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谈,字履常,从小就聪明过人,十五岁的时候,凭借祖父的恩荫做了将仕郎。淳熙十一年,他考中了进士。丞相周必大发现他的文章很特别,就对参知政事施师点说:“这个年轻人将来会在世上取得很大的名声。” 他先被任命为汀州教授,后来调到广德军,又兼任江西安抚司的办事员。曾经跟朱熹一起探讨过十多条疑难问题,朱熹都对他感到很惊讶。

他协助丞相赵汝愚制定国家大政方针。赵汝愚想立刻提拔他做官,但他坚决推辞了。后来他回家守孝,侍奉祖母。赵汝愚被罢官后,赵汝谈的弟弟赵汝谠极力上书请求留下赵汝愚,并请求诛杀韩侂胄,当时听到的人都很害怕。兄弟俩因此遭受党派之争的牵连,被贬官。不久,他又被调到安庆府做教授,兼任浙江东路安抚司的办事员。母亲去世后,他守孝完毕,被朝廷召回,任命为太社令。

韩侂胄当时权势很大,赵汝谈非常痛恨他,在祭坛上朗读祝文时,大声呼喊韩侂胄和陈自强的名字。陈自强受不了,有一天指着赵汝谈问:“那个皮肤白皙的人是谁?”赵汝谈丝毫不受影响。后来,因为参知政事李壁的推荐,他被召到朝廷考试,做了馆职,升任正字。当时吴曦叛乱,朝廷上下都束手无策,有人建议干脆立吴曦为王,这个人找到赵汝谈,赵汝谈质问他:“谁想让吴曦当王?可以杀了他!”那人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之后,赵汝谈主管崇道观,又兼任嘉兴府通判,和郡守王介志相处融洽。后来调任无为军知军,他和光州知州柴中行、安丰知州陆峻都被称为清廉的官员。

金国内部发生动乱,朝廷下令献上料敌和备边两策。关于料敌之策,汝谈说:“金国的祸乱还在河北,还不会很快波及到河南。因为强大的势力总是选择有利的地形,强盗也总是盯着财宝,金银财宝和珍贵的器物都集中在河北,而河南没有大河作为屏障,他们想造反,又能依靠什么呢?况且金国一向认为河南靠近宋朝,所以驻守的都是完颜氏的亲信,而且还让蕃族和汉族杂居,防备措施可以说是非常周全了。即使金国发生内乱,守将想叛变就叛变,又怎么会全体一起叛变呢?然而,拥有天下的人,哪能一天也不设防呢?怎么能因为金国的存亡而放松警惕呢!”

关于备边之策,汝谈又说:“现在边境州郡大多没有城墙,缺兵少粮,铠甲武器也不足。如果让他们自己筹备,从哪里弄钱呢?如果向朝廷请求,朝廷又未必能及时供应。不如效仿古代的藩镇制度,选拔杰出的将领镇守各郡,把租税和市舶的收入都给他们,免除他们的贡赋,朝廷上面不派监察官员,下面让他们自行任用官员,百姓可以自己缴税,军队可以自己招募,所有的事情都让他们自己做主。那些有功劳的人也不要轻易调走,要给他们升官加爵,赏赐华丽的车马服饰,给他们优厚的田宅,把官职世袭给他们的子孙,凡是能给予的优厚待遇,都要做到极致,让他们在朝廷里做高官,即使是朝廷的高官,也比不上守卫边疆的快乐。这样一来,有才能的人都会争先恐后地努力,遇到紧急情况,他们一定会拼死效忠朝廷。”后来,河南二十多年都还在金国手里,宋朝沿边各郡的权力大大削弱,军中没有人肯承担责任,汝谈的预言就像蓍草和龟甲占卜一样准确。

汝谈后来被任命为湖北提举常平,他尽心竭力地赈济饥民。之后又担任温州知州,后改任外宗正,他还作诗勉励族人,大家都纷纷效仿他。接着,他又被调任江西提举常平。宁宗皇帝驾崩,汝谈因过度悲伤而生病。他上书给理宗皇帝,书中充满了劝诫之意。陈硕说:“这是篇谏书啊!”汝谈多次请求退休,朝廷授予他江西转运判官的职务,他推辞不受,但最终还是被任命了。上任一个月后,因为有人弹劾他,他就罢官了。

在此之前,汝谈因为生病而辞官,有人说他傲视权贵,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到这时候,朝廷权臣史弥远也不给他退休,于是汝谈就闭门在家著书立说。

一开始,他被朝廷任命为礼部郎官,觐见皇帝时就说:“应该倚重老臣,广泛聚集忠义之士,调查寻找各种弊病的根源,寻找可行的策略,来整治积弊,最终取得成功,希望陛下能重视这些。”他又说:“大奸大恶之徒往往伪装成忠义之士,大奸大恶之徒往往伪装成圣人,难免会因为一时被信任而被提拔任用。开始的时候看不出什么错误,时间长了就会逐渐出现差错,那么负责纲纪的大臣就不能不加以纠正,议论时政的人士就不能不说出来。纠正得严厉,难道不会被怀疑是侵犯权力吗?议论得多了,难道不会被认为是卖弄正直吗?到了这个时候,不仅是非邪正颠倒了位置,而且升降赏罚也会有很多失误。”他还说:“外部那些能够蒙蔽我的听觉、迷惑我的视觉、扰乱我君主的人,是因为我还没有领悟到虚静的道理。如果能领悟到这一点,那么即使是引导我听声色,也无法进入我的内心;即使是向我献上珍宝财物,也无法打动我;即使是诱惑我追求功名利禄,也无法动摇我。我心如止水,谁能影响我呢?”

后来,他被任命为秘书少监,兼权直学士院。当时朝廷商议出兵,他反复论证,认为不可轻率出兵,而且议和也不是好办法。后来收复了三京,即使先前主张用兵不利的那些人也都很高兴,只有他忧心忡忡。不久,洛阳战役失败,朝臣们才最终认可了他之前的远见卓识。

他升迁为宗正少卿,兼权直学士院,兼任编修国史、检讨实录,还兼任崇政殿说书。一次他讲授《论语》,就说汉元帝恭俭没有过错,只是因为刚强不足以改变现状,聪明不足以分析局势,优柔寡断,所以汉朝最终衰落了。 他做到吏部侍郎,又升任侍读,兼直学士院,兼同修国史院同修撰,还凭借自己注的《易经》进讲。当时朝中议论要按亩征收纸张,他认为这样做不妥当,触犯了当朝宰相的意思。京师发生兵变,宰相请求被贬官,皇帝已经同意了,但他奏请说这样做恐怕有失体统,坚决反对。他起草了皇帝的诏书,认为贬官容易,但处理好这件事很难,宰相因此更加不高兴。 因为直言进谏,他被外放,提举崇禧观。后来朝廷让他担任婺州知州,他四次推辞,但朝廷都不允许。到了婺州之后,他竭力请求退休。朝廷召他回行在,他又四次推辞。

权知礼部侍郎还兼着学士院,他极力推辞兼任直学士。那时候金兵刚打败仗,朝廷给三个边疆大帅升官加爵,还发放了大量的赏赐钱,四个郡都得到了赏赐。只有汝谈一个人皱着眉头,很不高兴。他上朝面圣的时候,第一个就上奏说:“边防力量根本不足以依靠,请求陛下打破常规,破格提拔人才,就像当年吴用、周瑜、鲁肃那样,或者像东晋的祖逖、陶侃那样,让他们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统领几十座城池,给他们充分的权力,让他们放手去做。比如,巴蜀地区一人,荆襄地区一人,淮河两岸各一人,让他们自行其是,不用再层层上报,这样才能灵活应对,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 这其实是对之前边防策略的进一步推广。他还说:“我这个策略,如果在开禧年间,在还没打仗之前就实行,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关于赏赐钱法的论述,更是直指时弊,皇上赞叹了好久,还说:“你学问高超,应该替我说话,干嘛要推辞呢?” 汝谈最终以年老为由请求免职,连续四次上奏,才免去了兼任直学士的职务,改任侍讲。过了几天,他又被任命为兼任直学士院,他五次推辞。后来他又担任过给事中、刑部尚书,直到去世,朝廷又追赠了他两个官职。他死后上交的遗表中,朝廷又追赠了他四个官职。

汝谈天资聪颖,思想深邃,见识超群,从年轻到年老,没有一天离开过书籍。他对《易经》的解读,认为它是为算命的人写的;他认为《尧典》和《舜典》应该合为一本书;大禹的治水功绩只局限于黄河和洛水流域;《洪范》不是箕子写的;《诗经》不能完全相信《小序》的解释;《礼记》是出自不同学者之手;《周礼》应该参考一些关于女性的书籍。总之,他的见解非常独特,与众不同。他写文章很有天赋,非常讲情义,而且能忘掉仇恨。御史王益祥曾经弹劾过他,后来汝谈做了王益祥家乡的官员,王益祥羞愧得不敢见他,汝谈却多次登门拜访他,两人最终成了好朋友。汝谈曾经评论说韩非、李斯都具有荀子的才能,只是他们贪图富贵、追求利益的心太重,所以才被世人轻贱,只有你能够坚守自己的操守,不阿谀奉承,士人难道不应该以此为戒吗?他的著作包括《易经》、《尚书》、《诗经》、《论语》、《孟子》、《周礼》、《礼记》、《荀子》、《庄子》、《资治通鉴》、《杜诗注》。

赵汝谠,字蹈中,从小就长得不一般,特别有才华,智谋也比一般人高出一大截。龙泉的叶适曾经去他家做客,那时候赵汝谠还年轻,衣服短小,穿得有点邋遢,没法起身行礼。叶适就劝他说:“名门之后怎么能不好好学习呢?”赵汝谠听了很不好意思,从那以后就再也不穿那种短小的衣服了。他下定决心认真读书,和哥哥赵汝谈齐名,天下人都称他们为“二赵”。后来凭借祖上的功劳,被授予承务郎的官职,先后在泉州的市舶司和利州的大军仓工作过。他还推荐过宗室里德才兼备的人才,后来还担任了行在右藏西库的监官。

韩侂胄想把赵汝愚赶下台,赵汝谠兄弟俩公开反对,还上书为赵汝愚鸣不平。韩侂胄害怕赵汝谠兄弟说话太直率,就让他的党羽胡纮再次攻击赵汝愚,还说赵汝谠兄弟受了赵汝愚很多恩惠,私下里帮他出谋划策,迷惑皇上,乱奏国事。最后把赵汝谠兄弟贬官,让他们离开京城十年。十年后,他被调到华亭浦东的盐场工作,但他直接辞职不干了。后来有人邀请他担任浙西安抚司幕僚和昭庆军节度判官,他都没去。最后,他用之前的官职换成了镇东军。嘉定元年,他考中了进士,当上了太社令,后来又升迁为将作监簿、大理司农丞。他和史弥远关系不好,就请求外调,先是被调到湖南担任提举常平,后来又调到江西,接着又担任提点刑狱。在瑞州,当地一个大姓人家幸氏,贪图徐氏的田地,得不到就强抢徐氏的稻谷,徐氏坚决不给,幸氏就诬陷徐氏杀了自己的婢女,把徐氏抓了起来。徐氏上诉申冤,赵汝谠根据反坐法,判决黥面流放幸氏,抄没其家产。幸氏逃跑了,向皇后告急,结果赵汝谠被调离瑞州去了湖南。到了湖南后,他却主动为正直官员龚夬修建墓碑。在浏阳,有个地主罗氏霸占百姓的田地,赵汝谠又依法惩治了他。后来他升迁为温州知州,最终在任上去世。

赵汝谠经常说:“宗族子弟不能忘记君主,孝顺的儿子不能使自己的名声受辱,遇到危难的时候,功业应该像朱虚侯那样,为人处世应该像子政那样。”

赵希錧,字君锡,以前叫赵希哲,庆元二年考中了进士,后来皇帝赐给他现在的名字。他年轻的时候,父亲去世,他扶着父亲的棺材回家,半路上遇到了强盗,其他人吓得都跑散了,只有赵希錧抱着棺材痛哭,一点也不害怕,那些强盗竟然被他感动了,就走了。

后来,他跟着陈傅良和徐谊学习。考中进士后,被派到汀州做司户。当时,当地土匪李元砺造反,汀州百姓都非常害怕,县里召集官员商量怎么守城。赵希錧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知州觉得奇怪,就问他:“你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赵希錧说:“守城不是好办法,距离城三十里有个关口叫古城,如果把精锐部队都派到那里堵住贼寇的进攻路线,贼寇就没什么可怕的了。”知州把这件事交给了赵希錧负责,其他人觉得他这样做太危险了。

赵希錧到了关口,仔细观察地形,了解敌情,下令士兵严加戒备,部署好防御计划,这时贼寇已经派探子来侦察关口了。赵希錧抓住了探子,审问后放了他,还让他放火给同伴们打信号,用少量兵力迷惑敌人。半夜,几百个贼寇悄悄摸到关口,赵希錧早已严阵以待。贼寇快到的时候,他才下令万箭齐发,石头齐下,一个贼寇也没能逃脱,其他的贼寇听到消息后就逃跑了。赵希錧凯旋而归,当地老百姓都出来跪拜感谢他,赵希錧从另一条路离开了,避免了大家的簇拥。这件事上报朝廷后,皇帝下令提拔他为州推官,处理疑难案件,解决积压的诉讼,他还兼管下属县城,平息了那里的叛乱。他离开的时候,军民沿路哭着送别,长达几十里。

后来他调到夔州路转运司帐司工作,写了一份关于大宁盐井利弊的奏折,使者把它呈报给朝廷,老百姓都从中受益。之后,他又被任命为玉山县知县,还没上任就被朝廷召见。觐见皇帝时,赵希錧首先谈到百姓被贪官污吏压榨,军队被无能的将领拖累,国家实力受到外来归附士兵的困扰,以及内部冗员费用的影响;然后他又谈论了四川地区选拔官员的弊端;最后,他又谈到了大宁盐井的现状和问题。宁宗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

先说这位希錧,他先是被任命为大理寺丞,后来又升迁为大宗正丞,还兼任工部郎官。当时宗室子弟大多贫困,可希錧却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人处事很有礼节。那些贪污受贿、办事不力的官员,都不敢向他告状。后来,希錧的上司想让他去推行这项整顿吏治的措施。

朝廷开会的时候,燕王家的亲戚来参加朝会的很少,皇上就命令希錧换班,希錧极力推辞,但最终还是没能推掉。皇上就特别任命他为吉州刺史,兼任提举佑神观。没过多久,朝臣们说,之前换班的那个人曾经考取过进士,请求让他参加朝会,听听他的意见。于是希錧轮到上朝发言时,首先就说了这么一段话:“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却偏偏找不到能办事的人。朝廷的官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却把沉默寡言当成清高,把刻薄寡恩当成尽职,把什么都不表态当成有见识。而那些掌管军政大权的人,责任重大,却把夸夸其谈当成有志气,把滥用职权当成知恩图报。我并不是故意要恶意中伤天下人都没有才能,问题在于选人用人的方法不对,没有把人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上。” 之后,他被任命为成州团练使,皇上还赏赐给他金带,让他穿着。皇上又用宝玺赐予他恩典,将他提升为和州防御使。

理宗皇帝登基后,希錧又升任潭州观察使,因为他是皇室宗亲,所以皇上对他格外恩宠,又把他升为安德军承宣使。希錧在朝见皇帝时,进言说:“新政的首要任务,莫过于宣扬正道,整顿吏治,凝聚人心。”皇上听了很感动。第二年,因为祭祀典礼不规范,禁卫军纪律松懈,慈明宫太后祝寿的时候,希錧被升为节度使,并被封为信安郡公。他去世后,遗奏还在上报朝廷,皇上非常悲痛,为此还停止了上朝,并赐予他丧葬费用和金银财宝。希錧为人沉稳,胸怀大志,喜欢宣扬别人的优点,从不记恨别人的过错,乐于帮助别人,也懂得感恩。做官期间,无论严寒酷暑,他从未请假,生活上也只求温饱。死后,追封为信安郡王。

再说赵彦呐,字敏若,是彭州人。他考中了四川的类试。年轻时就以才能出名。吴曦叛乱,禄禧假装坚守夔州,赵彦呐联合义士杀死了禄禧,从此名声大噪。

1219年,也就是嘉定十二年,关外西和州又遭金兵袭击。安丙派他去处理这事儿,金兵又来了,他打退了敌人。然后他就建议修缮州北的水关,号召老百姓既种地又当兵来守城;他还劝安丙把关外四个州的税收都拿出来,组织民兵,让他们自己负责防守。可惜,这些建议都没被采纳。他在西和州待了五年,赢得了军民的拥戴,后来升迁为提点刑狱,又调任沔州安抚使,当时他的名声特别好。直到崔与之接替安丙后,才发现他之前说的那些大话都没啥实际内容,说他以后肯定会在边疆出问题,请求朝廷别再给他边疆的官职了。没多久,他的节制权就被撤销了。

1225年,宝庆元年,他被调到兴元府任安抚使。三年后,郑损丢了四个州,退守三关,他拼死抵抗,但没打赢,就回家休息了五年。1231年,绍定四年,桂如渊接替郑损,又把他请出来当副使,还换了李、黄伯固两位官员,都听他的指挥。1234年,端平元年,他终于升任正使。丞相郑清之催促他出兵,支援攻打洛阳的战役,但他没答应。秦州、巩州的一些豪强汪世显一直想归顺朝廷,这时候他多次极力请求丞相接受,但郑清之还是不太同意。1236年,金兵大举入侵,打到了三泉,他战败了,被贬到衡州,他儿子汪洸夫也跟着逃到岭南。史嵩之把他儿子留在江陵两年,最后他死了。

赵善湘,字清臣,是濮安懿王五世孙。他父亲武翼郎赵不陋,跟着高宗皇帝渡过长江。听说明州有很多有名的儒士,就搬到那里住了。赵善湘因为恩荫被授予保义郎,然后升迁为成忠郎、监潭州南岳庙,又升为忠翊郎、忠训郎。1196年,庆元二年,他考中了进士,因为是朝廷近臣的亲属,又升为秉义郎,然后换了承事郎的官职,被调到金坛县当县丞。1199年,庆元五年,他做了余姚县令。

1217年,我被派到婺州当通判。1208年,因为平定了茶寇,我被叫到京城接受审查,然后被任命为文思院提辖。后来我又先后担任无为军判官兼淮南转运判官、淮西提点刑狱。1211年,我调任常州知州。1215年,我负责管理武夷山冲佑观。1217年,我担任湖州知州。1218年,我父亲去世,我回家守孝。第二年,我被重新起用,任命为和州知州,但我三次推辞都没成功。之后,我被提升为大宗正丞,同时兼任户部郎官,后来又改任知秘阁、淮南转运判官,兼淮西提举常平,兼知无为军。再后来,我被任命为徽猷阁直学士,主管淮南制置司公事,兼知庐州,兼任本路安抚使,还兼任转运判官、提举常平。

1220年,我被提升为宝文阁直学士。因为平定了固始的寇乱,我被赏赐了金带,并允许佩戴。1221年,我被提升为龙图阁直学士,并担任镇江府知府。1224年,我被任命为大理少卿,之后又升任右文殿修撰,继续担任镇江府知府,并被封为祥符县男,食邑(俸禄)也增加了。1226年,我被提升为集英殿修撰,并被任命为大理卿,同时兼任刑部侍郎。之后,我又被提升为宝章阁待制、沿海制置使,兼任建康府知府、江东安抚使,并兼管行宫留守司公事。我再次被赏赐了仙花金带,并被晋封为子爵,食邑也增加了。

1228年,因为成功创建了防江军和宁淮军,以及平定了楚州附近寇匪刘庆福等人的叛乱,我的官职都得到了提升,我被提升为龙图阁待制,并继续担任之前的职务,同时兼任江东转运副使。1230年,我被提升为焕章阁直学士,继续担任之前的职务,并被晋封为伯爵,食邑也增加了。因为李全侵犯淮东,我被提升为焕文阁学士、江淮制置使,并被授权全权负责讨伐李全,可以自行决定作战策略。1231年,我被晋封为侯爵,食邑也增加了。在消灭李全之后,我派使者向朝廷报告战况,之后我被提升为兵部尚书,并继续担任之前的职务。

范仲淹和韩琦他们对施师善湘那是相当看重,嘘寒问暖,各种关心,有事儿都找他帮忙,他也是有求必应。他还让自己的几个儿子去宝应帮忙,而范仲淹和韩琦也把功劳都让给了朝廷,每次打胜仗,都是施师善湘的儿子们负责写战报。他弟弟施汝楳还是丞相史弥远的亲家,所以奏报都能顺利送到皇帝那儿。就因为平定闽地匪寇的功劳,施师善湘升职了,当上了江淮安抚制置使。

五年后,他又收复了泰州、淮安州、盐城和淮阴县这四个地方,加上在京湖地区的配合作战,他又升职了,成了端明殿学士,享受执政大臣的待遇,还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后来又升任留守,还加了俸禄。因为成功接收了金国枢密副使的投降,以及收复盱眙军和泗寿二州的功劳,他又升职为资政殿学士,俸禄也增加了,皇帝还特地派人送来了手诏和金器之类的赏赐。他九次上书请求退休,皇上都不答应。他越请越厉害,最后竟然升到了大学士,还让他当了洞霄宫提举,封他为天水郡公,俸禄更是蹭蹭往上涨。后来有御史弹劾他,但皇上考虑到他平叛复城的功劳,直接把弹劾给压下了。

嘉熙二年,皇上任命他为四川宣抚使,兼任成都府知府,但他还没上任,就被改任为沿海制置使,兼任庆元府知府。他马上就请求退休,结果被改任为绍兴府知府,兼任浙东安抚使。三年后,他又两次请求退休,四次请求回家务农,最后还是让他继续当洞霄宫提举。淳祐二年,皇帝亲自下诏,想看看他写的《春秋》注解,于是他又被任命为观文殿学士,让他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然后退休。他去世后,遗表送到皇帝手里,皇帝非常悲痛,停朝一天表示哀悼,追赠他少师的职位,还加大了赏赐。他留下了很多著作,包括《周易约说》八卷,《周易或问》四卷,《周易续问》八卷,《周易指要》四卷,《学易补过》六卷,《洪范统论》一卷,《中庸约说》一卷,《大学解》十卷,《论语大意》十卷,《孟子解》十四卷,《老子解》十卷,《春秋三传通议》三十卷,以及诗词杂著三十五卷。

赵与欢,字悦道,是燕懿王的八世孙。嘉定七年考中了进士,先是被分配到会稽当尉,后来调到建宁做司户参军。通过了明法科考试,代理浦城县令。父亲去世后,他写了《善庆五规》来教导子孙。守孝期满后,他被任命为大理评事。升职后,他向朝廷上奏,谈到了天象变化、民情和国威这三件事。他还说:“死刑犯要经过会审复核,往往拖延到年关,很多人都活活饿死了;而为他们作证的人,也经常死在旅馆里。所以应该精挑细选有经验的官员,让他们仔细审查案情,如果确实有疑点,就亲自去审问,只有在确信罪行和法理都轻重得当,才允许上报。”

后来他被调到籍田做令。过了一段时间,被任命为宗正寺的簿,之后又历任军器监、司农寺丞,升迁为宗正丞,同时兼任都官郎官,然后调到仓部,又代理度支,最后因为正直被任命为宝章阁直学士,知安吉州。安吉州的财政收入主要依靠盐税,管理非常严格,赵与欢第一个带头把盐税的一部分免除,让利于民。他在县衙门前设置了铜锣,想要告状的人可以敲锣,只要是冤屈,他都会为他们伸张正义。曾经有个富人告发自己的小儿子不孝,赵与欢调查后发现,小儿子并非本意不孝,只是被两个哥哥逼迫父亲分割家产。赵与欢就耐心向他们讲解法律,又晓之以理,最终他们都悔悟了。还有一位寡妇只有一个儿子,也因为不孝被告发,赵与欢把他们母子留在州里,每天给他们提供伙食,让儿子亲自侍奉母亲,并教导他晨昏定省。不到一个月,母子关系就恢复如常了。这两个家庭都画了赵与欢的画像来感谢他。

他母亲去世后,朝廷多次想提拔他,但他都推辞了。朝廷又商议让他去边疆守卫,授予他淮西提点刑狱的职位,但他还是不肯接受。朝廷再次征召他,让他担任刑部郎官,但他请求完成守孝期,然后才接受朝廷的任命,回家奉养父母。过了半年,他才上京赴任。

我退兵回朝后,朝廷又商量着要派使臣出使,我跟皇帝聊起国家大事,说:“现在朝中各种意见都有,政令也多头下达,必须要找到有智慧有节操的人才,把他们安排到全国各地才行啊!” 后来我被任命为权检正,又升迁为宗正少卿,同时兼任户部侍郎,接着又兼任临安府知府和浙西安抚使,参与处理政务,我的处理方式清晰明了,犯错的人都心服口服。

有一次郊祀那天晚上,突然刮起了大风,电闪雷鸣,我跟皇帝说,国家的根本还没有稳定下来,我们还要想办法平息盗贼,巩固国家的根本。当时有些人向皇帝建议用严刑峻法和一些奇技淫巧来治理国家,我却跟皇帝说:“治理百姓要从根本上入手。就拿我来说,我负责管理国家财政,怎么能直接去管老百姓呢?只有做到诚实守信,不扰民,过几个月,官司就会越来越少。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只要你真心实意地对待他们,他们一定会响应你的号召。那些说要用严厉的威慑和一些小技巧来治理国家的人,根本就没有抓住问题的根本。”我还说:“朝令夕改,不是为了显示自己革新;走旁门左道,也无法维护国家纪纲。” 皇帝听了我的话,很受震动。我又建议说:“秦朝的刻石铭文上有‘端平法度’这句话。”

第二年改元为嘉熙年间,襄阳和蜀地仍然残破不堪,有些地方甚至望风而逃,放弃了土地。皇帝召见我到便殿,我说:“韩琦在仁宗朝的时候,都日夜忧心忡忡,以泪洗面。现在皇上忧虑,臣子蒙受耻辱啊!” 然后我就详细地向皇帝陈述了边防的策略,后来很多都被采纳了。我还招募了三千人组成忠毅军,并且建议说:“禁卫军的虚报人数和京口等郡的军队,都应该重新招募士兵,由郡守统领,要先把军队的钱粮供应充足,然后再向朝廷上缴余粮,请求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我还推荐了四十位文武官员。后来我升任户部侍郎,同时兼任兵部尚书,我关于边防的论述都非常深刻透彻。

星变之后,皇上想罢免他的官职。发生大火,他极力陈述灾难的严重性,说:“我的罪过多得数不清,但我仍然想离开京城来表达我的想法,希望能稍微引起皇上您的注意。我希望您能敬畏天威,想着用实际的功德造福百姓,首先要从您自己做起,大力节约,广泛推行赈济。”他五次请求被贬官。

这时中书省的官员大琮说:“与欢素来清廉自守,乐善好施,轻视爵位,这是人所共知的,不幸遇到这样的事,看他上奏的章疏,恳切至诚,我实在很佩服他的正直。请求皇上准许他的请求,让所有官员都知道要引咎自责。”于是皇上就降了他一级。不久又恢复了他的官职。与欢请求先叙述恢复原职的官员和降职的官员,又说:“在艰难困苦的时候,应该要慷慨激昂,立志图强,认真考虑人才和兵力的问题。”于是他被提升为户部尚书,兼权吏部尚书,多次请求退休,但都没有被允许。

关于纸币,从嘉定时期开始,一贯钱兑换二贯钱,失去了对天下的信用,曾经动用内库的钱财进行兑换,多次说要整顿,但情况越来越严重。他曾经请求两界(指纸币兑换的两种标准)同时推迟十年不要议论发行新币,责令州县不得损毁、污损、压抑、阻挠纸币流通,到了这个时候,他干脆请求取消兑换界限,以消除人们的疑虑,他为此制定的计划非常周全。后来皇上命令宰相广泛询问侍从官员,与欢又再次陈述了之前的意见。有人想用端平钱代替五行钱使用,与欢说:“开禧年间曾经用两贯钱兑换三贯钱,这能解决纸币的问题吗?”他还说:“士大夫如果不廉洁奉公,不尽心尽力地维护法令,即使每天都改变法令,也无法解决纸币的问题,国家就不是国家了。法令削弱,国家衰弱,你还能独自享受富贵吗?”他经常说:“端平以来,查处贪污的官员,禁止贿赂,禁止争竞,禁止横征暴敛,但是风俗习惯依旧顽固。有些人嘴上说着仁义,实际上却像市井小民一样,总是欺骗皇上为常事,把发家致富作为乐趣,结果处理事情时缺乏人手,小人就趁机钻空子,窃取官爵。”

他在奏疏中请求:“区分邪正,警戒懒惰,奖励那些安于清贫、正直的官员,以杜绝浮躁、争竞、奢侈的风气。内廷关于任免官员的事务,一定要严加审查,暗中涉及到诽谤议论的,一定要认真考虑,要清心寡欲,革除奢侈淫乐、贪图钱财的风气,这些措施都应该从皇上您开始。”他又说:“军政松弛,户籍不清,总兵官有时因为功劳赏赐而产生嫌隙,朝廷内部只求快速解决问题,地方官大多贪婪无能,纸币问题越来越严重,冗员众多,浪费严重,他每天都在指陈这些问题。”

大风雷雨好几次了,他趁机向皇帝汇报边疆的情况,说:“人才对国家很重要,民力是军队的力量,我希望您抓住这个机会,重视根本问题,不要光把精力浪费在官职的升迁上,把时间耗费在走形式上,把公道交给私情,把事情的成功寄托在无奈上。” 皇上听后,就把他提升为吏部尚书。

有一次在讲学的时候,他说:“很久没下雨了,而且天象也经常出现异常。京城物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士兵军心涣散,流民到处都是。虽然朝廷重用了元老,也设立了宰相,应该能振兴朝纲,但情况还是这样,士大夫们不一定能承担起治理天下的责任,天下百姓也不一定了解陛下的意图。” 他很想退休回乡下,正赶上潮水冲刷堤坝,执政大臣转达了皇帝的意思,让他留下来治理。皇帝还手写诏书说:“忠诚正直,勤政廉洁,没有比得上你的了。” 于是他被任命为端明殿学士、临安府知府、浙西安抚使。

江堤修好了,监狱里也没人了,他又请求退休。皇上还是让他继续担任端明殿学士,并让他提举万寿观。后来又让他兼任户部主管财政,还兼任侍读和国史、实录院修撰。他被授予奉朝请的官职,出关去了,皇帝派人催他回来。

这时,很多饥民互相搀扶着跳河自尽了。皇帝还是让他继续管理临安府的事务,待遇跟执政大臣一样。他感动得哭着接受了圣旨,赶紧张贴布告安抚百姓,说:“现在朝廷已经下令赈灾救济了,大家一定要忍耐一下,保住性命,等待皇恩浩荡。” 城里的人都说不能再死了。他一方面向上天祈祷,一方面又诚恳地劝说大家分担困难,没多久就下起了甘霖,米商也来了,流民们都有了活路。他又请求辞官,皇上任命他为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还兼任侍读、监修国史、实录院修撰。他被授予奉朝请的官职,和他一起到浙江去了,皇帝召他回来,他当天就离开了长江,皇帝为此很惋惜。他三次担任临安府尹,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百姓都称他为“赵端明”,并且都要用手摸着额头说“赵佛子”。

过了很久,他被任命为温州知州,继续做原来的工作。他事必躬亲,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下面的官员都不敢欺上瞒下。他还主持修建了水砦,整修了贡院。后来朝廷召他进京做侍读学士,他推辞了,皇上不准。进宫面圣的时候,他直言进谏,批评朝廷爵位和俸禄的滥发,还谈到了国家大事。皇上让他回家休息,但他又一次推辞,皇上还是没同意。之后,他上呈了《春秋解》,被提升为大学士,还推荐了六十位人才。

史嵩之想要再次担任宰相,但坊间议论纷纷,皇帝就问与欢的意见。与欢说:“史嵩之的老师费尽心机敛财,私下结交贪官污吏,过度树立名声,绝对不应该再次启用他。” 巧合的是,史嵩之的儿子璟卿正念叨着史嵩之的过错,突然暴毙而亡。而杜范、刘汉弼、徐元杰三位贤臣也相继暴亡,大家都怀疑是史嵩之下的毒。与欢请求皇上优待汉弼和元杰的家人,皇帝答应了,而且优恤的诏书,还是与欢起草的呢。

他又建议把兵权和财政大权分给辅臣们管理。在讲筵上,他直言不讳地说:“把坏掉的器物交给庸医去修补,只能勉强维持残喘,只是耍些小聪明,天下大事难道还能再这样被误导下去吗?” 当时朝中大臣们都忌恨他。不久,他被任命为安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万寿观使。每天早朝,他都应召进宫,直言进谏,更加恳切。皇上每月都赏赐他内帑,但他都推辞不受。皇帝还特地写了“安贫乐道,植节秉忠”八个字赐给他。

皇储人选还没确定,他又再次进言,说道:“现在人才匮乏,贪官污吏屡教不改,百姓过去逃难往南走,现在又逃难往北走;强盗过去躲在偏远的地方,现在却躲在附近,朝廷根本没有真正了解民情,贤能和奸邪也分不清,国家将要靠谁来支撑呢?我希望皇上能培养一位贤明的储君,让小人没有可乘之机,以杜绝隐患。” 皇帝听了他的话,脸色都变了。

袁士宋斌年轻的时候就跟着黄干、李燔去拜朱熹为老师,那时候学习风气很严谨,他四处奔波,生活也很艰难,都快八十岁了,还跟皇帝的老师史弥远关系很好,史弥远待他就像父亲一样。袁士宋斌请求皇上允许他按照平民的礼仪下葬在西湖边上,每年祭奠一次。皇上要罢免两位直言进谏的大臣,史弥远极力反对。袁士宋斌五次请求免除朝参的义务,三次请求退休,皇上都不答应,还赏赐了他《泰卦诗》和《忠邪辨》这两本书。从那以后,国家大事他都事无巨细地向皇上进言,数都数不清,可见他爱戴皇上、忧虑国家,完全是出于本性。后来他被封为少傅,去世后,遗表里还想着要规劝皇上。皇上非常震惊和悲痛,停朝一天表示哀悼,赏赐也格外优厚,还下令有关部门操办他的丧事,追赠他少师的官衔,追封他为奉化郡王,谥号清敏,又陆续追赠他太师的官衔。

他亲手注解了《六经》和《仁皇训典详释》,还有《高宗宝训要释》、奏议、诗文等一百卷。史弥远曾经说过:“士大夫要是贪图名利,就算有再高的才能、再深的学问,最终也只是祸害国家和百姓罢了。”所以,袁士宋斌去世那天晚上,他的金腰带还当了钱抵押在老百姓家里呢!

赵必愿,字立夫,是广西经略安抚使崇宪的儿子。他还没到二十岁的时候,就遭遇了母亲去世的巨大悲痛,悲伤过度,瘦得像根柱子似的。守孝期满后,凭借他祖父汝愚留下的遗表,补任承务郎这个官职。

开禧元年,我被任命到平江府粮料院工作,后来调到常熟当丞。嘉定七年,我参加进士考试考中了。之后,我担任崇安县令。我处理政务非常迅速有效,那些官吏都拿我没办法。

我整顿学校教育,制定了催缴税款的方法,把百姓分成三等,约定分三个期限缴纳,按时缴纳的给予表彰,没按时缴纳的宽限时间催促,超过期限还不缴纳的,就由里正和胥吏督促。老百姓都很感激,都愿意按时纳税。我还革除了胥吏私卖食盐的弊端。

有一次,我擅自打开光化社仓救济饥民,知州大人很生气,抓了相关官员要惩罚他们。我却说:“这是我分内的事,下属有什么罪呢?”我坦然受罚,等待处置。知州大人最终也没办法责怪我,只好作罢。 崇安县以前有个均惠仓,里面什么都没存,我捐钱买粮,存了2000石粮食。

我还改进徭役制度,从乡里选拔优秀的人才,让他们负责安排徭役,并鼓励有钱人家出资买田地来抵充徭役。一些有感触的人家,甚至主动拿出自己的田地来带头。这个方法在全县推广开来,上下都觉得方便。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下令在八个郡四十八个县推广我的做法。任期结束,百姓们一起为我立祠并刻石纪念。

后来,我被任命为湖广总所干办公事。父亲去世后,我尽心尽力地服丧,期间还写信向黄干先生请教学问。守孝期满后,我被任命为两浙运司主管文字。再次考核后,我又被特别任命为提领安边所主管文字。

之后我被任命为全州知州,上京告辞时,我请求朝廷让我去道州和江州,探访周敦颐先生的后代。担任常州知州后,我又调任处州知州,我上奏陈述了用丝绸和白银缴纳赋税的弊端,我的建议都被采纳了。

调任泉州后,我罢免了白土税,免除了差役和官吏对铁器的专卖,并鼓励各县实行义役。那年秋天旱灾严重,我努力推行救荒政策,请求朝廷拨付永储仓和广储仓的粮食救济灾民。后来我被任命为主管官告院。

仅仅五天后,朝廷下旨让我继续主管官告院,同时兼任台州知州。我效仿我的祖父,体察民情,安抚百姓,修缮济贫院,修建陈瓘祠,政教并举。

端平元年,我被任命为婺州知州。到任后,我立即免除了百姓需要缴纳的绍定六年欠款,这笔钱数额巨大,足足有三万多缗。 我还设立了“淳良”和“顽慢”两个名册,以此来鼓励好人好事,惩戒那些不守规矩的人。 同时,我还对广惠仓和其他粮仓进行了整顿,确保粮食储备充足。 我还上奏朝廷,请求减少内库对绫罗绸缎的需求,并建议取消一些陈旧的规定,免除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停止征收开化税。

后来我升迁为太府寺丞,没多久又升任度支郎中。皇上还下旨让我和汝愚一起陪祭宁宗皇帝,这是因为我之前上奏请求的缘故。 之后,我又兼任右司郎中,被皇上召见。我向皇上进言说:陛下英明神武,决策独断,一心想要改变现状。但是,如果大权都掌握在您一人手中,恐怕会让人怀疑您独断专行;如果朝中正直之士都被排挤,恐怕会让人怀疑您另有旁门左道。

您罢免两位宰相,说是为了消除天灾人祸带来的不良影响,被罢免的人当然难以再被重用,而留下的人恐怕最终也会被您罢免。您空出宰相的职位等待老臣回朝,那些心存疑虑的人可能会认为老臣未必会回来,更何况他们远在千里之外;您又提拔其他人来处理政务,那些心存疑虑的人可能会认为他们不敢独断专行,更何况他们自己也担心职位不稳。中书省是国家政务的中心,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能含糊其辞,让天下人产生怀疑吗?

您提拔台谏官员,是为了畅通言路,但那些刚被任用的官员,您为什么轻易就将他们罢免?那些刚被罢免的官员,您为什么又要让他们回来?您从外地召回官员,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真正被重用并且忠心耿耿;您任命那些四处奔走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忠实地执行您的命令而不隐瞒实情。朝廷的任免,军国的赏罚,本应至公至正,但现在有些人还没来得及被朝廷知道,就突然被提拔重用,而有些人被罢免,却连罪状都没有,这样一来,人们就开始怀疑陛下了。

每一道任免命令,每一项号令的发布,虽然未必是由于宦官干预,但人们可能会怀疑是宦官在从中作梗;虽然未必是由于私人拜访,但人们可能会怀疑是由于私人拜访;虽然未必是由于皇亲国戚的干预,但人们可能会怀疑是由于皇亲国戚的干预。这天下是祖宗留下的,不是陛下私有的,陛下虽然有革除弊政的决心,但您的行为却让人产生怀疑,陛下您又何乐于此呢?

当时的舆论对我的奏疏给予了高度评价。

哎,三京打仗输了,边境情况非常紧急!皇上让我赶紧写个奏折,说说边防十件事儿:得发个哀痛的诏书,把江淮的兵调集起来,赶紧去救江陵,得好好管管钱,别乱花;派使者去跟敌方谈和,安抚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妥善安置从北方来的难民,派人去镇守抚慰,选个合适的将领来指挥,提拔那些还没用上的有能力的将领,这些都跟边防大事儿息息相关。

朝廷正琢磨着印钞票,想让各州再用旧的印章,还弄什么新的称谓,这法子绝对不行,我得坚决反对!嘉熙元年,我给朝廷写信,好好分析了边防问题,后来被任命为右司郎中。

后来发生火灾,我又赶紧写奏折给皇上,我说:“当初开边疆惹了大祸,现在却拖着不动;那些丢城逃跑的人被杀,可这教训却没吸取。京师和襄阳都丢了,祖宗留下的基业都快保不住了;淮河、蜀地都被践踏,老百姓冤死的魂魄都没地方去啊!朝廷下令让百姓种地,可还压榨他们;那什么新的称谓制度搞得严厉得很,还互相告发。老百姓没地方藏东西,天天担心被搜刮;当兵的吃不饱穿不暖,心里老想着造反。”

我又说:“那些敢说实话的谏官、给事中,他们的意见根本没人听;那些拍马屁的,他们说的话却很容易被采纳。皇上夏天经常享乐,对祖庙都不怎么敬重;那些拿着兵权的大臣,却对皇上的府邸特别殷勤。”

我还说:“一定要严惩那些专权误国的旧相,严惩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想想那些亡国之君的教训吧!先整治老百姓,再管那些达官贵人,消除那些争权夺利的祸根;要加强国防建设,减少奢侈浪费,别再搞那些没完没了的宴会,别再搞那些不必要的宫殿修建。” 我还分析了济王和国家大事。

我被提升为左司郎中,后来又升任司农少卿,同时兼任左司。我上奏说:“正直之气一天天衰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仅达官显贵不肯议论政事,就连平民百姓也都闭口不言了。端平初年,积弊刚刚消除,新的问题还没出现,陛下还勤于征求意见,好像怕来不及似的。现在疾病已经侵犯到心腹,眼看就要溃烂了,却不去寻找能迅速起效的药方来挽救危局,这实在令人费解啊!”我还说:“不要让臣子因为直言进谏而遭到怀疑,也不要让陛下因为听取了直言而招致诽谤。”当时正直的官员接连离去,所以我一定要趁机进言。皇上同时下令让我负责删修敕令,并任命我为司农卿,兼职不变。

第二天,我又被改任为宗正少卿,仍然兼任删修敕令、国史编修、实录检讨,不久又兼任左司,之后升任太府卿,仍然兼任编修、检讨,后来又升任宗正少卿。皇上又下诏让我依旧担任太府卿,兼职不变,并且还兼任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我再次上奏说:“平庸的君主,正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别人的话就听不进去,最终导致国家败亡。陛下您虽然立志敬畏上天,朝夕祭祀,认为可以感化上天,但是荧惑守心,灾异频发,甚至逼近宫门,险些烧毁左藏库。烟尘刚刚散去,白天又出现陨星,还有贯日的彩虹,以及袭击太阳的冰雹,这些灾异接连不断地出现。陛下您观察时势、审察变化,怎么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呢?如今的情况,做什么都没有好办法,只有专心修身养性,祈求上天保佑,才能延续国运了。”后来我被提升为起居舍人,兼职仍然不变。

大水冲了进来,他上书皇帝说:“海潮冲毁了城防,危及京城,灾难的发生是有原因的,绝非偶然,陛下一定要敬畏天意,并且改进治理,才能转危为安,这全在于陛下的一念之间啊!” 他又说:“《周官》里记载,国家遇到大事,就要广泛征求意见。现在情况紧急,应该集思广益,虚心纳谏,从达官贵人到普通百姓,都应该畅所欲言,从中选择可行的方案,交给负责处理的人去执行,或许就能从众多想法中找到一个有效的办法,以达到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的目的。”

他暂时兼任权右郎官。他说:“钱财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鬼神送来的,怎么能随意挥霍呢?长期这样下去,国家一定会崩溃,到那时,责任可就大了。现在的大臣们不能为国家创造财富,程异、皇甫鏄这些人乘机钻营,巧取豪夺,互相倾轧,想方设法搜刮民脂民膏,用各种手段弄钱,献上多余的钱财,暗中违抗禁止敛财的命令,导致大唐江山日渐衰落!希望陛下能够认真思考,节俭爱民,一定要像勾践卧薪尝胆那样,像卫文公那样穿着粗布衣服那样,才能有所作为啊!” 他担任吏部右侍郎后,请求免去兼任检正的职务,皇帝准许了。他又兼任国史修撰。

边境战事紧急,他主动上书皇帝说:“应该命令彭大雅从重庆率领王青的军队东下收复夔州,责令李安民以及归州、峡州的守将尽职尽责,调遣一员将领统领中流的军队,打击敌人顺流而下的企图;调遣一员将领从间道出兵,绕到鼎州、澧州之后,打击敌人偷袭后方的企图;调遣一员将领支援芮兴的军队,以应对江陵的紧急情况。此外,还应该命令湖南方面派遣飞军以及组织民兵等守卫沅江、益阳江,防止敌人袭击长沙,并且要收缴江上的所有民船,避免敌人利用。” 他的建议都切中要害。他暂时兼任权侍左侍郎,李宗勉常常称赞他公正公平。他又暂时兼任权户部侍郎,兼任同详定敕令。他请求确立国本,请求皇帝亲自祈雨。最后,他升任户部侍郎,暂时兼任给事中。

话说,当时宰相钱某想给陈洵益追赠节度使的官衔,但皇帝不同意。必愿(指文中人物)就上奏说:“李韶以前是殿中侍御史,他上疏弹劾陈洵益,请求把他外放,免得他继续窥伺朝政。皇上当时没听他的,反而罢免了李韶的官职,李韶心里很不舒服,直接请求外调。现在召他回来,他也不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现在又给陈洵益追赠官位,再驳回李韶的请求,那李韶就更不会回来了。皇上宁愿失去一位贤能的官员,也不愿意拂了已故内侍的面子,那还怎么兴起治国之功,振兴国家实力呢?希望皇上收回陈洵益的节度使官衔,赶紧让李韶回来上班。” 后来必愿因为生病三次请求退休,但都没被批准。

之后,必愿担任权户部尚书时,上疏说道:“端平元年,我们出兵洛阳,轻敌冒进。第二年,德安丢了,襄阳丢了。再第二年,固始丢了,定远丢了,六安丢了,郢州、复州、荆门丢了,蜀道被敌人践踏,成都沦陷了。又一年,夔州、峡州都放弃了,浮光(地名)投降了。再一年,滁阳被攻破。两年后,寿春被放弃。又一年,真阳受扰,安丰告急,成都变成废墟,什么都没剩下。”他还说:“去年冬天安丰告急却又安然无恙,这完全是老天保佑啊!君臣都为此忧心忡忡,太平盛世也因此受到警示。雪宴之前就听到雷声,大宴之时就接到蜀地告急的消息,警惕之心一旦松懈,灾难就会接踵而至啊!”他还请求:“请您下令太府丞,仔细核查户部收支数目,看看盈余亏损的实际情况,有余款就储存起来,以备朝廷调拨使用;不足就补充,以显示宫廷和府库是一个整体。”这两份奏疏都触怒了丞相史嵩之,必愿请求免官、请求退休,都被拒绝了。后来因为御史中丞郑起潜的弹劾,必愿被任命为宝谟阁直学士,以奉祠的名义退休;但他想辞职,又不被允许。淳祐五年,他被任命为华文阁直学士,兼任福州知州、福建安抚使,他三次推辞,但都没被批准。福建百姓听说必愿要来,都高兴地赞叹不已。

他心里想着,一定要亲近百姓,以忠诚和信用来教化风俗,要用心做事,勤政爱民。他要举行乡饮酒礼,表彰那些退隐的贤士,奖励高龄的老人,还要减少寺庙的田地和封邑的数量。他尤其重视军事,一到任就以军礼拜见统帅,详细说明左翼军的管辖事宜,安排海防和水利工程,并教育士兵要互相鼓励。他在当地做了四年官,多次请求退休,朝廷召见他,他又三次推辞,都没被批准。最后去世了,留下遗表上奏朝廷,朝廷追赠他银青光禄大夫的官衔。

他这个人啊,才能全面,器量宏大,而且从小就受到家庭忠孝的教育,又听过老师和朋友们正直光明的话语,所以他做人做事都非常出色,值得称赞。

文章评论说:宋朝的公族子弟,很多也都是通过科举考试而显达的,他们都能凭借自己的才能和学问有所成就,比如汝谈、汝谠、希錧就是这样的例子。彦呐在边疆带兵打仗却没能立功,那是因为朝廷的战略失误。善湘父子成功平定了大盗,大家都称赞他们父子俩是长者。必愿继承了他们这种美好的品质,真是个忠厚可靠的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