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敬,字若思,是河北邢台人。从小就特别有天赋,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贪玩。他爷爷郭荣,精通五经,尤其擅长算术和水利工程。当时刘秉忠、张文谦、张易、王恂这几个同学都在邢州西边的紫金山读书,郭荣就让郭守敬跟着刘秉忠学习。
1262年,张文谦推荐郭守敬学习水利,他那精巧绝伦的想法,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元世祖忽必烈召见了他,郭守敬当面汇报了六项水利工程的设想:第一,修缮中都(今北京)旧漕河,东边一直通到通州,利用玉泉水来方便漕运,每年可以节省六万贯的雇车费用。通州以南,从蔺榆河河口直接开凿引水渠,从蒙村、跳梁务到杨村再回到黄河,这样就能避免浮鸡甸河段水浅、风浪大、航道弯弯绕绕的麻烦。第二,把顺德府(今邢台)附近的水引进城里,分成三条渠道,灌溉城东的农田。第三,顺德府的沣河,东边到古任城,河道已经淤塞,淹没了百姓一千三百多顷良田。如果把这条河疏通修整,那些田地就能耕种了。工程方案是从小王村出发,经过滹沱河,最后汇入御河,方便船只通行。第四,在磁州东北部,滏阳河和漳河交汇的地方,引水经过滏阳、邯郸、洺州、永年,再到鸡泽,最后汇入沣河,可以灌溉三千多顷农田。第五,怀庆府、孟州的沁河,虽然已经用于灌溉,但还有很多剩余的水,可以和丹河的余水汇合,向东流,到武陟县北边,再汇入御河,可以灌溉二千多顷农田。第六,从黄河孟州西边引水,分出一条支渠,经过新、旧孟州之间,沿着黄河的古河岸向下,到温县南边再回到黄河,沿途也能灌溉二千多顷农田。每次郭守敬汇报完一项工程,世祖忽必烈都感叹地说:“像这样认真负责的人,才不算是白吃饭!”于是,他被任命为提举诸路河渠(主管全国河渠工程的官员)。第二年,又升官为银符副使(主管河渠工程的副职)。
1271年,我跟着张文谦去西夏。之前啊,中兴府那儿有两条老水渠,一条叫唐来渠,长四百里;一条叫汉延渠,长二百五十里。此外,其他州府还有十条主渠,每条都长二百里,加上大小支渠一共六十八条,灌溉田地九万多顷。自从打了仗以后,这些水渠都荒废了,淤塞得厉害。我呢,就重新修建了闸门和水堰,把它们都恢复了原样。
1272年,我被任命为都水少监。我上奏说:“从宁夏府沿河而下,坐船四天四夜就能到东胜州,完全可以开通漕运。我看到查泊、兀郎海那边还有很多古代的水渠,应该好好修理一下。”我又说:“金朝的时候,从燕京西边的麻峪村,从卢沟河引出一条支流,往东流,穿过西山,这就是金口。金口以东,燕京以北,灌溉的田地很多很多,好处说不完。自从战争爆发后,管理水利的人害怕担责任,就用大石头把金口堵上了。现在如果能去看看原来的痕迹,让水流通起来,上面可以利用西山的资源,下面可以扩大京畿地区的漕运。”我还说:“应该在金口西边预先开凿一个泄洪口,向西南方向回到黄河,让它又深又宽,这样就能防止洪水冲进来的危险。”皇帝觉得我的建议很好。
1277年,丞相伯颜南征,打算修建水站,就让我去河北、山东考察哪些地方适合通航,然后画图上报。
话说一开始啊,郭守敬他老人家觉得咱们用的《大明历》是从辽金时代传下来的,用了两百多年了,时间长了肯定得有点问题,得修订一下。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去世了。过了十三年,元朝平定了江南,皇帝想起来郭守敬的建议,就让郭守敬和王恂带队,组织南北方的天文官员,分别负责天文观测和推算,还让文谦和张易负责审核上报,许衡也参与了这个项目。
郭守敬首先就说了:“这历法啊,最根本的是观测,观测的工具里,仪器最重要。现在咱们用的浑仪,是宋朝皇祐年间在汴京造的,跟咱们这儿的地理位置不一样,南北极的偏差大概有四度;圭表也用了好多年了,都歪了。” 于是郭守敬就仔细研究了这些仪器的毛病,把它们重新调整摆放。他还选了个地势高敞的地方,盖了个大棚子,设计制造了简仪、高表,用来互相验证观测结果。他还觉得天枢星是围绕着北极星转的,以前的人用简陋的工具观测,没弄明白,于是他就发明了候极仪。 北极星的位置确定了,天体的方位也就准确了,他又设计了浑天象。浑天象虽然看着像,但实际用起来不方便,他又发明了玲珑仪。
为了测量天体的方位,他觉得用圆形的工具测量圆形的天体最合适,所以又发明了仰仪。古代有经纬仪,结构复杂,不好用,郭守敬就改进了一下,发明了立运仪。太阳有它的运行规律,月亮也有它的运行规律,郭守敬把它们统一起来,发明了证理仪。圭表测影,容易受到环境影响,不准确,所以他又发明了景符。月亮虽然能发光,但观测它的影子却很难,于是他又发明了窥几。历法的准确性,关键在于天体运行的交会,所以他又发明了日月食仪。天上有赤道,用圆环来表示,南北极的位置,用指针来指示,于是他又发明了星晷定时仪。 他还发明了正方案、丸表、悬正仪、座正仪,这些都是给各地观测人员用的。 此外,他还绘制了《仰规覆矩图》《异方浑盖图》《日出入永短图》,这些图和上面那些仪器一起使用,互相参照。
十六年,朝廷把原来的机构改成了太史院,任命郭守敬当太史令,也就是一把手,任命王恂当太史院的副手,还给他们发了印章,正式设立了官府。后来,他们上奏朝廷,呈上新的历法方案。郭守敬在皇帝面前,详细地讲解了这个历法的道理,一直讲到太阳下山,皇帝都听得很认真,一点也不觉得累。郭守敬趁机又建议说:“唐朝一行和尚在开元年间,曾经下令全国各地测量日影,书里记载的地方一共有十三处。现在咱们国家的疆土比唐朝大了许多,如果不能在全国各地都进行测量,那么日食月食发生的时间和程度就会不一样,昼夜长短也会不一样,日月星辰离地面的高度也会不一样。现在负责测量的人太少了,建议咱们先在南北方向设立测量日影的仪器,然后根据日影的长度来进行测量。”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于是,就设立了十四个监候官的职位,派他们分头出发,东到高丽,西到滇池,南到朱崖,北到铁勒,在全国各地进行测量,一共设立了二十七个测量点。
十七年,新的历法终于完成了,郭守敬和其他的官员一起,向皇帝上奏说:
我听说啊,对于帝王来说,没有什么比制定历法更重要的了。从黄帝对着太阳推算历法开始,尧帝用闰月来确定四季和年岁,舜帝则利用璇玑玉衡来调整七政(日月五星)。
到了夏商周三代,历法都没有固定的方法,周朝和秦朝之间,闰月和节气更是常常错乱。西汉的时候创造了《三统历》,一百三十年后才算确定了它的对错。东汉创造了《四分历》,七十年后才算完善了仪式。又过了百二十一年,刘洪创造了《乾象历》,这才明白了月亮运行有快有慢。再过了一百八十年,姜岌创造了《三纪甲子历》,这才明白了可以用月食来检验太阳的运行位置。又过了五十七年,何承天创造了《元嘉历》,这才明白了朔望和弦月的大小都有盈亏。又过了六十五年,祖冲之创造了《大明历》,这才明白了太阳有岁差,北极星的位置也并非固定不变。又过了五十二年,张子信明白了日月交汇有表里之分,五星的运行也有快慢、停留和逆行。又过了三十三年,刘焯创造了《皇极历》,这才明白了太阳的运行速度有盈有缩。又过了三十五年,傅仁均创造了《戊寅元历》,他参考了以前的历法,开始使用固定的朔日。又过了四十六年,李淳风创造了《麟德历》,因为他发现以前的历法在章、蔀、元、首等单位的度数不统一,所以他重新制定了一个总的办法,用提前计算朔日的方法来避免日食发生在清晨,月亮出现在傍晚的情况。又过了六十三,一行和尚创造了《大衍历》,他第一次把朔日分为四大三小七种情况,从而确定了各地发生日食的差异。又过了九十四年,徐昂创造了《宣明历》,他明白了日食有气、刻、时三种误差。又过了二百三十六年,姚舜辅创造了《纪元历》,他明白了日食的极点还有剩余误差。
以上这些加起来一共一千一百八十二年,历法改了七十次,其中有十三家创造了新的历法。
自此之后又过了百七十四年,朝廷专门命令我们来修改和制定新的历法。我们利用创造的简仪和高表,根据实际观测的数据,对七件事情进行了考证:
第一天是冬至。从丙子年立冬开始,我每天都测量日影长度,每天都进行对比,冬至前后日影长度差值相同的作为标准。我算出丁丑年冬至在戊戌日夜里过了八刻半,又算出丁丑年夏至在庚子日夜里过了七十刻;还算出戊寅年冬至在癸卯日夜里过了三十三刻;己卯年冬至在戊申日夜里过了五十七刻半;庚辰年冬至在癸丑日夜里过了八十一刻半。每个时间都减去《大明历》里的十八刻,前后都比较吻合,结果很准确。
第二点是岁余。从《大明历》开始,每次测量日影、验证节气,得到冬至准确时刻的有六次,用这六次来计算平均值,每次都得到相同的岁余。现在已经验证了四年,结果完全一致。从宋朝大明壬寅年到现在,已经八百一十年了,每年都是三百六十五日二十四刻二十五分,这二十五分就是现在历法中岁余的数值。
第三点是太阳运行轨迹。利用至元丁丑四月癸酉望的月食,推算太阳的运行轨迹,算出冬至时太阳在赤道上位于箕宿十度,在黄道上位于箕宿九度多一点。我还根据每天测量的太阳运行度数,或者根据星象推算月亮,或者根据月亮推算太阳,或者直接根据星象度数推算太阳,建立了计算方法。从丁丑正月到己卯十二月,一共三年,共有一百三十四次观测,太阳都在箕宿,这和月食的观测结果一致。
第四点是月亮运行。从丁丑年至今,我根据每天每时每刻测量的月亮运行度数进行推算,观察月亮从黄道上进入转极迟、疾和平行的位置,前后一共十三次转动,共计五十一件事。除去不准确的,还有三十件事的结果和《大明历》中月亮进入转极后的运行情况一致。我又根据日食的观测,在《大明历》的基础上加了三十刻,这样就和天象吻合了。
第五点是交点。从丁丑五月开始,我每天都测量月亮离极点的度数,并与黄道离极点的度数进行比较,得到月亮轨道与黄道的交点,一共得到八件事。我还根据日食的方法推算,都得到了食分,算出的交点时刻与《大明历》的结果差不多。
第六点是二十八宿的距离度数。《太初历》以来,二十八宿的距离度数都不一样,互相之间有增有减。《大明历》对度数的余数,用“太半少”来表示,都是主观臆断,并没有实际测量。我新造的仪器可以精确测量周天度数,一度分为三十六分,用距离线代替管窥法,宿度余数都根据实际测量,不再主观臆断。
第七点是日出日落和昼夜时间。《大明历》的日出日落和昼夜时间,都是以汴京为标准,但汴京和现在的北京时间不一样。我现在根据本地的北极高度、黄道出入度数,建立了计算方法,推算每天的日出日落和昼夜时间。夏至时昼最长,日出寅正二刻,日落戌初二刻,白天六十二刻,夜晚三十八刻;冬至时昼最短,日出辰初二刻,日落申正二刻,白天三十八刻,夜晚六十二刻。这些都将作为永久的标准。
我发明了五种新的计算方法:第一种是关于太阳运行的盈缩。以前的方法用四个节气来确定太阳运行的升降界限,而我用更精确的方法,计算出每天太阳运行的起始、终止和极差,积攒起来的度数比古法精确得多。第二种是关于月亮运行的快慢。以前的历法都用二十八个限来计算月亮的运行,而我用八百二十分之一万分日作为一个限,一共分成三百三十六个限,用叠加差分法计算月亮运行的进退,它的快慢程度随着时间而变化,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
第三种是关于黄赤道交角的计算。旧法是用一百一度相减相乘的方法,而我根据算术中的勾股定理、弧矢、圆方、斜直等几何关系,计算出度数和差值,计算结果与实际的天文观测结果非常吻合。第四种是关于黄赤道内外度的计算。根据多年的实际观测,黄赤道内外极度是二十三度九十分,我运用圆内接正方形以及勾股定理,计算出每天与极度的距离,结果与观测数据相符。第五种是关于白道交点的计算。旧法是根据黄道的变化推算白道,方法比较间接,而我用浑仪进行比对,得到了月亮与赤道正交的位置,距离春秋二分时黄赤道正交的位置是一十四度六十六分,以此为依据,推算每月白道交点在二十八宿中的位置和度数,这在理论上已经很完善了。
十九年的时候,我(祖冲之)去世了。虽然历法已经颁布了,但是推步的公式和计算结果还没有最终定稿。我的儿子祖暅继承我的遗志,整理我的手稿,将它们分成《推步》七卷、《立成》二卷、《历议拟稿》三卷、《转神选择》二卷、《上中下三历注式》十二卷。二十三年,祖暅继任太史令,并将这些成果上奏朝廷。他还整理出了《时候笺注》二卷、《修改源流》一卷。此外,他还整理了我留下的天文观测记录,包括《仪象法式》二卷,《二至晷景考》二十卷,《五星细行考》五十卷,《古今交食考》一卷,《新测二十八舍杂坐诸星入宿去极》一卷,《新测无名诸星》一卷,《月离考》一卷,并将这些著作都上交朝廷保存。
公元1288年,有人说滦河从永平出发,可以逆流而上,翻山越岭到达开平;也有人说泸沟河从麻峪出发,可以到达寻麻林。朝廷就派郭守敬去看看,结果发现滦河这条路走不通,泸沟河也无法通航。于是郭守敬就上书朝廷,提出了十一条关于水利的建议。第一个建议是修建大都的运粮河,不用占用一寸原来的土地,另辟蹊径,从北山白浮泉引水,向西再向南,经过瓮山泊,从西水门进城,环绕积水潭,再向东向南,从南水门出城,汇入原来的运粮河。每隔十里建一座闸门,一直到通州,一共建七座闸门,在闸门附近再建一座斗门,相互配合,用来控制水流,方便船只通行。
皇上看了奏章后,非常高兴地说:“应该马上开始修建!”于是朝廷又设立了都水监,让郭守敬负责。皇上还命令丞相以下的官员都亲自拿着铁锹和铲子带头干活,等郭守敬指导后再开始动工。以前,通州到北京的官粮运输都是靠陆路,每年要运输几万石粮食,一到秋季雨季,驴骡成批死亡,损失惨重。现在有了这条河,陆路运输就都停了。公元1291年,皇上从上都回来,经过积水潭,看到船只在河里川流不息,非常高兴,就把这条河命名为通惠河,还赏赐郭守敬白银一万二千五百贯,并且让他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同时兼任通惠河漕运的提调官。郭守敬又建议,在澄清闸的东边引水与北霸河连接,并在丽正门西边修建闸门,让船只可以绕城通行。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完成,就停止了。公元1292年,郭守敬被任命为昭文馆大学士、知太史院事。
大德二年,皇上召郭守敬到上都,商议开凿铁幡竿渠。郭守敬奏报说:“这几年雨水暴涨,如果不修建大型的渠道和水坝,宽度至少要五六十步才行。”当时的执政大臣却吝啬工费,认为郭守敬说的太多了,就把宽度缩小到三分之一。第二年,大雨倾盆而下,山洪暴发,渠道容纳不下如此大的水量,冲毁了房屋、牲畜和帐篷,差点冲到皇宫。成宗皇帝对宰相说:“郭太史真是神人啊,可惜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啊!”公元1307年,朝廷下令,所有七十大寿的内外官员都可以退休,唯独郭守敬的请求没有被批准。从此以后,翰林院太史司天监的官员就不能退休了,这成为了一项制度。延祐三年,郭守敬去世,享年八十六岁。
杨桓,字武子,是山东兖州人。他从小就聪明好学,读到《论语》里“宰予昼寝”那一段,就下定决心,从此以后除非生病,否则绝不午睡。年轻的时候,他做了郡里的秀才,当时有名望的大官都称赞他。中统四年,他被任命为济州教授,后来又从济宁路教授升迁为太史院校书郎,奉命撰写了《仪表铭》和《历日序》,文章辞藻华丽典雅,朝廷赏赐给他一千五百缗钱,但他坚决辞谢不受。之后,他又升任秘书监丞。
至元三十一年,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有一天,有人在木华黎曾孙硕德家里发现了一枚玉玺,杨桓辨认出上面的文字是“受天之命,既寿永昌”,他立刻叩头禀告说:“这是历代相传的国玺,丢失很久了。现在宫中皇帝驾崩,皇太孙即将登基,而国玺又重现,上天这是在昭示吉兆啊!”他随即写了一篇文章,详细叙述了玉玺的发现经过,呈献给了徽仁裕圣皇后。
成宗皇帝即位后,杨桓上书,提出了二十一件关于国家治理的建议:一曰郊祀天地;二曰亲享太庙,备四时之祭;三曰先定首相;四曰朝见群臣,访问时政得失;五曰诏儒臣以时侍讲;六曰设太学及府州儒学,教养生徒;七曰行诰命以褒善叙劳;八曰异章服以别贵贱;九曰正礼仪以肃宫庭;十曰定官制以省内外冗员;十一曰讲究钱谷以裕国用;十二曰访求晓习音律者以协太常雅乐;十三曰国子监不可隶集贤院,宜正其名;十四曰试补六部寺监及府州司县吏;十五曰增内外官吏俸禄;十六曰禁父子骨肉、奴婢相告讦者;十七曰定婚姻聘财;十八曰罢行用官钱营什一之利;十九曰复笞杖以别轻重之罪;二十曰郡县吏自中统前仕宦者,宜加优异;二十一曰为治之道宜各从本俗。 皇帝看了他的奏疏后,非常赞赏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没过多久,他就升职了,当上了秘书少监,参与编修《大一统志》。任期满了回到兖州老家,把全部家产都让给了弟弟王楷,乡里人都称赞他。大德三年,朝廷召他去当国子司业,还没等他上任,他就去世了,享年六十六岁。
王桓为人宽厚,对父母非常孝顺,博览群书,尤其精通篆书和籀文。他著有《六书统》、《六书溯源》、《书学正韵》等书,大多是阐述许慎的观点,但又有所深入,这些书都流传于世。
杨果,字正卿,是祁州蒲阴人。小时候父母双亡,他从宋朝迁到亳州,又搬到许昌,靠教书为生,漂泊流离十多年。金朝正大甲申年,他考中了进士。当时参政李蹊担任大司农,在许昌,杨果写诗送别他,李蹊非常欣赏,回朝后向朝廷推荐了他,于是杨果被任命为偃师县令。他当官清廉干练,政绩突出,后来又调任蒲城县令、陕州县令,这些都是人口众多、事务繁杂的大县。杨果很有应变能力,善于处理复杂事务,几个县的政绩都以他治理的最好。
金朝灭亡后,己丑年,杨奂征收河南的税赋,起用杨果当经历。没过多久,史天泽经略河南,杨果又当上了参议。当时正值战乱之后,各项制度刚刚建立,杨果根据实际情况出谋划策,百姓因此得以安居乐业。元世祖中统元年,设立了十道宣抚使,任命杨果为北京宣抚使。第二年,他被提升为参知政事。等到例行罢免的时候,朝廷还下诏让他和左丞姚枢等人每天到省里议事。至元六年,他外放怀孟路总管,大修学校和庙宇。他以前曾担任中书省的执政官员,后来上书给朝廷部门,却故意不署名。年老后告老还乡,在家中去世,享年七十五岁,谥号文献。
杨果天资聪颖,风度翩翩,擅长写作,尤其擅长乐府诗,外表沉默寡言,内心却很有智慧和谋略,很会开玩笑,听到他讲笑话的人都会笑得前仰后合。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躲避战乱去了河南,娶了一个在旅途中认识的女子为妻。后来他高中进士,步步高升,最终与妻子白头偕老,始终没有改变他的初心,人们因此称赞他。他著有《西庵集》,流传于世。
王构,字肯堂,是东平人。他父亲王公渊,在金朝末年的战乱中,王构的三个哥哥都带着家人南逃,只有王公渊发誓要死守祖坟,躲藏在草丛中。他的几个哥哥叫他,他就是不肯出来,哥哥们哭喊着离开了,最终王公渊保全了家业,而他的三个哥哥却不知所终。
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举止沉稳老练。学问广博,文章典雅,不到二十岁就凭借词赋考试中了选,当上了东平行省的掌书记。参政贾居贞第一眼就看重了他,还让他教自己的儿子读书。至元十一年,他被任命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当时元朝派丞相伯颜去攻打南宋,事先下了诏书劝降,让张构起草诏书呈给皇帝,世祖皇帝非常高兴。南宋灭亡后,张构和李槃奉旨前往临安,把三馆的图书档案、太常寺的天章礼器和仪仗都运回京城。他推荐的人才,个个都是当时的名士。
至元十三年秋天,张构回京朝见皇帝,升任应奉翰林文字,后来又升为修撰。丞相和礼霍孙由翰林学士承旨升任司徒,就把他招到身边当司直。当时丞相阿合马被盗贼杀死,世祖皇帝也意识到阿合马的奸诈,于是重新启用和礼霍孙当丞相,整顿朝政,张构在这期间出了不少主意。他先后担任吏部、礼部郎中,曾经在河南审理案件,平反了不少冤假错案。后来又改任太常少卿,负责制定祭祀太庙的仪式规程。接着,他被提升为淮东提刑按察副使,皇帝还召见他到便殿,亲自授予他制书,并赐给他美酒送行。没多久,他又被召回朝廷,担任治书侍御史。
当时桑哥当丞相,让他和平章卜忽木一起检查燕南地区的钱粮,并催促那些欠税的人缴纳税款。他是在十一月底出发的,约定在年底之前回来复命。可是第二年春天回到京城的时候,在卢沟驿住下,已经超过了期限,心里很害怕,万一受到责罚,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对卜忽木说:“如果要受罚,我张构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您。” 恰巧这时桑哥死了,张构才免于受罚。后来,朝廷有旨意让他去江西担任铨选官。后来他又回到翰林院,担任侍讲学士。世祖皇帝去世后,张构负责起草皇帝的谥号和册文。
成宗皇帝登基后,他从侍讲升职成了学士,负责编修实录。实录写完后,他又参与中书省的政务。那时候,有个南方来的官员叫陈利便,建议搜刮田赋,那些当权的大臣们都想照办。 但是,他和宰相何荣祖一起,极力反对这个建议,据理力争,最终没让这个坏主意实行。后来,他因为生病就回老家东平了。
过了很久,他又被朝廷起用,担任济南路总管。当时,很多皇子的随从仗着权势在州县里横行霸道,老百姓都不敢反抗。 他把这些情况报告给了朝廷,结果那些人就被调到北方去了。他还发现有些学田被牧场侵占了,他就把这些地给要了回来,还给了学校。 以前政府借给老百姓粮食,到了歉收的年份,却不停地催着还债,他便请求朝廷允许百姓到第二年再还。
武宗皇帝即位后,因为要编修国史,朝廷赶紧把他召回京城,授予他翰林学士承旨的职位。没过多久,他就因病去世了,享年六十三岁。
他一生侍奉了三个皇帝,对朝廷的典章制度和历史典故非常熟悉,祖宗的谥号和册文,几乎都是他起草拟定的。朝廷每逢有重大议事,都会向他请教。他很喜欢推荐那些寒门学子,前后在省台、翰林院被他推荐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后来这些人都在朝廷上担任要职,个个都名扬天下。
他的儿子士熙,官做到中书参政,最后死在南台御史中丞的职位上;另一个儿子士点,做到淮西廉访司佥事。他们兄弟俩都凭借自己的文学才能光耀门庭。
魏初,字大初,是弘州顺圣县人。他的曾祖父魏璠,在金贞祐三年考中了进士,当上了尚书省的令史。当时金宣宗想听听直言,魏璠第一个站出来,批评当时的将相都不是合适的人选,还说不应该修建德陵,他把这些意见写成奏章上报,但是没被采纳。过了一段时间,他又上书说:“现在国家形势危急,各地都没有勤王救驾的迹象,只有陇右地区地势险要,粮食充足,而且他们的统帅完颜胡斜虎也值得信赖,应该派人去和他商议大计。” 朝中大臣们对此很不高兴,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几个月后,胡斜虎的军队还是没来,机会已经错过了,金宣宗后悔莫及。
金朝大将武仙的军队在五垛山停滞不前,金宣宗想找个人去看看情况,有人推荐了魏璠。于是,金宣宗任命他为朝列大夫、翰林修撰,还给他配了四匹马。魏璠到了五垛山,武仙已经逃跑了,他的部下也大多散了。魏璠安抚招募,聚集了几千人,从中挑选出有才能、勇敢的人担任将领,又制作了符印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约束管理军队。金宣宗认为魏璠的处理方法很妥当。后来听说武仙率领残部躲在山上,魏璠就直奔武仙那里去劝说他。有人在武仙面前说魏璠的坏话,说他想夺取他的兵权,武仙大怒,命令士兵拔出刀剑,好像要杀掉魏璠,还叫来一个官员和魏璠辩论。魏璠一点也不害怕,大声说道:“即使是天子派来的人,地位也在诸侯之上,将军您就算不给我礼遇,也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想用一个小官吏来跟我辩论!再说,将军您能率领军队在山谷中作战,而左右没有二心,都是因为您是天子的大臣,如果您都不知道尊崇天子,又怎么能保证您的部下没有像您这样的人呢?不然的话,我宁愿死,也不受辱!” 武仙被魏璠的气势所震慑,没能把他怎么样。魏璠又劝说武仙继续进攻,但武仙没有听从。
魏璠回朝后,金宣宗已经迁都到归德府,后来又迁到蔡州。金朝灭亡后,魏璠无处可去,就回到家乡。庚戌年,忽必烈还在潜邸的时候,听说过魏璠的名声,把他召到和林,询问当世大事。魏璠详细地陈述了三十多条有利于国家的建议,还推荐了六十多个名士。忽必烈非常高兴,后来大多采纳了他的建议。魏璠后来因病去世于和林,享年七十岁,被追封为靖肃。
一开始啊,他的祖父,就是那个璠,没有儿子,就把他孙子初过继给他当儿子。这初啊,特别喜欢读书,尤其擅长《春秋》,写文章简洁又规范,刚成年就小有名气了。元世祖中统元年,朝廷刚设立中书省,就把他招进去当小官,还兼着掌管文书记录的工作。没多久,因为祖母年纪大了,他就辞官回家了,开始隐居教书。
后来,朝廷下诏,让左丞许衡、学士窦默还有京城的很多儒生,都拿出经史里记载的前代帝王的优秀言论和善政,来选拔那些有学问的人。有关部门就推荐了初。皇帝本来就非常敬重璠的名声,觉得他像古代那些正直的人一样,一听说初是璠的孙子,就夸赞了好久,马上就授予他国史院编修官的职位,没多久又升任监察御史。初上任后,首先就上奏说:“法律啊,是治理天下的工具,御史台就是负责维护法律的部门。现在法律有些地方还不完善,各部门都没个准绳可依,应该好好研究制定,然后颁布到全国。”
皇帝在上都的行宫宴请群臣,有人喝不了大杯酒,就被罚脱掉帽子衣服。初就上书说:“我听说,君主就像天,臣子就像地,君臣的礼仪,绝对不能马虎。现在朝廷里,有太常寺、史官、起居注官,负责制定礼仪、记录言行;朝廷外面,还有高丽、安南的使臣来进贡,都是来看我们中国的礼仪的。前几天我听说,在宴请大臣的时候,仪容不整,这可不是尊崇朝廷、规范上下尊卑的做法啊。”奏章递上去后,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还特意告诫侍臣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当时襄樊城还没攻下,有人想征集百姓当兵,有人建议从大兴府开始。初就说:“京师是大明的根本,关键在于繁荣昌盛,建国初期,怎么能搞得人心惶惶呢!”于是就免除了征集大兴府兵丁的命令。初又上奏说:“以前的规定,常参官和各州刺史,上任三天就可以推荐一个人来接替自己。更何况风纪官的职责和普通官员不一样,建议监察御史、按察司官员,在任一年,可以推荐一个人来接替自己,推荐不当的要受罚,这样不仅能磨练他们的操守,也能为国家选拔人才。”于是就推荐劝农副使刘宣来接替他的职位。后来,他出任陕西、四川按察司佥事,又升任陕西、河东按察副使,之后回到朝廷,担任治书侍御史。他又以侍御史的身份代理御史台事务,在扬州工作,后来升任江西按察使,很快又被征召回朝廷,担任侍御史。御史台迁到建康后,他又外放担任中丞,最后去世,享年六十一岁。他的儿子必复,后来当上了集贤侍讲学士。
焦养直,字无咎,是东昌府堂邑县人,从小就以才华和器量出名。元世祖至元十八年,把符宝郎的官职改成了典瑞监,想找个有学问的人来担任。当时朝中有人推荐了焦养直,皇帝就下令召见了他。焦养直回答问题很合皇帝的心意,直接被破格提拔为典瑞少监。
至元二十四年,他跟着皇帝去征讨乃颜。至元二十八年,皇帝赏赐给他一套宅子。焦养直经常侍奉在皇帝身边,向他讲述古代帝王的治国之道,皇帝听得津津有味,每次都听得忘记疲倦。有一次,焦养直跟皇帝聊到汉高祖刘邦从平民百姓起家的事迹,并结合自己了解的历史娓娓道来,焦养直从容不迫地分析论证,皇帝听得非常开明,从此对汉高祖刘邦的评价也更加高了。
元成宗大德元年,皇帝到柳林行宫,让焦养直讲解《资治通鉴》,焦养直趁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批评。皇帝非常高兴,赏赐给他酒和一万七千五百贯钱。大德二年,又赏赐给他金带和象牙笏板。大德三年,焦养直升任集贤侍讲学士,还赏赐给他犀牛皮带。大德七年,皇帝下令让他在宫中教导太子,焦养直教导太子非常认真负责,皇帝听说后非常高兴。大德八年,焦养直代替皇帝祭祀南海神。大德九年,他升任集贤学士。大德十一年,又升任太子谕德。元武宗至大元年,他被任命为集贤大学士,参与朝廷的大政方针的讨论和制定。后来他告老还乡去世了,朝廷追赠他资德大夫、河南等处行中书省右丞的官职,并谥号为“文靖”。
他的儿子焦德方,凭借父亲的功劳做了兴国路总管府判官。
孟攀鳞,字驾之,是山西大同府人。他曾祖父孟彦甫,因为秉公执法,担任西北路招讨司知事。曾经遇到一百多件疑难案件,犯人都面临死刑,孟彦甫坚持认为案件有疑点,不肯轻易判决。三天后,真相大白,所有的人都无罪释放了。他爷爷孟鹤和爸爸孟泽民,都是金朝的进士。孟攀鳞从小就能背诵上万字的文章,还会写文章,当时人们都称他为神童。
金朝正大七年,孟攀鳞考中了进士,后来官至朝散大夫、招讨使。元世祖至元元年,汴京(开封)被攻破,他北归,居住在平阳。至元三年,他被任命为陕西行省的详议官,于是就定居长安了。元世祖中统三年,他被授予翰林待制、同修国史的官职。
元朝刚建立的时候,孟攀鳞被皇帝召见,他一口气提出了七十条建议,主要内容是劝说皇帝祭祀天地、祭祀太庙,制定礼乐制度,兴办学校,实行科举考试,挑选品德高尚的官员治理百姓,储备粮食以供军队所需,减少不必要的赋税,停止不紧急的徭役,将百官所属的机构都归于六部管理,国家各项规章制度都由中书省制定,这些都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元世祖非常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且多次诚恳地向他请教。
后来,皇帝问他王百一和许仲平谁更优秀,孟攀鳞回答说:“王百一文采很好,可以让他在翰林院工作;许仲平精通经史,可以作为后辈学习的榜样。”皇帝非常赞同他的说法。 皇帝还曾经召见他,询问宗庙和郊祀的仪式制度,孟攀鳞都根据经典书籍一一作答。当时皇帝要举行祭祀活动,就下令让孟攀鳞和太常寺的官员一起商定祭祀的礼仪。孟攀鳞连夜绘制了郊祀和宗庙的图样呈献给皇帝,皇帝都亲自查看了。
后来,孟攀鳞因为生病请求回乡,皇帝就让他参与陕西五路和四川行中书省的事务。至元四年,孟攀鳞去世,享年六十四岁。元仁宗延祐三年,追赠他为翰林学士承旨、资德大夫、上护军、平原郡公,谥号文定。
尚野,字文蔚,祖籍保定,后来搬到满城。他从小就聪明过人,祖母刘氏很重视他的教育,资助他读书。元至元十八年,尚野被朝廷征召,担任国史院编修官,是个编撰史书的官员。两年后,他又兼任兴文署丞,后来外放汝州当判官,因为为人清廉正直,政绩显著,好几次都被上级部门推荐。
至元二十八年,他升任南阳县尹。刚上任的时候,官司堆积如山,但他处理得又快又好,十几天后,案子就处理完了。后来调任怀孟河渠副使,正赶上朝廷派人调查百姓疾苦,尚野就建议说:“治理水利有固定的方法,应该归属于相关部门管理,不应该再单独设立河渠官了。”这个建议被朝廷采纳,河渠官的职位就被取消了。
大德六年,他升任国子助教,教书育人。当时那些在宫里当差的学生,每年都要跟着皇帝去上都,丞相哈剌哈孙就让尚野在上都开设分学,教这些学生,还特地给他刻了印章。上都分学,就是从尚野开始的。没多久,他又升任国子博士,教书的时候,他总是先教学生经典,然后再教他们文学,经常告诫学生们说:“学习还没入门,就只追求华丽的辞藻,就像花钱买水喝,能喝到的水有限;要是能自己打井,找到水源,那水就用不完了。”
那时候学校的房子还不够,尚野就偷偷地请求御史台,从国库里拨款,大兴土木,修建学舍,扩大教育规模。仁宗皇帝还在东宫的时候,尚野是太子的老师,对太子帮助很大。有一次,他和姚燧、萧渼两位老师一起进宫见仁宗皇帝,皇帝还特别隆重地接待了他们。
至大元年,尚野被任命为国子司业,掌管国子监的教学事务。当时有大臣建议把国子监西边划出来,建成大都路学,皇帝也同意了。但是尚野认为国学和府学混在一起,不符合礼制,于是这件事就搁置了。四年后,他被任命为翰林直学士、知制诰,还兼修国史。朝廷下令让他去吏部,试行阴补官的制度,尚野在执行过程中比较宽松。有人觉得他太宽容了,尚野解释说:“现在刚开始实行这个制度,希望以后的人都能学习诗书,懂得礼义廉耻,不必苛求眼前的成效。”大家这才心服口服。
皇庆元年,他升任翰林侍讲学士。延祐元年,又改任集贤侍讲学士,兼任国子祭酒。延祐二年夏天,他因为生病辞官回满城老家,许多人慕名前来求学。延祐六年,尚野在家中去世,享年七十六岁。朝廷追赠他通奉大夫、太常礼仪院使、护军等官职,追封上党郡公,谥号文懿。
李之绍,字伯宗,是山东平阴人,从小就聪明伶俐,跟着东平的李谦先生学习。他家境贫寒,就靠教书养活自己,学生们都特别喜欢他,纷纷来求学。元世祖至元三十一年,朝廷要修撰《世祖实录》,召集有名望的儒生来担任史官。马绍和李谦推荐了他,于是李之绍被任命为将仕佐郎、翰林国史院编修官。
翰林学士姚燧想考考他的才能,就把十多篇翰林院需要应酬的公文给他,让他当场写。李之绍提笔就写,很快就完成了,并且把草稿也一起呈上去了。姚燧又惊又喜,说:“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大德二年,李之绍听说祖母生病了,就辞官回家。后来他又被重新任命为编修官,然后升了将仕郎。六年后,升任应奉翰林文字;七年后,又升任太常博士。九年后,他母亲去世了,朝廷多次起用他,但他始终不肯接受。
至大三年,他又被任命为太常博士,然后升任承事郎。四年后,又升任承直郎、翰林待制。皇庆元年,他升任国子司业。延祐三年,升任奉政大夫、国子祭酒。他日夜勤奋,一心扑在培养人才上。延祐四年十二月,他又升任朝列大夫、同佥太常礼仪院事。六年后,改任翰林直学士,因为生病又回家了。七年后,他又被召回朝廷,任翰林直学士。至治二年,升任翰林侍讲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三年后,他告老还乡。泰定三年八月去世,享年七十三岁。
他的儿子李勖,凭借父亲的功劳,被任命为诸暨州同知。
李之绍平时觉得自己的性格优柔寡断,所以给自己取号“果斋”,以此来激励自己。他留下了一部文集,珍藏在家中。 他的父亲李师易做过蕲州路总管府判官;他的叔父李师简做过中奉大夫、奎章阁侍书学士、同知经筵事。李之绍为人孝顺继母,名声远扬,文章典雅,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