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咱们说说文宣王庙、武成王庙、先祖陵庙和各种神仙庙的情况。
这文宣王啊,地位很高!唐朝开元末年的时候,被提升到中祠,还设了从祀,待遇跟三公差不多。后来朱梁时期乱糟糟的,从祀就取消了。等到后唐长兴二年,又恢复了从祀。周显德二年,专门在国子监旁边修建了学舍。宋朝继续修缮扩建,还塑造了孔子、孟子以及十哲的像,在东西厢房的木墙上画了七十二贤和二十一位先儒的画像。宋太祖皇帝还亲自写了《先圣赞》和《亚圣赞》,其他的十哲以下的人物,就让文臣们分别写赞词了。建隆年间,宋太祖三次到国子监祭拜文宣王庙;宋太宗也三次去祭拜。宋朝还下令在国子监的讲论堂木墙上画上三礼的器物和制度图。并且命令河南府也修建文宣王庙,还派官员在那里讲学,还赏赐了《九经》的书籍。
真宗皇帝大中祥符元年去泰山封禅,下令十一月一日去曲阜,隆重地祭拜文宣王庙。祭拜时,内外都摆上了黄色的旗帜和仪仗,孔氏宗族的人也陪着一起祭拜。皇帝穿着隆重的靴袍,亲自行酌献礼。他还去了叔梁纥的堂屋,下令官员分别祭奠七十二弟子、先儒以及叔梁纥和颜氏。本来,官员们按照礼仪规规矩矩地行揖礼,但皇帝却特别地展开了拜礼,以此来表达对老师和儒学的崇敬之意。皇帝还亲自写了赞词,刻在庙里。之后,皇帝又去了孔林,让树木把道路围起来,下了车骑马,到了文宣王墓前,设下祭品,两次行拜礼,并追谥孔子为“玄圣文宣王”,还写了祝文,用太牢祭祀,修缮了祠宇,还拨给附近十户人家来守护墓地和庙宇。同时,还追封叔梁纥为齐国公,颜氏为鲁国太夫人,伯鱼的母亲开官氏为郓国夫人。
公元1070年五月乙卯日,皇帝下诏追封十哲为公爵,七十二弟子为侯爵,其他的先儒们则被追赠官爵。皇上亲自撰写了《玄圣文宣王赞》,并下令让宰相等人撰写颜子以下弟子的赞辞,还把祭祀用的器皿留在孔庙里,让官员们刻碑立石,记录这些事情。因为考虑到避讳皇帝的名字,所以把孔子的谥号改为“至圣文宣王”。皇帝还赏赐孔氏家族钱财和布帛,并让孔子的五个亲属获得官身,又赐予太宗皇帝御制、御书一百五十卷,以及八百两银子。皇帝还下诏令太常礼院确定州县祭祀孔子的器皿数量:对于先圣先师,每座都要准备酒尊一个、笾八个、豆八个、簋两个、簠两个、俎三个、罍一个、洗一个、篚一个,酒尊上都要加上勺和幂,每个都放在坫上,巾两条,烛两支,爵四个,还有坫。如果是在有从祀的地方,每座就准备笾两个、豆两个、簋一个、簠一个、俎一个,烛一支,爵一个。
仁宗皇帝两次去国子监,都去文宣王庙祭拜,每次都行再拜礼。
到了熙宁七年(公元1074年),国子监的判官常秩等人请求在孔庙里立孟子、扬雄的像,并追赠他们爵位,还请求追尊孔子为帝。这事儿被提交给礼部官员详细商议,最后认为不合适,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京兆府学教授蒋夔提出,应该把颜回封为兖国公,别再称他为先师了,祭祀的时候也不用读祝文,祭祀的器物也应该减少等级,同时他还建议把闵子骞等九个人也列入祭祀典籍。礼部官员认为,孔子和颜子的称号,历代都有依据,不好轻易更改;祭祀的器物和祝文,等级也不好随意降低;至于那九个人,其实已经在祭祀典籍里了。熙宁年间的祭祀仪式,十哲都是从祀,只是州县的春秋释奠仪式上没有记载。所以蒋夔建议,从今以后,京城和各州县春秋祭祀孔子,都按照熙宁年间的祭祀仪式来执行。
皇上给孟子封了个邹国公的爵位。晋州州学教授陆长愈提议,春秋祭祀的时候,应该把孟子和颜回一起供奉起来。 有些人反对,说历来一起祭祀的,都是和孔子同时代的人,现在把孟子也放进去,不太合适。
礼部官员说:“唐朝贞观年间,就把汉代的伏胜、高堂生,晋朝的杜预、范宁这些人和颜回一起祭祀,一直到现在还这么做呢,难道一定要是同时代的人才行吗?孟子在孔子的门生里,地位应该和颜回差不多。再说荀况、扬雄、韩愈这些人,都发扬光大了先圣的思想,对学习的人很有帮助,这么久都没被供奉起来,确实是个缺憾啊! 我们建议,从现在开始,春秋祭祀的时候,就让孟子一起享用祭品,再给荀况、扬雄、韩愈三位封个爵位,按照他们的时代顺序,把他们的牌位放在左丘明和另外二十一位贤人中间。全国所有国子监和学庙,都要塑立邹国公孟子的像,穿着打扮跟兖国公颜回的一样。 还要把荀况他们三个人的画像也画出来,放在从祀的名单里:荀况放在左丘明下面;扬雄放在刘向下面;韩愈放在范宁下面。他们的穿着打扮,也按照他们各自的爵位来定。”
皇上同意了礼部的建议,封荀况为兰陵伯,扬雄为成都伯,韩愈为昌黎伯,还让学士院写祭祀文章。皇上还下令太常寺制定祭祀孟子的仪式。
元祐六年,皇上到太学视察,先去了国子监的至圣文宣王殿,亲自参加了祭祀孔子的大典,行了一次祭礼,两次叩拜。
“元祐六年,幸太学,先诣国子监至圣文宣王殿行释奠礼,一献再拜。”
崇宁年间刚开始的时候,皇帝封孔鲤为泗水侯,孔伋为沂水侯。然后下旨说:“古代,学习的人都要祭祀先师,何况咱们京城郊外,刚建了这么大的学校,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几千学生,更应该建造文宣王庙,方便大家祭祀。” 皇帝又下旨说:“王安石可以和孔子一起享受祭祀,地位在邹国公之后。”
国子监丞赵子栎就说了:“唐朝封孔子为文宣王,他庙里的像,穿的是帝王的衮冕服饰。现在却沿用五代旧制,穿的是上公的衣服。七十二贤人都是周朝人,他们的衣冠服饰却都用汉朝的样式,这不合适啊!” 于是皇帝下令,孔子的服饰照旧,而七十二贤人的服饰改成周朝的冕服。皇帝又下令把辟雍文宣王殿改名为“大成殿”。
皇帝亲自到国子监,去文宣王殿祭拜,都行了再拜行酌献的礼仪,还派官员分别去给兖国公以下的人分祭。国子司业蒋静又说了:“先圣和他的学生们穿的冕服是一样的,没有区别。那些一起享受祭祀的人,应该根据他们的爵位,穿周朝的衣服。公爵的衮冕有九章纹饰,侯爵、伯爵的鷩冕有七章纹饰。衮是公爵的衣服,地位最高。郑氏说公爵的衮冕没有升龙纹,这是错的。《周官》里记载司服官掌管的,公爵的冕服和王的一样;而弁师官掌管的,公爵的冕服和王的不一样。既然我们已经考证修正了那些一起享受祭祀之人的服饰,也应该考证修正先圣的冕服。” 所以,最后又把文宣王的冕服加到十二旒。
1117年,有人请求给子思画像,放在左丘明等二十四贤的旁边。负责礼仪的部门说:宋朝建隆三年(962年),朝廷下令在国子监庙门前立十六根戟,这是正一品大员的规格。北宋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又赐给曲阜孔庙桓圭,这是上公的待遇。再说,《史记·弟子传》里记载,孔子有77个学生精通六艺,其中颜回到公孙龙这35个人比较有名,他们的学习经历也记载在史书里;另外42个人的名字只留下名字。而《家语》里说,孔子的72个学生都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查阅《唐会要》,是77人;《开元礼》里却是72人,说法不一。我们朝廷的官员们最后决定,就按72个弟子的说法来办,选取琴张等5个人,去掉公夏首等10个人。
现在我们综合《家语》和《史记》来看,这公夏首、后处、公肩定、颜祖、鄡单、罕父黑、秦商、原抗、乐欬、廉洁这十个人,《唐会要》和《开元礼》里也都有记载,他们都是伯爵,也都列在祭祀的名单里。所以我们请求追封他们为侯爵,让他们也能参与祭祀。于是,皇帝下令追封公夏首为钜平侯,后处为胶东侯,公肩定为梁父侯,颜祖为富阳侯,鄡单为聊城侯,罕父黑为祈乡侯,秦商为冯翊侯,原抗为乐平侯,乐欬为建成侯,廉洁为胙城侯。皇帝还下令重新改封曾参为武城侯,颛孙师为颍川侯,南宫适为汶阳侯,司马耕为睢阳侯,琴张为阳平侯,左丘明为中都伯,谷梁赤为睢陵伯,戴圣为考城伯,因为他们原来的封号跟先圣的名字有冲突。
政和三年,皇上封王安石为舒王,让他在孔庙里享受祭祀;王安石的儿子王雱被封为临川伯,也一起参加祭祀。《新仪》完成之后,规定每年孟春的元旦举行释菜仪式,仲春和仲秋的上丁日举行释奠仪式。兖国公颜回、邹国公孟轲、舒王王安石被配享在殿上;琅邪公闵损、东平公冉耕、下邳公冉雍、临淄公宰予、黎阳公端木赐在殿的西边站成一排;彭城公冉求、河内公仲由、丹阳公言偃、河东公卜商、武城侯曾参在殿的东边站成一排;东边偏殿里,从颍川侯颛孙师到成都伯扬雄,一共四十九个人在西边站成一排;西边偏殿里,从长山侯林放到临川伯王雱,一共四十八个人在东边站成一排。然后,皇上把孔庙大成殿的名字颁布到全国各地的州学。
五年后,太常寺上奏说:“邹县的孟子庙,皇上要让乐正子一起享受祭祀,公孙丑等人也要一起参加祭祀,他们的爵位都拟定好了:乐正子封为克利国侯,公孙丑封为寿光伯,万章封为博兴伯,告子不害封为东阿伯,孟仲子封为新泰伯,陈臻封为蓬莱伯,充虞封为昌乐伯,屋庐封为连奉符伯,徐辟封为仙源伯,陈代封为沂水伯,彭更封为雷泽伯,公都子封为平阴伯,咸丘蒙封为须城伯,高子封为泗水伯,桃应封为胶水伯,盆成封为莱阳伯,季孙封为丰城伯,子叔封为承阳伯。”大晟乐乐器制作完成,皇上命令国子学挑选学生学习演奏,上丁日举行释奠仪式的时候,就在大殿上演奏,用来祭祀先圣。
靖康元年,右谏议大夫杨时说王安石的学说有错误,请求收回王安石的爵位,公开昭告天下,毁掉王安石在孔庙的牌位,以免他的邪说迷惑后世学者。于是皇上把王安石从孔庙的祭祀名单中除名了。尚书傅墨卿说:“释奠仪式上的祭品,应该按照元丰年间的祭祀仪式来准备,不要再按照《五礼新仪》来执行了。”
好家伙,这可真是个长长的名单!先说这事儿,大观三年的时候,礼部和太常寺提议,把文宣王尊为算学先师,再让兖州、邹州、荆州三个地方的诸侯一起陪祭,十个有名的算学家也跟着一起祭祀。以前那些有名的算学家画像都挂在两边的墙上,现在提议给他们追封爵位,爵位的高低决定他们的服饰。
然后呢,中书舍人张邦昌就负责把这些算学家的爵位给定下来了。他定的爵位名单可真长啊,一口气封了好多人:风后被封为上谷公,箕子被封为辽东公,周朝的大夫商高被封为郁夷公……(此处略去张邦昌封赏的众多算学家名单,原文已列出)……一直到唐朝的李淳风、王希明、李鼎祚、边冈,还有汉朝的郎顗、襄楷,司马季主,落下闳,严君平,魏朝的刘徽,晋朝的姜岌、张丘建,夏侯阳,后周的甄鸾,隋朝的卢大翼,等等等等,好多好多人!
最后,皇上又下令,把黄帝尊为算学的先师。
吴时言,就是礼部员外郎,他觉得啊,教书画这玩意儿,得让学生们知道孔子才是老大,这样才能统一思想,提高道德水平。要是每次祭祀都要建个大殿,那配享祭祀的人选就不好定了,太麻烦了。所以他建议,春秋祭祀孔子的时候,就让书画博士带着学生们一起参加仪式,让他们知道该敬仰谁就行了。医学方面的祭祀也照这个办。皇帝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接下来说说祭祀的具体流程。景德四年,太常礼院的副院长李维说了,根据《开宝通礼》的规定,各州祭祀孔子,刺史得斋戒三天,参加祭祀的官员也都在官邸斋戒。祭祀那天,刺史是初献官,上佐是亚献官,博士是终献官。可现在很多州的长官都不亲自祭祀,这哪像个尊师重教的样子啊!于是皇帝就让太常礼院好好查查这事儿,看看怎么改进。对了,《五礼精义》里写着,州县祭祀孔子,刺史、县令是初献官,上佐、县丞是亚献官,州博士、县主簿是终献官,要是谁有事儿,就由下一级官员代替。
大中祥符三年,国子监的孙奭又提了个建议。他说,以前上丁祭祀孔子,祭酒、司业、博士担任三献官,后来改成三公来做,最近几年就只派两个临时官员来应付了事,这可不像话,根本体现不出对孔子的重视!他建议以后得安排太尉、太常、光禄卿这三位大官来担任三献官。 皇帝还下令让崇文院刻印《释奠仪注》和《祭器图》,分发到全国各地。熙宁五年,国子监又说,以前科举考试那年,礼部贡院会让各州府考第一名的考生去祭拜孔子,仪式跟春秋祭祀一样。可春秋祭祀本来就有了,那贡举人祭祀就显得多余了,建议取消。到了崇宁年间,议礼局又发现,太学祭祀孔子的官员穿的是法服,但到了州县,就穿便服了。他们建议让地方官也穿祭祀用的衣服,祭祀的官员、祝官、礼官都得穿规定的衣服,这样才显得庄重。皇帝就下令把衣服样式发给各地,让他们自己做。
话说,古代贡生拜祭先师,这事儿是怎么来的呢?公元961年,礼部和贡院商量着,按照《礼阁新仪》这本书上的说法,以前根本没这规矩,贡生拜祭先师。直到公元738年,才下旨说,各州府的贡生考试完之后,要去国子监拜祭先师,官员还要给他们讲课,解答疑问,还管饭。当时昭文馆、崇文馆的学士和国子监的贡生都得这么做。
从那以后,各州府的贡生每年十一月初一考试完,就选个日子去拜祭先师,就成了惯例。到了北宋大观年间,大司成强渊明说,根据《礼记》上的说法,读书人入学的时候,要举行“释菜”的仪式。所以他建议,以后每年贡生进辟雍(古代的大学)读书,都要在元旦这天,在先圣面前举行“释菜”仪式。具体仪式是这样的:主持仪式的官员一人,一般是丞郎或博士;分管祭祀的官员八人,一般是博士或正录;主祭的官员一人,一般是正录。参加祭祀的官员,要在祭祀前一天到学校住下。到了那天,就穿着常服到文宣王殿行礼,新入学的贡生在院子里陪着,其他仪式也差不多跟释奠(古代祭祀的一种仪式)一样。
后来,到了南宋绍兴十年,朝廷下令把祭祀先师的仪式,跟祭祀社稷神(大社、大稷)一样,列为大祀。到了淳熙四年,又把王雱的画像撤了。到了淳祐元年正月,理宗皇帝亲自去了太学,下令把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朱熹列为从祀(陪祭),把王安石给撤了。到了景定二年,皇太子去了太学,请求把张栻和吕祖谦也列为从祀,皇帝就答应了。
咸淳三年,皇帝下诏封曾参为郕国公,孔伋为沂国公,让他们跟先圣一起享受祭祀。还封颛孙师为陈国公,提升了他的地位,让他和十哲一起享受祭祀。 同时,又把邵雍和司马光也列入从祀的行列。
这祭祀的排列顺序是这样的:兖国公、郕国公、沂国公、邹国公,他们坐在正殿的东边,朝西面北坐着,这是配享的位置;费公闵损、薛公冉雍、黎公端木赐、卫公仲由、魏公卜商,坐在殿上东边,朝西面北坐着;郓公冉耕、齐公宰予、徐公冉求、吴公言偃、陈公颛孙师,坐在殿上西边,朝东面北坐着,这是从祀的。
东边厢房里,坐着金乡侯澹台灭明、任城侯原宪、汝阳侯南宫适、莱芜侯曾点、须昌侯商瞿、平舆侯漆雕开、睢阳侯司马耕、平阴侯有若、东阿侯巫马施、阳谷侯颜辛、上蔡侯曹恤、枝江侯公孙龙、冯翊侯秦祖、雷泽侯颜高、上邽侯壤驷赤、成邑侯石作蜀、钜平侯公夏首、胶东侯后处、济阳侯奚容点、富阳侯颜祖、滏阳侯句井疆、鄄城侯秦商、即墨侯公祖句兹、武城侯县成、汧源侯燕伋俯句侯颜之仆、建成侯乐劾、堂邑侯颜何、林虑侯狄黑、郓城侯孔忠、徐城侯公西点、临濮侯施之常、华亭侯秦非、文登侯申枨、济阴侯颜哙、泗水侯孔鲤、兰陵伯荀况、睢陵伯谷梁赤、莱芜伯高堂生、乐寿伯毛苌、彭城伯刘向、中牟伯郑众、缑氏伯杜子春、良乡伯卢植、荥阳伯服虔、司空王肃、司徒杜预、昌黎伯韩愈、河南伯程颢、新安伯邵雍、温国公司马光、华阳伯张栻,一共五十二个人,都朝西坐着。
西边厢房里,坐着单父侯宓不齐、高密侯公冶长、北海侯公皙哀、曲阜侯颜无繇、共城侯高柴、寿张侯公伯寮、益都侯樊须、钜野侯公西赤、千乘侯梁鳣、临沂侯冉孺、沭阳侯伯虔、诸城侯冉季、濮阳侯漆雕哆、高苑侯漆雕徒父、邹平侯商泽、当阳侯任不齐、牟平侯公良孺、新息侯秦冉、梁父侯公肩定、聊城侯鄡单、祁乡侯罕父黑、淄川侯申党、厌次侯荣旂、南华侯左人郢、朐山侯郑国、乐平侯原亢、胙城侯廉洁、博平侯叔仲会、高堂侯邽巽、临朐侯公西舆如、内黄侯蘧瑗、长山侯林放、南顿侯陈亢、阳平侯琴张、博昌侯步叔乘、中都伯左丘明、临淄伯公羊高、乘氏伯伏胜、考城伯戴圣、曲阜伯孔安国、成都伯扬雄、歧阳伯贾逵、扶风伯马融、高密伯郑玄、任城伯何休、偃师伯王弼、新野伯范宁、汝南伯周敦颐、伊阳伯程颐、郿伯张载、徽国公朱熹、开封伯吕祖谦,一共五十二个人,都朝东坐着。
话说,汉高祖刘邦的后代昭烈武成王,从唐朝开始就在太公庙里祭祀,每年春秋仲月上戊日都要举行祭祀大典。“春秋仲月上戊日行祭礼”这可是规矩。上元初年,他被追封为武成王,还设立了亚圣、十哲等称号,后来又加封了七十二弟子。后来梁朝取消了他的从祀祭礼,到了后唐又恢复了。
宋太祖建隆三年,朝廷下令修缮武成王庙,跟国子监面对面,让左谏议大夫崔颂负责这件事,还让崔颂查阅唐朝末年以来那些功劳特别大的谋臣武将,把他们的功绩上报朝廷。四年四月,皇帝亲自去庙里参观,看着墙上的画像,指着白起说:“这个人杀降,太不讲武德了,怎么能享受祭祀呢?”于是下令把白起的画像撤掉。景德四年,朝廷又下令在西京选址修建武成王庙,跟东京的规格一样。大中祥符元年,又给武成王加上了“昭烈”的谥号。
一开始,建隆年间讨论要提升历代功臣二十三人,原来配享的二十二人就被降下来了。到了庆历年间,从张良、管仲开始,以前的配享名单又恢复了,不再用建隆年间升降的名单。元丰年间,国子司业朱服提了个建议:祭祀文宣王的时候,国子祭酒、司业是初献官,丞是亚献官,博士是终献官,太祝、奉礼官都由监学官担任。可是祭祀武成王的时候,祭酒、司业是初献官,亚献、终献还有读祝文、捧祭品的官员,都是由三班院的差使担任。现在武学已经归属国子监了,长官、副长官、丞、簿等官员都齐全了,所以建议以后武成王的祭祀也全部由国子监的官员来担任,并且让太常寺把这些内容修订到《祀仪》里。
政和二年,武学谕张滋又说了:“《诗经》里说‘赫赫南仲’、‘维师尚父’、‘文武吉甫’、‘显允方叔’、‘王命召虎’、‘程伯休父’,这些都是周朝的将领,他们的功劳都载入了诗经,现在我们只尊崇姜尚(尚父),而南仲、吉甫这些人却没被列入配享名单,还有像却縠那样精通礼乐、诗书的,尉缭更是为学者提供了学习的典范,不应该把他们忽略,请求把他们也列入配享名单。”博士孙宗鉴也请求把黄石公列入配享名单。后来主管部门讨论来讨论去也没定下来,国子监丞赵子崧又再次提了出来。
公元1123年,礼部上奏说:“武成王庙里要追加祭祀的人,除了那些历史上已经封过爵位的,那些没封过爵位的,我们打算这样安排:齐国的丞相管仲封为涿水侯,大司马田穰苴封为横山侯,吴国的大将军孙武封为沪渎侯,越国的丞相范蠡封为遂武侯,燕国的将军乐毅封为平虏侯,蜀国的丞相诸葛亮封为顺兴侯,魏国的西河守吴起封为广宗伯,齐国的将军孙膑封为武清伯,田单封为昌平伯,赵国的将军廉颇封为临城伯,秦国的将军王翦封为镇山伯,汉朝的前将军李广封为怀柔伯,吴国的将军周瑜封为平虏伯。”
然后呢,到了祭祀的那天,就把张良安排在正殿一起祭祀。管仲、孙武、乐毅、诸葛亮、李勣这几位,都面向西边站着;田穰苴、范蠡、韩信、李靖、郭子仪这几位,都面向东边站着。东边厢房里,站着白起、孙膑、廉颇、李牧、曹参、周勃、李广、霍去病、邓禹、冯异、吴汉、马援、皇甫嵩、邓艾、张飞、吕蒙、陆抗、杜预、陶侃、慕容恪、宇文宪、韦孝宽、杨素、贺若弼、李孝恭、苏定方、王孝杰、王晙、李光弼,他们都面向西边;西边厢房里,站着吴起、田单、赵奢、王翦、彭越、周亚夫、卫青、赵充国、寇恂、贾复、耿弇、段颎、张辽、关羽、周瑜、陆逊、羊祜、王濬、谢玄、王猛、王镇恶、斛律光、王僧辩、于谨、吴明彻、韩擒虎、史万岁、尉迟敬德、裴行俭、张仁亶、郭元振、李晟,他们都面向东边。总共有七十二位将军。
绍兴七年五月,黄积厚这老兄提议说,以后祭祀武成王,就选在仲春和仲秋的戊日好了。
过了几年,到了绍兴十一年五月,国子监丞林保上奏说:现在祭祀昭烈武成王,只用酒肉,不用牲畜祭品,虽然当时正赶上战乱,礼仪简化了,但这可不行啊!这怎么能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呢?我建议以后祭祀的时候,要用上牲畜祭品,并且把管仲到郭子仪这十八位名将都供奉在庙里。皇上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乾道六年,皇上又下令,把李晟升到武成王庙的正殿,把李勣降到李晟的下面,还让曹彬一起从祀。这事儿啊,还得从绍兴年间说起。当时有个叫都民望的右正言就说了,李勣这老小子,满嘴歪理邪说,害得唐朝差点亡国,而李晟可是再造王室的大功臣,应该把李晟升到正殿,把李勣排到河间王孝恭下面。到了乾道年间,著作郎傅伯寿又提了个建议,他说武成王庙里从祀的那些人,是从唐朝开元年间就开始的,当时选人标准太乱了,像尹吉甫打败玁狁,召虎平定淮夷,这些功劳都算得上赫赫有名;汉朝的陈汤、傅介子、冯奉世、班超,那也是大功臣;晋朝的谢安、祖逖,唐朝的王忠嗣、张巡等等,这些人都没被列入从祀名单。现在有人建议把本朝的名将也列入从祀,我觉得应该让有关部门好好研究一下历代名将,仔细甄别,然后把他们和本朝的名将一起画在庙里。最好还能把建隆年间和建炎年间以来那些英勇忠义的大臣,那些功劳天下皆知的英雄好汉,都一起供奉在庙里。所以皇上就下了这个命令。
以前历代皇帝的陵墓和那些被记录在册的名臣墓地,有的被随意砍伐,有的风雨侵蚀,破败不堪。建隆元年,皇上就下令说:前朝皇帝的陵墓和忠臣义士的坟墓,有的被随意砍伐,风雨侵蚀,破败不堪,应该在各郡国设立专门的人看守,那些损坏的要及时修缮。
公元963年(乾德初年),皇帝下令说:“历代帝王,都有固定的祭祀制度,都记录在法令里,可以照着执行。自从五代十国时期战乱以来,很多官署都荒废了,神灵祭祀也缺失了,这缺失的,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查阅以前的祭祀法令,历代帝王每三年祭祀一次,在仲春月份进行,祭祀用的牲畜是太牢(牛羊猪),祭祀的官员是本州的最高长官,如果长官有事,就由他的副手来代替。祭祀用的器皿由官府制造,然后送到各个陵庙。”
皇帝又下令说:“记载在祭祀典籍里的历代帝王,有的陵墓庙宇还在,但祭祀的牲畜很久没用了;有的陵墓虽然还在,却没有人禁止砍柴采草。像太昊、炎帝、黄帝、高辛氏、唐尧、虞舜、夏禹、成汤、周文王、周武王、汉高祖、汉光武帝、唐高祖、唐太宗,这些帝王的陵墓,各安排五户人家看守,春秋两季用太牢祭祀;商朝的中宗太戊、高宗武丁,周朝的成王、康王,汉朝的文帝、宣帝,魏朝的太祖,晋朝的武帝,后周的太祖,隋朝的高祖,这些帝王的陵墓,各安排三户人家看守,每年祭祀一次,用太牢;秦始皇、汉景帝、汉武帝、汉明帝、汉章帝,魏文帝,北魏孝文帝,唐玄宗、唐宪宗、唐肃宗、唐宣宗,梁太祖,后唐庄宗、后唐明宗,晋高祖,这些帝王的陵墓,各安排两户人家看守,每三年祭祀一次,用太牢;周桓王、周景王、周威烈王,汉元帝、汉成帝、汉哀帝、汉平帝、汉和帝、汉殇帝、汉安帝、汉顺帝、汉冲帝、汉质帝、汉献帝,魏明帝、魏高贵乡公、魏陈留王,晋惠帝、晋怀帝、晋愍帝,西魏文帝,东魏孝静帝,唐高宗、唐中宗、唐睿宗、唐德宗、唐顺宗、唐穆宗、唐代宗、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唐懿宗、唐僖宗、唐昭宗,梁少帝,后唐末帝等这些帝王的陵墓,要常年禁止砍柴采草。”
接着,皇帝又下令禁止河南府的百姓在晋朝和汉朝的庙宇周围耕种。凡是发现有损坏陵墓的行为,有关部门都要制作衮冕服和常服各一套,并准备棺椁埋葬破坏者,掩埋的当天,当地长官都要举行祭祀仪式。
皇上又下令,让有关部门详细调查历代功臣烈士的功劳大小,然后汇报上来。部门里的人就说:“齐国的孙膑、晏婴,晋国的程婴、公孙杵臼,燕国的乐毅,汉朝的曹参、陈平、韩信、周亚夫、卫青、霍去病、霍光,蜀国的昭烈帝、关羽、张飞、诸葛亮,唐朝的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李靖、李勣、尉迟恭、浑瑊、段秀实等等,他们的功劳和品德都非常高尚,是当时最顶尖的人物;晋国的赵简子,齐国的孟尝君,赵国的赵奢,汉朝的邴吉,唐朝的高士廉、唐俭、岑文本、马周这些人,功劳次之;南燕的慕容德,唐朝的裴寂,元稹又次之。” 皇上就下令,给孙膑他们每人安排三户人家守墓,给赵简子他们每人安排两户人家守墓,而慕容德他们那儿则禁止砍柴采草;如果有人敢破坏这些墓地,就要用上好的棺材和朝服把他们厚葬,还要在掩埋的当天祭祀,地方长官必须执行这个命令。
景德元年,皇上又下令说:“以前朝代的帝王陵寝,还有有名的臣子、贤士,以及那些忠贞的夫妻的坟墓,都禁止砍柴采草,如果有人破坏,官府要负责修缮;那些没有主人的坟墓,碑文、石像之类的,谁敢破坏,就按照法律处罚。而且每年年初,各地都要执行这条命令。”郑州市给唐朝宰相裴度守墓安排了三户人家,又给秦国忠懿王钱俶守墓安排了三户人家。皇上还追封姜太公为昭烈武成王,在青州给他建庙;追封周公旦为文宪王,在兖州给他建庙,春秋两季由地方长官祭祀。
1068年,濮州知州韩铎上奏说:“尧陵位于雷泽县东谷林山,陵南有尧母庆都灵台庙,请求朝廷下令本州春秋两季祭祀,并设置五户人家专门看守陵墓,免除他们的赋税,让他们负责打扫祭祀场所。”他还提到,中丞邓润甫也说过,唐朝的陵墓,都在规定的地界内,剩下的地可以允许耕种,作为守陵户的收入来源,其余地方则禁止耕种。之前,仁宗皇帝曾经召录了唐朝张九龄的九代孙张锡,狄仁杰的后代孙国宝,郭子仪的孙子郭元亨,长孙无忌的孙子长孙宏,都给他们安排了官职。神宗皇帝又召录了魏征的孙子魏道严,段秀实的第十二代孙段昊和第八代孙段文酉,并且恢复了他们家的爵位。
1091年,朝廷下令将相州商王河亶甲的墓和沂州费县颜真卿的墓都列入祭祀典籍。在此之前,乾德年间,朝廷就规定了历代帝王的配享仪式,下令各州按时祭祀,祭祀用的牲畜是羊和猪,政和年间的议礼局最终将这一制度确定下来。
1161年,朝廷下令在越州祭祀大禹,同时祭祀越王勾践,并以范蠡作为配享。1177年,静江府知府张栻上奏说,他所管辖的州内有唐帝祠,所在的山叫尧山;有虞帝祠,所在的山叫虞山;请求将这两座祠庙列入祭祀典籍。1184年,衡州知府刘清之上奏说:“史书上记载炎帝陵位于长沙茶陵,祖宗时期曾拨给陵墓附近七户人家负责看守,禁止他们砍柴放牧,应该重新修建庙宇,并像以前一样拨给这些人家。”1248年,湖南安抚大使兼潭州知州陈韡再次上奏此事,最终朝廷同意了他的请求。
一开始,绍兴二年(公元1132年),有个叫李愿的,他是吏部员外郎,他上奏说:“程婴和公孙杵臼对赵国来说,可是大功臣啊!当初神宗皇帝的后代还没那么多的时候,就封程婴为成信侯,公孙杵臼为忠智侯,还在绛州给他们立了庙,每年按时祭祀。后来皇嗣多了起来,现在庙宇荒废了,祭祀也不举行了,应该在皇帝行在的地方设立他们的牌位,遥祭他们。”皇帝就同意了。
过了几年,到了绍兴十一年(公元1141年),有个叫朱翌的,他是中书舍人,他又说了:“我仔细查了史料,晋国的时候,屠岸贾作乱,韩厥挺身而出,坚决反对。而程婴、公孙杵臼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藏匿赵氏孤儿,最终帮助赵武立国,使赵国香火不断,韩厥的功劳也很大啊!应该把他列入祭祀典籍,让他和程婴、公孙杵臼一起,春秋两季接受祭祀,这也能更好地激励后人效忠爱国。”礼部也说:“崇宁年间(公元1102-1106年)已经封韩厥为义成侯了,现在应该按照旧例,在祚德庙给他祭祀。”
到了绍兴十六年(公元1146年),皇帝又加封了程婴、公孙杵臼和韩厥的爵位。程婴被加封为“忠节成信侯”,公孙杵臼被加封为“通勇忠智侯”,韩厥被加封为“忠定义成侯”。后来,他们的爵位又改了,程婴被封为“疆济公”,公孙杵臼被封为“英略公”,韩厥被封为“启侑公”,并且他们的祭祀等级提升了。
话说从开宝、皇祐年间开始,凡是天下有名的、记载在地方志上的、对百姓有功的宫观陵庙,还有那些能兴云布雨的名山大川,都加上了装饰,被列入了祭祀典籍。到了熙宁年间,皇上又下诏书,说那些祠庙祈祷灵验,但还没被封爵的,也要根据名气来封。
这时候,太常博士王古就建议说:“以后那些没被封爵的神祠,都要赐予庙额;已经赐了庙额的,再加封爵位。第一次封侯,第二次封公,再往上封王,如果神灵生前就有爵位,就沿用原来的爵位。女子的神灵,第一次封夫人,第二次封妃。封号呢,第一次用两个字,第二次再加四个字。这样一来,赏赐爵位,管理神灵,恩典和礼仪都有条理了。要是想再增加神仙的封号,第一次封真人,第二次封真君。”
大观年间,尚书省上奏说,神祠加封爵位这些事,还没个明确的规定呢,于是就一起把颁布告示、赐予庙额、下达敕令这些事都给办了。没过多久,皇上又下令开封府拆毁了一千三百八十八座神祠,把神像都搬到寺庙和原来的庙宇里,还禁止百姓私自建造大小祠堂。
秘书监何志同又说了:“各州的祠庙,很多封爵都不正规,比如屈原庙,归州的封的是清烈公,潭州的封的是忠洁侯;永康军的李冰庙,已经封了广济王,后来又封了灵应公。像这样的情况很多,都没有列入祭祀典籍,导致前后封号不一致。应该好好查查,选一个最高的爵位定下来,把这些都改过来。其他的都照这个办。”所以说,那些祠庙赐庙额、封号的事,大多发生在熙宁、元祐、崇宁、宣和年间。
好家伙,这新修的庙宇啊,那可都是有来头的!你看,像承矩、李允则守着雄州,曹玮带兵秦州,李继和镇守着镇戎军,这些都是立了大功的人,所以才建庙纪念。
韩琦在中山府当官,范仲淹在庆州,孙冕在海州,他们都是政绩卓著,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所以也修了庙。还有王承伟在祁州修了河堤,工部员外郎张夏在钱塘江修建了河岸,他们都是为老百姓做了实实在在的好事,所以也盖了庙。
再有就是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好汉,比如封州的曹觐、德庆府的赵师旦、邕州的苏缄、恩州通判董元亨、指挥使马遂,他们都在和乱贼的战斗中牺牲了,为了纪念他们,也修建了庙宇。
还有王韶在熙河,李宪在兰州,刘氵扈在水洛城,郭成在怀庆军,折御卿在岚州,作坊使王吉在麟州神堂砦,这些地方都因为他们的功绩而建庙。寇准虽然死在了雷州,但人们都敬佩他的忠心,所以也有人纪念他。而赵普的祠堂在中山,韩琦的祠堂在相州,这都是因为他们家乡的缘故,都记录在了祭祀典籍里。
其他的州县,那些山川河流的神祇,城隍庙,还有各种仙佛、山神、龙神、水泉江河之神,以及许许多多的小庙,都是因为人们祈祷灵验才被封赐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