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328年正月初一,这一天是己未日,也就是农历正月初一,皇帝下令成立都督府,负责统领左、右钦察司和龙翊卫。第二天,庚申日,封火沙为昭武王,掌管枢密院的事务。床兀儿之子答邻答里继承他父亲的爵位,成为句容郡王。高丽国派使臣来朝贡祝贺。皇帝派前翰林学士承旨不答失里回皇兄的行宫,还让太府太监沙剌班送去金银财宝。辛酉日,封朵列帖木儿再次为楚王。高昌王铁木儿被任命为中书左丞相,大司农王毅被任命为平章政事,同时还掌管钦察台和枢密院的事务。皇兄派火里忽达孙和剌剌来到京城。因为伯帖木儿在护卫皇帝的过程中立了功,皇帝派使者送去一百匹布帛作为赏赐。诸王浑都帖木儿去世了,他的印章和王傅印章被赐给了斡即。武宁王彻彻秃派使臣来报告皇兄启程的时间。癸亥日,燕铁木儿被任命为御史大夫,太平王依旧保持原职。皇帝赏赐鲁国大长公主两万锭钞票,让她修建府邸。甲子日,太白星犯了垒壁阵,当天皇帝在太庙祭祀。齐王月鲁帖木儿去世了。
乙丑日,中书省上奏说:“今年度支的草料不够,除了按常例发放之外,其他请求一概不准。”皇帝准奏,并任命中书右丞彻里帖木儿负责此事。丙寅日,皇帝去了大崇恩福元寺。皇帝派使者赏赐西域诸王两只海东鹘(一种鹰)。戊辰日,皇帝又派使者把海东鹘献给在行宫的皇兄。己巳日,皇帝赏赐内外军士每人一锭钞票,共计四万二千二百七十人。当天还举行了佛事活动。陕西发生饥荒,皇帝拨款五万锭钞票赈灾。辛未日,册立皇后,并在南郊举行祭祀仪式。皇帝赏赐豫王一枚黄金印章。回回人户和汉民一样承担徭役。中书省大臣上奏说:“最近籍没钦察家产,他的儿子才十六岁,请求让他和母亲一起生活;同时请求,今后官员犯罪被籍没家产的,如果其妻子有儿子,其他人不得请求,也不能把妻子充当官奴。”皇帝准奏。
壬申日,皇帝派近侍星吉班带着诏书去四川招抚囊加台。癸酉日,皇帝下令中书省和宣徽院官员核查近侍和宿卫的俸禄,登记造册。因为辽阳省的蒙古、高丽、肇州三万户将校叛乱,举兵犯京畿,皇帝下令没收他们的符印和制敕。皇帝取消了今年柳林的秋猎。恢复盐引制度,每四百斤盐为一引,一引兑换三锭钞票。四川囊加台向镇西武靖王搠思班求援,搠思班带兵守卫关隘。甲戌日,皇帝再次任命太仆卿教化献海东鹘给皇兄。皇帝下令撤销中瑞司。丙子日,皇后的陪嫁侍女张住童等七人被授予集贤侍讲学士等官职。丁丑日,四川囊加台攻破播州猫儿垭隘,宣慰使杨延里不花打开城门投降。陕西蒙古军都元帅不花台是囊加台的弟弟,囊加台派使者招降他,他不肯投降,还杀了使者。中书省大臣上奏说:“朝廷的赏赐,不应该滥发给没有功劳的人。鹰、鹘、狮、豹的饲料,以前每年花费二百多锭钞票,现在增加到一万三千八百锭;控鹤司以前只有六百二十八户,现在增加了二千四百户。此外,佛事每年花费,与以前相比,增加了黄金一千一百五十两、白银六千二百两、钞票五万六千二百锭、布帛三万四千多匹;请求全部精简。”皇帝准奏。中政院大臣上奏说,皇后每日所需,钞票十万锭,布帛五万匹,棉花五千斤。皇帝下令赏赐所需的一半钞票,布帛赏赐一万匹。皇帝下令赈济大都路涿州、房山、范阳等县的饥民,发放两个月的粮食。
己卯日,册立皇后,并在太庙举行祭祀仪式。庚辰日,皇帝赏赐潜邸说书刘道衡等四人七品官职,薛允等十六人八品官职。辛巳日,起复中书左丞史惟良为御史中丞。上都的官员,只有刚入仕和迅速升迁的被罢免,其余的都恢复原职。皇帝把御史台没收的赃款三百锭钞票赏赐给教坊司的撒剌儿。壬午日,任命陕西行台御史大夫阿不海牙为中书平章政事。皇兄派常侍孛罗和铁住讫先来到京城,皇帝赏赐他们金银财宝和住宅,还派内侍秃教化前往皇兄的行宫。播州杨万户引领四川叛军到达乌江峰,官军打败了他们;八番元帅脱出也击败了乌江北岸的叛军,夺回了关口。诸王月鲁帖木儿统领蒙古、汉人、答剌罕等各族军队和民丁五万五千人,都到达了乌江。癸未日,皇帝派宣靖王买奴前往行宫。丙戌日,皇兄明宗在和宁之北即皇帝位。四川囊加台烧毁了鸡武关大桥,又烧毁了栈道。皇帝下令中书省记录江陵、汴梁郡县随从皇兄的三十四名官员,并提升他们的官阶。陕西大饥荒,行省请求三十万石粮食、三十万锭钞票,皇帝下令赏赐十四万锭钞票,并派使者送去。大同路报告说,去年干旱又遭遇战乱,百姓大多饿死,皇帝下令从本路和东胜州拨出粮食一万三千石,减免市价的三成赈济百姓。奉元蒲城县民王显政五世同居,卫辉安寅妻陈氏、河间王成妻刘氏、冀宁李孝仁妻寇氏、濮州王义妻雷氏、南阳郄二妻张氏、怀庆阿鲁辉妻翟氏都以贞节著称,皇帝下令旌表他们的门户。
二月初几,朝廷大赦四川地区,囊加台那个家伙也得到了赦免。第二天,燕铁木儿又当上了中书右丞相。然后呢,朝廷又设立了一个工部下属机构,专门负责织造皇家的丝绸,级别还挺高,正三品。再然后,皇帝在太庙里册封雍吉剌氏为皇后,广西那边有个叫黄克顺的官员也来进贡了。
接下来几天,囊加台这小子又开始作乱了,他占领了鸡武关,还抢占了三叉、柴关等地的驿站。朝廷派翰林学士曹元用去曲阜祭祀孔子。囊加台还写信勾结巩昌总帅汪延昌。之后,朝廷命人去普庆寺祭祀太祖、太宗、睿宗的画像。然后把在京城的一些晋王部下送回去了。囊加台带着兵马到了金州,占领了白土关,陕西行省的军队去抵抗他。枢密院说:“囊加台在四川作乱,还没平息呢,咱们得赶紧派镇西武靖王脱欢、别薛、孛罗和郑昂霄带兵去讨伐他!”皇帝同意了。
然后,朝廷又命令察罕脑儿宣慰使撒忒迷失带蒙古兵去和镇西武靖王他们一起讨伐四川。朝廷还发布了一项新规定:雇工如果被雇主虐待或者伤害,可以告状;但如果雇工自己干了坏事,那就不许互相告状了。 同时,朝廷还颁布了《农桑辑要》和《栽桑图》这两本书,推广农业生产。
这之后,朝廷决定追封皇太后亦乞烈氏为仁献章圣皇后,唐兀氏为文献昭圣皇后,并让相关部门准备册宝。同时,还在皇城里修建了佛寺。云南那边,好几个土官也来进贡了。皇帝还赏赐了吴王木楠子、西宁王忽答的迷失和其他一些王爷金银财宝。
囊加台又开始作妖了,他分兵逼近襄阳,湖广行省赶紧调兵去镇压播州和归州的叛乱。 这期间,还出现了天文异象,荧惑犯井宿。皇帝告诉大臣们:“撒迪回来了,说他哥哥已经当皇帝了。凡是在二月二十一日之前被罢免官职的人,赶紧给他们发放诏书;以后所有官员的选拔,都要到行宫来汇报。” 庐州合肥县还发生了地震。
朝廷开始在行宫里建造宫殿。 一些王爷到了播州,招降了那些投靠囊加台的土官,杨延里不花和他的兄弟们都投降了。朝廷又设立了奎章阁学士院,级别是正三品,任命忽都鲁都儿迷失、赵世延为大学士,撒迪、虞集为侍书学士,还设置了承制和供奉各一人。同时,朝廷还重新铸造了钞版,把旧的都销毁了。调集了河南、江浙、江西、山东一万多士兵和两千蒙古侍卫军去讨伐四川。 又设立了银沙罗甸等处的宣慰司都元帅府。
奉元、临潼、咸阳等地和一些畏兀儿人闹饥荒,陕西行省赶紧发放了钱粮救济。永平、大同、上都等地也闹饥荒,朝廷也拨款救济。真定、河间、大名等地桑树被虫子吃光了叶子,但虫子后来都死了。
三月某一天,皇上派燕铁木儿带着皇帝的玉玺去上都,面见明宗皇帝。同时,还派了一大堆官员同行,包括枢密院事秃儿哈帖木儿、御史中丞八即剌、翰林直学士马哈某等等,名单太长了,就不一一念了。皇上还下令,拨款一笔巨款:黄金一千五百两,白银七千五百两,布匹丝绸各四百匹,还有金腰带二十条,送去上都,以备赏赐。皇上还对大臣们说:“玉玺已经送去上都了,以后国家大事,都派人去上都汇报。”
过了几天,皇上又下令,赶紧制作皇上的车驾和各种用品,准备北上迎接皇上回京。顺便,皇上还给几个地方改了名字:建康改名叫集庆,江陵改名叫中兴,琼州改名叫乾宁,潭州改名叫天临。 然后,皇上又下令,减少大官的羊的数额。 接着,跃里帖木儿从上都回来了,带来皇上的旨意:皇上说,等他到上都,所有宗室王公大臣都要到齐,相关部门要做好准备工作。 可是,上都的储备都被倒剌沙给消耗光了,大都的仓库也空空如也。如果供应不足,就从御史台、司农司、枢密院、宣徽院、宣政院等部门的储备里调拨。 那些在京城聚集的蒙古饥民,皇上就让他们到居庸关以北去安置,每人发放一锭银子、一匹布,还命令兴和路发放两个月的赈灾粮食,然后遣返他们回原籍。
云南那边,答失不花、秃坚不花和马思忽等诸王,带着五万大军,指责丞相也儿吉尼犯了十条大罪,要杀了他。也儿吉尼逃跑了,答失不花他们就假冒朝廷官员,自己当了官。皇上又下令,要改造集庆的旧宫殿,建造一座宏伟的龙翔集庆寺,明年开工。 御史与紥鲁忽赤等官员去监狱里查案。因为去年冬天没下雪,今年春天没下雨,皇上就下令,让中书省和各部门官员去祭祀山川,祈求降雨。 皇上还设立了奎章阁,招收了两名授经郎,正七品,让勋旧、贵戚子孙和近侍的年幼者在那里学习。 之前皇上赏赐给笃麟帖木儿的平江一百顷田地,官府曾经收取过租米,皇上又特地把田地还给了他。 辽阳解除了禁酒令。
皇上又设立了行枢密院,任命山东都万户也速台儿为行枢密院事,让他带兵去平定四川,但因为也速台儿生病了,没去。 皇上还下令,为蒙古巫觋明里董阿修建祠堂。 对文献昭圣皇后的神御殿进行月祭,仪式和祭祀列祖列宗一样隆重。 僧侣、道士、也里可温、术忽、答失蛮这些商人,按旧例纳税。 囊加台派来守卫隘口和碉门的安抚使布答思监等人,向云南行省投降了。 那天下了泥雨,还起了雾。
四月初几,皇上在太庙祭祀。过了几天,皇上命令跃里铁木儿、王不怜吉台和也速台儿去讨伐四川。不怜吉台说他母亲年纪大了,不能去,枢密院的傅岩也跟着求情,皇上就同意了。
当天,七十岁的工匠们可以退休了。然后开始疏浚漷州的漕运河。过了几天,四个番卫每卫派五十个人去东宫值班。之后,拨款一万锭,用来给集庆大龙翔寺做永久性的财产。因为陕西大旱,皇上派人去西岳和西镇的各个庙里祈祷。还给卫士一万三千人每人八十锭的钱,之前番卫只有万人,现在增加了三千人。
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孛罗奉命到了四川,赦免了囊加台等人的罪责,囊加台等人听从了圣旨,四川地区彻底平定,各省的军队都撤兵了。明宗派武宁王彻彻秃和中书平章政事哈八儿秃来册封,立皇上为皇太子,还下令恢复詹事院,取消储庆司。陕西各地饥民一百二十三万四千多人,各地流民还有几十万,之前救济过,但不够;行省又请求允许商人捐米换盐,富人捐米换官职,并拿出孟津仓的八万石粮食以及河南、汉中廉访司储存的官府租税来救济,皇上同意了。
德安府屯田地区也闹饥荒,救济了一千石粮食。常德、澧州、慈利州也闹饥荒,救济了一万石粮食。还救济了卫辉路一万七千五百多户饥民。之后,封孛罗不花为镇南王。占腊国进贡了沉香木、象、豹和白猿。皇上告诫翰林院和典瑞院的官员,不许互相请求用御玺写信来保护自己的家人。各地的诸王和达鲁花赤被调换,不能继续留在原来的官位上,他们的父兄当过的官职,他们的子弟也不能再担任。
又过了几天,救济了邓州各地因为战乱逃难的百姓三千六百石粮食。之后,救济了通州各地因为战乱的百姓两个月的粮食,被俘虏的有四千五百一十人,命令辽阳行省督促当地官员登记造册,护送他们回家。行在所派只儿哈郎等人到了京城。河南廉访司报告说:河南府路因为战乱和旱灾,百姓饥饿,吃人肉的事件发现了五十一件,饿死了一千九百五十人,饥饿的人有一万七千四百多人。请求解除山林川泽的禁令,允许百姓采集食物,实行捐米换官职的政策,以及征收江淮地区僧道的余粮来救济。皇上同意了。
江浙行省报告说:池州、广德、宁国、太平、建康、镇江、常州、湖州、庆元等地以及江阴州的饥民有六十多万户,需要救济十四万三千多石粮食。皇上同意了。诸王忽剌答儿报告说黄河以西地区旱灾蝗灾严重,大约一千五百户,命令救济他们两个月的粮食。大都、兴和、顺德、大名、彰德、怀庆、卫辉、汴梁、中兴等地,泰安、高唐、曹州、冠州、徐州、邳州等州,饥民六十七万六千多户,救济他们九万锭钱和一万五千石粮食。大都宛平县,保定遂州、易州,救济他们一个月的粮食,靖州救济了九千八百石粮食。濮州鄄城县发生蚕灾,大宁兴中州、怀庆孟州、庐州无为州发生蝗灾。广西獠族寇扰古县。
五月初一,那天是丁巳日,皇上又赏赐鲁国大长公主两万锭钞票,让她修建府邸。还赐给了燕铁木儿的祖父一块刻有功绩的碑铭。阿速古儿千户所那边发了大水,水灾严重。
己未日,皇上派翰林学士承旨阿邻帖木儿到北方去迎接皇上的銮驾。还命令司天监观测星象。昌王八剌失里回到他的驻地。庚申日,太白星犯鬼宿,出现积尸气这种不祥的征兆。癸亥日,皇上又派翰林学士承旨斡耳朵去迎接大驾。乙丑日,皇上命令有关部门给在行在宫宿卫的士兵们发放衣粮和马匹的草料。
皇上用储庆司库存的三十锭金子、一百铤银子,修建了大承天护圣寺。给皇子宿卫的士兵发放了钞票,原来四班宿卫的士兵一共一万三千人,现在又增加了千人。甲戌日,皇上命令中书省的官员拟定中书六部官员的任命,然后奏报给行在宫。乙亥日,皇上到圣寿万安寺去,在世祖皇帝的神御殿里做了佛事,还在玉德殿和大天源延圣寺做了佛事。
丙子日,武宁王彻彻秃和中书平章政事哈八儿秃来到行在宫,向皇上禀报了立皇太子的事情。皇上赏赐彻彻秃五百两黄金,其他人也各有赏赐。储庆使司改名为詹事院。伯颜、铁木儿补化以及江南行台御史大夫阿儿思兰海牙、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曹立,都被任命为太子詹事;还任命了副詹事、詹事丞以及断事官、家令司、典宝、典用、典医等官员。
丁丑日,皇帝离开京城,北上迎接明宗皇帝。戊寅日,到达大口。征召诸王和鼎八入朝觐见。庚辰日,到达香水园。设立了江淮财赋都总管府,官秩正三品,隶属于詹事院。陕西行省报告说:“凤翔府有十九万七千九百名饥民,本省已经用便宜的办法,用一万五千锭官钞赈济了他们。此外,丰乐八屯的军士也闹饥荒,死了六百五十人,万户府的军士也有千三百人挨饿,我们已经用一百三十锭官钞赈济了他们。”皇上批准了他们的请求。
皇上拨款给保定路定兴驿站提供车辆和马匹,又赈济了被兵灾袭击的百姓一百四十五户,每户发放一个月的粮食;真定路有二千七百四十八户百姓受灾,皇上也命令赈济他们。上都迭只的宿卫士兵和开平县受灾的百姓,也都得到了粮食赈济。大名路发生了蚕灾。
六月初一,明宗皇帝派了马驹、塔台、别不花这几个近臣去办事。过了几天,铁木儿补化因为旱灾,想辞去宰相的职位,皇帝给他发了道旨意,说:“我现在在沙漠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京城,所以你才勉力当着宰相。现在旱灾这么严重,都是我的责任。你一定要好好干,踏踏实实地做事,这样才能对得起天灾。” 还让他赶紧把这事儿报告到行宫去。
接着,江浙行省那边报告说,绍兴、庆元、台州、婺州好几路地方,饿肚子的人家多达十一万八千九十户。 后来,朝廷下令把也先的家人抓起来。永平屯田府管辖的昌国那些屯田,突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暴雨,地里都淹了水。 这天白天还看见了太白星。 皇帝一行人走到离上都六十里的地方歇脚。
陕西行台御史孔思迪上奏说:“在人伦里,夫妻关系最重要。我发现,最近朝廷里好多大臣犯了罪被处死,他们的妻妾都被分配给了别人,这和朝廷表彰贞节的旨意不一样,也和死了丈夫要守孝的规定相违背。更重要的是,把不守妇道的女人配给有功的人,这和古人说的‘娶不守妇道的女人,就等于自己也不守妇道’的意思也不一样。以后那些犯了罪的大臣,家里的奴婢和财产要没收,但不用惩罚他们的妻子。该处死的,就处死,不用把他们的妻子分配给别人,这样才能让妇女们都能守住贞节。请下个命令下来。”
海运的粮食运到京城了,一共一百四十万九千一百三十石。这个月,陕西下了雨。皇帝还给凤翔府岐阳书院赐了块匾额。这书院供奉的是周文宪王,还让朝廷安排了学官,春秋两季都要举行祭祀典礼,和祭祀孔子的仪式一样。明宗皇帝又派吏部尚书别儿怯不花回京城。朝廷召集老臣们商量救济灾荒的办法。当时陕西、河东、燕南、河北、河南好几路地方,流民有十几万,从嵩山、汝州一直到淮南,饿死的人到处都是,朝廷命令各地的州县官,想办法救济灾民。
顺元、思州、播州那些驿站,因为打仗,马匹都累死了不少,驿站的人也很穷,朝廷命令有关部门买马补充。益都、莒州、密州这三个地方,春天发了大水,夏天又旱灾又蝗灾,饿肚子的人家有三万一千四百户,朝廷发放了一个月的救济粮。陕西延安那些屯田,因为旱灾,免除了以前欠的将近两千石的粮食。永平屯田府下面的昌国、济民、丰赡这几个地方,因为蝗灾和水灾,免除了今年的租税。汴梁闹蝗灾,卫辉地区蚕丝歉收,峡州旱灾,淮东地区和归德府的徐州、邳州发了大水。
七月初一,丙辰日,发生日食。第二天,丁巳日,我们走到上都三十里外的驿站。宗仁卫的屯田因为大水,损失了两百六十顷地。
唉,真是祸不单行!戊午日,大都东边的东安、蓟州、永清、益津、潞县,春天夏天就干旱,麦苗都枯萎了;六月初九才下了一场雨,到今天才停,结果全成了水灾。己未日,朝廷重新制定了迁徙的办法:凡是应该迁徙的人,要根据他们住的地方离迁徙地的远近来决定,迁徙到千里之外。路上要是遇到大赦,就可以放他们回家;要是死性不改,再次犯事,就迁徙到本省荒无人烟的地方,十年内没犯错,再根据情况考虑是否迁徙;如果迁徙的人死了,他的妻子儿女可以回老家。这个办法正式下令执行了。对了,朝廷还开始向京城的僧道收税了。
癸亥日,天上出现了太白金星,好不壮观!丙子日,皇上把皇太子的印信给了太子。辛巳日,调动各卫的军队六千人来修缮京城。冀宁阳曲县下起了冰雹,大的像鸡蛋一样!皇上还下令,各王的封地达鲁花赤,要从本地区二十五岁以上、识大体、懂治国、廉洁谨慎、没有过错的人中挑选人选,要是有人弄虚作假,王和他的老师都要受罚。
朝廷还派人送上等香料、腊肉和十锭钞票到国子监,用来资助仲秋上丁释奠的活动。因为淮安海宁州、盐城、山阳等县去年遭遇了水灾,所以今年免除这些地方的田租。真定、河间、汴梁、永平、淮安、大宁、庐州等地的很多县,还有辽阳的盖州,都闹蝗灾。
八月初一,那一天是乙酉日,明宗皇帝在王忽察都停留。第二天,丙戌日,新皇帝去见明宗。明宗设宴款待新皇帝以及各位王爷和大臣,地点在行宫。到了庚寅日,明宗驾崩了,新皇帝赶去哭灵,非常悲伤。燕铁木儿奉明宗皇后的旨意,把皇帝的玉玺交给新皇帝,然后就回去了。
壬辰日,队伍到了孛罗察罕的地方。 伯颜被任命为中书左丞相,依旧保留太保的官职;钦察台、阿儿思兰海牙、赵世延都升任中书平章政事;甘肃行省平章朵儿只担任中书右丞;中书参议阿荣、太子詹事丞赵世安都升任中书参知政事;前任右丞相塔失铁木儿、枢密院知院事铁木儿补化以及上都留守铁木儿脱,都被任命为御史大夫。癸巳日,新皇帝到达上都。乙未日,皇帝下令赏赐那些负责守护先帝陵墓的官员,包括御史大夫孛罗等等,赏赐的数额各有不同。同时,下令焚毁四川伪造的盐引和茶引。
丙申日,监察御史徐奭上奏说:“天下不能一天没有皇帝,神器也不能空置。先帝驾崩已经好几天了,希望圣上早日登基,以安定百姓的心,这才是社稷之福啊!” 同时,把忽剌王流放到海南岛去了。丁酉日,皇帝任命阿荣和赵世安负责通政院的事务,所有驿站的差事都要经过他们审批才能办理。戊戌日,四川囊加台因为指责皇帝的车驾,犯了大罪,被处以极刑。己亥日,新皇帝在上都的大安阁再次登基,大赦天下,并发布诏书:
我爷爷太祖皇帝打下了江山,祖祖辈辈传下来。我爷爷的爷爷世祖皇帝统一了全国,还立了储君。可惜我爸爸裕宗皇帝英年早逝,我叔叔成宗皇帝继位,只当了十几年皇帝。然后我爸爸武宗皇帝继位,他一心为国,仁厚爱民。后来我爸爸也驾崩了,我哥哥继承皇位,没多久就被晋王给篡位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晋王最后也死了。于是,我的亲戚和老臣们一起起兵,讨伐叛贼,恢复正统,最后皇位落到了我身上。
我心里一直想着我大哥,他被流放到北方去了,他贤德又年长,按理说该由他继承皇位,但我一再推辞,说了好几次。我说现在国家正处在艰难时期,皇位空缺这么久,大家人心不稳,恐怕会坏了大事。虽然我最后还是接受了皇位,但我一直没改变初衷,所以一开始就下诏让位,还派人去迎接我大哥。后来我派阿剌忒纳失里和燕铁木儿去迎接我大哥,让他带回传国玉玺。我登基那天,就派人给我大哥送去了太子之印。我终于放下心里的重担,如释重负,然后率领臣民去迎接我大哥。
可是我爸爸为了赶来,一路风餐露宿,长途跋涉,从春天到秋天,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却更加心急如焚,结果因为过度劳累,身体垮了。信使来来往往,路上络绎不绝,我们父子俩都盼着早日相见。八月一日,我爸爸到达王忽察都,我听说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去,终于见到他了,当时真是百感交集,悲喜交加。可是几天后,我爸爸就驾崩了!国家遭遇这么多不幸,我心痛欲绝,日夜难安。
群臣都说祖宗基业这么强大,先帝把江山托付给我,这是天命所归,不可违抗,让我赶紧登基,安定天下。但我认为我爸爸刚去世不久,我实在悲痛欲绝,我哭着请求推辞,在宫门口跪了三天,但为了社稷江山,我最终还是在八月十五日那天在上都登基称帝。特大赦天下,从天历二年八月十五日清晨以前犯下的罪行,无论轻重,全部赦免。
唉!平定叛乱之后,最重要的是让百姓休养生息;要实现伟大的变革,最重要的是让百姓明白道理。希望你们所有大小官员,都能尽心尽责,不辜负我的期望!
1341年,皇上命令阿荣和赵世安负责在建康建造龙翔集庆寺。第二年,又建了宁徽寺,负责管理明宗宫里的事务。1343年,皇上拨款一万锭钞票和两千匹布帛,供奉明宗皇后的丧葬费用。同时,皇上提升我的官职,从奎章阁学士院秩正二品,改任群玉署,秩正六品。1344年,皇上到世祖皇帝曾经住过的幄殿进行祭祀仪式。皇上还下令,禁止任何人向诸王、驸马送礼收受金银,违者没收财产论处;如果送衣物或马匹,则允许接受。皇上还派道士苗道一和吴全节在京城举行祭祀活动,派毛颖远到上都南屏山和大都西山祭祀遁甲神。
1345年,皇上命令司天监和回回司天监观测星象。中书省的官员上奏说:“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皇帝即位后,一定要赏赐诸王和百官。现在因为战争,经费不足,请求效仿武宗皇帝的做法,金银五铤以上的赏赐减少三分之一,五锭以下的全部赏赐,再按七分之二的比例,及时发放钞票。”皇上批准了这个建议。皇上派钦察台官员先回京城处理政务;燕铁木儿和阿荣留在上都,负责发放赏赐的金银。皇上还把仁宗和英宗当皇子时在宫中侍卫的二百名侍卫送回大都,让他们继续值守。
1346年,皇上设立了艺文监,官职为从三品,隶属于奎章阁学士院;又设立了艺林库和广成局,都隶属于艺文监。皇上还赏赐御史中丞史惟良沛县五十顷土地。皇上命令各卫的军队疏浚通惠河。从1341年到这一天,白天都是雾蒙蒙的,晚上却是晴朗的。皇上封牙纳失里为辽王,并把以前的辽王脱脱的印信赐给他。皇上又拿出五万石粮食,赈济京城的贫民。
1347年,皇上任命马紥儿台为上都留守。马紥儿台以前是陕西行台侍御史,因为涂毁诏书而获罪,由于他哥哥伯颜有功,所以皇上破格提拔了他。同年,皇上封诸王宽彻为肃王。1348年,皇上从上都出发。皇上赏赐明宗从北方护送他回来的1830名卫士每人五十锭钞票,赏赐12名怯薛官每人二百锭钞票;赏赐所有出征的士兵每人两匹布帛,并遣送他们回家。忻州因为兵荒马乱之后发生饥荒,皇上拨款一千锭钞票赈济灾民。皇上把詹事院改名为储政院,伯颜兼任储政使,哈撒儿不花任中政使,丞霄云世月思和姚炜都任储政使。
河东宣慰使哈散托以朝贺为名,私自收取所属地区一千锭钞票,事情败露后,虽然得到了赦免,但还是被追讨了钞票,还给了他的上司。皇上下令,以后如有以朝贺为名敛财的,按枉法论罪。皇上命令吴王泼皮和他的几个叔父木楠子进京。皇上设立隆祥总管府,官职为正三品,负责管理大承天护圣寺的工程。监察御史弹劾说:“前任丞相别不花以前因为贪污受贿而被罢免,天历初年因为有人从中运作,又当上了丞相。他曾经违规用买驴的钱赏赐平章速速,又和速速等人暗中找算命先生推测圣上的心思。现在皇上已经赦免了他的罪过,应该把他流放到海岛,以防止奸邪滋生。”皇上说:“流放到海岛,朕做不到,把他和他的妻子一起送到集庆吧。”河南府路遭受旱灾、瘟疫和战乱的侵害,皇上拨给该府屯田租和安丰务运来的粮食,以赈济灾民三个月。莒州、密州、沂州等地,饥民采食草木果实,盗贼日益增多,皇上拨出两万一千石粮食赈济灾民,同时还拨款一万锭钞票赈济晋宁路的饥民。大名、真定、河间等属县以及湖州、池州、饶州等地遭受旱灾,保定行唐县发生蝗灾。皇上加封大都城隍神为护国保宁王,他的夫人为护国保宁王妃。
九月初一,皇帝在太庙、兴圣宫、隆福宫做了佛事。那天还把以前宋朝太后全氏的田地,划给了大承天护圣寺做永久的产业。两天后,皇帝赏赐武宁王彻彻秃金子一百两,银子五百两;赏赐西域那些个王爷们,燕只吉台金子二千五百两,银子一万五千两,其他的赏赐也各有不同。又过了两天,皇帝下令成立龙翔营和万寿营的修缮管理机构,还有海南的修缮管理机构,这三个机构都设为正四品,归属隆祥总管府管辖。再过一天,皇帝追封以前主管全国道教事务的张留孙为上卿、大宗师、辅成赞化保运神德真君。第二天,那些以前给明宗送宝贝的官员,因为越级提拔而被降职的,全部都给恢复了原来的职务。皇帝还下令赈济甘肃行省沙州、察八等地的驿站,每处发放银子一千五百锭。两天后,皇帝下令宣徽院储存的金银钱币,其他部门不许再申请动用。
接下来的一天,皇帝赏赐云南乌撒土官禄余和曲靖土官举精每人一套衣服。再过两天,皇帝的大驾到了大都。第二天,皇帝下令翰林国史院的官员和奎章阁的学士们,一起编纂本朝的典故,参照《唐会要》和《宋会要》的格式,编成一部《经世大典》。皇帝还召见了威顺王宽彻不花进京。皇帝还下令说:“使者颁布诏书赦令,每天要走三百多里路。如果接受了命令后,耽搁三天或者在到达的地方饮宴耽误时间的,要治罪;收受贿赂的,按枉法论处。”又过了几天,皇帝赏赐宣靖王二十个控鹤士,让他去买奴仆。监察御史弹劾说:“枢密院事塔失帖木儿阿附倒剌沙,又和王禅一起举兵犯上作乱。现在既没杀他,又把兵权交给他,这事儿不妥当。”皇帝下令罢免了他。
又过了几天,怯薛官武备卿定住特被授予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皇帝在太庙接受诸王和百官的朝贺。明宗以前下令流放到南方的铁木迭儿诸子锁住等人,燕铁木儿说锁住在至正年间为国家做过贡献,请求把他们都遣送回老家,皇帝准了。皇帝下令江浙行省明年要运送二百八十万石粮食到京城。广西思明州土官黄宗永派儿子进贡老虎、豹子和其他珍奇物品。史惟良上书说:“现在天下很多州县都遭受了灾害,国家开支又这么大,国库空虚,百姓流离失所,这正是改革弊政的时候。应该效法世祖皇帝的成例,裁减冗员,停止那些不必要的土木工程,凡是不方便的事,都要加以整顿。这样,天灾就能消除,祥瑞就能出现。不然的话,恐怕会因循苟且,弊端越来越深,治乱的转折点就在于此了。”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
皇帝下令把太禧院改名为太禧宗禋院,设立温州路的竹木场,因为卫辉路干旱,免除了苏门每年进贡两千石大米的赋税。铁木儿补化加录军国重事。翰林学士承旨也儿吉尼和元帅梁国公都列捏一起担任枢密院事。设立卫候司,官职为正四品,归属储政院管辖。赈济陕西临潼等二十三处驿站,每处发放银子五百锭。也先捏因为不忠不敬被处死。岚州、管州、临州等地居住的诸王八剌马、忽都火者等人的部众趁乱作乱,皇帝派省、台、宗正府的官员去督促当地官吏进行抓捕。伯颜因为生病告假,住在赤城,皇帝派人召他进京。封枢密院事燕不邻为兴国公,任命大司农卿燕赤为司徒。在曲阜伯颜儿子居住的简陋巷子里修建了庙宇。上都西面的塔罕、阔干忽剌秃地区因为兵灾和旱灾,百姓闹饥荒,皇帝下令赈济粮食一个月。
十月初一,皇帝穿着盛大的礼服,在太庙祭祀祖先。两天后,皇帝下令钦察台兼管度支监,让镇南王孛罗不花回杨州上任。同时,他还下令禁止奉元、永平两地酿酒。再过两天,昭武王火沙被任命为枢密院事。
接着,皇帝下令设立大承天护圣寺营缮提点所,官职正五品;又设立大都和平江两地的田赋提举司,官职从五品;这两个机构都归隆祥总管府管辖。过了几天,燕铁木儿率领群臣请求皇帝接受尊号,但皇帝拒绝了。与此同时,云南行省设立了元江等处的宣慰司。皇帝还再次强调了海路漕运的禁令,没收了四川囊加台的家产,他的同党杨静等人也被革职,杖责一百七十下,没收家产,流放到辽东。皇帝还封太禧宗禋使秃坚帖木儿为梁国公。
之后,皇帝举行登基谢恩仪式,派官员代替他祭祀南郊和社稷。中书省的官员奏请说:“以前的规定,朝廷官员每三十个月考核一次,外地官员三年为一任期。最近几年,朝廷官员任职时间都很短,有的几个月就调动,这与制度不符,而且也无法考察他们的政绩。请求恢复旧制。”皇帝下令说:“除了风宪官以外,其他朝廷官员,不允许在二十个月内调动。”监察御史弹劾奏报说:“吏部尚书八剌哈赤,以前被任命为陕西行台侍御史,却因为害怕困难而没有赴任。”于是皇帝罢免了他。
这天,中书省的官员说:“我们仔细商议后,决定给上皇尊谥为翼献景孝皇帝,庙号明宗,国语谥号为护都笃皇帝。”当天,皇帝在太庙奉上玉册和玉宝,按照惯例进行祭祀。皇帝下令江西、湖广两地分运四十万石粮食,以减轻江浙人民的负担;拨发十五万锭钞票,赈济陕西的饥民。
之后,皇帝加封天妃为护国庇民广济福惠明著天妃,赐庙额为“灵慈”,并派使者前往祭祀。皇帝再次强调都水监河防的禁令。皇帝下令派使者调查核实内外郡邑长期未更换的官员,年底将名单上报中书省。所有隶属于徽政院的怯怜口诸色民匠总管府及其下属机构,都划归储政院管辖。将中政院财赋总管府在江南的粮储运往京城,以补充经费,到时用钞票偿还。诸王、公主、官府、寺观所拨赐的田租,除了鲁国大长公主可以派人收取外,其余都要上缴官府,然后发放钞票补偿。
皇帝下令解除陕西山泽的禁令,让百姓可以利用。大宁路发生地震。皇帝下令道士苗道一在长春宫举行祈福仪式。琼州军民安抚司改名为乾宁军民安抚司,定安县升格为南建州,隶属于海北元帅府,任命南建洞主王官为知州,佩带金符,统领军民。监察御史弹劾奏报说:“张思明在仁宗朝依附权臣铁木迭儿,暗中探听宫中消息,仁宗皇帝看穿了他的奸诈,将他贬黜。到英宗朝,铁木迭儿再次当政,又提拔他为左丞,他依然作恶多端,最终被罢免。现在他又冒充这个官职,应该罢免他。”皇帝下令罢免了他。皇帝下令刑部尚书惩治那些无赖百姓。
之后,一百零八名畏兀僧人在兴圣殿举行佛事活动。皇帝下令将江淮财赋都总管府划归储政院管辖,用于皇后的汤沐费用。在广寒殿举行佛事活动。皇帝将被贬谪的朵朵、王士熙等十二人召回,让他们返回家乡。皇帝亲祭太庙的仪式结束后,下诏天下。大承天护圣寺的工程停止。关押三年,案件无法判决的囚犯全部释放。民间拖欠官款,无法追回的,全部免除。皇帝下令通政院官员分赴各官署,补充逃亡的驿站户籍。大都到上都以及塔思哈剌、旭麦怯等驿站,自行筹备物资,负担很重,天历三年官府才得以应付。免除奉元路民间商税一年,并下令各官署设立常平仓。云南八番因为囊加台的错误而发生叛乱,尚未平息,全部赦免他们的罪行。免除各地的煎盐灶户杂役两年。派使者代替皇帝祭祀岳渎山川。免除永平屯田总管府的田租,并禁止天下私杀马牛。明宗的乳母丈夫斡耳朵,在武宗时担任大司徒,仁宗朝被没收印章。燕铁木儿为他说话,皇帝下令归还。云南威楚路黄州土官哀放派儿子来朝贡。湖广常德、武昌、澧州等地旱灾饥荒,朝廷拨出官粮赈济。陕西凤翔府有四万七千户饥民,都发放钞票赈济。
十一月乙卯,这天,皇帝下诏书,册立皇后。皇后之后在帝师那里受了佛戒,然后做了六十天的佛事。
丙辰,任命句容郡王答邻答里担任枢密院事。皇帝下令,所有皇宫里的妃嫔和侍从官员,都永久地供应衣物、粮食和草料。之后,八不沙请求为明宗做超度法事,皇帝就命令帝师带领僧人们在大天源延圣寺做了七天的佛事,道士们则在玉虚、天宝、太乙、万寿四宫以及武当、龙虎二山举行了祭祀活动。
戊午,皇帝派使者代替自己祭祀天妃。还赏赐了燕铁木儿一块宅地。皇后拿出五万两银子,用来资助修建大承天护圣寺。冠州闹旱灾。皇帝任命朵耳只亦都护为河南行省丞相。本来行省是不设丞相的,中书省为此提出了异议,皇帝说:“朵耳只是先朝的旧臣,不能用现在的规矩来限制他。”武宗时期在皇帝身边当侍卫的士兵,每年赏赐的物品,跟仁宗时期的侍卫一样多。西夏僧人总统封国公冲卜死了,他弟弟监藏班臧卜继承了他的职位,还得到了皇帝的玺书和印章。
癸亥,任命翰林学士承旨阔彻伯为枢密院事,他的职位在其他枢密院事之上。甲子,庐州发生旱灾和饥荒,皇帝下令发放五千石粮食赈灾。同时,禁止鹰坊在京畿地区打猎。江西的龙兴、南康、抚州、瑞州、袁州、吉州等地也发生了旱灾。
丙寅,提升山东河北蒙古军大都督府的级别,改为从二品。把普庆修寺的人匠提举司改名为营缮提点所,级别为从五品,归属崇祥总管府。云南威楚路的土官昵放来朝贡。皇帝下令撤销功德使司,把它的职权划归宣政院。
己巳,任命撒迪为中书右丞。任命中书左丞赵世安负责主管国子监的教学工作。庚午,诸王阔不花从陕西回来,皇帝收了他的印信,然后把他送回去了。壬申,毁掉了广平王木剌忽的印信,任命哈班代替他,并铸造新的印信赏赐给他。癸酉,那天晚上,太阴星犯填星(天象)。丙子,诸王阿剌忒纳失里因为辅佐有功,皇帝把其父越王秃剌的印信赐给了他。丁丑,恢复了孟定路军民总管府,并且重新发放了元江路军民总管府的印信。湖广广州县有二百八十多处地方被广源等地的盗贼洗劫,皇帝命令行省平章刘脱欢去招捕他们。
朝廷制造了一万件用青木棉做的衣服,赏赐给驻守边境的军队。乙卯,翰林国史院的官员说:“正在修撰《英宗实录》,请求把倒剌沙归降的详情记录到史馆。”皇帝同意了。高丽国王王焘长期生病,无法前来朝贡,请求让他的儿子桢继承王位。皇帝把平江府一百五十顷官田赏赐给了大龙翔集庆寺和大崇禧万寿寺。
辛巳,把山东河北蒙古军大都督府迁到濮州,仍然听从山东廉访司的管辖。钦察台兼任右都威卫使。壬午,皇帝下诏令豫王阿剌忒纳失里镇守云南,赏赐给他一万锭钞票,并且每年都供应他的衣物和粮食。
十二月甲申这天,皇上给豳王忽塔忒迷失加封了王傅的印信,还任命西域僧人辇真吃剌思为帝师。同时,皇上还下令免除僧尼的徭役。
丙戌这天,皇上诏令百官一品到三品官员,要先向朝廷陈述朝政得失;四品以下的官员,则可以畅所欲言。皇上还命令赵世安、阿荣把官员们上交的奏章整理成册,好的建议就马上执行。另外,皇上追封燕铁木儿的曾祖班都察为溧阳王,祖土土哈为升王,父亲床兀儿为杨王。
庚寅这天,皇上在太祖的幄殿进行了祓祭仪式,并任命末吉为大司徒。中书省的官员们说:“按照旧例,凡是需要上奏的事情,都要经过大家讨论决定,然后一起署名才能上奏。近年来,事情还在讨论阶段,一两个省臣就先上奏了,导致很多事情都耽搁了。所以我们请求恢复旧例。”御史台的官员们说:“风宪官赴任,不管路途远近,都应该给予驿站的便利。”皇上都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辛卯这天,皇上命令帝师带领他的弟子们在凝晖阁举行佛事活动。甲午这天,冀宁路遭遇旱灾和饥荒,皇上赈发了二千九百石粮食。乙未这天,皇上把之前的镇南王帖木儿不花改封为宣让王。事情是这样的,当初镇南王脱不花去世了,他的儿子孛罗不花年纪还小,所以就让帖木儿不花继承了他的爵位。等孛罗不花长大后,帖木儿不花主动请求把王爵还给孛罗不花,皇上就特地封他为宣让王,以示褒奖。皇上还收回了诸王帖古思的金印。
皇上还下诏告诫朝臣说:“皇姑鲁国大长公主,早年就守寡,没有改嫁,独自抚养遗孤,她的儿子继承了王爵,女儿也只嫁了一人。朕觉得,即使是普通百姓能做到这样,也应该表彰,更何况是皇室宗亲呢?你们让赵世延、虞集等人商议一下,拟定封号来报朕。”皇上又下诏说:“所有寺庙的田地,从金朝、宋朝以来所有以及历朝历代赏赐的,都免除租税。那些应该缴纳租税的,也免除徭役。僧人还俗的,也可以重新出家为僧。”
戊戌这天,皇上拨出淮南、浙江、山东、河间四路转运司的盐引六万引,作为鲁国大长公主的汤沐之资。己亥这天,皇上派使者护送之前的帝师舍利回国,并赠送黄金五百两、白银二千五百两、纸钞一千五百锭、布匹五千匹。皇上还追谥汉长沙王吴芮为长沙文惠王。
壬寅这天,皇上命令江浙行省印制佛经二十七藏。癸卯这天,蕲州路也遭遇了夏秋两季的旱灾和饥荒,皇上赈发了五千石米粮。甲辰这天,因为明年正月是武宗的忌辰,皇上命令高丽和汉地的三百四十名僧人,提前在大崇恩福元寺诵经二藏。丁未这天,按照惯例,铸造至元钞四十五万锭、中统钞五万锭。中书省的官员们说:“京城有酒坊五十四家,每年上缴的税收有十多万锭。最近,这些酒课经常被赏赐给诸王、公主和寺庙。诸王、公主本身就有封地和岁赐,寺庙也有固定的收入,所以这些酒课应该全部照旧上缴国库。”皇上同意了他们的建议。皇上还下令开放河东冀宁路、四川重庆路的酒禁,并撤销了土番巡捕都元帅府。皇上还赈济了上都留守司八剌哈赤二千二百余户、烛剌赤八百余户的粮食,每户发放三个月的口粮,纸钞另行发放;还赈济了牙连秃杰鲁迭所居住的鹰坊八百七十户,每户发放三个月的口粮。
戊申这天,皇上任命玥璐不花为御史大夫,兼领隆祥总管府事。庚戌这天,皇上下令兴办中政院。辛亥这天,皇上催促内外已经授官的人员尽快赴任。皇上还把上都的馒头山改名为天历山。壬子这天,武宗的御容画像织造完成,并在神御殿举行了佛事活动。皇上还下令:“凡是阶开府仪同三司的官员,在班列中要排在一品官员之前。”武昌江夏县发生火灾,皇上赈济了二百七十户贫民,每户发放一个月的口粮。黄州路和恩州也遭遇旱灾,皇上免除了他们的租税。这一年,朝廷的赋税收入为:黄金三百二十七铤,白银一千一百六十九锭,纸钞九百二十九万七千八百锭,布匹四十万七千五百匹,丝八十八万四千四百五十斤,棉花七万六百四十五斤,粮食一千九十六万五十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