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礼,字庭训,是河北真定人。他天生就稳重,平时在家也很少说笑。他做过易州和北京地区的儒学教授,后来升任太常寺太祝,之后又升任博士。他参与起草了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昭睿顺圣皇后、裕宗文惠明孝皇帝的尊号,文章里对他们的功德进行了赞颂,文风温婉平和。关于在圜丘祭祀以及将皇后祔葬太室的礼仪,很多细节都是他制定的。
元贞元年,他被提升为监察御史,秉公执法,敢于弹劾,毫不畏惧。第二年,朝廷下旨要在五台山修建佛寺,皇太后还打算去视察,这时李元礼上了一道奏章,说:
古人说过:“关系到百姓的利害,关系到国家的重大事情,只有那些不担任具体职务的人,才能像宰相那样去实施,像谏官那样去谏言。”现在朝廷没有设置谏官,御史的职责就应该承担言路之责,就相当于谏官啊!怎么能眼看着事情得失而不说一句话,连万分之一的益处都不能为圣明的统治添砖加瓦呢!
我看到五台山修建寺庙,土木工程已经开始,工匠和民夫不下数万人,附近好几个州县,供给的物资非常繁重,老百姓都不得不放弃耕种和纺织,各种东西价格飞涨,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听说太后要亲自去五台山,布施金银,广做善事,我认为这样做不行,有五个理由:现在是盛夏,庄稼正茂盛,百姓一年的收成全指着秋天的收获,太后一行人马,车马成千上万,肯定会践踏庄稼,这是第一点;太后年纪大了,亲自奔波劳累,来回几千里路,山路难走,风吹日晒,还要冒着雾露,万一身体出问题,后悔都来不及了,这是第二点;皇上登基以来,一直遵守祖宗的成法,正是应该兢兢业业、谨慎持重的时候,上位者的行为,都要记录在册,作为万世之楷模,如果记录下来的行为都不合规矩,那记录还有什么用呢?这是第三点;国家的钱财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现在调拨的钱财,比以前多了一百倍,还要劳民伤财去修建寺庙,这是第四点;佛祖是西方的圣人,以慈悲方便为教,不与万物争夺,就算穷尽天下珍宝供奉他,他也不会高兴;就算什么都不供奉,只要一心敬仰,他也不会生气。现在太后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祈福,福气还没得到,却先劳累了自己的身体,皇上也因此不能经常侍奉太后,心里一定很着急,这是第五点。
所以,我希望太后能半路返回,留在深宫里,节俭修身,静养身心,上可以效仿先皇后的懿德,下可以慰藉百姓的期望,这样,不用祈福,福气自然会来!
台臣们不敢上奏。
公元1297年,御史万僧跟御史中丞崔彧不对付,他跑到档案馆,把以前上奏的章奏拿出来,然后去见皇帝,说:“崔中丞跟汉人李御史私交甚好,李御史大肆诽谤佛教,不应该修建寺院。”皇帝一听就火了,赶紧派身边的人拿着万僧的奏章,去命令右丞相完泽和平章政事不忽木等人调查此事。不忽木用蒙古语翻译了奏章念给完泽听,完泽说:“他的意思跟我一样啊!以前我也劝过太后,太后说:‘我不是喜欢建这个寺庙,是因为先帝在世的时候答应过要建,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 然后,完泽让万僧和崔彧当面对质。不忽木很干脆地说:“其他御史都不敢说话,就只有这位御史敢说,这应该重重有赏啊!”完泽他们把调查结果报告给了皇帝。
皇帝想了很久,说:“御史说得对!”于是就罢免了万僧的官职,恢复了崔彧的职位。没过多久,万僧被改任国子司业,后来因为生病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亚中大夫、翰林直学士、轻车都尉的官衔,还追封他为陇西郡侯。他的儿子万端,后来当上了礼部尚书。
王寿,字仁卿,是涿郡新城人。从小就聪明好学,长大后通晓各种文字,当上了中书省的办事员。后来,因为朝中大臣的推荐,他被皇帝裕宗召到身边侍奉,得到了特别的恩宠。
元世祖至元十九年,他被任命为兵部员外郎。至元二十二年,升职为吏部郎中。至元二十四年,朝廷设立了尚书省,后来又取消了。至元二十八年,尚书省被撤销,权力回归中书省,他又重新担任吏部郎中。因为他的女婿康里不忽木在朝中当权,他就主动辞官了。
第二年,他被任命为大司农丞,但他没去上任。元成宗元贞二年,他被外派到燕南河北道担任廉访副使。到了元武宗大德二年,不忽木当上了中书省的执法官员,王寿再次辞官回家。大德三年,他被任命为集贤院直学士,任期满了之后,又升任侍读学士,没多久就被提升为御史台侍御史,他总是直言不讳地评论朝政。
大德六年二月,朝廷召见王寿,让他到江南去祭祀名山大川、江河湖海。皇帝密旨说:去年因为水旱灾害,百姓生活艰难,你沿途要仔细察看民情,回来向朕汇报。王寿回来后,详细地向皇帝奏报说:“老百姓的祸福,都取决于官吏的好坏,现在应该选拔那些清廉有能力、爱护百姓的官员去安抚百姓,选拔那些刚正不阿、精通治国之道的人担任监察官员。天灾是经常发生的,只要及时赈济灾民就行了,不用让皇上您操心。只是那些豪强地主,仍然凭借权势欺压百姓,应该罢免他们的官职,把他们调到京城来居住,这样才能长久地解决问题。”
一开始,寿老先生跟朝廷大臣们上奏说:“宰相啊,内管百官,外管天下,位高权重,责任重大,绝对不能随便让不合适的人来当。从三代以来的历史看,国家兴衰,百姓安危,都取决于宰相的好坏。元世祖刚开始设立中书省的时候,任命忽鲁不花、塔察儿、阿术、安童、伯颜等人为丞相,而史天泽、刘秉忠、廉希宪、许衡、姚枢这些人实际上在辅佐他们,那时候国家治理得很好,可以比得上唐朝贞观时期的盛世。可是到了阿合马、郝祯、耿仁、卢世荣、桑哥、忻都这些人当宰相的时候,他们破坏法令,贪污受贿,祸害了无数百姓。最近,阿忽台、伯颜、八都马辛、阿里这些人专权乱政,在宫廷里煽风点火,差点动摇了皇权。好人坏人当宰相的结果,已经摆在那儿了,非常清楚。我希望陛下能抱着爱护百姓、想治理好国家的决心,把正反两方面的例子都摆出来,让您看看成功和失败的对比,这样您就能明白天意,吸取过去的教训,知道该怎么做,天下大事也就都能处理好了。”
九年的时候,寿老先生被任命为参议中书省事。十年,又升任吏部尚书。十一年,武宗皇帝即位,首先任命他为御史中丞,没过多久,又升任左丞,不久后又再次担任御史中丞。至大二年三月,他因为生病请求退休。三年夏天,被任命为太子宾客、集贤大学士。秋天九月去世,享年六十岁。第二年,追赠他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国、蓟国公的爵位,谥号文正。
王倚,字辅臣,祖籍是山东东莱。他父亲永福,金朝灭亡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搬到了北京,成了宛平一带有名望的富户。
王倚为人孝顺友爱,性格温和容易相处,说话算话,跟人交往从不阿谀奉承;读书学习注重实践,不拘泥于字句的解释。元世祖选拔良家子弟到东宫侍奉太子,当时王倚年纪轻轻,二十岁刚出头,在众多候选人中仪表堂堂,非常出色,太保刘秉忠对他非常器重,于是就把他选上了。王倚做事认真勤恳,恪尽职守,很快就得到了太子的信任。
后来,元世祖下诏让太子处理天下政务。凡是关系到国家大事和百姓疾苦的事情,王倚都敢于直言进谏。当时,很多官职还没来得及设置齐全,而负责赋税和土地管理的机构,管辖范围广阔,事务繁杂,需要有人统筹管理,于是就拜王倚为工部尚书,同时兼任主管各地民工的都总管。至元二十一年,元世祖下令设立东宫的官属,任命王倚为太子家丞。又设立了储用司,负责钱币的收支,让王倚兼任这个职务。后来,王倚因为生病请求辞职,朝廷仍然给他发放太子家丞的俸禄,优待他。王倚上书说:“我不做事却领着俸禄,心里实在不安。”朝廷不同意,他一再坚持请求,才最终被批准辞职。
至元二十六年,皇孙被派去怀孟镇守,皇帝要挑选经验丰富的老臣保护他,于是就派了王倚。王倚向皇帝辞行的时候,皇帝看着他看了很久,对身边的侍臣说:“王倚,是个正直清廉的人,让他辅佐皇孙,真是个合适的人选啊!”王倚到了怀孟后,军营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军纪严明。没过多久,就被召回了朝廷。至元二十八年,被任命为礼部尚书,他又因为生病辞官。第二年去世,享年五十三岁。朝廷追赠他正议大夫、礼部尚书的官职,追封太原郡侯,谥号忠肃。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叫王鹏,担任异样总管府总管。
刘正,字清卿,是清州人。十五岁的时候,他就懂得读书,还学习处理政务。一开始,他被任命为制国用使司的令史,后来升迁为尚书户部令史。
元至元八年,朝廷取消了各路转运司,设立专门机构来考核拖欠的税款,刘正负责这件事。大都运司被指控欠缴白银五百四十七锭,倪运使等四人被抓起来追缴。刘正仔细查看了当地历年的税收账簿,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欠款,但这些人辩解了很久也没能说清楚。刘正觉得他们冤枉,就仔细查阅了大量的文书档案,最后找到了至元五年李介甫签领税银的七张文契,数额正好相符。他仔细辨认了字迹,发现都是司库辛德柔写的。辛德柔以前很穷困,这时却已经富裕起来,还结交了权贵,所以没人敢管他。刘正廉洁地查明了真相,于是向尚书禀报,请求逮捕审讯辛德柔。结果,税银全部追回,辛德柔伏罪认罪,而那四个被抓的运使也都被释放了。刘正因此名声大噪。后来,他又升迁为枢密院令史,之后被中书省聘为掾吏。
至元十四年,刘正被派往尚都办事。正赶上诸王昔里吉叛乱,叛军已经打到居庸关了。守关的将士劝他先退避,说前方战事紧急。但是刘正说:“我的职责是应该上前,如果我不去,后面的人会更加胆怯的!”于是他立刻冲出关口,赶往尚都。到了尚都,边关将领请求用黄白金符作为犒赏军队的物品,主管官员报告说没有现成的。中书省就命令工部赶制,后来皇帝认为这是欺骗行为,想要追究责任。刘正说:“犒赏军队最重要的是速度,先铸造符印然后再禀报皇帝,难道不可以吗?”皇帝听了他的话,也就没有追究了。
十五年的时候,刘正升职了,当上了左司都事。那时候权臣阿合马当政,跟江淮行省的阿里伯、崔斌不对付,就诬陷他们盗窃了四十万石官粮,还派刑部尚书李子忠火速赶去调查。结果没查出什么来。阿合马又派北京行省参知政事张澍等人一起审理,最后硬是把阿里伯和崔斌弄死了。刘正因为这事儿也吓坏了,就借口生病回家了。
十八年,朝廷又召他回来,当了左司员外郎。十九年春天,阿合马把中书省左右司合并成一个,刘正就成了左右司员外郎。三月,阿合马倒台了,火鲁霍孙当了右丞相,刘正又当回了左司员外郎,然后就请假回家了。九月,中书省突然传旨抓捕刘正,他和参政咱喜鲁丁等人一起被带到了皇帝面前。皇帝问他们:“你们都是阿合马的党羽,能没有罪吗?”刘正回答说:“我从来没巴结阿合马,一直都是依法办事。”天快黑了,皇帝回宫了,他们都被关押在了宫门东侧的空地上。
过了几天,阿合马的很多党羽都被处死了,刘正又被关到了拱卫司。火鲁霍孙说:“皇上曾经说过,刘正穿着白衣在炭窑里工作了十年,真是个清廉的人啊!”于是刘正就被放回家了。
二十年春天,枢密院推荐刘正当经历,后来又升任参议枢密院事。二十五年,桑哥建立了尚书省,刘正被提拔为户部侍郎,后来又升任户部尚书。他曾经查办河间盐运官亏空税款的事,差点儿自己也因此获罪,于是就又借口生病回家了。二十八年,桑哥倒台了,完泽当了丞相,刘正再次被任命为户部尚书,后来又升任参议。尚书省被撤销后,他又在中书省当参议。
湖南马宣慰的庶子因为争夺荫官不成,就诬告他哥哥藏匿了南宋官员的金银财物。刘正知道这是诬陷,就治了那个庶子的罪,并且还保住了他哥哥的官职。济南的张同知之子想当两淮运使,刘正认为他不称职,就没同意。张同知就四处散布谣言陷害刘正。皇帝召见刘正质问他:“藏匿金银的事在右司管,争夺荫官的事在左司管,你身为参议,相当于幕僚长,却压下右司的事,而重视左司的事,难道没有私心吗?”刘正据理力争,把事情解释清楚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三十年过去了,我被御史台推荐为侍御史,中书省又推荐我当吏部尚书。没过多久,我又回到御史台当侍御史,后来升迁为江南行御史台中丞。元大德元年,我被改任为同佥枢密院事,不久又被外放到云南行中书省当左丞。
那时候,右丞忙兀突鲁迷失提议征讨缅甸,我觉得这事儿根本不行,坚决反对。结果呢,我们俩都被派去征讨了,我又狠狠地批评了这个决定,但没人听我的,军队最后打了败仗,毫无功绩。云南老百姓每年都要上缴大量的金银,那些靠近中庆府的城镇,为了少交税,就谎报人口逃亡;那些偏远的村寨,到了秋天,朝廷就要派官员带兵去征收,人马的吃喝拉撒,来回奔波的费用,一年就要花掉上万贯。
派出去的官员,必须得狠狠地贿赂省里的领导,才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征收的金银数量,要比实际数目多出一倍还多,检查核对的数量也是一样;送礼、接风洗尘、各种馈赠,跟上缴的税款一样多,那些被派出去的官员,还用铜钱掺杂在银子里上交。我写了奏疏,详细地揭露了这些弊端,建议发放官方秤,让当地土官亲自到官府上缴税款,这才开始整顿了这些乱象。
我刚到云南上任的时候,库房里只有两百七十万贝壳币和一百锭白银。四年后,库房里的钱就变成了 一千七十万贝壳币、一百锭黄金和三千锭白银。
话说第七年秋天,我回到清州。到了第八年六月,我被任命为左丞,负责江西省政务。当年十月,我又调任江浙省。武宗皇帝登基后,召我进京担任中书左丞,后来又升任右丞。两年后,朝廷设立尚书省,我恳辞回家。
仁宗皇帝即位后,召集老臣们商议国事,我进宫直言上奏八件事:一是遵守祖宗法制;二是重视省台机构(指地方行政监察机构);三是辨别邪正;四是重视名节品德;五是整顿官吏;六是畅通言路;七是谨慎奖惩;八是节约财政。适逢朝廷大赦改元,大家一起商讨执行这些措施。仁宗初年施政,天下风气为之一新,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我和其他老臣们的建议。
我多次请求退休,但皇帝都不准许。后来,我被封为荣禄大夫、平章政事,并参与中书省政务。当时朝廷正讨论如何管理河南、淮南、浙江、江西的民田,以及增加茶盐税额,我极力反对,但最终没有被采纳。那一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庄稼根本种不下去。御史台官员奏报说,朝廷治理失当,奸邪蒙蔽,百姓冤屈,都是因为伤了天地和气造成的。皇上为此下旨召开会议商议。平章李孟说:“治理天下的责任,儒臣中只有孟某一人,我请求回避,让贤。”平章忽都不丁说:“御史台官员不能明察奸邪,评判时政,应该追究他们的责任。”我则说:“台省本是一家,应该同心协力,选择好的措施去执行,怎么能互相推诿呢?”李孟摇摇头,最终还是同意了忽都不丁的意见。
右丞相帖木迭儿奉旨宣布:廉访司权力太大,所以办案失实,从今以后,廉访司不许擅自处决六品以下的官员。平章忽都不丁和李孟打算执行这个命令,我说:“应该选择合适的人来执行,但法律法规不能轻易更改啊!”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延祐六年,我逝世,死后被追赠为宣力赞治功臣、光禄大夫、司徒、柱国、赵国公,谥号忠宣。
我的儿子秉德,做过秘书监丞,后来历任兵部、工部侍郎,最后出任安庆路总管。另一个儿子秉仁,凭借我的荫庇做了中书架阁管勾,后来官至工部尚书,最后退休。
谢让,字仲和,是颍昌人。他爷爷谢义,是个很有本事又很勇敢的人,金朝贞祐年间,当过义军的千户。谢让从小就聪明好学,长大后,被推荐做了官,先是在宣慰司当了个小官儿。后来蒙古大军攻下南宋,在江西设立了行中书省,谢让被选拔当了令史,又调到河间等路都转运盐司当经历。
早先,那些盐户要是也在军队里服役的,就都把他们的军籍给取消了,然后根据丁口多少来摊派盐税。后来呢,很多有钱人就找原来的盐户代他们煮盐,给的钱却少得可怜。谢让就说了:“这些军户既然已经脱籍成为老百姓了,那应该和原来的盐户一样公平地承担徭役。既然让他们代役,怎么能还给这么少的工钱,让他们更穷困呢?从今以后,找人代役,一定要给足工钱,才能允许。” 以前,那些逃亡的盐户,都得让现有的盐户替他们交盐税,所以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就用各种办法逃税,而穷苦人却更受苦。谢让就下令要调查他们的财力多少,然后按照等级高低来平均摊派。
谢让升任南台御史,他还推荐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哈剌哈孙答剌罕当御史大夫,山东廉访使陈天祥当御史中丞,右司员外郎高昉也担任了风宪官。他弹劾江浙省的官员们不尊奉圣旨,还做了些违法的事,皇帝派人去调查,那些官员都承认了错误。皇帝下令让谢让和他们一起进京,当时大家都替谢让捏一把汗,觉得他危险了,但谢让却很平静,一点也不担心,御史台的威信因为谢让而更加提高了。元朝大德年间,朝廷在陕西设立了行御史台,任命谢让为都事,御史们上奏的章疏和公文,都要经过谢让审核,他说了算。后来谢让调到中书省右司当都事,又升任户部员外郎。
那时候,东胜、云州、丰州等地老百姓闹饥荒,想从邻郡买粮食,但是地方官害怕他们倒买倒卖从中获利,就禁止他们买粮。这事儿上报朝廷,谢让想了个办法,制定了相关的禁令,禁止买粮的官员要受处罚,这样一来,这三个州的老百姓就都得救了,活下来的人可不少呢。
四年后,他被任命为宗正府郎中,然后升迁为监察御史,接着又升任中书省右司员外郎,最后外放去湖广行省担任左右司郎中。那时候,广西和两广地区,岑雄、黄圣许这些人,老是互相火并,成了边疆的大患。 他觉得:“这些人啊,只要好好安抚,别跟他们硬碰硬,稍微宽松点儿法律,用恩惠笼络他们,别让他们造反就行。要是为了争夺那些荒凉贫瘠的地方,而放弃中原有用的人民,那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他就写了告示招安他们,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手下投降。
湖广宣慰使张国纪提议要从江南征收夏税,他极力反对,认为这样做很不合适。后来他又升迁为河南行省左右司郎中。那时候,江淮地区驻扎的军队有二十多万,亲王们分别驻守在扬州,这些军队的粮饷都靠两淮地区的百姓税收供应,不够用的时候,就从湖广、江西运送粮食。那一年两淮地区的粮食账目一算,竟然还差三十万石,他就建议用三十万引淮盐卖掉,用卖盐的钱来支付军队的伙食,这样就不用长途运输粮食了,对国家和百姓都有好处。
公元1008年,我被提升为户部侍郎。当时,京城粮仓的管理人员说仓库漏雨,粮食坏了,想在坏米上面盖一层糠秕,再把糠秕揉进米里,给宫里和军队的人吃。我发现这是个骗局,就用稻草秸秆代替糠秕,把这些坏事都解决了。
1009年,我被任命为御史台的治书侍御史。1010年,我又被任命为治书侍御史,还没上任呢,就改任枢密院同佥,没多久又升任户部尚书。仁宗皇帝还在东宫的时候,因为我资历老,是前朝的旧臣,就召见我,还赏赐我酒,表示对我的重视。1011年,我又调任刑部尚书。
仁宗皇帝登基后,提升我的官职,让我做正议大夫。我去谢恩的时候,皇帝又赏赐我酒,我痛痛快快地喝了不少。皇帝说:“大家都说老尚书不喝酒,你怎么喝成这样?”我说:“皇上赏赐的酒,我不敢违抗啊!”一会儿工夫,我就醉得站不住了,让人扶着我出去了。第二天,我又去谢恩,皇帝笑着说:“老尚书果然是不喝酒啊!”
以前,尚书省的那些大官们合伙陷害留守郑阿尔思兰,抄了他的家,朝野上下都很冤枉他;尚书省都撤了,也没人敢为他伸冤。我查明了真相,把抄没的财产都还给了他。后来,皇帝下令:六部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都要和我一起商量,然后再向皇上汇报。所以,后来户部改革钱币制度,礼部制定礼仪规范,我都参与其中。
有一次,刑部有个案子,我还没签字,就有人错用了我的印章。办事的小吏很害怕,就偷偷地模仿我的字迹签了字。事情败露后,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又可怜那个小吏因此丢了工作,就说:“是我签的字。”我这种宽厚仁慈的事迹很多。
我还上书皇帝说:“古今所有建立王朝的,都有法令来辅助治理国家。我们大宋朝,怎么能没有法律来规范,让官吏随意妄为,老百姓受苦呢!”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我的建议。于是,命令中书省编纂典章制度,因为我精通律法,就让我担任校正官,还赏赐我一件青色的鼠皮袍子和六套宴会服装。
第二年,朝廷觉得官吏积压公务太多了,责备刑部官员办事效率不如程某人。 朝廷下达命令的时候,他据理力争说:“审理刑狱案件可不像管理钱粮、选拔官员那样,就算宽限时间,也怕查办结果不准确,怎么能用一般的规矩来衡量呢?” 然后他就去向宰相解释说:“尚书说的对啊!” 所以,只有刑部没被追究办事拖延的责任。 后来他被任命为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御史台侍御史, 命令刚下达,朝廷就下令撤销御史台, 后来又重新设立,他就直接担任了侍御史。
四年十月,他在任上去世,享年六十六岁。朝廷追赠他正奉大夫、河南行省参知政事 的官职,追封他为陈留郡公,谥号宪穆。他的儿子好古,官至奉政大夫、覆实司提举。
韩若愚,字希贤,是保定满城人。他先在武卫府当个小吏,后来被任命为通惠河道所的负责人,因为治理河道有功,皇上赏了他一件锦衣。之后,他升迁到留守司当差,又升任经历,然后出任蓟州知州,接着又调到中书省左司当差。
那时候,有个官员负责烧毁旧钞,为了邀功,他把所有烧毁的钞票都说是假钞,还让管库房的人承认是假的。案子都审完了,韩若愚觉得这些人冤枉,就重新调查,结果救了十几个将要被处死的人。后来,他升任刑部郎中,又负责管理全国的宝钞库,之后又升任吏部郎中。仁宗皇帝登基后,按照惯例,那些在太子时期就当差的官员都会得到快速提拔,但韩若愚坚持按照资历来升迁,这件事后来还成了制度。
皇庆元年,他升任内台都事,然后调任刑部侍郎,不久又升任中书左司郎中。当时朝廷正讨论禁止百姓打猎,违者处死。韩若愚说:“以前齐宣王设立的皇家狩猎场,面积有四十里,如果有人在里面杀了鹿,就和杀人一样要处罚,孟子都批评过这种做法。”大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就减轻了处罚。当时,参政曹鼎新辞职,皇帝说:“你要是能像韩若愚那样廉洁勤政就够了,干嘛要辞职呢!”于是又让韩若愚参议中书省的事务。
铁木迭儿当了右丞相,他凭着个人好恶来提拔或贬低官员,因为韩若愚不巴结他,他就想方设法陷害韩若愚。皇帝知道他是诬陷,没听他的。后来韩若愚被任命为户部尚书。延祐六年,皇帝让他处理河间等地的囚犯案件,他都能根据案情轻重做出公正的判决,之后他又被任命为参议中书省事。
铁木迭儿再次当上丞相,又因为以前的恩怨诬陷韩若愚,想杀了他,但皇帝不同意,又奏请罢免了韩若愚的官职,让他回老家。到至治三年,皇帝才为他平反昭雪。泰定元年,恢复了他的官职,又任命他为刑部尚书,之后又升任湖广省参知政事,还没上任,就改任詹事丞。八月,又让他去江浙宣抚,后来又留任侍御史。
当时左丞相倒剌沙专权跋扈,诬陷侍御史亦怜珍等人,把他们关进枢密狱,没人敢为他们说话,韩若愚想了个办法,奏请把左丞相倒剌沙降职为右大夫,这件事才得以解决。三年后,他被提拔为浙西廉使,还没上任,就被任命为河南省左丞。
后来文宗皇帝平定了内乱,韩若愚献计献策,皇帝很赏识他,提升了他的官职。天历三年,他升任淮西江北道廉访使。九月,他因病去世,享年六十八岁。朝廷追赠他资德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等官职,追封南阳郡公,谥号贞肃。
赵师鲁,字希颜,是河北霸州文安县人。他爸爸赵趾,当过秘书少监,后来追赠礼部尚书。赵师鲁这个人长得挺精神,在太学读书的时候,学习特别刻苦,跟寒门学子一样努力。元仁宗延祐初年,他当上了兴文署丞。延祐五年,升迁到将作院当照磨。延祐七年,被选拔到御史台当掾,后来又调到中书省当掾。朝廷的典章制度、历史典故、法律条文,他都认真学习钻研。
处理事情的时候,他思路清晰,果断利落,领导们都很欣赏他。后来负责官员选拔工作,他公平公正,一点儿私心都没有,大家都服他。之后,他升迁为工部主事,又升任中书省检校官,都干得很出色。到了元文宗泰定年间,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当时还没举行大祭祀,赵师鲁就上奏说:“天子亲自祭祀郊庙,是为了表达虔诚之心,祈求上天保佑百姓,使万物繁荣昌盛,这是历代帝王都遵守的礼仪啊!应该遵循祖制,认真研究典礼的规程,庄重地进行祭祀,以求上天保佑。”皇帝很高兴,采纳了他的建议。
元宵节那天,宫里要放灯,还安排了各种娱乐活动,赵师鲁又上奏说:“安逸享乐会滋生奢侈淫乱;奇珍异宝会助长铺张浪费的风气。虽然看灯只是件小事,但放纵人们的感官享受,也会影响到朝廷的清明。”皇帝看到奏章后,马上就下令取消了元宵节的宫中娱乐活动,还赏赐赵师鲁一壶酒,并让御史大夫传达旨意,表彰他的忠诚正直。
那时候,宰相倒剌沙密偷偷摸摸地下令,不让内外任何人知道。师鲁就上奏说:“古代的君主,要做什么事,一定要先在心里仔细考虑,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再跟老臣们商量决定,最后才能果断地去做,这样就像水泼出去收不回来一样,从来没有哪个君主只听从一个大臣的意见,不和大家商量就做事的。” 倒剌沙没理他。虽然倒剌沙很强硬狠辣,但也佩服师鲁敢于直言。
后来,有个朝臣还没到退休年龄,他儿子想提前继承他的官职,掌权的人正准备答应呢,师鲁就出来反对说这不合规矩,这事儿才作罢。 之后,师鲁升迁为枢密院都事,又改任本院经历。致和年间,升任奉政大夫、参议枢密院事。天历年间,升任枢密院判官,又改任兵部侍郎。他父亲去世后,朝廷特地下旨让他重新担任同佥枢密院事,但师鲁坚决推辞,没接受。
守孝期满后,他又担任枢密院判官,奉命前往四川管理军队。他以恩威并施,在郊外举行大阅兵,既宽松简便,又纪律严明,士兵们都很感激他。没多久,他又升任中顺大夫、刑部侍郎,枢密院又再次奏请让他担任枢密院判官。过了很久,他又外放到河间路担任转运盐使。他在任上除恶务实,整顿吏治,杜绝了巡察中的贪污腐败,减少了州县衙门的各种额外开支和馈赠,盐场灶户和商人也都受益,盐课收入大幅度增加。
闲暇之余,他还拿出自己的俸禄,带领僚属修建了孔庙,还派人去江南地区定制雅乐,聘请乐师,春秋两季举行祭祀典礼,当时士人都称赞他。师鲁长期在朝廷做官,掌管钱粮,心里一直不太痛快,后来生病了,辞官回到京城,元至元三年九月去世,享年五十三岁。朝廷追赠他嘉议大夫、礼部尚书、天水郡侯的爵位,谥号文清。
刘德温,字纯甫,是北京大兴人,一开始在中书省当个宣使。大德十一年,因为年纪大了,工作也辛苦了,就调到从仕郎、内宰司照磨的职位,负责监修兴圣宫;后来又调到承务郎、掌仪署令;没多久,就升了奉训大夫、内宰司丞。
皇上派他去河南催收拖欠的粮食税,刘德温就自己出钱把欠税给平了,让老百姓用钱来还,老百姓觉得特别方便。他又升了朝列大夫、延福司丞,奉旨去祭祀山川神灵。回来后,升任中宪大夫、同知大都路都总管府事。大都(今北京)是首都,物资供应特别多,刘德温管理得井井有条,老百姓没受什么苦。
后来他升任甄用少监,又升亚中大夫、礼部侍郎,接着又升嘉议大夫、同知上都留守司事。朝廷下令征收粮食,老百姓因为价格不合适,都在观望,刘德温下令说:“粮食按价收购,官员要是敢从中作弊,就严惩!”结果粮食很快就收齐了。他又调任大司农丞。当时要整理农业户籍的典礼,刘德温想把这些典礼考证清楚,写成书,还没完成,就又升任通议大夫、永平路总管。
永平地区刚经历过战争,荒无人烟,刘德温当了一年的官,户口就增加了,仓库也满了,他还兴办学校培养人才,各项事务都处理得很好。那年大旱,他祈祷后就下雨了,丰收了。滦河和漆河经常泛滥,官府每年都让老百姓修堤坝。刘德温说:“老百姓刚回来,又让他们干活,这是加重他们的负担啊!”于是就取消了这项徭役,结果河水也不再泛滥了。
当地有个地痞流氓横行乡里,以前的官员都不敢管,刘德温查清了他的罪行,依法处罚,还把他的罪行写在门上,后来这地痞流氓因为罪行累累被处死了。永平是古代孤竹国的所在地,建国初期,郡守杨阿台向朝廷请求,追谥伯夷为清惠公,叔齐为仁惠公,并为他们修建了庙宇祭祀,但祭祀的礼仪还不完善。刘德温请求朝廷让有关部门每年按时祭祀,朝廷批准了,并成为制度,还赐庙额为“圣清”,大家都称赞他。至顺四年,刘德温去世,享年六十九岁。朝廷追赠他正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彭城郡侯的爵位,谥号清惠。
尉迟德诚,字信甫,是绛州人。他爷爷尉迟天泽,在金朝当库官。有一次,郡王带兵攻打绛州,天泽被俘虏了。路上看到死去的士兵,他就哭着把他们埋葬。郡王看到后,给了他一块金牌,让他当云州御衣局的人匠总管。他爸爸尉迟鼎,做到潞州知州。尉迟德诚自己呢,当过太子率更丞。至大元年,调到詹事院当都事。两年后,又升到家令司丞。仁宗皇帝觉得他为人谨慎认真,经常赏赐他酒和布,还让他侍奉在身边。他经常推荐人才,但是出了宫门就绝不跟别人谈论这些事。他家厅堂前,竟然自己长出了几株粟苗,没种就长出来了,而且一棵苗结了两个穗子,大家都觉得这是祥瑞之兆。后来他就升了家令。四年后,选他当河东山西道宣慰司同知,他打击贪官污吏,减轻赋税,然后把政绩报告送到了京城。皇上接见他的时候,正巧在吃饭,就赏赐给他一些剩下的饭菜。之后,他被提升为工部尚书,还没来得及上任,就被改任为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延祐元年,又调任京畿都漕运使。两年后,升任辽东道肃政廉访使,他还上书给皇帝提建议,大概意思是:安抚诸王,以安定他们的心思;加强宫禁出入管理,以维护宫廷安全;设立谏官,以杜绝奸邪谗言;重视科举考试,以选拔人才;设立常平仓,以应对荒年;减少僧道人数,以减轻百姓负担;提拔贤良之士,以激励忠孝之风;抑制奢侈浪费,以淳厚社会风俗;以及整顿钞法、裁减冗官等等。 还没等他的奏章得到回复,他就去世了,享年五十三岁。
秦起宗,字元卿,祖上是上党人,后来搬到了广平洺水县。他曾祖父,在金朝末年战乱的时候,挖了个山洞躲避战乱,把家人安顿在里面。在山洞旁边又挖了个大洞,藏了他村里一百多人,把洞口封了起来。然后,他准备了牛酒,出来迎接军队。军队进来搜查,只看到他的亲属,就说:“这是个孝子啊!”于是就放他们走了。村里人都说:“秦家的祖先保佑了我们!”
起宗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想练字却没纸用。他爹就削柳枝做成简,给他写字练字;写完背熟了,就削掉再写新的。十七岁的时候,他参加了蒙古学校的考试,考试成绩特别好,直接被任命为武卫的翻译官。御史中丞塔察儿看重他的才能,把他调到中台做翻译官。那时候,尚书省权力很大,经常搞一些变动,起宗处理公文非常严谨,一点儿风声都没走漏。
仁宗皇帝登基后,取消了尚书省,起宗被调到中书省做翻译官,然后一步步升迁,做到太子家令司典簿官。他上书说:“太子府的官员,主要职责是辅佐太子学习道德和义理,管理钱财不是他们的工作。”皇帝同意了他的意见。后来,他又被提升为南台御史。建康地区多水患,有些地方明明有灾情,官府却压着不报;有些地方根本没灾情,却谎报灾情。起宗暗中调查,查明了真相,大家都觉得他像神仙一样厉害。
文宗皇帝刚即位,命令威顺王去征讨八番(指少数民族部落)。当时,四川省的官员囊加台抗命不遵,还没平定。起宗极力劝谏说武昌是重要的军事要地,应该做好防御上游军队进攻的准备,王爷不应该走得太远,一定要阻止他。后来威顺王去见皇帝,皇帝说:“要不是秦元卿(起宗的字),这次征讨八番差点就失败了。”后来八番军队撤兵了,路上也没敢闹事。朝廷商量让起宗去治理四川,幕府的人竟然忘记了他的名字,叫他秦元卿,皇帝亲自提笔改成了起宗,可见皇帝对他的看重。起宗被任命为中台御史,他弹劾中丞和尚贪污受贿,强买县官的房子,但奏章没被采纳。起宗从台官那里进宫面见皇帝,跪着据理力争很久,皇帝下令让他起来,但他不肯起来,直到天黑才离开。第二天,皇帝立了太子,并下令大赦天下,起宗又上奏说:“不惩罚和尚,就无法维护国家法律的尊严。”和尚最终认罪伏法。皇帝说:“做御史,就应该像你这样!”元旦的时候,皇帝赏赐给他孙服,让他参加宫廷盛宴。他还弹劾闽宪卜咱耳拐走他父亲的妾,他父亲气愤而死,这是严重的违反伦理道德的行为,最终将卜咱耳流放到岭南。从此以后,起宗直言不讳,皇帝都采纳了他的意见。《御史奏议》一卷,就是他任职期间的记录。
皇上任命他当漕运使,然后跟他说:“漕运的事务很多都荒废了,全靠你这位御史去整顿啊!”
他后来被派去当抚州路总管。到任后,当地官员的接待规格非常高,铺张浪费得很厉害。他就问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一个小吏不敢隐瞒,说:“是向老百姓借的。”于是他马上把借来的东西都还给了老百姓,自己办公的地方,就只留了最基本的桌椅板凳。从那以后,政府官员的聚会,只要仪式完成了就结束了,再也没有铺张浪费的情况了。他跟大家说:“我本来就是农民出身,一直崇尚简朴节约,希望大家都能安居乐业,也希望老百姓能向我学习。”
他在抚州路总管的位子上干了一年,因为年纪大了就退休了。第二年,他又被授予兵部尚书的职位,然后再次退休。一年后去世,谥号昭肃。
他生了四个儿子:钧、铨、铎、镛。老大钧是西台御史;老幺镛是延徽寺经历;老二铨是都省掾;老三铎早早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