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国在中国的西南边,东边是大海,西边到云南,南边是真腊国,北边到欢州的边界。坐船从海路去三佛齐,大概需要五天。如果走陆路去宾陀罗国,要走一个月,宾陀罗国是占城国的属地。往东走两天到麻逸国,走七天到蒲端国。往北到广州,顺风的话半个月就能到。往东北到两浙地区要一个月。往西北到交州,走水路两天,走陆路半个月。占城国的国土东西宽七百里,南北长三千里。南方叫施备州,西方叫上源州,北方叫乌里州。一共管辖着大小三十八个州,人口不到三万户人家。这个国家没有城墙,只有上百个村庄,每个村庄住户有三五百户,多的能到七百户,也有一些地方叫县镇。

占城出产沉香、槟榔、乌樠木、苏木、白藤、黄蜡、吉贝花布、丝绞布、白遝布、藤席、贝多叶席,还有金银铁锭等等。粮食作物没有小麦,只有稻米、粟米、豆类和芝麻。政府规定种一斛,要交一百斛的租税。水果有莲藕、甘蔗、香蕉和椰子。鸟类和走兽很多孔雀和犀牛。家畜很多黄牛和水牛,但是没有驴;也有山牛,不能用来耕地,只用来祭祀鬼神,杀山牛之前,要让巫师念咒语“阿罗和及拔”,意思是“早教他托生”。老百姓要是抓到犀牛和大象,都要献给国王。当地人出行大多骑大象,或者坐软布做的轿子,也有去交州买马骑的。他们很喜欢吃山羊肉和水牛的肉。

他们那儿的衣着风俗跟大食国差不多。没有养蚕,就用白色的氎布裹在胸前,一直垂到脚,衣服袖子窄窄的。头发都挽成髻,剩下的头发就披散在脑后。他们买卖东西不用铜钱,只用金银按克计算,或者用吉贝锦来交换。乐器有胡琴、笛子、鼓和大鼓,乐队里还有跳舞的人。

他们的国王,脑后也挽着发髻,披着吉贝做的衣服,戴着金花冠,用七宝装饰缨络作为饰品,小腿和大腿都露在外面,穿着皮鞋,不穿袜子。女人也跟男人一样,脑后挽着发髻,不用簪子梳子,穿衣和行礼的方式都跟男人一样。国王每天中午都坐在禅椅上。大臣们来拜见,就跪拜一次,说完事情再跪拜一次就退下。

国王要是出游,去看大象、打猎、看渔民捕鱼,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近处就坐软布做的轿子,远一点就骑大象,或者坐那种一人抬的木杠,四个人抬着走,前面还有人拿着槟榔盘子开路,跟着他的人十几个,每个人都拿着弓箭、刀枪、盾牌什么的,老百姓看见了就跪拜一次,然后就起来了。国王一天可能要出去一两次。每年稻子成熟的时候,国王自己先割一把,然后大臣和一大群女人就一起抢着割稻子。

他们的国王有时立哥哥为副王,有时立弟弟为次王。设有八个高级官员,东西南北各两个,分管不同的事务,没有俸禄,就让他们从自己管辖的地方获取供给。另外还设有文职官员五十多个,有郎中、员外、秀才这些称呼,分别掌管仓库、财物等等,也没有俸禄,只给他们一些龟和鱼吃,免除徭役而已。还有管理仓库的十二个官员,管理士兵的两百多个官员,这些人也都拿不到月俸。他们的军队有一万多人,每个月发两斛糙米,冬天夏天各发三到五匹布。每天晚上,只有国王睡在床上,大臣们都睡在地上铺的席子上。亲近的大臣见到国王要跪着行礼,稍微远一点的大臣就拱拱手就行了。

他们那里的风俗是这样的:正月初一,人们会牵着大象绕着自己住的地方走一圈,然后把大象赶出城外,说是为了驱邪。四月的时候,会有划船游玩的活动。他们把十一月十五日定为冬至,大家互相祝贺,州县还要向国王进贡当地的土特产和丝绸。每年十二月十五日,城外会搭建一个木塔,国王和百姓会把衣服、香料和药物放在塔上焚烧,祭祀上天。如果有人生病了,就赶紧采摘草药服用。他们那里不产茶叶,也不知道酿酒的方法,只喝椰子酒,还吃槟榔。

他们的刑罚制度也设置了枷锁。犯了小错的,就用四个人把犯人按在地上,用藤条鞭打,左右各两个人轮流捶打,根据罪行的轻重,打五六十下到一百下不等。如果是判处死刑的,就用绳子把犯人绑在树上,用梭镖戳穿喉咙,砍掉头。如果是故意杀人或者抢劫杀人,就让大象踩死他,或者用象鼻把他卷起来摔在地上。那些大象都经过专门训练,要执行死刑的时候,驯象人会告诉大象要做什么,大象都能听得懂。犯了通奸罪的,男女双方都要被关进牛圈赎罪。贪污国王财物的,会被用绳子绑在荒凉的池塘边,直到把贪污的财物全部交出来才能放出来。

他们国家以前很少和中国交往。周显德年间,他们的国王释利因德漫派他的臣子莆诃散进贡了一些奇珍异宝,其中有云龙形状的犀牛角带、菩萨石雕。还有种蔷薇水,洒在衣服上,几年后香味都不会散去;还有一种猛火油,遇水反而燃烧得更旺,这些东西都装在琉璃瓶里。

建隆二年,他们的国王释利因陀盘派使臣莆诃散来朝贡。贡品清单写在贝多叶上,用香木盒子装着。贡品有犀牛角、象牙、龙脑香、香料、四只孔雀、二十个大食瓶。使臣回国后,朝廷根据情况给予了不同的赏赐,并用器物和钱币优厚地赏赐了他们的国王。三年后,他们又进贡了二十二根象牙和一千斤乳香。

乾德四年,他们的国王悉利因陀盘派使臣团因陀玢李帝婆罗进贡了驯服的大象、犀牛、象牙、白氎、哥缦、越诺,国王的妻子波良仆瑁和儿子占谋律秀琼也分别进贡了香料。五年后,他们又先后派使臣李<口半>和李被瑳来进贡。

开宝三年,他们派使者进贡了一头母象。 这说明当时占城和中原王朝就已经有了联系,而且占城还向中原进贡珍奇异兽。

开宝四年到九年,占城国王李耨、王后郭氏、王子蒲路鸡波罗等等,多次派使者来进贡。贡品也各有不同,比如开宝五年进贡了税褐印茶,开宝七年进贡了孔雀伞和西天烽铁。这些贡品反映了占城丰富的物产和与中原王朝的密切往来。 可见占城和中原王朝的友好关系持续不断,并且占城不断地向中原王朝表达着友好和臣服。

太平兴国二年到八年,占城国王波美税又多次派使者进贡,贡品包括阳布印茶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太平兴国七年,占城使者骑着大象来进贡,宋太宗还下令把象留在广州养着。太平兴国八年,占城又进贡了一头会行礼的大象,宋太宗把它养在了京畿宁陵县。这些记载都展现了占城与宋朝之间频繁的朝贡关系,以及宋朝对占城贡品的重视。

雍熙二年到四年,占城国王施利陀盘吴日欢也派使者进贡,并诉说被交州侵犯。宋太宗下令让他们和睦相处。 这说明当时的占城也面临着来自周边势力的压力,需要宋朝的庇护。 同时,占城人民也陆续逃亡到宋朝境内寻求庇护,例如雍熙三年,儋州就报告说占城人蒲罗遏因为被交州逼迫,带着全家人来投奔宋朝。雍熙四年,广州也报告说,有占城人来投奔宋朝,宋朝政府也对这些难民进行了安置。

端拱元年到淳化三年,占城又陆续有人来投奔宋朝,并且占城新王杨陀排上任后,也派使者进贡,并诉说被交州攻击。宋太宗下令双方各自守境,并且还赐予占城国王白马和兵器等礼物,对占城僧人进贡的物品也进行了赏赐。 这说明宋朝政府对占城的情况比较关注,并且试图维护地区稳定。

至道元年正月,占城国王又派使者来进贡,并上表陈述……

皇上派李良莆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您的恩赐:两匹好马,五面旗帜,“银装剑五口、银缠枪五条、弓弩各五张及箭等”,我感激涕零,叩谢皇恩!叩谢皇恩!

我从小生长在偏远的海外小国,离京城不知道多远。承蒙皇上圣明,您的恩威遍及天下,即使我住在海边偏僻的地方,您也派使臣来接见我。皇上您没有嫌弃我们这些蛮夷山国,还特别优厚地赏赐我东西。但是我以前只是个小小的部落首领,势力很弱,周边国家经常来侵犯,老百姓更是像草芥一样,四处逃散,根本无法自保。现在皇上您赏赐给我上好的战马和旗帜兵器,邻国听说后,知道我受到了大国的恩宠,都害怕您的威严,不敢再侵犯我了。现在我的国家安定了,逃亡的人们也陆续回来了,如果没有皇上的恩德庇佑,哪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我整个国家都仰仗着您的仁慈和圣明,您就像天一样庇佑着我们,像地一样承载着我们。我仔细想想,皇上的恩情真是深重啊!而且从京城到我的国家,要跨越大海,路途遥远,少说也有几万里,您赏赐的马匹和兵器都能安全送到,这都是您的圣德所致啊!

以前我们国家进贡,从来没有得到过旗帜弓箭之类的赏赐,我今天竟然有幸得到如此殊荣!这都是皇上的恩威广布,壮大了我的国家实力。就算我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另外,每次我派使臣往来,朝廷都给予充足的供给,您的恩情比泰山还重,说不完道不尽。我现在特地派专使李波珠、副使诃散、判官李磨勿等人进贡犀角十株,象牙三十株,玳瑁十斤,龙脑二斤,沉香百斤,夹笺黄熟香九十斤,檀香百六十斤,山鸡二万四千三百双,胡椒二百斤,竹席五张。这些东西虽然算不上珍奇之物,但表达了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我出生在异国,幸运地赶上了盛世,我不看重珍奇异宝,只看重好马。如果皇上能体谅外国的情况,不追究我的冒昧请求,让我带着好马回国,那真是我的荣幸了。另外,我本国原来有三百个流民散居南海,曾经蒙受圣旨允许他们回国,现在广州还有部分人滞留。我本国以前派驻广州的官员罗常占,一直负责进贡事宜,恳请皇上诏令广州地方官员将他们全部登记造册,交给罗常占,让他建造船只,乘着顺风把他们送回国,希望他们能够安居乐业,充实本国的疆土。至于万里之外的感恩戴德,一心效忠皇上,这就是我的心愿。

皇上看完奏章后,就派使者到广州去调查,愿意回国的人全部都交给罗常占带回去了。使者回来后,皇上又赏赐了两匹白马,这便成了惯例。

咸平二年,占城国王杨普俱毗茶逸施离派使臣朱陈尧、副使蒲萨陀婆、判官黎姑伦前来进贡犀牛、象牙、玳瑁、香料等物品,皇上赏赐他们冠帽、衣物和被褥,等级各有不同。景德元年,占城又派使臣前来进贡。皇上诏令赏赐他们良马、盔甲和兵器等。景德四年,占城派使臣布禄爹地加等奉表来朝,表文用锦缎包裹,内容如下:

占城国王杨普俱毗茶室离顿首言:臣听说古代的两帝疆域南边到达湘江、楚地;古代的三王疆域北边达不到幽州、燕地。仰慕当今盛世,实在超过了以往的时代。伏愿皇帝陛下承天受命,英明神武,震慑四方,统御天下。慈悲遍及天下,教化遍及四海。您继承和光大前代帝王的功业,功德流芳百世,百姓都铭记在心,您却并不以此为念。天下没有地方不是您的疆土,所有的人都是您的臣民。您的仁德遍布天下,恩泽普施,所有受到您恩泽的人,都无比感激。

我出生在边远地区,幸运地沾染了中原的文化。虽然只是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像蚂蚁筑巢、蜜蜂造房一样,但对于龙楼凤阁的富丽堂皇,我却只能望而兴叹。再想想陛下恩赐,让我保全了封地,周边没有侵略,百姓安居乐业,每年我都会派人去朝廷问候,感谢陛下的恩泽,如同雨露滋润着万物,福泽遍及百姓。这次回程,还带回了陛下赏赐的武器装备。我只能在家乡遥望京城,焚香祈祷,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陛下的恩情。陛下您如此关照我这个边远小国,我却不能及时上报国情,实在惭愧。所以,我派出了特使布禄爹地加、副使除逋麻瑕珈耶、判官皮霸抵等人,带着土特产前来进贡,虽然只是微薄的礼物,但我心里却充满了担忧,恳请陛下开恩,不要责罚。等特使们回国的时候,还希望陛下能赏赐一些武器装备,用来炫耀武力。因为我深知自己身为臣子,应该向君王禀报,不敢私自制作服饰、车辆、仪仗和兵器,只能恳请陛下恩赐。冒犯了您的威严,死罪难逃!

布禄爹地加说,他们国家以前是交州的属国,后来因为信奉佛教而迁徙,现在距离老家七百里。这次回去,陛下赏赐了很多东西。

大中祥府三年,施离霞离鼻麻底国王派使者朱浡礼来进贡。大中祥府四年,又派使者进贡狮子,皇上把它养在了御花园里。使者留下两个蛮人帮忙照顾狮子,皇上看到他们思念家乡,就赏赐他们很多钱粮,送他们回去了。大中祥府八年,波轮诃罗帝派使者来进贡。诃罗帝还告诉皇上,他的弟弟陶珠,之前从交州押送驯服的象到京城,现在有幸见面了,想带他回去。皇上答应了,还赏赐了陶珠衣服、布匹和钱财。

公元1022年,占城国王尸嘿排摩惵派使者来进贡,贡品可不少呢!足足有象牙72株、犀角86株、玳瑁1000片,还有乳香50斤、丁香80斤、豆蔻65斤、沉香100斤、笺香200斤、别笺68斤、茴香100斤,以及槟榔1500斤。使者还说,他们国家的人去广州,有时候船在海上遇到风暴,漂到石塘去了,好几年都回不来。到了公元1024年,使者回国了,宋朝皇帝赏赐了尸嘿排摩惵4700两银子和一些兵器、马匹、鞍具。

除了占城,海上还有蒲端国、三麻兰国、勿巡国、蒲婆众国这些国家,也在公元1027年,宋朝皇帝祭祀汾阴的时候,派使者来进贡。早些时候,在咸平、景德年间,蒲端国的国王就经常派使者来进贡各种东西,还送过红鹦鹉。后来,蒲端国的国王还用金板刻了表章来进贡,他们的使者在朝廷上说:“我们看到圣旨上写着,要赏赐占城国的使者鞍子、马匹、大神旗各两样,请求按照惯例也赏赐给我们。”因为蒲端国在占城国下面,所以官员们请求只赏赐他们五面小彩旗,皇帝就同意了。

公元1048年十月,占城国王阳补孤施离皮兰德加拔麻叠派使者李蒲萨麻瑕陀琶来进贡木香、玳瑁、乳香、犀角、象牙。

公元1046年九月,广东商人邵保看到一百多个占城的叛贼鄂邻,于是转运司就选派了两个人,带着圣旨和礼物去占城,把鄂邻买回来,送到朝廷,其他的叛贼就地正法了。第二年十一月,占城国王刑卜施离值星霞弗又派使者进贡了三头驯服的大象。公元1050年正月,占城又派使者俱舍唎波微收罗婆麻提杨卜进贡了象牙210根,犀角79根,还呈上了两份表文,一份是用他们本国的文字写的,一份是用汉文写的。公元1053年四月,他们的使者蒲思马应又来进贡了各种物品。

公元1056年闰三月,占城国派使臣蒲息陀琶来进贡,回程经过太平州的时候,江岸塌方,他的行李全掉江里了。第二年正月,朝廷下旨,赏赐广州一千两银子,作为赔偿。到了1061年九月,占城国又进贡了一头驯服的大象。1062年正月,广西安抚经略司上奏说:“占城国王占腊素来不擅长打仗,又跟交趾接壤,经常受交趾国的欺负;而占城最近也在加强军事力量,想对抗交趾,他们打算从广东走陆路来京城进贡,希望朝廷能用恩德和信用来安抚他们。”五月,占城国的使臣顿琶尼来进贡。六月,朝廷赏赐占城国王施里律茶盘、麻常、杨溥、白马各一匹,这些都是他之前请求的。

公元1068年,占城国王杨卜尸利律陀般摩提婆派使臣来进贡,并请求购买驿站的马匹。朝廷赏赐他一匹白马,并让他在广州买骡子回去。1072年,占城国进贡了琉璃、珊瑚酒器、龙脑香、乳香、丁香、荜澄茄、紫矿等珍宝。1074年,交趾的官员李乾德报告说占城国王带着三千士兵和家眷投降了,将在正月到达交趾。

1076年,占城国又派使臣来说:从他们国家走海路到真腊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往西北到交趾需要四十天,全是山路。占城全国有一百五十个聚落,规模大致相当于州县。国王三十六岁,穿着大食锦或者川蜀的锦缎做的长袍,戴着七条金璎珞,头上戴着七宝镶嵌的金冠,脚穿红皮鞋。国王出行时,会有五百人跟随,十个妇女拿着金盘盛着槟榔,前面还有乐队演奏。

当时朝廷军队攻打交趾,因为占城和交趾素来有仇,朝廷就下令让占城趁机帮忙一起消灭交趾。行营战棹都监杨从先派小校樊实去传达圣旨。樊实回来后汇报说,占城国已经选派七千士兵扼守交趾军队的要道,占城国王还用树叶写信回复,朝廷下令把这封信呈上来。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后来两国都来进贡,占城国的使臣请求避开交趾国的使臣。朝廷下令,在朔日(初一)朝会时,在文德殿,两国使臣分别站在东西两侧;望日(十五)则交趾使臣进入垂拱殿,占城使臣进入紫宸殿;如果是大型宴会,两国使臣就分别坐在东西两侧。

公元1092年,杨卜麻叠又上书朝廷,说如果朝廷要讨伐交趾,他愿意带兵去偷袭。朝廷觉得交趾一直进贡,也没断绝臣属关系,不好轻易出兵,就回信拒绝了他,不过还是把他的使者良保故伦轧丹和副使傍木知突提升为保顺郎将。到了政和年间,朝廷又任命杨卜麻叠为金紫光禄大夫,兼领廉州、白州刺史。杨卜麻叠说自己身处海外,不需要朝廷的俸禄,只希望朝廷能给他一些赏赐,好壮大一下自己的国家,朝廷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公元1111年,杨卜麻叠被加封为检校司空兼御史大夫、怀远军节度使、琳州管内观察处置使,还被封为占城国王。从那以后,朝廷每次恩赐他,都会下诏书加封他的爵位和食邑。

公元1129年,杨卜麻叠派使者进贡,朝廷在郊外对他进行了隆重的接见,并晋封他为检校太傅,还增加了他的食邑。到了公元1165年,杨卜麻叠的儿子邹时阑巴继位,也派使者进贡珍宝,请求朝廷封爵。朝廷在怀远驿设宴款待了他,并按照他父亲以前的爵位封了他,赏赐非常丰厚。

公元1167年,杨卜麻叠的另一个儿子邹亚娜继位,他抢掠了大食国的财物,派人进贡,请求朝廷封爵,结果遭到大食国人的控诉。朝廷下令拒绝了他的请求,也就没再讨论封爵的事。公元1171年,福建吉阳军有个渔民出海,被风吹到了占城。当时占城正在和真腊打仗,双方都骑着大象作战,胜负难分。这个福建渔民就教占城国王学习骑射,占城国王非常高兴,派船送他回吉阳,买了几十匹马回来,结果在战争中大获全胜。第二年,这个渔民又来了,琼州拒绝了他,他一怒之下抢掠一番才离开。公元1178年,朝廷下令禁止向外国出售战马。公元1179年,占城归还了之前抢掠的83个人口,并请求通商,但朝廷拒绝了。公元1180年,占城用船队袭击了真腊,攻占了真腊的都城。

庆元年间以后,真腊大举进攻占城报复,几乎杀光了占城人,还俘虏了占城国王,占城最终灭亡,其领土全部归属真腊。

真腊国,也叫占腊,位置在占城国的南边,东面是海,西边挨着蒲甘,南边到加罗希。那里的县城和乡镇的风俗习惯跟占城差不多,国土面积有七千多里。他们有个铜台,上面摆着24座铜塔和8尊铜象,每尊铜象重达四千斤呢!这个国家还有二十万头战象,马也很多,就是个子比较小。

政和六年十二月,真腊国派了进奏使奉化郎将鸠摩僧哥、副使安化郎将摩君明稽<田思>等十四个人来进贡,朝廷赏赐了他们朝服。鸠摩僧哥说:“我们来自万里之外,仰慕大宋的圣恩,穿着原来的衣服来进贡,实在不能表达我们由衷的敬意,希望能允许我们穿上朝廷赐予的朝服。”皇上同意了,还把这件事记入史册。第二年三月,他们辞别回国了。宣和二年,真腊国又派了郎将摩腊、摩秃防来朝贡,朝廷像对待占城国一样,封赏了他们的国王。建炎三年,朝廷又以郊祀的恩典授予真腊国王金裒宾深检校司徒的官职,还增加了他的食邑,从此就成了惯例。真腊国的一个属地叫真里富,位于真腊国的西南角,东南边和波斯兰接壤,西南边与登流眉相邻,管辖着六十多个村落。庆元六年,真腊国王在位已经二十年了,派使臣进贡了土特产和两头驯服的象。朝廷赏赐了很多东西,考虑到他们路途遥远,就下令以后不用再进贡了。

蒲甘国在崇宁五年的时候也派使臣来进贡,朝廷规定按照注辇国的礼仪规格接待他们。尚书省说:“注辇国是三佛齐国的属国,所以熙宁年间给他们的诏书是用大背纸写的,用匣子和袱包裹着。现在蒲甘国是一个大国,不能像对待附庸小国那样对待他们。应该像对待大食国、交趾国那样,用白背金花绫纸写诏书,用镀金的管子装好,再用锦缎和绢包裹着送过去。”皇上同意了尚书省的建议。

邈黎国在元祐四年的时候,派般次冷移、四抹粟迷等人带着于阗国黑汗王的国书和本国的国书前来进贡。朝廷官员因为邈黎国以前没有来过进贡,就建议按照于阗国的礼仪规格来接待他们。皇上也同意了这个建议。

三佛齐,说白了就是南边蛮夷的一个分支,跟占城挨着,地处真腊和阇婆之间,管着十五个州呢。那地方盛产红藤、紫矿、沉香、槟榔、椰子,可有意思了,他们不用铜钱,直接用金银交易。一年四季都挺热乎的,冬天连霜雪都没有。当地人喜欢用香油抹身上。他们那儿不种麦子,但是米啊、青豆、白豆都有,鸡鸭鱼鹅也跟咱们这儿差不多。酒水种类可多了,什么花酒、椰子酒、槟榔酒、蜜酒都有,都不是用粮食酿的,喝了照样醉人。他们的乐器嘛,就是些小琴小鼓,还有昆仑奴跳舞助兴。他们用梵文写字,用国王的指环当印章,不过他们也会用汉字,上奏朝廷的章表就用汉字写的。城墙是用砖垒起来的,周长几十里,房子都盖得简简单单的,用椰树叶盖顶。老百姓大多住在城外,不用交租税,不过要是打仗了,随时得听调遣。他们有自己的酋长管着,每个人都得自己准备武器和粮食。从三佛齐坐船到广州,顺风的话二十天就到了。他们的国王叫詹卑,国民大多姓蒲。唐朝天祐元年的时候,他们还进贡过东西呢,朝廷还封他们的使者蒲诃栗为宁远将军。

建隆元年九月,三佛齐国王悉利胡大霞里檀派使臣李遮帝来朝贡。第二年夏天,又派使臣蒲蔑进贡特产。那年冬天,国王室利乌耶又派茶野伽和副使嘉末吒来朝贡。与此同时,另一个国家叫生留,国王李犀林男迷日也派使臣来进贡。建隆三年春天,室利乌耶又派李丽林、李鸦末和判官吒吒璧等人来进贡。他们回去的时候,朝廷赏赐了他们白牦牛尾、白瓷器、银器和两副锦线鞍辔。开宝四年,他们派使臣李何末进贡水晶和火油。五年后,他们又来进贡了。七年,又进贡了象牙、乳香、蔷薇水、万岁枣、褊桃、白沙糖、水晶指环、琉璃瓶和珊瑚树。八年,他们又派使臣蒲陀汉等人进贡特产,朝廷也赏赐了他们冠带和财物。

公元980年,也就是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三佛齐国王夏池派使者茶龙眉来进贡。同年,潮州那边报告说,三佛齐的商人李甫诲,开着大船装满了香料、犀牛角、象牙,结果航行途中遇到恶劣天气,漂流了六十天才到潮州,最后他把那些香料都送去了广州。

公元983年,三佛齐国王遐至又派使者蒲押陀罗来进贡,贡品有水晶佛像、锦缎、犀牛牙和香料。公元989年,一个叫金花茶的船主也来进贡了一些东西。公元990年,三佛齐又派使者蒲押陀黎来进贡。公元996年冬天,广州那边上报说:“蒲押陀黎前年从咱们这儿回国的时候,听说他们国家被阇婆国入侵了,所以在南海待了一年。今年春天他乘船去占城,又碰上不好的风,只好又回来了。请求皇上给他们的国家下道旨意。”皇上就同意了。

公元1003年,三佛齐国王思离咮啰无尼佛麻调华派使者李加排和副使无陀李南悲来进贡,还说他们国家建了一座佛寺来祝圣上万寿无疆,希望能赐个寺名和一口钟。皇上很高兴,就下旨把寺庙命名为“承天万寿寺”,还铸造了一口钟赏赐给他们,并且封李加排为归德将军,无陀李南悲为怀化将军。公元1008年,三佛齐国王思离麻啰皮派使者李眉地、副使蒲婆蓝、判官麻河勿来进贡,皇上还允许他们去泰山参加朝觐大典,并且赏赐了很多东西。公元1009年,三佛齐国王霞迟苏勿吒蒲迷派使者蒲谋西等人,带着金字写成的奏表来进贡,贡品有珍珠、象牙、梵文佛经和昆仑奴,皇上允许他们去会灵观参观,还让他们游览了太清寺和金明池。他们回国的时候,皇上又赐给他们诏书和礼物表示慰问和奖励。

公元1012年八月,三佛齐国王室离叠华派使者蒲押陀罗歇以及副使、判官亚加卢等人来进贡。按照以前的规矩,回国的使者进贡后,朝廷会赏赐他们金银镶嵌的腰带,这次皇上破例赏赐了他们纯金腰带。

宋神宗熙宁十年的时候,大首领地华伽啰来朝贡,宋神宗封他为保顺慕化大将军,还下诏书特别优待他,说:“朕用仁义教化天下,不管远近,只要是真心诚意归顺的,朕都会给予高官厚禄,让他们名扬天下,以此来荣耀他们的国家。你远渡重洋来朝贡,朕非常高兴,特地提升你的官阶,以此来表彰你的忠义。”元丰年间,他们又派使者来朝贡了两次,每次都带着白金、珍珠、婆罗洲的香料等珍贵物品。广州的官员接受了他们的朝贡表文后,上报朝廷等待回复,然后护送使者到京城。皇帝考虑到他们路途遥远,每次都优厚地赏赐他们,送他们回去。两年后,皇帝赏赐他们六万四千缗钱、一万五千两银子,并封他们的使者群陀毕罗为宁远将军,陀旁亚里为保顺郎将。毕罗还请求购买金腰带、白金器物,以及僧侣的紫衣、僧号和度牒,皇帝都满足了他的请求。

五年后,广州南蕃的纲首把他们国王的女儿写的信,以及龙脑香和布匹,交给主管市舶的孙迥。孙迥不敢收下,马上向朝廷禀报。朝廷下令估算价值后上缴国库,然后用等值的丝绸回赠他们。同一年,他们又派皮袜为正使,胡仙为副使,地华加罗为判官来朝贡,进献了用金莲花盛放的珍珠和龙脑香,用来装饰宫殿。朝廷封皮袜为怀远将军,胡仙加罗为郎将。加罗在回国途中,病死在雍丘,朝廷赠送给他五十匹绢布作为赙赠。六年后,他们又派萨打华满为正使,罗悉沙文和悉理沙文为副使和判官来朝贡。到了宋哲宗绍圣年间,他们再次来朝贡。

宋高宗绍兴二十六年,他们的国王悉利麻霞啰陀派使者来朝贡。宋高宗说:“远方的人民归顺朝廷,朕高兴的是他们的诚意,而不是那些贡品。”他们的国王还进献珍珠给宰相秦桧,当时秦桧已经去世了,朝廷就按照珍珠的价值赔偿他们,然后收下了珍珠。淳熙五年,他们再次派使者来朝贡,朝廷下令免去他们进京朝见,让他们在泉州居住。

阇婆国在南海,位置偏南。往东走一个月就能到海边,再坐船半个月就能到昆仑国;往西走要45天才能到海边,往南走三天到海边,坐船五天就能到大食国;往北走四天到海边,往西北走十五天坐船到勃泥国,再走十五天到三佛齐国,再走七天到古逻国,再走七天到柴历亭,最后就能到达交趾,最终抵达广州。 这地理位置,可真是四通八达啊!

这地方地势平坦,特别适合种地,稻米、麻、粟、豆这些都能种,就是没麦子。老百姓要交十分之一的租税,他们还懂得煮海水晒盐。那里的鱼、鳖、鸡、鸭、山羊多得很,甚至还有人吃牛肉。水果嘛,木瓜、椰子、香蕉、甘蔗、芋头,应有尽有。盛产金银、犀牛角、沉香、檀香、茴香、胡椒、槟榔、硫磺、红花、苏木等等,资源丰富得很。他们还会养蚕织布,薄绢、丝绸、吉贝布这些都能做出来。他们用银叶子做成钱币交易,官府用一斛二斗的粮食就能换一钱黄金。他们的房子又大又漂亮,还用金碧辉煌地装饰着。中国来的商人到了那里,他们会安排宾馆住宿,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就是没有茶叶。他们的酒是用椰子或者一种叫虾蝚丹树的树的果实酿的,这种树中国人没见过;也有人用桄榔、槟榔酿酒,味道也挺香的。他们那儿没啥刑法,犯了罪,根据轻重程度用黄金赎罪就行了,只有抢劫犯会被处死。

他们的国王梳着椎髻,戴着金铃铛,穿着锦袍,脚穿皮鞋,坐在方方正正的床上。官员们每天都要去朝见国王,行三拜之礼后才能退下。国王出行,不是骑大象就是坐轿子,还有五七百个壮士拿着武器护卫。当地人见到国王都要坐着,等国王走过之后才能站起来。国王还有三个王子当副王。国家大事由四个叫“落佶连”的官员负责,就像咱们中国的宰相一样,他们没有固定的俸禄,而是根据情况随时发放一些当地的土特产。此外还有三百多个文官,被称为“秀才”,负责管理文书和财务。还有将近一千个低级官员,分别负责管理城池、仓库和军队。带兵的官员每半年能领到十两黄金,军队有三万人,每半年也能领到不等数额的黄金。

这地方的风俗,结婚不用媒婆,直接给女方家送黄金就能娶媳妇。五月的时候大家喜欢坐船游玩,十月就爬山,山上有马可以骑,或者坐那种舒服的轿子。娱乐活动有吹笛子、打鼓,还会跳舞。当地人头发披散着,衣服裹着从胸部到膝盖。生病了不吃药,只祈祷神佛保佑。他们有名,但没有姓。他们的方言很有意思,珍珠叫“没爹虾罗”,牙齿叫“家啰”,香料叫“昆炖卢林”,犀牛叫“低密”。

话说,宋元嘉十二年的时候,他们曾经派人来进贡过,后来就断了联系。到了宋淳化三年十二月,他们的国王穆罗茶又派了使臣陀湛,副使蒲亚里,还有判官李陀那假澄等人来进贡。陀湛说,中国有真主,所以他们国家才重新来进贡。国王送来了象牙、珍珠、绣花销金的布料和绣丝绞、杂色丝绞、吉贝织的杂色绞布、檀香、玳瑁槟榔盘、犀牛角装饰的剑、金银装饰的剑、藤编的花席子、白鹦鹉,还有用七宝装饰的檀香木亭子。使臣们自己还另外进贡了玳瑁、龙脑香、丁香和藤编的花席子。

首先,那些外国使臣坐船航行了六十天,终于到达明州的定海县。负责管理海外贸易的官员,御史张肃,赶紧上报朝廷,说这些使臣的穿着打扮跟以前来进贡的波斯人差不多。翻译官说:这次带队的商人叫毛旭,是建溪人,经常往来于他们国家,这次是借他的熟悉路况,才顺利来进贡的。他还说,他们的国王名叫夏至马啰夜,王后名叫落肩娑婆利,国内也有相应的官员设置。他们还说,他们国家管船长叫“葧荷”,船长的妻子叫“葧荷比尼赎”。船上有个女人叫眉珠,头发盘成椎形发髻,没戴首饰,穿着粗布衣服,皮肤黝黑,语言不通,拜见人的样子也跟男人一样,毕恭毕敬;还有一个孩子,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里拿着金钩,用丝带系着,名字叫阿噜。他们的国家和三佛齐有仇,经常互相攻打抢地盘。他们国家山里有很多猴子,不怕人,你喊一声“霄霄”,它们就出来了。要是你扔给他们水果,两只最大的猴子会先跑过来,当地人管它们叫猴王和猴夫人,它们吃完后,其他的猴子再吃剩下的。使臣到了之后,朝廷命令有关部门好好招待他们;过了很久,使臣要回去了,朝廷赏赐给他们很多金银,还送给他们好马和兵器,满足他们的请求。使臣还说:他们邻国叫婆罗门,那里的人有一种神奇的方法能看透人心,谁想害谁,他们都能提前知道。

大观三年六月,他们又派使臣来进贡,朝廷按照跟交趾国一样的规格隆重接待了他们。

另外,摩逸国在太平兴国七年也曾带着珍宝货物来到广州的海岸。

建炎三年,朝廷根据南郊祭祀的恩典,授予阇婆国国王怀远军节度使、琳州管内观察处置使等一系列官职,还赐予他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使持节琳州诸军事、琳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等头衔,封他为阇婆国王,食邑二千四百户,实封一千户;同时,还授予悉里地茶兰固野可特检校司徒的官职,并增加食邑和实封。绍兴二年,又再次增加他的食邑五百户,实封二百户。

南毗国在咱们大海的西南方向,从三佛齐坐船大概一个月就能到。他们国王每次出行啊,都会提前派一百多人拿着水洒在地上,说是为了防止刮大风扬起沙尘。国王吃饭用一百个鼎,每天都换新的,还专门安排翰林院的官员负责国王的饮食。他们那儿的人喜欢打仗,个个都练刀枪,箭法也特别准。他们用碎银子做钱币,盛产珍珠和一种叫番布的布料。南毗国位置最偏远,外国的船只很少去那里。后来,罗巴智力干父子,他们也是那地方的人,住在泉州城南。从那以后,去南毗国的船就多了起来。

勃泥国在西南大海里,离爪哇岛要走45天,离三佛齐40天,离占城和摩逸都得走30天,这些都是顺风的情况下算的。他们国家的城墙是用木板做的,城里住着一万多人,管辖着十四个州。国王住的房子屋顶盖着贝多叶,老百姓的房子就用草盖。国王身边的人都是些大人物。国王坐个绳子编的床,要是出门,就坐在一块大布单子上,大家一起抬着他走,这叫“阮囊”。他们打仗的时候,就拿着刀,穿着铜铸的盔甲,那盔甲就像个大筒子一样,套在身上,保护肚子和后背。

他们那地方不种小麦,种麻和稻子,还有羊、鸡、鱼,但是没有养蚕,所以不用丝绸,他们用一种叫吉贝花的东西织布。他们喝椰子酒。那儿结婚的聘礼,先送椰子酒,然后是槟榔,再然后是戒指,最后才是吉贝布,或者直接送金银。他们死人也有棺材,用竹子做成担架,把棺材抬到山里扔掉。二月开始耕种的时候要祭祀,不过七年之后就不再祭祀了。他们把十二月七日定为新年。那地方天气很热,风雨很多。他们那儿人聚会,就敲鼓、吹笛、打钹,唱歌跳舞,热闹得很。他们没有咱们这样的碗盘,都是用竹子编的或者贝多叶做的容器盛饭,吃完就扔了。勃泥国跟底门国挨着,那儿有一种药树,把它的根煎成膏,吃下去或者涂在身上,就算被刀剑伤了,也不会死。以前他们没来朝贡过,所以史书上没记载。

公元977年(太平兴国二年),勃泥国王向打派使臣施弩、副使蒲亚里、判官哥心等人来进贡。他们带来的贡品有:特级龙脑香20两/家,共一家;二级龙脑香20两/家,共八家;三级龙脑香20两/家,共十一家;米龙脑香20两/家,共二十家;苍龙脑香20两/家,共二十家;此外还有龙脑香板五块、玳瑁壳一百个、檀香木三块、象牙六根。

他们的国书上写着:“祝愿皇帝陛下万寿无疆,希望陛下不要嫌弃我小国的微薄贡品。” 这封国书是用好几层小布袋包起来的,纸张并非中国的纸,有点像薄薄的树皮,光滑细腻,略带绿色,长几尺,宽只有一寸多,卷起来刚好能握在手里。字迹非常小,是横着写的。

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勃泥国王向打叩拜,祝愿皇帝陛下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我们进贡来表达敬意。向打听说大唐朝廷非常强大,却苦于找不到路来朝贡。前些日子,有个商人蒲卢歇的船停靠在我们水口,我们派人把他迎到州里,他说他是从中国来的,去爪哇国的途中遭遇暴风雨,船只受损,无法继续航行。听说他是从中国来的,我们全国上下都非常高兴,立刻造船,请蒲卢歇带路来朝贡。我们派出的使臣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顺利觐见皇帝陛下。我们每年都派人来朝贡,但担心海上的风会把船吹到占城,所以希望皇帝陛下能下令给占城,让我们的船顺利通行,不要阻拦。我们国家没有什么别的珍奇异宝,还请皇帝陛下不要见怪。” 国书的内容就是这样。朝廷把使臣安置在礼宾院,还赏赐了他们不少东西,然后送他们回国。

公元1082年(元丰五年)二月,勃泥国王锡理麻喏又派使臣来进贡物品。使臣请求从泉州搭乘海船回国,朝廷准许了他们的请求。

注辇国在海边,东边离海五里,西边到天竺一千五百里,南边到罗兰二千五百里,北边到顿田三千里,从古到今都没跟中国来往过,坐船到广州要走四十一万一千四百里呢!想象一下,那得走多远啊!

这个国家有七重城墙,每层城墙高七尺,南北长十二里,东西宽七里。城墙之间相隔一百步,前面四层城墙用砖砌的,中间两层用土垒的,最里面那层城墙是用木头做的,各种花果树木都种在里面。最外三层城墙住着老百姓,周围环绕着小河;第四层城墙住着四个侍郎;第五层城墙住着国王的四个儿子;第六层城墙是佛寺,住着一百个和尚;最里面第七层城墙就是国王住的地方,有四百多个房间呢!

它管辖着三十一个部落,西边十二个,名字分别是只都尼、施亚卢尼、罗琶离鳖琶移、布林琶布尼、古檀布林蒲登、故里、娑轮岑、本蹄揭蹄、阎黎池离、郍部尼、遮古林、亚里者林;南边八个,分别是无雅加黎麻蓝、眉古黎苦低、舍里尼、密多罗摩、伽蓝蒲登、蒙伽林伽蓝、琶里琶离游、亚林池蒙伽蓝;北边十二个,分别是拨啰耶、无没离江、注林、加里蒙伽蓝、漆结麻蓝、楃折蒙伽蓝、皮林伽蓝、浦棱和蓝、堡琶来、田注离、卢婆啰、迷蒙伽蓝。这些名字,听着就感觉很远很神秘!

现在这个国王是祖传三代了。要是老百姓犯了罪,就让一个侍郎来处理,罪轻的就用木头架子绑起来,打五十到一百鞭子;罪重的就砍头,或者用大象踩死。他们国家的宴会,国王和四个侍郎都要先在台阶下磕头行礼,然后一起坐下,唱歌跳舞,娱乐一番。他们不喝酒,但是吃肉。老百姓穿布衣服,也吃饼和米糕。做饭和伺候吃饭的都是女人。他们结婚,先要让媒婆带着金银戒指去女方家提亲,过两天,男方家就带着亲戚朋友去女方家,商量彩礼,彩礼的多少要看男方家有多少土地、牲畜、槟榔酒等等。女方家也会回赠金银戒指、某种布料和新娘穿的锦衣。如果男方想离婚,彩礼就不退了;如果女方想离婚,就要双倍赔偿男方。

话说,这支军队啊,阵型是这样的:大象打头阵,然后是小盾牌兵,接着是梭枪兵,再后面是长刀兵,最后是弓箭手压阵。四个侍郎分别统领这些兵种。咱们国家东南方向大约两千五百里地的地方,有个叫悉兰池的国家,跟他们时不时地打打仗。

那地方盛产珍珠、象牙、珊瑚、贝壳、槟榔、豆蔻、吉贝布。动物有山羊、黄牛;鸟类有山鸡、鹦鹉;水果嘛,有余甘子、藤萝果、千年枣、椰子、甘蔗、昆仑梅、菠萝蜜等等;花卉种类也很多,比如白末利花、散丝花、蛇脐花、木槿花、丽秋花、青黄碧娑罗花、瑶莲、蝉紫花、水蕉花等等,五谷有绿豆、黑豆、小麦、稻米,而且那地方很适合种竹子。

以前,他们可从来没来朝贡过。到了大中祥符八年九月,他们的国王罗茶罗乍派人来进贡了,这使臣是侍郎娑里三文,副使是蒲恕,判官是翁勿,防援官是亚勒加,他们带着国书来了。三文他们用盘子装着珍珠、碧玻璃,进宫后摆在皇帝的御座前,然后下殿再拜,翻译官把他们的意思转达给皇帝:“我们国王是想表达对大宋的仰慕之情。” 他们的国书上写着:

臣罗茶罗乍奏曰:前些日子,我们国家来了些宋国的商人,他们告诉我们:大宋的天下啊,是两位皇帝开创基业,圣人继承皇位,登封泰山,祭祀汾阴,您的圣德广被天下,上天都眷顾着您。臣听到这个好消息,真是太高兴了,所以特地来朝贡,表达我们对大宋的敬仰之情。

臣听说,人君的统治,没有到不了的地方;臣子的忠诚,只要有道义,就会服从。伏请皇帝陛下,您的功绩超过古代所有帝王,您的道义在天下盛行。您的衣裳垂范天下,德行遍及乾坤;您的宝剑铸就,疆域遍及四海。您神武而不滥杀,教化百姓,成就了盛世。您以光明磊落的德行来治理百姓,以谨慎恭敬之心来侍奉上天。您的仁爱之心连行苇都不伤害,您的诚信遍及江河湖海。所以上天庇佑您,您的文治武功光芒万丈,创造了古今未闻的盛世,保住了国家安定的基业。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小的醯鸡,卑微得像祭祀用的刍狗,世代居住在蛮荒之地,离中原文化很远,一直默默无闻,从未有机会向朝廷进贡。现在听说朝廷歌颂圣德,传遍四方,我心里真是又激动又遗憾啊!我年纪大了,就像日暮西山的树木,无法亲自前往朝拜天子。更何况,路途遥远,跋涉艰难。所以,我只能怀着赤诚之心,遥望皇宫,像小小的蝼蚁渴望美食一样,尽我所能进贡土特产,像葵花向日一样忠心耿耿地侍奉皇上。我特地派了52个人,带着贡品前来朝贡,贡品包括:珍珠衫帽各一件,珍珠二万一千一百两,象牙六十株,乳香六十斤。

三文他们又另外献上了六千六百两珍珠和三千三百斤香药。

事情是这样的,罗茶罗乍听说商船说起,这十年来海上风平浪静,老人们都说这是因为中国出了圣人,所以才派三文他们来进贡。三文从他们国家出发,坐船走了77天,途径郍勿丹山、娑里西兰山,到达占宾国。又走了61天,途径伊麻罗里山,到达古罗国。古罗国因为有一座古罗山而得名。又走了71天,途径加八山、占不牢山、舟宝龙山,到达三佛齐国。又走了18天,过了蛮山水口,途径天竺山,到达宾头狼山,远远望见了东西王母冢,距离他们停船的地方大约一百里。又走了20天,过了羊山、九星山,终于到达广州的琵琶洲。从他们国家出发,一共花了1150天才到达广州。皇上命令宫门侍卫史祐之接待他们,宴请和赏赐的规格跟龟兹国的使臣一样。那一年承天节,三文他们还请求在启圣禅院与僧人们一起为皇上祝寿。第二年使臣回国,皇上还下旨赏赐罗茶罗乍很多东西。

天禧四年,又有一个使者琶拦得麻烈<口氐>带着贡品前来朝贡,结果在广州病死了。广州的官员把这件事上报朝廷。皇上命令广州设宴款待使者的随从人员,并给予他们丰厚的赏赐,然后送他们回国。

公元1033年(明道二年)十月,尸离啰茶印亻卢啰注啰国王派使臣蒲押陀离等人,带着金泥做的表文,进贡了珍珠衣帽和一百五十两珍珠,以及一百根象牙。当时西染院副使、阁门通事舍人符惟忠,被临时任命为鸿胪少卿,负责陪同这些使臣。蒲押陀离说,他们已经多次进贡了,但因为海风太大,船只受损,没能顺利到达。所以他希望把上等的珍珠洒在皇帝龙床脚下,表达他们对大宋的敬仰之情。于是,他捧着银盘进入大殿,跪下把珍珠撒在御榻下,然后退了出去。

公元1048年(景祐元年)二月,朝廷封蒲押陀离为金紫光禄大夫、怀化将军,并让他回国。

公元1073年(熙宁十年),地华加罗国王派使臣奇啰啰(正使)、南卑琶打(副使)、麻图华罗(判官)等二十七人来朝贡。他们带来了踠豆珠、麻珠、琉璃大洗盘、白梅花脑、锦药、犀牙、乳香、瓶香、蔷薇水、金莲花、木香、阿魏、鹏砂、丁香等珍奇物品。使臣们还把珍珠和龙脑香在皇帝面前撒下,跪着献上,这叫做“撒殿”。朝贡结束后,朝廷派御药使去慰劳他们,并分别授予他们怀化将军、保顺郎将的官衔,还赏赐了各种衣物和财物。同时,朝廷回赠国王钱八万一千八百缗,银五万二千两。

丹眉流国,东到占腊五十程的路程,南到罗越水路十五程的路程,西到西天三十五程的路程,北到程良六十程的路程,东北到罗斛二十五程的路程,东南到阇婆四十五程的路程,西南到程若十五程的路程,西北到洛华二十五程的路程,东北到广州一百三十五程的路程。

那里的老百姓用木板盖房子;他们光着脚,穿着布衣,没有衣带,只用白色的细布缠在头上;交易用金银。国王住的地方,面积很大,有五里地那么宽广,没有城墙;国王出行时乘坐象车,也有普通的四轮马车。当地出产犀牛、大象、鍮石、紫草、苏木等药材。那里四季炎热,没有雪霜。丹眉流国的人以前从未到过中国。

公元991年,咱们国家的皇帝派人去打吉马国(地名),派去的使臣有打吉马国的使者多须机,还有副使打腊,判官皮泥等等,一共九个人。他们进贡了好多东西:一千斤沉香木、一百斤鍮镴(一种铜合金)、三十五斤胡黄连、一百斤紫草、一匹红毡、四匹花布、一万斤苏木,还有六十一根象牙。

皇帝在崇德殿接见了他们,还赏赐了他们帽子、衣服和其他的东西。等他们要回国的时候,皇帝又给多须机写了封信,好好地鼓励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