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原,字善之,又叫匪石,是四川绵州人,他父亲邓漳后来搬到了杭州。邓文原十五岁的时候就通读了《春秋》。在宋朝的时候,他参加流寓考试,考中了浙西转运司,还考取了四川的状元。

元至元二十七年,他被中书省聘请到杭州做儒学正。元大德二年,调到崇德州做教授。五年后,升任应奉翰林文字。九年,又升任修撰,然后告假回江南老家。元至大元年,他又被任命为修撰,参与修撰《成宗实录》。三年后,被任命为江浙儒学提举。元皇庆元年,被朝廷召回,担任国子司业。上任后,他首先建议改革学校制度,但是当权者都拖拖拉拉,只想做些表面文章,他的建议没被采纳,于是他以生病为由辞职了。

科举考试制度实行后,邓文原负责校阅江浙地区的考试卷子,他担心考生墨守成规,就在考场门口张贴了朱熹的《贡举私议》,这可是大大方方地摆明了立场啊!元延祐四年,他升任翰林待制。五年后,外放担任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司佥事。当时,平江府有个和尚跟府判官理熙有仇,就收买和尚的徒弟,诬告理熙贪污受贿,理熙没办法,只能认罪。邓文原巡视地方的时候,认真调查,查明了真相,狠狠地惩罚了那个和尚,还还了理熙清白。

吴兴有个老百姓晚上回家,被巡逻的士兵抓了起来,关在亭子底下。这个人趁机逃跑了,有人追上他,还刺伤了他的肋部,把他打倒在地。第二天早上,家人找到他,把他带回家,结果没多久就死了。他哥哥问他:“是谁杀的你?” 死者说:“戴着白色帽子、穿着青色衣服、个子很高的人。”他哥哥就去衙门告状,官府就问当晚巡逻的张福儿,把他抓了起来,让他认罪。张福儿被关了三年,邓文原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说:“张福儿身高不到六尺,不算高;死者是右肋受伤,而张福儿平时用左手,受伤应该在左边,怎么会是右边呢?” 经过仔细审问,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凶手,还了张福儿清白。

桐庐有个叫戴汝惟的人家被盗了,官府抓到了小偷,案子结了,准备送交郡里。可是,当天晚上,戴汝惟的家却被人烧了,戴汝惟本人却不见了。邓文原说:“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他经过调查,查出了戴汝惟的妻子叶氏和弟弟合谋杀害戴汝惟的真相,并在河边树下找到了戴汝惟的尸体,还有沾满血迹的斧头。人们都觉得他像神一样厉害。

延祐六年,邓文原调任江东道。徽州、宁国、广德三郡每年茶叶税收是三千锭钞票,后来竟然增加到十八万锭,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山区茶叶的产量,剩下的都是从老百姓身上盘剥出来的,年年如此。当时,转运司的官员都跟当地豪强勾结,动不动就用违法手段陷害百姓,而转运司又掌握着生杀大权,五品以下的官员都可以杖毙,州县根本不敢管。邓文原请求取消转运司的专权,让州县自己管理茶叶税收,但是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徽州有个叫谢兰的人,他家一个姓汪的仆人死了,谢兰的侄子贿赂汪家的人,诬告谢兰杀死了汪姓仆人,谢兰无奈之下只能认罪。邓文原审理此案,查明了真相,释放了谢兰,而把谢兰的侄子绳之以法。当时正逢久旱不雨,他审理完这个案子,天就下雨了。

元至治二年,邓文原被召回朝廷,担任集贤直学士。这时发生了地震,朝廷下令讨论如何消除灾害。邓文原建议释放滞留的囚犯,在河北设立粮仓,储存多余的粮食救济灾民;他还再次提出取消榷茶转运司的建议,但是都没有被采纳。第二年,他又兼任国子祭酒。江浙省的官员赵简建议举行经筵,元泰定元年,邓文原兼任经筵官,但他因为生病请求退休回家。第二年,朝廷又召他回朝,任命他为翰林侍讲学士,但他因为生病再次辞官。四年后,朝廷又任命他为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但他因为生病没有赴任。元天历元年,邓文原去世,享年七十一岁。

文原这个人,为人内敛严谨,对外却宽厚仁慈,家里虽然穷,但他做人却很廉洁。他刚到京城的时候,有个同宿舍的书生得了重病,临死前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托付给文原,让他转交给自己的家人。书生死后,和他同住的其他人竟然偷走了那些钱!文原二话不说,自己掏钱赔偿了死者的家人,并且这件事他一辈子都没跟别人提起过。他留下了好几卷文集和制集,一直珍藏在家中。他的儿子叫衍,因为荫蔽的关系被授予江浙等地的儒学副提举,可惜没来得及上任就去世了。到了至顺五年,朝廷追赠文原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并赐谥号“文肃”。

袁桷,字伯长,是庆元人,是宋朝枢密院同知袁韶的曾孙。他从小就很有才名。后来被主管官员举荐为茂才异等,然后被任命为丽泽书院的山长。元朝大德年间,阎复、程文海、王构等人推荐他担任翰林国史院的检阅官。当时朝廷刚开始在南郊建祭祀场所,袁桷就上书提出了十条建议,分别是:《昊天五帝议》、《祭天名数议》、《圜丘非郊议》、《后土即社议》、《祭天无间岁议》、《燔柴泰坛议》、《郊不当立从祀议》、《郊明堂礼仪异制议》、《郊非辛日议》、《北郊议》。 礼官们觉得他的见解非常渊博,很多建议都被采纳了。

之后,他升任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还兼任国史院编修官,并且主动请求搜集辽、金、宋三朝的史书遗稿。经过两次考核,他升迁为待制。他又再次被任命,官至集贤直学士。过了一段时间,他因为生病请求辞职。后来他又被召回集贤院,担任直学士,没过多久,他又改任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并兼修国史。到了至治元年,他升任侍讲学士。泰定年间,他辞官回家了。

桷这个人啊,在文学界很有名,朝廷的各种册封文件、功臣碑铭,很多都是他写的。他写过《易说》、《春秋说》、《清容居士集》这些书。泰定四年去世,享年六十一岁。朝廷追赠他中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这些官职,还追封他为陈留郡公,谥号文清。

曹元用,字子贞,祖上世代居住在阿城,后来搬到汶上去了。他爷爷曹义没做过官。他爸爸曹宗辅在德清县做过主簿。曹元用天资聪颖,从小就喜欢读书,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背下来。他每天晚上读书,经常读到天亮才睡觉。他爸爸担心他累坏身体,劝他别读那么晚,但他总是拿衣服挡住窗户偷偷地看。他先是在镇江路儒学考中了正,然后去京城。翰林承旨阎复这个人,对各地来的年轻才子都很挑剔,可是见到曹元用后,把自己的文章给曹元用看,曹元用立刻指出了其中的毛病,阎复非常惊讶,于是推荐曹元用做了翰林国史院的编修官。曹元用上任后,就指出国史院的同事们能力不行,建议进行考核,留下优秀的人。后来御史台又把他招过去当掾史。曹元用开始对官场事务不熟悉,但他处理事情非常果断,那些官员反而向他学习。后来他升任中书省右司掾,和清河的元明善、济南的张养浩并称为“三俊”。之后他又当了应奉翰林文字,升迁为礼部主事。

那时候,好几朝的皇后去世后,都只是用名字称呼,没有谥号。曹元用就说:“皇后是天下人的母亲,怎么能只用名字称呼呢?应该给她加个谥号,来表彰她的美德。” 后来他又升任尚书省右司都事,然后又升任员外郎。等尚书省撤销后,他就退居到任城,过了一段时间,齐鲁地区有很多学生来向他学习。

延祐六年,他被任命为太常礼仪院经历。正赶上英宗皇帝亲自主持祭祀活动,非常重视礼乐制度,那些祭祀的仪式、仪仗、服装等等,都是曹元用制定的。开始的时候,太庙只有九个房间,所有祭祀都在一个大殿里进行。仁宗皇帝去世后,没有地方可以把他祔葬进去,于是就在武宗的房间前面搭了个彩棚作为临时祭祀场所。英宗皇帝在北京,召集礼官商议此事,曹元用说:“古代的宗庙都有寝殿和祭祀的房间,现在应该把这个临时房间改成寝殿,然后在前面再建一个大殿,一共十五个房间。”皇帝很欣赏他的建议,于是任命他为翰林待制,后来又升为直学士。

公元1343年八月,铁失之乱爆发了,反贼赤斤铁木儿迅速攻入京城,抢走了百官的印章,还急着召集两院的大学士们北上。元用坚决不去,他说:“这可是非常时期的大变故啊,我宁愿死,也不能屈服!”没过多久,叛贼果然失败了,大家都夸他很有远见。

后来,在公元1325年,元用被任命为太子赞善,之后升任礼部尚书,还兼任经筵官。每次上朝,他都担任纠仪官,负责整顿官员的队列。他规定官员要按顺序退朝,避免大家争先恐后地冲出门,造成混乱。他还说太医、仪凤司、教坊司这些部门的官员,不应该和文武百官一起排队,应该另列一队,这些建议后来都被采纳了。当时,有些大臣想废除科举制度,元用坚决反对,他说:“国家治理得怎么样,全靠科举选拔人才,怎么能废除呢?” 还有一些大臣想减少太庙的祭祀活动,只保留冬至祭祀,元用也反对,他说:“春祭、夏尝、秋尝、冬至祭祀,这四时祭祀,一样都不能少,这是国家祭祀的大事,怎么能因为省钱而废除礼仪呢?”

公元1328年夏天,皇帝因为日食、地震、星象异常,下诏让大臣们讨论如何消除灾祸。元用说:“要上天保佑,得靠实际行动,而不是空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上天保佑的根本。应该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节约钱财,选拔好的地方官,体恤贫苦百姓,认真举行祭祀活动,减少佛教活动,停止一些劳民伤财的工程,严格奖惩,以起到激励和警示的作用。” 这些建议都切中时弊。他还论述了科举考试应该改进,要杜绝弄虚作假,严格考核,选拔真正有才能的人才。他的建议得到了朝廷的认可。之后,他被提升为中奉大夫、翰林侍讲学士,兼任经筵官,参与修撰仁宗、英宗两朝的实录。他还奉命编辑整理各种法令,编纂成《通制》一书,并且把唐朝的《贞观政要》翻译成当时的官方语言。这些书完成后,都广泛流传。朝廷的大部分诏书都是元用起草的。在文宗时期,他起草了一道宽恤百姓的诏书,皇帝看了非常满意,还赏赐了他金织文锦。

公元天历二年,我去曲阜祭祀孔庙。回来后,我把孔子的画像和祭祀的记录呈献给皇帝,皇帝非常高兴。

那时候,太禧宗禋院副使的职位空缺了,中书省上奏章推荐元用担任这个职位。但是皇帝不同意,说:“这个人是翰林院里不可缺少的人才,我打算重用他呢!” 结果没多久,元用就去世了,皇帝为此非常悲伤,叹息了好久。他对身边的官员说:“曹子贞(元用的字)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劳,如今却去世了,赏赐他五千贯钱作为丧葬费吧!” 皇帝还追赠他政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等官职,追封他为东平郡公,并谥号为“文献”。他留下诗文四十卷,名为《超然集》。他有两个儿子:元伟和元仪。

齐履谦,字伯恒,他爸爸齐义很擅长算术。履谦六岁的时候就跟着爸爸去了北京;七岁开始读书,看一遍就能记住;十一岁的时候,他爸爸教他推算星历,他很快就掌握了;十三岁,他开始拜师学习圣贤的学问。从那时起,他就把探究道理作为自己的目标,只读儒家经典,比如《诗经》、《尚书》、《礼记》、《春秋》等。元世祖至元十六年,朝廷刚成立太史局,要修订新的历法,履谦被任命为星历生。和他一起工作的都是司天台官员的子弟,太史令王恂曾经考问他们算术,大部分人都答不上来,只有履谦能对答如流,王恂对他非常惊奇。新历法完成后,他又参与了《历经》、《历议》的修订工作。至元二十九年,他被授予星历教授的职位。

当时的都城,计时用的刻漏是用木头做的,形状像碑,所以叫碑漏。碑漏里面有个弯曲的管道,里面放着铜球,铜球从碑顶往下滚动,撞击铙钹来计时。可是这些碑漏很久没修了,早晚的计时都不准了。到了元成宗大德元年,中书省让履谦去看看。履谦发现刻漏旁边有四只宋朝的旧铜壶,于是他根据图样,考证了莲花漏、宝山漏等古代漏刻的制作方法,让人重新制作了刻漏。他还建议重建鼓楼,增加更鼓和守漏的士兵,这些建议当时都被采纳了。大德二年,他升迁为保章正,开始全面负责历法事务。

大德三年八月初一,那天是巳时,根据历法推算,应该发生日食,而且时间长达两分多钟。可是到了那个时间,却没有发生日食,大家都害怕了。履谦说:“日食有时推算准确,有时不准确,这在古代就有记载,更何况现在是接近中午,阳气盛,阴气弱,日食不发生也是正常的。”于是,他考证了唐朝开元年间以来,日食推算准确与否的十个案例上报朝廷。大德六年六月初一,那天是戌时,根据历法推算,应该发生日食,时间是五十七秒。因为日食时间很短,而且接近黄昏,大家想隐瞒不报。履谦说:“我负责的是历法常数,日食发生与否,是天意,我不能隐瞒。”于是,他单独上报了此事。到了那个时间,果然发生了日食。

以前大家争论“没日”(指太阳消失不见的日子)的计算方法,总是争论不休。履谦说:“太阳运行周期是十五天,但有时会有十六天的情况,这是多余部分的积累。所以历法用积累的天数来确定没日,只要不超过正常的周期就是正确的。”大家都认可了他的说法。

话说公元1277年(元成宗七年)八月戊申夜,发生了一场大地震。皇帝下令调查地震原因以及如何消除灾害。官员履谦根据《春秋》的说法回答说:“大地属阴,主静,就像妻子、臣子、子女一样,这三者如果失了道,大地就会不安宁。消除灾害的方法,大臣应该反躬自省,去掉专制跋扈的作风,以此回应天意,不能只是单纯地搞祭祀祈祷。” 当时成宗皇帝正卧病在床,朝中有些大臣专权跋扈,所以履谦的话正中要害。

到了公元1279年(元成宗九年)冬天,朝廷开始在南郊祭祀昊天上帝,履谦代理司天台的官职。以前,祭祀时,司天台虽然负责掌管时间,但却不用钟鼓更漏,往往要等到天亮才开始仪式。履谦向执政大臣建议,应该使用钟鼓更漏,使祭祀活动有条不紊,按时进行,大臣们采纳了他的建议。

公元1281年(元至大二年),太常寺请求修缮社稷坛,并疏浚太庙庭院中的井。有人认为这会影响到岁君(主管祭祀的官员)的利益,想阻止这项工程。履谦说:“国家以天下为家,难道岁君的利益就只限于此吗!” 公元1282年(至大三年),履谦升任时郎秋官正,兼领冬官正事。

公元1283年(至大四年),仁宗皇帝即位,他非常推崇儒学。朝中大臣都说履谦有学问有德行,可以教导国子监的学生,于是他被提升为国子监丞,后来又改任奉直大夫、国子司业,与吴澄同时受命,当时人们都说朝廷选对了人。他每天五更天就到国子监上课,无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寒,从未懈怠,他的教学方法很有章法,学生们都很敬畏服从他。没过多久,履谦又兼任太史院佥事。

公元1290年(元皇庆二年)春天,彗星出现在东井星附近。履谦上奏说应该加强修明善政来回应天意,并陈述了八条时务。仁宗皇帝很受感动,立刻吩咐宰相们迅速执行。自从履谦离开国子监后,吴澄也因病辞职回家,国子监的学风有所败坏。

公元1311年(元延祐元年),朝廷下诏选拔优秀的教师,于是履谦再次被任命为国子司业。履谦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他的教化也更加广泛深入,他每斋都安排一名伴读作为负责人,即使助教职位空缺,学生们的讲授也从未中断。当时,国子监每年向朝廷推荐六名学生为贡士,按照入学先后顺序排列。履谦认为:“不考核他们的学业,怎么能选拔优秀人才呢!”于是他根据旧制,制定了升斋、积分等制度:每季度考核学生的学业和品行,按次序递升,升入上斋后,必须再学习两年才能参加考试;孟月、仲月考经义,季月考古赋、诏诰、章表、策问;辞理俱优者记一分,辞平理优者记半分,年底积分达到八分者为高等,共四十人;然后由集贤院和礼部根据他们的学业和考试成绩,选出六人作为贡士;三年内不能通读一经,或在学不满一年的,全部淘汰。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从此人人努力学习,出现了许多有才学的士子。公元1314年(延祐五年),履谦被任命为滨州知州,但他母亲去世,未能成行。

公元1341年,他被任命为太史院使,当上了朝廷的史官。

到了公元1325年九月,他以太史院使的身份奉命去江西和福建巡视,整顿吏治。这一去,他可真没闲着,一口气就罢免了四百多位贪污腐败的官员!他还减免了数万石的苛捐杂税,那些原本被强迫充当衙役的先贤子孙们,也都被他放回了家。福建的宪司(相当于当时的司法机构)的田地,每亩每年要收三石米,老百姓苦不堪言。 他下令按照规定收取赋税,结果招来了不少怨恨。等他回到京城,福建的宪司居然倒打一耙,诬陷他犯了其他的罪名。

没过多久,那些诬陷他的人,自己反而因为犯事被免职了,他才得以洗清冤屈,重新当上了太史院使。可惜好景不长,他在公元1329年九月去世了。

这个人叫履谦,从小就刻苦学习,家里穷,没啥书读。后来当了天文官,在太史局上班。有一天,他发现秘书监里有一些宋朝的旧书没人管,就留下来自己看。他就天天晚上看书,钻研得很深,学问越来越好,什么六经、史书、天文地理、礼乐、律历,甚至阴阳五行、医药、卜筮,他都懂,尤其精通经书。他还写了很多书,比如《大学四传小注》、《中庸章句续解》、《论语言仁通旨》、《书传详说》、《易系辞旨略》、《易本说》、《春秋诸国统纪》等等。

他还研究了《洪范》里的“皇极”和邵雍《经世书》里的“皇极之数”,觉得“数”不是真正的极数,只是用数来比喻极数的意思,所以又写了《经世书入式》和《外篇微旨》这两本书。当时用的《授时历》已经用了五十年了,也没人好好研究过。履谦就自己天天测量日影,观察晨昏和五星的度数,从至治三年冬天到泰定二年夏天,他发现实际的天文数据和历书上的数据差了两刻钟,于是写了《二至晷景考》这本书。 《授时历》虽然有经和串(注:指历法中的经度和纬度),但是只讲了方法和结果,没解释为什么是这样,所以他又写了《经串演撰八法》来解释。

元朝建国一百多年了,祭祀用的音乐还沿用宋金两朝的,没人敢改。履谦说,音乐的根本是律,律的根本是自然界的规律,这些规律在以前的史书上都有记载。他建议找个僻静的地方建个密室,用金门竹子和河内芦苇来制作乐器,这样就能制定出正确的雅乐,用来祭祀,也能规范度量衡,改善民风。他还上奏朝廷,说自己找到了一根古时候的黑石律管,长一尺八寸,外面是方的,里面是圆的,中间有个隔板,隔板上有个小孔,可能是为了通气;隔板上面九寸,管子内径均匀,直径三分,符合黄钟之数;隔板下面九寸,管子内径逐渐变细到管底,直径大约二寸多,可能是为了聚集气流向上。这根管子的制作方法和现在的律学家说的不一样,可能是古代的“玉律”。 可惜他后来调到别的部门工作了,这件事就搁置了,很多人觉得很可惜。

至顺三年五月,他被追赠为翰林学士、资善大夫、上护军,追封汝南郡公,谥号文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