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廉,字仲常,是河北获鹿人。小时候,他拜太原人元好问为老师学习。成年后,张德耀担任河东宣抚使,邀请他当掌书记,但他后来辞官回家了。到了至元十年,董文忠向皇帝推荐了他。世祖皇帝问董文忠:“你怎么知道王思廉是个贤才?”董文忠回答说:“他乡里那些好人都在夸他呢!”于是皇帝召见了他,让他在符宝局当掌书。
至元十三年,姚枢推荐他当昭文馆待制,后来又升迁为奉训大夫、符宝局直长。至元十四年,他又改任翰林待制。有一次,他给皇帝讲读《资治通鉴》,读到唐太宗要杀魏征,以及长孙皇后劝谏的故事。皇帝就命令内侍把他带到皇后的宫殿,让他详细讲解这段历史。皇后说:“这确实对皇上很有启发。你以后要选择好的内容来进讲,千万不要用无聊的话来烦扰皇上。”每次王思廉侍奉皇帝读书,皇帝都命令御史大夫玉速帖木儿、太师月赤察儿、御史中丞撒里蛮、翰林学士承旨掇立察等等大臣一起听讲。
有一次,皇帝在延春阁宴请群臣,赏赐了很多东西,让十个人一排上前接受赏赐。王思廉恰好排在侍卫的队伍里。皇帝责备董文忠说:“王思廉是儒臣,怎么能跟侍卫排在一起呢!”
十八年的时候,他升官了,当上了中顺大夫、典瑞少监。十九年,皇帝去白海玩儿,这时候有个叫王著的千户,在北京城里把奸臣阿合马给杀了,还牵连到了枢密副使张易。皇帝把思廉叫到行宫,屏退左右,问他:“张易造反了,你知道吗?”思廉说:“不太清楚。”皇帝说:“都造反了,还说不清楚?”思廉不慌不忙地说:“称帝改元才叫造反,逃到别的国家才叫叛变,一群人在山里打家劫舍祸害百姓才叫造乱,张易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具体情况。”
皇帝说:“我当皇帝以来,像李璮那样不臣服的,难道是因为我像汉高祖、赵太祖那样,突然就当上皇帝的吗?”思廉拍马屁说:“陛下您英明神武,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以前那些皇帝根本没法比。”皇帝叹了口气说:“我以前问过窦默一些问题,他回答得就像回声一样,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不用思考就能回答,我今天问你,你能做到吗?还有,张易干的那些事儿,张仲谦知道不知道?”思廉立刻回答说:“张仲谦不知道。”皇帝问:“你怎么知道的?”思廉说:“这两个人关系不好,所以我肯定张仲谦不知道。”
他做了二十年的太监,却凭借着清廉正直和儒雅的品德,得到了皇帝的器重和优待。 皇帝对他特别好,他生病了,皇帝还赏赐御医和御药,还经常派人去问候他的病情。有一次跟着皇帝出行,他的马丢了,皇帝竟然又赏赐了他五匹内厩的马! 更夸张的是,他曾经不小心弄丢了皇帝赏赐的玉带,皇帝竟然又赏赐他一条新的玉带!
裕宗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思廉就建议他:“殿下府里,应该设立学官,让身边的侍卫都能学习正统的学问,这样才能更好地辅助您修养德行。” 裕宗太子采纳了他的建议。 后来裕宗皇帝想买下府邸赏赐给思廉,思廉坚决推辞了。 二十三年的时候,他升任嘉议大夫、同知大都留守,还兼任少府监事。
那会儿,藩王乃颜造反了,皇帝亲自带兵去征讨。思廉私下里对留守段贞说:“藩王造反,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地盘太大了,汉朝晁错削藩的策略,其实是个好办法,您何不向皇上建议一下?” 段贞见到皇帝后,就把思廉的话告诉了皇帝。皇帝问他:“这话是谁说的?” 段贞说是思廉说的,皇帝听了之后非常高兴。
二十九年,思廉升迁为正议大夫、枢密院判官。大德元年,成宗皇帝即位,他又升任中奉大夫、翰林学士,仍然兼任枢密院判官,后来因为生病就回家休息了。三年后,他又被起用,做了工部尚书,接着又升任征东行省参知政事。七年的时候,他总管大名路,八年被召回朝廷,做了集贤学士。十一年,他被授予正奉大夫、太子宾客的职位。
仁宗皇帝即位后,他以翰林学士承旨、资善大夫的职位告老还乡。延祐七年去世,享年八十三岁。 朝廷追赠他翰林学士承旨、资德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右丞、上护军等官职,追封他为恒山郡公,谥号文恭。
李谦,字受益,是山东东阿人。他爷爷李元,是个有名的医生。他爸爸李唐佐,性格比较安逸,不喜欢做官。李谦从小就表现得很成熟稳重,开始上学后,每天能写好几千字,写文章也很有天赋,和徐世隆、孟祺、阎复齐名,而且李谦是这几个人里最厉害的。
后来他当上了东平府的教授,学生们都争着来听课。他还当过万户府的经历,之后又回到东平府当教授。那时候当教授没工资,郡里就向教书先生们收一百两银子作为教学经费,李谦就拒绝了,说:“我家条件还不算太差,怎么能收学生的钱来给自己增加收入呢!”
翰林学士王磐听说过李谦的大名,就把他召进宫里,当了应奉翰林文字,当时很多朝廷的文书都是他起草的。元至元十五年,李谦升了待制,跟着皇帝去上都,皇帝还赏了他一个银壶和一个藤枕。十八年,他又升了直学士,当了太子的左谕德,在东宫侍奉裕宗皇帝。他还给裕宗皇帝提出了十条建议:一是端正自己的心性;二是和睦家庭关系;三是崇尚节俭;四是敢于直言进谏;五是减少战争;六是亲近贤才;七是重视文化;八是完善法律;九是端正名分;十是革除弊政。裕宗皇帝去世后,世祖皇帝又让他去潜邸辅佐成宗皇帝,李谦走到哪,世祖皇帝就让他跟到哪。后来,李谦又升了侍读学士。
世祖皇帝非常器重他,曾经让他坐在便殿里,和大臣们一起喝酒。世祖皇帝说:“听说你不会喝酒,但是你能为了朕勉强喝一杯吗?”于是赏了他一杯葡萄美酒,说:“这酒很烈的,恐怕你受不了。”然后还让三个近侍扶着他出去了。至元二十六年,因为腿脚不好,李谦就辞官回家了。
公元1294年,元成宗皇帝登基了,赶紧派人把我爷爷(耶律楚材)从老家请到上都来。一见面,皇帝就关心地说:“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但是京城离你家也不远,而且这儿名医多的是,肯定能治好你的病。你应该来帮我治理国家大事,我不会让你太劳累的。” 就这样,我爷爷升职了,当上了学士。
元贞年间,我爷爷因为身体抱恙,就回家休息了。到了大德六年,皇帝又召他回朝,担任翰林承旨。我爷爷那时已经71岁高龄了,就请求退休。九年后,皇帝又把他召回。到了至大元年,皇帝给他发了一半的俸禄。仁宗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请我爷爷当太子少傅,我爷爷都坚决推辞了。仁宗皇帝登基后,召集了十六位大臣,我爷爷排在第一位。 尽管身体抱恙,我爷爷还是强撑着去见皇帝,上了一份奏章,提出了九条建议,大意是:
要端正官员的品德,推崇孝道来治理天下;要选拔贤能之士担任辅佐皇帝的重臣;要广泛听取民意,了解民情;要体恤贫苦百姓,因为他们是国家的根本;要重视农业生产,保证衣食无忧;要兴办学校,培养人才;要颁布法令,让百姓不犯法;要训练军队,居安思危。至于整顿纲纪、巡察内外事务,监察御史等官员,更应该选拔那些品德高尚、深明大义、不拘泥于细枝末节的人来担任。
皇帝非常赞赏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我爷爷后来升任集贤大学士、荣禄大夫,然后再次退休,皇帝还赏赐给他一百五十两银子,以及金织品和丝绸各三匹。 最后,我爷爷在家中去世,享年七十九岁。
我爷爷的文章风格醇厚,很有古文的风范,不追求华丽辞藻,很多学者都把他当作学习的榜样,尊称他为野斋先生。“文章醇厚有古风,不尚浮巧,学者宗之,号野斋先生。” 他的儿子耶律偘,官至大名路总管。
徐世隆,字威卿,是陈州西华县人。他年轻的时候,也就是弱冠之年,就考中了金朝正大四年(公元1227年)的进士,被朝廷任命为县令。他爸爸告诫他:“你年纪轻轻,学问还没到家,别急着做官,应该多读书,多了解历史,增长见识,等到三十岁再做官也不迟。” 徐世隆听从了父亲的教诲,辞去了官职,更加努力学习。
到了壬辰年(公元1232年),他父亲去世了。癸巳年(公元1233年),徐世隆带着母亲渡过黄河,到了北方。这时,严实招他到东平府工作,让他担任书记。徐世隆劝说严实多收留一些贫寒的读书人,一时间很多有名望的人都投奔到严实手下。
后来,宪宗皇帝即位,想让他去燕京做负责税收的官员,徐世隆坚决拒绝了。到了壬子年(公元1242年),元世祖忽必烈还在藩邸的时候,在日月山召见了他。当时忽必烈正计划征讨云南,就向徐世隆请教。徐世隆回答说:“孟子说过:‘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做君主的人,如果不嗜杀,天下就可以安定,更何况是小小的西南夷呢!” 忽必烈说:“你说得对,我的事情能成功了。” 当时金朝太常寺有歌舞乐器,世祖派人去取来观看,让徐世隆负责管理和运输。看完之后,世祖想留住徐世隆,但是徐世隆因为母亲年迈而辞谢了。
严实的儿子严忠济,后来任命徐世隆为东平行台经历,于是徐世隆更加尽力协助严忠济兴办学校,培养人才。
1264年,也就是中统元年,张世隆被提升为燕京等路的宣抚使,他把让百姓安居乐业作为主要目标。中书省下令各路要养护禁卫军的瘦弱马匹,数量高达上万匹,包括草料和马具,要求提前做好准备。张世隆说:“国马都养在北方,往年没在南方养过马。皇上新登基,京畿是根本之地,这种劳民伤财的事,肯定不会做。那些马不会来的。”官员解释说:“这是军需啊,责任重大。”张世隆说:“责任在我。”于是他根本没做准备,果然马匹没来。关于沧州的盐税,前任官员的收缴额度达不到标准,张世隆仔细核查后,增加了收入,皇上赏赐了他三十两银子。
第二年,他调任顺天府,那一年闹饥荒,张世隆打开粮仓借粮救济百姓,救活了很多人的性命。第三年,宣抚司撤销,张世隆回到东平,他请求增加宫县的大型乐舞表演,文武各一支,并让老艺人教习,为大型祭祀活动做准备,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张世隆被任命为太常卿,负责此事,同时兼任本路学校提举。第四年,忽必烈问他尧舜禹汤的为君之道,张世隆根据《尚书》中记载的帝王事迹进行回答,忽必烈很高兴,说:“你直接给我讲解阅读,我听着。”书写完成后,忽必烈命令翰林承旨安藏将它翻译成蒙古文呈送。
1265年,也就是至元元年,张世隆升任翰林侍讲学士,兼任太常卿,朝廷的大政方针都要征求他的意见后才能施行,很多诏令和典籍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张世隆上奏说:“陛下统治中国,就应该执行中国的事务。最重要的事情,首先是祭祀,祭祀就必须有庙宇。”于是他画了图纸呈上,请求皇上命令有关部门按时兴建。皇上同意了,一年多后庙宇建成。于是迎来了祖宗的神位,供奉在太庙,然后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忽必烈很高兴,赏赐了很多东西。不久,他又兼任户部侍郎,奉旨商议设立三省,最终确定了内外官制的等级制度。当时朝廷的礼仪制度还没有确立,张世隆上奏说:“现在天下统一,万国来朝,朝廷的礼仪制度不能不庄重,应该制定百官朝会仪。”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第七年,他升任吏部尚书,张世隆认为铨选没有可以遵循的法规,于是撰写了《选曹八议》。
他九年的时候,请求外放做官,被授予虎符,担任东昌路总管。到了东昌,他一心用道德来感化下属,不用鞭子打人,官员们都不敢欺上瞒下,百姓也都很服从他,一年时间政绩就出来了,当地老百姓都称赞他。
十四年的时候,他升任山东提刑按察使。当时有个妖言案,相关部门抓了数百人,世隆仔细分析,发现其中十八九都是冤枉的,就把他们都放了。
十五年,他调任淮东。宋朝将领许琼的家童告发许琼藏匿了官库的钱财,有关部门就抓了他的妻儿来逼他交出来。世隆说:“许琼藏匿的是以前的宋朝的财物,怎么能和现在贪污受贿的人同等论处呢?”他的同事们不同意,只有世隆一个人上书据理力争,行台采纳了他的意见,把许琼的家人给放了,不再追究。 那时候正好要出兵征讨日本,世隆上书劝谏,说得非常恳切,但是当权者没有马上把他的奏章呈给皇帝。后来皇帝自己明白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十七年,朝廷召他进京做翰林学士,又召他做集贤学士,但他都以生病为由推辞了。世隆长得高大威猛,胸襟开阔,为人慈祥和蔼,别人得罪了他,他也不生气。他喜欢交朋友,乐于助人,精通前代典故,尤其擅长律法,善于断案。
二十二年,安童再次担任宰相,上奏说世隆虽然年纪大了,但仍然可以用。朝廷派人去召他,他又以年老多病为由推辞,同时上奏了九条建议。朝廷赐给他十顷田地。他八十岁那年去世了,留下《瀛洲集》一百卷和一些文集。
孟祺,字德卿,是宿州符离人。他家世代富有,在乡里很有钱。他父亲孟仁,是个读书人,为人正直有节操。壬辰年,他们父子渡过黄河到北方,住在济南的鱼台,那里的州帅石天禄很尊重他,聘请他兼任详议府事。孟祺从小聪明好学,擅长骑马射箭,很早就开始学习,跟着父亲搬到了东平。当时严实正在那里兴办学校,招收学生,设立考试制度,孟祺参加考试,考上了第一名,被聘为掌书记。廉希宪、宋子贞都很器重他,向朝廷推荐了他,于是他被提升为国史院编修官。后来又升任从仕郎、应奉翰林文字,兼任太常博士。当时很多典籍都是他经手的。到了至元七年,他奉命出使高丽,回来后受到皇帝的赞赏,被授予承事郎、山东东西道劝农副使的官职。
十二年,元朝丞相伯颜带兵打宋朝。朝廷选拔有经验、有学问、能出谋划策的人跟他一起去,于是任命了张祺为承直郎,在行省里当顾问。过了一段时间,张祺升了官,当了郎中,伯颜对他很信任。那时候军报堆积如山,张祺处理这些公文,应对自如,一点也不拖拉。
大军驻扎在建康(今南京),伯颜因为军务进京汇报,朝廷大小事务,张祺都和执政大臣一起处理。在焦山打仗的时候,宋军想往水流下游跑,张祺说:“不如趁胜追击,打掉他们的气势!”伯颜听了他的建议,结果大获全胜。伯颜很高兴地说:“没想到书生也能这么懂军事!”
将士们都想抢掠,争着往临安跑,伯颜问张祺怎么办,张祺说:“宋朝的策略,只有逃到福建去了。如果用兵逼他们,他们一定会赶紧逃,万一临安城里发生盗贼作乱,几百年的积累,都会被烧光抢光。不如用计策安抚他们,让他们别害怕,就像摘果子一样,慢慢等时机成熟就行了。”伯颜说:“你说的正合我意!”于是写信派人去临安安抚,宋朝就不再考虑迁都福建了。
之前,宋朝的投降书里自称是元朝皇帝的侄子,元朝多次拒绝。张祺主动请缨出使,去索要投降书。到了临安,他和宋朝的宰相在三省会谈。半夜三更了,还没谈妥,张祺严肃地说:“国势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就这样,谈妥了。投降书写好后,宋朝谢太后在里面批注盖了玉玺,张祺拿着投降书出来,又进去谢太后内殿,取出了十二枚国玺。伯颜想亲自封存国玺,张祺阻止了他,说:“国玺有专人保管,不应该你亲自来,万一不小心,以后奸人可能会伪造,那就麻烦大了。”于是伯颜打消了这个念头。
江南平定后,伯颜上奏朝廷说张祺立下很多功劳,而且说张祺能承担重任。朝廷下旨褒奖提拔他,任命他为少中大夫、嘉兴路总管,还给了他虎符。张祺到任后,首先把兴办教育作为首要任务,制定了相关制度。在任时间不长,就因为生病辞官回老家东平了。至元十八年,朝廷提升他为太中大夫、浙东海右道提刑按察使,但他因为生病没去上任。最后,张祺去世了,享年五十一岁。朝廷追赠他为宣忠安远功臣、中奉大夫、参知政事、护军、鲁郡公,谥号文襄。他有两个儿子:张遵、张遹。
阎复,字子靖,祖上是山西平阳和州人。他爷爷阎衍在金朝做官,死在了为国效力的战场上。他爸爸阎忠为了躲避战乱,逃到了山东高唐,就在那里安家了。阎复出生的时候,屋里出现过奇异的光芒。他为人简单稳重,长得也很好看。七岁开始读书,聪明得异乎寻常。年轻的时候去了东平府学习,拜名儒康晔为师。当时严实担任东平行省平章政事,招收学生学习进士科考试的内容,还请元好问来评阅他们的文章。考试中选拔了四个人,阎复是第一名,徐琰、李谦、孟祺排在他后面。己未年,他开始在行省做书记,后来升任御史掾。至元八年,因为王磐的推荐,他被任命为翰林应奉,凭借才能被选为会同馆副使,兼任接伴使。他跟随皇帝到上京,写了两首应制诗,诗中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世祖皇帝对和礼霍孙说:“他这么有才华,怎么能不用呢!”至元十二年,他升任翰林修撰。十四年,外放担任河北河南道提刑按察司佥事,官阶是奉训大夫。十六年,回到朝廷担任翰林直学士,因为各地州郡的官员很多都不称职,他就建议制定一套选拔官员的制度。十九年,升任侍讲学士,第二年改任集贤侍讲学士,同时主管会同馆的事务。二十三年,升任翰林学士。皇帝多次召见他到身边,当面告诉他旨意,让他起草诏书,皇帝都很满意。二十八年,尚书省被撤销,重新设立了中书省。皇帝励精图治,急着要选择宰相,有一天,皇帝把他召到便殿,问他:“我想让你当宰相,你觉得怎么样?”阎复多次推辞说自己能力不足,胜任不了。皇帝对侍臣说:“读书人讲求道义,谦虚谨慎,这是好事,不要勉强他。”后来御史台改名为肃政廉访司,第一个被任命为浙西道肃政廉访使的就是阎复。在此之前,奸臣桑哥当权,曾经下令让翰林学士撰写《桑哥辅政碑》。桑哥败亡后,皇帝下令把碑砸掉,阎复等人也因此被免官。
接下来是第二段,继续讲述阎复的故事。
三十一岁那年,成宗皇帝登基了,他把以前的老臣都召回朝廷,赏赐了很多好东西,比如上好的锦缎、玉环和白金,还让他担任集贤学士,官阶是正议大夫。
元贞元年,他上书建议说:“首都应该首先修建孔庙和国子监,并且要确定使用庄重的祭祀音乐。”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他还说:“曲阜负责守护孔庙的那些户籍,之前官府把他们并入了普通百姓的户籍,应该恢复原状。”后来,皇帝下令赐给孔林洒扫的二十八户人家,以及五千亩祭田,这些都是他之前建议的结果。
三年后,因为出现了天象异变,他又上书建议“修订法律法规,规范封赏制度,增加俸禄,理顺内外官员的调动”。他还说:“古代的法律,达官贵人是不受刑罚的,现在郡守因为征收赋税而受杖责,这不是激励他们廉洁奉公的好办法。江南的公田租税太重,应该减轻,用来救济贫苦百姓。”很多建议都被皇帝采纳了。
大德元年,他又升迁为翰林学士。二年,皇帝赏赐他一万贯钱。四年,皇帝把他召到身边,秘密地对他说:“中书省事务繁忙,左相的人选很难找到,你为朕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吧。”他推荐了哈剌哈孙,皇帝非常高兴,立刻派人去召见哈剌哈孙,让他担任宰相;同时,他又被任命为翰林学士承旨,官阶升为正奉大夫。
十一年春天,武宗皇帝即位,他又首先提出了三件事,那就是“珍惜人才,明确赏罚,选拔人才”,说得都很恳切。不久,他的官阶升为荣禄大夫,还被遥授平章政事,其他职务不变。但他坚决推辞,皇帝不准,于是他又上书请求退休,皇帝准了他的请求,给他发放半额俸禄让他安享晚年。当时仁宗皇帝还在东宫,还赏赐给他上好的锦缎,并让公卿大臣在都城门外为他送行。仁宗皇帝即位后,又派人召他回朝,但他以生病为由再次推辞。皇庆元年三月去世,享年七十七岁,谥号文康。他著有《静轩集》五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