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山,他爸爸张秘,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家学渊源啊。张景山考中了进士,先是在乐清当县尉,后来又当了润州观察推官,还做过校对宫廷藏书的工作,之后升迁为集贤校理,又当过常州通判和温州知州。蔡齐看重他的才能,推荐他去淮南路当提点刑狱。那时候,杨崇勋在亳州当知州,仗着自己有权有势,胡作非为,诬陷蒙城知县王申,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张景山查明真相,证明了王申的清白,把王申放了,还把几个参与陷害的坏官吏都抓了起来。后来,他又被调到广南东路当转运使。当地少数民族犯了事,他们的首领自己处理,手段残忍又狠毒,张景山就建议用汉法的律例来处置他们。
之后,张景山又当了度支判官,京西转运使,还被加封为直史馆,后来又调到河北。当时河北边境各州县征发士兵去西山砍伐树木,每年都有几百个士兵逃到契丹去。契丹人不仅得到了开拓出来的土地,还得到了这些逃兵,所以他们也不着急阻止。张景山就下令砍伐树木不能深入到北方地区,这样一来,士兵们也不敢再逃跑了。
张景山回朝后,当上了盐铁副使,后来又升迁为天章阁待制和河北都转运按察使。保州、广信、安肃军从五代时期开始就各自拥有上万兵力,被称为缘边都巡检司,也叫策先锋,由知州或知军担任指挥使,另设两个副使,把士兵分成三部,互相支援邻近州县。太祖皇帝曾经用过他们,他们也立下了功劳,所以朝廷每次出巡都会额外给他们发放粮饷,优待他们。后来,州将们都不再亲自出巡了,内侍成了副使,经常出巡,士兵们只分到一部分粮饷,军中觉得很不公平。保州通判石待举把这事儿告诉了张景山,建议把三部兵力合并,轮流出巡,每次出巡都发放粮饷,其余时间就不用出巡了,他还建议用武官来代替内侍。当时杨怀敏正在负责边境事务,他对巡检司很不满意。云翼的士兵讨厌石待举,就杀了他,以此来作乱。张景山从魏州快速赶到城下,召集将领们分兵攻城,派人去请杨怀敏,说:“你不马上过来,我就按军法处置你!”杨怀敏来了以后,还带着自己的卫兵,张景山说:“将领们都在这里,你却敢带着卫兵来,是想造反吗?”他大声呵斥,把杨怀敏的卫兵赶走了。城破之后,田况偷偷杀了数百个投降的士兵,张景山事先就预料到了他的阴谋。后来,张景山被任命为户部副使,不久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被罢官,去当了虢州知州。
王则造反占据贝州,有人说当时在河北抓到一个妖人李教,但卢昷没杀他,反而让他跑了。现在这个李教成了王则的谋士,等事情平定后,却再也找不到这个人。后来,冀州人段得政上朝,自称曾经因为叔父屯田郎中昙赇牵连受罚,还说昙赇曾用书信联络过卢昷。于是皇上就派御史去调查,虽然没找到书信,但还是撸掉了卢昷三个官职,让他去监察鄂州的税收。后来他当上了汉阳军知军,慢慢升迁到刑部郎中,又担任待制、知湖州,最后调任扬州。最后以光禄卿的职位退休,去世了。卢昷这个人很擅长处理官府事务,走到哪里都有好名声。退休后,他在家建了家庙,每年都带着子孙祭祀。
魏瓘,字用之。他父亲魏羽奏请,让他补任秘书省校书郎,监察广积仓,后来又当了开封府仓曹参军。魏瓘办事认真细致,很懂官场事务。有一次上元节要搞彩山,皇宫前面要张灯结彩,他和宦官一起负责,那些宦官仗着势,看魏瓘年轻,就随意欺负他,各种敲诈勒索。魏瓘暗中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上,皇上就下令杖责那些宦官,把他们赶走了。
魏瓘的学生魏纲上书批评天书,结果被流放到海岛,魏瓘也因此被停职。后来他又担任监察邓州税收、鄂州茶税,然后升任大理寺丞,知衡山县,通判寿州,先后担任循州、随州、安州知州,最后提点广南西路刑狱。当时邕州有很多獠人百姓因为欠税而被没收了妇女当佣人,有上千人之多,魏瓘都奏请皇上把她们送回了家。之后他被任命为转运使。当时刘鋹在位时,按人口收税,不管是不是住在船上都要交税,到魏瓘上任时,雷州、化州、钦州、廉州、高州这些地方还没实行这种苛捐杂税,魏瓘就给解决了。他还减免了柳州的无名杂役四百人。后来被召回朝廷,担任度支判官。不久因为犯了错误,被降职为洪州知州,后来又调任梓州路转运使,之后又担任蔡州、潭州知州,京西转运使,江淮制置发运使,从主客郎中升迁到太常少卿,最后担任广州知州。他在广州修筑了周长五里的城墙,疏通了东江门,开凿了东西两边的港口,修建了水闸,按时开关。最后被任命为右谏议大夫,又再次担任临江军判官。
史沆这个人性格阴险狡诈,曾经被王珪弹劾,被罢官免职。正好赶上广州要送贡品,一些椰子油之类的,作为赏赐送往京城,史沆就私自扣留下来,然后飞快地奏报皇上说这是珍贵的贡品。皇上派内侍去查验,结果根本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史沆因为谎报被废黜,王珪也被降职,去做了鄂州知州。
不到一年,王珪又升任陕西转运使,后来又调到河北。之后又升任给事中,兼任开封府知府,他治理政务非常严格,官员百姓都很害怕他。有一次,在内东门查获一辆妇女的车辆,里面装有贿赂宫里的东西,王珪把这些东西交给开封府审理。案子还没上报,宫里就下令赦免了罪犯。谏官吴奎认为应该按照法律程序处理,奏报皇上,但是王珪没有马上执行,吴奎就请求以违反法令论处王珪,结果王珪被降职,做了越州知州。
侬智高造反,占领了广东和广西的很多地方,只有广州城坚守住了,没被攻破。所以朝廷就论功行赏,把王珪升为工部侍郎、集贤院学士,又让他做了广州知州,还兼任广东经略安抚使,给了他五千禁军,让他可以便宜行事,自主决定。结果还没等王珪有所作为,狄青就平定了侬智高的叛乱,王珪就被召回京城,负责审查京城的刑狱案件。当时有人建议开凿六塔河,堵塞商胡北流,宰相支持这个说法,让王珪去实地考察,王珪考察后奏报说不能堵塞。后来溪州蛮人彭士羲叛乱,朝廷准备发兵讨伐。王珪被升为龙图阁直学士,知荆南。王珪认为:“五溪地区地势险峻,军队只能走险峻的山路,那些将领们只顾贪功冒进,对国家有什么好处呢?”于是他上书朝廷,提出了三条策略,认为招抚是最好的办法,死守是下策,用武力征服反而会失败。但是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后来事情的发展正如王珪所预料的那样。之后,他又被调到澶州、滑州,又被调到邓州,但他没去,请求退休,最后以吏部侍郎的职位退休,去世了。
王珪到哪里都能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跟人辩论从不低头认输。史沆和王逵以善于打官司闻名天下,王珪罢免了史沆,还曾经上奏弹劾王逵的罪行,他做事很精明强干,但不算循规蹈矩的好官。他有个弟弟叫王琰。
琰,字子浩,他老爹的关系,给他弄了个秘书省正字的官儿当。这小子办事效率高,能力强,名声跟齐瓘差不多响亮。 曾经他去陈州当过通判,赶上那年闹饥荒,老百姓都饿疯了,互相抢粮食,饿死的人可不少。琰说:“这些人是被逼无奈,能有什么办法呢?” 结果他却因为这事儿被判了罪,脸上还被刺了字。
后来他先后当过寿州、润州、滁州、安州的知州。在寿州的时候,有个寺庙里的童子被杀了,官府抓了个和尚来打,说是他干的。琰觉得这和尚冤枉,就让人把和尚放了。当时整个州府的人都觉得他疯了,说他这么做不行。结果没几天,真凶就抓到了。 还碰到过这么一件事儿,一个有钱人犯了死罪,关在牢里等死。琰说:“这人以前就经常欺压孤儿寡妇,克扣他们的钱财,这次算是自作自受吧。不过这事儿,感觉还有猫腻,这官吏会不会收了贿赂帮他掩盖呢?” 后来还真有人告发,跟琰猜的一模一样。
他官越做越大,做到司农卿,又当了福州知州,后来调到广州。 因为身体不好,他告假回家,当上了江宁府知府。 可这老小子晚年糊涂了,放纵身边的人胡作非为,乱用法律,成天打骂无辜的官吏和士兵。 上级官员告了他的状,朝廷把他叫回京城,让他去刑部当差。 最后他干脆退休了,朝廷又给他了个卫尉卿的虚职,没多久就死了。
滕宗谅,字子京,是河南人。他和范仲淹同一年考中进士,后来范仲淹很欣赏他的才华,就把他推荐到泰州当军事推官,让他去学士院考试。后来他又当了大理寺丞,做过当涂县令和邵武县令,升迁为殿中丞,然后回家了。
这期间,宫里发生火灾,皇上要追究责任,查明火灾起因。滕宗谅和秘书丞刘越都上书劝谏。滕宗谅说:“我看到掖庭的余烬蔓延到宫殿,虽然和人事有关,但实际上也是天意。皇上已经下诏书,要追究责任,消除隐患,朝野上下都很感动。但是,现在诏狱还没释放犯人,审讯还很严厉,恐怕违背了上天警示的意思,有损两宫慈爱仁德的名声。再说,妇女柔弱,在刑杖之下,什么话都肯说,万一冤枉了她们,会影响到国家的祥和之气。祥符年间,宫中也发生过火灾,先帝就曾经追究责任,依法处置了相关人员。如果当时就防患于未然,用法律来制止,哪里会有今天的灾祸呢?况且这次灾祸发生在宫中,我真希望皇上能修政来化解灾难,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所有被逮捕关押的人都应该释放,这样才能消除灾祸,迎来祥瑞。” 他的奏疏上报后,仁宗皇帝就下令停止了诏狱的审讯。
当时章献太后还在临朝听政,滕宗谅说国家以火德为王,天下火灾频发是因为政治出了问题,所以他请求太后还政,刘越也上书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太后去世后,皇上提拔了那些曾经建议她还政的人,刘越已经去世了,追赠为右司谏,而滕宗谅则被任命为左正言。
刘越,字子长,是大名人。他从小孤贫,但很有学问和操守,也是和滕宗谅同一年考中进士的。他曾经做过襄城县令和固始县令,政绩显著,口碑很好。他死后,朝廷不仅追赠了他官职,还给他的一个儿子也安排了官职,并且赏赐他家十万钱。
宗谅后来被调到左司谏当官,因为说了些关于宫里事情的假话,被降职了,当上了尚书祠部员外郎,然后又去信州当知州。他和范讽关系特别好,范讽被贬官后,宗谅也被降职到池州当酒监。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升迁到江宁府当通判,后来又调到湖州当知州。西夏元昊造反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刑部员外郎、直集贤院,还兼任泾州知州。葛怀敏的军队在定州打败仗了,周围的州郡都吓坏了,宗谅一看泾州城里的兵太少,就赶紧召集了几千农民,让他们穿上军装守城,他还招募了一些勇敢的人,派人去打探敌人的动静和兵力部署,然后给附近的州郡发了紧急通知,让他们做好准备。正好范仲淹从环庆带兵来支援,那段时间天气阴沉了十多天,大家都很沮丧,宗谅就大摆宴席,用牛羊肉犒劳士兵;他还把在定州战死的士兵的牌位供奉到佛寺里祭奠,好好安顿他们的家属,让他们都能得到妥善的安排,这样边境上的百姓才慢慢安定下来。
范仲淹推荐宗谅来顶替自己的位置,宗谅升迁为天章阁待制,然后调到庆州。他上奏朝廷说:“朝廷已经任命范仲淹、韩琦为四路马步军都总管、经略安抚招讨使,而其他各路也都有招讨的称号,这不太合适。”皇上就下令取消了这些多余的称号。御史梁坚弹劾宗谅说他以前在泾州的时候,私自挪用了十六万贯的公款。后来派人去检查,发现他刚到泾州的时候,就按照惯例犒赏了各部属羌族,还顺便送了一些东西给自己的朋友和故人。宗谅害怕牵连到很多人,就烧掉了账本,想把事情掩盖过去。当时范仲淹是参知政事,他极力为宗谅求情,结果宗谅只被降了一级,去虢州当知州。御史中丞王拱辰还是不停地弹劾他,他又被调到岳州,后来慢慢升迁到苏州,最后在苏州去世了。
宗谅为人很有气节,性格豪爽,自视甚高,喜欢施舍别人,所以他死的时候,家里没有留下什么钱财。他当官的地方都喜欢兴办学校,尤其是在湖州办得最好,吸引了江淮一带很多学生来学习。他一生写过二十多篇谏章。
李防,字智周,是河南内黄人。他考中了进士,当上了莫州军事推官。后来跟着曹彬去打契丹,被任命为忠武军节度推官。他统计了磁州和相州逃户的田地,增加了十多万的赋税收入。他还建议平均调整田赋,并且建议对逃户多的县进行惩罚:逃户五十户的,县令降级考核;一百户的,三年内不得升迁;二百户的,停职查办;如果能把逃户招回来,就给予奖励。
后来他升任秘书省著作佐郎、潞州通判,之后又升任秘书丞。他考虑到浙江地区百姓饥荒,建议把逃户的田地赶紧让人耕种,这样人们就不会轻易放弃土地,而官府的赋税也能照常收取。他还建议在京城设立一个“折中仓”,允许百姓拿粮食来换取江浙、荆湖地区的物资。他被提升为开封府推官后,建议他和判官每隔三五天就去府司军巡院察看冤狱。
之后他外放担任陕路转运副使。当时沿江的水运,每年都要征用很多民夫,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李防就用城里的士兵代替民夫。后来川陕地区被分成四路,李防被调到梓州路担任转运使,一路升迁,做到尚书工部员外郎,又担任三司户部判官。
景德年间,江南地区发生旱灾,朝廷下令他和张知白分别负责东西两路的安抚工作。他上奏说:“秦羲曾经增加江淮、两浙、荆湖地区的酒税,百姓怨声载道。江南因为旱灾暂时取消了,但是淮南和荆湖地区还没有得到这个恩典。”皇帝下令全部取消这些酒税,并且下令秦羲等人不得再增加酒税。于是,李防被任命为江南转运使。淮南地区以前是不禁止私盐的,制置司请求禁止私盐,然后官府自己卖盐,让士兵把盐从江上运来,结果丢失很多。李防建议让商人把钱财运到京城,或者运送草料到西北边境,然后给他们盐,这样官府和百姓都有利,后来这个建议被采纳了。
他后来调任应天府知府,在府衙西边挖了个水口,叫做“斗门”,用来泄洪,结果淤积了数百亩田地,百姓从中受益良多。他又调任兴元府知府,后来回朝担任三司盐铁判官,因为考核不合格被免职。之后他又被起用,担任河南府通判,后来又先后担任宿州、延州、亳州知州,利州路转运使,一路升迁,做到兵部郎中、纠察刑狱,之后又升任右谏议大夫、永兴军知府,之后升任给事中,再次担任延州知州,又先后担任耀州、潞州知州,最终去世。
话说这防大人,办事认真,考虑问题周全,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奏章上报朝廷,朝廷也多半采纳他的建议。他那精力,真是常人比不了的。有一次,防大人在江南任职,晏殊还是个孩子呢,就跑去拜见他。防大人让他当场作诗,觉得这孩子不错,就推荐了他,后来晏殊还当上了宰相呢!
赵湘,字巨源,是华州人。他考中了进士第一名,后来在彰武、永兴、昭武三个军区当推官,又升任秘书省著作佐郎,新繁县令。因为政绩突出,被任命为商州知州,之后又调到陇州、兴元府,最后升任太常博士。他还上书朝廷十篇《补政忠言》,皇上看了很高兴,就让他担任宗正寺判官,还赏赐了他二百两白银。过了很久,他又上书说:“元德李太后抚育圣上长大成人,应该把她配享太宗庙室。”皇上后来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赵德明被册封,被授予尚书礼部员外郎的官职,赵湘则被任命为官告副使。
之后,赵湘被提升为殿中侍御史,兼任三司勾院判官。他上奏说:“汉章帝根据《月令》,冬至后有‘顺阳助生’的说法,却没有‘鞫狱断刑’的规定,所以规定十一月、十二月不报囚犯。现在,正值冬至圣诞之月,却仍然执行死刑。我希望皇上下令,从仲冬开始暂缓执行死刑,等到孟春时节,皇上亲临审阅,对那些罪行轻微、情有可原的犯人,可以从轻发落,其他的则依法处置。”真宗皇帝说:“这主意确实不错,但是担心这样会让囚犯关押时间更长,官吏们可能会借机作恶。”赵湘又上书请求皇上举行封禅大典。没过多久,赵湘就被任命为管勾南宫北宅事。东封泰山的时候,他担任东京留守推官,典礼结束后,他升任侍御史。后来升州发生火灾,皇上派赵湘前去祭祀,同时调查民情疾苦。回来后,他上奏说转运使刘炤玩忽职守,不按规定巡视;洪州知州马景因病无法胜任工作,请求罢免他们。皇上都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把刘炤和马景都罢免了。
我先去查查刑狱,后来升职了,当上了尚书刑部员外郎,还兼任侍御史,负责处理一些杂事。我当时就跟皇上建议说:“以前文武官员每天都要上朝,都在待漏院等着宫门打开,现在呢,要等到辰时漏刻响了才放外朝官员进去,所以大家上朝都迟到了。希望您能下令让衙门负责人查查那些迟到的人,好好惩罚他们的懒散行为。要是刮风下雨、天冷天热就借口生病不上朝的,更要处罚他们!” 皇上那时候正自己写了五条箴言来警示自己,我就趁机又说:“皇室的风气很重要,得好好教育才行,不如您专门写个铭文赐给宗室成员。”皇上很高兴,就写了篇宗室座右铭,赐给了宁王朱权以下的宗室成员,还包括我。皇上还特意跟我说:“你是皇室宗亲,所以才赐给你。”
然后我去汾阴祭祀,担任了考制度副使。我建议按照《周官》的制度设立土训,把沿途经过的州县、山川地理和当地风俗习惯、好恶都记录下来,每天向皇上汇报。我还兼任了宗正寺的判官。之后,我又历任三司户部、度支副使。我去太清宫祭祀的时候,还管着留司三司的事务。后来又当了盐铁副使,然后升职为工部郎中、直昭文馆,接着外放出任河南府知府,又调到河中府,做了京西转运使。之后我又调到凤翔府、延州,然后升任太常少卿、襄州知州。我又当了应天府知府,升任右谏议大夫,再次出任河南府知府,还当了集贤院学士。最后因为生病,被调到虢州,最终在那里去世了。
唐肃,字叔元,是杭州钱塘人。他小时候,才七岁,就能背诵《五经》,在当地就已经很有名了。
后来他和孙何、丁谓、曹商这些人一起玩,很多读书人都很崇拜他。他考中了进士,先被分配到郿县当主簿,后来又调到泰州当司理参军。那时候,有个商人住在旅馆里,和他同住的人杀了人跑了。商人半夜听到动静,去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血溅到了商人的衣服上,就被官府抓起来了,州府要准备行刑了。唐肃查明了真相,坚持认为他是冤枉的,过了几天,果然找到了真凶。
后来雷州的知州看重他的才能,把他请去当观察推官。之后,他升迁为秘书省著作佐郎,先后做过闻喜县令、福昌县令,还做过陕州通判。 皇上召他进京,任命他为监察御史。有人推荐他当群牧判官,宋真宗说:“朕想另有任用。”于是就派他去梓州路负责刑狱。他又升迁为殿中侍御史,后来进入中央任三司户部判官,之后外放出任舒州知州。 接着又升任侍御史,担任福建路转运使,还做过三司开拆司判官。 他又升迁为工部郎中,知洪州。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江南东路转运使,最后升任三司度支副使。 他曾经出使契丹,回来后,被调到刑部任职。后来官至龙图阁待制、登闻检院,还做过知审刑院,最后去世了。他有个儿子叫唐询。
唐询,字彦猷,因为父亲的关系,先在将作监当了个主簿。天圣年间,朝廷下诏允许全国士子献上文章,响应的人数以百计,有关部门挑选优秀的文章,只有少数人入选,唐询就是其中之一,皇上还赐他进士及第,让他去长兴县当县令。
话说,后来他当上了太常博士,负责管理归州。翰林学士吴育推荐他当御史,结果还没上任,他母亲就去世了。守孝期满后,吴育正好当上了参知政事。当时宰相贾昌朝跟这位御史有点过节,吴育就多次跟贾昌朝提这事儿,说按规矩,这位御史应该被免职。贾昌朝想留他,没办法,只好把他外放到庐州当官。一般来说,外放官员都要去朝廷辞行,但他却没这么做。等他去见皇帝的时候,中丞张方平就奏请留用他。吴育也极力争取,但没成功。从此,这位御史就对吴育怀恨在心,倒贴上了贾昌朝。贾昌朝本来就看不惯吴育,这位御史就顺着贾昌朝的意思上奏说:“贤良方正、直言极谏、茂才异等科,汉唐两朝也不是经常设立的。要是碰上天灾人祸,或者政事有缺失,那再诏令在职官员推荐人才,不能跟进士考试同时举行。如果因为灾异而临时举行考试选拔人才,应该像汉朝那样,亲自考察当世要务,取消秘阁的考试。”
吴育也上奏说:“自三代以来,选拔人才最盛的时期莫过于汉唐。汉朝诏令举荐贤良文学、直言极谏的人才,并非一定要等到出现灾异才举行的。唐朝科举制度盛行,也不是只在灾异时才举行的。再说,灾异出现,有时候几年都没有,那这个考试设不设呢?要是几年都出现,那也太麻烦了。让礼部进士考试几年举行一次,再根据情况增设制科考试,这样就比较合适了。而且,频繁地更改制度,会让有才能的人才绝望,这不是广开贤路的方法。”仁宗皇帝采纳了吴育的意见,下诏礼部说:“从今以后,制科考试要随着进士考试一起举行,把它列为法令。”当时吴育就是通过制科考试入仕的,皇帝觉得他选人有眼光,所以这位御史才处处刁难他,其实他针对的是吴育,而不是制科考试本身。
吴育的弟媳是前驸马都尉李遵勖的妹妹,她守寡多年,有六个孩子。这位御史又上奏说吴育的弟媳守寡多年不改嫁,想以此巴结李氏家族来抬高自己。后来,这位御史最终还是因为按规矩被免去了御史的职务,改任尚书工部员外郎、直史馆、知湖州,之后又调任江西转运使。
皇上命令淮南、江浙、荆湖六路转运司发文给各个转运使,询问这件事可不可行,结果大家都觉得不行,于是就改派福建路去办。 办完事回来后,他升任三司户部判官,后来又担任磨勘司判官,之后外放担任江东转运使。 他曾经上书皇上说:“现在执政的人只选那些科举考试成绩好的人来修起居注,这可不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没过多久,起居注的官职空缺了,皇上特别任命他担任这个职位,后来又让他负责起草制诰。因为跟参知政事曾公亮关系不好,就被外放到苏州做知州,后来又调到杭州和青州,之后升任翰林侍读学士,一路升迁到右谏议大夫。 皇上召他回朝,让他负责三班院的事务,后来又担任太常寺卿,最后升任给事中,死后追赠礼部侍郎。他留下了三十卷集子。
他年轻的时候就刻苦努力学习,不断提升自己,但后来却不再坚持自己的原则。 等他当上湖州知州的时候,竟然看上了一个官妓,还把她娶回家做妾。他特别喜欢收藏砚台,客人来了就拿出来把玩,还写了一本《砚录》,一共三卷。他的儿子叫坰,后来依附王安石做了监察御史里行,也有自己的传记。
文章说:宋朝太平盛世时间长了,很多官员都以严厉刻薄为治国之道。 (文中提到的)昷能辨明冤狱,惩治奸邪的官员;瓘奏请皇上把被强迫做佣人的妇女送回家,有好多人呢;琰在处理政务上不输于瓘,他甚至能解开囚犯的枷锁放他们走,因为他能明察秋毫,发现其中的奸诈和弊端,他的判断是多么的清晰果断啊!宗谅、刘越两人虽然地位卑微,却敢在朝堂上请求太后还政。虽然第二年他们的建议没有被采纳,但他们的名声却和宗谅一样响亮。防请求停止官府专卖酒,兴修水利;湘廉体察民情疾苦,查处不称职的官员;肃明在处理诉讼案件上非常公正:这些都是很少见的啊!但是,昷因为杀降兵而被夺官,瓘因为能言善辩而招致诽谤,询则喜欢阿谀奉承,攀附权贵,这些都不是君子所为,虽然他们都位列侍从之臣,但君子是不会与他们为伍的。
张述,字绍明,是四川遂州小溪人。他考中了进士,先在咸阳县当主簿,后来调到中央的大理寺当丞,又升迁为太常博士。宋仁宗皇祐年间,皇帝还没有儿子继承皇位,张述就上书皇帝说:“老百姓的命运,都系于皇室宗庙和国家社稷,而皇位的继承是根本大计。即使是普通老百姓,家产有一百金,都会想办法安排好后事,更何况是拥有天下的皇帝呢?陛下继承了三代皇帝的基业,应该传下去万万年,这是孝道啊!可是现在宗庙社稷还没有继承人,所以臣下日夜忧心忡忡,为陛下担忧。我认为应该谨慎地从宗室中选择有才能、有德行的人,给予他特殊的礼遇和官职,让他先试试看,让朝廷内外都知道圣上的心意有所属,这样对天下来说是莫大的幸事。”
到了宋仁宗至和元年,他又上书皇帝说:“我听说‘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四方’。‘离’就是太阳,象征着君主。两个太阳相继才能长久地照亮四方,太阳东升西落,昼夜交替,这是自然规律。陛下执掌天下已经三十多年了,正是太阳当空的时候,却还没听说您为继承人问题担忧,我私下里很疑惑。回顾历史,有些皇帝的继承人,要么是宫里出来的,要么是宫外选拔的,要么是奸臣一手策划的,他们利用年幼的皇帝专权,利用后宫夺取权力,国家安危就在一瞬间就可能发生变化。朝臣们却对此无动于衷,一点也不考虑这个问题,所以臣下才如此恳切地向陛下进言。”张述前后一共上了七道奏疏,最后一次说得尤其激烈,但仁宗皇帝最终没有治他的罪。
张述为人慷慨,喜欢议论国事,先后担任过延州通判、泗州知州,都有政绩。后来,他被任命为尚书职方员外郎,负责江浙、荆湖、福建、广南路的冶铁和钱币事务。他在前往万州的途中病逝。
黄震,字伯起,是福建建州浦城人。他考中了进士,逐步升迁,做到著作佐郎、遂州通判。一次,他负责给川蜀两地的军队发放钱粮,朝廷的命令已经到了西川,但东川却迟迟没有收到,东川的士兵因此要造反。黄震向主管官员禀报说:“朝廷怎么可能忘记东川呢?一定是诏书耽搁了。”他立即从开州国库拨款给东川军队,如同西川一样,军队这才平息下来,第二天朝廷的诏书就到了。他后来升迁为尚书都官员外郎、湖北路提点刑狱,回朝后,担任三司磨勘司判官,最后升任江淮发运使。
一开始,李溥从三司的小官做到发运使,干了十几年,贪污受贿,坏事做尽,丁谓还袒护他,没人敢说话。寇准要上任之前,就上书皇上,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写了进去,语气非常激动。真宗皇帝知道他是针对李溥,就劝他说:“你应该跟别人和睦相处。”寇准回答说:“廉洁正直,忠于职守,这是我的本分。辜负了您的信任,我不敢跟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到了任上之后,寇准就揭发了李溥几十件贪污受贿的罪行,李溥因此被罢官;但是因为寇准也得罪了李溥,所以他自己也被降了一级官职。
后来寇准因为害怕丁谓的权势,不敢为自己辩解。等到丁谓被贬官了,寇准才重新得到官职,被任命为饶州知州,后来又调任广东转运使。当时广东每年进贡几千株奇花异草到京城,结果到京城的时候,十八九都枯死了,路上也因为运输这些花草而非常麻烦。寇准就上奏朝廷,把这件事给取消了。寇准在真宗朝多次直言进谏,死后,皇上还追赠了他一级官职。
胡顺之,字孝先,是原州临泾人。考中了进士,先在秘书省做校书郎,后来做了休宁县令。当地有个姓汪的富豪,非常嚣张跋扈,县里管不了他,每年赋税都收不上来。有一次,县里因为诉讼把他抓捕起来,可他就是不肯出来。胡顺之说:“如果命令都执行不了,还怎么当官?”于是下令堆积柴火把汪家围起来,准备烧掉。那富豪吓坏了,带着家里的老小都跑了出来,磕头认罪,并把为首的几个人交给了州府,依法处置。
后来,胡顺之做了青州从事。高丽进贡的时候,一些宦官以此为借口,摆谱,让州官在郊外迎接。胡顺之说:“青州是重要的边镇,唐朝的时候,还管辖着新罗和渤海,怎么现在要这么卑躬屈膝?”于是,他一个人没有去迎接。当地有个大姓人家叫麻士瑶,暗中勾结宫里的宦官,藏匿兵器,穿戴模仿皇家的服饰,家丁仆役很多,欺压州县,没人敢管他。后来,麻士瑶杀死了自己的侄子温裕,温裕的母亲到州府告状,大家互相看看,都不敢去抓捕他。胡顺之拿着公文直接去了麻士瑶家,把他的同伙都抓了起来。朝廷下令审问,麻士瑶被判处死刑,他的子弟一百多人被流放。之后,胡顺之被提升为著作佐郎,做了常熟县令,后来又升任秘书丞,到南京任职。
仁宗皇帝登基后,陈执中升迁为太常博士。天圣年间和明道年间,他又两次上书给宰相,请求太后还政,但是宰相把他的奏章压了下来,没敢上报。太后去世后,陈执中因为生病,自己主动说起这事儿,要求查看自己的奏章,这才从宰相家里把奏章找了出来。仁宗皇帝很欣赏他的忠诚,破格提拔他做了尚书屯田员外郎。后来,陈执中多次直言朝廷的弊端,范仲淹很欣赏他的才能,但是觉得他有点耍小聪明,喜欢玩弄权术,爱搞一些阴谋诡计。最后因为眼睛瞎了而被免职,地方官吏都很害怕他。
陈贯,字仲通,祖籍相州安阳,后来因为他父亲葬在河阳,所以就住在河阳。他年轻时就很有气概,多次上书谈论边疆事务。参加进士考试后,真宗皇帝知道他的名字,特意把他录取到高位。他做过临安县主簿,秘书省著作佐郎,刑部详覆官,秘书丞,审刑院详议官,还做过卫州和泾州知州。他督察盗贼,整治不肖子弟,管理账簿库房,赋税收支,都亲自检查核对。他曾经对下属说:“把公家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来看待,还会有贪污受贿的事情发生吗?”州里的人都害怕他的严厉。后来他被提升为利州路转运使。那年闹饥荒,他就拿出职田的粮食救济灾民,又带领富人按人口摊派粮食,把多余的粮食都发放出去。之后调任陕西,一路升迁到尚书度支员外郎,后来进入中央做三司盐铁判官。担任河北转运使期间,他请求疏浚徐州、鲍州、曹州、易州四条河流,发展屯田。之后调任河东,历任三司户部、盐铁副使,刑部郎中,直昭文馆,知相州。最后回到京城后去世。
陈贯很喜欢谈论军事,咸平年间,大将杨琼、王荣战败回朝,陈贯上书说:“以前没有斩杀傅潜、张昭允,导致杨琼他们害怕死而不怕犯法,我请求从现在开始,如果作战逃跑的,主将都要斩首;大将战死,副将毫发无损而返回,与逃跑的军队同罪。军队战败城池被围,其他部队有能力救援却不到达的,以延误军机论处。”真宗皇帝很欣赏他的建议并采纳了。他还曾经上书《形势》《选将》《练兵论》三篇,大略讲到:
话说这天下有六种祸害,现在北方丢了古北口这个险要之地,哎,不过从威虏城往东到海边三百里,全是沼泽、滩涂、山石,这可是天然的屏障,敌人轻易进不来。可从威虏城往西到狼山也就一百多里,地势平坦开阔,适合骑兵快速冲杀,这可是必争之地啊!争夺地盘,谁先占领谁就轻松,后来的就累得够呛,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想当年李汉超守卫瀛州,契丹人连关南一寸土地都不敢染指。可现在咱们的将领大多只靠恩威来管理军队,虽然谨慎可靠,但真要跟敌人打起来,战略战术从哪里来呢?所以敌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咱们二十年来边境战事不断,损失惨重。
现在朝廷正从全国各地招募精兵强将,充实禁军,可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长期不训练,能守卫京城,却不能戍守边疆。我建议招募当地人编入军队,再把百姓编成府兵,让他们分别抵御契丹人和西夏人。敌人虚实,地势险要,这些当地人都清楚得很,这样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后来他因为生病去世了,留下了一部《兵略》,世人都很称赞他。他儿子叫司马光,字子安。
司马光,字子坚,靠着父亲的荫庇考中了进士。在嘉祐年间,他担任夔州、峡州的转运判官。当地有人用蛊毒杀人,他抓捕了首犯,还得到了解药的配方,从此中毒的人都能得救了。后来他担任陕西提点刑狱,代理鄜延路经略安抚使,他善于用间谍,敌人的动静他总是先知道。有一次他下令边境百姓戒严,结果几万骑兵突然杀到,却什么也没捞着就撤走了,皇上还为此专门给他下了道圣旨嘉奖他。他先后担任京西、河东、淮南、京东路转运使,苏州知府、邠州知府、河中府知府。户部副使韩绛镇守太原,要推行新的盐法,跟监司官员意见不合,于是朝廷就提升司马光为集贤殿修撰,让他担任河东路转运使,盐法的事情才得以解决。他对同僚说:“改革要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就会引起混乱。”于是他把盐交给百姓自己买卖,让他们拿着凭证,卖完盐再把凭证交回来,私自贩卖盐的就处罚。后来他又升任天章阁待制。
话说当年朝廷派兵西征,让县令去负责后勤补给。司马光觉得文官胆小怕事,武将只想着邀功请赏,所以就只挑那些敢于承担责任的人去办这事儿。他还下令严格约束军队,防止出现溃败的情况,说:“事情没发生之前不做好预防,等到出事了再惩罚,那是在坑害老百姓啊!”
王中正将军率领东路大军往西边去,向司马光要了四十天的粮食。结果军队在白草平驻扎了一个多月。司马光心里着急,想着:“咱们军队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长,秦军的援兵还没到,要是粮食不够了,那可就要因为军粮不足而被治罪了!” 于是司马光自作主张,又向老百姓征收了一批粮食,然后再向朝廷报告这件事。结果李舜举弹劾他擅自做主,朝廷下令把他关在潞州的监狱里。司马光从麟州赶去受审,没想到没过多久,其他地方送来的粮食也供应不上来了。皇帝宋神宗这才明白司马光并没有错,就把他给赦免了。
尚书省刚成立的时候,司马光被任命为户部侍郎。有一次他和右曹李定一起上奏,皇帝看着司马光说:“你不是在淮南的时候,不肯保李定那个家伙吗?”司马光回答说:“皇上问我,我哪敢不说实话啊!”皇帝说:“说实话办事,这是朕最欣赏的!” 后来司马光又升任吏部侍郎。当时选拔官员要改任京官,流程很长,快要到面试的时候,很多人会被困在刑部接受审问,或者被一些小毛病给卡住,直接就失败了。司马光就取消了这种二次审问的制度,彻底改掉了以前的坏毛病,这后来就成了惯例。
后来司马光先后担任了永兴军、邓州、襄州、陈州、郑州、河阳知州,最后做到龙图阁直学士。绍圣元年,司马光去世,享年八十一岁。
范祥,字晋公,是陕西彬州三水县人。他考中了进士,从乾州推官做起,一步步升迁到殿中丞、镇戎军通判。后来西夏元昊围城很紧,范祥带领将士们坚决抵抗,把敌人打退了。他还建议修筑刘璠堡和定川砦,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之后,他又先后担任庆州、汝州、华州三州知州,还负责陕西的银铜矿冶和铸钱。
范祥对财政和经济非常精通,他提出改革盐法的建议,后来的官员都不敢轻易更改,稍微改动一下,百姓就觉得不方便了,这件事记载在《食货志》里。他还担任过陕西路提点刑狱,负责盐的运输和销售,最终升迁为度支员外郎,并代理转运副使。古渭砦距离秦州三百里,路途要经过哑儿峡,边关多次请求修建城堡,但朝廷因为运输补给困难而没有批准。范祥代理州事后,立刻请求修筑古渭砦,还没等朝廷回复,他就自己开始组织人力修建了。
后来,西北边境发生战乱,青唐的羌族攻破了广吴岭堡,包围了哑儿峡砦,官军战死了一千多人。因为这件事,范祥被降了一级官职,调任唐州知州。后来他又恢复了官职,负责陕西边境的青盐、白盐的管理,并改任制置解盐使,最终去世。
嘉祐年间,包拯说:“范祥精通陕西的盐法,实行十年,每年可以减少榷货务使的收入数百万钱,他的功劳值得记录。”朝廷因此赐予他的子孙景郊社斋郎的官职。熙宁年间,朝廷平定了洮州、岷州、叠州、宕州、河州等数千里土地,设置郡县,并将古渭砦升格为通远军。当时代理陕西转运副使的张诜上奏说:“朝廷收复了洮州、陇州等故地,从将领到幕僚都得到了奖赏。我听说洮州、渭州的百姓说,皇祐年间,转运使范祥因为羌族经常侵扰,当地部落愿意献出土地修建城堡作为防御,于是就在古渭修建了砦堡。范祥的这一举动有效地消除了边境冲突,可以说是懂得攻守之利的。后来因为战事失利,他被降职免官,我私下感到非常悲痛。希望朝廷追念他的旧功,给予一些抚恤,让天下人都知道范祥即使死后也受到恩泽,也能彰显范祥的忠义。”于是朝廷下诏追赠范祥为秘书省官员,并录用他一个未做官的儿子。他的儿子叫范育。
苏轼的弟弟苏辙,字子由,是巽卦的“巽”字辈。他考中了进士,当上了泾阳县令。因为要回去侍奉父母,他就去拜访张载学习。有人推荐了他,皇上召见了他,授予他崇文校书郎和监察御史里行的官职。宋神宗皇帝对他说:“《尚书》上说‘圣人被谗言蒙蔽,导致好的政策无法实行’,这就是我任命你当御史的意思啊!”苏辙请求用《大学》里提倡的“诚意正心”来治理天下国家,还推荐了张载等几个人。
后来西夏入侵环庆路,皇上派苏辙去边境处理。苏辙回来后说:“宝元、康定年间,我们的军队和西夏人打了三次大仗,结果三次都被打败了。现在又要打仗,情况还是一样。难道我们中国这么大,还对付不了西夏的几个郡吗?问题在于我们没有搞清楚敌我双方的情况,就轻率地出兵。上次荔原之战,西夏人明明说了:‘我们自己修筑工事,不跟你们汉人争’,我们却三次进攻他们,才开始大规模杀戮,即使追击,也没追到他们的国境。从这些情况来看,西夏人的真实意图是很明显的。”
苏辙后来又出使河东,论述韩绛在啰兀修建两个堡垒的事情,他说:“一开始调动外郡,稍微偏远一点的边城,前后调动了三十万劳动力,辽州是最偏僻的地方,但是即使这样,上等户人家也要出四百三十四个人,租借的费用要三千贯,下等户人家也要出十六个人,费用要十万贯。运输物资经过二十二个驿站,宣抚司没有提前通知日期,转运使临时才督办,导致老百姓都破产了,上下都不敢吭声。只有辽州守将李宏能够合理调动民力,按时完成供给任务,但他却因为如实上报情况,反而被调查治罪。我希望赦免那些被弹劾的官员,让他们在路上遇到的军粮,可以就地取用,让那些已经受苦的老百姓都能得到恩惠。”宋神宗都听从了他的建议。后来,苏辙因为弹劾李定在父母死后隐瞒服丧的事,被罢免了御史的职务。朝廷让他担任中书户房的检正,他坚决推辞,最后被任命为韩城县令。
皇上派人去鄜延地区商议划定边界,王育就说了:“保卫疆土不如遵守约定,遵守约定不如真诚守信。以前边境防卫曾经很严密,一旦约定破坏,发生战争,前面打仗的人东倒西歪,后面耕种的人受到侵扰,可见单靠设置界沟是靠不住的。如果让人们向西迁移,而战争却在东边爆发,早上送去金帛,晚上烽火就燃起,可见单靠遵守约定也是靠不住的。现在我们为了利益而增加兵力,等到讲和之后,又重新自己划定界限,不是很可耻吗?” 安南行营的郭逵、赵卨率领十万大军讨伐交趾,军队行进到长沙,就相继生病死了,郭逵、赵卨两人又不团结,王育上书说明这样做不方便,但没被采纳。过了很久,他被任命为河中府知府,加直集贤院,后调任凤翔府,以直龙图阁的身份镇守秦州。
元祐年间初期,他被召回朝廷,担任太常少卿,之后又改任光禄卿、枢密都承旨。刘安世揭发他的家门不整洁,于是他被外放,出任熙州知州。当时朝廷正讨论放弃质孤堡、胜如堡这两个地方,王育极力反对,他说:“熙河地区以兰州作为重要的军事要塞,这两个堡垒是兰州的屏障。放弃它们,兰州就会危险,兰州危险,熙河地区就会有后顾之忧了。”他又请求在李诺平、汝遮川修筑城池,说:“这是赵充国屯田的古榆塞之地。”但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后来他回到朝廷,担任给事中、户部侍郎,最终去世。南宋高宗绍兴年间,朝廷采纳了他反对放弃土地和建议修筑城池的策略,追赠他宝文阁学士的称号。
田京,字简之,世代居住在沧州,后来迁居到亳州鹿邑。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蜀州司法参军,从秦州观察推官升任秘书省著作佐郎,后来又担任大理寺详断官。
西夏元昊叛乱的时候,侍读学士李仲容推荐田京精通兵法,朝廷召见他,让他在中书省考试,然后提升他为镇戎军通判。陕西经略使夏守赟奏请让他兼管随军粮草。田京入朝觐见皇帝,陈述了他的军事策略,皇帝赐给他五品官服。不久,他又被任命为经略安抚判官。夏守赟被罢免后,朝廷设置了武略应运筹决胜科,并和其它科目一起考试六论,田京自认为记忆背诵不是他的强项,就主动退出了考试。
范仲淹去参议夏竦的军事。正好翰林学士晁宗悫被派到军中,询问攻守哪种策略更好。大家伙儿都想着要大举进攻,范仲淹却说:“西夏人的蛮横不是一天两天了,轻易攻不下来。现在想带着没怎么训练过的军队,深入敌境,跟他们硬碰硬,这是兵家的大忌,出兵必败无疑!”有人建议讲和,范仲淹又说:“敌人的军队还没吃过败仗,怎么可能轻易向我们投降呢?”没过多久,西夏元昊派黄延德来延州求降,却用奇兵从原州、渭州杀出,打败了大将任福。夏竦本来就对范仲淹不爽,就借这个机会把他调到庐州做通判,又调到邵武军做知州,还让他负责河北路的刑狱事务。 范仲淹就上书朝廷,建议:“应该挑选精干的官员镇守沧州、卫州,堵塞西山石臼废弃的道路来限制敌军骑兵,加强义勇军训练,重新发放粮草,安排士兵守卫烽火台,用奇正相间的战术训练军队,把战马迁到内地,以减少边防开支。”总共提出了十多条建议,仁宗皇帝都很欣赏,并且采纳了不少。
后来范仲淹回到京城,担任开封府判官,因为处理囚犯的事被牵连,差点被送进监狱判死刑。之后他又出任蔡州知州,后来又调到相州、邢州做知州,再次负责河北路的刑狱事务。王则在恩州造反,范仲淹偷偷地从城里溜出去,跑到南关,进入骁勇善战的军队里安抚士兵。保州的振武军士兵烧毁民房,想响应叛军,范仲淹抓捕并斩杀了他们,才平息了叛乱。叛军派他们的同伙崔象假装投降,范仲淹认为他是在散布妖言惑众,又把他斩首示众,这样一来,在外作战的二十六支军队都害怕了,不敢再叛乱。恩州的南关,百姓众多,跟城里差不多,因为范仲淹的功劳,才没有落入贼人之手。范仲淹督促士兵们猛攻城池,叛军把范仲淹的妻子儿女绑在城墙上,逼着他喊话:“别再猛攻了,城里的人要杀我们全家!”范仲淹呵斥军队加紧进攻,命令士兵向上射箭,结果射死了叛军的四个家人。叛军知道范仲淹什么都不顾了,就带着他的家眷逃跑了,恩州最终被平定。因为没能预料到叛乱,范仲淹被降职,去郓州做监税官。
首先,驻守的都监田斌因为没能抓住起义的贼寇而受到处罚,被降职到士兵中间。等城池破了之后,他跟着其他将领一起进了城,凭借战功升任宫苑副使,而京却独自被贬官。御史说他侦察贼寇失职的罪责太轻,忘记了家事而把国家大事放在首位,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不应该被贬官,于是把他调到兖州做通判。后来又调任江阴军知军,密州知州,历任淮南刑狱提点、京西转运使,一步步升迁到兵部员外郎、直史馆、沧州转运使。
京很有本事,能够招揽安置流民,给他们分田地免除赋税,总共增加了17000多户人家,因此被破格提拔为工部郎中。但是,据说流民的数量夸大了,而且强迫人们耕种并非他们所愿意的,他侵占了百姓的田地,模仿古代屯田的办法,结果这个办法没成功,给的种子和耕牛的价钱,老百姓大多还不起,他用鞭子抽打督促,好几年都没能解决问题,导致官民都受害。后来他又升任天章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之后又改任兵部郎中,再次担任沧州知州,最后被任命为右谏议大夫,最终去世。
京这个人喜欢发表议论,但是说话啰嗦又迂腐,却很懂兵法、历法和一些杂学。他为人讲气节,年轻的时候和常山的董士廉、汾阴的郭京交好,他们都以性格豪爽而闻名。他写了《天人流术》、《通儒子》等十几本书,还有奏议十卷。
文章最后评价说:做臣子的职责,应该奋不顾身,而那些庸人和懦夫遇到国家大事就只会沉默不语,好像跟自己毫不相干一样。像张述那样的人,也算是忠诚而且果断了。黄震因为指责李溥得罪了权臣,胡顺之抨击强大的宗室,都是别人不敢做的事情;陈贯评论军事,范祥规划边防策略,都是当时杰出的人才。妖贼作乱的时候,京独自一人奋力保卫城南,不顾家人的安危,第一个冲上去与贼寇作战,他的勇气真是令人敬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