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诚,字仲实,是平定州人。他家祖上六代之前,他的祖宗吕宗礼是金朝的进士,在辽州做过司户。他父亲的爷爷吕仲堪也是进士。他爷爷的父亲吕时敏,他父亲的父亲吕钊,曾做过千夫长,后来为国捐躯了。吕钊的儿子吕德成,吕德成的儿子吕允,做到平定知州后退休,这是吕思诚的父亲。他母亲是冯氏,曾经梦见一个穿着乌巾、白襕衫、红鞓束带的男子,向她作揖说:“我是文昌星。”冯氏醒来后,吕思诚就出生了,眼睛里闪着光芒,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吕思诚长大后,跟随萧先生学习经学。后来,他进入国子学做陪堂生,参加国子伴读的考试,被选中了。泰定元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辽州同知,还没去上任,就因为父亲去世而回家丁忧。后来改任景州蓚县县尹。他把百姓分成三等,平均分配徭役;他还刻了孔子的画像,让社学祭祀孔子;每年春天,他都亲自下地视察耕种情况,奖励勤劳的人一些农具,大家都积极劳动,田地里没有荒废的地方。以前流离失所多年的百姓,比如石安儿等人,听说吕思诚来了,都回来重新耕种了。
他把各种文书印章交给社长保管,每月底向县里汇报,不孝顺父母、不务正业的人,都记录下来,并惩罚他们服劳役。如果胥吏到社学来,谁请他们吃饭,吃了多少东西,如果太多,就要追究责任。一些豪强地主把自己的田地登记在小户名下,吕思诚把这些弊端都清除掉了。天历年间发生战乱,他预先向富人借钱,让他们制造军械,一切都准备充分,百姓没有受到扰乱。等战争结束后,他立即把借款还给了富人。
翟彝的祖父因为河南战乱被抓去做奴隶,每年都要交纳一定的粮食和布匹才能免除劳役。吕思诚知道翟彝好学,就按照他主人的约定,替他每年交纳三十石粮食,让翟彝成为自由民。有一天,吕思诚买羊,社民刘智李带着酒来见他,说他弟弟偷了羊,吕思诚斥责了他,让他离开。王青兄弟四人,感情非常好,吕思诚到他们家做客,和他们一起喝酒,亲如兄弟。李氏兄弟互相说道:“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见县尹了。”他们都准备了酒食,互相责备,后悔以前的错误,分家三十年后,又重新住在一起了。
镇民张复的叔母寡居,而且双目失明,靠乞讨为生,害怕吕思诚知道,就赶紧把她接到家里抚养。吕思诚怜悯他们的贫困,就为他们做媒,让他们互相扶持生活。那年天旱,一个道士带着一条青蛇,说是卢师谷小青,是龙,祈雨就能下雨。吕思诚认为这是在迷惑百姓,就杀了青蛇,赶走了道士,雨也随即下起来了,那年获得了丰收。县里有很多淫祠,多达一百多处,每天都有杀牲祭祀的活动,吕思诚下令全部拆毁,只保留了江都相董仲舒的祠堂。
我被提升为翰林国史院的检阅官,没多久又升了编修。有一次,文宗皇帝在奎章阁,下令让人把国史拿来给他看。当时左右的人抬着箱子就过去了,院里的领导们一个都不敢吱声。我当时只是个小官,却跪在阁下大声争辩说:“国史记载的是当今皇帝的功过是非,自古以来,天子都不应该亲自翻阅。” 皇帝一听,这事儿就算了。
后来,我又升了国子监丞,接着又升司业,最后被任命为监察御史。我和斡玉伦他们一起弹劾中书平章政事彻里帖木儿,说他搞乱朝政。弹劾奏章递上去了,却迟迟没有下文。我干脆把官印丢在殿前,然后就离开了京城,被派去广西做廉访司佥事。
我在广西各地巡查,发现有些土官,仗着自己是元帅的亲戚,就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有个土官,害怕事情败露,偷偷派他儿子去路上拦截我。我当场把他儿子绑了,查出他老子的所有罪行,狠狠地惩治了他。这一举动,让整个广西都为之震慑。
之后,我又调到浙西去工作。当时达识帖睦迩担任南台御史大夫,他和江浙省的官员有矛盾,就唆使我去弹劾那些省臣。我直接告诉他:“我为皇帝办事,可不是给你们御史当走狗的!” 他劝不动我。
过了一段时间,我听说行省平章左吉贪污受贿,浙西百姓怨声载道。我立刻上奏章弹劾了他,最后把他流放到了海南岛。
他再次被任命为国子司业,后来升迁为中书左司员外郎。 那时候发生了一起盗杀河南省臣的案件,凶手用伪造的公文把廉访使段辅骗到行省来办事。事情败露后,牵连到三十多个人,都要被处罚。 吕思诚就赶紧向朝廷上奏,说明情况,结果那些人都被释放了。 之后,他又升任左司郎中。
吕思诚为人一向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后来因为一些言论被罢官了。 不过没多久,他又被起用为右司郎中,之后又升任刑部尚书。 科举考试恢复后,他和枢密院佥书韩镛一起担任御试读卷官。 后来他又改任礼部尚书,但是御史台又奏请让他担任治书侍御史,负责编纂辽、金、宋三朝的历史。 他升任侍御史后,枢密院又奏请他担任副使,但御史台把他留了下来。
这期间,平章政事巩卜班犯了法,监察御史弹劾了他。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说:“先等等再说吧。” 吕思诚赶紧进宫奏报,结果巩卜班被罢免了。 御史大夫因此记恨吕思诚,想方设法排挤他,吕思诚就干脆告假回家了。 朝廷知道吕思诚没有别的什么问题,就把他调任河东廉访使。 没过多久,他又被召回朝廷,担任集贤侍讲学士,兼任国子祭酒。 后来他又被外放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很多学生联名上书请求朝廷留下他,但朝廷没答应。 在去湖广的路上,他又被任命为湖北廉访使,到任后又升任中书参知政事,之后又升任左丞,然后又转任御史中丞。
他上奏弹劾清道官不尽职,结果那些清道官都被罢免了。 他又再次担任左丞,并负责经筵讲学,提调国子监,还兼任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同时参与修撰国史。 朝廷又授予他荣禄大夫的称号,让他负责编纂后妃、功臣的传记,以及汇编《六条政类》。 皇帝还赏赐给他玉带,对他的器重越来越深。 他又担任枢密副使,同时仍然负责经筵讲学,之后又再次担任中书左丞。
御史大夫纳麟诬告参政孔思立受贿,有人想把吕思诚也牵扯进去。 但纳麟说:“吕左丞一向清廉,很难把他扯进来。” 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被任命为集贤学士,还兼任国子祭酒。吏部尚书契哲笃和左司都事武祺等人,提议改革钞法,想用一贯纸币当“母”,一千文铜钱当“子”,让朝廷大臣一起讨论。
我说:“中统、至元时期就有了‘母子’钞,上等纸币为母,下等纸币为子,就像蒙古人把汉人当作子民一样,虽然是不同民族,但终究还是汉人的子民。难道会有用旧纸当父亲,用铜钱当儿子的道理吗?” 大家都笑了。我又说:“钱钞的使用,表面上看起来是一致的,是用虚的去换真的。现在历代钱、至正钱、中统钞、至元钞、交钞五种货币并存,担心老百姓弄清楚了之后,会藏起真钱而丢弃假钞,这对国家不利啊。”
契哲笃说:“至元钞有很多伪造的,所以才要改。”我说:“至元钞不是本身就伪造的,而是人为伪造的。如果发行新的交钞,也会出现伪造的情况。况且,至元钞就像老亲戚一样,家里的孩子都能认得;而交钞就像新亲戚一样,虽然不敢不亲近,但大家都不认识,反而更容易伪造。更何况,祖宗留下来的制度,怎么能轻易更改呢?”契哲笃说:“祖宗的法令如果不好,也是可以改的。”
我说:“你们要改法,还想诬陷皇上,这是你们和皇上争高下啊!而且,从世祖皇帝以来,历代皇帝都谥号为孝,更改祖宗的制度,这算孝顺吗?”契哲笃说:“钱钞同时发行怎么样?”我说:“钱钞同时发行,轻重不分,哪个是母,哪个是子?你对古今都不通,道听途说,有什么资格提议呢!”契哲笃生气地说:“我们的方案不行,你有什么好办法?”我说:“我的方案就三个字:行不得!行不得!”
丞相脱脱看到我说话这么直率,有点犹豫不决。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却说:“吕祭酒的话也有些道理,只是不应该在朝堂上大声斥责。”后来,监察御史承望领会了上意,弹劾我狂妄,夺去了我的诰命和赏赐的玉带,把我贬为湖广行省左丞,还派太医院宣使秦初到我家强行把我送走。秦初百般羞辱我,想让我屈服,但我丝毫不为所动。
我给参议龚伯遂写信说:“去年许可用被任命为河南左丞,今年吕思诚又当上了湖广左丞,这世上的事变化莫测啊,你不会心动吧?”
我琢磨着,龚伯遂这老兄,仕途一直不顺,眼看着别人一个接一个地升官,心里肯定不是滋味。许可用、吕思诚,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都当上左丞了,这诱惑力,啧啧…… 我估计他心里肯定在盘算着,是不是也该努力一把,争取个好前程。所以才写信问问他,探探他的口风。毕竟,朋友之间,互相鼓励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这信写得委婉,既表达了对朋友的关心,又点到关键之处,没直接问他有没有升官的野心,而是用反问的语气,让他自己去思考。这才是老朋友之间该有的相处方式,点到为止,留有余地。 毕竟,仕途这玩意儿,谁也说不准,万一他没这想法,我这么直接问,岂不是尴尬? 所以啊,这信写得,妙!
到了武昌城下,他跟各位将领说:“敌人占据城池跟大家僵持这么久,肯定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出其不意,就能攻进城去!” 于是就行动了。将领们没办法,只能跟着他,结果竟然没费吹灰之力就进城了。问他们怎么回事,敌人根本没准备好,吓得都跑了。
思诚随后就召集军队、百姓和官员宣布:“敌人撤走了,这是示弱,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 于是他下达命令,加强戒备,修理武器装备,加固城墙,明确军队编制,首先要做好防守,再慢慢考虑出兵反击。 苗军的士兵非常嚣张跋扈,还欺负省里的官员,思诚严肃地呵斥他们:“你们能杀了吕左丞吗?”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了。没过几天,他就接到命令回朝了,又当上了中书左丞。思诚离开两天后,城池再次失守了。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光禄大夫、大司农。不久后,他生病了,在至正十七年三月十七日去世,享年六十五岁。
思诚为人沉稳大气,一向以刚正不阿著称,从不为权势利益所动摇。他三次担任祭酒,沿袭了许衡的旧例,学生们都跟着学习,后来很多人成为了名士。他曾经觉得古代的注疏太繁琐,魏了翁删减得又太简略,就想取其精华,编写一本合适的书,可惜没完成。他留下了若干卷的文集和若干卷的《两汉通纪》。死后被追谥为忠肃。
汪泽民,字叔志,是安徽婺源人,宋朝端明殿学士汪藻的七世孙。他从小就聪明好学,家里穷,但他很努力地学习,长大后通晓各种经书。元朝延祐初年,他凭借《春秋》考中乡试,然后去礼部参加考试,没考上,被授予宁国路儒学正的职位。五年后,他终于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承事郎、同知岳州路平江州事。他母亲八十岁了,他上书请求降一级或两级官职,以便能够在母亲身边尽孝,但没有得到批准。于是他回到南方,在母亲身边尽孝。
平江州有个叫李氏的富户,她弟弟死了,弟媳发誓不改嫁。李氏贪图弟媳的财产,就唆使族人诬告弟媳通奸。案子快要结案了,汪泽民到任,他查明了真相,为弟媳伸冤。正赶上朝廷在江南征收包银,府里让汪泽民去负责协调,老百姓没受什么扰乱,事情就办成了。不久,他升迁为南安路总管府推官。
当时驻守南安路的万户朵儿赤,总是挑剔官府的毛病。郡吏王甲殴打了属县的长官,属县长官向郡里告状。其他官员都害怕朵儿赤,找借口推脱,不敢处理这件事。只有汪泽民抓捕了王甲,把他关进了监狱。朵儿赤贿赂巡按御史,王甲家人也向御史告状,想把王甲弄出去。汪泽民义正词严地与御史辩论,御史感到羞愧,当夜就离开了,王甲最终受到了惩罚。“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潮州府判官钱珍因为奸淫杀害了推官梁楫,这件事还牵连到了广东廉访副使刘珍,被关押的有两百多人。省府官员六次委派官员审理此案,都因为顾忌重重而迟迟无法结案。于是,又让汪泽民来审理此案,汪泽民很快就结了案,大家都佩服他的明察秋毫。他后来升迁为信州路总管府推官。他母亲去世后,服丧期满,他又被任命为平江路总管府推官。
有个和尚叫净广,和另一个和尚有矛盾,很久都不来往了。有一天,他邀请另一个和尚喝酒,另一个和尚的弟子急于得到师父的钱财,而且经常被师父打骂,就偷偷地跑到另一个和尚那里把他杀了。第二天,他去报官,另一个和尚经受不住拷打,就认罪了。案件三次审理,口供都没有变化,准备结案上报。汪泽民拿来凶器刀查看,发现刀上刻有铁匠的名字,于是他把铁匠叫来询问,结果发现这把刀是凶手的弟子所有,一审问就招供了,于是把凶手抓起来,还了另一个和尚的清白。人们都惊叹他的神机妙算。
后来,汪泽民调任济宁路兖州知州。孔子后裔衍圣公的爵位是三品,汪泽民建议提升他的爵位,以示对孔子的尊崇。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公元1343年,朝廷要修撰辽、金、宋三朝的史书,就请章泽民进京帮忙。他被任命为国子监司业,参与修史工作。史书修完后,他又升迁为集贤直学士,官阶是太中大夫。 不到两个月,他就上书告老还乡了。大学士和尚劝他说:“集贤院和翰林院,都是朝廷养老和尊敬贤才的地方,您怎么这么快就走呢?希望您能多留一段时间,以回应朝廷的厚爱。”章泽民回答说:“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做到三品大员,已经心满意足了。” 于是,他就以嘉议大夫、礼部尚书的官衔退休回家了。回乡后,他和学生、老朋友们一起游玩,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好像忘记了尘世一样。
十五年后,也就是公元1355年,蕲黄的贼寇攻陷了徽州。当时章泽民住在宣州。后来,贼寇又来攻打宣州。江东廉访使道童很敬重章泽民,每天都去请教他防守的策略,因此宣州城得以保全。第二年,长枪军首领琐南班等人叛乱,来攻打宣州城。有人劝章泽民离开,但他坚决地说:“我虽然没有官职,但也受过朝廷的厚恩,危难之际,为国捐躯,这是臣子的本分。” 他始终没有离开,并且参与了所有的战斗策划,多次打败了贼兵。后来,贼寇越来越多,城池最终被攻破,章泽民被俘。敌人让他投降,他破口大骂,宁死不屈,最终壮烈牺牲,享年七十岁。朝廷知道了这件事后,追赠他资善大夫、江浙行中书省左丞的官职,追封他为谯国郡公,谥号文节。
干文传,字寿道,是苏州平江人。他祖上干宗显,是宋朝的承信郎。他父亲干雷龙,是乡贡进士。干宗显的祖辈都是军官,但他却努力培养儿子学习文科,所以干雷龙两次考中进士。南宋灭亡后,他没能做官。等到干文传出生,干家就寄希望于他。干文传从小就喜欢学习,十岁就能写文章,还没成年就很有名气,先后担任吴县和金坛县的学教谕,以及饶州慈湖书院的山长。元仁宗时,他被朝廷召见,参加进士考试,在延祐二年(公元1315年)的乙科考试中高中,被授予昌国州同知,之后又升迁为长洲县、乌程县的县令,再升任婺源知州,最后担任吴江州知州。
文传这个人啊,做官特别厉害,走到哪儿都能把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他刚到昌国的时候,就用恩惠和诚信来感化百姓。那儿的海岛居民,本来又野又蛮,不好管,甚至还有海盗抢劫,跟化外之地似的,结果都被他感化了,改了坏毛病。一开始,当地的一些长官蛮横霸道,目中无人,文传就诚心诚意地对待他们,时间长了,那些长官也服气了。盐场的一些官员仗着转运司的势力,欺负老百姓,弄得大家倾家荡产。文传就跟同事们说:“咱们是皇上派来管老百姓的,怎么能看着他们受苦不管呢!”于是他就赶紧给上级陈述情况,上级官员也没办法反对,老百姓这才得救了。
长洲是文传的老家,他搬到官衙住,没事儿基本不出门,连亲戚朋友都不敢随便去拜访他。后来推行助役法,规定每家百亩田地,要拿出三亩交给官府,用来帮助那些服役的人。文传不仅管好自己县里的事,省里还把无锡州和华亭、上海两县的事也交给他处理。文传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把肥沃的田地拿出来,这样普通老百姓就不至于因为服役而受苦了。
他在乌程的时候,有个富户张甲,他老婆王氏没儿子,张甲在外纳了个妾,妾生了个儿子,还没满周岁呢,王氏就骗妾把孩子给她,然后把妾赶走,把孩子杀掉烧了。文传听说后查明了真相,找到了孩子的骨头。王氏还贿赂了妾的父母,买了个邻家孩子说是妾生的,其实孩子一开始没死。文传让妾抱孩子喂奶,孩子哭着不肯吃奶,妾的父母这才说实话,于是把邻家妇女叫来,孩子一看到她,就扑到她怀里,喝起奶来了。王氏最终认罪伏法了。丹徒县有两个兄弟合伙杀了姐姐,案子拖了很久都没判。浙江西路廉访司让文传审理这个案子,他查清了案情,孩子的母亲求文传饶了两个儿子,说要让他们养老送终。文传说两个人的责任轻重不一样,要按主犯从犯来判,主犯该死,司官也同意了。
婺源那地方有个风俗,男女订婚后,有钱人就反悔,甚至有的姑娘一辈子都没嫁出去;家里有人死了,穷人就不办丧事,有的棺材放了几代人都没下葬。文传刚到任,就召集当地长者,教他们按礼仪办事,三个月后,婚丧嫁娶的事都办妥了。宋朝大儒朱熹,祖上就住在婺源,祖宅被豪强霸占了,朱熹的后代告到官府,都没人管。文传跟那些人讲道理,不用费太大劲,就把祖宅要了回来。他还募集一些乐善好施的人,在朱熹老宅的旧址上建了个祠堂,让朱熹的后代世世代代守护着。
还有一个富人江丙,去京城游玩,娶了个妓女张氏为妻。江丙客死他乡,张氏走了几千里路,把他的棺材运回去安葬。江丙前妻的儿子因为这事儿恨张氏,就把她杀了,把尸体埋在山谷里。官府知道了,因为能收受贿赂,就不管这事儿。文传查明了真相,依法判决。文传做官,处理的都是这类事情,所以他的政绩一直是各州县里最好的。韩镛当时是浙江西路廉访司的佥事,写了首《乌程谣》来歌颂他的功绩,人们都说他很有古代清官的风范。
1343年,他被朝廷召见,参与修撰《宋史》。书写完毕后,朝廷给予了他丰厚的赏赐,还下令四品以下官员各升一级。之后,他被提升为集贤院待制。没过多久,他就以嘉议大夫、礼部尚书的身份退休了。去世时,享年七十八岁。
他这个人啊,长得高大威猛,见识也非同一般,特别喜欢提携后辈。他曾经主持考试江浙、江西的乡试,被他录取的考生后来很多都成了名人。他的文章讲究典雅端正,从不追求华丽的辞藻,尤其是在政事方面,更是非常出色。
韩镛,字伯高,济南人。1342年考中进士,被授予将仕郎、翰林国史院编修官的职位,不久后又升任集贤院都事。1337年,他升任国子监博士,很快又担任监察御史。那时候,从进士直接入仕的,大概只有百分之一,而从吏员做到高官的,却占了九成以上。皇帝当时想让中书参议傅岩担任吏部尚书,韩镛就上书反对说:“吏部主管全国官员的选拔任命,傅岩是从吏员做起的,怎么能完全了解天下的贤才呢?况且尚书是三品官,傅岩只是四品官,按照规定也不能升迁。”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1341年,他被任命为浙西廉访司佥事,他打击奸邪暴行,清除贪污腐败,还特别举荐乌程县令干文传的政绩是各县中最好的。他到任的州县,都因此变得井然有序。第二年,他升任江浙财赋副总管。1345年,他被任命为国子监司业,不久后又升任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元顺帝初年,他历任佥宣徽院事和枢密院事。1346年,他被任命为翰林侍讲学士,之后又升任侍御史,因为他为人刚正不阿,得罪了一些人,有人诬告他贪污受贿,结果他被罢免了职务。五年后,弹劾他的官员被证明是诬告,于是他又被起复,担任中书省参议。
话说七年前,朝廷要精挑细选地方官员。参知政事魏中立直接跟皇帝说:“现在要找好官,非张镛莫属!”皇帝一听,立马就特批了张镛,任命他做饶州路总管。这饶州啊,风俗习惯特别迷信鬼神,有个觉山庙,从前就妖言惑众,祸害百姓,那些盗贼更是把这庙当宝贝,要干坏事之前,都得去那儿算卦。张镛一到任,立刻就把庙给拆了,把那些泥塑的偶像都扔江里去了。凡是境内那些不正规的庙宇,不合规矩的祭祀活动,他都给清理掉了。一开始,老百姓吓了一跳,后来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镛知道老百姓是可以教育的,于是他就让那些优秀的孩子去学宫读书,还请来德高望重的老师教他们《五经》。他要求老师们每天都要穿着正式的衣服去祭拜孔子,每个月都要考试考核,以此来鼓励学生们好好学习。每当处理完政务,张镛都会去学宫看望老师和学生,跟他们一起讨论经义。所以,人人努力学习,饶州考取功名的人,比其他州郡多得多。张镛自己生活简朴,官员们也都跟着他一起勤俭节约。以前,朝廷派官员到外地去,地方官员都巴结奉承,想方设法满足他们的要求,稍有不满意就上告朝廷,到处说坏话。可张镛接待朝廷使者,就在官署里,只提供简单的饭食,那些使者回去后,一个都没说什么坏话。后来,朝廷下令处罚那些用劣质丝绸织造贡品的官员,包括行省官员和各州郡长官,唯独张镛没受牵连。张镛处理政务,就连细微之处都非常认真仔细,很多事情都跟这个一样。
十年后,张镛升任中书参知政事。十一年,丞相脱脱当政,龚伯璲等人得势,朝廷要大刀阔斧改革,张镛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没被采纳。有人说张镛治理地方很有一套,但做中央官员不是他的强项,于是他就外放,做了甘肃行省参知政事。等脱脱下台,那些得势的人都被处死了,可张镛却毫发无损。后来,他又升任西行台中丞,最后在任上去世了。
李稷,字孟豳,是滕州人。他从小就聪明过人,八岁就能背诵经史典籍。他跟着父亲到袁州做官,拜夏镇为师,后来又跟着父亲到铅山做官,拜方回的孙子为师。夏镇和方回的孙子都是有名的进士,擅长《春秋》,李稷完整继承了他们的学问。泰定四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淇州判官。淇州是个重要的战略要地,李稷到任后,很好地处理了各种棘手的问题。那一年闹大饥荒,他向朝廷上奏请求赈灾,老百姓因此得以活命。
后来,有个游民叫尚安儿,经常赌博,不务正业,李稷怀疑他不是好人,就命令弓兵把他抓了起来,结果发现他偷了邻村王甲家的财物,和他同伙的五个人一起被判了罪。之后,李稷调任海陵县丞,也干得很出色。后来他被调到中央,担任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又升任御史台照磨。
至正初年,他被外派到江南担任行台监察御史,后来升任都事,之后又回到中央担任监察御史。他弹劾宦官高龙卜依仗皇帝的宠信,干预朝政,专横跋扈,与朝中大臣勾结,公开受贿,危害国家根本,请求朝廷将他流放,以维护国家法纪。奏章上报后,高龙卜被流放到征东。他还上奏说:“御史的奏章,必须送到皇帝面前亲自拆阅,才能防止信息被遮蔽。对敢于直言进谏的官员,应该给予优厚的提拔重用,才能畅通言路。殿中侍御史、给事中、起居注官,都应该选用正直的人才,百官的奏章和皇帝的批示,每月都要送到省台,再转交给史馆,作为修史的依据。”承天护圣寺失火,朝廷下令重建,李稷又上奏说:“现在连年水旱灾害,百姓和官府都非常贫困,不宜兴建大型工程。”这个建议最终被采纳。
当时朝廷正重视地方官吏的选拔任用,李稷又上奏说:“很多县尹都是吏部直接任命的,其中有些人并不称职,应该改为由各省自行选拔。茶盐铁的税收,都由地方长官负责,稍有差错就受到处罚,他们怎么敢好好治理地方呢?应该把责任分担给他们的副手。投下达鲁花赤贪污腐败,危害百姓,应该让他们担任副职。”皇帝都同意了他的奏章。李稷升任中书左司都事,又连升四级,做了户部尚书。至正十一年,朝廷商议要根据土地面积征收赋税,李稷上朝说:“现在各地盗贼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实行这项政策,无异于把老百姓逼上梁山。”大臣们都赞同他的意见。后来,他又担任参议中书省事,不久又升任治书侍御史。
十二年,从丞相脱脱带兵去打徐州,徐州打下来了,他就告假回滕州老家。因为他家从曾祖父以下十七位祖先都去世了,他要按照辈分和礼仪把他们都安葬好。朝廷还特地赐了碑和树。
安葬完后,他又被朝廷召回,当上了詹事丞,后来又升任侍御史,没多久就当上了中书参知政事。皇太子受册封的时候,他负责主持大礼,之后又升任枢密副使。皇帝亲自去祭祀郊庙,他就代理太常少卿的职务。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回到侍御史的岗位,后来又当了中书参知政事,接着又升任资善大夫、御史中丞,不久又加封荣禄大夫。
到了至正十九年,他母亲去世了,他两次被朝廷起复,先后担任陕西行省左丞、枢密副使,但他请求完成守孝期,没有马上赴任。守孝期满后,朝廷任命他为大都路总管,兼任大兴府尹,又升任副詹事。二十四年,他又被外派到陕西行省当行台中丞,还没出发,就被改任为山东廉访使。后来他生病了,上奏朝廷请求退休,回到京城。最后去世了,享年六十一岁。朝廷追赠他为推忠赞理正宪功臣、集贤大学士、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齐国公,谥号文穆。
他这个人啊,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为人恭谦俭朴,廉洁谨慎,忠心耿耿,勤勤恳恳。在家待人严厉但有规矩,跟人交往,都是真诚老实,尤其对家乡父老和朋友特别好。御史中丞任择善和陈思谦去世后,他还抚养他们的孤儿,大家都很赞赏他。他在台省(指中央政府部门)工作了二十年,一直清廉正直,没有一点污点,是当时有名的大臣。
苗先生,字叫耘夫,是山东大名府元城县人。从小就聪明好学,记忆力特别棒。到了二十岁左右,他就开始到处游学,学问进步很大。延祐五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济宁路单州的判官。
单州监狱里关押着很多人,苗先生就请求把他们放掉一部分。知州说:“囚犯人数已经报上去了,上级还没回复,不能擅自放人啊!”苗先生说:“如果上级问起来,我一人承担责任!”知州这才勉强同意了。结果,上级官员来检查的时候,看完卷宗就走了,什么事都没说。
那年闹饥荒,苗先生向州府请求救济,但州府没啥办法。正好其他地方也闹饥荒,州府就派苗先生去户部请求救济。户部官员也不好办,苗先生就跪在中书省的堂下,拿出糠饼给官员看,说:“济宁老百姓大多就吃这个,更别说那些连这个都吃不上的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不管呢!”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那些当官的这才醒悟过来,所有受灾的地区都得到了救济。
还有一件事,当时有五百石陈旧的官粮,借给了老百姓,约定秋收后归还。秋天到了,州府催着要还粮,上级官员也要追究知州的责任。苗先生说:“那些官粮是我担保借出去的,现在老百姓因为饥荒还不上,我来替他们还!”上级官员这才作罢。
单州的税粮每年都要运到馆陶仓,单州到馆陶五百多里路,老百姓用牲口驮着,或者自己肩扛手挑,非常辛苦,春天都运不完。那年秋天,馆陶那边的粮食大丰收,苗先生提前让老百姓到馆陶仓买粮食,到了十月初,粮食的凭证就都到手了,这样就节省了老百姓五成的人力物力。
我先在御史台当了个小官,后来调到山东廉访司当经历,再后来升任礼部主事,最后当上了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我上书建议:加强军事准备以防万一,精简军队增强国力,优待功臣以振奋士气,谨慎任命官员以净化吏治,考核政绩以抑制官场竞争,明确赏罚以杜绝欺诈,权衡利弊以顺应民意,铲除民间的害群之马以弘扬礼仪。这些建议都切中时弊,大家都认为很有道理。
天历年间,文宗皇帝下令在建康的潜邸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佛寺,为此拆毁了七十多户民房。皇帝还派御史大夫督办此事。我上书皇帝说:“臣听说,治理国家要顺应时节,对待臣子要讲究礼仪,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国家不遵循这些道理而能兴盛太平的。陛下在建业潜邸时期,百姓为供给您生活而受苦,如今您登基了,百姓都翘首以盼,希望得到您的恩泽。现在却为了修建佛寺而耽误农时,又拆毁民房,导致百姓家破人亡,这难道是圣人治理天下的方法吗?汉高祖刘邦起兵于丰沛,就先为当地百姓减免赋税;光武帝刘秀在南阳起兵,也免除了三年的赋税。如今陛下不效法这些先贤,却大兴佛事,怎么能满足百姓的期望呢?况且佛教以慈悲为怀,方便为教,如今却以修佛寺的名义损害百姓利益,岂不是违背了佛教的教义吗?御史大夫的职责是纠察百官,维护朝廷的纲纪,如今却让他去督办修建佛寺,这合适吗?”我的奏章上奏后,御史大夫果然被免去了督办佛寺的职务。
我后来又当上了监察御史。文宗皇帝去护国仁王寺游玩,在玉泉湖上泛舟。我进谏说:“这些年连年歉收,边境也不安宁,现在正是应该戒慎恐惧,修省政务的时候,哪有时间游玩,去冒这种不测的风险呢?”皇帝很高兴地接受了我的建议,赏赐了我衣服和尊贵的称号,当天就回宫了。御史台想让我去淮东廉访司任职,上报了皇帝。皇帝说:“还是让他留在御史台吧,朕还想听听他的直言进谏呢!”后来我因为父亲去世而离职守孝。守孝期满后,我被任命为太禧宗禋院都事。
中书省命令我去视察河道,回来后我上奏说:“河口淤塞严重,如果现在不治理,将来一定会成为中原的大患。”但负责河道治理的官员却反对我的意见,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元朝至正初年,有人推荐苗公担任亳州知州。他上任后,首先修缮了学宫和州衙。当时有个别地主豪强霸占百姓的田地,有五十多位百姓向苗公告状。苗公调查后,那些豪强都认罪伏法。苗公说:“你们的罪过很严重,但是我看你们都有悔改的意思。”于是就从轻处罚了他们。
元朝至元四年,苗公升任左司都事。他在左司只干了十八天,就处理了数百件案子。后来因为家里有丧事,他不得不离职。当时的宰相很惋惜他的离开,还给了他丰厚的遣散费。至正二年,苗公再次被任命为户部郎中,不久就升任御史台都事。当时御史大夫想把自己的熟人安插到言路部门,苗公说:“这个人没有那个能力!”御史大夫很不高兴,拂袖而去。当天晚上,御史大夫又邀请苗公到自己家里赔罪,人们都称赞他们两人都很正直。之后,苗公被外放为山东廉访副使。
益都、淄川、莱州一带,古来就盛产黄金。朝廷设立了一个府和六个机构来管理金矿,百姓每年都要向朝廷缴纳黄金,这已经持续了六十年。如果百姓得罪了官吏,官吏就会谎称他们在居住的地方发现了金矿,然后强行挖掘,直到挖到泉水才罢休。贪婪的官吏从中渔利,百姓却不敢反抗。苗公上书朝廷,建议废除这种制度。三年后,苗公升任户部侍郎。四年后,他又从都水监升任刑部尚书。
早些时候,河南省的一个官员被盗贼杀害,牵连到五百多户人家。朝廷已经下令赦免主犯以外的人,其余的也都赦免。但这时,宰相又想把他们全部杀掉。苗公坚决反对。御史催促他办理此案,苗公说:“已经赦免了又杀掉,这是法律上不允许的。御史应该弹劾我,难道还敢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朝廷的仁慈吗?”最终采纳了苗公的意见,停止了杀戮。之后,苗公被外放为山东廉访使。当时正逢灾荒,百姓饥饿,到处都有盗贼聚集。苗公上书朝廷,提出了十二条救荒平乱的措施,并弹劾了不作为、违法的宣慰使。有些官员想按照惯例征收苗公的职田,苗公说:“现在正值灾荒,百姓受苦,我都没有办法救济他们,怎么能忍心征收田赋来肥了自己的私囊呢!”于是就拒绝了。他的同僚们也都跟着不敢收取。后来,苗公被召回朝廷,参与中书省政事。
五年的时候,他被外派到陕西当行台侍御史,后来升迁为陕西行省参知政事。六年,他又回到朝廷,担任治书侍御史,之后升任侍御史,接着又升任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当时的大臣们觉得两京的驰道太窄了,就上奏说要拆毁老百姓的房屋田地来拓宽,并且已经派人去督促地方官府施工了。苗执却说:“驰道是从元朝初年就修建的,为什么偏偏现在才说它窄呢?”他据理力争,最终这项工程被取消了。
大臣们还打算把宿卫的士兵都外放到郡里当官,说是为了让他们改善生活,苗执却说:“郡守的职责是治理百姓,可不是用来养活穷人的地方啊!如果真的有人生活不能自理,给他们一些钱就可以了。如果要让他们担任郡守这样的要职,必须得选择贤能的人才行。” 这个提议也就不了了之了。大臣们还想拿出上万贯的钱赏赐给角抵(一种古代竞技表演)的运动员,苗执又说:“各地都在闹饥荒,都没得到救济,那些角抵运动员凭什么得到这么大的赏赐呢?” 还有一次,四川廉访司的家人违规收取了职田,苗执奉命去宣抚,他直接把责任追究到负责人身上。宰相命令他立刻执行任务,苗执却请求先交给法司详细调查,不要让监察机关抓住把柄。
当时,宰相看着自己的僚佐们说:“我们把盖君(指苗执)提拔到枢密要职,是想让他来帮忙的,但他处处跟我们对着干,这是怎么回事?以后有什么公务,都不要告诉参政(指苗执)了。”苗执叹了口气说:“我只不过是个没什么才能的人,却在朝廷担任要职,中书省的事情都应该让我知道,现在宰相这么说,我不辞职还等什么呢?”他正准备辞职,这时正好圣旨下来,任命他为江南行台御史中丞。但是宰相仍然很生气苗执不肯妥协,等苗执到任之后,就把他调到甘肃行省当左丞,那时苗执已经退休回乡了。 后来宰相又奏请圣旨,让他去甘肃赴任,苗执抱病上路。到了甘肃之后,他立刻上奏说:“西域的诸王是国家的屏障,朝廷对他们的赏赐虽然有固定的制度,但是官吏们却拘泥于条文,导致恩泽不能及时到达,造成他们的生活困窘,这与朝廷亲近边疆、安抚百姓的初衷相违背。”他又说:“甘肃每年供应的粮食,其中有很多弊端,建议用粮食和钱钞一起发放,这样军民都会受益。”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他后来被升迁为陕西行御史台中丞。到任几天后,他就上疏请求退休,回到家乡。第二年去世,享年五十八岁。朝廷追赠他为摅诚赞治功臣、中书左丞、上护军,追封魏国公,谥号文献。
苗先生学问渊博,为人正直,孝顺友爱,乐于助人。他还设立了义田,用来供养族人。平时他为人谦逊谨慎,但一旦遇到事情,就会直言不讳,敢于仗义执言。即使遇到挫折,也毫不退缩,真是有着古代正直之人的风范啊!
他这种性格,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性情。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温温柔柔的,可真要紧要关头,他绝对不会含糊其辞,该说的,一句都不会少。你想啊,这种人,在那个时代,能不遇到挫折吗?肯定少不了得罪人,吃亏的事儿也肯定不少。可是,他愣是一点都没被压垮,反而越挫越勇,这精神,真让人佩服! “平居恂恂谦谨,及至遇事,张目敢言,虽经挫折,无少回挠,有古遗直之风焉。” 这说的就是他啊!