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99年正月初一,那天是甲午朔,因为日食,朝廷免除了朝贺。日食的时候,太阳周围有光环,上面还有像气体一样的东西。

丙申日,云南行省上报说:罗甸归附后改名为普定府,隶属于云南省已经三十多年了。现在又设立罗甸宣慰安抚司,隶属于湖南省,这样很不方便,请求取消,还是把它划归云南省。皇帝批准了。

戊戌日,清州闹饥荒,就从陵州调拨四万七千八百石粮食赈灾。己亥日,皇帝任命太史令郭守敬兼任都水监的负责人,同时设置都水监少监、丞、经历、知事等八个职位。八作司原来只有六个官职,现在分成左右两个部门,增加了两个官职。

庚子日,江西行省左丞高兴上奏说:江西、福建汀州、漳州等地连年发生盗匪事件,老百姓都逃到山里去了,请求下旨招安,让他们回乡务农。福建的盐税,既设有盐运司,又设有四个盐使司,现在如果再设立提举司专门管理盐税,那么酒税就都交给地方官府管理比较方便。福建的银矿和铁矿也分别设立了提举司,这太冗余了,请求取消。皇帝都同意了。同时,还禁止商人私下用金银进行海外贸易。

壬寅日,因为武平发生地震,免除了去年四千五百三十六锭的税收,今年的税收按比例减少,只征收二千五百六十九锭。癸卯日,皇帝下令在邕州设立玉典赤阿里办事机构,方便粮饷运输,同时派轻兵前往逻思明州巡逻。同时,任命汉天师张宗演的儿子张与棣继承天师道,并提升利用监正为三品官。

甲辰日,皇帝下诏:江南各州县的学田,其收入由学校自行管理,除了春秋两季祭祀之外,用于供养老师和学生以及贫困的读书人。贡士的庄田,要查清数量,收归国库。乙巳日,皇帝赏赐诸王失都儿金子一千两。丙午日,河南、福建行省官员请求用汉语上奏,皇帝下令:用蒙古语回复河南,用汉语回复福建。同时,取消了河南宣慰司,将汴梁、襄阳、河南、南阳、归德都划归河南行省。又将湖广省的德安、汉阳、信阳划归荆湖北道,蕲州、黄州划归淮西道,并将淮东道三个宣慰司都划归河南省。荆湖北道宣慰司原来管辖辰州、沅州、澧州、靖州、归州、常德府,直属于湖广省。

根据葛蛮军民安抚使宋子贤的请求,皇帝下诏招抚尚未归附的平伐、大瓮眼、紫江、皮陵、潭溪、九堡等地的猫蛮各洞。戊申日,太阴犯岁星及轩辕左角(天象)。己酉日,兴州的兴安、宜兴两县发生饥荒,朝廷赈济了五千石粮食。取消了南雄、韶州、惠州三路录事司。壬子日,桓州到赤城之间的百姓告饥,朝廷按人口发放钱款赈灾。癸丑日,取消了四个宾库,恢复了会同馆,并新设织造段匹提举司五个。八番都元帅刘德禄上奏说:新归附的洞蛮十五寨,请求设置官府来管理他们。皇帝下令设立陈蒙、烂土军民安抚司。

江西行省官员伯颜、阿老瓦丁上奏说:蒙山每年上缴的银子是二万五千两。原来的规定是,炼银一两,可以免除役夫五斗田租,现在百姓负担越来越重,建议每炼银一两免除一石田租。皇帝说:“百姓已经很苦了,他们靠什么活下去呢!”于是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丙辰日,播州洞蛮因为户籍登记的事情,有人怀疑他们藏匿,皇帝下诏招集他们。任命行播州军民安抚使杨汉英为绍庆珍州南平等处沿边宣慰使、行播州军民宣抚使、播州等处管军万户,并赐予虎符。壬戌日,召回继承汉天师之位的张与棣到京城。

二月初一,金竹部落的首领带着二十七匹驴和马以及二十七张毡子来进贡。他请求减少进贡马匹的数量,皇上就下诏安抚了他,还赏赐给新归顺的黑蛮族人衣服和棉袄,让他们回去后,进贡最好的朱砂和雄黄,没有就算了。皇上还派人代替他祭祀山川、土地和四海。第二天,皇上给辉州龙山、里州和中等县的饥民发放了一个月的粮食。两天后,皇上在近郊打猎。皇上命令宿卫军和蒙古军中那些吃粗粮的士兵领到粮食,由宣徽院负责发放。再过两天,月亮运行到毕宿。皇上命令从通州、河西调运粮食,赈济东安、固安、蓟州、宝坻等县的饥民,并且禁止鞭打百姓的背部。

过了几天,斡罗思部落的三十一个首领带着十二万九千三百二十六户百姓前来朝贡。皇上又下令派使者到各地释放死刑以下的轻罪犯人。泽州献上了嘉禾(一种奇特的稻谷)。之后,皇上设立了管理高丽、女真和汉军的万户府,颁发了银印,总共管辖六千士兵。同时,任命泉州太卿亦黑迷失、邓州旧军万户史弼和福建行省右丞高兴为福建行中书省平章政事,率领两万士兵,乘坐大小五百艘船去征讨爪哇。

皇上又设立了征讨军的左右元帅府,设置了四个都元帅和两个副都元帅,以及其他的军官,每个人都佩带着虎符。皇上加封高丽王王睶为太保,并赐予他功臣的称号。皇上还下令,那些参与阿秃叛乱的诸王,朵罗带交给阔里吉思,脱迭出交给阿里,抄儿赤交给亦黑迷失,合麦交给亦黑迷失,让他们随军效力。对于参与合丹叛乱的诸王,纳答儿交给镇南王,聂怯来交给合剌合孙答剌罕,阿秃交给云南王,朵列秃交给阿里,八里带交给亦黑迷失,斡里罗和忽里带交给东海。皇上又下令发放义仓和官仓的粮食,赈济德州、齐河、清平、泰安州的饥民。

月儿鲁等人上奏说:“纳速剌丁灭里、忻都、王巨济勾结桑哥,为非作歹,他们篡改了纸币、官员选拔、盐税和酒税,导致民不聊生,江南地区负责核算的人员都催促百姓赶紧交税,百姓甚至卖妻卖女,祸及邻里。维杨和钱塘受害最严重,无辜丧命的人超过五百。起初百姓还以为是朝廷的命令,现在才知道皇上仁爱百姓,而让百姓遭受如此痛苦的,正是桑哥及其同党,百姓都恨不得吃他们的肉。我们认为,这三个人已经伏法,请求按照律法追究他们的同党,以告慰天下。”皇上准奏了他们的请求。牙亦迷失招募了一千四百三十六户无籍百姓,请求归入东宫,皇上命令他们耕种田地。枢密院官员暗伯等人请求,在襄阳给曲先塔林合剌鲁六百三十七户发放田地和农具,让他们耕种粮食。

皇上任命汪惟和为巩昌等二十四处的便宜都总帅,兼任巩昌府尹,并佩带虎符。御史台的月儿鲁、崔彧等人上奏说:“冯子振、刘道元揭发了桑哥同党的罪行,皇上命令省台官员和董文用、留梦炎等人商议。他们说:翰林学士们撰写《桑哥辅政碑》的人,廉访使阎复已经免官,其余的人请皇上裁决。”皇上说:“死的人就不追究了,活着的人不可饶恕。”乞台不花等人出使缅甸,皇上遥授他们左丞的官职。朝廷商议,由尚书代理,副手由郎中担任。皇上批准了。皇上禁止杭州放鹰。岁星犯轩辕大星。宣政院官员奏请,任命各路佛教都总统辇真术纳思为太中大夫、土蕃等处宣慰使都元帅。皇上命令将三百四十七户流民安置在益都的空地上,给他们提供耕牛、种子和农具,并为他们建造房屋。山东廉访司奏报说:棣州地区春天干旱还下霜,夏天又连日暴雨,饥民只能吃野菜树叶,请求赈济。皇上命令按照东平的例子,发放附近的官仓粮食,按人口发放。

三月十五号,皇上派脱忽思、侬独赤昔烈门去合敦奴孙界,跟驸马阔里吉思一起搞屯田。过了几天,枢密院的人说:“女直纳里哥那边要出兵,咱从合思罕三千新投降的军队里挑一千人去。”皇上先调了五百人,中书省赶紧准备船只和粮食,还成立了个征东招讨司。

又过了几天,御史大夫月儿鲁他们上奏说:“以前监察御史商琥推荐了一些在外面有声望的官员,比如胡祗遹、姚燧、王恽、雷鹰、陈天祥、杨恭懿、高道、程文海、陈俨、赵居信这十个人,应该把他们召到翰林院来,当顾问。”皇上说:“我还不太了解他们,等召来了再说吧。”

之后,中书省的人说:“京畿地区闹饥荒,今年的田租应该免掉。上都、隆兴、平滦、河间、保定这五个路供给的物资比其他地方多得多,今年的公赋也应该免掉。汉地的河泊归宣徽院管,除了进贡皇宫的以外,其他的应该取消限制,让老百姓方便取食。”皇上都同意了。

纳速剌丁灭里偷了十多万锭官民钱,忻都因为催收欠款逼死了五百多人,这俩都被处死了。王巨济虽然没贪污,但皇上觉得他和忻都是一伙的,也把他杀了。中书省和御史台一起把贪污罪定了十三等,其中枉法五等,不枉法八等,该判死刑的都报上来了。皇上说:“可以。”

接着,因为威宁、昌州等地闹饥荒,皇上拨了二千锭钱赈灾。然后,把大司农、同知宣徽院事兼尚膳监事铁哥,翰林学士承旨、通政院使兼知尚乘寺事剌真,都升为中书平章政事,原来的职务照旧。中书省的人说:“右丞何荣祖生病了,平章政事麦术丁干了很久了,请求让他免职,只领工资,别再管事了。”皇上同意了,任命阿里为中书右丞,梁暗都剌为参知政事。

中书省的人又说:“亦奚不薛和八番罗甸都设了宣慰司,又设立了都元帅府,地方很小,官却很多,应该把两个司和府合并成一个。”皇上同意了,还把亦奚不薛和思州、播州一起划归湖广省管辖,罗甸还归云南管辖,让八番罗甸宣慰使斡罗思他们当八番顺元等处宣慰使都元帅,佩带虎符。还遥授安南国王陈益稷为湖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佩带虎符,住在鄂州。

皇上去了上都,赏赐速哥、斡罗思、赛因不花等五十六个少数民族首领每人金纹绫绢七十九匹,还有弓箭、马鞍和马具。枢密院的人说:“延安、凤翔、京兆三路有三千士兵,桑哥把他们都遣散了,现在应该恢复他们的军籍,让他们在六盘山屯田。”皇上同意了。皇上还下令让都水监检查黄河的堤坝,取消河渡司。

宝庆路邵阳县的田租免了万三千七百九十三斛。杨琏真加被没收的土地和人口还给了他。当初,杨琏真加重金贿赂桑哥,私自掘开了宋朝的陵墓,盗取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一共掘了一百一十一座陵墓,杀了四个人,赃款达十一万六千二百锭,土地二万三千亩,金银、珠玉、宝器无数。朝臣们请求严惩他以儆效尤,但皇上还是饶了他一命,把他的土地和人口还给了他。隆兴府路闹饥荒,皇上拨了二千锭钱,又发放了粮食赈灾。

四月初几,阴历四月丙子日,月亮运行到氐宿,不太吉利。过了几天,己卯日,我又升官了,当上了三品典瑞监。为了增加收入,我下令放开甘肃的酒禁,但是要收酒税。过了几天,辛巳日,我又下令放开太原的酒禁,也是要收酒税。再过几天,辛卯日,我在云南各地设立学校,学校的老师都从四川请来。

五月初,甲午日,听说辽阳的水灾严重,女真族人饿肚子,我赶紧命令忽都不花从海路运送粮食去救济他们。丙午日,我又下令:云南边境地区的人来朝廷,如果不是刚归顺的,不准坐驿站的马,他们带来的马也不给草料。丁未日,中书省的大臣们告状说:有个叫冯子振的家伙,曾经写诗歌颂桑哥,还说了一些大话,桑哥倒台后,冯子振就告发那些写碑文歌颂桑哥的大臣们措辞不当,国史院的编修陈孚揭发了冯子振的阴谋诡计,请求免除冯子振的罪责,让他回家。我听了之后说:“那些写碑文的大臣们有什么罪?如果歌颂桑哥就是罪过,那朝中大臣谁没歌颂过他?我自己也歌颂过他!” 于是,我下令把杨居宽和郭佑的冤案平反,把他们的家产还给他们。我还把思州安抚司改名为军民宣抚司,归属湖广省管辖,并下令安抚因为人口普查而逃亡的人们,让他们安心生活。因为陕西的盐运司已经把酒税等税收交给州县了,所以我下令撤销陕西各地的子盐司,同时撤销东平路河道提举司,把它的职能并入都水监。己未日,龙兴路下的南昌、新建、进贤三县受水灾,免除四千四百六十八石田租。

这个月,真定府下的中山、新乐、平山、获鹿、元氏、灵寿几个县,河间府下的沧州、无棣县,景州的阜城、东光县,益都府下的潍州北海县,都发生了虫灾,桑叶都被虫子吃光了,养蚕业受到了严重打击。

六月初一,平江、湖州、常州、镇江、嘉兴、松江、绍兴等地的水灾,免除了元贞二十八年这年的田赋,一共是十八万四千九百二十八石粮食。 戊辰日,皇上下了道旨,允许和尚吃盐不用交税。己巳日,日本来跟咱们做买卖,结果路上遇到大风,三条船都坏了,只有一条船到了庆元府。

壬申日,江西的官员上奏说:“肇庆、德庆两路,封州、连州这四个地方,宋朝的时候属于广东,现在属于广西,这样很不方便,请求把它们再划回广东。”皇上同意了。铁旗城那边,有个叫昔折乙烈的人,带着他族里三千多户人家来投降了。甲戌日,朝廷设立了司籍库,官职是正五品,归太府监管,专门负责管理仓库里的物资登记。

丙子日,太宁路惠州地区连年旱涝,再加上徭役繁重,老百姓饿死了五百多人,皇上就下令拨款二千锭银子和一个月的生活粮食救济灾民,还派人去责问辽阳的官员阿散。壬午日,皇上命令把海南新归附的四个州的五百一十九个山寨,以及两万多户百姓,设立会同、定安两县,归属琼州管辖,并且免除他们两年的田赋。

癸未日,因为要出兵征讨爪哇,暂时禁止两浙、广东、福建的商人出海经商,等军队出发后再允许他们。丁亥日,湖州、平江、嘉兴、镇江、扬州、宁国、太平七路遭遇大水,免除了田赋一百二十五万七千八百八十三石粮食。己丑日,太白星犯了岁星(天象)。铁木塔儿、薛阇秃、捏古带、阔阔他们管辖的地区老百姓闹饥荒,皇上就下令拨给他们四千石米,其中铁木塔儿、薛阇秃各得两千石,捏古带、阔阔各得一千石,让他们用来救济灾民。

公元某年闰六月初一,我升职了,官拜上都兵马司四品,相当于大都的四品官。 几天后,辽阳、沈州、广宁、开元等地遭遇冰雹灾害,庄稼颗粒无收,朝廷免除了七万七千九百八十八石的田租。岳州华容县也发了洪水,免除了四万九千六十二石的田租。东昌路那边闹蝗灾。 接着,东安、海宁两地改隶属于淮安路。皇上说大都政务繁忙,税收工作就交给转运司管吧。通州造船的工作完成了,提举司也就撤销了。福建每年制造的象牙腰带也停造了。

接下来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先是荧惑犯了狗国(天象);然后有个回回人忽不木思来献宝,送来一颗大珍珠,皇上觉得没啥用就拒绝了。河西务地区闹水灾,朝廷拨发粮食赈济灾民。江北河南省刚成立,皇上就下令,江北所有城池都归属这个新省。汉阳也划归湖广省管辖。左江总管黄坚上奏说,他管辖区内有个叫黄胜的人,聚集了两万人,占据了忠州,请求朝廷调拨一万正规军和三千土兵,并推荐刘国杰去讨伐。黄坚还表示愿意自己再调拨一万人协助。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太平、宁国、平江、饶州、常州、湖州六路地区百姓生活艰难,朝廷也拨粮赈济。高丽也闹饥荒,国王派使者来求援,朝廷赐予他们十万石粮食。中书省的官员汇报说,今年江南海运的粮食,运到京师的一百五十万石,运到辽阳的十三万石,跟往年比,没有损失和短缺。

右江总管岑从毅因为年老多病而请求退休,皇上准了他的请求,并让他的儿子岑斗荣继承他的职位,授予他虎符,任命他为镇安路军民总管。广南西路安抚副使赛甫丁等人诽谤朝政,沙不丁还给他们送钱,他们还到处散布谣言,诬告省里的官员,足足有三十多件事。皇上认为这严重损害了朝廷的形象,下令逮捕这些恶党,依法处置。济南、般阳两地也发生了蝗灾。这个月,朝廷还下令廉访司巡视各地,劝导百姓努力耕作,发展农业和养蚕业。礼部尚书张立道和郎中歪头使从安南回朝,他们带来了安南的使臣阮代乏和何维岩。陈日燇进献表文,并按时进贡。

七月初一,那天是庚申日,皇上下了道旨,让史弼顶替也黑迷失和高兴,带一万人去征讨爪哇,还把这三个人叫到皇宫里来。同时,还派人去查查那些在鹰坊冒名领粮的人。

第二天,辛酉日,河北河南道的廉访司官员回到汴梁。癸亥日,大都城修建完成了。也里嵬里、沙沙尝签僧、道、儒、也里可温、答赤蛮这些人本来是当兵的,皇上发话了,让他们不用再当兵了。

甲子日,皇上又下了一道圣旨,严厉禁止牛马践踏庄稼。乙丑日,阿里主动要求自己造船,跟着张存一起去爪哇打仗,顺便去招降占城和甘不察。皇上赏赐阿里三颗珠子的虎符,给张存一颗珠子的虎符,还免除了阿里他爹布伯欠的三千锭斡脱钞。丙寅日,徽州路的录事司撤销了。免除了屯田租税一万二千八百一十一石。

辛未日,月亮犯了牛宿(天象)。壬申日,在社稷和义门内建了祭祀的坛,每个坛面宽五丈,高五尺,主要用白石砌成,再用五种颜色的土装饰,坛南边种了一棵松树,北边的墙上埋了坎壝垣(古代祭祀用的围墙),这些都按照古代的规矩来的,还另外建了斋房和门廊,一共三十三间房子。

戊寅日,黎族士兵百户邓志愿图谋叛乱,被处死了。庚辰日,皇上命令云南省按照福建、两广的模式,拟定所辖州县的官职设置,省里的官员要将选拔官员的姓名上报,然后皇上再发放任命诏书。

八月初一,那天是己丑日,赛甫丁被处死了,他的同伙被杖责后流放,家产也被抄没。 壬辰日(九月初九),皇帝下令让乐户(负责演奏音乐的户籍)和其他军户、民户一样,都得按规定交纳赋税。丁酉日(十月初七),辰星犯了右执法星,这是个不好的兆头。己亥日(十月初九),太白星犯了房宿,也是不祥之兆。辛丑日(十月十二日),宁夏府的屯田工作取得成功,屯田官脱儿赤因此升官了。壬寅日(十月十三日),朝廷把唐兀秃鲁花部下的阔彖赤,以及逃到西域蛮荒之地的人,都抓了回来。甲辰日(十月十五日),皇帝的车驾从上都回来了。

为了讨伐浙东的孟总把等贼寇,皇帝下令驻扎在福建的军队,都听从平章政事阇里的指挥调度。乙巳日(十月十六日),岁星犯了右执法星,又是一个不好的预兆。丙午日(十月十八日),采纳了郭守敬的建议,疏浚从通州到元大都的漕河,十四段河道都进行了疏通,动用了两万名军匠。同时还开凿了六条渠道,用来灌溉昌平等地。因为广济署的屯田地区之前闹蝗灾,后来又发大水,所以免除了今年九千二百十八石的田租。丁未日(十月二十日),也黑迷失请求和高兴一起征讨爪哇国,皇帝说:“也黑迷失熟悉海道,海上的事情就交给他负责,至于军事方面,就交给史弼吧。”于是任命史弼为福建等处行中省平章政事,统领出征的军队。

庚戌日(十月二十三日),高苑县的高希允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被处死了。壬子日(十月二十五日),皇帝下令塔剌赤和程鹏飞讨伐黄圣许,同时让刘国杰率领马军驻守。戊午日(十月二十九日),福建行省参政魏天祐献了个计策,动员一万人凿山炼银,预计每年可以炼出银子一万五千两。但是魏天祐在向朝廷输送银子的过程中,私吞了一百七十锭银子,御史台官员请求追究他的赃款,并且停止炼银,皇帝同意了。 燕南河北廉访司的衙门也搬回真定了。高丽和女真交界处的双城地区闹饥荒,皇帝下令让高丽王通过海运,用粮食去赈济灾民。同时,还取消了平滦州的禁酒令。皇帝下令不敦和忙兀鲁迷失率领军队征讨“八百媳妇国”。

九月初一,监察御史裴居安上奏说:月亮湖的盗贼案,一开始没出兵抓捕,等盗贼跑了才去惩罚老百姓,这做法不对。皇上就下令让大理寺派人去调查这件事。

九月初三,皇上命令安南国的使臣陈日燇亲自来朝廷。同时,任命湖南宣慰副使梁曾为吏部尚书,给他配上三颗珠子的虎符;任命翰林国史院编修陈孚为礼部郎中,给他配上金符,两人一起出使安南。山东东西道廉访司弹劾宣慰使乐实,说他盗取了库银一百二十锭,买了九百五十两库银,私自制造弓箭等军械,还收受了一百八十锭屯田钞,建议罢免乐实的职务。皇上准奏了。

九月初五,中书省的官员上奏说:茆灊、十围、安化等地新归附的洞蛮总共有八万人,应该设置管辖军民的机构,并任命蒙意、蒙世、莫仲文这三个当地人为长官,再任命吕天佑、塔不带为达鲁花赤。八番斡罗思招抚了光兰州的洞蛮,应该设立定远府,并任用他们推荐的秃干、高守文、黄世曾、燕只哥为达鲁花赤、知府、同知、判官。皇上说:“可以。”

九月初九,把沔州的州治迁到铎水县,废除新得州,设立通江县,恢复汉州绵竹县。沙州、瓜州的百姓迁到甘州,皇上命令在甘肃两地划定土地让百姓耕种,无力耕种的百姓就发放耕牛和农具。宁夏人口很多,但土地一半种着红花,皇上命令他们全部改种谷物小麦,以解决粮食问题。

九月十三,因为平滦路遭遇了大水和霜冻,免除两万四千四十一石的田租。九月十七,太白星犯了南斗星。皇上下令撤销云南行台,迁到西川,设立云南廉访司。九月十八,水达达、女直的百姓因为土地问题被驱逐的人,都被押送回原籍,分别编入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管理,让他们屯田。

九月二十,乌思藏宣慰司上奏说:由必里公叛乱后,驿站断了,百姓贫穷,无法缴纳赋税。皇上命令给乌思藏五个驿站,每个驿站发放一百匹马、二百头牛、五百只羊,都用银子折算;给七百三十六户军户,每户发放一百五十五两银子。九月二十三,根据宣政院的建议,设立乌思藏纳里速古儿孙等三路宣慰使司都元帅。

十月初一,皇上下了道旨,让福建廉访司的张师道赶紧进京。张师道到了之后,就请求皇上裁减朝廷内外冗员。皇上就让麦术丁、何荣祖、马绍、燕公楠等人跟张师道一起商量这事儿。没过几个月,张师道就升官了,当上了翰林直学士。

这时候,日本船到了宁波,想跟咱们通商。可他们的船上带着不少武器,让人有点担心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皇上就赶紧成立了都元帅府,让哈剌带兵去海边防备。皇上还下令疏浚浙西的河道,把河水引到海里去。

庚寅这天,两淮运使纳速剌丁因为收受商人贿赂,多给了他们很多盐,这事儿败露了,皇上下令严厉审问他。癸巳这天,皇上取消了上都的禁酒令。燕公楠建议说:“年底了,各行省的官员都要进京汇报工作,行台的官员也应该进京,汇报一下一年的政绩。”皇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批准了。

丙申这天,四川行省送来了七个洞蛮酋长,其中领头的叫向思聪,他们来京城朝见皇上。壬寅这天,皇上听从朱清、张瑄的建议,任命高德诚为管领海船万户,给了他双珠虎符,还让殷实、陶大明给他当副手,让他带兵出海。甲辰这天,信合纳帖音国派使臣来朝见皇上。广东道宣慰司也派人送来了暹罗国王进贡的金册。

乙巳这天,月亮犯井宿;丁未这天,月亮犯鬼宿。己酉这天,枢密院的官员说:“六卫的汉军万户,现在还剩六千户,咱们可以把他们分成三部分:两千五百户身体强壮,能骑马驾车,每队配备十五匹马和两辆牛车;五百户能驾车,每队配备三辆牛车;剩下的三千户,就专心训练作战,不用他们干别的活儿。剩下的六千户以外的人,就负责其他的杂役。这样,大家都能各司其职,军队也能更加精锐。”皇上觉得这个办法好,就下令执行。皇上还下令释放一些罪行较轻的囚犯。

癸丑这天,完泽等人说:“皇上赏赐给那些人的东西,总共有二十万锭,数量太多了。先赏赐的人把东西都拿走了,后面的人就没什么可赏赐的了,很不公平。现在我们算了一下,怯薛带、怯怜口、昔博赤、哈剌赤这些近侍人员,上等赏赐以二百户为标准,中等的一半,下等再减半,从下等里挑出最穷的人每年额外赏赐一些,这样就不会不公平了。一年全国的收入是二百九十七万八千三百五锭,今年已经收到的才一百八十九万三千九百九十三锭,其中有些还没运到京城,有些给了军队,有些给了织造局发放工资,从春天到现在,一共支出三百六十三万八千五百四十三锭,支出已经超过收入六十六万二百三十八锭了。怀孟竹课,一年能收一千九十三锭,尚书省把这个税收分摊到老百姓身上,老百姓苦不堪言,应该取消这个税收。”皇上对他们的建议都很满意,都采纳了。皇上还命令赵德泽、吴荣带领二百四十户逃亡的奴隶和无主的人,到广宁、沈州去开荒种地。乙卯这天,月亮犯氐宿。

十一月庚申这天,在岳州华容县,发放了2125石粮食救济灾民,这可是真真正正的雪中送炭啊!

壬戌这天,天象显示“太阴犯垒壁阵”,这可是个不太好的兆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戊寅这天,枢密院上奏说:“一个卫的军队有一万人,以前曾调拨两千人去屯田,木八剌沙上都屯田两年已经有了收获,现在打算再增加一千人。”皇帝批准了这个请求,看来是准备加强边防力量了。

己卯这天,天象又出现了“太阴犯太微东垣上相”,这又是天象预兆,不知道是吉是凶。癸未这天,朝廷下令禁止私自渡河,并且命令各关口加强检查,严厉打击走私和犯罪活动,看来是加强了社会治安管理。丙戌这天,来自提省溪、锦州、铜人等地的洞酋长杨秀朝等六个人来朝见皇帝,还进献了一些土特产,算是表达了他们的忠心和臣服吧。

十二月庚寅那天,中书省的官员们说:“皇孙晋王甘麻剌以前在云南镇守的时候,朝廷给了他梁王的印信。现在他晋封为晋王了,请求给他晋王的印信。另外,北安王府的尉也里古带和司马荒兀,都任命为晋王的中尉;再任命不只答鲁带和狄琮为司马。金齿地区正好处于忙兀秃儿迷失带兵出征的必经之路上,需要供应军需粮草,所以我们决定设立木来府。” 皇上就下令应昌府拨给乞答带五百石粮食,用来救济灾民。

癸巳这天,中书省的官员们又说:“宁国路有六百户百姓在开山采银,每年上交白银二千四百两。这些银子都是他们到市场上买的银子来交官府,他们根本没在山上采矿,请求朝廷取消这项赋税。”皇上说:“可以。”庚子这天,月亮犯井宿。甲辰这天,月亮犯太微西垣。

己酉这天,以前的麓川路军民总管达鲁花赤阿散男布八和赵升等人,把木忽鲁甸金齿土官忽鲁马男阿鲁请来觐见,阿鲁献上了当地的土特产。阿鲁说他那地方东南方向还有大约二十万没归顺朝廷的人民,他们都很想归顺朝廷,请求皇上颁发诏书,让布八和赵升去劝说他们。皇上同意了。壬子这天,皇上下令中书省按照乌思藏站的标准,给合里站和忽必站拨付马牛羊,总共花费白银九千五百两。丁巳这天,皇上下令都水监修缮保定府沙塘河的堤坝。

这一年,皇上赏赐皇子、皇孙、诸王、宗室亲戚、禁卫军和边疆将士等,白银共计四十六万六千七百十三锭。又给军士发放了五千五百二十三石零散的口粮,还用白银三十六万八千四百二十八锭赈济那些缺粮的军士。皇上还下令让国师、僧侣、咒师举行七十二次佛事活动。这一年共判决死刑七十四人。

正月壬戌这天,朝廷下令派使者去招抚漆头和金齿蛮族。

第二天乙丑,朝廷下令福建地区不得再捕猎隼鸟。戊戌日,和林的汉军四百人,留下了一百人驻守,其余的人都被安排去杭海地区耕种屯田。丙寅日,月亮运行到毕宿,发生了“太阴犯毕”的天象。朝廷下令中书省裁减冗员,全国各地官府共计二百五十五个部门,裁减官员六百六十九人。丁卯日,安西王请求恢复常侍的职位,但是没有得到批准。云南的延庆司被撤销,洛波和卜儿两位蛮族首领被遥授知州的职位,并且分别被赐予了皇帝的诏书。

戊辰日,枢密院的官员上奏说:“兀浑察部的兀末鲁罕军队,每年需要运输六千四百二十六石粮食供给,算上运输费用,总共需要一万二千八百五十二锭钞票。”朝廷认为边境地区没有战事,就下令让军队就地屯田自给自足。庚午日,洞酋长杨总国等人来朝见皇帝。捏怯烈女直族有两百人靠打渔为生,朝廷下令说:“与其在水里打渔,不如努力耕田,就给他们发放买牛的钱和农具,让他们耕田。”

甲戌日,河南江北行省平章伯颜上奏说:“扬州忙兀台设立的屯田,共有四万多顷土地,除了官府种植的田地以外,应该允许百姓开垦耕种。扬州盐务转运司设立了三重官府,应该精简机构,只留下管勾一职。襄阳过去一直吃京兆府的盐,但是考虑到水陆运输的便利程度,不如改吃扬州的盐。蔡州距离汴梁路途遥远,应该升格为散府,并将颍州、息州、信阳州、光州划归蔡州管辖。”朝廷都采纳了他的建议。广州被升格为上路总管府,纳速剌丁灭里设立的鱼盐局被撤销,江西兴国路被划归湖广行省管辖。

乙亥日,追谥皇太子为明孝太子。丙子日,西番地区的三个蛮族首领来朝觐见,朝廷分别授予他们蛮夷军民的官职,并且任命招谕人张道明为达鲁花赤。丁丑日,月亮运行到氐宿,发生了“太阴犯氐”的天象。戊寅日,朝廷下令将原来隶属于乃颜和胜纳答儿的女直户四百户,他们白白领取俸禄,现在命令他们去扬州屯田。庚辰日,岁星运行到左执法的位置,发生了“岁星犯左执法”的天象。朝廷设立了豪州和懿州七个驿站。辛巳日,设立了从辽阳路庆云到合里宾的二十八个驿站,每个驿站配备三十头牛和七辆车。壬午日,淮西道宣慰使昂吉儿,被发现贪污了六百锭钞票、四百五十两银子和两匹马,朝廷下令由省台和达鲁花赤进行审讯。丁亥日,朝廷派使者去祭祀岳渎、东海和后土。

二月初几,皇上应了阿老瓦丁和燕公楠的请求,任命杨琏真加子宣政院使暗普担任江浙行省左丞。皇上还下令说:“上都管仓库的人没有固定的工资和俸禄,所以才会贪污受贿,应该从六品、七品官员中选拔人来担任,给他们发放工资。” 高丽国王王睶请求改名,改名叫昛,高丽的签议府也请求升格为签议司,并获得二品官印,皇上都答应了。

皇上还下令减少河南和江浙的海运粮食,减少四十万石。中书省增设了两个检校官员的职位。免除了大都今年的赋税。又增加了上都屯田的军队一千人,发放农具和购牛的钱钞五千锭,由木八剌沙董管辖。皇上还下令把只速灭里和鬼蛮的人民编入詹事院管理。

壬辰日,月亮犯了毕宿。丙申日,皇上把江淮行枢密院官员不怜吉带进来的鹰给没收了,还下令禁止军官捕猎骚扰百姓,违者要治罪。丁酉日,回回人孛可马合谋沙等人献上了一颗很大的珍珠,想要换取几万锭的钱钞,皇上说:“这珍珠有什么用!应该把这些钱用来救济穷人。” 皇上又下令拨付十万石海运粮食给辽阳的戍边士兵,还告诫辽阳的官员薛阇干,让伯铁木部钦察等自己耕种捕鱼,不用再供应粮食了。

甲辰日,中书省的官员上奏说:“皇上通过侍臣传达给官员的旨意,前后已经有七十道了,我想精简一下,那些不合适的旨意,我不敢奉诏执行。”皇上说:“那些旨意大部分都不是朕说的,凡是来奏报的,朕只是让你们去传达,能不能用,你们自己看着办。” 官员又说:“今年给上都、大都以及甘州、西京的军饷,费用巨大,从现在开始,赏赐应该暂时停止。”皇上同意了。乙巳日,火星犯了天街。丁未日,皇上到上都巡幸。

皇上任命新归顺的洞蛮吴动鳌为潭溪等地的军民官员,赐予金符。又拨给新归顺的军队三百人,每人发放钱钞十锭,让他们在真定屯田。庚戌日,月亮犯了牛宿。辛亥日,皇上命令总帅汪惟和率领三千军队征讨土番,又调集陕西、四川的军队一万人,由行枢密官明安答儿统领,征讨西番。皇上还下令,因为韶州和赣州相距遥远,所以在赣州行院增设一名官员,驻守韶州。 皇上又重新设立了云南行御史台。皇上还下令在沿海设立水驿站,从耽罗到鸭渌江口,一共十一处,由洪君祥负责。癸丑日,金星犯了垒壁阵。

江西行院官员月的迷失上奏说:“江南的豪强地主大多庇护盗贼,应该诛杀首恶,把其余的人迁徙到内地县份。”皇上同意了。皇上还下令严格禁止江南地区制造兵器。

三月庚申这天,皇上把枢密院同知升为枢密院事,然后让平章政事范文虎负责疏通漕河。平章政事李庭带着军队护送皇上去了上都。结果上都城墙被雨水冲坏了,皇上就下令调动三万侍卫军去修,还让中书省负责发放工钱。甲子日,皇上下令全国征收十万匹马。己巳日,设立了行大司农司。洪泽、芍陂的屯田,以前一共设有四处万户,皇上现在决定保留两处,另外再设立二十处民屯。辛未日,天象显示太阴星犯氐宿。

四月己亥这天,行大司农燕公楠和翰林学士承旨留梦炎上奏说:杭州、上海、澉浦、温州、庆元、广东、泉州这七个地方要设立市舶司,但是泉州的税收是货物价值的三十分之一,其他地方都是十五分之一,他们请求把泉州的税率作为标准。皇上同意了。同时,把温州的市舶司并入庆元,杭州的市舶司并入税务司。江南行大司农司从平江府搬到了扬州,同时负责管理两淮地区的农事。朝廷精简了八番地区的州县官员,撤销了徽州录事司。皇孙晋王被册立,设立了内史府。皇上还下令,所有二品以上官员的府邸,今后要和各部门的公文往来保持联系。巩昌地区的二十四座城池,按照以往的惯例,从总帅汪氏家族的兄弟、子侄中选拔两人担任官员。壬寅日,枢密院的官员说:“去年征讨瓜哇的军队有两万人,每人发放两锭钞票,但后来只去了五千人,应该把剩下的三万锭钞票收回国库。”皇上说:“不是因为人选不行,而是朕自己叫停的,不用追究了。”癸丑日,天象显示太白星犯填星。广东肃政廉访司重新在广州办公。甲寅日,皇上派使者去招抚暹罗国。斡罗思请求让他兼管八番地区见户合思、播州的百姓,把宣慰司迁到辰州、沅州、靖州,除了常年赋税之外,每年还要上缴三千锭钞票,皇上没有同意。光州的蛮人光龙等十二人,邦崖王文显等二十八人,金竹府的马麟等十六人,大龙番秃卢忽等五十四人,永顺路的彭世强等九十人,安化州的吴再荣等十三人,师壁散毛洞勾答什王等四人,都被授予蛮夷官职,皇上还赐给他们玺书,让他们回去了。皇上还下令在江南拆除各地的道观和圣祖天尊祠。

五月初一,那天是丙辰日,皇上大手一挥,给四部更番卫士发了上万匹马,又给了他们的必阇赤(注:元朝官职)四百匹马。 这真是大手笔啊! 到了壬戌日(五月初九),云洞那边的蛮族首领跑来投降了。癸亥日(五月十一),括思、播州那些地方,那些以前是宋朝军队的人,都投降了。丙寅日(五月十四),皇上下了道旨,派官员和行省官员一起,好好查查那些蛮夷的军民官员。 因为江南老百姓对杨琏真珈意见很大,皇上就把他儿子,江浙行省左丞杨普给撤了职。 因为浙江西部发了大水,淹了不少田地,造成了灾害,皇上就下令让有钱人雇佣佃户,疏通水道,解决水患。辛未日(五月十九),皇上还下令,僧寺的旅店,商贾的住处,都要按照规定收税。丁丑日(五月二十二),中书省的官员上奏说:“上都的工匠,有两千九百九十九户,每年要吃掉一万五千二百多石的官粮,应该挑一些不重要的,让他们去大都谋生。”皇上同意了。甲申日(五月二十六),真定路深州静安县发了大水,百姓都饿肚子了,就从义仓里发了二千五百七十四石粮食赈灾。

六月初九,那天是丙戌日,皇上命令从河西的质子军里挑选八百精锐,给他们配齐铠甲、马鞍、马勒,还有狐皮貉皮做的衣服,派他们去支援皇孙阿难答出征。己丑日(六月十二),岁星犯了左执法(注:天象)。庚寅日(六月十三),皇上下了道旨,说云南的旦当地区,还是应该归西番宣慰司管辖。 同时,把淮西的蕲州、黄州等路,划归到河南江北行省管辖。丙申日(六月十七),太阴犯了斗(注:天象)。乙巳日(六月二十),皇上把皇太子的宝剑授予皇孙铁穆耳,让他统领北方的军队。己酉日(六月二十四),皇上下令疏浚太湖。壬子日(六月二十七),大兴县闹蝗灾;易州下冰雹,冰雹大的跟鸡蛋似的!

七月初几,皇上下了道旨,让中书省派一个人去负责修国史。过了两天,又下旨让皇曾孙松山去云南当大官,还赐给他梁王的印信。 皇上还下令免除福建每年上交的皮货和泉州的丝织品。 再隔几天,皇上派鹤庆府的官员昔宝赤带着圣旨去招降那些还没归顺的蛮族部落。 这天晚上,月亮还遮挡了建星(天上的星星)。之后,皇上又派刘国杰跟着诸王亦吉里一起带兵去征讨交趾。 同时,免除了云南屯田军的欠税,数目可不少,有一万石呢! 又过了几天,皇上任命月失察儿当枢密院的官员。 之后,皇上给新开通的漕河取了个名字,叫通惠河。 又过了几天,皇上把只儿合忽淘汰掉的一些乞丐,大概七百户,安排到合思合的地方去屯田。 这期间,月亮还遮挡了鬼星(天上的星星)。

八月初几,皇上把那些荒废的、没人认领的田地都收归国有,然后让那些流民、漏籍的人去那里屯田。 过了几天,奉命出使安南国的梁曾和陈孚,带着安南国的使臣陶子奇和梁文藻一起回来了。 皇上还下令让福建行省把之前去爪哇打仗的士兵送回家。 这天晚上,辰星还犯了太微垣西垣上将(天上的星象)。 之后,皇上给安西王府的断事官发了印信。 这天晚上,月亮又遮挡了毕星(天上的星星)。 又过了几天,湖广行省的官员说海南和海北有很多荒地,可以开垦屯田,皇上就下令设立镇守黎蛮海北海南屯田万户府来管理这些屯田。 这天晚上,月亮又遮挡了鬼星(天上的星星)。 营田提举司管辖的177顷屯田被水淹了,皇上就免除了这部分的租税,一共是4772石。

九月初一,那天是癸丑日,皇帝从上都回来了。戊午日,皇帝下令,让各地的达鲁花赤和总管们负责驿站的修缮工作。己未日,明安答儿带着一万大军去征讨吐蕃,吐蕃那边派使者来请求带走茂州先附寨的官员进京,但皇帝没答应。乙丑日,设立了海北海南的博易提举司,税收按照市舶司的办法来收。丙寅日,让金齿人回去了。丁卯日,月亮犯了毕宿(这是天象)。癸酉日,皇帝下令,用御史台没收的赃款五万锭,接济那些贫困的卫士。辛巳日,登州闹蝗灾,恩州发大水,百姓没吃的,朝廷就拿义仓里的米发放赈灾,一共五千九百多石。

冬十月初一,那天是癸未日,皇帝任命侍卫亲军千户张邦瑞为万户,给他佩带虎符,让他率领六盘山的一千士兵,加上皇子西平王等人的军队,一共一万人,去西边征战。皇帝还赏赐了参与疏浚冠城河的军官每人一套衣服;赏赐了交趾人陶子奇等十七人冬衣,让他们在荆南安置下来。戊子日,皇帝下令修缮汴河堤坝。己丑日,皇帝派兵部侍郎忽鲁秃花等人出使阁蓝、可儿纳答、信合纳帖音三国,还赏赐信合纳帖音酋长三颗珍珠和虎符。庚寅日,皇帝在太庙举行祭祀活动。这时候,彗星进入紫微垣,一直到斗魁,光芒有一尺多长,足足一个月才消失。丙申日,火星犯了亢宿(这也是天象)。己亥日,月亮犯了天关星。辛丑日,月亮犯了井宿。壬寅日,皇帝下令减低米价,方便京城里的饥民买米,那些孤寡老人等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朝廷直接给他们米。甲辰日,皇帝下令大赦天下。戊申日,所有僧官,只要有妻子的,都让他们还俗。因为段贞在开河和修建仓库方面有功,所以皇帝提升他为平章政事。庚戌日,开始制造象蹄掌甲(一种武器)。辛亥日,皇帝禁止江南各州县以乞养的名义贩卖良家子弟,以及强迫平民买卖的行为。滦河水患平息后,免除了田租一万一千九百七十七石。广济署发生水灾,损坏了屯田一百六十五顷,免除了田租六千二百一十三石。

十一月一号,也就是壬子朔日,德安府改隶属黄州路了。 这天,又发生了件事儿,有个叫孙民献的家伙,之前就巴结过桑哥,帮着干坏事,后来当了上都留守司的同知,还收受贿赂,少给属下官员发放粮饷。皇上知道了,下令抄了他的家,没收了他的财产和家奴。 更糟糕的是,潭州有个叫吕泽的告了他一状,说他特别狠毒,结果孙民献被拷起来,押送到湖广,按照吕泽的举报,好好查办他。

当天还办了另外几件事儿,就是设立了海北海南道肃政廉访司,管辖雷州。 庚申日(就是之后几天),皇上还下令中书省,以后出征的军队,不许再用那种强买强卖的方式,去麻烦老百姓的家属了。 之后几天,乙丑日,月亮犯了毕宿;乙卯日,月亮又犯了井宿,都是些天文现象。戊辰日,因为金齿木朵甸的人口增加了,所以设立了下路总管府,还给那里的首领赏赐了双珠虎符,那可是相当荣耀的象征啊!

真定路达鲁花赤合散,他上书说:“廉访司的官员查处地方官员太严厉了,请求让地方官员也来审查廉访司的文书档案。”皇上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庚午日,月亮又犯了鬼宿。 为了减轻负担,皇上免除了江南都作院的军匠们去出征。丙子日,火星犯了钩钤;戊寅日,木星犯了亢宿;这些都是天文异象。最后,己卯日,河南江北行省的平章伯颜升职了,进了中书省当平章政事,官位还在帖哥、剌真、不忽木之上呢!

十二月丁亥那天,皇帝下令禁止汉军轮换值守的士兵倒卖军械。辛卯这天,武平路达鲁花赤塔海上奏说:“女真地区现在局势还不稳定,就算只有一个贼人入侵,老百姓也会四处逃散,我希望能够前往安抚他们。”皇上就任命塔海为辽东道宣慰使。壬辰,中书左丞马绍生病了,就由詹事丞张九思代替他。乙未,发生天文异象,太阴星犯井宿。朝廷派遣使者督促思州、播州,以及镇远、黄平等地,征调宋朝旧军八千人,一起出征安南。庚子,平章政事亦黑迷失、史弼、高兴等人打了败仗回来了,皇上对他们进行了杖责,并没收了他们家产的三分之一,以示惩戒。癸卯,朝廷下令没收桑哥名下的三百九十一顷八十余亩官田,拨给阿合兀阑所管辖的匠户使用。丙午,任命铁赤、脱脱木儿、咬住、拜延四人为安西王傅(安西王的老师)。

这一年,全国共有路、府、州、县等2338个行政单位:路169个,府43个,州398个,县1165个,宣抚司15个,安抚司1个,寨11个,镇抚所1个,堡1个,各甸部管辖的军民官73个,长官司51个,录事司103个,巡院3个。全国大小官府共计2733处,其中随驾的官员有221人;全国官员总数为16425人,随驾的官员有1684人。全国户数为1402760户。这一年,按照惯例,皇帝赏赐了皇后、亲王、公主。还赏赐给各位大臣羊马和钱财,共计钞票434500锭,币55410锭;周贫乏地区也得到了赏赐,共计钞票37520锭。这一年,举行了51次佛事活动祈福。真定、宁晋等地遭受了水灾、旱灾、蝗灾、冰雹等自然灾害,受灾地区共有29个。这一年,处决了40个死刑犯。

三十一年春正月壬子朔日,皇帝身体不适,免除了朝贺仪式。癸亥日,知枢密院事伯颜从军中回到京城。庚午日,皇帝病情严重恶化。癸酉日,皇帝驾崩于紫檀殿。在位35年,享年80岁。亲王和大臣们派人向皇孙报丧。乙亥日,皇帝灵柩起运,葬于起辇谷,与其他皇帝合葬。

四月,皇孙到了上都。十五号,他登基当了皇帝。十七号,中书右丞相完泽和文武百官商量着要给新皇帝上尊号。二十一号,就开始在都城南边七里地的地方修建祭坛。二十三号,派司徒兀都带、平章政事不忽木、左丞张九思带着百官去南郊祭天,请求给皇帝上尊号。

五月初五,派摄太尉兀都带拿着册子,正式给皇帝上尊号,叫“圣德神功文武皇帝”,庙号“世祖”,咱们老百姓尊称他为“薛禅皇帝”。同一天,完泽他们还商量着给先皇后弘吉剌氏上尊号,叫“昭睿顺圣皇后”。

世祖皇帝心胸宽广,很会用人,而且信任儒家学者,他用这些人的才能把蛮荒之地变成了文明之地,还制定了各种制度和典章,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国家管理体系,他的功绩和规划都非常宏大远见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