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离琼州很近,顺风航行一天就能到。元世祖至元年间,广南西道宣慰使马成旺曾经请求朝廷派三千士兵、三百匹马去征讨占城。十五年的时候,左丞唆都派人去占城打探情况,回来报告说占城国王失里咱牙信合八剌麻哈迭瓦有归顺的意思,于是朝廷就下诏赐给他虎符,授予他荣禄大夫的官职,封他为占城郡王。十六年十二月,朝廷又派兵部侍郎教化、总管孟庆元、万户孙胜夫和唆都等人前往占城,命令占城国王入朝觐见。
十七年二月,占城国王保宝旦拏啰耶邛南詙占把地罗耶派使者进贡,并上表表示臣服。十九年十月,朝廷因为占城国王孛由补剌者吾以前派使者来朝,称臣表示归顺,所以就命令右丞唆都等人到占城设立行省,用来安抚当地。可是后来,孛由补剌者吾的儿子补的篡夺了王位,不肯归顺朝廷,还抓了去暹罗宣慰的万户何子志、千户皇甫杰,以及去马八儿宣慰的宣慰使尤永贤、亚阑等人,他们路过占城的时候都被抓了,所以朝廷就派兵去征讨占城。皇帝说:“老国王没有罪,造反的是他儿子和一个蛮人。只要抓到这两个人,就按照曹彬当年平定南汉的办法处理,老百姓一个都不能杀。”
十一月,占城行省的官员率领军队从广州出发,乘船前往占城港。占城港口北边紧挨着大海,海边还有五个小港口,通往占城的大州,东南面是山,西边是木头做的城墙。官兵们沿着海岸驻扎。占城军队在木头城里严阵以待,城墙周长大约二十多里,他们建造了楼房棚屋,还架设了一百多座回回式的三梢炮。此外,在木城西边十里处还修建了一座行宫,孛由补剌者吾亲自率领重兵驻守,以作支援。行省派都镇抚李天祐、总把贾甫去招降他们,去了七次,他们始终不肯投降。十二月,招降真腊国的使者速鲁蛮请求前往招降,又和李天祐、贾甫一起前往,收到了占城方面的回信,信上说:“我们已经修好了木头城,准备好了武器和士兵,已经约定好时间要开战了。”
正月二十,省里下令,大军要在十五号半夜出发攻城。到了那天,就派琼州安抚使陈仲达、总管刘金、总把栗全带着一千六百人,从水路攻打木城的北面;总把张斌、百户赵达带着三百人攻打东面的沙觜;省里派的三千官兵则分三路攻打南面。船队一直走到天亮才靠岸,结果被风浪打坏的船有十七八艘。
敌人打开了木城南门,插上旗帜擂起战鼓,一万多人冲出来迎战,还有几十个骑着大象的,也分三队迎战,双方箭石乱飞,好不激烈。从早上卯时打到中午午时,敌人被打败了,官兵攻入木城,又和从东北方向来的部队会合夹击敌人,杀死的和淹死的有几千人。守城的和负责后勤保障的几万人全都溃散逃跑了。国王丢下行宫,烧了粮仓,还杀了永贤、亚阑等人,带着他的大臣逃进了山里。
十七号,我们整顿兵马,攻打大州。十九号,国王派使者来求降。二十号,军队到达大州东南,就让使者回去,答应他们投降,可以免罪。二十一号,我们进入了大州。又派了一个叫博思兀鲁班的人来说:“奉国王之命,国王和太子随后就会来。”省里就发文召他们来,官兵又驻扎在城外。
二十三号,国王派他的舅舅宝脱秃花等三十多人来,带着国王的信物——二百匹杂色布、三锭大银、五十七锭小银、一瓮碎银作为抵押,来表示臣服。他还献上九节金叶标枪,说:“国王想来,但是生病了,暂时来不了,先派人送来这杆枪,表示诚意。长子补的过三天想来拜见。”省里的官员拒绝接受这些东西。宝脱秃花说:“你们不接受,就是看不起我们!”省里觉得不能一直拒绝,就先收下,然后向上级汇报。
宝脱秃花派他的第四个儿子利世麻八都八德剌和第五个儿子世利印德剌来见官府的人,意思就是说:“我们之前有十万大军,所以才想打仗。现在都打败散了。听说那些逃兵说,补的(指补将)都被打死了,国主脸上也中了箭,现在伤势稍微好些了,他很惭愧也很害怕,所以不敢亲自来见,先派我们两个儿子来商量一下进京朝见的事。” 官府的人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王子,就让他们先回去了。然后官府就通知宝脱秃花,让他赶紧投降,还说派人去探望他,顺便问候一下他的病情。于是就派了千户林子全、总把栗全和李德坚一起过去看看情况。
结果那两个王子在路上就先跑回去了。林子全他们进了山,走了两程路,宝脱秃花就派人出来阻拦他们,最终林子全他们也没见到宝脱秃花。宝脱秃花对林子全说:“国主他磨磨唧唧不肯投降,现在还扬言要杀了我,你们回去告诉官府,他们要来就来,要是不来,我就把你们抓回去!”林子全他们只好回营。当天,宝脱秃花又杀害了何子志、皇甫杰等一百多人。
二月初八,宝脱秃花又来了,自己说:“我爷爷、伯父、叔叔以前都是这儿的国王,轮到我哥哥的时候,我杀了他夺了他的位子,他还砍掉了我的两个大拇指。我对他恨之入骨!我想抓住孛由补剌者吾、补的父子,还有大拔撒机儿献给朝廷。请赏赐我元朝的官服。”行省就给了他衣服帽子,还安慰他让他去办事。
十三号,占城国的唐人曾延他们跑来报告说:“占城国王逃到州城西北的鸦候山,聚集了三千多兵,还在招募其他郡的兵,兵还没到齐,过几天就要和官军打仗了。国王怕唐人泄露消息,要把他们都杀掉,曾延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就逃出来了。”
十五号,宝脱秃花带着宰相报孙达儿和撮及大师等五个人来投降了。行省官员把曾延他们带过去,宝脱秃花质问他们:“你们是奸细!把他们抓起来!国王的军队都溃散了,还敢再打仗吗?”他又说:“现在还有十二个州郡没投降,每个州派一个人去招降他们。旧州的水路,请行省和陈安抚,还有我和宝脱秃花各派一个人坐船去招降和攻打。陆路就请行省官员陈安抚和我一起去抓国王、补的,攻打他们的城池。”行省还相信他的话,调了一千兵驻扎在半山塔,派子全、德坚他们带一百兵,和宝脱秃花一起去大州讨伐,约定有紧急情况就向半山塔的军队报告。子全他们走到城西的时候,宝脱秃花违背约定偷偷地走了,从北门骑着大象逃进了山里。官军抓到一个探子,探子说:“国王真的在鸦候山扎营,聚集了大概两万多兵,还派人向交趾、真腊、阇婆等国借兵,征召宾多龙、旧州等地的军队还没到。”
十六号,派万户张颙他们带兵去国王驻扎的地方。十九号,张颙的军队距离木城二十里。敌人挖壕沟,用大木头阻挡,官军砍伐树木,冲过去奋力攻击,打败了两千多人。战斗一直打到木城下,山林地势险要,进不去,敌人又从侧面截断官军的归路,官兵都拼命作战,最后才得以安全返回营地。行省于是整顿军队,储备粮食,修建木城,派总管刘金,千户刘涓、岳荣驻守。
三月六号,唆都带兵回来了。十五号,江淮省派来支援唆都的万户忽都虎他们到了占城唆都以前驻扎的舒眉莲港,结果发现营房都烧光了,这才知道官军已经撤了。二十号,忽都虎派百户陈奎去招降占城国王。二十七号,占城国王派了个叫王通事的人来表示投降。忽都虎他们就命令国王父子上表进贡。国王派文劳邛、大巴南等人来说,唆都把他们国家都打烂了,穷得没啥东西可献,明年再准备礼物,并让他的嫡子进京朝贡。四月十二号,国王又派他孙子济目理勒蛰、文劳邛、大巴南等人来上表表示归顺。
这一年,朝廷让平章政事阿里海牙奉镇南王脱欢的命令带兵,打算借道交趾去打占城,结果没去成。
暹罗国,在元贞元年的时候,曾进贡金字表,想让朝廷派使者去他们国家。等他们的表文到的时候,朝廷已经先派使者过去了,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呢。朝廷就赐给暹罗来的使者金质的符节佩饰,让他赶紧追上朝廷的使者一起过去。因为暹罗人和麻里予儿以前互相仇杀,现在都归顺了,朝廷就下旨告诫暹罗人:“别伤害麻里予儿,要说到做到!”
大德三年,暹罗国王上奏说,他父亲在位的时候,朝廷曾经赐过鞍辔、白马和金缕衣,请求按照以前的规矩再赐一次。皇帝让丞相完泽答剌罕回复说:“他们是小国,赐给他们马,恐怕会让邻国忻都那些人嘲笑朝廷”,所以还是只赐了金缕衣,没赐马。
爪哇在海外,比占城还远。从泉州南部坐船出海,先到占城,然后再到爪哇。那里的风俗和土特产,我们不太清楚,大体上说,海外的那些番邦国家,大多出产奇珍异宝,这些东西在中国很值钱,但是他们的人长得丑陋怪异,性格和语言跟我们中国人都沟通不了。元世祖统治了四夷,他派兵出征海外番邦,就属这次爪哇之战规模最大了。
公元1292年二月,元朝皇帝下令,任命史弼、亦黑迷失、高兴三位大人为平章政事,率军征讨爪哇。当时,福建、江西、湖广三省一共调集了两万兵马,设立了左右两个元帅府,还配备了四个征行上万户,准备了一千艘船只,足够一年的粮食,以及四万锭钞票。皇帝还赏赐了十面虎符、四十面金符、一百面银符,以及一百匹上等丝绸,作为将士们的功劳赏赐。亦黑迷失他们向皇帝辞行。皇帝说:“你们到了爪哇,要明确告诉当地军民,朝廷最初和爪哇是友好往来,互通使节的。后来爪哇杀害了朝廷派去的孟右丞,所以才出兵讨伐。”
九月,军队在庆元集合。史弼和亦黑迷失负责行省事务,前往泉州;高兴则率领后勤辎重,从庆元出发,乘船出海。十一月,福建、江西、湖广三省的军队在泉州会合。十二月,大军从后渚启程出发。
公元1293年正月,军队到达构栏山,商议作战策略。二月,亦黑迷失和孙参政带着本省的幕僚官员,以及招谕爪哇等地的宣慰司官员曲出海牙、杨梓、全忠祖,还有万户张塔剌赤等五百多人,乘坐十艘船只,先行出发,去招降安抚爪哇。主力大军随后推进到吉利门。史弼和高兴到达爪哇的杜并足,和亦黑迷失等人商议,决定分兵上岸,水陆并进。史弼和孙参政率领都元帅那海、万户宁居仁等水军,从杜并足出发,经戎牙路港口前往八节涧。高兴和亦黑迷失率领都元帅郑镇国、万户脱欢等步骑兵,从杜并足陆路前进。万户申元担任先锋。他们还派副元帅土虎登哥,以及万户褚怀远、李忠等人,乘坐轻便快速的钻锋船,经戎牙路,从麻喏巴歇浮梁前进,前往八节涧与大军会合。
爪哇那边的宣抚司官员们,你们听着!爪哇国王土罕必阇耶带着全国老百姓投降了!不过,他本人因为军务缠身走不开,先派了杨梓、甘州不花、全忠祖这三位,带着爪哇宰相昔剌难答吒耶和其他五十多个人来迎接咱们。
三月一日,咱们的大部队在八节涧会师。这八节涧啊,上面连着杜马班王府,下面通往大海,是爪哇的咽喉要道,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 当时,爪哇的谋臣希宁官还在河边停着船,观望战局,想看看咱们能不能赢。咱们三番五次地劝他投降,他就是不听。于是,我们在涧边扎了个偃月营,留下万户王天祥守着河渡口,土虎登哥、李忠带水军,郑镇国、省都镇抚伦信带步兵和骑兵,水陆并进一起上!希宁官一看这架势,吓坏了,赶紧趁着夜色偷偷溜了,结果一百多艘大船都落到了咱们手里!之后,咱们又派都元帅那海、万户宁居仁、郑珪、高德诚、张受他们几个,镇守八节涧的海口。
大军正要继续前进的时候,土罕必阇耶派人来报信说,葛郎王追杀到了麻喏巴歇,请求咱们派兵救援。于是,亦黑迷失和张参政先去安慰土罕必阇耶,郑镇国带兵去章孤接应。军队到了麻喏巴歇后,又说葛郎军的兵力情况不明,就又回去了八节涧。后来,亦黑迷失又得到消息,说贼兵今晚就要到了,赶紧把郑镇国又叫回麻喏巴歇。
话说,第七天,葛郎国的军队分三路进攻土罕必阇耶。第二天早上,亦黑迷失和孙参政带着李明率领的万户兵马,在西南方向迎击敌人,结果没碰上。兴和脱欢从东南方向跟敌人作战,杀死了几百人,剩下的敌人就溃逃到山谷里去了。到了中午,西南方向的敌人又来了,兴又跟他们打到下午,再次打败了他们。
十五号,咱们把军队分成三路去攻打葛郎国,约定十九号在答哈会合,听到炮声就开始作战。土虎登哥他们率领的水军逆流而上,亦黑迷失他们从西路进攻,兴他们从东路进攻,土罕必阇耶的军队紧随其后。十九号,到达答哈。葛郎国主率领十多万大军跟我们交战,从早上卯时打到未时,打了三仗,敌人被打败溃逃,很多人都拥挤着掉进河里淹死了,我们还杀了五千多人。葛郎国主逃进内城死守,我们的军队包围了内城,同时劝降他。当天晚上,葛郎国主哈只葛当投降了,我们安抚了他,让他回去了。
四月二日,我们把土罕必阇耶送回他的地盘,他带上了贡品。我们派万户捏只不丁和甘州不花率领两百士兵护送他。十九日,土罕必阇耶竟然背叛我们逃跑了,留下的军队还抵抗我们。捏只不丁、甘州不花和省掾冯祥都牺牲了。二十四日,军队回师。我们带回了哈只葛当的妻子、官员等一百多人,以及地图、户籍和他们进贡的金字表等。这些事情都记载在史弼和高兴的传记里。
琉球,在南海的东边。漳州、泉州、兴化府、福州这四个州的管辖范围内,澎湖列岛与琉球遥遥相对,以前也没什么往来。天气晴朗的时候,远远望去,琉球看起来像烟雾一样朦胧,具体有多远,谁也说不准,估计得有几千里吧。琉球的西、南、北三面都是水,靠近澎湖的地方地势逐渐低平,靠近琉球的地方叫做“落漈”,漈的意思就是水流向下不再回流。凡是从西岸出发的渔船,到了澎湖以下的地方,一旦遇到台风,就会被吹到“落漈”,能回来的不到十分之一。琉球,是外夷中最小的,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从汉朝、唐朝以来,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近代各国的蕃舶也没有听说去过那个国家。
元世祖至元二十八年九月,海船副万户杨祥提议,派六千兵马去琉球,如果不听话就攻打它。朝廷同意了他的请求。
后来,有个叫吴志斗的书生上书朝廷,说他从小在福建长大,对海路的情况非常熟悉。他认为,如果想收服琉球,应该先从澎湖出发,派人去琉球晓之以理,了解一下那里的水文地理情况,然后再兴兵也不迟。
于是,当年十月,朝廷任命杨祥为宣抚使,给了他金符;任命吴志斗为礼部员外郎,阮鉴为兵部员外郎,并给了他们银符,让他们出使琉球。朝廷的诏书是这样写的:“收复江南已经十七年了,海外的各个部落都归顺了。只有琉球靠近福建,却一直没有归附。有人建议立刻出兵。朕认为,祖宗制定的法律是:对于不服从的国家,要先派使者去劝说,如果他们归顺了,就和平相处;如果不归顺,再出兵征讨。现在先停止用兵,命令杨祥、阮鉴去劝说你们国家。如果你们能顺应大义来朝贡,朕会保全你们的国家和百姓;如果你们不顺从,自恃险要,我们的军队很快就会到达,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你们自己好好考虑吧!”
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九日,他们从汀州路尾澳出发,当天巳时,在茫茫大海中,往东望去,看到远处有座山,又长又矮,大概离船五十里。杨祥说那是琉球,阮鉴说不知道是不是。杨祥乘小船到那座矮山下,因为琉球人很多,他没亲自上岸,而是派军官刘闰等二百多人,乘十一艘小船,带着兵器,带着三屿人陈辉上岸。岸上的人听不懂三屿话,杀了三个三屿人,他们就回船了。四月二日,他们到达澎湖。杨祥责备阮鉴和吴志斗,说他们应该在报告中写上“已经到达琉球”,但两人不肯。第二天,吴志斗不见了,找也找不到。之前,吴志斗曾批评杨祥是故意生事邀功,想发财,说他的话不可信。现在吴志斗失踪了,大家都怀疑是杨祥害了他。杨祥却说,吴志斗一开始就说琉球去不得,现在自己已经到了琉球又回来了,吴志斗怕受处罚所以逃跑了。吴志斗的妻子向朝廷告状。朝廷下令,把杨祥和阮鉴叫回福建对质。后来遇上大赦,这件事就没有再追究了。
元贞三年,福建省长高兴说,现在咱们在泉州设立行省,离琉球很近,可以方便地打探他们的消息,要不要招降或者讨伐,都不用从别的地方调兵,就近试试看就行了。九月,高兴就派省里的都镇抚张浩和福州新军万户张进去了趟琉球,抓了一百三十多个人回来。
三屿国,离琉球不远。元世祖至元三十年的时候,朝廷下令派人去招降他们。当时丞相伯颜他们说:“我们跟一些有见识的人商量过了,这个国家的人口不到两百户,平时也有一些人来泉州做买卖。去年去琉球的军队路过他们国家,三屿国的人还送了粮食,还招待了我们的军官,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别的企图。所以请求皇上别派使者去了。”皇上就听从了他们的建议。
海外那些小国家里,只有马八儿和俱蓝这两个国家比较重要,能管辖其他国家,而俱蓝又是马八儿的后方。从泉州到俱蓝,大约要走十万里。从俱蓝到阿不合大王城,走水路要是赶上顺风,大概十五天就能到,俱蓝是这些国家里最大的一个。
元世祖的时候,中书省左丞唆都他们奉着皇帝的诏书,一共十封,去招抚那些外国。没过多久,占城和马八儿国都上表称臣,其他的国家还没臣服。行省商量着派十五个人去招抚他们。皇帝说:“这事儿可不是唆都他们能自己决定的,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擅自派使者。” 十六年十二月,派广东招讨司的达鲁花赤杨庭璧去招抚俱蓝国。
十七年三月,杨庭璧到了俱蓝国。俱蓝国国王必纳的让他弟弟肯那却不剌木写了回回文字的降表,交给杨庭璧带回来,说来年会派使者来进贡。十月,朝廷任命哈撒儿海牙为俱蓝国宣慰使,和他一起再次去招抚。十八年正月,他们从泉州出海,走了三个月,到了僧伽耶山,船员郑震他们说因为刮风缺粮,建议去马八儿国,也许可以走陆路到俱蓝国,于是他们就去了。四月,到了马八儿国新村马头,上岸了。马八儿国的宰相马因的 说:“你们来这里真是太好了,我们国家的船到泉州的时候,你们的官员也慰问过我们,我们还没来得及报答呢。这次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杨庭璧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马因的,顺便提到了借路的事,马因的却推说不通。
他们又去见另一个宰相不阿里,再次请求借路。不阿里也找借口拒绝了。五月,两个人一大早就去了馆驿,屏退左右,让自己的官员转达了实情:“请您帮忙向朝廷转达,我们一心一意想做皇帝的臣民。我派使者马里丁去朝见过,我们国王大必阇赤(就是国王的意思)却诬陷我,想没收我的金银田产和妻儿,还想杀我,我骗过他才逃脱。现在国王的兄弟五个人都聚集在一个地方,正打算和俱蓝国打仗;听说有使者来了,就对外宣称本国贫穷落后。这是假的!所有回回国的金银珠宝都出自我们国家,其他的回回人都是来这里做生意的。这附近的国家都想归顺,如果马八儿国臣服了,我们派人送信招降他们,就能让他们都归顺了。” 这时,哈撒儿海牙和杨庭璧因为刮风没到俱蓝国,就回去了。哈撒儿海牙回朝汇报情况,约定十一月等北风再出发。到了时候,朝廷派使者让杨庭璧一个人去。
十九年二月,杨庭璧到达俱蓝国。俱蓝国国王和他的宰相马合麻等迎接他,拜受诏书。三月,俱蓝国派大臣祝阿里沙忙里来表示愿意进贡,并派使者去朝见。正巧苏木达国也派人通过俱蓝国国王请求归顺,杨庭璧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四月,杨庭璧到了那旺国,又劝降了那旺国国王忙昂比。到了苏木都剌国,国王土汉八的迎接使者。杨庭璧向他说明了大意,土汉八的当天就进贡称臣,并派他的大臣哈散、速里蛮两人去朝见。
二十年前,马八儿国派僧人撮及班来朝廷进贡。
五月,他们快到上京的时候,皇帝就派使者去迎接他们,一路护送。
过了三年,也就是二十三年的时候,海外好几个国家,因为杨庭璧奉了皇帝的命令去招抚他们,所以都来投降了。
这些国家一共有十个:
马八儿、须门那、僧急里、南无力、马兰丹、那旺、丁呵儿、来来、急兰亦曈、苏木都剌,他们都派使者来进贡各种各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