

绍定五年,他又上书请求退休,被任命为太傅。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太师、左丞相兼枢密使。他又上书请求辞去所有官职,最后被任命为太师,同时被授予保宁、昭信军节度使的职务,兼任醴泉观使,并被晋封为会稽郡王。他去世后,遗表上达朝廷,皇帝非常悲痛,停朝三日,追赠他中书令的官职,追封他为卫王,谥号忠献。户部拨款为他发放了数以千计的银两和绢帛作为丧葬费,内库还特别赐予五千匹布和五千两银子,并派人去祭奠他。等他的丧事办完后,皇帝还派礼官在都城门外为他举行路祭,并赐予丧葬用的旌旗、玉佩和黑色红色丧服。

一开始,打败了李全,收复了淮安,攻克了盱眙,接下来要论功行赏了,众将都盼着能得到破格提拔。有人就这事跟弥远说了。弥远说:“带兵打仗的道理,就像养鹰一样,饿了它就乖乖听话,吃饱了它就飞走了。当年曹彬平定江南,太祖皇帝都没肯把宰相的位置给他。更何况现在边关的军队还没撤回来,战报不时传来,如果所有将领都如愿以偿,志得意满,万一真有紧急情况,谁还会拼命效忠呢?”

赵善湘因为跟着打仗立了功,而且多半是出谋划策的功劳,所以成天盼着能当上执政大臣。弥远说:“赵善湘和皇族有亲戚关系,高宗皇帝有旨意,只允许他做个从官,不许他当执政大臣。绍熙年间到庆元初年,因为汝愚、彦逾立了大功,所以才破例让他们做了执政。我和赵善湘还是亲家,我哪敢违抗圣旨呢?”弥远最亲密的几个朋友,周铸、他哥哥弥茂、还有他的外甥夏周篆,他都把他们当成心腹。大家都觉得这三个人肯定要飞黄腾达,结果周铸老死在平民百姓的行列里,弥茂因为弥远的恩情才当上了小官,夏周篆因为巴结弥远才得到一个官职,最后都只是个小小的训武郎。

弥远当初杀了韩侂胄之后,辅佐宁宗皇帝长达十七年。等到宁宗皇帝去世,废掉济王并不是宁宗皇帝的意思。立理宗为帝后,弥远又独揽大权做了九年宰相,专权擅政,只重用他的亲信贾似道。理宗皇帝念及弥远拥立自己的功劳,根本不考虑国家大事,即使朝臣弹劾弥远的奸恶行为,理宗也置之不理。弥远死后,皇帝还优待他的子孙,后来还为他立碑刻铭,碑文开头就写着“公忠翊运,定策元勋”。济王死得不明不白,有识之士纷纷议论此事,而弥远却重用李知孝、梁成大等人当爪牙,一时间正直的君子们被贬官、流放、驱逐,一个都没放过。

郑清之,字德源,是宁波人。他最初的名字叫郑燮,字文叔。年轻的时候,他跟着楼昉学习,很有文采,楼钥对他也很欣赏。嘉泰二年,他考入了太学。十年后,他考中了进士,被派去峡州当教授。那里的最高长官赵方很严肃,不太好打交道,郑清之去拜访他,赵方设宴款待,还让自己的儿子赵范、赵葵出来拜见郑清之,赵方自己却没回礼,还说:“将来希望用我的两个儿子来托付您。”

湖北的茶商们聚众闹事,非常嚣张跋扈。郑清之就向总领何炳建议说:“这些人身强力壮,可以招募他们当兵,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何炳立刻下令招募,报名的人很多,人们把这支军队叫做“茶商军”,后来多次立下大功,这都多亏了郑清之的建议。之后,他又被调到湖广总所准备差遣,以及国子监书库当官。嘉泰十六年,他升任国子学录。丞相史弥远和郑清之一起策划废黜济国公的事,这件事记载在《皇子竑传》里。没多久,郑清之又兼任魏惠宪王府教授,然后升任宗学谕,再升任太学博士,这些职位他都兼任着教授。宁宗皇帝驾崩后,丞相要拟定遗诏,诏书的内容都是郑清之所起草的。

理宗皇帝登基后,郑清之被授予诸王宫大小学教授的职务,之后又升任宗学博士、宗正寺丞,还兼任工部郎中和崇政殿说书。皇帝问他,为什么宫里从阁子库进贡丝绸鞋子会有不好的议论,郑清之说:“宫里用的东西都比较讲究干净精致。”皇帝说:“按照惯例,每月进贡几双鞋子,我不穿破了不换,怎么会招来非议呢?”郑清之奏道:“孝宗皇帝继位高宗皇帝后,所以能做到节俭而名垂青史,陛下继位宁宗皇帝后,所以节俭的名声难以确立。宁宗皇帝生活俭朴得像个穷书生一样,衣领洗了又洗,鞋子补了又补,如今陛下想树立节俭的名声,必须比宁宗皇帝做得更好才行。”皇帝很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建议。

1225年,他先是被任命为兵部和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然后升职为起居郎,还兼任史官、说书和枢密院编修官。第二年,他暂代工部侍郎,又暂代给事中,之后正式升任给事中,接着又升任兼任同修国史和实录院同修撰。1233年,他升迁为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之后又升任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1235年,他被任命为参知政事,仍然兼任签书枢密院事。1236年,他又兼任同知枢密院事。1238年,弥远去世后,皇帝任命他为右丞相兼枢密使。

1239年,皇帝亲政,雷厉风行,独断专行。而他也以天下为己任,积极参与朝政,召回了真德秀、魏了翁、崔与之、李,徐侨、赵汝谈、尤焴、游似、洪咨夔、王遂、李宗勉、杜范、徐清叟、袁甫、李韶等人,当时人们称他们为“小元祐”。这些大臣先后担任宰辅,只有崔与之始终推辞不肯赴任。像刘宰、赵蕃这样有才能的人也被重用。当时金国虽然灭亡了,但是南下的军队却大败而归。第二年,他上疏请求退休,皇帝不同意,于是他被拜为特进、左丞相兼枢密使。1241年八月,连日暴雨狂风,他又四次上疏请求退休。九月,祭祀时发生雷击异象,他再次力劝皇帝重视此事。于是,他被授予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的职位。但他依然四次上疏辞官,最后还是被任命为大学士,并提举洞霄宫。当听到边境告急的消息后,他又秘密上疏皇帝,劝诫皇帝不要过度忧虑悔恨,以免影响自身健康和国家大计。

1245年,他被封为申国公。1246年,皇帝派使者赐给他御书“辅德明谟之阁”匾额,并赐给他十万缗钱让他修建房屋。此后,他便常常与宾客和弟子们在山水之间游玩。

淳祐四年,皇上任命他担任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这可是个很重要的职位,但他一再推辞,皇上都不答应。后来,他又被封为少保,官职还多了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爵位也升到了卫国公。皇上还赏赐给他一套房子,让他赶紧搬进去住。

到了淳祐五年正月,皇上过生日,庆祝活动结束后,他又上书请求退休,皇上还是没同意。这次,他被升为少傅,官职还是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爵位也升到了越国公。没过多久,他儿子士昌去世了,他心里特别难受,就想着回老家去,皇上还是没答应。皇上又任命他为少师、奉国军节度使,官职还保留着醴泉观使兼侍读,爵位还是越国公,还赏赐给他玉带和一套新的房子,就在西湖边上的渔庄。

后来,他读了《仁皇训典》,感慨地说:“仁宗皇帝的仁厚,体现出他的英明,所以才能治理好国家,不会因为宽松而导致国家衰败;孝宗皇帝的英明,源于他的仁厚,所以才能培养好人才,不会因为严厉而导致人心涣散。仁厚和英明是相辅相成的,这也就是仁宗和孝宗能够成就盛世的原因啊。”皇上听了之后,对他赞赏有加。

淳祐六年,皇上又想让他当太保,但他坚决推辞。按照惯例,朝廷允许官员把官职授予子孙,他请求皇上追封他的高祖为“洽”,皇上也答应了,这可是非常特殊的恩典啊。

到了淳祐七年,皇上又任命他为太傅、右丞相兼枢密使,爵位还是越国公。皇上的使者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正悠闲地游玩山水,住在寺庙里,根本没在家。第二天早上,使者才把他请进宫,他立刻跪下请求辞官,皇上劝慰他说,有些事情,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他刚出来,就又有使者接踵而至。有人建议改元号和实行新政,他说:“改元是皇帝的大事,实行新政是朝廷的大事,汉朝的事情已经不是古代的规矩了,但是不能因为更换宰相就轻易改元和实行新政。”

皇上一直为边境战事担忧,就下令让赵葵担任枢密使去视察军队,让陈靴担任枢密院知院,负责统领湖广地区的军队。这两人刚开始推辞,结果贾似道又当了宰相,大力支持这件事,还特意下令简化手续,一路绿灯,赵葵和陈靴这才前往。结果他们在泗水、涡口、木库等地都打胜仗了,捷报频传。

九年后,皇上封他为太师、左丞相兼枢密使,但他推辞了太师的职位,仍然保持太傅的爵位。他经常说,国家的钱财都耗费在养兵上,而军费又都困在军需供应上,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改革。比如,遇到要调动军队戍守边疆的情况,他就让枢密院根据路程远近安排行军路线,根据紧急程度安排出发时间,尽量做到方便快捷。他还建议把每年调兵驻防的任务改成轮换制,这样可以驻扎在淮河沿岸,并且把军队分成几部分,分别管理伙食供应,先把镇江的一支军队调到泗水驻扎,这样对公家和百姓都有好处。

各地盐务亏空,负责的人家破人亡去赔偿,贾似道亲自调查,把那些违规的人追究责任,那些因为失误造成亏空的人,他都免除了他们的责任,救活了不少人。长江沿岸的漕运船只的税赋一直很重,贾似道逐步取消了这些税赋。像池州的雁门关和义乌的大法场,这些地方的税收都分别归属于不同的部门,贾似道奏请朝廷取消这些地方的额外征收,这些额外征收的钱财,比朝廷的收入还要多好几倍呢!然后让朝廷来赔偿那些原本应该分给各部门的钱。圣旨下来了,贾似道正和客人喝酒,他举起酒杯说:“今天喝这杯酒,真是痛快!” 他一共四次上书请求退休。

十年的时候,他上交了《十龟元吉箴》,里面总结了十个做人的准则:一要敬畏,二要好学,三要崇尚节俭,四要努力实践,五要有定力,六要明辨善恶,七要谨慎小心,八要观察言行,九要珍惜时间,十要务实。他还上奏了一份疏文,说:“老天爷发怒容易,老天爷高兴难啊!老天爷发怒我们可以担忧,但觉得容易应付;老天爷高兴了,我们当然高兴,但更要小心,因为高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这高兴劲儿一过,说不定老天爷就又发怒了。”皇上听了龙颜大悦,立刻让史官把这番话记录下来,还下诏书嘉奖了他。

十一年的时候,他十次上奏请求退休,皇上都不答应。后来皇上封他为太师,他又极力推辞。有一次,皇上在明堂祭祀,特意下令宫门侍卫给他安排两个人搀扶,还赏赐给他玉带,让他穿着玉带朝见。十一月某一天,他上朝回来,因为受凉得了重病,情况危急,但他还担心没下雪。一会儿功夫,就下大雪了,他高兴地说:“百官都会来祝贺下雪,皇上肯定也很高兴。” 然后让人捧了雪到床前让他看。他多次上奏请求退休,皇上都不准,他一直坚持上奏,最后被封为太傅、保宁军节度使兼醴泉观使,晋封齐国公后退休。他死后,遗表上达朝廷,皇上非常悲痛,辍朝三天,追赠他为尚书令,追封魏郡王,谥号忠定。

清之这个人不喜欢标新立异。汤巾曾经因为议论政事得罪了清之,后来清之再次当宰相,汤巾想辞职,清之说:“我想做个君子,难道要让别人做小人吗?” 极力挽留了他。徐清叟曾经公开批评清之,清之却把他请来一起共事。赵葵带兵在外征战一年多,请求退休,皇上拿不定主意,清之说:“不让他当宰相,不足以酬谢他的功劳,陛下难道因为我而委屈他吗?我绝对不会因为赵葵来了就马上退休,我愿意让他当副相,让他位居我的右边。”皇上最终同意了,但赵葵最后也没来。

清之的奏章和对答,大多不留草稿,《安晚集》六十卷就是他的作品。清之曾与史弥远商议废掉济王竑,拥立理宗,他最终成为宰辅,这其中也少不了他的功劳。端平年间,朝廷启用正直之士,也是清之大力促成的。但他第二次当宰相时,年纪大了,政事都交给家人打理,一些被闲置的人就借机行贿,这在当时很少见。

史嵩之,字子由,是宁波人。嘉定十三年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光化军司户参军。十六年,被派去京西、湖北路制置司准备工作。十七年,升职,负责处理政务。宝庆三年,主管机要文书,担任襄阳府通判。绍定元年,负责管理屯田,襄阳积攒了六十八万石粮食,因此升官,代理枣阳军知军。第二年,升任军器监丞,同时继续代理枣阳军知军,不久又兼任制置司参议官。第三年,枣阳屯田成功,他又升了两级官职。因为明堂恩典,被封为鄞县男,并赐予食邑。之后担任直秘阁、京西转运判官,同时兼任提举常平兼安抚制置司参议官。第四年,升任大理少卿,同时兼任京西、湖北制置副使。第五年,升任大理卿,同时代理刑部侍郎,又升任制置使,兼任襄阳府知府,并被授权可以自行指挥调度。第六年,升任刑部侍郎,仍然保留原来的职务。

端平元年,打败蔡州,灭了金国,史嵩之向朝廷献俘并上奏捷报,皇上下了诏书嘉奖他,并晋封他为子,增加食邑。他给朝廷写信,请求让他去管理三边地区,但没被批准,于是请求退休回家侍奉父母,皇上亲笔写诏书挽留他。恰逢出兵,他和淮西的将领一起商议军事策略,史嵩之认为他们的计划不可行,于是写了六条建议上奏朝廷。皇上命令史嵩之负责筹划粮草军饷,史嵩之奏道:

臣仔细考虑事情的根本,周全地思考利害关系,宁愿承受办事缓慢的批评,也要想出一个万全之计。荆襄地区连续多年遭受水灾、蝗灾,饥荒和流亡的灾害严重,即使竭尽全力救济,百姓还是难以生存,如果再频繁征调,老百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样下去,一定会导致百姓抛弃田地逃亡,役夫半路逃走,无家可归的人民会聚集起来成为盗贼,饥饿的士兵还没开战就先溃败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担心会再次让皇上操劳担忧。兵民,都是陛下的兵民啊,只要您下令,调动他们,他们都会服从。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国家的根本,一定要考虑到事情成功后的情况,也要考虑到失败后的情况,既要考虑事情的开始,也要考虑事情的结束,要谨慎小心地反复考虑,并与朝廷大臣们深入商讨,周密计划。

要和平还是要进攻?这两件事根本不可能同时进行!我接受了边防重任,正赶上形势复杂,各种说法都有,大家意见不统一。盲目跟风,结果误了国家大事,这罪过该杀;要是死脑筋,非要坚持自己的意见,违抗了皇帝的旨意,这罪过也该杀。违抗圣旨,最多自己倒霉;误了国家,那可是天下人的灾难啊!

丞相郑清之也来信劝我别跟别人唱反调,我费了好大劲才请求离开京城。朝廷派去谈判的使者还没回来,各路军队却已经开始进攻了,我又上书请求辞官,朝廷让我代理兵部尚书,我没接受。我请求退休,皇上封我为宝章阁直学士,让我去太平宫养老,回老家种田。没多久,我又被任命为华文阁直学士,兼任隆兴府知府和江西安抚使。皇上等军队打败仗了,才后悔没听我的,召见我,我坚决推辞,后来让我代理刑部尚书。皇上召见我,我在奏疏里说了很多,比如团结人心、振奋士气、认真理财等等。我还说:“现在这个情况,首先得把咱们自己内部的事情处理好,不能光指望和谈!”我又请求退休,皇上让我以之前的职位去平江府任职。因为母亲生病,我请求回家侍奉母亲,不等皇上批准就回去了。后来,我又被封为宝章阁学士、淮西制置使,兼任沿江制置副使和鄂州知州。皇上信任我,给了我便宜行事权,还让我兼任湖广总领和淮西安抚使。嘉熙元年,我升任华文阁学士、京西荆湖安抚制置使,依旧兼任沿江制置副使,并节制光州、黄州、蕲州、舒州。我请求免去兼任总领的职务,皇上同意了。

庐州城解围了,皇上下了道圣旨嘉奖他。因为在明堂受了恩典,他被晋封为伯,食邑也增加了。他还上奏章,分别就江淮地区的三个问题提出了建议,又陈述了十个难以克服的困难,最后还说江陵城非孟珙不可守,请求皇上勉励他。

汉阳城被围攻,嵩(宋嵩)率领军队从江陵出发,奏请皇上处死张可大,流放卢普、李士达,因为他们丢弃了城池。

两年后,黄州城解围了,皇上又下诏书嘉奖他,任命他为端明殿学士,官职不变,恩宠待遇跟执政大臣一样,晋封为奉化郡侯,食邑也增加了。皇上召他进京朝见,任命他为参知政事,负责督视东西、荆湖南北、江西路各地的军队,在鄂州设立督军机构,还兼督视淮南西路、光州、蕲州、黄州、夔州、施州的军队,食邑再次增加。 他亲自去攻打黄州,把黄州城夺了回来。十一月,又收复了光州。十二月,又收复了滁州。

三年后,他被授予宣奉大夫、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两淮、四川、京西、湖北的军队,晋封为公,食邑再次增加,还兼督江西、湖南的军队,最后改任都督江、淮、京、湖、四川的军队。他推荐了三十多人,其中董槐、吴潜后来都成为著名的贤相。

老史大人回信阳,带着朝廷的粮食去救济淮河百姓的饥荒。六月,他又回到了襄阳,有人提醒他:“襄阳虽然收复了,但守住它不容易啊!” 从那以后,边境捷报频传,皇上还下诏书嘉奖他。四年后,他请求告老还乡,皇上却急召他回朝办事,升了三次官,最后还是右丞相兼枢密使,皇上对他特别器重,赏赐不断。后来遇上大旱,他请求辞去要职。接着又发生了地震,他几次上书请求退休,皇上都不答应。

淳祐元年,他进献了《玉斧箴》。安南进贡,却不用我们的年号,老史大人建议效仿范仲淹当年处理西夏使臣的办法,把他们打发回去,这事儿他没敢直接跟皇上说。第二年,他又进献了高宗、孝宗、光宗、宁宗四位皇帝的纪事,还有《孝宗经武要略》、《宁宗实录》、《日历》、《会要》、《玉牒》等史书。皇上封他为金紫光禄大夫,还增加了食邑。那年冬天,他又被封为永国公,食邑再次增加。四年后,他父亲去世,皇上又让他复职,还是右丞相兼枢密使。皇上还多次下诏书,派使者催促他上任。

这时候,太学生黄恺伯、金九万、孙翼凤等一百四十四人,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京学生刘时举、王元野、黄道等九十四人,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还有建昌军学教授卢钺,都上书反对老史大人复职,但皇上没理他们。 后来,将作监徐元杰和刘镇也上奏章表达了类似的意见,皇上这才有点醒悟过来。

一开始,老史大人的堂弟璟卿就曾写信劝谏他:

“伯父您掌握着国家的最高权力,就必须处理国家的大事;承担着国家的重任,就必须取得国家的大功。可是您最近做的事情,很多都没能成功。您用人的方法,一会儿罢官,一会儿又提拔,一会儿贬官,一会儿又复职,变幻莫测。就算您有非常出众的才能,有特殊的人才提拔制度,用丰厚的赏赐来笼络人才,但您提拔的人,真的是能运筹帷幄、献出奇谋妙策的吗?还是靠行贿受贿得来的?他们真的是能冲锋陷阵,建功立业的吗?还是只会阿谀奉承,拍马屁的人?现在外面都在说您贪污受贿,政令不一,只重用亲信,朝政混乱不堪,祖宗留下来的法度,都被您败坏了!”

自打设立督府以来,东南地区的老百姓就苦于供给不足,州县官吏也忙得焦头烂额,应付不过来。金银财宝、粮食草料,车马络绎不绝地往督府送,人们都在说:“督府!督府!”却不知道督府到底在干什么,到底取得了什么成就!最近听说四川失守了,很多人认为这是因为撤兵鄂州造成的失误。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驻守边防应该像常山蛇那样,首尾相连,互相支援,才能有效防御敌人。现在扬州有赵葵,庐江有杜伯虎,金陵有别将领,这些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作为督府的负责人,应该充分利用鄂州的战略位置,向西可以支援四川,向东可以支援淮河地区,向北可以镇守荆湖地区。如果不这样安排,就会削弱边防力量,让敌人长驱直入。伯父您只顾着自己安稳,那天下百姓怎么办呢?

所以现在各地饥民和叛军乘机作乱,袭击沅江、湘江流域,骚扰鼎州、澧州地区。如果江陵的防线失守,那么武昌就很难守住;如果刑州的道路出现警报,那么江浙各郡就无法安枕无忧了。更何况,之前杀降失信,之前的彻疆计划也就无法再实施了;内地得不到保护,之前的清野策略也无法再执行了。一旦这个缺口打开,东南地区的老百姓就会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那样的话,南宋的疆土还能保住完整吗?您应该早做打算,一方面可以解除朝廷的担忧,另一方面也可以慰藉父母的期盼。不然的话,等到兵疲财尽,一事无成,您将面临主忧臣辱的境地,也会遭到世人的谴责。万一那些不畏强权的义士,按照《春秋》的标准来评判您的过错,追究您的责任,到那时,即使您能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又能有什么用呢?将来国家史书上记载此事,您不仅不会像赵普那样被列为开国功臣,反而会像蔡京那样被列为误国乱臣,遗臭万年,到时候您怎么去见您的祖先呢?俗话说祸起萧墙,危险如同朝露一样转瞬即逝,我为此忧心忡忡,所以才苦口婆心地劝告伯父。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些没用的幕僚都辞退了,把那些有才能的隐士都召集起来,大家一起改变策略,齐心协力为朝廷效力,说不定还能亡羊补牢呢!要是还看不清形势,不及时挽救,是非不分,好坏不辨,那就像把香草和臭草放在一起,劣马和骏马放在同一个马厩里一样,天下大势眼看着就要走向灭亡了!伯父和璟卿,关系就像父子一样亲近,伯父您可千万别因为璟卿年轻就轻视他啊,这样对咱们家族都好,对天下百姓都好,对咱们祖宗的基业都好!

没过多久,璟卿就突然死了,据说嵩给他下了毒。嵩这个人本来就不得人心,闲赋在家十三年。宝祐四年春天,他被任命为观文殿大学士,还增加了食邑。八月癸巳这天死了,临终前上了一道奏章,皇帝为此停朝一天,追赠他少师、安德军节度使的官职,并追封他为鲁国公,谥号忠简,后来因为家讳的原因改成了庄肃。到了德祐年间,因为右正言徐直的弹劾,又把他的谥号给夺了。

董槐,字庭植,是濠州定远人。从小就喜欢谈论兵法,偷偷地读孙武、曹操的兵书,还说:“要是让我有机会施展才能,我一定能平定天下,把江山还给皇帝!”董槐长得非常高大威猛,额头宽广,脸庞丰满,还留着漂亮的胡须,议论事情慷慨激昂,总是把自己比作诸葛亮、周瑜。他父亲董永对他很严厉,听到董槐拿自己比作诸葛亮、周瑜,生气地笑着说:“你不努力学习,还喜欢夸夸其谈,真是个狂妄的人,我不喜欢你这样!”董槐心里很惭愧,于是更加努力地磨练自己,向永嘉的叶师雍学习。听说辅广是朱熹的学生,他又去拜辅广为师,辅广很欣赏他的好学精神。嘉定六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靖安主簿。后来父亲去世,他就辞官回家守孝了。

十四年的时候,我当上了广德军的录事参军。当时有人诬告富人李桷私铸兵器,拉拢豪杰,准备响应李全造反。郡里抓了他,关进大牢。我仔细调查,发现这是冤枉的,就向知州报告。知州说:“替造反的人说话,是要灭族的!”我说:“官吏明明知道这案子是冤枉的,却硬要逼他死,好完成任务。难道法律的意思是,不管有没有罪,都可以杀吗?”知州不听。过了一段时间,知州因为忧愁离开了,我代理通判州事,心里叹息说:“李桷真是冤枉啊,现在我不把他弄出来,他这辈子就没希望了。”于是,我重新调查,证明他没造反,写了报告上报,最终李桷才免于一死。绍定二年,我升迁为镇江观察推官。第二年春天,我调到京城,担任刑部架阁文字的主管。秋天,又兼任礼兵部架阁,之后升迁为籍田令,还被特别任命为代理镇江府通判。

到了镇江,正赶上李全造反,他的军队逼近淮河,来到长江边上,州府紧急调动州兵。我当天就带兵渡过长江,向西进发,李全的军队逃跑了,我就回去了。五年后,我母亲去世,我回家守孝。端平三年,朝廷派我去做蕲州通判,我推辞了。嘉熙元年,朝廷召我进京,升迁为宗正寺簿,然后外放,让我去做常州知州。三天后,我又被任命为提点湖北刑狱。常德军营发生暴乱,夜里放火喧闹,守卫官兵冲不出去。我带着几个骑兵冲进火场,询问暴乱的原因。暴乱的士兵说:“将军马彦直克扣我们的军饷,我们打算让他赔偿,并不是要造反。”我坐在马上,命令当场斩杀马彦直。暴乱的士兵这才回到队伍里。第二天,我抓捕了七个暴乱的首领,在市场上处决了他们,还抚恤了马彦直的家属。后来,我又被任命为归州、峡州、岳州的察访使。第二年,我兼任代理常德府知府,不久又兼任军器少监,仍然负责提点刑狱。

三年,他担任宝谟阁直学士,兼任江州知州和都督府参谋。秋天的时候,十多万流民渡江过来投奔他。很多人说:“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各州郡急需储备粮食,哪有余粮去养活这些百姓啊?” 可是槐说:“他们是我的百姓啊,拿出我的粮食救济他们,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些流民到了这里,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那时候,宋朝和金朝是邻国,襄阳、汉中、扬州、楚州一带,很多有实力的人互相结盟,保护自己的家族,而那些无赖之徒就常常跑去当土匪。有个叫翟全的人,是浮光县人,住在黄陂,手下有三千多人,经常出来抢劫。

槐就派人去劝说翟全,把他迁移到阳乌洲,让他在蕲春一带务农,还赏赐给他东西,让他当个裨将。这样一来,曹聪、刘清之类的人也都纷纷来投奔他了。

四年,他升任华文阁直学士,担任潭州知州,主管湖南安抚司公事。当时三边地区急需防守,都督府日夜征发民夫,百姓都快受不了了。槐就制定策略来应对,既保证百姓不受苦,又能满足军队的需求。淳祐二年,他升任左司郎官,进阶为龙图阁直学士,担任沿江制置副使,兼任江州知州和江西安抚司公事。他查看赋税账目,发现官吏贪污严重,就下令说:“我来到州里,官吏还敢贪污,不知悔改,我就要杀了他!” 官吏们这才吓得不敢再乱来,都表示愿意重新做人。槐还致力于消除百姓的灾害,凡是百姓有利的事,他就尽量放宽政策,唯恐做得不够彻底。他总是把军队的事务当成敌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一样认真对待。有个裨将叫卢渊,非常凶狠狡猾,不服从命令,槐就把他杀了,以儆效尤,全军上下都震慑住了。

三年后,他被提升为秘阁修撰,进了皇家的图书馆工作。

四年后,皇帝召见他,让他去汇报工作。之后,他升任权户部侍郎,还被赐予紫色官服,官职也一路高升,变成了集英殿修撰、沿江制置使、江东安抚使,还兼任建康府知府和行宫留守。当时军队管理松懈,纪律涣散,治理得不好。他就想了个办法,用奖励制度来提升士兵的军事技能,春秋两季,他亲自教士兵们各种军事技巧,比如站姿、坐姿、前进后退、格斗刺杀等等。一年多下来,军队就变成了精锐部队。

六年后,皇帝召他回京,但他推辞了。后来,朝廷让他去担任静江府知府兼广西经略安抚使,他又拒绝了。最后,他被任命为广西运判兼提点刑狱。宰相给他写信说:“国家现在正在打仗,做臣子的怎么能推脱紧急任务呢?您就别再推辞了!” 他当天就上路了。到了邕州之后,他就向朝廷上报了七条防御策略。邕州地处偏远,西边与许多少数民族接壤,南边与交趾以及其他一些部落接壤,这些部落经常来骚扰边境。他采取了怀柔政策,和他们约定互不侵犯,真诚地对待他们,结果这些部落都老实了,没有再闹事。他还和交趾签订了五条协议:一是不侵犯边境;二是归还侵占的土地;三是归还抢掠来的百姓;四是尊奉朝廷的正朔;五是通商贸易。 于是,交趾派使者前来进贡珍奇物品和象,南方地区终于安定下来了。

第七年,他升任宝章阁待制。第八年,又升任工部侍郎,职位不变,还兼任转运使。第九年,被召回京城,被封为定远县男。之后又升任兵部侍郎,同时兼任权给事中和侍读,接着又升任给事中,上书请求减少皇亲国戚的恩泽,以安抚天下士大夫。当时很多大臣奏事稍有不合规矩,就害怕得不敢上奏了。他还兼任侍读,升任宝章阁直学士、知福州福建安抚使,但他辞去了这个职位。之后又被晋封为子爵。这一年冬天,他被任命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并晋封为侯爵。

第十二年,他担任同知枢密院事。宝祐元年,他代理参知政事。宝祐二年,正式担任参知政事。四川制置使余晦因为战败被罢官,朝廷下令让荆襄制置使李曾伯前往视察军队,李曾伯推辞了。这时,这位官员说:“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坐着袖手旁观吗?”他上书请求前往,建议在夔门重兵布防,巩固荆州、蜀州互相支援的态势。皇帝回复说:“你是我的心腹大臣,是和我一起治理天下的人,应该留在朝廷,不应该去四方。”他又再次上书说:“天下大事,不进则退,做臣子的没有敢有不同意见的,如果皇上认为我能胜任,就应该稍微听听我的建议,就算我不适合参与军事,也希望皇上能给我升官。”皇帝没答应,但他被晋封为濠梁郡公。

皇帝非常器重他,他说话做事从不隐瞒,目的是为了纠正皇帝的错误,而不是为了讨好皇帝。皇帝问他关于征收百姓粮食储备边疆的事,他就回答说:“吴地百姓非常困苦,官府急于征收粮食,根本不考虑百姓的死活。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希望皇上先关心一下百姓的根本利益。”皇帝问他关于修建太乙祠的事,他就回答说:“大兴土木,百姓疲于徭役,这不是侍奉上天的正确做法。”皇帝问他边防的事,他就回答说:“有外敌入侵,就要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自己强大,别人就会害怕我们,我们就不必害怕别人。”他还说:“外敌当前,应该选拔人才加以任用。士大夫如果犯了错,被执法官员弹劾,就要被终身罢黜不用,朝廷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不是奸邪小人,都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洗清冤屈,不要因为一点过错就废弃他们的其他才能。那些被贬谪的官员,长期流落在偏远地区,应该逐渐让他们迁回内地,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回朝了,难道还不重用他们吗?”每次他上奏,皇帝都称赞他。

三年里,贾似道被任命为右丞相兼枢密使。他觉得自己是皇上提拔起来的,只要对国家有利,什么都愿意做。不过他做事总是先考虑大局,用人的时候也优先考虑那些以前关系疏远,现在在做官的人,结果很多官员才做一年就被升迁了。那些巴不得升官的人,这下可不高兴了。

贾似道又对皇帝说:“我当政以来,发现有三件事特别有害于国家。”皇帝问:“哪三件事?”贾似道回答说:“一是皇亲国戚不遵守法令;二是执法官员长期在位,滥用权力;三是皇城司(负责京城治安的机构)不约束士兵。将领不约束士兵,士兵就会无法无天,随时可能发生叛乱;执法官员滥用权力,贤人和坏人就混在一起,贤良的人就会隐退不出,奸邪的人就会猖狂;皇亲国戚不遵守法令,就会导致法令形同虚设,朝廷威信扫地。这三件事如果不解决,国家政事就要垮掉,我希望从上到下都加以整治。” 这下,那些嫉妒他的人就更多了。

皇帝年纪越来越大,权力也越来越专断,大臣们谁也说不上话,皇帝开始喜欢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丁大全很擅长拍马屁,皇帝非常器重他,丁大全暗中掌握权力,皇帝却一点都没察觉。丁大全当时是侍御史,他派人私下里跟贾似道套近乎,贾似道说:“我听说做臣子的不应该有私交,我只忠于皇上,不敢私下结交,请你替我向丁大人解释一下。”丁大全看出贾似道不喜欢他,心里很生气,就日夜想方设法找贾似道的错处。贾似道进宫面见皇帝,极力劝说皇帝,说丁大全是个奸邪小人,不能重用。皇帝说:“丁大全没说过你的坏话,你不要疑心。”贾似道说:“我和丁大全有什么仇恨?皇上您提拔我到这个位置,我知道丁大全是坏人却不敢说,这是辜负您的信任啊!再说,皇上您觉得丁大全忠诚,而我认为他是奸臣,我们俩不能一起侍奉您了。” 贾似道从宫里出来后,就上书请求退休,但皇帝没批准。

四年后,贾似道被免去丞相职务,改任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这时丁大全也弹劾了贾似道,奏章还没下发,丁大全就派兵从衙门里强行把贾似道赶走了。于是太学里的学生陈宜中等就上书为贾似道鸣不平,这件事记载在《大全传》里。

五年和景定元年,皇上都因为祭祀明堂的事,额外赏赐他食邑(增加俸禄)。两年后,皇上特地任命他为福建路安抚大使,但他坚决推辞了。后来皇上又晋封他为吉国公,之后又晋封为许国公。三年五月二十八日晚上,突然下起了大暴雨,狂风雷电交加。叶梦鼎穿着官服正襟危坐,他把妻子叫出来,然后给一群学生讲解《易经》中的《兑卦》和《谦卦》,还问他们现在是什么时候。学生们回答说是半夜,说完没多久,他就去世了。他死后留下了遗表,皇上追赠他太子少师的职位,并谥号为“文清”。皇帝还派人送去六十斤黄金和一千匹丝绸作为丧葬费。

叶梦鼎,字镇之,是浙江台州宁海人。他本来是陈待聘的儿子,七岁以后就跟着外家生活了。年轻时,他跟随龙图阁直学士郑霖和宗正少卿赵逢龙学习,通过太学上舍试,成绩优异,两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直接被授予官职,担任信州军事推官,同时兼任教书,还负责讲解荒政(解决荒年问题)。后来升迁为太学录(太学里的官员)。

淳祐二年,发生雷电异象,他上书皇上,建议广纳贤才,并告诫皇上要警惕身边的小人。第二年,轮到他面见皇上陈述政见,他提出了君子之德、直言进谏、军队制度、纸币发行、官员任用和内外政务分开管理这六个方面的问题。同一次考试中,他因为回答出色被皇上召见,授予秘书省正字的职位。四年后,升任校书郎,同时兼任庄文府教授。五年后,他升任秘书郎,再次面见皇上陈述政见,他建议皇上要确定好国家根本,寻求贤能辅佐,专心处理军务,并且要重用正直的人。因为雷电异象再次上书,他引用唐朝康澄的“五可畏”理论,之后升迁为著作佐郎。六年,他被任命为军器少监,同时兼任兵部郎官,再次面见皇上陈述政见,他提出了国家经济、边境防卫和国家体制这三个方面的问题。他还上书说:“外面有窥伺边境的强大敌人,内部有伺机作乱的大奸臣;宫廷里充斥着妖邪巫蛊,社会上则弥漫着腐败的气息;强大的藩镇和悍将,随时可能造反;小偷小摸,随时可能发生政变。”

我当时在袁州当官,负责从各地收购三万斛粮食。有一天晚上做梦,梦见一个鼎跟我说:“袁州山多地少,朝廷已经一百年没在这里征收粮食了,你现在重新开始征收,百姓和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会遭受无穷的苦难,到时候怨声载道啊!” 后来有个叫汤颀的老百姓把自己的田地捐献出来办学堂,结果老婆孩子都离散了,我做梦后就把田地还给了他。我还拆除了万载县那个旗甫村的淫祠,堵上了那口妖井。之后,朝廷召我进京。 正赶上我母亲去世,我回家守孝。 十一年后,守孝期满,我被任命为司封员外郎。

在朝堂上议事的时候,我直言进谏说:“陛下您被身边那些奸臣小人蒙蔽了,您总是把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人当成是沽名钓誉之辈,这样一来,对他们的中伤就越来越深,难以化解。这几年来,只要有人稍微触犯了您的忌讳,轻则明升暗降,重则被贬出京,就算被召回京,也很快会被斥责,那些被贬的人,就算再三召见,也不肯回来。” 后来我又兼任了玉牒检讨官,之后又升任直秘阁、江西提举常平兼知吉州。在那里,我管辖着一些脾气暴躁的将领,还设立了社仓和义仓,为李义山平反昭雪了他被冤枉受贿的案子,之后被朝廷召回京城,担任国子司业。

宝祐元年,我在朝堂上跟皇上讨论国家大事,我说平息江西义仓的事件,不能等到上报朝廷审批后再采取行动。 后来我被选拔到集英殿考试,被任命为崇政殿说书,负责讲解《尚书》。我还兼任国史编修、实录检讨,之后升任国子祭酒。第二年,我兼任权礼部侍郎,还劝谏皇上不要去西太乙宫。第三年,我还是权礼部侍郎兼祭酒,又升任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不久又兼任侍讲。 后来我母亲去世,我又回家守孝。五年后,我被任命为集英殿修撰,到赣州去当官。丁大全当时权倾朝野,想把我拉回朝廷,但我最终还是谢绝了他的邀请。第六年,我被调任建宁府知府,后来又调任隆兴府知府。 开庆元年,我又回到建宁府当知府,在那里我修建桥梁,设立驿站,建造大安关,还处理了一些疑难案件。

1276年,他被朝廷召为太子詹事,上书皇帝,主要内容是关于“法天”的治国理念。后来升迁为吏部侍郎,还被赐予宁海县的食邑。第二年,他兼任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第三年,又升任兵部尚书,同时参与修撰国史和实录。之后又升任吏部尚书,他推辞了五次,请求退休,但皇帝没同意。接着,他被任命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他也多次推辞,但皇帝还是没批准。他还被任命为提举编修《经武要略》和太子宾客,并被封为宁海伯。1277年,他担任签书枢密院事,被进封为临海郡侯,因为明堂的恩典,又进封为临海郡公。

当时的丞相贾似道想发行关子,停止十七、十八两界会子的流通,认为这样会加重百姓负担,所以就停止了十七界会子的发行。后来推行公田法,梦鼎也认为会加重百姓负担,所以只在浙江地区推行,其他地方就停止了。1278年,他又三次推辞官职,但皇帝还是没同意,于是他被提升为同知枢密院事、权参知政事。因为出现彗星,梦鼎认为这是上天警示,朝政上下都感到害怕,于是他请求辞去官职,但皇帝还是没同意。他还上奏请求免除浙西的赋税。

理宗皇帝驾崩后,大家商议太子继位,太后要垂帘听政,梦鼎说:“太后垂帘听政,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被提升为参知政事,并且食邑增加。梦鼎极力推辞,贾似道极力挽留他,但还是不行。皇帝再三劝说,还下令把他的奏疏封还。贾似道奏道:“参政要是走了,江万里、王爚肯定也不会来了。”理宗皇帝下葬后,他被任命为少傅,事情办完后,他就以生病为由请求退休回乡。朝廷多次下诏挽留,他都坚决推辞,最后被授予资政殿学士、知庆元府、沿海制置使的职务。他肃清了海寇,只处罚首恶,多余的钱财,他全部都不要。他还修建了济民仓以备不时之需,修建驿站以方便旅客。

1277年,皇上又请他当参知政事,还加封食邑,他推辞了六次,皇上都不答应。皇上还派著作佐郎卢钺和台州知府项公去劝他上任,任命他为特进、右丞相兼枢密使,他又推辞了好几次,皇上还是不同意,最后他和贾似道分担政务。以前利州转运使王价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罢官,其实并不算什么大罪,四川制置司已经聘请他当参议了,结果他死了,他儿子来请求朝廷给他父亲追赠荣誉。这时候,贾似道梦见王价说自己没罪,贾似道觉得这事儿恩情不是自己给的,就处罚了几个省部官员,把他们的名字贴在朝堂上。贾梦鼎一听就火了,说:“我绝对不会为陈自强(指陈自强一党)说话!”然后就请求辞职。贾似道的母亲责备他说:“叶丞相(指叶适)在家安安稳稳地吃着俸禄,从没想过要升官,你却硬要给他相印,现在弄成这样,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就不吃饭了!”贾似道说:“当官哪能不这样啊!”恰好这时太学学生也上书说贾似道专权固位,贾似道这才后悔了,托府尹洪焘请求辞职,而贾梦鼎也多次上书请求退休。冬天打雷的时候,他更加坚决地请求辞职。

1278年,皇上册封杨贵妃,宰相本来应该去行礼,官员们正要引导他行礼,贾梦鼎用笏板把他们挥开,赶紧走了。第二天,他就请求退休回乡,皇上劝他留下。皇上下令免除各州知府上殿奏事,贾梦鼎说:“祖宗规矩,对地方官的任命非常重视,他们上任前必须来朝中奏事,这是为了考察他们的品德,当面告诫他们要廉洁自律,爱护百姓。他们到任后还要会见当地官员和百姓,详细传达皇上的旨意,这样才能不辜负皇上的期望。现在他们千里迢迢来京城,却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这根本违背了祖宗制定的规矩。”他又请求允许自己直言进谏。皇上晋封他为少保。1279年,他以杜衍致仕时单车夜逃的故事为借口,多次推辞,最后被任命为观文殿学士、判福州、福建安抚大使,并晋封信国公,他都不接受;又让他当醴泉观使,他还是不接受。1281年,他又被任命为醴泉观使。

九年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少傅、右丞相兼枢密使,但是他以生病为由坚决推辞。朝廷的宰相、官员、郎官、曹官都来劝他,硬是把他扶到嵊县,但他还是请求辞官,结果没被批准,只好请求退休回乡。他上奏了一份奏疏:“希望皇上能勤俭节约,告诫当权者要收拢民心,巩固国家根本,激励将领,整顿州县,振兴国家。”说完,他就乘着小船直接回家了。朝廷派使者来告诉他利害关系,他梦见鼎对他说话:“廉洁和耻辱是大事,生死是小事,没有万万不能回去的道理!”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朝臣们奏请批准他归田的请求,朝廷仍然授予他少保、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的职位,但他没有请求俸禄。

瀛国公刚即位的时候,四处咨询老臣,他上书给瀛国公,说:“要重视教育和道德,培养廉洁的品德,激励臣子的气节,拯救百姓的疾苦,重视人才选拔,劝诫官员廉洁,惩治贪官污吏,补充军队人员。”瀛国公任命他为庆元府判官、沿海制置大使,但他坚决推辞,依然担任醴泉观使兼侍读,并且没有赴任。两年后,益王在闽地即位,召他为少师、太乙宫使。他准备乘船前往,但是路上遇到阻碍,无法前进,他面向南方痛哭失声,然后返回。两年后去世。他的儿子马应及,曾任太府寺丞、知建德府军器少监、驻戍军马;马应有,曾任朝请郎、太社令。

马廷鸾,字翔仲,是饶州乐平人。他是马灼的儿子,继承了他哥哥马光的事业。他家境贫寒,却努力学习。成年后,乡里聘请他当私塾先生,如果遇到酒食款待,他就会想起母亲吃糠咽菜的艰难,于是就吃不下饭。淳祐七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池州教授,在那里待了六年。

宝祐元年,朝廷召他到京城审察事务,他推辞了。他在池州以礼仪教导学生。宝祐二年,他被调任主管户部架阁。宝祐三年,他升迁为太学录,被召试馆职。当时外戚谢堂厉文翁、内侍卢允升董宋臣当权,马廷鸾在考试策论中,主张加强君主的德行,重视相权,选拔正直的臣子,防范近臣的专权。他的观点与当时的情况相悖,于是被贬为秘书省正字。宝祐四年,尤焴提举史事,聘请他为史馆校勘。

一开始,丁大全当了浮梁县令,非常仰慕陆廷鸾,一直想拉拢他,但陆廷鸾根本不理他。有一次考试,考题稍微涉及到丁大全,轮到陆廷鸾答题的时候,丁大全偷偷地让王持垕去打探陆廷鸾的答题内容。陆廷鸾平时跟王持垕关系很好,而且他们还住在一个宿舍里,根本没想到他会当内奸,就私下把答题的大致思路告诉了他。王持垕骗他说:“你现在还没升官,不如先假装生病,以后再图谋发展吧?”陆廷鸾说:“这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敢不尽力呢?”王持垕把陆廷鸾的答题思路告诉了丁大全。等到陆廷鸾去殿门候见的时候,却根本见不到丁大全。第二天,就被监察御史朱熠弹劾罢官了。宋臣(指丁大全)派了八个看起来很厉害的人去搜陆廷鸾的考卷,虽然考卷已经被烧掉了,但消息还是传开了,丁大全对陆廷鸾的忌恨也越来越深,而陆廷鸾的名声却在天下传扬开来。开庆元年,吴潜当了宰相,召陆廷鸾做了校书郎。

景定元年,陆廷鸾又兼任沂靖惠王府的教授。当时丁大全的党羽大多都被罢免了,但丁大全本人还在朝中,朝臣们都不敢说话。一些学官一起上书弹劾丁大全,奏疏一上就得到批准了。碰巧那天日食,陆廷鸾和秘书省的人一起值班,他们就一起起草奏疏。吴潜写信告诉陆廷鸾说:“现在大家纷纷上书弹劾,都怀疑是我指使的,听说你们馆里也要讨论弹劾丁大全的事,你最好别参与,免得加重我的罪责。”陆廷鸾回答说:“这是大义所在,我不敢因为个人关系而避嫌。”过了几天,丁大全最终被贬官,被发配到安吉州。陆廷鸾又兼任枢密院编修官。当时贾似道从江上回来,权势很大,陆廷鸾却从没巴结过他。有一次轮到他答对,他说:“国家在东南地区,楚国、越国称霸都绰绰有余,东晋却做不到。请求皇上遏制邪恶,弘扬善良,顺应天意;举荐正直的人,惩治奸邪,以服众。” 之后,陆廷鸾升任枢密院编修官,又兼任仓部郎官。

话说第二年,他升职了,当上了著作佐郎,还兼着右司,后来又升了将作少监。第三年,他好几次请求外调,都没批准。 这哥们儿,在朝廷上可是出了名的敢说话,他一口气提出了三条关于科举考试的建议:严格乡里推荐,重视中央复试,还要多发现那些隐居山林的优秀人才。他还谈到治理荒政,建议免除灾区那些实在收不上来的赋税。 之后,他又升了军器监,还兼着左司,接着又兼太子右谕德,后来又升了左谕德,还代理国子司业,最后他请求辞去左司的兼职。

有一次皇上召见他,他当着皇上的面说:“天下太平的福气,都是从陛下您身上开始的;陛下能保持天下太平的德行,也都是从陛下您心里开始的。” 后来,他又兼任翰林学士,接着升了秘书少监,之后又升任权直学士院。第四年,他升了起居舍人,还兼着太子右庶子、国史院编修官和实录院检讨官。 他上奏皇上说:“史官一定要认真记录灾异现象啊!希望陛下您能认真听取意见,鼓励人才,虚心纳谏,让大家敢于说话。要时刻想着国家根本,以公心克制私心,加强边防,居安思危。” 当时朝廷正要起用一些南宋旧臣,他引用何郯的观点极力反对,说南宋旧臣不能用,皇上听从了他的建议。他还推荐了二十个优秀人才,之后升任中书舍人。

他还敢于直言不讳,指出程奎品行不端,不适合当将仕郎;王之渊是大全党的人,不适合当江州通判;朱熠不适合当庆元府知府和制置使;林奭、赵必𧄨、张称孙也不适合担任郡守,直接把他们的任命给驳了回去。 他还兼任国史实录院。第五年,出现了彗星,他上疏皇上,详细论述了天象和人事之间的关系。之后,他升任礼部侍郎。理宗皇帝的遗诏和度宗皇帝即位诏书,都是他起草的。 皇上还让他兼任侍读,他推辞了,但皇上没同意。他又上疏皇上,讲述了孝宗皇帝的治国方略。最后,他升任直学士院。

1265年,(赵葵)升任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还兼任编修《经武要略》的提举。 他母亲去世后,他守孝三年。三年后,他又担任同知枢密院事,继续兼任编修《经武要略》的提举。上朝后,他向皇帝进言,要培养国力,巩固根本,推行宽大的政策,施行仁厚的治理。他还说:“要以宽宏大量的态度包容一切,虚怀若谷地等待时机,推己及人地给予恩惠,忍耐困难,接受各种意见,这样就能了解所有人的想法,处理所有的事情,奸邪之徒就会胆寒,正直之士就能舒展胸怀,天下大事还是可以做成的。” 后来,他还兼任权参知政事。1267年,他升任参知政事,继续兼任同知枢密院事,之后又升任右丞相兼枢密使。1270年,他连续上书九次请求退休。1271年,他被任命为观文殿大学士、知绍兴府、浙东安抚大使。他又上疏请求免职,最终被任命为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度宗皇帝即位初期,下诏询问老臣,专门向赵葵请教关于抵御外敌的大计。赵葵竭尽全力地陈述说:“老臣多年出入军营,对这些事情非常熟悉,希望朝廷谨慎对待,重视此事。” (贾似道)却脸色难看地说:“这都是因为三京(指开封、洛阳、南京)的败事,都是那些文臣失言造成的。” 廷鸾(赵葵)经常看到军队的法令严密,功劳赏赐却迟迟不发,将领们也不尽全力,边境地区的升迁任用,也过于拘谨。贾似道对他颇为猜忌,甚至惩罚了堂下的官员来泄愤。当赵葵辞去相位的时候,皇帝非常悲伤,恳求他留下。赵葵说:“我随时都可能死去,恐怕再也见不到陛下了。但是国家大事正处于危急关头,边境形势非常严峻。天下安危,陛下您可能不知道;国家利害,群臣们可能不知道;战场胜负,将领们可能不知道。陛下和元老大臣们一定要有长远打算,这样我死也瞑目了。”说完,他叩头痛哭,然后离开了。

瀛国公(即宋恭帝)即位后,曾召见赵葵,但赵葵没有前往。自从他辞去相位后,又过了十七年才去世。他著有《六经集传》《语孟会编》《楚辞补记》《洙泗裔编》《读庄笔记》《张氏祝氏皇极观物外篇》等书。

话说啊,史弥远这老小子,废掉太子另立,还捂着耳朵不听别人说实话。郑清之,这人在第二次当宰相的时候,名声就臭了。史弥远罪行昭著,所以当时大家都不乐意嵩之继任,趁着丧事期间,就把他给撸下来了,一帮人一起攻击他。不过,话说回来,嵩之还是个人才啊!董槐的事儿,就不用再讨论了。叶梦鼎、马廷鸾这俩人,真是倒霉啊!

唉,想想叶梦鼎和马廷鸾的遭遇,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史弥远那家伙,专横跋扈,一手遮天,谁要是敢说他一句不好,立马就遭殃。郑清之虽然也当过宰相,但名声早就坏掉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嵩之,虽然有才能,但偏偏赶上这么个乱世,又得罪了史弥远,最终落得个被罢官的下场,真是时也命也!

总而言之,史弥远专权,导致朝政黑暗,许多正直的官员都受到了迫害。叶梦鼎、马廷鸾只是其中的例子,他们遭遇的不幸,也反映了当时政治的黑暗和残酷。 “论曰:史弥远废亲立疏,讳闻直言。郑清之堕名于再相之日。弥远之罪既著,故当时不乐嵩之之继也,因丧起复,群起攻之,然固将才也。董槐毋得而议之矣。叶梦鼎、马廷鸾之所遭逢,其不幸也夫!” 这段话总结得挺到位,史弥远干的坏事,大家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