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祭祀这玩意儿,历史悠久着呢!皇帝嘛,是天地宗庙社稷的老大,郊祭、宗庙祭祀这些事儿,他都得管着。这意思呢,就是报答祖宗,根本不是为了做样子。所以祭祀讲究真诚实在,重在回归传统,不忘初心就得了。

汉朝继承秦朝的烂摊子,郊庙祭祀的制度,根本不按《周礼》来,整天琢磨着巡游祭祀封禅,那些方士和祭祀官员的歪理邪说也跟着兴盛起来。兄弟几个轮流当皇帝,朝政乱成一锅粥。到了汉朝末年,干脆把南北郊祭合二为一了。就算唐宋盛世,也没人把这事儿给纠正过来,大概都没人想着回归传统,好好研究研究吧。那些祭祀用的器皿之类的,都是官吏们的事儿,哪能体现仁人孝子的真情实感呢!

元朝的五礼,都是按照当时的习俗来的,只有祭祀稍微参考了一些古礼。郊庙祭祀的仪式,礼官们研究得越来越细致谨慎,但旧的礼仪也没废除,这大概也是一种“不忘初心”吧?不过,从世祖皇帝开始,皇帝们就很难亲自参与祭祀了。英宗皇帝本来想亲自祭祀,但最终没实现。过了很久,这事儿才在文宗皇帝时期完成。到了至大年间,大臣们建议设立北郊,但中途停了,最后不了了之。不过,武宗皇帝亲自祭祀过三次,英宗皇帝祭祀过五次。晋王当了四年皇帝,一次庙堂祭祀都没参加。文宗皇帝之后,才恢复了皇帝亲自祭祀的传统。这大概是因为佛教道教的祈祷祭祀之风盛行,耗费了百姓大量人力物力去修建寺庙,以前可没有这种情况,有所偏重就有所轻忽吧?

有人说啊,北方边疆的习俗,敬畏上天,也怕鬼神,那些巫祝老吹嘘自己能跟祭祀的神灵沟通,知道神灵的喜怒,所以皇帝如果不了解幽冥之事、礼仪习俗的区别,就很难亲自参与祭祀,这说法对吗?

话说宪宗皇帝那会儿,在日月山祭天,还追封他爹和他爷爷太祖皇帝一起供奉在太庙里。世祖皇帝建的太庙里,皇伯父术赤和察合带也按着家人的礼仪,一起被供奉在偏殿里。可是后来啊,太宗皇帝和定宗皇帝,作为统治天下的皇帝,都没能享受到在太庙里被祭祀的待遇,宪宗皇帝自己最后也没被祭祀。这祖宗祭祀的事儿,乱七八糟的,可不是礼部那些官员能管得过来的。更别说那些没被供奉的开国皇帝的兄弟们了,他们兄弟几个同时在位,这在历史上也是少见的啊!要知道,郊庙祭祀可是国家的大事,连祖宗的祭祀都这么乱,那其他的祭祀,就算有点儿马虎,也就不足为奇了。

接下来说说皇帝亲自派人祭祀的事儿,一共三处:社稷、先农坛和孔庙。至于山川河流这些,皇帝就派使者带着圣旨,到当地去祭祀,算是代替皇帝祭祀了。而那些由朝廷官员定期祭祀的地方,一共有五处:社稷、孔庙、三皇庙、山川河流神灵和风师雨师。还有一些不是全国通行的祭祀,也有五处:武成王庙、古代帝王庙、周公庙、名山大川和忠臣义士的祠堂,以及功臣的祠堂,但是大臣的家庙就不包括在内了。这些祭祀的仪式,都是礼部官员拟定的,然后由中书省最终确定。日、月、星辰的祭祀,最初是在司天台进行的,后来回回人掌管司天台后,就改成祭祀星辰了。至于五福、太乙这些祭祀的坛庙,是由道士主持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关于祭祀的事儿,详细记载在《太常集礼》这本书里,《经世大典》里的《礼典篇》也记载得很全面。我参考了历朝历代的《实录》和《六条政类》,把祭祀制度的演变和最终形成的制度都整理了一下,写成了这本《祭祀志》。

话说元朝,从一开始就保留着祭天的传统,这可不是什么形式主义,而是发自内心的,从衣着祭器到祭祀过程,都讲究朴实自然。皇帝皇后亲自参加,皇亲国戚也来帮忙,这背后蕴含着深刻的意义,就是不忘根本,回归本源。这种祭天仪式,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不是为了做样子。

宪宗皇帝登基第二年,也就是八月初八,第一次穿着冕服在日月山祭天。十二天后,他又按照孔子的后代元措的建议,同时祭祀昊天上帝和后土,还第一次制作了牌位,把太祖和睿宗也一起祭祀。后来,在甲寅年,他召集诸王在颗颗脑儿西边祭天;丁巳年秋天,他又在军脑儿驻扎时祭天。世祖皇帝中统二年亲征北方,四月初八那天,在旧桓州西北亲自祭天,还用马的祭品洒水作为仪式,除了皇族成员,谁都不能参加,这跟最初的祭天仪式一模一样。

到了至元十二年十二月,因为接受了尊号,元朝就派人提前告知天地。然后,让太常寺去查阅唐宋金三朝的旧典,在国阳丽正门东南七里建了个祭天台,供奉昊天上帝和皇地祇,举行了一次祭祀仪式。从此以后,国家有什么大事,都会去南郊祭天谢天。第二年五月,因为平定了南宋,元朝又派人告诉天地,中书省让太常寺讨论祭祀的礼仪和物品,最后皇帝下令:“按照国家的礼仪来办!”

三十一年,成宗皇帝即位。四月初九,在都城南七里建了个祭天坛。四月十一,派司徒兀都率领百官到南郊为去世的大行皇帝请求谥号,这是第一次在南郊为皇帝请求谥号并祭告天地。大德六年三月初七,在南郊同时祭祀昊天上帝、皇地祇和五方帝,派左丞相哈剌哈孙负责此事,这也是第一次由丞相代理祭祀天地。

1276年2月24日,右丞相哈剌哈孙他们上奏说:“去年地震、天象异常,雨水也不准时,收成不好。向天祈祷保佑百姓,天子要亲自祭祀三次:祭天、祭祖宗、祭社稷。现在宗庙和社稷的祭祀,都是由官员按时进行的。祭天是国家的大事,皇上虽然还没亲自祭祀,但应该像祭祀宗庙和社稷一样,派官员代替祭祀,每年在冬至进行。祭祀的物品,相关部门要提前准备好,到时候把日期报上来。”皇帝批复说:“你们的意见很好,那就准备好祭祀的物品,等着祭祀吧。”

于是,翰林院、集贤院和太常寺的礼官们都聚集在中书省一起讨论。有个博士写了份奏疏说:“冬至这天,圜丘只祭祀昊天上帝。直到西汉元始年间,才开始同时祭祀天地。从东汉到宋朝,一千多年里,分祭合祭,一直没个定论。”大家讨论后决定:“《周礼》上说,冬至在圜丘祭天,夏至在方丘祭地,时间不同,祭祀的礼仪和音乐也不一样。王莽那一套,根本不能学。现在应该遵循唐尧虞舜三代的制度,只祭祀昊天上帝。至于方丘祭地的礼仪,以后再讨论,到时候再报告。”

根据《周礼》,祭坛有三层,现在又增加了外围四层,这样天文祭祀的场所就更大了。大家讨论后决定:“按照《周礼》的三层制度来建。但是《周礼》的注释里说,每一层高一尺,没说长宽是多少。恐怕坛子上面太小,祭祀的器物放不下,我们打算在四层的基础上减去一层,这样就符合阴阳奇数的规律了。每一层高八尺一寸,符合乾卦九九之数。上面一层长宽各五丈,中间一层十丈,下面一层十五丈。有四条台阶,每条台阶有十二级。外面再设两个环形的祭祀场所,内环离祭坛二十五步,外环离内环五十四步,每个环形祭祀场所都有四个门。祭坛建在丙巳方位,这是阳位。”

古时候,皇帝亲自祭祀时戴的冕冠没有垂珠,穿大裘,外面再加衮服。臣子参加祭祀,戴的冠和穿的服饰,历代都有讲究,样式也不一样。大家讨论后决定:“按照宗庙祭祀时使用的冠服制度来办。”根据《周礼·大司乐》记载:“各种祭祀的音乐,圜钟代表宫音,黄钟代表角音,太簇代表征音,姑洗代表羽音,用雷鼓、雷鼗,孤竹的管乐,云和的琴瑟,云门的舞蹈,在冬至这天,在圜丘上演奏。如果乐曲演奏六遍,那么天神都会降临,就可以顺利完成祭祀了。”大家讨论后决定:“音乐是为了感动天地,感召鬼神,一定要找到精通音律的人,仔细考量五音八音,来负责祭祀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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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壬辰这天,中书省又开会讨论。有个博士站出来说:“以前的神位牌子都是用木头做的。” 中书省的人们讨论了一下,决定改用青玉做牌子,刻上金字,再用白玉做底座。 博士又说:“郊祀嘛,讲究的是朴实无华,还是应该按照老规矩来。” 最后还是决定用木头做神主,长二尺五寸,宽一尺二寸,上面圆下面方,用丹漆写上金字,木头用松柏木,放在红漆匣子里,再用黄罗帕盖上。

做完之后,大家又开始讨论怎么存放这神主。有人说,神主一般都放在庙里,现在咱们是在祭坛上祭祀,对着天上的神灵,不像其他神灵那样看不见摸不着。所以,最后这神主就不用了。

七月初九,那个博士又发言了:“古代祭天,用的器皿是陶器和葫芦,席子是用稻草和兽皮做的。从汉朝甘泉雍畤的祭祀开始,到后汉、魏、晋、南北朝、隋、唐,祭祀用的坛、垣、玉帛、礼器、仪仗,越来越繁琐,逐渐失去了古代崇尚朴实的精神。宋、金大多沿袭唐朝的制度,它们的坛、垣、礼器,考究起来,和经书上记载的并不完全相符,但仪式和方法都有记载。当时名儒辈出,也没人敢不根据经书来制定祭祀礼仪,所以根据古今情况来举行祭祀也是应该的。现在我们应该查阅唐、宋、金朝亲祭和摄行(代理)的仪注,以及雅乐的节次,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太常寺的人说:“郊祀这事儿,自从朝廷平定金、宋以来,还没来得及举行,现在想好好操办,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准备好。但是一开始讨论的时候,也必须参考古今的仪式,为后世留下典范。建议中书省召集翰林院、集贤院、礼部官员以及懂礼仪的专家学者,一起讨论哪些应该保留,哪些应该去掉,然后向朝廷汇报。” 中书省开会讨论后决定:“制定祭祀礼仪,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唐朝和宋朝都有代理祭祀的礼仪,除了参与祭祀的人员分食祭品外,其他的仪注都按照唐朝的制度来执行。”

八月十二,太常寺又来汇报说:“祭祀祖先并配享天帝的礼仪乐章,有专门的典籍记载,如果等到祭祀那天才讨论,恐怕时间仓促,容易出错。” 于是中书省的官员上奏说:“自古以来,汉族统治者,他们的祖宗都配享天帝,接受祭祀。我们和平章何荣祖商量过了,宗庙的祭祀已经按时进行了,现在郊祀只祭祀天帝就行了。”皇帝批准了。那年南郊祭祀,配享的祭位就减少了。

公元1288年,元武宗登基了。秋天七月某一天,他下令让御史大夫铁古迭儿去南郊祭天,感谢天地,这算是他登基后第一次正式祭祀,用的都是柏树枝和素色的祭品,祭文写在黑色的绢帛上。

过了几年,到了至大二年(1290年)冬天十月某一天,尚书省的大臣和太常寺的官员们跟武宗皇帝说:“郊祀啊,这是国家的大事,现在南郊的祭祀已经完成了,但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好,北郊的祭祀更是还没开始呢!今年冬天冬至那天要在南郊祭祀,我们建议把太祖圣武皇帝也一起祭祀;明年夏天夏至那天在北郊祭祀,再把世祖皇帝也一起祭祀。”皇帝觉得他们的建议挺好,就同意了。 十二月第一天,尚书、太尉、右丞相、太保、左丞相、田司徒、郝参政等等一大堆官员又上奏章说:“南郊祭天在圜丘举行,大的祭祀仪式已经完成了。但是北郊祭祀皇地祇在方泽举行,还要祭祀神州地祇、五岳四渎、山林川泽以及朝日夕月,这些都是国家应该隆重祭祀的。现在皇上您已经登基了,这些祭祀却还没举行,恐怕以后就彻底荒废了。”皇帝批复说:“你们的意见很对,那就赶紧办吧!”

公元1310年春天正月,中书省和礼部把制定北郊祭祀和朝日夕月祭祀礼仪的任务交给太常礼仪院,让博士们起草方案。博士李之绍和蒋汝砺上书说:“根据古代文献记载,夏朝在五月祭祀方丘,商朝在六月,周朝在夏至,方丘都在国都的北面。祭祀用的玉器是黄琮,祭祀用的牲畜是黄犊,祭祀用的布帛是黄缯,配享的是后稷。方坛的建造规格,汉朝在都城北面四里处建坛,有四层台阶。唐朝在宫城北面十四里处建方坛,是八角形的三层台阶,每层高四尺,上面宽十六步,设有台阶。上层台阶宽八尺,中层台阶宽一丈,下层台阶宽一丈二尺。宋朝直到徽宗时期才确定为两层。历代的规格虽然不同,但都没有超过三层。现在我们打算采用坤卦的六数之意,在都城北面六里,壬地选择一块好地方,建造三层四阶的方坛,外围建三道垣墙。仍然按照古制,在外围垣墙之外,四周略微降低地势,以符合古代泽中祭祀的制度。宫殿、围墙、器皿的颜色都用黄色。至于两层八角八阶的规格,不是古制,不好采用。至于神州地祇以下的陪祀神祇,从汉朝以来,历代制度都不一样,直到唐朝才沿用隋朝的制度,以岳镇海渎、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等各地神祇按其方位进行祭祀。现在我们不妨综合考虑,择优而行。” 同年秋天九月,太常礼仪院再次下令博士们检查核对祭祀用的器物。十一月丙申日,在南郊举行祭祀活动,以太祖皇帝配享,五方帝、日月星辰等一同祭祀。

公元1321年夏天四月丁亥日,太常寺的官员请求设立北郊祭祀场所。皇帝谦逊推辞说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北郊祭祀的议案就搁置了。

公元1328年九月,皇帝下旨讨论南郊祭祀的事宜。中书平章政事买闾,御史中丞曹立,礼部尚书张野,学士蔡文渊、袁桷、邓文原,太常礼仪院使王纬、田天泽,博士刘致等人一起在都堂商议:

第一,关于祭祀的年限,根据前朝的惯例,大多是三年一次祭祀,天子即位三年后,通常会有旨意遵照执行。

话说咱们这祭祀,首先得说清楚祭祀的对象。古书《周礼·大宗伯》里写着,“用丰盛的祭品祭祀昊天上帝”。注释解释说,“昊天上帝,就是冬至那天在圜丘祭祀的天皇大帝”。书里还说“用苍璧祭天”,注释解释说,“这个祭天仪式在冬至进行,指的就是天皇大帝。它位于北极,被称为北辰”。又说,“北辰天皇是耀魄宝,又叫昊天上帝,又叫太一帝君,因为它地位尊崇,所以有很多名字”。你看,《晋书·天文志·中宫》也写着“钩陈星宿中的一颗星叫天皇大帝,它的神就是耀魄宝”。所以啊,《周礼》里祭祀的天神,说的就是昊天上帝。郑玄根据星象推测,认为就是天皇大帝。不过,从汉朝魏朝开始,它的称呼就五花八门了。汉朝初期叫上帝,叫太一,叫皇天上帝;魏朝叫皇皇帝天;梁朝叫天皇大帝;只有西晋叫昊天上帝,这和《周礼》的说法一致。唐宋以后,祭祀时既有昊天上帝,还有天皇大帝排在第一位,其他的五天帝、太一、天帝等等,书上都没怎么记载。到了元朝大德九年,朝廷经过讨论决定,只按照《周礼》的记载,祭祀昊天上帝。到了至大三年,又讨论决定,五帝一起祭祀,恢复了以前普遍祭祀的做法。

接下来是配祀的神位。《孝经》里说:“孝敬父母没有比尊敬父亲更大的了,尊敬父亲没有比配天更大的了。”又说:“郊祀后稷来配祀天帝。”这就是郊祭中需要配祀的原因。从汉朝到唐朝,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到了至大三年冬十月三日,奉旨十一月冬至在南郊举行合祭,太祖皇帝作为配祀,这事儿也是经过朝廷讨论决定的。

最后是祭祀前的告知仪式。《礼器》里说:“鲁国人要在上帝面前举行祭祀,一定要先在頖宫举行仪式。”注释解释说:“这是告知后稷,告知他将要配祀天帝。”告知仪式要用一头牛。《宋会要》记载,在致斋的第二天,要在庙里举行告知配祀的仪式,派官员送上祭祀用的器皿,举行一次祭祀仪式。到了至大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天亮就开始举行仪式。初献时,摄太尉和太常礼仪院的官员一起到太庙奏告,这事儿也是经过朝廷讨论决定的。

第五,大裘冕。咱们看看《周礼》,司裘这个官职负责制作大裘,这是天子祭天时穿的衣服。《周礼》郑司农的解释是,大裘用黑色羊皮做成,祭天的时候穿,表示质朴。 负责管理天子五种冕服的弁师,说冕服有六种,但只说五种,是因为大裘冕没有冕旒,所以不算在内。《礼记·郊特牲》里说:“郊祭是为了迎接冬至的到来。祭祀那天,天子穿衮冕,戴着十二旒的冕,象征天数。”陆佃解释说,祭祀礼仪不能马虎,大裘冕是穿在衮冕里面的。也就是说,冬至祭天穿大裘冕,外面再罩一件衮冕。 《开元礼》和《开宝礼》记载,天子出宫时穿衮冕,到郊外祭祀的地方后,天亮再换上大裘冕。宋朝《会要》记载,绍兴十三年,皇帝从宗庙去青城祭祀太阳,穿的是通天冠和绛纱袍,祭祀太阳时才穿大裘衮冕。后来讨论用不用衮冕,最后决定用了。

第六,匏爵。还是《郊特牲》上说:“郊祭的时候,用陶器和葫芦做的酒器,象征天地之性。” 注解释说,陶器是瓦做的,葫芦用来盛酒献祭。《开元礼》和《开宝礼》里都有记载匏爵。元朝大德九年,正位祭祀用匏爵,旁边还有个坫(祭器)。后来讨论正位用匏爵,配位就用玉爵饮福酒,最后决定就这么办。

第七,戒誓。唐朝的《通典》引用《礼经》记载,祭祀前十天,天子要亲自告诫百官和宗族成员,太宰要告诫所有官员。唐朝之前是七天,《宋会要》里说是十天。《纂要》记载,太尉面向南,司徒、亚终献、一品、二品官员面向北参加祭祀,其他的官员依次面向北站立,礼仪官员把誓文交给太尉宣读。现在天子亲自祭祀,就让礼仪局的管勾读誓文。后来讨论,决定让管勾代替太尉读誓文,由刑部尚书监督。

第八,散斋、致斋。《礼经》里说祭祀前十天要斋戒,唐、宋、金都是七天,散斋四天,致斋三天。咱们现在天子祭祀太庙是七天,散斋四天在别的宫殿,致斋三天在大明殿。后来讨论,决定还是按照以前的七天来办。

第九,说的是祭祀用的席子。 《郊特牲》里说:“莞席和竹席很舒服,但祭祀神灵还是用蒲草、越席、藁席和皮席比较好。” 注解里说:“蒲草、越席、藁席和皮席,这些都是祭祀用的席子。” 汉朝的旧例是,高祖皇帝祭天用的是深蓝色的席子,祭天用的席子是六层彩色绮丽的席子。成帝登基后,丞相张衡和御史大夫谭都觉得天地崇尚质朴,这些繁琐的仪式应该简化,皇帝就同意了。唐朝麟德二年,皇帝下诏说:“自己生活要俭朴,祭祀天地要隆重,改用垫子和褥子吧。祭祀上帝用青色的,其他的就根据方位用不同颜色的。”宋朝的时候,在席子上加了褥子,礼官觉得这不符合礼仪。元丰元年,皇帝下令取消了褥子。到了元朝大德九年,正位用藁席和皮席,配位用蒲草和越席,上面盖着青色的缯布。到了至大三年,又加上了青色的绫褥和青色的锦缎方座。最终大家商量着,决定按照至大三年的做法,在席子上放褥子,颜色根据方位而定。

第十,说的是祭祀用的牲畜。《郊特牲》里说:“郊祭用特牲,社稷祭用太牢。” 又说:“祭天地用的牛,角要像茧一样,肉要肥美。”秦朝用的是骝色的骏马。汉文帝时期,五帝共用一只牲畜祭祀,武帝时期三年才祭祀一次,用的是太牢。光武帝沿袭了元始皇帝的做法,祭祀天地共用一只小牛犊。隋朝祭祀上帝和配帝,用的是两只青色的牛犊。唐朝开元时期用的是牛。宋朝正位用一只青色的牛犊,配位用一套太牢。元朝大德九年,用两只青色的牛犊,羊和猪各九只。至大三年,用一匹纯色肥壮的马,正副牲畜各一只,鹿十八只,野猪十八只,羊十八只。最终大家商量着,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神位和配位除了用牛犊,还用马,其他的都按照以前的祭祀典礼来进行。

第十一,说的是祭祀用的香鼎。大型祭祀有三部分,一开始用香烟祭祀神灵,宗庙祭祀则用萧、稞、鬯三种香料,据说香气能飘到屋顶。后世焚香,大概就是从这儿来的,但这并不是《礼经》里规定的正规做法。至大三年,用了五十个陶瓦香鼎,神座上放一个香鼎和一个香盒案。最终大家商量着,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十二号这天要宰牲。古书上说,祭祀的时候,要由专门的人带着手下一起宰牲,然后摆放到祭祀用的器皿上。还记载着,大型祭祀要用六种牲畜。 《礼运》里写着“腥其俎,熟其殽,体其犬豕牛羊”,意思是说,有些肉要生着吃,有些肉要煮熟了吃,还要根据牲畜的不同部位,来区分它们的等级。 注释里解释说,“腥其俎”指的是把猪肉切成七块生着祭祀;“熟其殽”指的是把肉切成二十一块煮熟了祭祀。 这七块指的是脊椎、两块肩膀、两块前腿、两块后腿;二十一块指的是肩膀、胳膊、上臂、肘部、骨骼、脊椎、背脊、横脊椎、正肋骨、短肋骨、腹肋骨、肠子三块、胃三块、肺部一块、祭祀用的肺三块。宋朝元丰三年,对祭祀礼仪做了详细的规定,说古代祭祀用的牲畜,有两种切法,一种是切成七块,生着祭祀;一种是切成二十一块,煮熟了祭祀。各种牲畜的骨肉,等级都不一样,但切法却是一样的。 现在朝廷祭祀用的马、牛、羊、猪、鹿,都按照元丰三年制定的礼仪来宰杀。 我们这次会议也决定沿用原来的规程。

十三号这天要设大次和小次。古书上说,天子祭祀天地的时候,要铺设地毯,在宫殿里摆设祭祀用的场所。唐朝的文献记载,祭祀前三天,要在外面的围墙东门内,道路北侧,朝南方向设大次。宋朝的文献记载,祭祀前三天,要在外面的围墙东门内,道路北侧,朝南方向设大次;在午门东侧,朝西方向设小次。《曲礼》里说:“践阼,临祭祀。”意思是说,天子祭祀的时候,要站在台阶上举行仪式。宋朝元丰三年对礼仪的详细规定中提到,《周礼》里并没有关于宗庙设小次的说法。古代君王祭祀时,站在东边的台阶上。因为东边的台阶才是君王站立的地方。现在朝廷太庙的仪注,大次和小次都在西边,这是因为国家以右为尊,西边被认为是尊位。我们这次会议也决定沿用太庙的仪注。

好,我来帮你把这段文字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要求分段。

首先,咱们来说说祭祀时用不用玉的问题。古书《周礼》里说,祭祀上天要用到“禋祀”,注释解释说,“禋”指的是烟气,周朝人喜欢用有香味的东西祭祀,所以会用燃烧柴火和牲畜产生的烟气。有时候会用到玉帛,有时候不用,这说法并不确定。《周礼正义》里也这么说。崔氏(崔氏指的是一位学者,此处未明确指出是哪位)认为,天子自己会把玉帛和牲畜放在柴堆上一起烧,他引用了《诗经》里“圭璧既卒”的句子来证明祭祀时烧玉的说法。“卒”就是结束的意思,意思是祭祀结束之后,玉器就收起来了。但是,正经的古代典籍里并没有明确记载烧玉的证据。汉武帝祭祀太乙神时,祭祀剩下的东西都烧掉了,并没有玉。晋朝祭祀时烧的也是牲畜和祭品,也没有玉。直到唐宋时期才开始用玉。显庆年间,许敬宗等人修订旧的祭祀礼仪时,说郊祭上天要用四块圭,就像宗庙祭祀时用圭和瓒一样,祭祀结束后都收起来,不会烧掉。宋朝政和年间的礼制局也说,古代祭祀没有不用玉的,《周官》里记载典瑞官掌管玉器的收藏,祭祀结束后就收起来,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从来没听说过把玉烧掉或者埋掉的。所以,以后大型祭祀时,祭祀用的玉器要用完后收起来,不能烧掉或埋掉。大家就都同意了这个说法。其实,烧祭品是为了让烟气飘起来,好让神明闻到。玉既不会产生烟,也没有什么气味,祭祀的时候就把它放在神位上就行了,祭祀结束后再收起来。

接下来,我们说说“饮福”这个环节。根据《特牲馈食礼》和《少牢馈食礼》的记载,祭祀过程中,主持祭祀的人要吃九次饭或十一次饭,然后由主人向神明祝祷,并接受神明的赐福。“嘏”字意思是长久、伟大。等到祭祀仪式完成,神明已经享用了祭品,盛大的仪式也结束了,所以最后要接受神明赐予的福泽。从汉朝开始,皇帝在第一次献祭之后就接受祝祷和赐福。唐朝的《开元礼》记载,太尉还没进殿,皇帝就已经饮福了。宋朝元丰三年,改成在第二次献祭之后,皇帝才饮福受赐。到了元朝至正年间,亲祭祖庙的仪式中,也是在第一次献祭后就饮福。

话说这祭祀,第三个讲究是“升烟”。“禋”字就是指烟的意思,升起烟来是为了报答太阳的恩泽。祭天用禋柴,就像祭地埋血,祭祀宗庙用祼鬯一样,都是古已有之的礼仪。历朝历代,有的先烧柴再祭祀,有的先祭祀再烧柴,其实都没完全遵循古制。祭祀那天,演奏六遍乐曲后,要烧祭牲的头,因为牲的头也代表着阳气。祭祀结束后,要把酒、祭品和牲畜的尸体在祭坛上焚烧。天子要亲自观看焚烧的烟火,烧柴要用柏树枝。

接下来是第四点,祭祀的仪注。咱们知道的《礼经》,在秦朝焚书坑儒之后就残缺不全了,能留存下来的很少。到了汉朝,儒生们各执己见,解释都不一样。后世主要参考郑康成和王子廱的解释,但这两位大师的观点又互相矛盾。唐朝的《开元礼》和杜佑的《通典》,把五礼的内容整理得比较完整。到了宋朝,《开宝礼》和《会要》,还有郊庙祭祀的礼文,才算是把祭祀的程序讲得比较清楚、比较完善了。金朝的祭祀制度基本上沿袭唐宋。现在咱们大元朝,天下统一,礼乐兴盛,正是时候好好整顿祭祀礼仪。更何况天子要亲自主持这么大的祭祀活动,用的仪注必须认真研究、仔细推敲。大德九年的时候,中书省开会讨论,决定祭祀礼仪按照唐朝的制度执行。到至治元年,已经有了祭祀庙宇的仪注,应该把大德九年、至大三年以及这次新修订的仪注,和唐朝的制度互相参照,增减修改,完善它。负责仪仗的侍仪司要安排好仪仗队伍,负责天文历法的太史院要报告星象的位置,参加祭祀的官员人数、祭祀的程序以及所有相关人员的安排,都要按照至大三年制定的仪注,参照终献官的安排,然后请皇帝定夺。

这一年,太皇太后去世了,皇上就下令说,冬至南郊祭祀的事情,暂时先停一下。

泰定四年正月,御史台的官员上奏说:“从世祖皇帝到英宗皇帝,都没亲自去郊外祭祀,只有武宗皇帝和英宗皇帝亲自到太庙祭祀,皇上您应该亲自去郊外祭祀天地。”皇帝下旨说:“我要遵循世祖皇帝的旧例,让大臣们代我进行祭祀。”闰九月甲戌日,皇帝举行郊祀天地的大典,并祭祀了五岳四渎、名山大川。

公元1330年,元文宗准备亲自去南郊祭天。十月辛亥这天,太常博士上奏说:“祭天的仪式流程都准备好了,但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得参考以前朝代的典礼。按照惯例,皇帝亲祭天要提前七天,百官要在郊坛练习仪式。现在因为受戒和祭祀的时间冲突,所以应该在祭祀前一天,通知所有参与祭祀的人员,都穿着官服到南郊练习仪式。虽然祭祀太庙有相关的禁令,但南郊祭天更应该严格戒备,来往人员必须保持肃穆。以前,参与祭祀的人员、乐工等,都没有设置盥洗的地方,这很不卫生。现在应该在膳食殿、仪仗队休息的地方以及住宿的地方,都设置一些盥洗的地方,准备热水、盆、勺、毛巾等,安排专人管理,必须洗漱干净才能做事,违反者要处罚。祭祀当天,太常寺要分派官员负责神厨,监督宰杀祭品。以前虽然有专门管理灯烛和香火的官员,但大多只是走过场,或者克扣材料,导致灯烛昏暗。我还见过,祭祀结束后,献官退下,相关人员就穿着便服撤走祭品,坛上的灯烛也立刻熄灭,结果一些闲杂人等就登坛抢夺祭品,根本无法制止,非常不敬。现在应该加强管理,祭祀前进入祭坛的人,都要穿紫色窄袖衣服,官员要穿官服。要加强对祭坛四个门的管理,应该让相关部门加装门闩和锁,祭祀结束后立刻关闭,防止闲杂人等进入。至于祭祀用的草秸、匏爵等,祭祀结束后,应该按照元世祖至元九年(1272年)的规定焚烧。”

十月壬子这天,御史台的官员上奏说:“祭祀当天,应该下令让皇帝身边的近臣和所有参与祭祀的人员不准喝酒。”皇帝下令说:“你的建议很好,把这个命令传达给中书省,让他们去执行。”十月丙辰,监察御史杨彬等人上奏说:“按照礼仪,祭祀天帝必须以始祖配享,现在还没听说要设置配享的位置,恐怕礼仪上有所欠缺。另外,祭祀的前一天,皇帝必须乘坐御驾到郊外住宿,而跟随皇帝的近侍官员以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应该提前告诫他们,以表示诚意。”皇帝下令让中书省商议执行。

十月辛酉,文宗身穿大裘衮冕,亲自祭祀昊天上帝于南郊,并以太祖为配享。从元世祖统一全国到文宗,一共七代皇帝,直到现在才正式举行南郊亲祭的仪式,可见祭祀的器物和仪注都更加完善和谨慎了。

元朝至元十二年(1275年)冬天十二月,祭祀的时候用香、酒、脯、臡(一种干肉)行了一次祭祀礼仪。到了至治元年(1321年)冬天,两次祭祀都用了这些东西。到了泰定元年(1324年)正月,也还是用这些东西。

从大德九年(1305年)冬天开始,祭祀用的牲畜是:纯色马一匹,青色小牛犊一匹,羊、鹿、野猪各九只。到了大德十一年(1307年)秋天七月,祭祀用的牲畜是:马一匹,青色小牛犊正副各一匹,羊、鹿、野猪各九只。而从至大年间到皇庆、延祐年间(1308-1320年)的告谢祭祀一共五次,皇庆到延祐年间的告谢祭祀一共七次,加上至治三年(1323年)冬天的两次告谢祭祀,以及泰定元年(1324年)二月的祭祀,祭祀的牲畜数量都和 大德十一年(1307年)的一样。泰定四年(1327年)闰九月,特别加了一头黄色的牛犊祭祀皇地祇,在祭祀的前一天晚上,又紧急送来了两只新猎来的鹿。

只有至大三年(1310年)冬天祭祀的时候,正配位的青色小牛犊只有一匹,五方帝的牛犊各一匹,颜色都按照方位来定,大明(方位)用青色小牛犊一匹,夜明(方位)用白色小牛犊一匹,马一匹,羊、鹿、野猪各十八只,兔子十二只。到了至大四年(1311年)四月,祭祀用的牲畜数量和至大三年一样。祭祀用的牲畜和祭品、香、酒,都参考了国家的礼仪制度,但是丰俭程度有所不同。告谢祭祀不是大型祭祀,但祭祀用的东西和大型祭祀一样,这难道不是所谓的“不能一次性做到尽善尽美”吗?

南郊祭祀,开始是告祭,后来发展成大型祭祀,都是摄事(代天子行祭祀之事),所以摄祀的仪式特别详细。

这块地方,就在丽正门外的丙位,占地大概三百八十亩。祭坛有三层,每层高八尺一寸,最上面一层边长五丈,中间一层十丈,最下面一层十五丈。祭坛有四个台阶,分别对着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四个方向,每个台阶都有十级台阶。坛外面有两圈围墙,内圈围墙距离祭坛二十五步,外圈围墙距离内圈围墙五十四步。内外圈围墙各有四个门,外围墙南边有三个棂星门,东西各一个。整个祭坛周围,上下都用砖砌护起来,内外圈围墙都高五尺,每个围墙都有三个门,门都涂成红色的。

到了至元三年冬天,冬至那天,发现三层祭坛容不下所有的祭祀牌位,就用青绳代替一层祭坛。用了二百条青绳,每条长二十五尺,这样就凑齐了四层祭坛的样子。“凑齐”这个词用得妙啊! 燎祭的祭坛在外面围墙的丙巳位,高一丈二尺,边长一丈,四周也用砖砌护起来,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台阶,南边还有一个门,门上面六尺高,下面空间够放柴火的。

香殿有三间,在外面围墙南门外面,稍微偏西一点,朝南。馔幕殿五间,在外面围墙南门外面,稍微偏东一点,朝南。省馔殿一间,在外面围墙东门外面,稍微偏北一点,朝南。

外围墙的东南角有个小院子。里面有五间朝南的神厨,三间朝北的祭祀办公室,三间朝西的酒库。献官的宿舍二十间,在神厨南墙外,朝西。外围墙南门外,是五间朝南的中神门,还有六十间朝北的各种工作人员宿舍围绕着它。两边宿舍的尽头都有围墙,连接到东西两边的围墙,都设有门,方便出入。献官的休息厅五间,在献官宿舍前面,朝西。仪鸾局三间,法物库三间,都监库五间,都在外围墙西北角,都朝西。雅乐库十间,在外围墙西门里面,稍微偏南一点,朝东。演乐堂七间,在外围墙西南角,朝东。献官的厨房三间,在外围墙东南角,朝西。宰杀祭祀牲畜的地方,在外围墙南门外,稍微偏东一点,朝西。存放牲畜的房间三间,朝南。

天坛里昊天上帝的神位在正北,稍微偏北一点儿;皇地祇的神位在东边,也稍微偏一点儿,但它们都朝南。神位上的席子都用丝织品做边,绫罗绸缎的褥子,素色的坐垫。昊天上帝的神位用青色,皇地祇的神位用黄色,底下垫的是稻草秸秆。配祀的神位在东边,朝西,席子是绫罗绸缎的褥子,锦缎的坐垫,颜色都是青色,底下垫的是蒲草。

圜坛里从祀的神位,第一等有九个。青帝在寅位,赤帝在巳位,黄帝在未位,白帝在申位,黑帝在亥位,这些神位都用柏木做,质地坚固,上面写着玄色的字;大明在卯位,夜明在酉位,北极在丑位,天皇大帝在戌位,这些神位用神位牌,是红色的,写着黄色的字。神位上的席子、褥子、坐垫颜色都跟方位对应,底下垫的都是稻草秸秆。

第二等是内官的神位,一共五十四个。钩星、天柱、玄枵、天厨、柱史这五个神位在子位;女史、星纪、御女这三个神位在丑位;从子位到丑位,神位都是往西边往上摆的。帝座、岁星、大理、河汉、析木、尚书这六个神位在寅位,帝座排在最前面,往南边往上摆。阴德、大火、天枪、玄戈、天床这五个神位在卯位,往北边往上摆。太阳守、相星、寿星、辅星、三师这五个神位在辰位,往南边往上摆。天一、太一、内厨、荧惑、鹑尾、势星、天理这七个神位在巳位,天一、太一排在最前面,往西边往上摆。北斗、天牢、三公、鹑火、文昌、内阶这六个神位在午位,北斗排在最前面;填星、鹑首、四辅这三个神位在未位;从午位到未位,都是往东边往上摆。太白、实沈这两个神位在申位,往北边往上摆。八谷、大梁、杠星、华盖这四个神位在酉位;五帝内座、降娄、六甲、传舍这四个神位在戌位,五帝内座排在最前面;从酉位到戌位,都是往南边往上摆。紫微垣、辰星、陬訾、钩陈这四个神位在亥位,往东边往上摆。这些神位底下都垫着莞席,内圈和外圈的神位都一样。

话说,朝廷里头有159个中等官职。这些官职啊,都跟天上星星的位置有关系,你看,子位上的星星有虚宿、女宿、牛宿、织女星、人星、司命星、司非星、司危星、司禄星、天津四星、离珠星、罗堰星、天桴星、奚仲星、左旗星、河鼓星、右旗星,其中虚宿、女宿、牛宿、织女星走在前面,一共就这十七八个星宿。

然后是丑位,这儿有月星、建星、斗宿、箕宿、天鸡星、辇道星、渐台星、败瓜星、扶筐星、匏瓜星、天弁星、天棓星、帛度星、屠肆星、宗星、宗人星、宗正星,月星、建星、斗宿、箕宿走在前面,也是十七八个星宿。从子位到丑位,这些星宿都是往西边走的。

寅位上的星星呢,有日星、心宿、天纪星、尾宿、罚星、东咸星、列肆星、天市垣星、斛星、斗星、车肆星、天江星、宦星、市楼星、候星、女床星、天籥星,日星、心宿、天纪星、尾宿走在前面,十七八个星宿,往南边走。

卯位有房宿、七公星、氐宿、帝席星、大角星、亢宿、贯索星、键闭星、钩钤星、西咸星、天乳星、招摇星、梗河星、亢池星、周鼎星,房宿、七公星、氐宿、帝席星、大角星、亢宿走在前面,大概十五六个星宿,往北边走。

辰位呢,有太子星、太微垣、轸宿、角宿、摄提星、常陈星、幸臣星、谒者星、三公星、九卿星、五内诸侯星、郎位星、郎将星、进贤星、平道星、天田星,太子星、太微垣、轸宿、角宿、摄提星走在前面,十六七个星宿,往南边走。

巳位有张宿、翼宿、明堂星、四帝座星、黄帝座星、长垣星、少微星、灵台星、虎贲星、从官星、内屏星,张宿、翼宿、明堂星走在前面,十几个星宿,往西边走。

午位有轩辕星、七星、三台星、柳宿、内平星、太尊星、积薪星、积水星、北河星,轩辕星、七星、三台星、柳宿走在前面,就九个星宿。未位有鬼宿、井宿、参宿、天尊星、五诸侯星、钺星、座旗星、司怪星、天关星,鬼宿、井宿、参宿走在前面,也是九个星宿。从午位到未位,这些星宿都是往东边走的。

申位有毕宿、五车星、诸王星、觜宿、天船星、天街星、砺石星、天高星、三柱星、天潢星、咸池星,毕宿、五车星、诸王星、觜宿走在前面,十几个星宿,往北边走。酉位有月宿、昴宿、胃宿、积水星、天谗星、卷舌星、天河星、积尸星、太陵星、左更星、天大将军星、军南门星,月宿、昴宿、胃宿走在前面,二十来个星宿。

戌位有娄宿、奎宿、壁宿、右更星、附路星、阁道星、王良星、策星、天厩星、土公星、云雨星、霹雳星,娄宿、壁宿走在前面,也是二十来个星宿。从酉位到戌位,这些星宿都是往南边走的。

最后是亥位,有危宿、室宿、车府星、坟墓星、虚梁星、盖屋星、臼星、杵星、土公吏星、造父星、离宫星、雷电星、腾蛇星,危宿、室宿走在前面,十几个星宿,往东边走。

内苑内外一共有一百六位官员。子位上的星星有天垒城、离瑜、代星、齐星、周星、晋星、韩星、秦星、魏星、燕星、楚星、郑星,一共十二颗;丑位上的星星有越星、赵星、九坎、天田、狗国、天渊、狗星、鳖星、农丈人、杵星、糠星,一共十一颗;从子位到丑位,这些星星都往西边排列。

寅位上有骑阵将军、天辐、从官、积卒、神宫、傅说、龟星、鱼星,一共八颗,往南排列。卯位上的星星有阵车、车骑、骑官、颉颃、折威、阳门、五柱、天门、衡星、库楼,一共十颗,往北排列。辰位上有土司空、长沙、青丘、南门、平星,一共五颗,往南排列。巳位上有酒旗、天庙、东瓯、器府、军门、左右辖,一共六颗,往西排列。

午位上有天相、天稷、爟星、天记、外厨、天狗、南河,一共七颗;未位上有天社、矢星、水位、阙丘、狼星、弧星、老人星、四渎、野鸡、军市、水府、孙星、子星,一共十三颗;从午位到未位,这些星星都往东边排列。申位上的星星有天节、九州殊口、附耳、参旗、九斿、玉井、军井、屏星、伐星、天厕、天矢、丈人,一共十二颗,往北排列。酉位上有天园、天阴、天廪、天苑、天囷、刍藁、天庾、天仓、鈇锧、天溷,好几颗星星;戌位上有外屏、大司空、八魁、羽林,一共四颗;从酉位到戌位,这些星星都往南边排列。亥位上有哭星、泣星、天钱、天纲、北落师门、败臼、斧钺、垒壁阵,一共八颗,往东边排列。

内苑外总共有三百六十颗星星,每个时辰的星神位有三十个,从第二等官员以下,神位牌都是丹红色底,黄色的字。内官、中官、外官的牌子上都写着对应的星名;而内苑外的三百六十个星位,牌子上只写着“众星位”。所有祭祀用的牌位都朝里摆放,十二次微向左旋转,子位在子位阶梯的东边,午位在午位阶梯的西边,卯位在卯位阶梯的南边,酉位在酉位阶梯的北边。

祭祀用的器物,种类一共八种:

第一部分说的是祭祀用的玉器和货币。

首先是玉器和币帛。老天爷(昊天上帝)那儿用一块青色的璧,还有一块青色的币和一块烧过的玉。大地之神(皇地祇)那儿用一块黄色的琮,还有一块黄色的币。然后,分别给青帝、黄帝、赤帝、白帝、黑帝,每位都配上相应的玉器:青帝用青圭,黄帝用黄琮,赤帝用赤璋,白帝用白琥,黑帝用玄璜,这些币帛的颜色都跟玉器颜色一样。 大明青圭、夜明白圭、天皇大帝青圭、北极玄圭,这些玉器都有专门放它们的地方,它们的币帛也跟玉器颜色一样。内官以下的官员,都用青色的币。

第二部分讲的是祭祀用的酒器。

接下来是酒器。老天爷那儿有各种各样的酒器,大尊、著尊、牺尊、山罍,每个都只有一个,放在祭坛东南角,都朝北,西边在上。 还有一些酒器是摆着不用的,比如象尊、壶尊各两个,山罍四个,放在祭坛下台阶东边,也都是朝北,西边在上。大地之神那儿的酒器也一样,放在老天爷酒尊的东边,都朝北,西边在上。 给其他几位帝的酒器,著尊、牺尊、象尊各两个,放在大地之神酒尊的东边,也都是朝北,西边在上。摆着不用的酒器有牺尊、壶尊各两个,山罍四个,放在祭坛下台阶北边,朝东,北边在上。五帝、日月、北极、天皇,他们那里都用一个太尊和两个著尊。内官、中官、外官、众星,每个部门十二次,分别用象尊、壶尊、概尊、散尊各两个。所有这些酒器都放在神位左边,朝右摆放,都有底座和勺子,上面盖着布,布上画着云彩图案,不过那些摆着不用的酒器是没有勺子的。

第三天,祭祀用品摆上了祭台。给昊天上帝、皇地祇以及配帝的祭品,笾和豆各十二个,登三个,簋两个,簠两个,俎八个,每个都有匕和箸,玉币篚两个,匏爵一个,还有坫和沙池各一个,青瓷牲盘一个。

从祀的神位有九个,每个神位都配备笾和豆各八个,簠一个,簋一个,登一个,俎一个,匏爵一个,坫和沙池各一个,玉币篚一个。

内官的祭品,五十四个神位,每个神位都配备笾和豆各两个,簋一个,簠一个,登一个,俎一个,匏爵一个,还有坫、沙池和币篚,十二次祭祀用品各一个。

中官的祭品,一百五十八个神位,每个神位都配备笾一个,豆一个,簋一个,簠一个,俎一个,匏爵一个,还有坫、沙池和币篚,十二次祭祀用品各一个。

外官的祭品,一百六个神位,每个神位都配备笾一个,豆一个,簋一个,簠一个,俎一个,匏爵一个,还有沙池和币篚,十二次祭祀用品各一个。

众星的祭品,三百六十个神位,每个神位都配备笾一个,豆一个,簋一个,簠一个,俎一个,匏爵一个,还有沙池和币篚,十二次祭祀用品各一个。

以上是笾、豆、簠、簋、登、爵、篚的数量。所有的笾都放在神位左边,豆放在右边,登、簠、簋放在中间,俎放在后面,每个笾上都盖着巾,巾上绣着斧头图案。

好家伙,这祭祀仪式可真讲究!首先是“酒齐”这一环节,得准备好多酒器。用最大的太尊盛上泛齐,然后用著尊盛醴齐,牺尊盛盎齐,山罍里放三种酒,每个酒器上面都得放个上尊。马湩(一种酒)放在尊罍前面,倒进器皿里盖好。这些酒摆在那儿,但不喝,这是为了祭祀昊天上帝,象征着尊贵的醴齐、沈齐和三种美酒。对皇地祇也一样,也是用太尊盛泛齐,牺尊盛醴齐,象尊盛盎齐,山罍盛清酒,每个酒器上面都得有上尊,马湩也像刚才那样摆好,也不喝。

接下来,用牺尊盛醍齐,壶尊盛沈齐,山罍盛三种清酒,每个酒器上面都得有上尊,这是祭祀配帝的。再用太尊盛泛齐,著尊盛醍齐,每个酒器上面都有上尊,九个位置都摆上,这是祭祀五帝、日月、北极、天皇大帝。用象尊盛醴齐,每个酒器上面都有上尊,十二个位置都摆上,这是祭祀内官。用壶尊盛沈齐,每个酒器上面都有上尊,十二个位置都摆上,这是祭祀中官。用概尊盛清酒,每个酒器上面都有上尊,十二个位置都摆上,这是祭祀外官。用散尊盛昔酒,每个酒器上面都有上尊,十二个位置都摆上,这是祭祀众星。

最后,规定一下:所有五齐的上尊都必须盛满明水;山罍的上尊都必须盛满玄酒;散尊的上尊也必须盛满明水。 这祭祀的规矩,可真是繁琐啊!

第五条,祭祀用的牲畜和祭器要齐全。祭祀昊天上帝用黑色的牛犊,祭祀皇地祇用黄色的牛犊,祭祀其他配位的神灵也用黑色的牛犊,祭祀大明神用青色的牛犊,祭祀夜明神用白色的牛犊,祭祀天皇大帝用黑色的牛犊,祭祀北极玄冥神也用黑色的牛犊,每种颜色的马各一匹,鹿十八只,羊十八只,野猪十八只,兔子十二只,这都是按照国家礼仪规定的。

把牲畜宰杀后分成七部分:左肩、前臂、上臂连着胁下和长胁为一部分;右肩、前臂、上臂、胁下、长胁为一部分;右大腿、臀部、肋骨为一部分;脊椎连着背上的皮和短胁为一部分;胸骨、肚脐、腹部为一部分;颈项和脊椎为一部分;马头如果冒烟了,就可以用来祭祀。牲畜的毛和血盛放在豆形的器皿里,或者用青色的瓷盘盛放,祭祀的食品还没摆上祭祀的桌子之前,这些毛血就放在桌子上,等祭祀的食品摆上去了,就把毛血撤下去。

笾(bēn,一种盛放祭品的器具)里放的东西有:鱼鱐(yú yán,一种鱼)、干粮、粉糍(cí,一种米制品)、枣子、干果、腌制过的盐、鹿肉干、榛子、桃子、菱角、芡实、栗子。豆(dòu,一种盛放祭品的器具)里放的东西有:芹菜、韭菜、菁菜、笋、脾脏切片、酱菜、鱼酱、猪肉片、鹿肉、肉酱、肉粥。凡是用八个笾的,不用干粮、粉糍、菱角、栗子;凡是用八个豆的,不用脾脏切片、酱菜、兔肉酱、肉粥。如果两种器皿都用两个,笾里放鹿肉干和干枣,豆里放鹿肉和菁菜;如果两种器皿都只用一个,笾里放鹿肉干,豆里放鹿肉。凡是簠(fǔ,一种盛放祭品的器具)和簋(guǐ,一种盛放祭品的器具)都用两个的,簋里放黍和稷(jì,谷物),簠里放稻和粱;如果都只用一个,簋里放稷,簠里放黍。最后把这些祭品摆好,再献上大羹。

第六,说祭祀用的香。正位上,一个香炉,一个香盒,一个供桌,一个祝文案几,每个案几上都铺着衣服,一个拜垫,一套洗涤祭器的器具,一个酒器,一个洗涤盆,一条白罗巾,还有两个用于洗手盛水的盆和两个盘子。地祇(土地神)的祭祀用品也一样。用的香是龙脑香和沉香。祝文板子,长的每块长二尺四寸,宽一尺二寸,厚三分,用楸木或柏木做。从祀(陪祭)的九位神灵,香炉、香盒、香案、绫缎拜垫每样九个,拜垫的颜色要根据神位等级来定。洗涤祭器的器具两套,酒器两个,洗涤盆两个,巾两条。第二等级的从祀也一样,两套洗涤祭器,两个酒器,两个洗涤盆,两条巾。第三等级的也一样。内壝里面,一套洗涤祭器,一个酒器,一个洗涤盆,一条巾。内壝外面也一样。所有的巾,都装在竹筐里。从祀以下,用的香是沉香、檀香和降真香,香炉用陶瓦做的。第二等级以下的十二个神位,都用紫绫拜垫,一共十二个。皇帝祭祀用的祭祀牌位一个,饮福牌位和大小次序的盥洗祭器、洗涤牌位各一个,都是青色底子金字。亚献、终献的饮福牌位一个,黑色底子黄字。皇帝用的拜垫八个,亚献、终献的饮福位拜垫一个,黄色的垫子和宝座用的案几两个,黄色的罗缎镶金的案几衣,还有水火鉴(镜子)。

第七,说蜡烛火把。天坛上的椽烛(大蜡烛)四根,都是镶金的绛纱灯笼罩着。从天坛到内壝外,以及乐县南北通道,绛红色的蜡烛三百五十根,白色的蜡烛四百四十根,也都用绛纱灯笼罩着。皇帝祭祀的位置上,蜡烛六根,镶金的绛纱灯笼罩着。献官的位置上,蜡烛四根,其他用的蜡烛八百根,烛台二百二十个,都有架子。黄桑树枝,去皮后,装满一车,捆起来放在燎坛上,用来焚烧祭祀的牲畜头。

好家伙,这得多少人才能完成这场祭祀啊!第一句说的是:献祭仪式上,需要安排各种各样的官员。

接下来,具体来说,需要一个亚献官,一个终献官,一个摄司徒,一个助奠官,一个大礼使,两个侍中,两个门下侍郎,两个礼仪使,两个殿中监,两个尚辇官,两个太仆卿,六个控马官,八个近侍官,二十四 个导驾官,四个典宝官,五个侍仪官,八个太常卿丞,两个光禄卿丞,两个刑部尚书,两个礼部尚书。

这还没完呢,还需要一个奉玉币的官员,一个负责起草祝文的官员,两个负责宣读祝文的官员,两个负责举起祝文册的官员,一个太史令,一个负责奉上爵位的官员,两个负责奉上酒杯盘子的官员,两个负责清洗爵位的官员,两个负责拿着毛巾的官员,两个负责割祭品的官员,一个负责温酒的官员,一个太官令,一个太官丞,两个良酝令丞,两个廪牺令丞,四个纠仪御史,两个太常博士,两个郊祀令丞,一个太乐令,一个太乐丞,两个负责管理酒器的人,两个亚终献盥洗的官员,两个清洗爵位的官员,两个拿着巾篚的官员,两个负责奉上爵位的官员,四个祝史,十五个太祝,四个奉礼郎,两个协律郎,四个负责剪烛的官员,一个礼直官管勾,两个礼部点视仪卫的官员,两个兵部清道的官员,两个拱卫使,两个大都兵马使,一百个斋郎,两个司天生,一百二十个看守祭祀用具的军官。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一个庞大的团队! 这规模,这阵仗,这祭祀仪式肯定非常隆重! 光想想就感觉场面宏大,人山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