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海牙,人家挺怕他儿子,这孩子啊,一出生就被剖腹产取出来。他爹觉得这孩子不吉利,想把他扔了,他妈心疼,没舍得。这孩子长大后,可聪明了,胆子也大,很有主意。家里穷,他经常自己下地耕田,放下犁感叹道:“大丈夫应该在朝廷上建功立业,怎么能干这种老百姓种地的活儿呢!” 后来,他去求学,读了一段时间书,不到一个月就放弃了。后来,有人推荐他,让他在世祖还是皇子的时候做事。
世祖当上皇帝后,逐渐提拔他,从左右司郎中升到参议中书省事。到了至元二年,设立了各路行中书省,他又升任河南行省佥事。五年后,皇上派他跟元帅阿术、刘整一起攻打襄阳,还升他做了参知政事。一开始,皇上派去的将领,命令他们不要攻城,只围着,等着城里的人自己投降。于是他们筑起长长的包围圈,从万山到包百丈、楚山,一直到鹿门,把襄阳围了个水泄不通,前来救援的宋军都被打败了。但是襄阳城里的粮食很多,围了五年,还是没拿下。
九年三月,他们攻破了樊城的外城,宋军又退守内城。阿里海牙认为,襄阳和樊城的关系,就像牙齿和嘴唇一样,应该先攻下樊城,樊城一破,襄阳就不用打了。他就去跟皇上建议。皇上这才同意。这时,有个西域人亦思马因献上了一种新的火炮制造方法,皇上就把这个人派到军中。十年正月,他们用火炮攻打樊城,攻破了。在此之前,宋军造了浮桥,想运送援军到襄阳,阿里海牙派水军把浮桥烧了,襄阳得不到救援,城池最终被攻破了。详细情况可以看《阿术传》。
阿里海牙攻破樊城后,就把攻城武器调转方向,攻打襄阳。第一炮就打中了襄阳的谯楼,炮声震耳欲聋,跟打雷似的,把全城都震得嗡嗡响。城里乱成一锅粥,很多将领都干脆翻墙逃跑了,投降了元军。刘整这小子,还想把城墙拆了,抓住文焕出气呢。
但是阿里海牙却不想强攻,他亲自走到城下,跟文焕对话说:“你孤军坚守这座城好几年了,现在连飞鸟都飞不过来了,皇上非常欣赏你的忠义。你要是投降,高官厚禄肯定少不了,绝对不会杀你。”文焕当时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阿里海牙又折断箭枝跟文焕盟誓,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文焕最终被感动,决定投降。
然后文焕就跟着阿里海牙一起进京朝见皇帝了。皇帝封文焕为昭勇大将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襄汉大都督;阿里海牙被任命为荆湖等路枢密院事,镇守襄阳。阿里海牙上奏说:“襄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今天我们顺顺利利地拿下了它,应该乘胜追击,一路打到宋朝,宋朝肯定能平定!”平章阿术也同意他的意见。
皇帝就让丞相史天泽来商量这事儿。史天泽说:“如果朝廷派一位德高望重的重臣,比如丞相安童或者枢密院同知伯颜,统领大军,那天下很快就统一了,指日可待啊!”皇帝说:“伯颜可以。”于是就大规模征兵,任命伯颜为行中书省左丞相,阿术为平章,阿里海牙则升任行省右丞,还赏赐了他二百锭银子。
十一月份,咱们在襄阳会师,然后一口气拿下郢州,还有沙洋、新城。到了十二月,大军从沙芜口出发。宋朝派夏贵负责守卫各个关隘,防守得非常严密。阿里海牙带兵攻打武矶堡,夏贵赶紧去支援。阿术就趁机带兵从青山矶渡过长江西岸,宋朝的都统程鹏飞迎战,结果在江里被咱们打败了。正好夏贵的军队也溃败逃到庐州去了,宣抚使朱礻异孙半夜偷偷跑回江陵,鄂州知州张晏然直接投降了,程鹏飞也带着自己的军队投降了。
伯颜跟其他将领在鄂州城下开会,商量说:“鄂州地处山川环抱,江水环绕,是江南的战略要地,而且城里兵强粮足。现在蜀地、江陵、岳州、鄂州都没拿下,要是不派一位厉害的将领镇守这里,上游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鄂州就保不住了。”于是就派了四万兵给阿里海牙让他驻守鄂州,自己和阿术带着大军往东边去了。
阿里海牙带着鄂州的百姓,宣扬朝廷的恩德,禁止士兵侵扰百姓。下面的人都很害怕,没有人敢去抢老百姓的菜,老百姓都很高兴。他派人去寿昌、信阳、德安等郡宣告朝廷旨意,这些地方都投降了。然后他又去攻打江陵。
十二年春三月,他和安抚使高世杰的军队在巴陵相遇,阿里海牙命令张荣实攻击敌军中心,让解汝楫率领其他部队从两翼夹击。高世杰战败逃跑,在桃花滩被追上投降。于是岳州也投降了。四月,到达沙市,城池没有投降,阿里海牙就下令放火攻城,沙市很快就被攻破了,宣抚使朱礻异孙、制置使高达害怕,也马上投降了。阿里海牙进入江陵后,释放了被关押的囚犯,免除了戍守的士兵的兵役,取消了繁琐的徭役赋税和法律条文。
他下令给郢州、归州、峡州、常德、澧州、随州、辰州、沅州、靖州、复州、均州、房州、施州、荆门以及各洞,所有这些地方都投降了。阿里海牙把投降的官员都任命为官职,用军队守卫峡州,统计户口和财赋上报朝廷。皇帝很高兴,大摆三天宴席,对身边的近臣说:“伯颜的军队在东边,阿里海牙只率领少量军队驻守鄂州,我非常担心。现在荆南平定了,我们东边的军队就不用担心后方了。”于是皇帝亲自写了手诏嘉奖他,命令右丞廉希宪镇守江陵,催促阿里海牙赶紧回鄂州,并且把沿江新投降的城池都交给他管理。
阿里海牙回到鄂州后,招降潭州守臣李芾,李芾不肯投降。于是阿里海牙把军队转移到长沙,攻克了湘阴。十月,到达潭州,他写信射进城里给李芾看,说:“赶紧投降,保全州里百姓的性命,否则就屠城!”李芾没有回应。于是阿里海牙决开城壕的水,调动各路将领,用炮攻城,攻破了城外的木堡。这时,一支流矢射中了他的胸部,伤口很严重,但他仍然督促士兵们更加卖力地进攻,最终攻破了潭州城。潭州百姓又修建了月城抵抗。前后攻打了七十天,大小战斗数十次。
十三年正月,李芾力竭投降,转运使钟蜚英、都统陈义都自杀了,将领刘孝忠率领全城投降。将士们想屠城,阿里海牙说:“这个州有几百万人口,如果全部杀掉,这与上谕伯颜不杀人的意思相违背,这样会违背朝廷仁慈的旨意。”他又打开粮仓,赈济饥民。
阿里海牙派人去郴州、全州、道州、桂阳、永州、衡州、武冈、宝庆、袁州、韶州、南雄这些州府传达命令。各地的州官都带着百姓出来迎接,说:“听说丞相您继承了皇帝爱民如子的美德,不滥杀无辜,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我们老百姓又见到了太平盛世,所以都来投降了。” 这里的丞相,就是指阿里海牙。阿里海牙把这些投降的官员都安排到江陵去了。
只有宋朝的静江府经略使马既不肯投降。阿里海牙派总管俞全等人去招降他,结果都被马既杀掉了。 后来宋朝皇帝投降了,还派了湘山寺的和尚宗勉去劝降马既,马既又把宗勉给杀了。阿里海牙又给他写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这是天命、地利、人和,还许诺给他广西大都督的官职,说了好多好话,一千多字呢,马既就是不听。
于是阿里海牙就进京朝贺平定宋朝的战事,被封为平章政事,然后拿着皇帝的诏书去静江府劝降马既。十一月,阿里海牙的军队到了严关,马既不肯开门,结果军队攻破了严关,又在小溶江打败了宋朝都统马应麒,兵临静江城下。阿里海牙把朝廷赐给静江府的诏书拿给马既看,马既竟然把诏书烧了,还杀了送信的使者。
静江府依水而建,地势险要,马既就筑起堤坝,堵住大阳江和小溶江,阻止上游的水流下来,又挖开东南的堤坝,想把城里的护城河的水放干,攻破城池。百姓听说城要破了,就放火烧了自己的房子,很多人跳水自杀。马既和他的总制黄文政、总管张虎带着残兵败将突围逃跑,结果都被抓住了。阿里海牙觉得静江府的百姓容易反叛,不像潭州那样稳定,如果不严惩,广西其他州府也不会服气,所以就把他们全部坑杀了,并在闹市斩杀了马既。
阿里海牙又派万户脱温不花去征讨宾州、融州、柳州、钦州、横州、邕州、庆远州;派齐荣祖去征讨郁林州、贵州、廉州、象州;派脱邻去征讨浔州、容州、藤州、梧州,这些地方都投降了。特磨王侬士贵和南丹州牧莫大秀也上表请求归顺,阿里海牙把他们的官职都安排在潭州。然后在静江、昭州、贺州、梧州、邕州、融州驻扎军队,这才回到潭州。
话说后来,宋朝的两位王爷在海上称帝了。雷州、琼州、全州、永州和潭州附近的百姓,文才喻、周隆、张虎、罗飞这些人,都纷纷起兵响应。舒州、黄州、蕲州也跟着造反,规模大的有几万人,小的也有几千人。朝廷下令讨伐他们,顺便把海外地区也给收复了。
阿里海牙平定了文才喻等人后,到了雷州,派人去劝琼州安抚使赵与珞投降,结果赵与珞不听。于是阿里海牙就亲自带兵乘船航行五百里大海,抓住了赵与珞、冉安国、黄之纪,把他们都给杀了,彻底平定了琼州的南宁、万安、吉阳等地。他还收服了八个少数民族部落——罗甸蛮,他们的总管龙文貌来朝见阿里海牙,朝廷就在当地设立了宣慰司。这八个少数民族部落分别是:八蕃罗甸、卧龙、罗蕃、大龙、退蛮、卢蕃、小龙、石蕃、方蕃、洪蕃、程蕃,朝廷都分别设立了安抚使来管理他们。
十八年的时候,阿里海牙上奏朝廷,请求把省会迁到鄂州。他平定的荆南、淮西、江西、海南、广西地区,一共收复了五十八个州,还有数不清的山区少数民族。他基本上都是用嘴皮子劝降的,很少滥杀无辜。而且他减轻了百姓的赋税,老百姓都纷纷为他立庙祭祀。
二十三年,阿里海牙入朝,被朝廷加封为光禄大夫、湖广行省左丞相;后来去世了,享年六十岁。朝廷追赠他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封他为楚国公,谥号武定。到了至正八年,又追封他为江陵王。
他的儿子忽失海牙,担任湖广行中书省左丞;另一个儿子贯只哥,担任江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
阿里海牙的相威,是国王速浑察的儿子。他为人正直勇敢,沉稳可靠,不喝酒,很少嬉笑。他喜欢结交士大夫,喜欢听他们讲读经史,讨论古今治乱的道理,特别是那些忠臣直谏、良将克敌制胜的故事,他都会拍手称赞。所以,在处理大事、决议大事的时候,他说话总是恰到好处。
公元1271年,忽必烈皇帝命令相威将军率领浑察、元统、弘吉剌等五个部落的军队,一起攻打南宋。他们从正阳出发,攻占了安丰,然后一路打到庐州、和州,又攻下了司空山,平定了野人原。军队到达安庆,渡过长江继续南下,在润州与丞相伯颜的军队会合,然后分三路同时进攻。相威将军率领左路大军,参政董文炳担任副将,他部署将领,严格约束军队纪律。江阴、华亭、澉浦、上海等地纷纷望风而降,百姓生活也恢复了正常。军队驻扎在盐官,伯颜将军已经包围了临安城,并且收到了宋朝小皇帝的投降书。相威将军于是把军队移到瓜洲,与阿术将军的军队会合。到达扬州后,都统姜才率领两万兵马进攻扬子桥,结果被相威将军率领的军队打败了。
1273年夏天,朝廷紧急召见相威将军。秋天,他进京朝见皇帝,受到隆重的款待和表彰,被授予金虎符,任命为征西都元帅,还赏赐了弓箭、盔甲、马鞍、以及大量的丝绸和白银。跟随他的将士们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赏赐。当时,亲王海都叛乱,皇帝命令相威将军率领汪总帅的军队前往西部平叛。
1274年,相威将军被召回朝廷,担任江南诸道行台御史大夫。他上奏说:“陛下任命我为您的耳目,而我则依靠监察御史和按察司作为我的耳目。如果这些人选不合适,那我的耳目就先被堵塞了,下面的情况怎么能及时上报给您呢?”皇帝很欣赏他的话,下令御史台认真挑选人才。每次任命官员,他都要召集幕僚和御史们一起讨论,如果任命不符合大家的意见,他就立即弹劾罢免。接着,他又提出了十五条便民措施,大致内容包括:合并行省,精简冗官,整顿戍卫,没收官船,安置流民,录用旧官,查处贪污受贿,把淮浙盐运司直隶行省,以及大司农和营田司都并入宣慰司,处理诉讼案件不分南北,对公田的佃户减免租税,革除宋朝旧官吏的弊端。皇帝都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浙江东部发生盗匪作乱,浙江西部的宣慰使昔里伯滥杀无辜,抓捕平民,相威将军就派御史商琥前往钱塘江渡口整顿军纪,解救了数千名百姓。昔里伯逃回京城,最终被押回扬州治罪。
十六年前,我进京朝见皇帝,跟左丞崔斌他们说了平章阿合马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皇上立刻下令,让相威和枢密院知院博罗从开平火速赶到大都,一起审问阿合马。结果阿合马装病不出席,博罗想回去,相威就严厉地对他说:“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敢擅自回去复命吗?!” 然后硬是让人抬着阿合马去见皇上,当面质问他好几件事。审问完了,皇上竟然下令释放了阿合马,还特意告诉相威:“朕知道你这次是顾全大局,不顾个人颜面。” 之后我就回南行台去了。
十七年的时候,皇上又下令让我去查验阿里海牙、忽都帖木儿他们俘虏的三万二千多人口,然后把他们都释放,让他们成为普通的百姓。
十八年,右丞范文虎和参政李庭带着十万大军出海征讨倭寇。他们七天七夜就到了竹岛,跟辽阳省的军队会合了。本来打算先攻打太宰府,可是一直犹豫不决,没敢动手。结果八月初一,突然刮起了台风,士兵死了六七成。皇上大发雷霆,又重新任命行省左丞相阿塔海去征讨倭寇。当时没人敢劝皇上。我赶紧派人进宫给皇上上奏章,说:“倭寇不向朝廷进贡,确实应该讨伐,但不能操之过急。上次出兵时间紧迫,战船也不坚固,已经失败了,这次应该改变策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把战船修好,训练好士兵,然后大张旗鼓地展示我们的实力,让倭寇听到风声后,自己做好准备。等过些年,他们疲惫了,我们再出其不意,乘着东风迅速进攻,一举拿下他们,这才是万全之策啊!” 皇上听了我的建议后,才消了气,停止了这次征讨。我还建议皇上,既然皇太子已经任命为中书,就应该让他领兵,监国理政,并且挑选正直贤能的人辅佐他,设立詹事、宾客、谕德、赞善等官职,保护他在左右,这样才能巩固皇室的根本。皇上非常赞同我的意见。
十九年,阿里海牙又上奏说征服了阿里海牙地区,抓了一千八百户百姓当奴隶。阿里海牙认为这是他征讨的战利品。皇上旨意说:“如果他们是投降的百姓,就应该把他们还给地方官;如果是征讨所得,那就让御史台记录在案,然后根据功劳赏赐有功之人。”阿里海牙还自己吹嘘说他的功劳比伯颜还大,应该赏赐他养老的田地。御史滕鲁瞻弹劾了他。阿里海牙为自己辩解,皇上就派使者去行省把他抓来审问。皇上说:“身为臣子,竟然敢这样欺骗我,滕御史有什么罪呢?”皇上立刻下令,使者最终还是回去了。
二十年,他因为生病请求进京朝见,进献了翻译的《资治通鉴》。皇帝就把它赐给了太子,在东宫经筵上讲读。他被任命为江淮行省左丞相。二十一年,他启程赴任。四月,他在蠡州去世,享年四十四岁。消息传到皇上那里,皇上非常悲痛惋惜。
他的儿子阿老瓦丁,是南行台御史大夫;孙子脱欢,是集贤大学士。
土土哈,他的祖先是武平北折连川按答罕山部族的人,从曲出迁徙到西北玉里伯里山,就以山名作为姓氏,把他们的国家叫做钦察。他们的地盘离中国有三万多里,夏天夜晚极短,太阳刚落下去就又出来了。曲出生唆末纳,唆末纳生亦纳思,他们世世代代都是钦察国主。
太祖征讨蔑里乞的时候,蔑里乞国王火都逃到了钦察,投奔了亦纳思。太祖派使者去劝说他,说:“你藏匿了我们丢失的射箭用的麋鹿,快还给我们,不然的话,祸患就要临头了!”亦纳思回答说:“逃脱的鹯鸟,在丛林中还能生存,我难道还不如草木吗?”太祖就下令派兵讨伐他。亦纳思已经老了,国内大乱,亦纳思的儿子忽鲁速蛮派使者向太宗投降。而宪宗奉命率领军队,已经到达了钦察的边境,忽鲁速蛮的儿子班都察率领全族投降。土土哈在征讨麦怯斯时立下战功。他率领一百名钦察人跟随世祖征讨大理,伐宋,以勇猛著称。他曾经侍奉在皇上身边,掌管尚方宝剑和马匹,每年都进贡马奶,颜色清澈,味道鲜美,被称为黑马奶,因此他所属的部族被称为哈剌赤。
土土哈是班都察的儿子。元世祖中统元年,父子俩一起跟着皇帝北征,都因为立功受到了皇帝的赏赐。班都察去世后,土土哈继承了父亲的职位,负责宫廷警卫工作。
后来,宗王海都造反了,元世祖觉得那是国家的根本地区,就命令皇太子北平王带着其他诸王去镇守。到了至元十四年,诸王脱脱木和失烈吉叛乱,到处抢掠,甚至把祖宗曾经用过的大帐都抢走了。土土哈带兵去讨伐他们,在纳兰不剌打败了他们的将领脱儿赤颜,还把被抢掠的各部族的人民都带了回来。应昌部族的只儿瓦台也造反了,脱脱木带兵去支援他,半路上遇到了土土哈,眼看就要打起来,土土哈先抓住了他们几十个侦察兵,脱脱木一看情况不妙,就撤兵了。之后,土土哈就消灭了只儿瓦台。他又追赶脱脱木他们到了秃兀剌河,追了三天三夜才回来。后来又在斡欢河再次打败了他们,夺回了被抢走的大帐,并且把各部族的人民都送回了北平。
至元十五年,大军再次北征,皇帝下令让土土哈率领一千钦察骑兵随军出征。他追赶失烈吉越过了金山,抓住了紥忽台等人献给皇帝。他还打败了宽折哥等人,身负重伤仍然奋勇作战,缴获了大量的羊、马和军需物资。回朝后,皇帝把他召到身边,亲自慰问他,赏赐了他金银酒器,还有银子一百两、金币九枚,以及一年四季穿的孙子辈的冠服一套,还有一只海东白鹘(一种珍贵的猎鹰)。皇帝还把夺回的祖宗大帐赏赐给了他,并对他说:“祖宗用过的大帐,不是臣子可以用的,因为你能把它夺回来,所以才赏赐给你。” 皇上还下过旨意:“钦察人中,那些是平民,那些是属于其他诸王的,都要分别登记造册,划归土土哈管辖,每户每年给两千贯钱,并且每年还赏赐粮食和布帛,要挑选那些勇敢的人,充实禁卫军。”
十九年的时候,他被授予昭勇大将军的称号,还担任了太仆院同知。二十年,他又改任卫尉院同知,同时兼管群牧司。他请求用自己手下的哈剌赤军队在京畿地区开垦荒地,皇上就下令拨给他霸州文安县四百顷土地,还给他增派了八百名新归顺的宋朝士兵,让他负责这些事情。
二十一年,皇上赏赐给他金虎符,还有金貂、裘帽、玉带各一件,一只海东青,一块水硙(一种盐场),以及近郊两千亩田地。此外,还把河东各路蒙古军中的四千六百名子弟兵划归到他手下。
二十二年,他被提升为镇国上将军,并担任枢密院副使。二十三年,皇上设立了钦察亲军卫,他就兼任了都指挥使,可以自行任命宗族亲属和将吏担任官职。
海都的军队攻打金山,朝廷下令让大将朵儿朵怀去抵御。
过了几年,宗王乃颜造反了,偷偷派人去联系也不干和胜剌哈,结果被土土哈抓住了,土土哈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报告给了朝廷。胜剌哈设宴邀请两位大将,朵儿朵怀准备去赴宴,土土哈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就拦住了他,胜剌哈的计谋没得逞。没过多久,朝廷下令让胜剌哈进京,本来打算让他走东路,土土哈就跟北安王说:“他管辖的地区在东边,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可就等于放虎归山了!”于是就让他改走西路。
后来有人说也不干要造反,大家想先把这事儿报告给朝廷,然后再出兵。土土哈说:“打仗讲究个迅速,如果他真的造反,咱们出其不意,就能直接拿下他;如果没造反,咱们就按约定撤兵。”当天就出发了,马不停蹄地赶了七天七夜,渡过秃兀剌河,在孛怯岭与也不干的军队交战,大获全胜,也不干只身逃跑了。
元世祖当年亲自征讨乃颜的时候,听说这事儿后,就派人命令土土哈去收拾乃颜的残余势力。土土哈沿着河往下走,遇到了叛王也铁哥率领的一万骑兵,打败了他们,缴获了很多战马,还抓住了叛王哈儿鲁等人,把俘虏押送到皇帝行在的地方,然后把他们杀了。钦察、康里等部族,从叛军那里投降过来的,都交给土土哈管,设立了哈剌鲁万户府,那些分散在安西各王部下的钦察人,也都归土土哈统领。
那时候成宗皇帝带着皇孙在北方驻军,朝廷下令让土土哈也跟着去。他们在哈剌追击乃颜的余党,杀了叛王兀塔海,彻底平定了他们的叛乱。
第二年,诸王也只里被叛王火鲁哈孙攻击,派人向朝廷求救。土土哈又跟着皇孙带兵去救援,打败了兀鲁灰的人马。回到哈剌温山,夜里渡过贵烈河,打败了叛王哈丹,彻底平定了辽左各部,设立了东路万户府。世祖皇帝很赏识他的功劳,把也只里妹妹塔伦嫁给了他。
话说公元1292年,也就是元世祖至元二十六年,土土哈跟着晋王去征讨海都。到了杭海岭,敌人早就在那儿占据有利地形等着了,咱们的军队打了败仗,就只有土土哈带着他的兵,冲锋陷阵,掩护晋王突围。追兵杀到的时候,土土哈就挑选精兵强将设下埋伏,等敌人来了个措手不及,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秋天七月,元世祖北巡,特意召见土土哈,还安慰鼓励他,说:“当年太祖皇帝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臣子,曾经一起喝过班术河的水来立下功勋,你今天的事迹,一点也不比他们差,你可要继续努力啊!” 回到京城后,元世祖大摆宴席款待群臣,又对土土哈说:“北方来的百姓说,海都这小子说:‘杭海那仗,要是咱们那边的将领都像土土哈那样,我们还怎么打?’”论功行赏的时候,皇帝本来想先奖励那些汉人官员,结果土土哈说:“按照惯例,应该先奖励蒙古将领。”皇帝说:“你不用谦虚,蒙古将领确实比你地位高,但论作战勇猛,难道也比你强吗?” 于是,皇帝就召集众将,根据他们的功劳大小分别赏赐。
一开始,元世祖灭了南宋以后,命令把建康、庐州、饶州一带的几千户人家编入哈剌赤户籍,又把抓获的1700户人家赏赐给土土哈,还给他儿子安排了个官职,让他负责管理这些户籍。公元1294年,也就是至元二十八年,土土哈上奏说:“哈剌赤军已经发展到上万人了,足够应付战事了。” 元世祖龙颜大悦,赐给他珠帽、珠衣、金带、玉带,还有一只海东青猎鹰,还赏赐他部下的士兵好多布匹。于是,土土哈就率领这上万哈剌赤军到汉塔海去打猎,边境上的敌人听说后,都吓得逃跑了。
公元1295年秋天,土土哈又攻打金山,俘获了海都的三千多户人家,然后回到和林。这时,皇帝下令让他去征讨乞里吉思。公元1296年春天,军队到达欠河,因为河面结冰,走了好几天才到目的地,结果把乞里吉思的五个部落的人马都抓了,然后驻兵看守。土土哈奏报了战功,被提升为龙虎卫上将军,还被授予枢密院印信。海都听说土土哈攻打乞里吉思,就带兵赶到欠河,结果又被土土哈打败了,还被俘获了将领孛罗察。
公元1294年,元成宗登基当皇帝了,因为边境情况比较紧急,皇上就下令免去他来京城朝拜的规矩。皇上还派人送给他500两银子、一套七宝金制成的壶、盘、盂各一件、一万贯钱、一个白色的毡帐篷,还有五峰驼。
到了冬天,皇上又把他召到京城,赏赐的东西更多了,额外又赏赐他手下的士兵一千二百万贯钱。到了元贞元年春天,他又被派去守卫北边。第二年秋天,一些依附海都的王爷带着军队投降了,边境百姓都吓坏了,乱糟糟的。他亲自跑到玉龙罕界去安抚百姓,解决他们的后勤补给问题,还把岳木忽等王爷带到京城去朝见皇上。皇上脱下自己的衣服送给他,还另外赏赐了他50两黄金、1500两白银、五万贯钱,以及轿子和车舆各一辆。
大德元年正月,他被任命为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同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奉命再次前往北方边境。 二月,他到达宣德府后去世,享年六十一岁。皇上追赠他金紫光禄大夫、司空官职,追封为延国公,谥号武毅,后来又加封为王。他一共生了八个儿子,第三个儿子叫床兀儿。
话说床兀儿,一开始是大臣的儿子,奉了皇帝的命令,跟着太师月儿鲁一起去打仗,在百塔山那儿打了胜仗,立了功,被封为昭勇大将军、左卫亲军都指挥使,官儿做得挺大。
大德元年,他继承了他爹的职位,领着北边好多军队,过了金山,去攻打八邻的地盘。八邻的南边有一条答鲁忽河,八邻的将领帖良台带着兵在河边扎营,砍树做成栅栏挡住河,保护自己。他们的士兵都下马跪坐着,拿着弓箭等着我们军队,箭射不到我们,马也过不去河。床兀儿就下令吹响铜号,全军一起大喊,声音震得山林都跟着颤,把敌人吓得够呛,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都赶紧上马准备跑路。 这时候,床兀儿就带兵渡过了河,河水拍打着岸边,木栅栏都被冲散了,他乘胜追击,追了五十里地,把敌人的兵马、帐篷都抢过来了。
接着,军队到了阿雷河边,碰上了海都派来支援八邻的将领孛伯的军队。阿雷河上有个高山,孛伯把军队摆在山上,我们的马不好往下冲。床兀儿就带兵渡过河,逼近他们,敌人的马很多都摔倒了,我们很快就打败了他们,追了三十多里地,孛伯就只身逃跑了。
第二年,北边的几个王爷,都哇、彻彻秃他们偷偷带兵去袭击火儿哈秃的地盘。那个地方也有很高很高的大山,敌兵占据着山头。床兀儿就挑选那些勇敢又擅长爬山的人,拿着长刀从四面山上攻打,把敌人的军队全歼了。
第三年,床兀儿回朝,成宗皇帝亲自脱下衣服赏赐给他,对他特别好,还封他做了镇国上将军、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官儿越做越大。之后,他又回到边境戍守。
那时候,元武宗还在当皇子的时候,就驻守在朔方,带兵打仗,所有军事计划都得先问问床兀儿。打起仗来,床兀儿总是冲在最前面。四年秋天,叛王秃麦、斡鲁思他们带兵侵犯边境,床兀儿在阔客之地迎战。还没摆开阵势呢,他就直接冲上去跟敌人厮杀,敌人根本抵挡不住,床兀儿一路追杀,追过了金山才回来。
五年,海都的军队越过金山南下,停在了铁坚古山,凭借地势险要据险自守。床兀儿赶紧带兵过去,把他们打败了。接着又跟都哇在兀儿秃之地对峙。床兀儿率领精锐部队冲进敌阵,两侧同时猛攻,杀敌无数,都哇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武宗亲眼看着这场战斗,忍不住感叹道:“哎呀,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勇猛的战斗,我以前还真没见过!”
这事儿传到朝廷,皇帝下令派御史大夫秃只他们到赤讷思之地,召集各路诸王和将领,询问这场战争的功劳大小。大家都说床兀儿功劳最大。武宗还下令让尚雅忽秃楚王公主察吉儿,以及使者带着功劳簿奏报朝廷,皇帝又亲自赏赐御用衣服,派使者送去。七年秋天,床兀儿入朝,皇帝亲自对他说:“你镇守北方边境,屡立大功,就算用黄金把你全身都装饰起来,也表达不了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皇帝赏赐了他很多衣帽、金银珠宝,还任命他为骠骑卫上将军、枢密院副使、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并且还赏赐给他一万兵马和四千万贯钱。
九年的时候,哇、察八儿、明里帖木儿这些王爷聚在一起商量,说:“想当年咱们太祖皇帝,那是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才打下这江山,统一了全国。可我们这些子孙后代却没能安安稳稳地享受这份成就,年年打仗,互相残杀,这不是自己毁掉祖宗基业吗?现在镇守边疆的将领,都是太祖皇帝的嫡亲孙子,我们跟谁争呢?再说,之前跟土土哈打仗没赢,现在又跟他的儿子床兀儿打仗也没啥成果,看来这是天意,也是祖宗的意思啊!不如派使者去请求皇帝下令罢兵,修复我们一家人的关系,让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年轻人健康成长,受伤疲惫的人们好好休息,这样也不枉太祖皇帝对我们子孙的期望了。” 使者到了京城,皇帝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于是明里帖木儿他们就罢兵回朝,朝廷还特地给他们设置驿站,方便他们来往。十年的时候,明里帖木儿被封为荣禄大夫、同知枢密院事,不久又升任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钦察左卫指挥、太仆少卿的官职都保留着。
成宗皇帝驾崩后,武宗皇帝正在浑麻出海边,床兀儿建议武宗皇帝赶紧回朝,稳定大局,以回应天下人的期望。武宗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当天就南下回朝。武宗皇帝登基后,赏赐给他成宗皇帝曾经使用的大武帐等物品,并且提升他为平章政事,仍然兼任枢密院、钦察左卫和太仆寺的职务。回边疆后,又重新封他为容国公,赐给他银印,还赏赐给他很多珍贵的衣服和虎豹皮之类的物品。至大二年,床兀儿入朝,皇上又加封他为句容郡王,并把他的印信换成了金印。皇帝说:“当年世祖皇帝征讨大理时所用的武帐和穿的珠衣,现在都赏赐给你,你可别推辞。”第二天,皇帝又把世祖皇帝乘坐的安舆赏赐给他,还说:“因为你知道你有脚疾,所以赏赐你这个。”床兀儿叩头哭着,坚决推辞说:“世祖皇帝用过的帐篷和衣服,我实在不敢承受,更何况是乘坐的安舆,我更不应该接受。皇上过分宠爱我了,我实在不敢接受。”皇帝看着左右的人说:“其他人可不知道推辞这些东西。”然后皇帝又另外吩咐有关部门,给他准备了马轿,让他可以乘坐马轿到宫门口。
宋仁宗当上皇帝后,老床兀儿就进宫朝见啦,皇上直接给他封了一堆官职,光禄大夫、平章政事、枢密院一把手,还兼任了几个禁军的指挥使,最后还加了个太仆少卿,官儿做到这份上,那真是风光无限啊!
延祐元年,床兀儿在亦忒海迷失的地方打败了叛军首领也先不花,赶紧派人把捷报送回京城,皇上龙颜大悦,赏了他好多好衣服。第二年,他又在赤麦干打败了也先不花派去的将领也不干和忽都帖木儿,一路追击,追到铁门关,在紥亦儿跟叛军主力干了一仗,又赢了!延祐四年,皇上考虑到他年纪大了,又立了大功,就把他召回京城,让他在中书省商量政事,还继续让他管着枢密院。大理国送来了象牙和金饰轿子,皇上直接赏给了他。皇上每次见他都让他坐下,每次吃饭都给他留一份,那待遇,跟皇室宗亲差不多!床兀儿经常说:“我得到了朝廷这么大的恩惠,我的子孙后代都应该用生命来报答国家!” 到至治二年,床兀儿去世了,享年六十三岁。后来,皇上又追封他为扬王。
他一共生了六个儿子:老大叫燕帖木儿,老二答剌罕官至太师、右丞相,还被封为太平王;老三撒敦当上了左丞相;老四答里继承了句容郡王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