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砺,字汝砺,是长安鄠县人。他曾祖父杨守信,当过唐朝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本来是宦官,后来过继给了别人。他祖父杨知礼,在后唐做过均州刺史。他父亲杨仁俨,在蜀地当过王氏政权的官,做过丹棱县令。蜀地平定后,他又被任命为渭南县主簿,后来一步步升迁到永和县令。杨砺,在宋太祖建隆年间考中了进士,而且是第一名!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好几天都没吃东西喝水,非常伤心。守孝期满后,因为自己的俸禄不够养活母亲,他就辞官在家,不想再做官了。乡里老朋友们纷纷写信劝他出来做官,他才答应。
他先被任命为凤州团练推官,一年多后,因为母亲生病,他又辞官回家照顾母亲。到了宋太祖开宝九年,他进京上书,被召到翰林学士院考试,然后被任命为陇州防御推官。后来又升迁为光禄寺丞,他父亲去世后,他又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才重新上任。过了很久,他又升迁为秘书丞,之后又改任屯田员外郎、鄂州知州,因为政绩出色而名声远扬。
宋真宗当还是襄王的时候,寇准(初名寇砺)就被任命为库部记室参军,还被赐了金紫官服。话说早年广顺年间,周世宗在澶州当节度使,寇准当时去拜见他,周世宗还把他留下来住了好几天。后来周世宗进京了,寇准住在寺庙里,梦见一个穿古装的人对他说:“你能跟我走吗?” 寇准就跟着他走了,看到宫殿卫队,感觉像是人间仙境,殿上坐着一个王者,南面而坐,手里拿着玉圭,大概有三十多人侍奉着他。
寇准走上前去拜见他,在最上面的人面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簿册,记录着人的姓名,寇准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就问他吉凶祸福。王者说:“我不是你的老师。”然后指着一个人说:“这是未来的天子,你以后要侍奉他,应该去问他。”那个人笑着说:“再过四十年,你就会功成名就,我的名字也会显赫。”寇准拜谢后就醒了,把这事记了下来。寇准一开始叫寇励,因为籍贯的原因改名为寇砺。后来,寇准奉命去拜见襄王,回来后告诉儿子说:“我今天见到的襄王仪表堂堂,就是我梦里见到的那位未来的天子啊!”
后来寇准升迁为水部郎中。真宗当开封府尹的时候,寇准是他的推官。真宗曾经问寇准:“你哪一年考中的进士?”寇准只是嗯嗯啊啊的没回答。后来真宗才知道寇准是当年进士考试的状元,后悔自己没问清楚,认为寇准不以科举名次夸耀自己,非常器重他。后来真宗当了皇帝,寇准官至给事中、判吏部铨,不久被召入翰林做学士。咸平初年,寇准主考进士,后来又升任工部侍郎、枢密副使。咸平二年,寇准去世,享年六十九岁。真宗非常悲痛,对宰相说:“寇准为人正直清廉,正应该重用他,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 真宗冒雨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寇准生前住的房子在小巷子里,皇帝的车驾进不去,真宗就步行到寇准家,在那里久久地叹息惋惜,还为此停朝一天,追赠寇准为兵部尚书,并派中使护送他下葬。
寇准写文章喜欢用华丽的辞藻,没有固定的师法,一首诗往往能写出几十篇。他在翰林院的时候,起草的诏书文辞常常很奇怪,让人看了忍不住发笑。他留下文集二十卷。他的儿子寇峤做到祠部郎中,寇峄做到太常博士,寇峭做到太子中舍。他的小儿子寇嵎,在至道初年和张庶凝一起校对真宗还是储君时的书籍,真宗即位后,他们都赐进士出身,并让他们在史馆任职。寇嵎后来做到祠部郎中,张庶凝做到太常丞。
宋湜,字持正,是长安人。他曾祖是牟平县令,祖上是万年县令,他爹宋温故在晋朝天福年间考中了进士,做到左补阙;他弟弟宋温舒也是进士出身,做到职方员外郎,兄弟俩都很有名气。宋湜从小就聪明伶俐,很小就没了父亲,他和哥哥宋泌一起发奋读书,孝敬母亲的事迹也很有名。
宋温舒当了耀州刺史,宋湜跟着他去,帮他起草奏章,文笔又快又漂亮。宋温舒拍着他的背说:“这孩子真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啊,可惜我哥哥没看到。”太平兴国五年,宋湜考中了进士,先做了将作监丞、通判梓州榷盐院,然后升任右赞善大夫。宋准推荐了他的文章,他就做了著作郎、直史馆,还被赐了红袍。雍熙三年,他被任命为右补阙知制诰,和王化基、李沆一起受命,还赏赐了五百两白银和五十万钱。之后又升任户部员外郎,和苏易简一起负责贡举考试,没多久就调到刑部任职,还被赐了紫袍。
淳化二年,有个叫道安的尼姑告状说大理寺判案不公,宋湜因此受牵连,被降职到均州当团练副使。当时他母亲年纪大了,宋湜就留在母亲身边尽孝。后来调到汝州,他和王禹偁一起被朝廷召回,任命为礼部员外郎、直昭文馆。五年后,他又担任职方员外郎,再次担任知制诰,并主管集贤院,还兼管银台司、通进司、封驳司。至道元年,他被任命为翰林学士,主管审官院和三班院,还兼任修国史、判昭文馆,并升任兵部郎中。
宋真宗当上皇帝后,任命他当了中书舍人。他父亲去世后,按照制度应该要守孝,后来又重新被启用。咸平元年冬天,他升职做了给事中,还兼任枢密副使。
真宗皇帝北巡,快到澶州(今河南濮阳)的时候,军队按照行军队列排列,皇帝自己穿着盔甲在队伍中间,其他的王爷和枢密使也都穿着盔甲跟随。皇帝命令寇准和王显分别押后军。皇帝在澶州停留了几天,经常召见寇准到便殿,寇准正在汇报工作的时候,突然病倒,一下子就倒地了。内侍把他扶了出去,太医赶紧诊治,皇帝也派人去慰问,因为寇准病情危急,赶紧上报了皇帝。
第二年正月,真宗皇帝亲自去看望他,准许他先回家,还赏赐给他被褥,说:“这是朕平时用的,虽然有点旧了,但也足够抵御路途上的寒冷。”皇帝又派内侍护送他,给他准备帐篷,结果寇准在澶州去世了,享年五十一岁。朝廷为他停朝一天,追赠他吏部侍郎的官职。他的儿子寇纶被任命为太祝,儿子寇纯被任命为奉礼郎;弟弟寇某做了光禄寺丞,弟弟寇湛做了大理寺丞;侄孙也被选拔出来做了官。后来真宗皇帝再次到北方巡视,追念寇准的功劳,又追赠他刑部尚书的官职,谥号为“忠定”。
寇准长得眉清目秀,很有风度,胸怀大志,见识广远,爱好学习,文采很好,擅长谈论和开玩笑,懂音律,棋艺高超。他的书法遒劲而秀美,字帖流传很广,很多人争相模仿。他喜欢提拔有才能的后辈,而且乐于帮助别人解决困难,当时的士大夫们都非常敬仰他。他留下了二十卷文集。
寇准的哥哥寇泌,太平兴国二年考中进士,后来官至起居郎、直史馆、越王府记室参军。
温舒家有三个儿子,叫沆、澥、涛。老大沆,性格刚强,喜欢谈论军事。他太平兴国五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当过左正言、京西转运使、度支判官。淳化二年,吕蒙正被罢免宰相,因为沆和吕蒙正关系好,也被贬到宜州当团练副使,后来又起复为太子中允,然后调到京城当副使。咸平年间,朝廷派他和梅询去西京当安抚使,还没出发呢,就被撤职了,改任环庆路都监。他在环州跟知州张从古私自带兵袭击敌人,没跟部署叶谋商量,还导致士兵死伤,结果被降职为供奉官。后来又当过文思副使、京西提点刑狱,最后去世了。老二澥为人清廉,住在长安,不当官,和种放、魏野一起玩,经常互相写诗词酬唱。老三涛,端拱二年考中进士,后来当过殿中丞、襄城县令,因为政绩突出,还被赏赐了绯鱼服。之后又当过盐铁判官,一路升迁,做到监察御史、虢州知州。他和他儿子纯、泌的儿子纬都当到了殿中丞。
王嗣宗,字希阮,是汾州人。他曾祖父当过宝鼎县令,祖父当过汾州防御推官,父亲当过成州军事判官。王嗣宗从小就努力学习,很上进,后来去京城,凭借文章拜见了王祐,得到王祐的赏识。开宝八年,他考中了进士第一名,被任命为秦州司寇参军。当时侍御史路冲担任秦州知州,这个人为政苛刻严厉,导致盗贼四起。王嗣宗抓住机会,直言不讳地批评路冲的错误,路冲大怒,把王嗣宗关进了监狱,还指使一些无赖百姓和罪犯诬告王嗣宗在狱中滥用职权。朝廷派殿中丞王廷范去调查,查明了那些人诬告的真相,王嗣宗这才被释放。
老赵(太宗)打河东,老王(嗣宗)在那儿汇报战况,被叫到行宫去了。皇上给他了个大理寺丞的官,让他去睦州当个副职,后来又升了右赞善大夫,调到河州。结果,老赵派了几个武德军的人暗地里去查河州的情况,把老王给抓回京城了。老王当时就说了:“皇上您不重用天下人才,却只相信这些小喽啰当耳目,我可不认同!” 老赵一听这话,火了,直接让人把老王抓起来,降职处理。后来赶上大赦天下,老王又恢复了官职。没多久,又让他去澶州当个副职,负责河东、河西两地的防务。他在那儿种了一万棵树,加固河堤。
他还给皇上上奏说:“咱们这儿卖酒的斗量,跟标准斗比差了七升不止,老百姓私酿酒超过三石就要杀头,这也太狠了!我怕其他地方也这样,建议皇上以后都按标准斗来判罪。”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后来,老王进了三司,当了个开拆推官,又当了河北转运副使。当时边境打仗,崔翰是主将,老王总是苦口婆心地劝他打胜仗,皇上还赏了他件红袍。老赵要亲自带兵打仗的时候,老王上书说契丹人不会来,皇上很欣赏他的见解,升他做了左司谏,还赏了他一千两银子。之后他又当了度支判官,后来又当了驾部员外郎。他媳妇儿病了,半夜撬开自己衙门的门去取药,被值班的宋镐给抓了个正着,结果丢了官。
过了一阵子,他又出任兴元府知府,后来又当了京西转运使,接着又调到河北,皇上还赏了他金紫袍。在贝州的时候,有五十多个精锐士兵想造反,老王带着衙门的人把他们全抓住了,皇上还下旨表扬了他,升他做了虞部郎中,还赏了他一百万钱。
一开始,他被调到河东做转运使,据说他的政绩不太好,有点霸道。后来,他又先后担任耀州知州、同州知州,官职也升迁到了比部郎中、淮南转运使、江浙荆湖发运使。在扬州、楚州一带,有个窄家神庙,当地百姓要是生病了,就不吃药,只拼命去庙里祈祷求福。他上任后就把庙给拆了,还请来有名的医生,在州府门口刻碑宣传,从此当地人的风俗习惯慢慢改变了。以前,漕运经过泗州的浮桥,经常有船只翻沉损坏,他把浮桥移到了城角,从此漕运就安全多了。他还提议,外地官员的俸禄太低,贪污的官员反而能过上好日子,清廉的官员却穷困潦倒,他建议用公田平均分配给官员,后来他就升任了职方郎中。
咸平三年,因为他漕运方面的工作出色,被提升为太常少卿。一年后,他又担任右谏议大夫,兼任三司户部使,后来又改任盐铁使。有一次,他和度支使梁鼎、户部使梁颢一起向皇帝汇报工作,他说:“国家的开支太多了,税收却越来越少,再加上冗员太多,更是浪费钱财,应该好好裁减。如果经费不足,又得加重百姓的负担。更何况西北边境战事还没平息,还有大量的军需物资要运输,我们商量了一下,有很多事情是可以简化的,我们愿意把这些建议一一列出来上报。”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第二年,朝廷要举行郊祀大典,他列举了祭祀用品和工程方面可以节省的地方,一共减少了十万六千件杂物,节省了九万九千个工。他还建议把节省开支的措施记录下来,希望指定一位官员负责收集整理,然后送交史馆存档。皇帝下令说,三司事务繁忙,没时间天天整理记录,可以每季度整理一次送交史馆。后来,三司使被撤销,他又改任左谏议大夫,掌管通进司、银台司,兼管门下封驳事,之后外放担任并州知州,兼任并代部署。并州境内有个卧龙王庙,每年冬天,全州百姓都要去祭祀,赶上风雪天气,很多老人孩子都冻倒在路上。他果断下令拆除了这个庙。转运使郑文宝上报了他的政绩,皇帝还下旨褒奖了他。之前,西边购买的战马要运到北边给士兵骑乘,有些瘦弱的马在运送途中就死在了路上,因为路途遥远。他建议,汾州地势凉爽,靠近楼烦等马监,水草丰美,可以把这些瘦弱的马送到那里放牧,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最后,他被召回朝廷,担任御史中丞。
宋真宗时期,真宗皇帝去太庙祭祀,嗣宗(人名)在仪式上表现失态,犯了错误,于是主动承认了。真宗觉得官员应该遵守礼法,但考虑到嗣宗为人比较粗枝大叶,就没怎么责怪他。反而升了他的官,让他兼任工部侍郎,并代理吏部铨选。
嗣宗这个人性格耿直,说话做事都很直接,从不畏惧权贵。每次进宫见真宗,他都要畅所欲言,谈论时政大事,甚至连一些民间琐事也不放过。他有点轻率冒进,还经常批评参知政事冯拯的不足,甚至拉拢宰相王旦的弟弟王旭,让王旭在王旦面前为他说话。王旦看不惯嗣宗的丑行,就极力维护冯拯,这可把嗣宗气坏了。
当时,知制诰王曾的妹妹嫁给了孔冕,婆媳关系很不好。王曾去东封祭祀,顺便去孔冕家喝茶,结果喝了茶中毒了,还好及时得到良药才解毒。事情败露后,王曾偷偷上奏,说自己正在办理丧事,希望皇上不要追究此事。宰相也考虑到孔冕是孔子的后代,准备给他升官,所以也隐瞒了这件事。但嗣宗却认为王曾诬陷孔冕,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于是请求皇上息事宁人。
后来天下久旱,嗣宗请求面见真宗,说:“孔冕被王曾告发,如果皇上要追究,严加审问,那孔冕肯定要蒙冤。还有侯德昭利用赦免的恩典升官,但他年考还没过关,这是欺骗行为,要不是吏部令史主动坦白,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沿堂行首李永锡因为贪污被革职,后来又恢复原职,不久又被送来吏部铨选。”真宗立刻召见王旦等人询问此事。王旦说:“孔冕的罪行,朝中已经决定隐瞒不查,他哪里有什么冤枉?侯德昭是按照吏部的奏报和考核结果升的官,等事情败露,就已经追回官职了。李永锡以前是县吏,因为在本部节度使那里卖羊没上交税款被革职,后来沿堂缺人,李沆觉得他长得魁梧,就推荐他当官,让他当副行首。他在省里工作四年,上奏请求升官,所以才又送来吏部铨选。”真宗问:“就因为这些事,就导致旱灾了吗?”嗣宗理亏,又用别的借口攻击王旦,但王旦没跟他争辩,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第二年十月,嗣宗再次请求面见真宗,说:“去年八月到今年十月没下雨,冬小麦歉收。秋天,兖州、郓州又遭遇暴雨,黄河泛滥,庄稼受损,刑政失误,导致了这些灾害。孔冕的冤情在民间流传,王曾还位居高位,希望皇上将他贬黜,以正朝纲,我请求上奏章说明此事。”真宗对王旦等人说:“王曾确实没罪,如果嗣宗上奏,也要处理。”王旦说:“孔冕的劣迹很多,只是因为他是圣人的后代,所以不想深究,说他冤枉,影响国家祥瑞,恐怕不妥。”赵安仁说:“如果再次审问,孔冕还能逃脱罪责吗?”王钦若说:“我建议审问嗣宗,如果他再次审问孔冕,却隐瞒不了事实,那该如何处置?”第二天,嗣宗再次面见真宗,并为之前说的话道歉,真宗也宽容了他。嗣宗这种强词夺理的行为屡见不鲜。
皇上要祭祀汾阴,想找个文武双全的大臣去永兴镇守,巩固那里的地位。 于是皇上对宰相说:“寇准自己说过懂军事,可以派他去永兴,让他担任这个重要的职位,应该把他叫来问问。”寇准表示愿意接受皇上的命令,马上被任命为耀州观察使、永兴军府知府。皇上还特地作诗赐给他。
那时候种放告老还乡了,寇准在驿站迎接他,还非常热情地款待他。种放喝醉了酒,有点儿傲慢无礼,寇准生气了,就讽刺了他几句。种放说:“你不过是用拳头搏得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来,寇准当年在武举考试时,曾经在殿试上打掉了赵昌言的帽子,才得以高中状元,种放是知道的,所以才这样说。寇准听了很惭愧,也很后悔,于是上书皇上说:“我管辖的地区,有很多豪强兼并土地,欺压百姓,为害一方,有十多家,种放就是其中最厉害的。种放的弟弟侄子们更是无赖,占据山林,到处砍柴采药,范围达两百多里,从中牟取暴利,抢夺百姓的利益。我希望皇上批准我的奏疏,把种放发配到终南山,赐给他一百亩田地,再把他迁徙到嵩山。” 寇准的奏疏里用了非常严厉的词语,甚至把种放比作妖魔鬼怪。皇上当时很器重种放,就下令让种放搬到嵩阳去,躲避寇准。
四年后,邠宁地区有个叫陈兴的官员,竟然私自释放了强盗,皇上就把寇准调到邠州,还让他兼任邠宁环庆路都部署。邠州城东有个灵应公庙,庙旁边有个山洞,里面住着很多狐狸。一些妖巫利用这些狐狸,骗人说能带来祸福,老百姓都很迷信,遇到旱涝灾害或者瘟疫,都去庙里祈祷,老百姓说话都不敢提“狐”字,避讳得很。以前那些地方官员,上任之前都要先去庙里祭拜。寇准到任后,把庙拆了,把洞熏了,抓到几十只狐狸,全部杀了,这才平息了这种淫祀。后来寇准被调到镇州,在那里查处边境地区的贪污受贿行为,结果因为查办案件过于严厉,被降职了。寇准曾经说过,贬斥种放、除掉邠州的狐狸、查办边境贪官污吏,这三件事都是铲除了害民的祸患。
他两岁的时候就被召回朝廷,被授予枢密副使、检校太保的职位。当时寇准担任使相,他跟寇准关系不合,多次上表请求辞官,后来被授予检校太傅、大同军节度使、许州知州的职位。他曾经在许州游玩,并在那里建了别墅,当时的人们都认为这是很荣耀的事。后来他又调任河南府知府。天禧年间初期,他又被改任感德军节度使,洛阳城里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于是他又被调任陕州知州,再次上表请求退休,并且请求回京朝见皇帝,朝廷派使者把他召回。郊祀大典时,他又被改任静难军节度使。到达京城后,他腿脚有病,不能上朝拜见皇帝,于是请求再次担任许州知州,不再请求退休。寇准当宰相的时候,一向讨厌他,就特别下令让他以左屯卫上将军、检校太尉的职位致仕(退休)。他上表请求当面辞行,因为腿脚有病,难以跪拜起身,就特免了他行跪拜礼,允许他的儿子搀扶着他。他们父子俩见了寇准一会儿,寇准赏赐了他一百万钱,然后他就回许州去了。寇准被贬官后,朝廷考虑到他是老臣,藩镇旧臣,就特别命令每月给他发放五万钱的俸禄。
他特别和睦宗族,抚养侄子如同自己的儿子一样,还写下遗嘱教育子孙不得分家居住,还命令把《孝经》、弓箭、笔墨纸砚一起放入他的墓穴中。五年后,他去世了,享年七十八岁。朝廷为他停朝一日,追赠侍中,谥号景庄。朝廷还录用了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外甥做官。他侍奉过三个皇帝,是朝廷的资深老臣。他到任各地都以严厉的作风治理下属,为人非常傲慢狠辣,总是用难听的话来羞辱别人。当御史中丞的时候,他曾经因为宋白、郭贽、邢昺七十岁了还不退休而感到愤怒,多次请求真宗皇帝下令让他们退休,还派亲属去劝说他们。等到他自己晚年的时候,疾病缠身,却仍然享受着丰厚的俸禄,迟迟不肯离开,曾经对人说:“我只有这一件事,做不到问心无愧,无法避免别人的议论。”大家都嘲笑他。他喜欢写文章,尤其擅长写札子。在他去世的这一年,朝廷大臣都为他写颂词和碑记,宰相认为他写的文章不足以充分展现他的功德,担心会遭到后人的批评,所以没有允许刻碑立石。他著有《中陵子》三十卷。
他的儿子尧臣担任内殿承制;唐臣担任太子中舍。他的孙子舜臣担任供奉官、阁门祗候;禹臣担任太子中舍。
李昌龄,字天锡,是宋州楚丘人。他曾祖父是胶州县令,祖父是邯郸县令,父亲是太常卿。李昌龄在太平兴国三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当了大理评事、合州通判。之后,他又历任将作监丞、右赞善大夫、银州通判等职。
京城修建金明池的时候,李昌龄献上了一首一百韵的诗,宋太宗很欣赏他,于是提拔他做了右拾遗、直史馆,还赏赐给他红袍。后来,他又改任右补阙,之后外放滁州做知州。他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被任命为淮南转运使,之后又升任户部员外郎、广州知州。
广州的海舶贸易非常发达,但是李昌龄没能守住清廉,淳化二年,他被召回京城。他父亲以前在许州做官,在城里有一座宅子,李昌龄把所有的行李辎重都放在那里,到京城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药品和药具。后来有人说他贪污,宋太宗认为是诬陷,召见了他,赏赐给他紫袍,并提拔他为礼部郎中。一个月后,他又被任命为枢密直学士。李昌龄上奏说:“广州市舶司每年都有很多商船来,官员们都抬高价格收购货物,好的和坏的混在一起,利润很少。从现在开始,请挑选优质货物,按市价收购,劣质货物就让商人自己卖,不要禁止。雷州、化州、新州、白州、惠州、恩州等地的山林里有很多大象,老百姓可以取象牙,但是官府禁止他们买卖。从现在开始,应该让他们把象牙交给官府,官府按半价收购,如果有人敢隐瞒或者私下买卖,就按律法处罚。”宋太宗都同意了他的建议。
那年秋天,朝廷在宫内新设了审刑院。所有案件上奏后,都要先提交审刑院审核,然后送交大理寺和刑部复核,再送回审刑院复核裁决,最后提交中书省,该执行的执行,否则由宰相裁决。宋太宗任命李昌龄为审刑院知院事。一个月后,他又兼任吏部流内铨判官,几天后,被授予右谏议大夫的官职,并兼任户部使。
三年后,李昌龄改任度支使,之后被任命为御史中丞。朝廷下诏书,要求御史台按照惯例,将所有事情都条理清晰地奏报,所有案件,不管大小,从御史中丞以下的官员都要亲自审理,不能只责成下属办理。当时李继隆奉命前往河朔征讨,却没有向御史台辞行,李昌龄弹劾了他,派人把他追回,并处罚了他。他还弹劾陕西转运使郑文宝在边境生事,在沙漠里筑城,违反禁令,郑文宝因此被贬到偏远地区。
公元1009年,寇准当上了参知政事。有一天,宋太宗在便殿召见他,说:“中书省处理政务,应该提拔善良的人,广泛听取大家的意见,用正确的道理来处理事情,这样就不会有怨言和诽谤了。” 寇准上任后,表现平平,也没什么显著的政绩。
宋真宗即位后,寇准升任户部侍郎。后来因为和王继恩关系密切,被贬到忠武军当节度行军司马。
公元1005年,寇准被重新起用,担任殿中少监。一次,朝廷下诏让群臣谈论边境事务,寇准请求当面陈述自己的看法,但没有得到批准。王均叛乱的时候,寇准被任命为梓州知州。后来,御史范正弹劾他年轻时犯过一些错误,寇准很快就被调回朝廷,担任河阳知府。他父亲去世后,寇准服丧,服丧期满后复职,官拜朝奉郎。因为身体不好,他请求到一个小州任职,后来被任命为光州知州,之后又改任光禄卿。 由于疾病缠身,无法处理政务,转运使便上报朝廷,寇准被命令留任本官,到西京分司办公。不久,他请求退休,宋真宗说:“寇准一向没有好名声。” 于是就授予他秘书监的职位,然后准许他退休。公元1018年,寇准去世,享年七十二岁。朝廷为他停朝一日,并让他的儿子寇虞卿参加将作监主簿的考试。寇准的哥哥寇昌图做到国子博士,弟弟寇昌言做到太子中舍。寇昌言的儿子寇晋卿、寇仲卿、寇耀卿都考中了进士,寇晋卿还当上了秘书丞。寇准还有个堂弟叫寇纮。
寇纮,字仲纲。他父亲寇克明做到广东提点刑狱。寇纮也考中了进士,先后担任秘书省校书郎、歙县知县。歙县盛产黄金,老百姓用黄金代替赋税。后来黄金枯竭了,朝廷却仍然要求他们按原来的赋税标准缴纳。寇纮上奏朝廷,取消了这个规定。他先后担任于潜县和剡县知县,政绩显著,深受百姓爱戴。御史中丞吕夷简推荐了他,寇纮升任著作佐郎,后又担任丹阳县酒税监和灵池县知县。
刘均、蔡齐推荐寇纮担任御史台推直官,之后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当时,朝廷召集成都府的乐工许朝天等人到教坊司工作。寇纮认为:“皇上刚刚即位,还没有能够重用那些隐居山林的人才,却首先召来乐工,这不是在天下广布德政的好办法。” 于是,许朝天等人就被打发回去了。寇纮后来升任殿中侍御史。 阁门使王遵度主管皇城,他派士兵刺探情报,并诬告一些商人是契丹的间谍,把他们关押在皇城司,准备进行审问。朝廷命令寇纮复查此案,寇纮查明了这些商人的冤情,治罪了那些士兵,并把王遵度贬为曹州兵马都监。
他先在三司(财政部门)工作,负责开拆文书。后来辅郡闹旱灾,天上还掉下流星,发出巨响。朝廷在文德殿举行法会祈雨,他上奏说:“文德殿是朝廷议事的地方,每次遇到灾异,就让和尚道士在那里念经祈祷,这怎么向全国人民交代呢?” 之后,他调任盐铁判官,先后担任梓州、陕西、河北路转运使,最后升任侍御史。
他上奏说:“西北边境长期和平,士兵们安逸享乐,不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应该挑选优秀的将领,训练精锐部队,裁撤冗员,充实军需,积蓄财力,做好防御准备。”他还推荐了种世衡等人,并且奏请停止将贡品赏赐给近臣。后来,他又升任知杂事,兼任同判流内铨。
他当上三司度支副使后,出使契丹。按照惯例,朝廷会派两个皇城士兵跟着使者,暗中观察使者的行为,使者们通常会小心谨慎,避免被中伤。以前刘随因为被诬陷而被贬官,很久都没恢复官职。他出使回来后,详细说明了刘随被冤枉的情况,刘随后来被调到南京任职。之后,他升任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再升任刑部郎中,回朝后又担任同知通进、银台司,最后升任龙图阁直学士、知秦州,最终在那里去世。
这个人为人正直,有做官的才能,并且很重视人际交往,和刘颜是好朋友,刘颜去世后,他还帮忙把他的儿子安排到一个不错的官职上。
他的弟弟赵纬,一开始在三班担任借职,后来被杜衍推荐担任阁门祗候,镇戎军瓦亭砦都监。由于工作努力,他逐步升迁,最后成为河北边境安抚副使。韩琦推荐他担任保州知州,之后又担任左骐骥使、荣州刺史,最后知雄州。他治理军队非常严格,从不巴结权贵,经常和宦官发生利益冲突。他积攒公款,储存了三千斛粮食作为常平仓,并上奏朝廷推广到其他州。后来他升任西上阁门使,连任两次,最终去世。他的儿子赵师中后来官至天章阁待制。
赵安仁,字乐道,是河南洛阳人。他的曾祖父赵武唐做过虢州刺史;父亲赵孚,字大信。周显德年间,赵安仁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开封尉。乾德年间,他担任浦江令,父亲去世后,他守孝三年,服丧期满后,代理永宁令。当时朝廷征讨太原,他负责本县的粮草运输,百姓都感激他的恩德,纷纷上书朝廷表彰他,于是朝廷正式任命他为永宁令,并提拔他担任宗正丞。开宝年间,朝廷设立衣库,他的父亲赵孚负责管理。后来,赵孚因为牵连到一起案件而被逮捕治罪,具体情况可以参考《赵普传》。
宋太宗当了皇帝以后,就提拔他当了国子监丞,后来又让他去袁州当知州。 从袁州回来后,他又被任命为开封府司录参军事。 接着,他奉旨和殿中侍御史柴成务、供奉官葛彦恭、殿直郭载一起,去视察黄河的情况。他们分别沿着黄河的南北两岸进行巡视,并且修复了遥堤,用来减轻黄河水流的冲击。
范质觉得光修遥堤治不了黄河水患,不如想办法把水流分散开。所以他就建议在澶州和滑州设立分水的设施。 但是当时黄河决堤还没完全治理好,朝廷考虑到老百姓太辛苦了,就暂时搁置了这个方案。 后来朝廷要举行封禅大典,范质写了一篇《封禅颂》,皇上看了很高兴,就召见他,让他当了秘书丞,还赏赐了他红色的鱼服。
之后,他又奉旨审理开封府的案件。凡是那些被冤枉的人,他当天就给他们平反昭雪,授予他们推官的职位。 后来他又升迁为监察御史,然后被外放到舒州当知州,之后又改任殿中侍御史。
话说宋朝雍熙年间,皇上要文武大臣们出主意,怎么才能打仗少点,和平多点。有个叫李孚的官员就上书建议说:“我觉得啊,不用打仗,不用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才是对子孙后代最好的事儿,我斗胆提个建议,您老人家看着办吧。古时候打仗,虽然箭矢满天飞,驿站也忙得团团转,但信义这东西,可不能丢啊!以前苗族造反,皇上就用仁义道德感化他们,结果苗族就归顺了。孔子还说过:‘如果能做到一天内克制自己,实行礼仪,天下就会归于仁义。’就说那并州一带,历朝历代都难以征服,可皇上英明神武,一下子就搞定了。当时并州城危如累卵,百姓都人心惶惶,皇上还派薛文宝去劝降呢!现在北方边境还没完全安定,燕地还不太平,再打仗,又要费钱费力了。我私下觉得,在边境屯兵,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让士兵们风吹日晒的,谁愿意啊?我希望朝廷能重视外交,学习唐高祖的谦逊礼让,效仿周朝古公亶父的退让土地。圣人以百姓之心为心,君子应该未雨绸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既要显示恩威,也要协商划定边疆,让战争永远停止。这样才能安抚百姓,顺应天时,造福百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再说,那些少数民族虽然习俗不同,但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谁也不想整天劳累奔波呢?这都是人之常情啊!”皇上听了,很高兴。
雍熙年间,朝廷举行考试选拔人才,李安仁参加了考试,考中了,皇上还赏赐了他金紫。皇上顺便问李安仁他父亲多大年纪了,李安仁回答说:“我父亲今年六十二岁。”皇上说:“李孚啊,是个名士啊!”于是赶紧召见李孚,也赏赐了他金紫。第二年,李孚就去世了。
李安仁从小就聪明过人,很小就能写一手好字,十三岁就通晓了经书大义,很早就因为才华出名了。赵普、沈伦、李昉、石熙载这些名人都很赏识他。雍熙二年,李安仁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梓州榷盐院判官,因为父亲年老,就没有去上任。正好国子监要刻印《五经正义》,因为李安仁擅长楷书和隶书,就被朝廷留下来写字了。
话说这位杨亿先生,先是在大理寺当评事,后来又做了光禄寺丞。之后被皇帝召到翰林院考试,当上了著作佐郎,还兼任集贤院官员,并且被赐予了红色的官服。那时候,很多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都托他写碑铭和祭文。
宋太宗皇帝特别喜欢音乐,他亲手制作了九弦琴和五弦阮,当时很多人就写赋颂来歌功颂德。皇帝觉得这文化盛况空前,就亲自过目,还点评这些作品的好坏。当时人们都说杨亿、安仁(杨亿的字)、李宗谔和杨亿的辞赋写得特别好,辞藻华丽,文采斐然,皇帝还专门把他们叫到中书省去鼓励一番。第二天,杨亿就升官了,当上了太常寺丞。
宋真宗皇帝登基后,杨亿被任命为右正言,参与了《太祖实录》的修订工作。当时国家正要出兵打仗,杨亿就上书给皇帝,说:“我认为现在有三件急需处理的事情,还有五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三件急事分别是:第一,激励军队将领,树立奖惩的典范;第二,救济边疆百姓,施以恩惠;第三,皇帝尽快回京,以显示国威。五件重要的事情分别是:第一,选拔优秀的将领;第二,保持军队的士气;第三,制定作战策略;第四,整顿军务;第五,爱护百姓,不要过度消耗民力。”
咸平三年,杨亿参与了贡举考试的评审工作。没过多久,他就升任知制诰,还跟着夏侯峤一起巡视江南。回来之后,他担任了审刑院的官员。曾经有个军官把士兵打死了,按照律法应该处死。但是杨亿认为,军队里纪律严明才能保证战斗力,所以就为那个军官求情,让他免于一死。后来,杨亿又担任了尚书刑部官员,还兼任了群牧使,同时还负责管理三班衙门和审官院的事务。景德年间,翰林学士梁颢被皇帝召见,皇帝问他当今朝堂上有哪些杰出人物,梁颢就称赞杨亿的文采和品德。没多久梁颢去世了,杨亿就接替了他的位置,担任了工部员外郎,并兼任翰林学士。
一开始,安仁就向朝廷陈述了修好带来的好处。后来,安仁跟着皇上去了澶州,碰上辽国来求和,皇上首先就让安仁起草答复的书信,还让他参考太祖时期与辽国互通文书的格式。辽国使臣韩杞来了,皇上指派安仁接待,凡是觐见皇帝的礼仪制度,很多都是安仁决定的。晚上在馆舍喝酒,韩杞指着一个橙子说:“这种水果我以前见过高丽进贡过。”安仁说:“橙子和橘子是吴地和楚地产的,朝廷的职方司掌管全国的地图和典籍,天下各国出产的东西,没有不知道的。现在给事中吕祐之以前出使过高丽,也没听说过有橙子。”韩杞吹牛吹破了,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韩杞接受了皇帝赏赐的衣服,因为职位高,可以免去跪拜礼,正准备辞行,仍然保持着辽国的衣冠(左衽)。安仁说:“您马上就要上殿接受回信,马上就要见到皇帝,如果不穿皇上赏赐的衣服,合适吗?”韩杞于是穿上衣服进宫了。
等到姚东之来的时候,皇上又让安仁接待他。姚东之说话的时候,总是夸耀辽国的兵力强大,战无不胜。安仁说:“老子说过:‘最好的兵器是不祥之物,圣人不得已才使用它。’打胜仗却不好,还以此为美,这是喜欢杀人,喜欢杀人的人不可能在天下获得成功。”姚东之从此不敢再夸耀了。王继忠带兵投降了辽国,没有死节,姚东之多次称赞他的才能。安仁说:“王继忠早年侍奉过藩邸,听说他比较谨慎,其他的情况我不了解。”安仁应对敏捷,总是抓住事情的关键,类似的情况很多。当时人们一致称赞他应对得体,皇上更加器重他,从此有意重用他。安仁还收集了自两国修好以来发生的事情,并参考古代的史料,写成《戴斗怀柔录》三卷献给皇上。
第二年春天,安仁又和晁迥等人一起担任贡举官。三年后,他被任命为右谏议大夫,参与政事,不久又负责修撰国史。大中祥符年间,朝廷议论封禅大典,安仁和王钦若一起被任命为泰山封禅的制度设置使和兖州判官。封禅大典结束后,他又被任命为工部侍郎。朝廷内外发布的诏书,凡是重要的,都必须经过他的审核。后来他又升任刑部。五年后,他担任兵部侍郎,同时继续修撰国史,奉祀,又兼任礼仪院同知。八年后,他又担任贡举官。三次主持春闱考试,选拔人才公正公平,所以没有受到任何批评,皇上两次赐诗嘉奖他。
这位宗正卿,名字叫安仁,以前宫里有个规矩,凡是有什么奏章要上报,都要和寺里一起署名。皇上看重安仁以前的好名声,就让他负责审核这些奏章,然后按顺序呈报皇上裁决。寺里掌管着玉牒和户籍,这个制度是梁周翰最早创立的,但还不完善,安仁又重新仔细地修订完善,还编撰了《仙源积庆图》,都把制度精简明了。他还上奏设立修撰玉牒的官职,具体情况都记载在《职官志》里。国史修成后,安仁升迁为右丞。那年夏天,他又被任命为景灵宫副使。他多次有机会直接向皇上进言,曾经上奏说:“现在国家安定,功业已成,超过了以往任何朝代,陛下还亲自处理政务,勤劳到忘记了疲倦,但是治理国家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分派给各部门负责,才能树立榜样给天下人看。”于是皇上就下令,各部门掌管的日常事务,如果有条例制度的,就不要再向皇上奏报了。
天禧二年,安仁被任命为御史中丞。他请求发给御宝印章和历书,用来记录三院御史弹劾纠正官员的事情。五月,安仁突然暴病去世,享年六十一岁。朝廷为他停朝一天,追赠他为吏部尚书,谥号文定,并让他的儿子温瑜担任大理寺丞,儿子良规担任奉礼郎,儿子承裕担任正字。安仁为人正直纯朴,从不虚伪做作,为人宽厚谦逊,从不与人争抢,即使是对家人和仆人,也从不见他发脾气。他妹妹早年守寡,安仁把她接回家中奉养。他外甥董灵运年纪还小,安仁亲自教导他,还为他操办婚事。安仁年轻时和宋元舆一起学习,宋元舆家世显赫,对安仁非常照顾。宋元舆早逝,家道中落,安仁多次用钱财接济他。
安仁很擅长教育子女,每个孩子都让他学习一经。他特别喜欢读书,所得的俸禄赏赐,大多用来买书。即使官位显赫,生活依然简朴如常。他经常阅读典籍,还亲自校对。三馆以前缺少虞世南的《北堂书钞》,只有安仁家里有,真宗皇帝就派内侍去取,称赞他好古,还亲笔写诏书褒奖他。安仁尤其精通典故,凡是近世典章制度和人物盛况,他都能记得。他喜欢教导后进,因此名声远扬,当时受到人们的推崇,著有文集五十卷。他的儿子温瑜后来做了国子博士。
元甫,也就是他父亲,先是被任命为秘书省正字、同判太常寺。后来张知白推荐了他,朝廷召见考试,他顺利考中了进士。接着,因为王曙的举荐,他升迁为集贤校理兼宗正丞,还参与了《会要》的修撰工作。 因为宗正寺的官吏盗窃了太庙祭祀用的物品,元甫被降职,先后出任蕲州通判、河南府通判、泰州知州和滁州知州。之后,他又升任京西陕西路提点刑狱、荆湖南路转运使,期间他上奏弹劾了马氏时期征收的数万石丁口米,认为不合理。 他还曾代理三司开拆司、度支勾院,担任集贤院直学士、庐州知州,最终官至光禄卿,后来退休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和张宪、掌禹锡、齐廓、张子思等人同时担任太常少卿兼馆职,按理说应该升任谏议大夫,但当时的执政大臣却阻拦了,只让他升任光禄卿。按照惯例,光禄卿是不兼任其他职务的,所以他们都被罢免了官职。没过多久,他们又都复职了。
后来,他又改任直秘阁、同判宗正事,之后升任秘书监,先后担任同州、陕州、相州三州知州。陕州那年闹饥荒,百姓请求免除部分税收,并请求官府砍伐树木,用来修缮河堤。有人认为这件事必须上报朝廷才能执行,元甫却说:“如果那样,就来不及了!”于是他就直接下令各县执行,事后又主动上奏自劾,承担责任。之后,他被提升为太子宾客、代理殿中省,又升任尚书工部侍郎、判本部、知濠州,最终在任上去世。元甫在各个州郡任职期间,虽然治理政务不算特别强势,但他善于委任属下,将俸禄和赏赐大部分用来赡养族人,剩下的都捐给了酒家。他的儿子叫君锡。
君锡,字无愧,为人非常孝顺。母亲去世后,他侍奉父亲元甫,寸步不离,晚上就睡在父亲床边。从被褥的厚薄、衣物的冷暖、药物的优劣、饮食的美味,到梳头、剪指甲、整理衣冠等,都按照《内则》的记载亲自照料。等到他考中进士后,因为要照顾父亲,所以不愿做官。每当父亲外出,他都要扶着父亲上下车,甚至在杂役和侍从中间也如此。有一次,他陪父亲去拜见文彦博,文彦博被他的举止所感动,询问后得知他的情况,便告诉自己的儿子们,要以他为榜样。
话说,这位官员一开始在武强县当县令。后来,他被韩琦看中,进了韩琦幕府工作。之后,在彦博和吴充的推荐下,他升职到吏部当文书,然后又当了大宗正丞,还被加封为秘阁校理,之后又改任宗正丞。那时候,皇室宗庙的讲师教授多了起来,每个部门都要自己筹钱发工资,穷一点的部门就发不出工资了,宗庙的领导就发文催促。这位官员就说了:“国家在太学培养天下人才,都不计较花费,怎么教育皇室子弟还要他们自己交学费呢!”皇上听了,就下令所有费用都由朝廷承担。后来,他又当了开封府的推官。
元祐年间,他升职为司勋右司郎中、太常少卿,然后又升任给事中。他上奏弹劾蔡确、章惇,说他们有罪不应该复职;他还说黄河治理不能轻易改变方向,建议赶紧停止修河工程,以节省国家开支,减轻百姓负担。苏轼被外放杭州做官,这位官员就说:“苏轼的文章,追溯到《六经》,学习班固、司马迁的风格,他敢说真话。那些小人害怕他,所以才压制他;而正直的人都很看重他,他就像一道坚固的长城。现在他被外放了,那些奸邪小人一定会说朝廷厌倦了正直的官员,然后乘机再次得势,这关系到正直与邪恶力量消长的关键。不如让他留在朝廷,利用他的好话,天下人都能受益;听取他的正直言论,圣上的智慧也能增长;执行他的政令,四方百姓都能受到感召,好处太多了!”后来,他升任刑部侍郎、枢密都承旨,最后当上了御史中丞。他马上就上奏建议哲宗皇帝亲自讲学,广泛听取意见,以此作为亲政的开始。
这位官员虽然很有志向和操守,但后来有时也随波逐流,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大的功绩。他一开始很推崇苏轼,但是当贾易弹劾苏轼的诗歌有怨谤之语时,他又跟着说:“苏轼忘恩负义,对先帝无礼,应该严惩!”宣仁皇后看到后很不高兴,说:“他一点坚持都没有!”后来,他又当了吏部侍郎、天章阁待制,先后知郑、陈、澶三州和河南府,然后调任应天府。清明节的时候,他到郊外祭奠杜衍、张昪、张方平、赵概、王尧臣、蔡抗、蔡挺等人的墓地,还邀请了这七家子孙一起祭奠,当时的人都称赞他的义气。绍圣年间,他被贬为少府少监,到南京任职,最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绍兴六年,追赠徽猷阁直学士。
陈彭年,字永年,是江西抚州南城人。他爸爸陈省躬,当过鹿邑县令。彭年从小就爱学习,他妈妈只有一个儿子,特别疼爱他,不让彭年晚上读书。但是彭年偷偷地用篝火点灯在屋里看书,他妈妈不知道。十三岁的时候,他就写了一万多字的《皇纲论》,好多江左的名人都很欣赏他。宋朝皇帝李煜听说后,把他召进宫里,还让他和自己的儿子李仲宣一起玩。金陵城破之后,彭年就跟徐铉学习写文章。太平兴国年间,他参加进士考试,在考场里就小有名气。有一次京城举行大型宴会,他骑着驴子出去玩,还即兴写诗,从东华门走到皇宫前,就已经写了好几千字了。不过,他性格比较轻浮,喜欢开玩笑写诗,经常被宋白给刷下来,直到雍熙二年才考中进士。
他被任命为江陵府司理参军。因为要负责监管死刑犯,他被吓坏了,就换了个江陵主簿的职位,后来又当过澧州和怀州的推官。在怀州的时候,他深受知州乔惟岳的器重。后来樊知古当了河北的转运使,因为和樊知古有亲戚关系,彭年被调到泽州,赶上他父亲去世,他就回家守孝,暂时免职了。御史中丞王化基推荐了他的才能,他又被任命为卫尉寺丞,后来升迁为秘书郎,又当了大理寺的详断官。因为犯了点事,被贬到湖州管理盐税,没多久又被免职了。彭年本来就穷,守孝期间又没工作,全靠仆人做点小买卖维持生活。宋真宗即位后,他又被任命为秘书郎。乔惟岳先后担任海州、苏州和寿州刺史,都推荐彭年担任通判。
咸平三年,彭年多次上书给皇帝提建议,被召到翰林学士院考试,然后升迁为秘书丞,被任命为阆州知州。还没去上任,又被改派到金州。咸平四年,他上书说:“有些事情虽然很小,却可以成就大事业;有些道理虽然很浅显,却可以用来制定长远的策略。我认为有五件事情很重要:第一,设置谏官;第二,选拔优秀的司法官员;第三,简化法令;第四,精简冗员;第五,实行公开的选拔制度。这五点,是治理国家的关键,也是通往盛世的坦途。” 这时候朝廷正下诏举荐贤良方正的人才,翰林学士朱昂向皇帝推荐了彭年,皇帝召见了他,彭年因为自己太穷,请求完成现在的任期再考虑。
景德初年,彭年回朝,担任直秘阁。杜镐和刁衎推荐他学识渊博,让他担任史馆直学士兼崇文院检讨。他又代替潘慎修担任起居注官,还被赐予绯红色的鱼袋。他献上《大宝箴》说:
天地万物之中,最精明的当然是人,而人世间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君主。老百姓的力量不容小觑,上天也不会偏袒任何人。
君主应该以德治国,以仁爱为根本。要谦逊谨慎地对待臣民,这样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光辉形象。史书典籍里记载着许多治国之道,君主应该认真研读,从中汲取经验。
要安抚国内百姓,也要友好地对待周边各民族。国家的兴衰成败,都取决于君主的言行举止。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非常困难。所以古圣先贤们都比喻为投身险境。只有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然。要虚心接受逆耳忠言,不要因为别人直言不讳而生气。
国家富强之后,就要大力推行教化。慈爱节俭的政策,是国家富强的基础。鳏寡孤独,是社会上最令人悲伤的群体,君主发布命令时,应该优先考虑他们的利益。老年人阅历丰富,见识广博,君主身边的侍从,也不应该轻视他们。
百官大臣们,都应该为国家效力,尽职尽责。如果任用不当,就会导致国家混乱。君主应该谨慎选拔人才,做到公平公正。善于识人,才能明智;乐于听取别人的意见,才能聪明。人才难得,治国之道也并不容易掌握。即使是普通的草木,也能发挥作用,关键在于合理利用。
正直的人,就像蓬草一样,即使混杂在麻丛中,也能挺立不倒;有才能的人,就像金子一样,即使埋藏在沙土里,也能闪闪发光。君主应该广泛听取意见,仔细辨别忠奸。要采纳正确的建议,才能使国家受益无穷。即使是隐居山林的人才,也可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要广泛寻找优秀人才,不要被门第观念所束缚。
这三章内容,是治理国家的准则,君主应该认真学习,以此来制定刑法。夏商周七代帝王,之所以能够平定奸邪,是因为他们都秉持仁义,才能避免战争。这就是礼乐制度的精髓,也是爱护百姓生命的体现。教育要普及到所有人群,只有这样才能使国家更加清明。
要恭敬地祭祀祖先和神灵,要节俭地管理宫殿苑囿。春耕秋收,不能耽误农业生产。要举行祭祀活动,以表达对神灵的敬意。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取得治国成功的成果。治理国家要依靠有效的政策,才能得到所有人的拥护。
国家需要大量的人才,才能兴旺发达。那些目光短浅,才能平庸的人,只会坏事。忠言逆耳利于行,不要轻视那些来自平民百姓的建议。与其沉迷于声色犬马,不如学习六艺。任用贤才,不徇私情,这是尧帝成功的原因;改过不吝,这是汤王成功的原因。
天下辽阔,万物繁多,风俗习惯各不相同,人们的欲望也千差万别。治理国家就像驾驭朽烂的绳索,又像防范决堤的河流,需要谨慎小心。
哎,你看,左契斯执,六辔遂和。这意思是说,治理国家要像驾驭马车一样,驾驭得稳当,和谐统一。用德行去引导百姓,老百姓就不会再受苦受难了。只要你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社会风气自然就会好转,刀兵就不会再出现了。
先王留下的教诲,大家都认真遵守着呢。咱们皇上治理国家,也是遵循这个道理。皇上每天都小心谨慎,勤勤恳恳地工作,真是不容易啊!上天保佑,皇上福寿绵长,国泰民安!这盛世,希望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万万年!
过了一段时间,彭年参与修撰《册府元龟》这部书。三年后,他升迁为右正言,还担任了龙图阁待制,皇上还赏赐给他金紫服饰。在此之前,皇上曾下令让谏官和御史们积极进言,只有彭年和侍御史贾翱经常上书奏章,提出建议,弹劾不称职的官员。皇上还专门让中书省把他们的奏章记录下来呢。后来,他又升任刑部员外郎。他还和晁迥一起负责贡举考试,他们建议有关部门详细制定考试的规则。皇上就让彭年和戚纶一起制定新的考试制度,改革了很多旧的规定,重点是防止作弊。这次考试选拔人才,不再看重以往的品行,只看当天考试的表现,虽然杜绝了请托,但考取第一等的人,有些并不是以前有名望的人。
大中祥符年间,朝廷要举行封禅大典,彭年参与制定仪注,还向皇上详细解释了“包茅”的用途。封禅大典结束后,他升任工部郎中,还加封集贤殿修撰。三年后,他又升任兵部郎中、龙图阁直学士。后来,他升任右谏议大夫兼秘书监,皇上还让他在赐食厅整理编纂《太宗御集》,并授予他上柱国的勋号。
皇上有一次问我,说:“儒家学说兴衰荣辱,对国家的影响非常大,国家兴盛衰败,都跟它有关系。秦朝衰亡,经书典籍就失传了;汉朝强盛,学校就兴办起来了。后来朝代更迭,但儒家教化却始终贯穿其中。唐朝文化最兴盛,从朱梁之后,王道就衰微了。太祖、太宗两位皇帝改变了坏风气,崇尚儒学。我继承了先祖的事业,认真遵循他们的教诲,兴礼乐,推行儒家学说,使儒学得到广泛传播,这都是两位先帝留下的好基业啊! 再说当君主不容易,在于要善于听取意见;当臣子不容易,在于要忠诚正直。君主以宽容大度对待臣下,臣子以诚实光明侍奉君主,君臣双方的心都能归于正道。只要走正道,就会遇到公正的人,这是天下的普遍道理,也是先王留下来的好制度,就像手心里握着的东西一样明白,还有什么难的呢?”
我回答说:“陛下圣明的教诲精辟透彻,足以让天下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希望陛下能身体力行,把这些思想写成文章。”皇上就写了《崇儒术》和《为君难为臣不易》两篇文章给我看。我又请求皇上把这两篇文章交给辅臣,刻在国子监的石头上。
六年后,我被召入翰林院,担任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参与修撰国史。有一次我去拜访王旦,他却推辞不见。第二天,我去拜访向敏中。向敏中把我的文章给王旦看,王旦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说:“这些不过是一些歌功颂德,邀功请赏的文章罢了。”皇上到亳州太清宫祭祀,丁谓担任经度制置使,我担任他的副手。我还和丁谓一起担任礼仪院同知,典礼结束后,我被提升为给事中。当时丁谓谦让升官,我也推辞,皇上不准,又让我担任天书同刻玉副使。国史修完后,我升任工部侍郎。九年后,我被任命为刑部侍郎、参知政事,主管礼仪院,还担任会灵观使。
天禧年间的大典,彭年担任了天书仪卫副使,还担任了参详仪制奉宝册使。正月初九,他侍奉真宗皇帝朝拜天书,正要前往太庙,结果在中书阁如厕时晕倒了,被人用肩舆抬回了家。皇帝还派了内侍带着御医去给他诊治,每天都派人去问候他的病情。后来,他被提升为兵部侍郎,上表请求辞去官职,但皇帝没答应。二月,彭年去世,享年五十七岁。真宗皇帝亲自前往吊唁,哭了好久,还看到他住的房子又破又旧,连连叹息了好几声。皇帝为此还停朝一天,追赠彭年为右仆射,谥号文僖,并把他的儿子彭佺期提升为大理寺丞,孙子彭彦先提升为太常寺奉礼郎。真宗皇帝前后一共赐给了彭年六首御制歌诗。彭年的妻子去宫里拜见皇帝,皇帝还把彭年的画像拿出来给她看,赏赐非常丰厚。
彭年为人聪明机敏,知识渊博,记忆力超群,他很仰慕唐朝的四大家,喜欢写那种华丽繁复的文章。即使后来官位很高,生活也依然简朴,他把所得的赏赐都用来买书。在大中祥符年间,他跟王钦若、丁谓关系不错,朝廷的典礼仪式,几乎都有他参与。对于典礼仪制的沿革和刑名之学,他都非常精通,如果遇到前所未有的情况,他都能引经据典地提出解决办法。所以,朝廷的大小政事,每天都有官员来向他咨询,他都能对答如流,从不迟疑,他的意见也总是和真宗皇帝的想法一致。
等到他升任内阁,李宗谔、杨亿都在他之后。李宗谔去世了,杨亿也因病辞职了,于是彭年就独揽大权了。事务繁多,把他累得身心俱疲,以至于行为举止都变得异常,有时甚至穿错衣服,家人有时都记不起他的名字了。他奉诏参与编纂了《景德朝陵地里》《封禅》《汾阴》三记,《阁门》《客省》《御史台仪制》,还受命编纂御集和宸章,以及历代妇人文集。他个人著有《文集》一百卷,《唐纪》四十卷。
话说啊,杨砺这小子,运气好,一下子飞黄腾达,官位高得很。他自己说是梦里预兆到的,可要说他做了什么忠心耿耿的好事,一件也说不上来。唯一能说的,就是他辞官回家侍奉母亲,不拿自己的功名到处显摆,这一点倒是挺值得称道的。
宋湜,那可是个有学问、有名气的人物,连皇帝都对他刮目相看,甚至和李沆一起被重用。虽然他和李沆的功劳差得远,但他乐于助人,很受士大夫的敬重,这点也值得学习。王嗣宗,他家教好,家里和和睦睦的,做官也挺不错,到哪儿都把那些不正经的祭祀活动给取消了,这可是不容易的。可是呢,这王嗣宗晚年有点糊涂,竟然参与陷害王旦、王曾,还和寇准对着干,其他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昌龄,他官越做越大,最后位高权重,可他却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留下了终身污点,真是让人不齿!赵安仁,这可是个敢说话的人,他上奏的章疏直指时弊,给契丹的回信也完全符合祖宗的规矩,还能用巧妙的语言挫败敌人的锐气,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真是个有才华有辩才的大臣啊!他的孙子赵君锡,在元祐年间朝廷复位的时候,他力主恢复蔡确、章惇的官职,也算是没给他爷爷丢脸。
陈彭年,因为他写文章好,才得到重用,他上书给皇帝的奏章,既有文采,又很严谨,这方面确实值得称赞。但是,他却依附王钦若、丁谓这些小人,一心追求爵位和俸禄,甘心做小人的走狗,这真是太让人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