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桓,字彦威,是河北藁城人。他爸爸张木当过汝宁府知府,所以他们家就住在汝宁府。张桓考中国子监的生员,然后做了官,先是在滑州白马县当了个小官,后来调到中书省当办事员,又升了国子监的典簿。之后,他被任命为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因为直言进谏得罪了人,就被免职了。

没过多久,汝宁府发生盗匪起义,张桓为了躲避战乱,逃到了确山。那些土匪早就听说过张桓的大名,很快就抓住了他。他们把他团团围住,想让他当他们的头领,但是张桓坚决拒绝了。被抓了六天后,土匪头子把张桓带到面前,张桓径直走到榻上坐下,理直气壮地跟土匪头子论辩是非对错,指责他们的造反行为。土匪们把张桓拉起来,强迫他跪下,张桓仰天大叫,破口大骂,唾沫星子直往土匪脸上喷,骂得那叫一个凶狠!

那些土匪虽然凶狠,但还是有点忌惮张桓,对他说:“你只要给我们行个礼,我们就放你走。”张桓瞪大眼睛说:“我恨不得亲手砍下你们的脑袋,怎么可能向你们这种叛逆之徒低头!”土匪们知道张桓是绝对不会屈服的,最后就把他杀了。张桓死的时候,四十八岁。后来,那些土匪跟别人说:“张御史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杀了他真是可惜啊!”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追赠张桓为礼部尚书,并赐谥号“忠洁”。

李黼,字子威,是颍州人。他是工部尚书李守中的儿子。他爹李守中脾气暴躁,对儿子们特别严厉,每次喝酒,都能醉上半个月,一点儿也不醒酒。李黼想尽办法讨好父亲,想让他高兴,可怎么也做不到。于是他就跪在地上跟父亲认错,常常从晚上跪到天亮,一点儿也不觉得厌烦。

一开始,李黼被选为国子监的学生。泰定四年,他考中了明经科的状元,被任命为翰林修撰。第二年,他奉命去西岳祭祀。主管祭祀的官员对李黼说:“皇上的敕令总是排在我后面,现在可以换个顺序吗?”李黼回答说:“虽然王室使者地位不高,但《春秋》里把王室使者排在诸侯之上,这是为了尊崇君主,怎么能把皇上的敕令排在后面呢!”主管祭祀的官员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后来,李黼被调任河南行省检校官,又升迁为礼部主事,最后被任命为监察御史。

上任后,李黼首先上奏说:“禴祭、祠祭、烝祭、尝祭,这些都是古代的大祭祀,现在太庙一年只有两次祭祀,而每天却要祭拜佛像和神像,这违背了礼制,应该按照经书上的规定执行。成均馆是教育的基础,不应该隶属于集贤院,应该由省里的官员兼管。诸侯王的岁赐是有定额的,在分封和改朝换代的时候,常常有人请求恩典,但他们的世系和亲疏关系,没有成文的记载可以查考,应该效仿前朝,修订皇族谱系。” 这些建议都没被采纳。

李黼接着被调任江西行省郎中,后来又回到京城,担任国子监丞,之后又升迁为宣文阁监书博士,兼任经筵官。他经常在经筵上给皇帝讲课,总是以圣贤的思想和方法来教导皇帝。不久,中书省命令李黼巡视河渠。李黼上奏说:“蔡河发源于京西,宋朝为了运输物资,在平地上修建堤坝,现在河底淤塞,堤坝高于地面,一到秋季雨季,就会溃堤造成灾害,应该按照原来的样子进行疏浚。将来黄河如果发生意外的阻碍,江淮地区的物资运输,就应该由此分道到达京城,这将是万世之利啊!” 可惜,这个建议也没有被采纳。 后来,李黼升任秘书监,又拜礼部侍郎。他奉旨详细审查内外官员上奏的奏章。不久,朝廷讨论内外官员的调动问题,李黼被任命为江州路总管。

1351年夏天,五月,河南爆发了盗匪起义。他们一路向北占领了徐州、蔡州,又向南攻陷了蕲州、黄州,烧杀抢掠,波及数千里,还在北岸造船,准备南下进攻。九江地处下游,是江东、江西的咽喉要地。朱黼(fǔ)加固城防,修造武器,招募壮丁,分守要害,同时向上级江西行省汇报情况,请求派兵驻扎江北,扼制贼军,希望能利用长江天险,阻止贼军南下,但没有得到回应。朱黼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死!”于是他独自宰牛犒劳士兵,激励忠义,鼓舞士气。几天之内,军纪初步建立。

第二年正月,己未日,贼军渡江攻陷武昌,威顺王和省里的官员们纷纷逃走,无数的船只顺江而下,江西大震。贼军乘胜攻破瑞昌,江西右丞孛罗帖木儿听到消息后也逃跑了。朱黼虽然孤立无援,但斗志更加高昂。这时,黄梅县主簿也孙帖木儿主动请缨出战,朱黼大喜过望,举起酒向天祈祷,与他盟誓。话刚说完,贼军的游兵已经到达城外。朱黼赶紧下令各乡紧急收集木材石头,堵塞险要之处,阻断贼军的归路。时间紧迫,来不及点名,他就在士兵脸上抹了墨,统率他们出战。朱黼身先士卒,大喊着冲入敌阵,也孙帖木儿紧随其后,贼军大败,被追击了六十里。乡勇依托险要地形,居高临下地投掷石头,木头,尸体遍地,杀敌两万多人。

朱黼回到城中,对左右说:“贼军在陆地上不行,一定会乘船从水路进攻我们。如果我们没有防备,我们都会完蛋!”于是他让人用数千根长木,在顶端装上铁椎,暗中插在岸边的水中,用来刺穿贼军的船只,称为“七星桩”。适逢西南风大作,数千艘贼船果然扬帆顺流而下,鼓噪而来。船只撞上木桩,无法动弹,进退两难。朱黼率领将士奋勇杀敌,发射火箭,许多贼船被烧毁或沉没,其余的船只四散逃窜。江西行省上报了朱黼的功劳,请求朝廷任命他为江西行省参政,兼任江州、南康等路军民都总管,拥有便宜行事之权。

然而,贼军势力更加强大,西起荆湖,东至淮甸,各地的守将纷纷弃城而逃。朱黼独自坚守孤城,率领残兵败将,日夜作战,内外救援全无。二月甲申日,贼军猛攻城池,分省平章政事秃坚不花从北门逃跑了。朱黼率兵登上城墙,摆好兵器,贼军已经攻到甘棠湖,放火烧了西门,朱黼便张弓搭箭射击。贼军犹豫不敢前进,转而攻打东门。朱黼前去救援东门,但贼军已经攻入城内,双方展开巷战。朱黼知道寡不敌众,便挥舞宝剑怒斥贼军:“杀我!不要杀百姓!”贼军从巷子后方冲来,刺伤朱黼,将他从马上刺落。朱黼和他的从子朱秉昭一起骂贼而死。城里的百姓听说朱黼战死,悲痛欲绝,哭声震天,大家一起为他准备棺木,将他葬在东门外。朱黼死后一个月,参政的任命才下达,他享年五十五岁。

李黼的哥哥李冕在颍州做官,后来也死于贼人之手。李秉昭是李冕的弟弟。朝廷得知此事后,追赠李黼为“摅忠秉义效节功臣、资德大夫、淮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追封他为陇西郡公,谥号忠文,并在江州为他建立庙宇,赐名为“崇烈庙”,还让他的儿子李秉方担任集贤待制。

李齐,字公平,是广平人。他家境贫寒,曾在江南做客卿,擅长写文章。元统元年,他考中进士第一名。后来历任河南淮西廉访司佥事,调任高邮府知府,政绩显著。至正十年,盗贼闯入府衙驿站,偷走了十二匹马,李齐亲自追赶,和谢长等人一起将盗贼杀死。至正十一年,高邮州人秦观保私自制造兵器,企图抢劫,也被李齐抓获并处决。至正十三年,泰州白驹场亭的居民张士诚造反,攻破了泰州。河南行省派李齐去招降,结果李齐被张士诚扣押了。过了很久,张士诚的部下内讧,李齐才被释放回朝。

泰州平定后,张士诚的残余势力仍然四处作乱,张士诚再次起兵造反,杀害了参知政事赵琏,抢掠了官府库房和百姓的财物,逃到得胜湖,不久又攻陷了兴化县。行省派左丞偰哲笃和宗室王一起镇守高邮,并派李齐去守卫甓社湖。五月乙未,几名盗贼冲进城里,大喊大叫,省里的官员都逃跑了。李齐赶紧回城救援,但贼人已经关上城门拒守,于是贼人连占兴化、得胜湖,船只遍布,蔓延到宝应县。后来朝廷下诏:赦免所有叛乱者。诏书到达高邮,却无法进入城内,贼人欺骗说:“请李知府来,我们才接受命令。”行省强迫李齐前往,到了之后,张士诚却把李齐关进了监狱。李齐极力辩解,但张士诚根本没有投降的意思,只是拖延时间修整军队而已。

官军探知了此事,便进攻兴化城。张士诚叫李齐下跪,李齐怒斥道:“我的膝盖像铁一样,怎么会向贼人下跪!”张士诚大怒,强行按着李齐下跪,李齐站起来继续痛骂张士诚,张士诚便把李齐拖倒在地,打碎了他的膝盖,还狠狠地侮辱了他。

人们评论说,元朝大科举考试的三位状元,泰不华死于海上,李黼死于九江,李齐也死于贼人之手,他们都没有辜负自己的学问。

褚不华,字君实,是山西石楼人,为人沉默寡言,但很有才能。元朝泰定年间,他先是被任命为中瑞司的翻译官,后来当上了海道副千户,之后又升任嘉兴路治中,接着连升几级,做了南台、西台的监察御史,然后又升任河西道廉访佥事,之后调任淮东。没过多久,他又升任副使。

那时候,汝州和颍州的盗贼势力非常猖獗。褚不华到淮安上任后,就积极制定防御策略。盗贼来犯时,他率军大获全胜。他还请求枢密院老章和判官刘甲驻守韩信城,互相策应,形成声援之势。“刘铁头”刘甲骁勇善战,每次与贼作战都取得胜利,盗贼们都很害怕他,褚不华也因此对他非常倚重。

总兵官听说褚不华弹劾自己,心里非常愤怒,于是就下令让刘甲率兵去攻击盗贼,想以此来削弱褚不华的力量。刘甲离开后,韩信城失守了。盗贼们挖壕沟互相连接,又修筑水寨来包围淮安城。接着,天长青军叛变,普颜帖木尔统领的黄军也叛变了,盗贼们都挟持着这些叛军来攻打淮安。

褚不华知道情况危急,就退入了哈剌章的营地。等盗贼稍微撤兵后,褚不华又率军出来,到达杨村桥,结果盗贼突然杀到,杀死了廉访副使不达失里,并且吃掉了他的尸体。褚不华率领剩下的士兵退入了淮安城。

当时淮安城东、西、南三面都被盗贼包围,只有北门可以通往沭阳,但那里被赤鲤湖阻隔,指挥使魏岳和杨暹驻兵沭阳,淮安城的粮食供应依赖沭阳,而赤鲤湖却被盗贼占据,通往沭阳的路也被切断了。盗贼认为孤城易攻,于是就在南琐桥设下营寨。褚不华与元帅张存义从大西门出城,会合佥事忽都不花的军队,一起冲击贼营,双方展开殊死搏斗,最终击溃了盗贼,并追击了二十多里。

城里的粮食快要吃光了,元帅吴德琇运送一万斛粮食入城,结果却被盗贼抢劫,吴德琇侥幸逃脱。盗贼和青军一起围攻淮安,攻势越来越猛烈,而总兵官却驻扎在下邳,距离淮安五百里,按兵不动,淮安城多次派使者去求援,前后达十九次,总兵官都置之不理。

城里饿死的人倒在路上,人们甚至吃他们的尸体,城里所有的草木、螺蛳、蛤蜊、鱼、蛙、鸟雀,以及靴子皮、马鞍、皮箱、破弓上的筋,都被吃光了,最后父子、夫妇、老人、孩子互相残杀,拆房做柴火,很多人露宿街头,城里到处都是荆棘。

等到淮安城最终被攻破时,褚不华仍然在西门奋力抵抗,身负重伤被俘,被盗贼残忍杀害。他的次子伴哥冒着危险保护他,也一起被杀害。这是至正十六年十月乙丑日发生的事情。

不华在淮安坚守了五年,打了无数场仗,忠心耿耿,气节高尚,人们把他比作张巡。朝廷听说后,追赠他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这些官职,追封他为卫国公,谥号忠肃,还赏赐了二百锭银子,用来抚恤他的家人。

郭嘉,字元礼,是濮阳人。他爷爷郭昂,他爸爸郭惠,都是凭借军功显赫的。郭嘉为人慷慨,很有抱负。他最初是国子监的学生,泰定三年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彰德路林州判官,后来一步步升迁,当上了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又调任广东道宣慰使司都元帅府经历。没过多久,他又调回京城,担任京畿漕运使司副使,接着被提升为监察御史。正赶上朝廷因为海盗作乱,想要在浙江东部的温州、台州、庆元等地设立水军万户所来镇压,大家意见不一,拿不定主意。朝廷就提拔郭嘉为礼部员外郎,让他快马加鞭赶到庆元,和江浙行省一起商议这件事的可行性。郭嘉到了之后,首先了解民情,询问当地百姓的意见,得知设立水军万户所并不合适,于是建议朝廷取消这个计划。

正巧朝廷正在挑选官员去辽东安抚百姓,于是任命郭嘉为广宁路总管,兼任诸奥鲁地区的劝农防御使。当时盗匪四起,战争不断,军队的给养供应一刻不停。老百姓苦于承担和籴(政府收购粮食)和转运粮食的重担,而官吏胥吏们则趁机作恶。郭嘉想方设法统计户口,把百姓按等级划分,这样老百姓就方便多了。后来朝廷下令招募义兵,郭嘉招募了几千名百姓,训练他们队列、进攻、撤退等军事技能,按照万人、千人、百人编组,分别设置指挥官,做到号令统一,赏罚分明。所以,东方各郡的钱粮充裕,军队精良,大家都说郭嘉做得最好。

十八年,金兵攻陷了上京,嘉闻讯后,亲自率领义兵去抵抗。

这哥们儿听到上京丢了,立马就带兵去打仗了。

后来辽阳也失守了,嘉带着大家在城外巡逻,离城十五里的时候,碰上了一百多号穿着青色衣服的人,一开始说是官兵。嘉觉得不对劲,这太可疑了,果然,这些人一会儿工夫就脱掉了青衣服,换上了红衣服,露馅了!嘉立刻冲上去射杀敌人,还把队伍分成两队夹击,活捉了好几百个贼寇,死的就更多了。

这仗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嘉一看这敌人越来越猛,辽阳城又孤立无援,于是就召集官员们商量对策,大家伙儿都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嘉说:“我有办法了!”然后把家里所有的衣服、钱财都拿出来犒劳士兵,鼓励大家勇敢作战,还说:“从我祖上开始,就对朝廷有功,现在尽忠报国,这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在这里守土卫疆,就算死在这里,也在所不惜,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了!”

没过多久,敌人就来了,把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围了数十里地那么长。有人大声喊叫:“辽阳已经被我们攻占了,你们还不快快投降!”嘉拿起弓箭,一箭射中了喊话那人的左脸颊,那人从马上掉了下来,死了!敌人稍微后退了一下,嘉趁机打开西门追击,结果敌人又杀回来了,嘉就和敌人拼死力战。

后来朝廷知道了这件事,追赠他“崇化宣力效忠功臣、资善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省左丞、上护军”的称号,封他为太原郡公,并谥号为“忠烈”。

朝廷知道了他的壮举后,给了他很高的荣誉,表彰他的忠诚和英勇。

喜同,姓周,是河西人。一开始他在后宫当卫士,大家都觉得他很有本事,就选他当承徽寺的经历,后来又调到南阳县当达鲁花赤。他在南阳干了两年,就碰上妖贼造反,攻陷了邓州,老百姓人心惶惶。没过多久,贼兵就打到南阳了。南阳城既没城墙也没军队,贼兵进城就跟进无人之境一样容易。喜同用计抓了几个贼兵,审问他们,贼兵说贼将马上就要到了。喜同把他们都杀了,稳定军心,然后日夜督促青壮年巡逻守备。当时大司农钱木尔带着兵驻扎在诸葛庵,结果被贼兵袭击,战死了。贼兵乘胜追击攻打南阳。喜同守着西门,看到贼兵势头很猛,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跟家人告别说:“我和你们不能互相照顾了,你们各自逃命吧,我死守在这里,报效国家!”

说完,城里的人都哭了起来。喜同鼓舞士气,带领义兵,奋勇跟贼兵搏斗,把贼兵打退了。第二天贼兵又来了,双方激战,喜同杀了数百名贼兵。贼兵知道自己没有后援,打得更凶了,南阳城最终还是被攻破了。喜同突围想逃出去,结果被贼兵一箭射中了马腿,马儿摔倒了,喜同赶紧从马上跳起来,一刀砍死了射马的贼兵。接着他又被别的贼兵追上,身上受了好几处伤,无力再战,最后被抓住了,杀害了。他的妻子邢氏听说喜同力战而死,就带着几个家僮逃走,半路上遇到贼兵,她抢了贼兵的刀,一边骂一边冲上去,也战死了。他们一家老小,死了二十多口人。后来,朝廷追赠喜同为南阳路判官。

襄阳录事司的达鲁花赤塔不台,字彦晖,元统元年考中进士。魏王在汝州、毫州打仗,塔不台去给他送军粮。魏王特别爱喝酒,不重视战备。有一天晚上,贼兵袭击了魏王的大营,魏王正躺在床上睡着,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抓走了。塔不台骑马去救魏王,结果也被贼兵抓住了。第二天早上,他们见到了贼首,魏王跪地求饶,想活命。塔不台用脚踢了魏王一下,说:“你还想活吗?!”贼兵又逼着魏王下跪,塔不台拒绝下跪,还破口大骂,并且跟捆绑他的贼兵扭打起来,最后被贼兵肢解杀害了。

韩因,字可宗,是汴梁人。年轻的时候学习科举考试,性格傲岸,不甘于平庸。后来汝宁府被盗匪占据,官兵久攻不下。朝廷正好下诏大赦叛逆,招募能够拿着诏书进入贼营的人,并许以官职。韩因就答应了这个任务,朝廷任命他为唐州判官,让他去招降叛军。贼首担心自己的手下动摇军心,把韩因带到营外,诏书也没让他看,反复盘问。韩因回答说:“朝廷的恩赦非常宽大,你们的祸福就系于此了!” 说得非常恳切。贼首不听,就放韩因回去复命。韩因出来后,骑马经过贼兵驻扎的地方,大声喊道:“你们都是老百姓,为什么不投降回家务农,却甘心被逆贼驱使呢?” 贼兵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有人把这事告诉了贼首,贼首追上韩因,责问他刚才说的话。韩因破口大骂,贼首大怒,把他碎尸万段。

卞琛,是河北大名人。祖辈都是农民,他年轻时去京城读书,考中了国子生。后来母亲去世,他就回家务农。至正十二年,邻郡发生盗匪作乱。没过多久,盗匪就来抢掠,卞琛和他的堂弟小十、府史李仲亨等人一起商议,组织了几百个青壮年抵抗贼寇。这些青壮年都是民兵,没有弓箭之类的武器,就拿着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去对抗贼寇。贼兵箭如雨下,卞琛等人溃败,被俘。李仲亨和小十都战死了。贼首认识卞琛,对他说:“你跟我们合作,我就放了你;不合作,就杀了你。”卞琛破口大骂:“我可是国子生!你们这些逆贼,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我宁愿为国捐躯,也不会苟且偷生!” 他一直骂个不停。贼首多次威胁他,他不肯屈服,最终被贼首杀害。

乔彝,字仲常,是晋宁人。为人正直高洁,有操守,当时名声很大。至正十八年,盗匪从绛州垣曲县袭击晋宁。城池失守,城里死了大概十分之七八的人。乔彝整理好衣冠,把妻子儿女聚集在一起,他家有个大井,乔彝坐在井边,让妻子儿女和婢女依次跳进井里,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乔彝死后,贼首王士诚派人去乔彝家邀请他,等他们到的时候,乔彝已经死了。盗匪平定后,朝廷追赠乔彝为临汾县尹,并赐谥号“纯洁”。

张岩起和王佐都是读书人,都因为不肯屈服于叛贼而死。张岩起,字傅霖,是汾州人。他屡次参加科举考试都没考中,曾经被推荐担任国子监助教,干了一年后就辞官回家了。后来叛贼攻占了晋宁,又攻陷了汾州,张岩起和妻子一起投井自尽。王佐,字元辅,是晋宁人。他跟着父亲住在上都,在乡里教书,从不趋炎附势。叛贼来到的时候,他来不及躲避,被抓住了,叛贼想让他投降。王佐态度傲慢,毫不畏惧,一直痛骂叛贼,最终被杀害。

还有一个叫吴德新的人,字止善,是建昌人。他擅长医术,在京城住了很久,曾经去过宁夏。叛贼来到的时候,吴德新被抓了,叛贼胁迫他投降,吴德新大声喊道:“我生是元朝的人,死是元朝的鬼,绝对不会投降你们这些叛贼!”叛贼于是绑住他的双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想逼他屈服,吴德新仍然不停地骂。叛贼把他拖到井边,假装要把他推下去。吴德新抓住机会,自己跳进了井里,继续骂叛贼。叛贼朝他射箭,箭射中了他的头顶,他骂得更厉害了。叛贼恼羞成怒,用长枪刺死了他。但是叛贼也敬佩他的气节,怜悯他的死,说:“这真是个大丈夫!”然后把井埋了,离开了。

颜瑜,字德润,是兖州曲阜人,是兖国复圣公的第57代孙。他因为品行高洁而被举荐,担任了邹县和阳曲县的教谕。至正十八年,田丰在山东起兵造反,颜瑜带着家人逃往郓城,路上遇到了叛贼。叛贼用刀威胁颜瑜说:“你是什么人?”颜瑜说:“我是东鲁的读书人。”叛贼抓住颜瑜说:“你是读书人,我不杀你,你可以跟着我去见我们的主帅。”颜瑜骂道:“你们这些叛贼,有什么主帅!”叛贼恼怒,想要杀颜瑜,颜瑜毫不畏惧。叛贼又让他写旗帜,颜瑜大声斥责道:“你们是大元百姓,天下大乱,招募你们当兵,你们却反叛朝廷。我的胳膊可以砍断,但我绝不会为你们写旗帜,去当叛贼!”叛贼用枪刺死了颜瑜,他直到死都在不停地骂。他的妻子儿女也都被害死了。

话说,有个叫曹彦可的,是亳州人。当时闹起了农民起义,很多乡下流氓,不识字的家伙,攻破了亳州。他们把白布挂在竿子上,成群结队地跑到曹彦可家里抢东西,逼着他写旗帜。曹彦可死活不肯,他们就拿刀斧逼他。曹彦可朝他们吐口水,说:“我是读书人,知道君臣父子的大义,宁愿死,也不会给你们写旗帜!”那些贼人很生气,把他杀了,当时他已经七十岁了。他家里本来就穷,死后又遇上乱世,草草地把他埋了。等叛乱平息后,有关部门把这事儿上报朝廷,朝廷给了钱安葬他,还追赠他“节愍”的谥号。

接下来是王士元的故事,字尧佐,恩州人。泰定四年考中了进士,从棣州判官一直做到磁州知州。碰上战争,军队的各种需求和索要越来越多,老百姓受不了了。王士元心里想着百姓,尽力想办法解决问题,甚至被将士们侮辱责骂,他都不躲避。后来调任浚州知州。浚州靠近黄河,以前经常遭受盗贼侵扰,城墙也破损不堪,市场荒凉萧条。王士元心里很着急,但面对这些事情,他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本心。“至正十七年”,贼寇又来攻打浚州,州里的军队都溃散了,王士元坐在堂上,让儿子致微赶紧逃命,说:“我是地方官,待在这里是我的职责。你要是能活命就赶紧逃。”儿子站在旁边,实在不忍心离开。贼寇来到面前问:“你是谁?”王士元呵斥道:“我是王知州!你们这些强盗认识我吗?”贼寇想绑王士元,王士元挥拳打贼寇,贼寇恼羞成怒,把王士元和他儿子都杀了。

最后是杨朴的故事,字文素,河南人。他很早就因为文学才能被选拔为官吏,做到滁州全椒县尹。滁州靠近庐江,庐江被叛军攻陷了,滁州的人民都很恐慌。行省参政也先在滁州总领兵务,但他不关心军事,只顾着喝酒,到了晚上,城门都没关,叛军就攻进城里放火,他还拿着蜡烛喝酒,慌慌张张地翻墙逃跑了。杨朴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于是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穿着朝服坐在堂上。盗贼想劝降他,杨朴指着妻女说:“我已经杀了我的家人,只想为官尽忠而死,还有什么好说的!”然后朝他们吐口水。贼寇把杨朴绑起来,吊在树上,割他的肉,直到割完,他还一直大声骂贼寇,直到最后一口气。

赵琏,字伯器,是宏伟的孙子。至治元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嵩州判官。后来又调到汴梁路祥符县当县令。之后进入朝廷,当了国子助教。一路升迁,做到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最后被任命为杭州路总管。

杭州在东南,是个很大的州府,人口众多,很多官员都干不好。赵琏为人刚强果断,聪明敏捷,精力比一般人强得多,下面的官员都很服他,没人敢欺骗他。当时浙江地区徭役很重,那些被选为里正的人,都因此家破人亡。朝廷让行省召集八个郡的知府商议方便百姓的法子,赵琏建议让县里的里正负责雇佣劳役,用田赋来平均徭役,老百姓都觉得这个办法好。

后来,有盗贼伙同同伙,拿着刀在集市上砍人抢钱,市民们只能凑钱给他们,没人敢吭声。赵琏说:“这绝对不能纵容!”于是派兵抓捕,把这些盗贼全部在集市上杀了。一年后,赵琏被朝廷召回,升任吏部侍郎。杭州百姓都很怀念他,还刻碑记录他的政绩。他后来又担任中书左司郎中,礼部尚书。没多久又调到户部,做了参议中书省事。之后外放,担任山北辽东道廉访使。

那时河南起兵造反,湖广、荆襄地区都被攻陷了,淮河以南地区也开始动荡不安。朝廷于是把河南地区划分出来,在扬州设立了淮南江北行省,让赵琏担任参知政事。赵琏当时正患着严重的浮肿病,但他坐着病车就出发了。到了扬州后,他先被派去淮安镇守,后来又调到真州镇守。

张士诚造反,突然在海边起事,攻陷了泰州。兴化那边,省里派兵去讨伐,结果没成功。于是就派高邮知府李齐去招降他。张士诚就假装投降了,省里给了他一个民间的官职,还让他跟着一起去征讨叛军,好表现一下自己。 李齐就把他安置在泰州的琏镇,李齐赶紧催促张士诚赶紧造船,准备去攻打濠州和泗州。张士诚心里又害怕又怀疑,不肯听话,他还偷偷观察到李齐没什么防备,于是就又反叛了。

夜里四更天,张士诚放火攻城。李齐虽然生病了,还是强忍着疼痛,拔出佩刀上马,在城里的大街上跟叛军厮杀。叛军把李齐围了起来,把他逼到船边。李齐质问他们说:“你们罪该万死,朝廷已经饶恕了你们的罪行,还给了你们官职爵位,朝廷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什么降了又反?你们背信弃义,违背天理,灭亡就在眼前!我可是朝廷的大臣,难道会怕你们这些贼寇吗!”说完,他就策马冲进叛军中,奋力厮杀。叛军用长矛把李齐刺落马下,想要把他抬上船。李齐瞪大眼睛破口大骂,最后壮烈牺牲了。他的仆人扬儿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李齐,也一起死了。等叛乱平定后,泰州百姓收殓了李齐的遗体,把他运回真州安葬。朝廷知道了这件事,赏赐了三百锭银子,并且让他的儿子李锜当官。

李齐的弟弟李琬,字仲德,做到台州路总管的官职。至正二十七年,方国瑛用船把李琬劫持到了黄岩。李琬偷偷地跑到白龙奥,在一个老百姓家里躲起来,绝食七天而死。有人劝他吃饭,他就闭上眼睛拒绝。七天后,他饿死了。

孙撝,字自谦,是山东曹州人。元至正二年考中了进士,被朝廷派去济宁当录事。后来张士诚在高邮造反,有人说张士诚想投降,朝廷就派乌马儿当使者去招降他,还让孙撝当副手一起去。当时孙撝在家,啥也不知道。

朝廷直接给孙撝升职,让他当集贤待制,还派驿站的快马去他家把他接来。孙撝马不停蹄地赶到高邮,结果张士诚压根儿不鸟朝廷的使者。孙撝他们进了城以后,就反复劝说张士诚,张士诚他们竟然老老实实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张士诚就把孙撝关到别的屋子里,有时一天送一顿饭,有时隔一天送一顿,想用饿的办法让孙撝投降,但孙撝就一直骂他。张士诚就让人狠狠地打孙撝,各种羞辱他,孙撝根本不在乎。

后来张士诚搬到平江去了,孙撝就和张士诚的手下张茂先一起密谋,用孙撝之前收到的调兵的信物,派两个壮士浦四和许诚去镇南王府,约定好日子一起攻打高邮,把高邮夺回来。结果计划泄露了,孙撝被抓起来审问,他一直骂骂咧咧的,最后被张士诚杀害了。

后来张士诚手底下有人不忠诚,大家就会互相嘲笑说:“这算什么孙待制啊!”这件事传到朝廷,朝廷追封孙撝为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护军,还追封他为曹南郡公,谥号忠烈,并且赏赐给他家三顷田地,表示朝廷对他的哀悼。

石普,字元周,是徐州人。元朝至正五年考中了进士,被朝廷任命为国史院编修官,后来又调到经正监当经历。那时候淮河东岸、西岸的盗贼四起,朝廷正在用兵打仗,石普因为很有军事才能而被大家熟知。枢密院同佥董钥曾经向朝廷推荐过他。正好丞相脱脱要讨伐徐州,就带上了石普。徐州平定后,石普因为立了功,升迁为兵部主事,没多久又升任枢密院都事,后来又跟着枢密院的官员去淮安驻守。

当时张士诚占据着高邮,石普就亲自去见丞相,详细地讲解了如何打败张士诚的策略,他说:“高邮依仗着洪泽湖的天险,地势低洼潮湿,骑兵根本无法前进。给我三万步兵,我保证能拿下高邮。高邮一平,那么濠州、泗州就很容易攻破了,我请求先锋出战,为天下树立忠义的榜样!”丞相听了很受鼓舞,就让他暂时代理山东义兵万户府的事务,并招募了一万民兵让他带去。但是当时汝中柏当权,暗中阻挠石普,把他的军队减掉了一半。一开始朝廷是让石普可以自行决断,等他出发了,朝廷又让他听从淮南行省的节制。

石普的军队走到范水寨的时候,天还没黑,石普就命令军队准备晚饭。到了晚上三更天,他下令士兵咬紧牙关,悄悄地向宝应进军,军营里的更鼓声却和往常一样。到达宝应县城后,石普立刻登上城墙,把旗帜插在城头上,守城的贼兵大吃一惊,溃不成军,石普乘机安抚了百姓。因为这件事,其他将领都嫉妒石普的功劳。水陆两路的军队乘胜追击,攻下了十多座贼寨,斩杀了数百名贼兵。

快要攻到高邮城的时候,石普把军队分成三队:一队去攻打城东,准备水战;一队负责断后,防止敌人从后面偷袭;石普亲自率领一队攻打北门。和敌人交战后,敌人抵挡不住,逃进了城里。石普带着士兵紧追不舍,放火烧了城门,敌人害怕了,想弃城逃跑。可是朝廷派来的援军却观望不前,而且还嫉妒石普的成功,总兵官竟然派了一千蒙古骑兵冲到石普军队前面,想抢先攻城立功。但是敌人拼死抵抗,蒙古骑兵害怕了,就调头跑了回去。石普阻止他们,但已经来不及了,结果被敌人包围,很多士兵都掉进了水里。石普的军队大乱,敌人乘机进攻。石普集合剩下的士兵,浴血奋战很久,挥舞着宝剑大声喊道:“大丈夫就应该为国捐躯,谁不冲上去,我就斩了他!”他奋勇杀敌,直冲进敌阵,身边只剩下三十个人了。

到了傍晚,援军还是没有到来,石普身负重伤,从马上掉了下来,又在地上和敌人搏斗了几回合。敌人越来越多,指着石普说:“这个人一定是他们的头目,不能让他跑了,一定要活捉他!”石普怒斥道:“你这杀千刀的贼子,我可是石都事,什么头目!”敌人的长枪刺中了石普的左肋,但他仍然紧紧握着枪杆,砍死了那个敌人。敌人又用长枪刺石普,石普和他的士兵们拼死抵抗,最后全部战死。

盛昭,字克明,是归德人。他从儒学官一步步升迁,做到淮南行省照磨。有一次,朝廷派他去高邮,结果没去成,反而回来了。他却谎称张士诚已经迎接他,只是请求封官而已。行省没怀疑他骗人,就派盛昭去高邮,让他担任张士诚手下的官职。张士诚根本不听,把他关在船上。盛昭对随行的官员说:“我到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了。” 后来官军包围了高邮,张士诚给了盛昭一些兵,让他出去抵抗官军。盛昭大声呵斥道:“我奉命来招降你们,你们却囚禁朝廷使者,罪该万死,还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当贼吗?!”他破口大骂,骂个不停。张士诚气急败坏,先挖了他的胳膊肉,然后把他五马分尸。

杨乘,字文载,是滨州渤海人。元至正初年,他担任介休县尹,当时百姓因为饥荒而四散为盗。杨乘制定法律招安他们,让他们改过自新,那些盗贼都扔掉武器,叩头谢罪,愿意重新做良民。后来他官至江浙行省左右司员外郎,因为海寇抢劫漕粮船而被免官,就住在松江。张士诚攻占平江后,他的部下郭良弼、董绶向张士诚推荐杨乘。张士诚派张经去招揽杨乘,杨乘说:“郭良弼、董绶都是有名的大臣,现在却已经失节,他们想拉拢我,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吧!” 他还反问张经平时读的书都讲些什么,张经低着头答不上来。杨乘整天和客人痛饮,整天一言不发。客人问他:“你为什么还不走?”杨乘说:“我从一个小小的吏员做到显赫的官位,现在只有死了这条路,还有什么好走的呢!”张经催促他走得越来越急,杨乘就整理好衣冠,自缢而死,享年六十四岁。

纳速剌丁,字士瞻,他父亲马合木,曾经跟随军队征讨襄阳,因为战功被提升为浚州达鲁花赤,因此家住在今大名府。纳速剌丁考取乡贡进士,被任命为淮东廉访司书吏。他母亲去世后,守孝期满,他又被任命为两浙盐运司掾,后来又调任淮东宣慰司掾。

公元1350年,真州出了乱子,匪徒造反。纳速剌丁带着民兵去打,抓了42个匪徒。没多久,泰州那边匪徒又闹大了,镇南王府宣慰司求助,想请个军事顾问。纳速剌丁建议修建四座城池,再在外边建个营寨,疏通河道,挖些沟渠,同时招募士兵抵抗匪徒。

省里就下令让他调集60艘战舰和14艘海船,在江面上巡逻,加强防御。他还护送500名蒙古军队去江宁,半路上遇到了匪徒,打了一仗,斩杀了200多个匪徒,活捉了18个。顺利到达龙潭后就回去了。没过多久,他又在逻江上巡逻,匪徒突然杀到,开着船来打仗。纳速剌丁亲自上阵,一箭射死了30个匪徒,还抢了他们200多艘用来放火的船,匪徒这才逃跑了。

接着他又回到龙潭口,再次打败了匪徒,追击斩杀了300多个。他儿子宝童还抓住了匪徒首领陈亚虎以及他们的旗帜。战报传到朝廷,纳速剌丁受到了丰厚的赏赐,还被召回真州。这时芜湖又出事了,匪徒来犯,南行台派人来求援,他就带兵去了。到了芜湖,匪徒的船已经靠岸了,他把战舰分成三队,猛烈攻击,匪徒溃不成军,被俘斩杀的很多。长江那边很多匪徒没能渡江,这都是纳速剌丁的功劳,所以他就留在了芜湖江口驻守。

泰州的李二又造反了,省里调他去高邮的得胜湖作战。匪徒有70多艘船,乘着风势而来,他立即迎战,烧掉了他们20多艘船,匪徒溃逃了。李二失去了支援,就投降了。李二的手下张士诚杀了李二,继续造反,还杀了参政赵琏,占领了兴化,然后又从水路和陆路进攻高邮,在东门安营扎寨。纳速剌丁率领水军与其他军队一起讨伐张士诚。

到了三垛镇附近,匪徒突然杀到,纳速剌丁指挥军队抵挡住了他们的进攻。后来匪徒又呐喊着冲上来,他就下令发射火筒和火镞,射死了很多匪徒,尸体都漂浮在水面上。匪徒把船围在纳速剌丁的后面,拼死攻击,而阿速卫的军队和真州、滁州万户府的官员,看到匪徒势头很猛,都逃跑了。纳速剌丁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就对他的三个儿子宝童、海鲁丁、西山驴说:“你们快逃吧!”但是宝童他们不肯离开,结果都战死了。省里给他们的家属抚恤。这件事上报朝廷后,追赠纳速剌丁为淮西元帅府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