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就是以前的交趾。秦朝统一全国后,设立了桂林郡、南海郡和象郡。秦朝灭亡后,南海郡尉赵佗把这三个郡都给占领了。汉朝的时候,在南方设立了九个郡,交趾郡就是其中一个。后来,有个女的叫征侧造反了,汉朝派马援去平叛,还立了铜柱作为汉朝的边界。唐朝开始把岭南地区分为东西两道,设立节度使,又设立了五个州,安南就属于其中一个州。

宋朝的时候,封丁部领为交趾郡王,他儿子丁琏也做了王,传了三代,后来被李公蕴给抢走了王位,宋朝就封李公蕴为王。李氏家族传了八代,到了李昊旵这一代,陈日煚成了李昊旵的女婿,最后夺取了安南的王位。

元朝宪宗三年,也就是癸丑年,兀良合台跟着忽必烈皇帝去平定了大理。忽必烈皇帝回去了,留下兀良合台去攻打那些还没归顺的少数民族。七年后的丁巳年十一月,兀良合台的军队到达了交趾的北部,先派了两个人去跟交趾人谈判,结果这两个人没回来,于是兀良合台就派了彻彻都等将领,每人带领一千兵马,分路前进,到达安南的南京,也就是现在的河内附近。他又派他儿子阿术去支援,顺便侦察一下敌情。交趾人当时也摆出了很大的阵势。阿术派兵回来报告情况后,兀良合台就加快了行军速度,让彻彻都当先锋,阿术殿后。

十二月,两军交战,交趾人被吓坏了。阿术抓住机会,打败了交趾水军,俘虏了一些战船。兀良合台也打败了交趾陆军,然后跟阿术一起合力攻击,大获全胜,直接打进了交趾国都。陈日煚逃到了海岛上。元军在狱中找到了之前派去谈判的两个人,他们被用竹子捆绑得皮开肉绽,其中一人已经死了。元军因此屠杀了交趾的城池。元军在交趾待了九天,因为天气太热了,就撤兵了。然后又派了两个人去招降陈日煚。陈日煚回来后,看到首都都被毁了,非常生气,就把那两个使者绑起来送回去了。

公元1268年(戊午年二月),大理国国王段光昺把王位传给了他的长子,改年号为绍隆。夏天,段光昺派他的女婿和一些大臣带着礼物来朝见元朝。元朝将领兀良合台把他们带到了元朝皇帝的行宫,又派讷剌丁去告诉他们:“我们以前派使者去跟你们友好往来,你们却扣留了我们的使者,所以去年我们才出兵。你们国王躲在乡下,我们又派了两个使者去招安,让你们回国,你们又把我们的使者绑了。现在我们特地派使者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心归顺,你们的国王就亲自来朝见,如果你们仍然不悔改,我们就要用武力来对付你们!” 段光昺说:“我们小国真心实意地想侍奉大元,那么大元应该怎么对待我们呢?”讷剌丁把这话带回给了兀良合台。

当时元朝诸王不花正在云南镇守,兀良合台把这件事告诉了不花,不花又派讷剌丁去再次劝说段光昺,让他派使者一起前来朝贡。段光昺最终答应了,并且说:“等到收到你们的恩旨之后,我就会派我的子弟去当人质。”不花命令讷剌丁赶紧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元世祖忽必烈。

公元1265年(中统元年)十二月,元世祖忽必烈任命孟甲为礼部郎中,担任南谕使,李文俊为礼部员外郎,担任副使,让他们带着诏书去大理宣旨。诏书的大概意思是:“我们的祖宗是靠武力打天下建立的国家,文化方面还不太完善。我继承了祖宗的事业,正在革新旧制,致力于统一全国。恰好大理国的守臣安抚聂只陌丁快马加鞭地来报,说你们国家有向往我们,愿意归顺的诚意。考虑到你们以前在元朝的前朝就已经臣服过,并且远道进贡过礼物,所以我们颁布诏书,告诉你们大理国的官员和百姓:你们的衣冠、典礼、风俗,都按照你们本国的旧制不变。我已经命令边关将领不准擅自兴兵,侵犯你们的领土,扰乱你们的人民。你们大理国的官员和百姓,都要像以前一样安居乐业。”诏书还指示孟甲等人,如果交趾(今越南)派子弟来朝见,要好好对待他们,不要让他们受冻受热,不要让他们太辛苦。

第二年,孟甲等人回到元朝,段光昺派他的族人,通侍大夫陈奉公、员外郎诸卫寄班阮琛、员外郎阮演到元朝朝廷献上书信,请求三年进贡一次。元世祖忽必烈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封段光昺为安南国王。

公元1267年(至元四年)九月,朝廷赏赐了陈朝(安南国)西锦三匹、金熟锦六匹,然后又下了一道圣旨,大意是:既然你已经臣服于我大元,那从1261年(中统四年)开始,每三年进贡一次,贡品包括儒生、医生、懂天文历法占卜的人、各种工匠各三人,还有苏合油、光香、金银、朱砂、沉香、檀香、犀角、玳瑁、珍珠、象牙、棉花、白瓷碗等等。 皇上还派讷剌丁当达鲁花赤,给他佩带虎符,让他往来于安南国。

1268年(至元四年)十一月,讷剌丁回朝,陈朝皇帝陈光昺派杨安养(员外郎)、武复桓、阮求、范举等人奉表谢恩,皇上赏赐他们玉带、丝绸、药品、马鞍马具等。1269年(至元二年)七月,使臣回国,朝廷又下诏书答复,还赐予历法和改元诏书。1270年(至元三年)十二月,陈光昺又派杨安养三次上表,一次是进贡物品,一次是请求免除进贡秀才和工匠的要求,一次是请求让讷剌丁长期担任安南国的达鲁花赤。1271年(至元四年)九月,使臣回国,朝廷批准了他的请求,还赏赐陈光昺玉带、金丝织品、药品、马鞍马具等。

没过多久,朝廷又下诏书,提出了六件事:第一,国王要亲自朝见;第二,王子要到朝廷当人质;第三,要上报人口数量;第四,要服兵役;第五,要纳税;第六,仍然要设置达鲁花赤来管理安南。十一月,朝廷又下诏书,因为安南有回鹘商人,想了解西域的情况,命令陈光昺把他们送来。同一个月,朝廷封皇子为云南王,让他去镇守大理、鄯阐、交趾等地。1272年(至元五年)九月,朝廷任命忽笼海牙代替讷剌丁担任达鲁花赤,张庭珍任副手,并再次下诏征召回鹘商人。

1273年(至元六年)十一月,陈光昺上书陈情,说:“回鹘商人伊温已经死了很久了,另一个叫婆婆的也病死了。忽笼海牙还说皇上需要几头大象。这种动物体型很大,走得很慢,不如中原的马好。请皇上指示,下次进贡的时候再献上吧。”他还上表进贡,另外还上表感谢朝廷赏赐的西锦、丝绸和药品。1274年(至元七年)十一月,中书省给陈光昺发公文,说他接受诏令不拜见使臣,没有用王侯之礼对待使臣,于是引用《春秋》的道理来责备他,并且命令他把要求的大象和岁贡一起送来,还说以前进贡的药品质量不好,征召的回鹘人欺骗朝廷,从今以后要认真检查。

1275年(至元八年)十二月,陈光昺回信说:“我们国家已经臣服于天朝,并且被封为王爵,难道不是王侯吗?天朝使臣却说:王侯也要与之行君臣之礼,否则有损朝廷颜面。况且我们国家以前奉诏令,按照旧俗,接受诏令后,在正殿接受,然后退到偏殿,这是我们国家的旧礼仪。关于要求进贡大象的事,我以前怕违抗圣旨,所以推脱没有直接回答,实际上是因为象奴舍不得离开家,很难差遣。再说,朝廷要求进贡儒生、医生、工匠,而我的臣子黎仲佗等人觐见的时候,离皇上那么近,也没有听到这样的诏令,况且中统四年已经得到赦免,现在又提起此事,我实在惊愕不已,希望阁下能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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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九年的时候,朝廷任命叶式捏担任安南的达鲁花赤,李元当他的副手。到了十年正月,叶式捏死了,朝廷就让李元接替叶式捏的位置,还让合撒儿海牙当李元的副手。 中书省又给光昺回了一封信,信里说:

前些年回来的一些使臣说,您每次接到天子的诏令,都只是拱手站着,不跪拜;跟使臣见面,或者在宴会上,您的座位都比使臣高。我们现在看到您写来的信,您自己说,既然接受了王爵,岂不是王的人吗?查阅《春秋》,王人在诸侯之上;《释例》里说,王人不过是个下士。五等邦君,那是外臣中最尊贵的;下士,那是内臣中最卑微的。用最卑微的职位压在最尊贵的上面,是因为天子诏令最为尊贵。后世虽然也设立了王爵,但那是诸侯中最尊贵的,哪有拿王爵来压人的道理?您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呢?还是您手下的那些官员给您出了个馊主意?天子诏令,臣子都应该跪拜接受,这是古今通行的道理,没有例外。您信里还说,以前接受诏令,都是按照本国的旧俗,把诏书放在正殿,然后自己退到别的屋子里去,说这是旧的典礼。看到这里,我们真是又惊又诧。您这样说,心里能安稳吗?之前的诏令,意思是说,天地之间不止一万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一下子全部改掉,可能会带来不便,所以才允许你们沿用本国的风俗,可不是说可以不拜天子诏令啊!再说,您在国内发布命令,您的臣子是不是都要跪拜接受呢?您觉得这又是什么道理?君子应该以改过为贵,希望您能认真思考,好好反省一下。

到了十一年,光昺派童子冶和黎文隐来进贡。到了十二年正月,光昺上表请求朝廷撤销安南的达鲁花赤,奏章上写着:

我一个偏远海边的小官,能蒙受皇恩,真是高兴极了!我自从归顺朝廷以来,已经有十多年了,虽然三年才进贡一次,但每次都要派使臣往来奔波,没一天能休息。更别说朝廷派来的达鲁花赤了,他们一来,哪能空手回去?何况他们趾高气扬,欺压小国。虽然天子像日月一样光明,但也不能照到所有角落啊!达鲁花赤可以用来管理边疆的蛮夷小国,但像我这样受封为藩屏的,却要被达鲁花赤监视,岂不被其他诸侯国笑话?与其战战兢兢地进贡,不如心悦诚服地进贡啊!

皇上册立太子和皇后,恩泽广被天下,我实在感激涕零,恳请皇上开恩体恤。以后两次进贡,一次送到鄯阐进贡,一次到中原朝拜进贡。凡是朝廷派来的官员,希望改成引进使,这样就能避免达鲁花赤带来的弊端,这不仅是我个人的幸运,也是全国百姓的幸运!

二月,朝廷又下诏书,说我们进贡的东西没什么用,还下达了六条谕旨,并且派合撒儿海牙担任达鲁花赤,还让我们子弟去朝廷侍奉。十三年二月,光昺派黎克复、文粹进贡,因为把进贡的东西在鄯阐就交纳了,显得不恭敬,所以上表谢罪,并请求免除那六条谕旨。

十四年,陈朝皇帝光昺死了,老百姓拥立他的儿子陈日烜当皇帝。陈日烜派中侍大夫周仲彦和中亮大夫吴德邵去宋朝朝贡。

十五年八月,宋朝派礼部尚书柴椿、会同馆使哈剌脱因、工部郎中李克忠、工部员外郎董端,以及黎克复等人,带着圣旨去安南(交趾)通知陈日烜进京朝见皇帝,接受皇帝的命令。一开始,宋朝跟安南的联络都是通过鄯阐和黎化这两个地方来进行的。这次,皇帝下令柴椿直接从江陵出发,一路走到邕州,再进入交趾。

十一月闰月,柴椿他们到了邕州的永平寨,陈日烜派人送来一封信,说:“现在听说宋朝的官员来到我们这里,边境的老百姓都吓坏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请求你们原路返回。”柴椿回信说:“我们是奉皇帝的命令,礼部尚书等官员和安南的黎克复等人一起从江陵到邕州,进入安南,所有护卫的军队和坐骑都按照驿站的规定,你们应该到边境迎接我们。”

陈日烜派御史中赞兼知审刑院事杜国计先来迎接,然后陈日烜的太尉带着文武百官在富良江边迎接柴椿他们,把他们请到馆驿住下。十二月二日,陈日烜去馆驿拜见使者。十二月四日,陈日烜拜读了圣旨。柴椿他们宣读圣旨说:“你们国家归附大宋已经二十多年了,之前提出的六件事还没做到。如果你不来朝贡,那就修好城墙,整顿军队,等着我们的大军来吧!” 圣旨又说:“你父亲接受了皇帝的册封当了王,你没有请求皇帝的命令就自己当了皇帝,现在又不来朝贡,将来朝廷追究你的责任,你拿什么来抵挡呢?好好考虑一下吧!”

陈日烜按照以前的规矩,在走廊上设宴款待柴椿他们,但是柴椿他们没有去赴宴。回到馆驿后,陈日烜派范明字写信道歉,改在集贤殿设宴。陈日烜在信中说:“我父亲去世后,我刚继位。宋朝使者到来宣读圣旨,我的心里又高兴又害怕。我听说宋朝皇帝年纪还小,天子怜悯他,还封他为王,对我们这样的小国,也一定会怜悯的。以前提出的六件事,已经得到赦免了。至于亲自去朝贡,我从小生长在深宫里,不习惯骑马,也不熟悉路途,恐怕会在路上死掉。我的弟弟太尉以下的官员也都一样。请使者回去后,转达我的诚意,并献上一些奇珍异宝。”柴椿说:“宋朝皇帝不到十岁,也生长在深宫里,不也到了京城吗?但是圣旨以外的话,我们不敢听。而且我们四个人是来召你进京的,不是来要东西的。”

柴椿他们回国后,陈日烜派范明字、郑国瓒、中赞杜国计进献表章陈述自己的难处,说:“我们臣民胆小懦弱,担心路途艰险,万一死在路上,只会让陛下悲伤,对朝廷没有任何好处。希望陛下怜悯我们小国路途遥远,允许我们这些孤寡老弱保全性命,为陛下效力终生。这是我们最大的愿望,也是小国百姓最大的幸福。” 同时,陈日烜还进献了各种贡品和两头驯服的大象。

好家伙,公元1276年三月,柴椿他们这些朝廷大官先到京城去了,留下郑国瓒一个人在邕州等着。枢密院上奏说:“这陈日烜不来朝拜,就派个使臣敷衍了事,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虽然花言巧语一大堆,但终究违抗圣旨,可以派兵到边境,派官员去问罪了!” 皇上没同意,而是让陈日烜派来的使臣进京朝见。

到了十一月,皇上把陈日烜派来的使臣郑国瓒留在会同馆。又派柴椿他们四个,还有杜国计,拿着圣旨再次劝陈日烜来朝拜。“要是真来不了,那就用金子代替他的身体,用两颗珍珠代替他的眼睛,再派来两个贤士、两个技艺高超的人、两个女儿、两个工匠,代替他的子民。要是不这么做,那就赶紧修好城池,等着接受朝廷的处置吧!”

1278年十月,朝廷设立了安南宣慰司,任命卜颜铁木儿为参知政事、行宣慰使都元帅,还另外设置了其他官员。这个月,皇上因为陈光昺死了,他儿子陈日烜不请求朝廷的任命就自立为王,所以派使臣去召见他。陈日烜又以生病为借口,只让他的叔叔陈遗爱来朝见,所以朝廷就立陈遗爱为安南国王。

1280年七月,陈日烜给平章阿里海牙写信,请求放回之前滞留的使臣,皇上就让他们回国了。那时候,阿里海牙是荆湖占城行省的平章政事,皇上想让安南提供兵粮来讨伐占城,就让他自己去跟安南说。行省派鄂州的达鲁花赤赵翥带着信去跟陈日烜谈。十月,朝廷又派陶秉直拿着皇帝的玺书去劝说。十一月,赵翥到了安南。陈日烜随后派中亮大夫丁克绍、中大夫阮道学他们带着礼物跟着赵翥进京朝见,又派中奉大夫范至清、朝请郎杜抱直他们去行省办事,并且给平章写信说:

哎,这事儿得一件一件说啊。关于增兵的事儿,占城这小国啊,世代都老老实实服从天朝,我爹在的时候就一直用仁义来感化他们,到我这一辈,也继承了他老人家这遗志。我爹归顺天朝已经三十年了,从那以后就没再用过兵,士兵都改成老百姓了,一方面是给天朝进贡,一方面也是表明我们真心实意没啥二心,您老人家可得体谅体谅啊。

关于粮食的事儿,我们这小国靠海,粮食产量本来就不多,自从大军撤走后,百姓逃难的逃难,加上水旱灾害,一天三顿饭都成问题,真是朝不保夕啊!不过您下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打算在钦州永安州的地界上等候您的指示,再安排进贡的事。您还让我亲自去京城面见皇上,领受圣旨。我爹在世的时候,朝廷对我们很宽厚,没怎么为难我们;现在我爹不在了,我正守孝,还病了一场,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再说,我从小在偏远地方长大,不适应这边的气候,水土不服,这路途遥远,太辛苦了,万一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就说我们小国去朝廷当差的,路上都得病死不少,轻则一半人病倒,重则一半人丧命,您也知道这事儿。所以,我恳求您多多关照,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好让皇上知道我们这些官员百姓,个个都怕死,想活命。这可不是光为了我个人能得到赏赐,而是关系到我们全国家人的安危啊!希望您能保佑我们,也祝您福寿绵长!

三月的时候,陶秉直使者回来了。日烜又上奏朝廷,再次陈述自己的请求,还给荆湖占城行省写了封信,信里的内容跟之前的差不多。他还说,琼州安抚使陈仲达听信了郑天祐的话,说交趾和占城串通一气,派了两万兵和五百条船去支援占城。于是他又给行省写信,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占城本来就是我们国家的小属国,我们大军来讨伐,他们应该赶紧求饶才对,可他们却一句话也不敢说,看来天意民心,就连小国也明白啊!现在占城竟然造反,顽固不化,这就是不懂得天时地利人和啊!懂得天时地利人和的人,竟然跟不懂得天时地利人和的人同流合污,这连三岁小孩都明白不对,何况是一个小国呢?希望贵行省明察秋毫,好好处理这件事。”

八月,日烜的弟弟昭德王陈璨给荆湖占城行省写信,表示愿意纳贡投降。十一月,行省右丞唆都提议说:“交趾和占腊、占城、云南、暹罗、缅甸这些国家都挨着,咱们可以在那里设立一个行省;然后在越南、潮州、毗兰三条路线上驻扎军队,就地取材解决军队的粮饷问题,这样就不用再辛苦地从海路运送粮草了。”

二月二十二日,荆湖行省那边说:“镇南王奉旨去打占城,派左丞唐兀快马加鞭赶去占城,跟右丞唆都带的兵会合。还派了理问官曲烈、宣使塔海撒里和安南国的使臣阮道学等人,拿着行省的公文,去催促日烜赶紧运粮到古城支援军队;镇南王路过安南境内,要见见日烜。”

军队走到衡山县的时候,听说日烜的哥哥兴道王陈峻带兵在边境等着呢。后来,曲烈和塔海撒里带着安南国的陈德钧、陈嗣宗,拿着日烜的信来了,说他们国家到占城的路,水路都不方便,愿意尽力支援军粮。军队到了永州,日烜又给邕州发信说:“进贡的期限定在十月,请提前准备好人力物力,如果镇南王到了,请马上通知我。”行省就让万户赵修己按照自己的意思回信,又发了公文,让安南那边开路准备粮食,迎接镇南王。

军队到了邕州,安南殿前的范海崖带兵驻扎在可兰韦大等地。到了思明州,镇南王又派人给安南发信。到了禄州,又听说日烜调兵堵住丘温、丘急岭的隘口,行省就分兵两路前进。日烜又派阮德舆、阮文翰给镇南王送来信,说:“虽然没法亲自去见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以前圣旨说过,不让我们军队进入安南境内;现在看到邕州的营地和桥梁,都连成一片了,我们真的非常害怕,希望您能看在我们忠诚的份上,稍微体谅一下。”他还给平章政事写信,请求保护安南百姓,别让他们四处逃窜。镇南王就让行省派阿里带信和阮德舆一起去告诉日烜,说打仗是为了占城,不是为了安南。

到了急保县,安南的阮盝带兵在七源州、村李县、短万劫等地,都是兴道王的兵,阿里没办法前进。行省又派倪闰去探探虚实,看看怎么调兵,但不能杀害安南百姓。没过多久,撒答儿、李邦宪、孙祐等人说:到了可离隘,遇到安南军队抵抗,孙祐跟他们打了一仗,抓住了安南的杜尾、杜祐,才知道兴道王果然带兵来抵抗。官军过了可离隘,到洞板隘,又遇到安南军队,打了一仗,把他们打败了,安南主将秦岑受了重伤死了。听说兴道王在内傍隘,官军又前进到变住村,劝他们收兵开路,迎接镇南王,他们不听。到了内傍隘,奉了圣旨去招降他们,他们还是不听。官军就分六路进攻,抓住了他们的将领班段台。兴道王逃跑了。官军追到万劫,攻打各个隘口,都攻破了。兴道王还有上千艘战船,在万劫十里外。于是派兵沿江找船,又收集木板钉子灰浆,现场造船,挑选各路水军,让乌马儿拔都统领,几次跟兴道王交战,都打败了他们。

在江边捡到两张纸,是日烜写给镇南王和行省平章的信,信里又说:“以前的圣旨说过,不让我们军队进入安南境内,现在因为占城臣服又反叛,所以出兵,路过安南,伤害了百姓,这是太子做的错事,不是我们安南做的错事。希望您能收回以前的圣旨,把军队撤回去,我们会赶紧进贡,比以前更多。”行省又回信说:“朝廷调兵讨伐占城,多次给你们世子发信,让他开路准备粮食,没想到你们违抗圣旨,让兴道王带兵抵抗,还射伤我们的士兵,祸害安南百姓,这是你们安南做的!现在大军路过安南讨伐占城,是朝廷的命令。世子应该好好想想,你们安南归附朝廷很久了,应该领会皇帝的恩德,赶紧下令退兵开路,安抚百姓,让他们安心生活。我们的军队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世子应该出来迎接镇南王,一起商量军事。不然,大军就在安南驻扎。”然后让安南使臣阮文翰把信带回去。

后来抓到安南俘虏,说日烜调集了圣翊等军,上千艘船,帮助兴道王抵抗。镇南王和行省官员就亲自到东岸,派兵进攻,杀伤了很多安南士兵,夺取了二十多艘船。兴道王逃跑了,官军用木筏搭桥,渡过富良江北岸。日烜沿江布置战船,立起木栅栏,看到官军上岸,就开炮大喊,要求作战。晚上,又派阮奉御给镇南王和行省官员送来信,请求稍微退兵。行省又发信责备他,继续进攻。日烜就弃城逃跑,又派阮效锐送来信谢罪,并进贡财物,请求班师回朝。行省又发信招安,就调兵渡江,在安南城下扎营。

第二天,镇南王进城一看,皇宫里空空荡荡,就剩下好些以前的诏书和官方文件,都被撕得稀巴烂了。剩下的文件,都是他南北两边的将领汇报军情和抵抗敌人的情况。那个日烜,自称大越国主宪天体道大明光孝皇帝陈威晃,然后把皇位禅让给了太子,还立太子妃为皇后,还弄了个什么“上显慈顺天皇太后表章”,上面盖着“昊天成命之宝”的大印。日烜自己当了太上皇,还立他儿子当安南国王,年号叫绍宝。他住的宫殿有五个门,大门上写着“大兴之门”,左右两边是掖门;正殿九间,叫“天安御殿”;正南门叫“朝天阁”。到处都贴着告示,上面写着:“国内各郡县,要是遇到外敌入侵,必须死战到底!实在打不过,可以逃到山里,绝对不许投降!”那些易守难攻的地方,都建有仓库储存兵器。之前弃船上岸的军队还不少呢,日烜带着他的亲戚和官员们,聚集在天长、长安两地;兴道王、范殿前带着水军又聚集在万劫江口;阮盝则驻扎在西路的永平。

他这架势摆得还挺大,宫殿的名字都起好了,还到处张贴告示鼓舞士气,一副要死战到底的样子。你看,这“凡国内郡县,假有外寇至,当死战。或力不敌,许于山泽逃窜,不得迎降。” 这告示写得多硬气! 不过,宫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些被毁坏的文件,也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来。 他这禅让皇位,立儿子为王,自己当太上皇,这戏演得也挺精彩的。 看来,这日烜虽然败了,但也没打算束手就擒,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呢。 他把军队分别部署在天长、长安、万劫江口和永平,准备长期抗战。

行省调兵遣将,准备追击敌人。这时,唐兀和唆都等人带着从占城带回来的军队到了,和主力部队汇合。咱们一进入交趾,大小打了七仗,占领了两千多里的土地,攻下了四个王宫。一开始,我们打败了昭明王的军队,昭孝王和大僚护都被杀了,昭明王逃跑了,再也不敢出来了。 我们在安演州、清化、长安还抓到了不少俘虏,其中包括亡宋陈尚书的女婿、交趾梁奉御以及赵孟信、叶郎将等等,一共四百多人。

李邦宪和刘世英两位万户带领军队从永平进入安南,每隔三十里就修建一个营寨,每隔六十里就设立一个驿站,每个营寨和驿站都驻扎三百士兵负责巡逻守卫。 然后又让刘世英负责修建堡垒,专门督管营寨和驿站的事务。右丞宽彻带着万户忙古、孛罗哈答儿从陆路进军,李左丞带着乌马儿拔都从水路进军,打败了陈日烜的船队,俘虏了他的建德侯陈仲。陈日烜逃跑了,我们追到胶海口,就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亲戚文义侯、他父亲武道侯以及他的儿子明智侯、女婿彰怀侯和彰宪侯,还有亡宋官员曾参政、苏少保的儿子苏宝章、陈尚书的儿子陈丁孙,都相继率领部下投降了。唐兀和刘珪都说占城没有粮食,军队难以长期驻扎。镇南王命令唆都率领元军到长安等地去征集粮食。陈日烜逃到安邦海口,丢弃了船只、兵器和盔甲,躲进了山林。官军缴获了一万艘船,挑选合适的船只使用,其他的都烧掉了,然后又陆路追击了三天三夜。

抓到的俘虏说,陈上皇和世子只有四艘船,兴道王和他的儿子有三艘船,太师有八十艘船,他们都逃到了清化府。唆都也报告说:陈日烜和太师逃到了清化。乌马儿的哥哥拔都率领一千三百名士兵和六十艘战船,协助唆都攻击太师等人的军队。然后又命令唐兀沿海追击陈日烜,但还是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陈日烜的弟弟昭国王陈益稷率领他的家族成员、妻子、官员投降了。我们派明里、昔班等人押送彰宪侯、文义侯以及他的弟弟明诚侯、昭国王的儿子义国侯进京。文义侯成功北上,但彰宪侯和义国侯都被兴道王杀害了,彰宪侯死了,义国侯逃脱了,回到了军中。

好家伙,官兵们把将领们都叫到一起开会,说:“安南那些家伙虽然每次都被咱们打败了,但他们总能拉来更多兵,咱们这边却越来越疲惫,伤亡也大,蒙古的骑兵也发挥不出优势了。” 所以,大家决定放弃安南的京城,渡过江到北岸,撤兵到思明州去。镇南王一听,立马带兵回撤。当天,刘世英和兴道王、兴宁王带着两万多兵马拼死抵抗。

后来,官兵们到了如月江,安南王日烜派怀文侯来打仗,到了册江,他们架起浮桥过江,结果唐兀等率领的官兵还没过江呢,埋伏在林子里的安南兵就冲出来了,好多官兵都掉进江里淹死了,好不容易才杀出一条血路。唐兀他们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地把情况报告给朝廷。七月,枢密院提议调兵,计划今年十月在潭州集合,听从镇南王和阿里海牙的指挥。

第二年正月,朝廷召集大臣们一起商量,决定大规模南征安南。二月,朝廷下诏书,告诉安南的官吏和百姓,列举日烜的罪行,说他杀害了叔叔陈遗爱和弗纳达鲁花赤不颜铁木儿等等。因为陈益稷等人主动投降,朝廷封陈益稷为安南国王,给了他印信,封秀嵈为辅义公,让他负责祭祀陈氏宗庙。然后,朝廷命令镇南王脱欢和左丞相阿里海牙平定安南,用军队护送陈益稷上任。五月,朝廷调集忙古台手下的士兵,和鄂州行省的军队一起出征。官兵一进入安南境内,日烜又丢下城池逃跑了。

六月,湖南宣慰司给朝廷上奏说:“连续几年征讨日本,又出兵占城,老百姓被转运物资累坏了,赋税徭役太重,士兵很多死于瘟疫,大家都唉声叹气,老百姓都丢了营生,穷人弃子求生,富人卖掉家产去服役,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真是苦不堪言啊!现在又要出兵交趾,要动用上百万大军,耗费上千万钱财,这不是体恤百姓的做法啊!再说,出兵交趾利弊很多,而且交趾已经派使者来朝贡称臣了,如果答应他们的请求,就能减轻百姓的负担,这是上策啊!如果不行,也应该减轻百姓的赋税,积攒粮草军械,等到明年天气好转再大举出兵,也不算晚。”

湖广行省官员线哥也同意这个意见,派使者进京奏报,并且说:“我们省里的驻军有七十多处,连续几年征战,精锐士兵都战死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每个城镇驻军最多也就两百人。我担心奸人会趁虚而入。前几年平章阿里海牙出征,就运送了三万石粮食,老百姓都哭着喊着说病了,现在又要翻倍,官府没有储备,只能从老百姓手里高价收购粮食,百姓快活不下去了!应该像湖南宣慰司说的那样,请求暂缓南征。”

枢密院把这些奏报呈报给皇帝,皇帝当天就下诏令停止出兵,让士兵们回营。益稷也跟着军队回到了鄂州。

1938年(农历)正月,派出一千新附军,跟着阿八赤去讨伐安南(越南)。皇上又下令,从江淮、江西、湖广三省,征集蒙古兵、汉兵、券兵七万人,五百艘船,云南兵六千人,还有海外四州的黎族兵一万五千人,负责运粮的张文虎、费拱辰、陶大明三万户,运送十七万石粮食,分路前进。 还专门设立了征讨交趾的行尚书省,奥鲁赤担任平章政事,乌马儿、樊楫担任参知政事,负责统筹全局,所有军队都听镇南王的指挥。

五月,皇上命令右丞程鹏飞回荆湖行省整顿军队。六月,枢密院再次上奏,让乌马儿和樊参政率领军队,水陆并进。九月,任命琼州路安抚使陈仲达、南宁军民总管谢有奎、延栏军民总管符庇成,派兵船支援征讨交趾,并让他们一起参战。 占城国王日烜派他的中大夫阮文通等人来进贡。十一月,镇南王次思明,留下两千五百名士兵,由万户贺祉统领,负责守卫辎重。程鹏飞、孛罗合答儿率领一万汉兵和券兵,从西边的永平道前进;奥鲁赤率领一万人,跟随镇南王从东边的女儿关前进。阿八赤率领一万人作为先锋部队,乌马儿、樊楫率领军队从海路前进,经过玉山、双门、安邦口,遇到交趾的四百多艘船,打了一仗,斩首四千多级,活捉一百多人,缴获战船一百艘,然后继续向交趾进发。程鹏飞、孛罗合答儿经过老鼠关、陷沙关、茨竹关,一共打了十七仗,都取得了胜利。

十二月,镇南王到达茅罗港,交趾兴道王逃跑了,于是攻打浮山寨,攻破了它。皇上又命令程鹏飞、阿里率领两万人马守卫万劫,并且修筑普赖山和至灵山的木栅。命令乌马儿率领水军,阿八赤率领陆军,直接攻打交趾城。镇南王率领各路军队渡过富良江,到达城下,打败了守军。占城国王日烜和他的儿子弃城逃往敢喃堡,军队攻下了敢喃堡。二十五年正月,日烜和他的儿子又逃到海里去了。镇南王率领军队追赶他们,追到天长海口,不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就率领军队回到交趾城。命令乌马儿率领水军,在大滂口迎接张文虎等人的粮船,奥鲁赤、阿八赤等人分头进山寻找粮食。听说交趾在个沉、个黎、磨山、魏寨集结军队,就派兵攻打,都打败了他们,斩首上万级。

二月,镇南王率领军队回到万劫。阿八赤率领先锋部队,夺取了关系桥,攻破了三江口,攻下了三十二个堡垒,斩首几万级,缴获战船二百艘,大米十一万三千多石。乌马儿从大滂口前往塔山,遇到敌人的一千多艘船,打败了他们;到达安邦口,没有看到张文虎的船,又返回万劫,得到四万多石大米。普赖山、至灵山的木栅修建完成了,命令军队驻扎在那里。众将领说:“交趾没有可以防守的城池,也没有可以吃的粮食,张文虎等人的粮船还没有到达,而且天气已经变热了,恐怕粮食用尽,军队疲惫,无法长期坚持下去,会让朝廷蒙羞,应该全军撤退。”镇南王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命令乌马儿、樊楫率领水军先撤退,程鹏飞、塔出率领军队护送他们。三月,镇南王率领军队撤退。

张文虎的粮船去年十二月在屯山附近碰上了三十多艘交趾国的船只,他直接就打过去了,双方死伤差不多。到了绿水洋,敌船更多了,张文虎一看这架势,感觉打不过,而且自己的船又重,行动不便,干脆把船上的米都扔海里了,然后赶紧往琼州跑。

费拱辰的粮船十一月份在惠州附近,因为刮风,船没法前进,结果被风吹到了琼州,在那里碰上了张文虎。徐庆的粮船呢,被吹到了占城,最后也到了琼州。这次行动,一共损失了二百二十个士兵,十一艘船,还有差不多一万四千三百石粮食。

镇南王当时在内傍关附近,碰上了很多敌人,他直接把敌人打败了。然后他命令万户张均带着三千精兵殿后,拼死杀出关口。探子打探到,日烜、世子、兴道王他们,一共调集了三十多万兵马,守在女儿关和丘急岭,这一带一百多里地都被封锁了,想拦住我们的军队。镇南王就从单己县绕道,走小路,到了盝州,然后又到了思明州。他还命令爱鲁带兵回云南,奥鲁赤也率领军队北撤。日烜后来派人来道歉,还送来金银财宝,说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十一月份,朝廷派刘庭直、李思衍、万奴等人出使安南,带了皇帝的诏书,让日烜来朝贡。第二十六年二月,中书省的大臣们奏请朝廷,说既然已经停止了征讨交趾,那应该把行省的印信收回来。四月,日烜派他的中大夫陈克用等人来进贡一些土特产。

公元1427年,越南黎利去世了,他儿子黎燇派人来进贡。

第二年,也就是1428年的十一月,镇守永州,兼任两淮万户府上千户的蔡荣上书给朝廷,他详细地分析了军事上的重要问题。他说朝廷赏罚不明确,士兵们不听指挥,将领们之间不团结,结果错失了战机,各种弊端多得说不完。 他把奏章递上去了,朝廷却没回复。

1429年九月,朝廷派吏部尚书梁曾和礼部郎中陈孚带着圣旨,再次去劝黎燇来朝见皇帝。圣旨上写着:“你的奏章我们都看过了。去年礼部尚书张立道说他去过安南,了解那里的情况,建议派他去劝说安南来朝贡。所以我们就派了张立道去。现在你们安南已经自己承认了你们的罪过,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如果你说因为路途遥远害怕有危险,不敢来朝见,那么,世间万物哪有永远安全的呢?天下又有哪个地方是不会死人的呢?朕不明白的地方,你应该详细地告诉朕。只是用一些虚假的文书和岁贡来欺骗朝廷,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三十年,梁曾他们当使臣回来后,占城国王派陶子奇他们来进贡。朝廷大臣觉得占城国王一直不来朝贡,就商量着要征讨他。于是就把陶子奇扣押在江陵,派刘国杰跟诸侯王亦吉里他们一起征讨安南,命令他们在鄂州跟陈益稷商量作战计划。 八月份,平章不忽木他们上奏,建议设立湖广安南行省,发给他们两块印章,买一千艘载重一百斛的船,动用五万六千五百七十名士兵,三十五万石粮食,两万石马料,二十一万斤盐,预先发给军官俸禄和士兵水手的钞票,各种武器装备七十多万件。刘国杰设立了十一个幕僚,水陆两路同时进攻。又任命江西行枢密院副使彻里蛮为右丞,随军征讨安南,陈岩、赵修己、云从龙、张文虎、岑雄他们也一起参与。陈益稷跟着军队到了长沙,碰上军队休整就停下了。

三十一年五月,成宗皇帝即位,下令停止征讨,放陶子奇回国。占城国王派使臣上表慰问哀悼,并且进献了各种物品。六月,朝廷派礼部侍郎李衎、兵部郎中萧泰登拿着诏书去安抚他们,诏书的大概意思是:“先帝刚刚驾崩,我继承了皇位,登基伊始,就大赦天下,无论远近都得到赦免。你们安南也一样,得到宽恕,我已经命令有关部门停止征讨,放陪臣陶子奇回国了。从今以后,要敬畏上天,效忠朝廷,好好想想吧!”

大德五年二月,太傅完泽他们奏报说,安南来的使臣邓汝霖偷偷画了宫苑图,私下购买舆图和禁书等物品,还抄写了以前征讨交趾的文书,以及私下记录北方军情和山陵等事情,朝廷就派使臣拿着诏书严厉斥责他。三月,朝廷派礼部尚书马合马、礼部侍郎乔宗亮拿着诏书晓谕占城国王,大意是:“邓汝霖他们所做的事情违法,应该严惩,但是朕以天下为重,命令有关部门放他们回去了。从今以后,你们派来的使臣必须精挑细选;有什么请求,一定要诚恳表达。以前用虚假言辞欺骗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而后悔莫及了。”中书省又下令把万户张荣实他们两人,跟送他们回去的使臣一起回来。

武宗皇帝登基以后,就下诏书通知了陈朝,并且多次派使者去陈朝,陈朝也多次派使者来进贡。

到了至大四年八月,也就是元朝至大四年八月,陈朝的太子陈日昚派使者带着奏表来朝见元朝皇帝。

公元1227年(宋理宗皇庆二年)正月,交趾(越南)的军队,大概有三万多人,还有两千多骑兵,跑到镇安州的云洞,到处杀人抢劫,烧毁仓库和房屋。他们还攻占了禄洞、知洞等地,抢走了当地居民、牲畜和财物就跑了。之后,他们又分兵三路进攻归顺州,军队一直没撤。朝廷决定让湖广行省出兵讨伐。

四月,朝廷又收到报告:交趾的世子亲自带兵烧毁了养利州的官府和民房,杀了两千多人。他们还叫嚣说:“以前右江归顺州五次抢劫我们大源路,抢走了我们五千多人;养利州的官员赵珏还抓了我们思浪州的商人,抢走了一碾金子,还侵占了一千多顷田地,所以我们来报仇!”

六月,中书省派兵部员外郎阿里温沙,枢密院派千户刘元亨,一起到湖广行省调查这件事。刘元亨他们亲自去了上、中、下由村,查看了现场,询问了当地居民。他们还派下思明知州黄嵩寿去质问交趾人,说是阮盝世子的一个奴才干的,但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然后,他们就给安南国(越南)发了一封信,信里大概说:“以前汉朝在你们这儿设了九郡,唐朝设了五管,安南一直都在我们国家的管辖范围之内。况且你们还进贡地图,上下尊卑分明,我们也一直优待你们。我们朝廷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现在为什么要造反?虽然由村的地方很小,但关系到国家的版图,非常重要。你们杀的人、抢的东西,都是我们朝廷登记在册的百姓,我们部门还没来得及向朝廷报告呢!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是谁在背后主使这次叛乱。”

安南国的回信说:“是边境上一些小偷小摸的人自己干的,我们国家可不知道。”他们还送来了很多贿赂。刘元亨又回信指责安南说谎,拒绝了他们的贿赂,说:“你们国家把金银、象牙当宝贝,我们使者把不贪污当宝贝。这些东西我们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你们,请你们认真调查这件事,然后把真相告诉我们。”可是路途遥远,安南的解释又含糊其辞,最后也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刘元亨他们分析原因,可能是因为交趾人以前侵犯过永平边境,现在又故技重施,形成了一种风气。而且听说阮盝世子是个非常跋扈的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使者去安南,让他们归还我们的土地和人民,并且让安南的当权者划清边界,查出主谋,把挑起战争的人处死,并且警告边境官员不要再侵犯我们的领土。同时,我们在永平设立营寨,招募士兵,设置官职进行管理,给他们分发土地、耕牛和农具,让他们自耕自食,编成队伍,明确奖惩制度,让他们能够互相支援,这样边境就能安定,永远不会再有危险了。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下令等安南的使者来了,就按照这个方案跟他们交涉。

从元仁宗延祐元年开始,一直到元惠宗至治年间结束,边境都非常平静,各地的贡品也源源不断地送来。

到了元文宗泰定元年,陈日爌世子派他的大臣莫节夫等人来进贡。

益稷在鄂州待了很久,后来被远距离任命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到了元成宗的时候,皇上赏赐给他二百顷田地;到了元武宗时期,又升他为银青荣禄大夫,之后又加封为金紫光禄大夫,再次加封为仪同三司。元文宗天历二年夏天,益稷去世了,享年七十六岁,朝廷下旨赏赐给他五千缗钱。至顺元年,追封他为忠懿王。

三年后的夏天四月,陈日爌世子又派他的臣子邓世延等二十四人来进贡各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